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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君-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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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言就在这女人的手上。
  袁罡不知道传言是真是假,然空穴来风必有因,一个长公主能成为一国丞相,就可见一斑。
  这么一个人物居然会在这种情况下与他简出相遇,很是让他意外。
  袁罡:“卫国丞相,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玄薇能听懂他话里的意思,一国丞相出行,身边应该有大量人员保护才对,笑回:“刚拜访过无边阁阁主蓝明,跨越别家国境前来,也不好张扬。”又抬手引荐身边的男人,“这是我朋友,西门晴空。”
  那样子似乎在说,有这一人保护足矣。
  袁罡目光骤然盯向男人,“你就是丹榜第一高手西门晴空?”
  丹榜上的数百号人他也许记不住,可这排名第一的名字肯定记得住。
  西门晴空平静道:“有些事情听听就好,当不得真,我可不敢也没那实力自称第一,高帽子是别人戴的,丹榜怎么排也不是我说的算。”
  袁罡:“多谢相助。”
  西门晴空:“用不着谢,也没帮上你什么。”
  袁罡不是太客气的人,人家说不用谢,他也就不吭声了。
  倒是玄薇忍不住相问:“袁兄,三吼刀怎么会在你手上,晓月阁的人怎么会追杀你?”
  袁罡:“一言难尽!”
  玄薇哦了声,对方这是不想说,她也就不再逼问,换了话题,“袁兄能驱使沙蝎?”
  袁罡:“谈不上驱使,我也是之前逃命时无意中发现的方法。”
  男女相视一眼,都认为袁罡是有所保留不肯吐露其中秘密,人家隐私不好多问。
  玄薇又换话题,“袁罡兄这是要去哪?”
  “去哪?”袁罡茫然了,苏照一死,他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自言自语道:“回青山郡吧!”
  他不是自大的人,经此风波,碰了一回壁,他自己也意识到了,他没有驾驭复杂局势的能力。哪怕是他看不上的邵平波,之前认为人家也是所谓的凡夫俗子,自己也是所谓的凡夫俗子,邵平波都能活得好好的,难道自己这个有着另世经验的人做不到吗?现在冷静下来想,自己的能力是比不上人家的。
  在道爷身边时,许多看似也就那么回事的事情,说破了也就那么回事,但其实真不是那么回事,那是因为道爷已经理顺了让他去办。
  按那胡须人的说法,这回若不是道爷事先为他留了后路,若是胡须人一上来就对他下杀手的话,只怕活不到现在。
  而之前,他已经让袁风他们化整为零回青山郡了。
  见他语气中似乎带着不确定,玄薇目光一亮,立刻邀请道:“袁兄,可愿随我去卫国一游?”
  ……
  扶芳园,玉苍站在竹林下,听着独孤静在旁禀报。
  “蝎皇救了他们?”听完禀报的玉苍回头问了声,似有怀疑。
  独孤静道:“弟子也有怀疑是不是推脱责任的托词,不过白长老说有证人,当时遇上了途径的西门晴空和玄薇,两人也目睹了,说他们两个可以做证人,旁侧打听一下就能印证。”
  玉苍讶异,“玄薇去了那片沙漠?”
  独孤静:“现场只有西门晴空和玄薇驾驭着一只飞禽,白长老怀疑是去拜访了无边阁的蓝明。”
  玉苍抬手捻须,思索着微微点了点头,“的确有这个可能,玄薇的身份,按理说也只有这个可能,其他人不至于让她大老远亲自跑去。”复又问,“也就是说,白长老没有杀掉苏照?”
  独孤静:“死活不知,不过白长老确信已经将苏照给打成了重伤。”
  玉苍:“他说过的话,自己要负责任,我不管他用什么办法,一定要确认苏照的死活。”
  独孤静:“是,弟子明白,这是底线,哪怕是不惜代价,叛徒也一定要铲除,决不能放任!”
  玉苍:“还有那个袁罡,要保持关注,居然能召唤沙蝎大军,还能驾驭蝎皇,我们真正是小看了,想不到居然是奇人异士,怪不得能得牛有道重视!这种人,如果有可能的话,不妨把他从牛有道那边挖过来,他不是服用了苦神丹吗?干什么事,人才总是越多越好的。”
  独孤静点头,“好!”
