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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君-第4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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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薇笑了,说不清楚是什么味道的笑,“连你也认为卫国输定了?”
西门晴空不知该如何回答,这场战争的胜负对她来说也许重要,但是对他来说,一点都不重要,内心甚至有些小自私,希望这一切早点结束,希望这场战争早点结束,哪怕是卫国输了。
可他不能这样说,他知道玄薇在乎什么,知道玄薇在穷尽最后的力气,希望能挽回。
他也想过要帮玄薇,可是面对这如云高手掺杂的千军万马山呼海啸般的冲杀,他砸进去也只能溅起一朵大点的浪花,他无能为力,帮不了玄薇什么,讨不了玄薇的欢心。他的能力也只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凭一己之力尽力保护她!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玄薇惨笑,她何尝又不知道卫国差不多已经完了!
虽然卫国目前仍有不少领土还未被晋国攻占,可那是地域广大的原因,晋国短时间内不可能一下全部占领。
然许多要隘重地,已经被晋军攻占,未被占领之地也被切割隔离了,被晋军死死掐住了各地疏通的咽喉,未被占领地的人马很难大规模集结起来。
事实上,朝廷对整个卫国已经失去了组织能力。
兵荒马乱的,朝廷对卫国百姓来说,也已经失去了意义,谁的兵马到了,谁能威胁到他们的性命,他们就战战兢兢听谁的,哪还会管什么朝廷。
一群随军的朝臣百官,拿不出有效解决办法的百官,这个时候也许还不如一群士兵来得有用。
而玄薇这个曾经在卫国权势滔天的女相,如今的卫国女皇陛下,也是前所未有的卑微。
她每天都要传书给各还未占领地的臣子,与臣子忆往昔,讲旧情,联络感情,甚至不断封官加爵,空许承诺,将来胜利了以后会如何如何的不会亏待。说白了,就是希望那些领地的臣子们坚持住,在求他们不要降!
而那些臣子们也是一些虚与委蛇的回复。
玄薇也很清楚,那些至今未降的臣子并不是对卫国忠贞不二,也许有一小部分是的,但真的是少数。
到了你死我活,全家人甚至是下面一堆人要丢性命的时候,都是权力场上的人,都是利益场上的人,哪还有什么忠贞可言?暂时不降的原因,是仍在观望,是因为齐国出兵相助了,是因为呼延无恨的作战能力,令那些人不敢轻易做出选择,怕选错了边一失足成千古恨,不敢冒然做出选择。
当然,也有自抬身价的原因,想从晋国那边获得更大的许诺,再坚持坚持,希望晋国那边能给予更大的好处。
也有另一方面的原因,尹除杀陈长功的事情暴露出来后,对卫国一些人心多少还是产生了影响。一个陈长功的死,迟滞了卫国的全面倾倒,这也是当初邵平波气得砸东西的原因。
晋国那边不惜代价补救,大肆封赏陈长功的妻子和儿子,陈长功那尚年轻的儿子已经封了大将军衔,赐高官厚禄,做给卫国摇摆不定者看的。
种种事情,玄薇心里都清楚,可她还是不得不低下身段去做。
一个对卫国失去了组织能力的朝廷,对齐国已经没有了太多作用,你组织不起更大的反抗力量,你们这些人对我齐国还有什么用处?我齐国还需要耗费力量去帮助、去保护你们吗?
呼延无恨敢杀卫国百官的家眷,甚至公然射杀卫国朝中大员,而昊云图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就已经是对卫国最大的警告和警醒。我齐国杀了又如何,你卫国又能怎样?一旦没了价值,你们也就没有了存在的价值。
而那些未占领地,就是玄薇的最后希望,也是齐国对玄薇这伙人看中的最后一点价值,一旦呼延无恨大军打开了局面,希望玄薇等人还能拉来那些地方势力的相助。
现在随便一个齐军将领跑来,都敢对卫国首席大臣金令赞训斥,金令赞还得挤出笑脸来解释。
一位齐军将领杀红了眼,嫌卫国人马作战不利,害死了他不少弟兄,带着一身的伤跑了来,真正是当着一群人的面骂卫国三大派的掌门是干什么吃的,骂三大派掌门是废物!
三大派自然是愤怒,抓了那位又敢怎样?敢杀吗?
现在齐军是在帮卫国打仗,是在帮卫国三大派收复失地,是在舍命保三大派的利益,不让三大派做丧家之犬,你杀人家齐国战将试试看,真要杀了,三大派不拿出一些人的性命做交代,这一关是过不去的!
将士们在沙场上浴血奋战,在拼命,军心士气非常重要,士气壮则敢死战,士气败则如山崩,一个战将死在这些人的手里,呼延无恨不给下面将士们一个交代都不行,也必然要找他们这边要交代!
考虑到后果,最终,三大派不得不忍气吞声将人给放了,丝毫不敢怎样。
什么位列缥缈阁,什么高高在上,形势不如人,在这个时候毫无尊严可言!
试问这种情况下,玄薇如何能不能放下女皇的架子和体面去求人?
来都已经来了,还能怎么办,玄薇不再与西门晴空多言,面对唐仪道:“你们也不该回来的,来了就走不了了,这个时候,三大派是不会让上清宗离开的。”
唐仪一怔,起先不明,之后明白了,的确是不该回来。
上清宗是玄薇身边的人,属于心腹之列,若连玄薇身边的心腹随扈法师都跑了,对仅剩的军心士气影响会很大,在这要命的关头,三大派岂能放她们走?
之前走了也就罢了,没办法,现在回来了,三大派就不可能放他们走。
“你先下去吧。”玄薇道了声。
唐仪凝视了玄薇一阵,发现这位憔悴了许多,满头青丝中甚至有了白发,也知道与西门晴空久别重逢还有话私下说,她不宜在边上,拱了拱手告退了。
出了大帐,唐仪正心情沉重着,思索着上清宗该何去何从,忽听到附近帐篷内传来大呼小叫的声音,“报应!报应啊……”
声音熟悉,像是玄承天的声音,她走了过去,帐篷外的守卫见是她,知道她是玄薇的人,没有阻拦。
掀开帐篷一看,发现的确是玄承天,被一根铁链锁着,玄薇的丈夫昊丞在边上,正一副手忙脚乱的样子,似乎想捂住玄承天的嘴。
昊丞见到进来的玄薇,顿显尴尬。
见到西门晴空回来了,昊丞有些害怕,不敢呆自己帐篷里,又不知该往哪钻,后来觉得这里可能比较安全,遂钻了进来,与玄承天随便聊了两句,说漏了嘴,透露了卫国目前的处境。
获悉卫国快灭国了,玄承天不自责,反而认为是玄薇一手造成的,哈哈大笑,狂呼是玄薇的报应!
他这大喊大叫的,惊动了附近不少人,突帐帘一掀,灵虚府掌门常临仙黑着一张脸进来了。
“为何大呼小叫?”常临仙喝斥。
铁链栓着的玄承天哈哈大笑,“常掌门,你看看你们干的好事,把那贱人扶上位又如何,自作孽,报应啊……”
唰!常临仙陡然拔剑,一道寒光出手。
“呃……”玄承天顿时喊不出来了,瞪大了双眼看着他,嘴唇颤抖着,“你……”
常临仙手中剑已刺穿了玄承天的心窝,鲜血从其胸口汩汩流淌而出。
一旁的昊丞震惊!
唐仪亦大吃一惊,“常掌门,你干什么?”
“竟敢乱我军心!”这就是常临仙的答复,宝剑一抽,归鞘。
之前被西门晴空搞的丢了面子,本就心情不佳,结果又听到玄承天胡乱叫嚣,一怒之下,杀之!
玄承天对三大派来说,本就没了什么作用,若不是玄薇念姐弟之情要保,三大派早就处置了。
口中用力咽气的玄承天瞪大着双眼倒地。
“你!”常临仙一转身,指向了一旁战战兢兢的昊丞,“把他给锁起来,严加看管,没有我的话,谁都不许带走,一旦有人强行带走,立刻杀之!”