  “唉,可惜了瞎子,我们失一至宝,令我心疼不已!”玉苍扼腕叹息。
  对于晓月阁,不说其他的,仅对内部,瞎子天赋异禀的能力对某些心怀不轨的人就是个震慑,能让人轻易不敢背叛,否则躲哪都有可能被找到。折了瞎子这个人才,真正是损失不小。
  然而干打打杀杀的事情,谁也避免不了意外,只能是惋惜。
  ……
  北州刺史府,一队人马停在了府门外,邵平波钻出了马车,站在车辕上环顾四周,抬头看了眼刺史府的匾额,走下了马车。
  终于平安归来,终于再次公开露面。
  刚回到自己宅院,还来不及洗去风尘,刺史府管家羊双已是闻讯来到。
  邵三省则对羊双恭恭敬敬行礼,虽然北州的权力已经被邵平波暗中掌握,可这位才是刺史府名正言顺的管家,邵三省早年也是羊双一手带出来的手下,后来才被邵平波给要去了。
  “羊叔急忙前来,可是有事?”邵平波问了声。
  羊双拱手道:“大公子,老爷有请。”
  邵平波:“一身风尘,见父亲失礼,待我沐浴后再去拜见。”
  羊双:“老爷让大公子立刻过去。”
  邵平波默了一下,最终点了点头,跟他走了。
  内宅清幽,一座林荫间的水榭,邵登云负手凭栏,看池中鱼儿戏水。
  羊双来到一旁禀报一声,“老爷,大公子来了。”
  邵平波亦上前行礼,“父亲!儿子不孝,让父亲操劳了。”
  “孝不孝对你来说重要吗?”邵登云背对着淡淡一声,令邵平波脸颊抽搐了一下,邵登云又问:“战马的事有着落了?”
  邵平波:“不出意外的话,两个月之内应该会抵达北州境内。应该也不会出意外,儿子已经做了精心布置,再有赵皇海无极的配合,除非有大势力强攻,否则问题不大。”
  “纵横捭阖,真是翻云覆雨的好本事啊!有子如此,我邵登云自叹不如啊!”邵登云仰天长叹。
  邵平波忙谦虚道:“父亲过誉了,父亲才是北州真正的中流砥柱,离了父亲,儿子怕是……”忽见邵登云霍然转身看来,目有怒色,后面的话噎住了。
  父子两个四目相对。
  邵登云怒道:“柳儿嫁人是怎么回事?我这个做父亲的为什么不知道?女儿婚嫁大事,我这个父亲尚在,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做主了?他们母子你不放过,难道你连自己的亲妹妹也不放过吗?再过些时候是不是嫌我碍事连我也不肯放过?”
  如今,齐国英王续弦的事不说天下人皆知,诸侯各国肯定是关注到了,这么大的事自然瞒不过邵登云。
  邵平波知道自己回来肯定要面对,平静道:“父亲言重了,柳儿的终生大事,我这个做哥哥的不会儿戏,一定是为她着想。”
  邵登云大手一挥:“少跟我说那些虚情假意的话,我问你,事先为什么不告诉我?”
  虚情假意?邵平波内心亦波澜,不过还是保持着平静徐徐道:“不告诉父亲,是因为知道父亲肯定会反对,父亲武将出身,看不惯和亲之举,不会拿自己的女儿去和亲。”
  邵登云怒吼,“难道我现在就会答应不成?”
  邵平波静默,现在父亲已经没了拒绝的资格,一系列运作,好处看得见,大禅山那边已经答应了。
  他做此决定前,就做好了承受父亲怒火的准备,结果他知道,父亲最终还是能想通的,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事关父亲麾下那么多弟兄的身家性命,也由不得父亲不答应。
  “我问你,你老实告诉我,英王妃的死,是不是你干的?”邵登云近乎指着他鼻子臭骂。
  一旁的羊双见父子如此,亦黯然神伤,不明白好好的一个家怎么会变成这样。
  邵平波平静而坦诚道:“是!”