齐军那边之前就索要过昊丞,不管什么借口,总之就是想把昊丞从这边带走。
别的东西都好说,哪怕是三大派被齐军羞辱,也能咬牙忍了,唯独带走昊丞这件事上,无论是卫国三大派,还是卫国上下的朝臣,都不答应!
局面到了这个地步,齐皇昊云图的这个儿子,已经成了他们手中唯一能捏住的针对齐国的筹码,至少呼延无恨身为臣子,多少都要考虑下这位皇子的安全。
再不济,捏住了昊丞,至少也能令齐军不敢太过妄为。
昊丞紧张的不行,想躲,“你们干什么?你们想干什么?谁敢妄为,我齐国大军不会放过他!”
一名弟子上前捉小鸡子似的揪住昊丞,另一名弟子则解下了玄承天身上的锁链,两人联手,顷刻间将昊丞给绑了。
目睹了这一幕,唐仪心情极为沉重,离开了一段时间,许多情况不知道,可眼前的一切说明了问题比她想象的还严重,卫国的局势该是到了何等危急的地步,常临仙连玄承天都敢毫不犹豫下杀手了!
正这时,一名小兵掀开帐帘入内,对唐仪拱手道:“唐掌门,外面……”目光注视到倒在血泊中的玄承天后,惊呆了。
常临仙冷目一扫,怒道:“什么事?”
小兵结结巴巴道:“外面来了一人,自称是川颖,求见唐掌门。”
第一二一三章 我与牛兄是挚交好友
“川颖?”似乎忘了眼前的事,常临仙和唐仪皆齐齐惊讶一声。
最近在修行界倒是有个名叫“川颖”的修士,在修行界提及可谓是如雷贯耳,几乎是无人不知。
原本只是一个散修而已,后一步登天,居然娶了冰雪阁阁主。
冰雪阁阁主雪落儿可是九圣之一雪婆婆的孙女啊,一下成了雪婆婆的孙女婿,这不是一步登天是什么?
常临仙忍不住一问:“哪个川颖?”
“这……”小兵结巴道:“小人不知。”
也是,不管是不是那个川颖的话,一个世俗小卒能知道什么?常临仙发现自己问了句废话,挥手道:“下去吧!”
“是!”小兵赶紧退下,一脸惶恐,觉得自己可能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
唐仪欲转身而去会客,常临仙却喊住,“唐掌门!”
唐仪止步回头,问:“常掌门有何吩咐?”
常临仙不再绷着脸了,神色放柔和了一些,不再是一副看上清宗不顺眼的样子,试探着问道:“唐掌门,你和冰雪阁的川颖是熟人?”
唐仪默了下,没直接回,“不知是哪个川颖,待我去见见再说。”拱了拱手,快步离去了。
有点摸不清深浅的常临仙不敢强留问话,沉吟嘀咕着,“按理说,冰雪阁的人不会插手战事才对……”
帐外,唐仪没急着会客,而是先去了主帐,急匆匆而入,见到还在谈话的玄薇和西门晴空,也不管打扰不打扰,直接告知了常临仙杀了玄承天之事!
玄薇如被惊雷击中,惊呆了,随后奔跑而去,西门晴空闪身跟上。
帐篷内被锁的昊丞见到玄薇进来,惊叫:“救我,陛下救我……”见到随后而入的西门晴空又不敢吭声了。
玄薇哪还有心思去管昊丞的死活,压根无视了,冲跪到尸体旁,抱起摇晃,哭天喊地的。
一出权势门庭的人间惨剧而已,并不稀奇!
常临仙漠然在旁,冷眼旁观。西门晴空转身,冷冷盯着他,身上渐浮杀气!
两人四目相对,一触即发状,常临仙袖子里亮出了一张天剑符!
看着仰天悲泣中的玄薇,再看看对峙的二人,门帘外的唐仪轻叹了一声,继而转身离开了。
没一会儿,常临仙也出来了,惦记着看看是不是那个川颖。
帐内的西门晴空终究还是没能对常临仙怎样,玄薇制止了……
大营外,一名白衣如雪的男子徘徊着,身段高挑,长发结了一条麻花辫后背,唇红齿白,星眸顾盼间闪烁生辉。
一个男人身上居然有一股颠倒众生的气质,守在门口的军士都忍不住多看,还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真正是玉面郎君!
唐仪来了,一见门口男子亦忍不住一怔,什么叫玉树临风,这个词恐怕天生就是用来形容这个男人的。
她也从未见过这么好看的男子,估计少有女人能抗拒如此样貌男子的魅力,仅这容貌估计就能让大多女子容忍其所有缺点!
也正因为如此,她确认了,这个川颖应该就是那个川颖,传闻中那个川颖便是天下少有的美男子。
也是,能让冰雪阁阁主看中的男人,自然不是一般人。
川颖也注意到了她,上下打量一下,温和一笑,这一笑的魅力足以融化女人心,问了句:“可是上清宗唐仪唐掌门?”
唐仪这才上前回话,“正是?尊驾是?”
川颖拱手道:“冰雪阁川颖!”
似乎已没必要再核实什么,仅凭对方的长相是证明,唐仪赶紧行礼道:“不知川颖先生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川颖笑道:“唐掌门见外了,突然来访,是在下冒昧了。”
唐仪谦逊道:“不敢!先生里面请。”侧身让路,伸手邀请,很是恭敬。
人家的身份,不恭敬都不行,不管人家是不是靠女人上位的,如今的身份地位的确非同小可,仅这点就足够了。
“这……”川颖朝军营里看了看,似乎有些顾虑,“唐掌门,两国交战,我的身份不适合进这种地方,否则吃罪不起,只能是路过,进去就免了,还请见谅。”
路过?路过见我?唐仪心中狐疑,人家这样说了,她不好勉强什么,试着问道:“川颖先生召见,可是有什么吩咐?”
“吩咐不敢当。”川颖连连摆手,之后放低了声音,提点道:“我与牛兄牛有道是挚交好友!”
牛有道?唐仪一愣,提起牛有道,是个让她心有惆怅的人,牛有道竟然死了?闻知消息时,她说不清是什么滋味,总之久久难安。
然而人已经死了,又能怎样,活着的人还得面对现实继续活下去,身为一派掌门还得继续其他的着想。
可现在突然冒出这一出,川颖是牛有道的好友?唐仪有些不明所以,不知对方提及这个是什么意思?
“敢问可是冰雪阁川颖先生?”常临仙的声音响起。
两人回头看去,只见卫国三大派掌门都步履匆匆的来了,川颖只好转身面对,待人近前,淡然点头道:“正是!”
确认了,三位掌门似乎面有喜色,大乐山掌门骆言真似有埋怨,对唐仪道:“唐掌门,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川颖先生来了,营外岂是说话的地方?”继而朝川颖拱手邀请,“川颖先生,里面请!”
“请!”常临仙和藏丰亦一起抬手相请。
川颖摆手,“免了!我只是恰好路过此地,想起好友唐掌门在此,顺便探望,别无他意,还请诸位不要多想。”
好友?唐仪目光略闪,自己什么时候和这位成了好友?不过她隐隐意识到了,对方似乎是故意这样说的,好像想帮她。在情况不明之下,保持了沉默,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一派掌门这点城府还是有的。
藏丰再次邀请,“既然来了,不妨入内一坐。”
川颖似乎不愿啰嗦,似乎失去了耐性,直接甩出一句,“我与诸位不熟!”
此话一出,三位掌门顿时面露尴尬,却又不敢如何。
三人原本还以为机会来了,想借冰雪阁的势令晋国忌惮,这是川颖自己凑上来的,届时也谈不上是他们在利用。然而川颖却摆明了不想蹚这滩浑水,一点面子都不给。
川颖不再理会他们,回头对唐仪伸手邀请道:“借一步说话?”
唐仪默默点头,转身跟了他朝远一点的地方走去。
大失所望的三人目送着,常临仙嘀咕了一句,“这女人不会跟川颖有一腿吧?”
藏丰哼道:“川颖能看上她?”
骆言真:“这可不好说。现在可能是看不上,还未入冰雪阁之前呢?这女人的姿色也算不凡,有男人愿意一亲芳泽不足为怪。你们再看那位的长相,稍一撩拨,哪个女人忍得住不宽衣解带?”
常临仙颔首:“的确有这可能,不然这位没必要路过还要看望她,也没听说过两人有什么交情。川颖当年不算什么,唐仪却是一派掌门,唐仪能降贵纡尊去结交川颖吗?反过来说,当年因唐仪的身份,川颖主动攀附撩拨唐仪的可能性倒是很大。两人能是好友,呵呵,十有八九,怕还就是那么回事。”
分析的有道理,藏丰微微点头,不过却提醒道:“有些话传出去是个麻烦,二位慎言!”
本只是不满说些酸话而已,得了提醒,常临仙和骆言真皆心中一凛,闭嘴了,否则还真有可能惹来大麻烦,冰雪阁可不是他们有资格招惹的。
三人没离开,依然眼巴巴看着,想着万一还有机会……
走远了,四处无人之地,两人停下了。
唐仪必须为刚才的事情稍作解释,刚才默认了对方说好友的事,免得被人家看轻了,“川颖先生刚才‘好友’之说,在下实在是高攀不起。”
川颖摆手,“若说我们是‘好友’,其实也不为过。”
唐仪不解,“与川颖先生之前素未谋面,今方初见……”
川颖打断道:“牛兄是川某的挚交好友,而唐掌门又是牛兄的夫人,这层关系论下来,你我自然也是好友。”
这说法,唐仪别提有多尴尬,忙道:“先生怕是误会了,我与牛有道早已没有任何瓜葛,‘夫人’之说,实在是不敢当,还请先生收回。”
川颖苦笑:“唐掌门也许不当回事,可牛兄却一直念着唐掌门,他生前在圣境时,就担心过自己出不来,人在那边也实在是无法顾及外面的事,曾叮嘱过我,希望在唐掌门遇到麻烦的时候能暗中出手相助。还特意叮嘱了,不要让你知道我出手与他有关。可如今他已经不在了,我也没必要再暗中不暗中的。”
有些事情也许唐仪不知道,也许其他人也不知道,可对有些人来说,牛有道和赵雄歌是不是还关心上清宗却是了然于胸的。
“……”唐仪这回真的是怔住了,牛有道在暗中帮她?忍不住道:“先生说笑了。”
“没有说笑,难道唐掌门觉得我有必要特意跑来一趟就为讲个不存在的笑话?若非受人所托,川某不至于跑这一趟。”川颖一声叹。
唐仪无言以对,想想也是,凭对方的身份,根本连跑来找她的必要都不存在,犯得着降贵纡尊来见她么?
察言观色一阵,川颖又叹息一声,“斯人已逝,唐掌门还请节哀!”
第一二一四章 牛有道的生前托付
节哀?唐仪不知对方这话从何说起,她和牛有道本就是虚名夫妻,也早就断了夫妻之情,来的哪门子节哀?
可有一点内心也不得不承认,获悉牛有道死讯后,至今心头仍有些淡淡的哀伤。
回想往事,上清宗是对不住牛有道的,她也对不住,真要严格来说,本届的上清宗掌门应该是牛有道才对,是她巧取豪夺了过来。
本来是上清宗掌门的人,死了,整个上清宗上下都免不了有些唏嘘感慨,尤其是魏多,哭的伤心。
但于情于理都谈不上节哀,自己撇清,对方非要往这方面扯,唐仪也不好跟他辩解什么,关心的是对方所谓的暗助,试着问道:“牛有道真交代了先生助我?”
这个问题,她私下的心中也想知道,牛有道一直未娶,难道真喜欢她?
川颖笑了,“不然我跑来为何?特意跑来说谎骗你?”
倒也是,唐仪暗中点头,可心里依然疑惑,“从未听说牛有道和先生有交往,先生怎会是牛有道的挚交好友?”
川颖很直接道:“在牛兄进入圣境之前,我和牛兄压根不认识。我以前也久闻牛兄大名,但一直无缘得见……我原本是晋国天地门的人,不知唐掌门知不知道?”
“未曾听说。”唐仪思索着略摇头。
有些事情包括圣境那边的调查,都未对外公开,川颖如今的身份其他知情人也不好过多妄议,她不知也正常。
见她不知,川颖又问:“天地门掌门令狐秋和牛兄的关系,唐掌门可知?”
“令狐秋?”唐仪略顿,颔首道:“有所耳闻,据说他和牛有道是结拜兄弟。”
川颖:“缘分便来自于此,我与落儿要进圣境大婚,令狐掌门兴许是担心牛兄在圣境内的安全,找到了我,希望我去圣境后能利用自己的身份对牛兄关照一二。担心牛兄误会,令狐掌门特意写了封信,让我带给牛兄,算是令狐掌门有意居中为我和牛兄之间做引荐。”
“带信进了圣境后,因我是初入圣境,对里面的情况一概不知,信也未能及时送给牛兄。可缘分这东西就是如此的奇妙,我也没想到牛兄与落儿居然是旧识,原来他们早年在冰雪阁就见过面,早就认识了。”
“我和落儿在冰雪圣地大婚那天,圣境之外的贺客没有,唯一来贺的就是牛兄,他是来祝贺落儿的,亲手画了一幅画送给落儿当贺礼。我一听说他来了,巧了,当即找他会面,拿了令狐掌门的信给他,两人就此认识了。”
“有些人相识一辈子也难成好友,可有些人,只一面就能情投意合。什么叫投缘?我与牛兄之间就是投缘。我与他可谓是一见如故,此后两人在圣境内就有了来往。”
“他来冰雪圣地,我去他居住的问天城,两人你来我往,相逢恨晚,渐渐的,就成了莫逆之交。”
“记得最后一次见面,我和落儿要离开圣境回冰雪阁,我夫妇二人联袂去了问天城拜见。”
“获悉我要离开圣境了,他说他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离开圣境,我说他太悲观了,我一定会想办法帮他离开,因为还不太熟悉情况,希望他能给我点时间。就在那次,他拉着我说出了让我关照你和上清宗的事。”
“我当时也没多想,就满口答应了下来,之后就和落儿离开了,就此返回了问天城。”
“唉,实在是没想到,那一别竟然成了我与牛兄的最后一别。我只恨我当时不在圣境内,否则定想尽办法也不会让他出事。然悔恨也无用,想来想去,唯一能做的,也只能是兑现当初答应过牛兄的承诺,方不负相交一场!”
言毕,那真正是一脸的惆怅和遗憾。
原来是这样,唐仪默默点头,心里却有些嘀咕,怀疑牛有道在圣境内是不是为了巴结对方,而这位却当真了。
不管真相如何,凭对方的身份地位确实没必要跑来骗自己,她试着问道:“牛有道是怎么死的,被何人所害?”
“这个……”川颖有些犹豫,迟疑道:“有些话我不好说,牵涉到圣境内的事,没证据,说的太多对你我都没好处。但应该是被他督查的身份所连累,据说是他查到了一些问题,惹上了不该惹的人,被人灭口了。真凶到现在都还不知道是谁,不过牛兄的死在圣境内非同小可,牛兄督查的身份乃圣尊钦命,圣尊之下任何人都没有生杀之权,竟有人敢暗杀圣命督查,此事惊动了九位圣尊法驾亲临问天城,目前还在严密追查当中!唐掌门,实在抱歉,我能说的只有这些。”
短短几句,透露出来的信息已是让唐仪心惊肉跳,牛有道在圣境内惹上了不该惹的人被灭口了?
将信息略作消化后,她微微点头道:“明白!那先生此来是……”
川颖反问:“唐掌门,上清宗现在的处境你不明白吗?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两国交锋,千军万马厮杀,如雷霆横扫,摧枯拉朽!刀枪无眼,箭矢如狂风暴雨,不顾苍生,烈焰、洪波说起就起,无所不用其极,生死无情啊!卫国够呛,唐掌门若继续率领上清宗追随的话,怕是要随同陪葬!”
唐仪默了默,叹道:“身不由己!”
川颖:“明白!本不想轻易来打扰,然获悉上清宗处境的确堪忧,念及牛兄所托,特来一见。”
唐仪试着问道:“先生愿助卫国一臂之力?”
川颖摇头,“唐掌门说笑了,有些规矩大家都知道,冰雪阁也不能轻易介入,又何况是我?我只是来劝唐掌门一句,当然,也并非让唐掌门忘恩负义,只是希望唐掌门明白,该离去的时候就当离去,不为自己着想,也当是为了上清宗存亡着想,不可意气用事!”
唐仪苦笑:“此中事情复杂,没先生想的那么简单。”
川颖:“我没有唐掌门想的那么无知,唐掌门因何身不由己,我略知一二,只怕现在唐掌门就算是想率领上清宗脱身,也不能如愿。事关军心士气,卫国三大派不可能轻易放上清宗离去,而这也正是我来的目的!”
唐仪若有所思,“先生的意思是……”
川颖接话,“所以我才路过面见唐掌门,所以我才当着卫国三大派掌门的面说唐掌门是我的好友!我如今恬不知耻,也算是有些身份,三大派知你是我的好友,必不敢太过为难,否则就算战败逃脱,也得掂量一下我找他们算账的后果。唐掌门,一旦到了事不可为的地步,当迅速脱身!”
唐仪明白了,略喜,当即拱手行礼,“谢先生相助!”
川颖:“不用谢我,这是我应该做的,若连这点忙也不帮的话,那就是有负牛兄的托付,也无颜面对牛兄的在天之灵。只是,希望唐掌门不要怨我,我也是身不由己,不能明着或暗着插手两国战事,我能做的也只能是这些,只能是路过!”
唐仪点头,“明白!先生能这样做,对我上清宗已是莫大的恩德!”
川颖微笑,又从袖子里摸出一块冰玉令牌,玲珑剔透,雕工极为精美,递予,“这是冰雪阁的出入令牌,平常不可乱用,实在是遇上了难以化解的危险时,可拿出充数,兴许有点作用。”
“以后有什么事,若遇上了实在需要我帮忙的麻烦时,也可持这面令牌来冰雪阁找我。我若不在,你可找我夫人,她会看我的面子斟酌的。有这面令牌,冰雪阁守卫不会阻拦,我们夫妇也随时欢迎你来冰雪阁做客。”
唐仪欣喜,那这面令牌说是宝贝也不为过,对上清宗来说也许就是关键时刻救命的东西,错过可惜,遂也不推辞,当即双手接过,诚恳再谢,“谢先生,唐仪实在是不知该如何感谢好。”
川颖摆手,“说什么感谢就见外了,牛兄的托付不敢相忘,略尽力所能及之薄力而已。唐掌门,言尽于此,这种地方太过惹眼,我不便久留,就此告辞!”说罢手掌一摇,指铃响动。
“唳!”空中一声尖锐鸣叫。
唐仪抬头看去,只见一只体型巨大的赤猎雕从天而降,贴着地面掠来。
川颖闪身而起,落在雕背,弧线腾空而起。
“先生保重!”唐仪大喊一声,目送了空中飞影远去消逝。
之后抚摸着手中令牌久久难以释怀,真的没想到,上清宗最危险的时候居然是得到了牛有道遗愿的帮助!
……
宋京,丞相府,紫平休归来,管家迎接之余,陪同在旁提点了一声,“丞相,先生要见您,说您回来了有请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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