  邵登云悲声道:“你当天下人都是傻子吗?我能看出来,别人看不出来吗?你这是把自己妹妹往火坑里推啊!”
  邵平波亦一脸痛苦道:“父亲,请您相信儿子,我害谁都不会害您和妹妹。”
  邵登云:“你连你继母和弟弟都能杀,你让我如何相信你?”
  邵平波陡然大声道:“阮氏不是我母亲,那两个人也不是我弟弟,他们是你的家人,不是我的家人!你自己也亲眼看到了,他们已经把刀架在了我脖子上,他们不死,我就得死,柳儿迟早也要死在他们手上,你顾及他们有没有顾及我们兄妹的活路?你是不是觉得他们一家人的命比我兄妹的命更重要?你告诉我,咳咳,你告诉我是不是?”两眼红了,情绪激动,捂嘴咳嗽着。
  一番发自肺腑的怒斥,字字诛心,令邵登云如遭雷击,踉跄后退一步,靠在了扶栏上。
  邵平波松开手,掌心有咳出的鲜血,气喘吁吁。
  羊双伸手这个,又伸手那个,不知该扶哪个好。


第四零七章 罪和孽
  眼前这个年纪轻轻便白了大半头发的儿子,眼前这个咳血的儿子,眼前这个对自己怒斥的儿子,邵登云靠在扶栏上看着这个儿子慢慢摇头,无声胜有声。
  气息喘匀,邵平波似乎察觉到自己不该这样跟自己父亲说话,又放缓了语气。
  “退一万步说,邵家走到今天已经没了退路,也不能退缩,退一步必将万劫不复,谁能放过我们?无论是燕国还是韩国,都要将邵家给斩草除根!邵家若垮了,父亲您应该能想象到柳儿会是个什么下场,那些人能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而放过柳儿吗?难道您愿意看到柳儿成为青楼坊间任人亵渎的妓子吗?父亲,只要邵家还在,谁都动不了柳儿,只要柳儿背后的势力还在,昊真就必然要好好善待柳儿,哪怕是虚情假意也好。”
  “父亲,您听我一言,柳儿嫁给昊真不是坏事,儿子的的确确是在为她着想,今后就算邵家败亡,柳儿只要成了王妃,不说今后衣食无忧,哪怕死也能死个体面,不至于被人亵渎。”
  “父亲,有些事情没办法的,要说苦,只能说柳儿命苦,不该出生在邵家。父亲为燕臣时,若不背叛燕国,柳儿会是什么下场您心里清楚。如今同样是如此,邵家一旦垮了,柳儿同样难逃一劫。从她出生在邵家的那天开始,许多事情就注定要面对,而不是我在害她!”
  邵登云一脸悲伤道:“理由!借口!你为什么不问问柳儿自己愿不愿意?你把你的道理去说给她听,交由她自己来选择,看她愿不愿意要你给的荣华富贵?”
  邵平波:“柳儿不谙世事,目前做不出理智的选择,身为家人,有责任帮她把握方向!我宁愿她后悔一时,也不愿她后悔一辈子!”
  邵登云咬牙道:“你是要强逼她嫁过去吗?”
  邵平波摇头:“父亲放心,全凭自愿,我只是给她一个选择,绝不会逼她,她愿意嫁则嫁,若不愿意,我绝不逼迫!”
  这话说的邵登云和羊双一起愣住,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柳儿的性格怎么可能答应这样嫁出去,这位和齐国那边已经谈妥了,真的能容这样的意外出现?
  邵登云立刻逼问:“此话当真?”
  邵平波:“只要父亲答应让柳儿自己做出抉择,不对柳儿的决定做任何干扰,我便能答应父亲绝不逼她!”
  “好!”邵登云指着他,“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邵平波:“决不食言!”
  就在此时,候在外面的邵三省快步来到,禀报道:“老爷,大公子,小姐在外面求见。”
  邵登云指点向邵平波,“来了,找你的人来了,你自己解释去吧。”
  他已经被女儿哭着要过交代,具体怎么回事他压根不清楚,无法给出任何交代,让她等大哥回来弄清楚再说。
  “咳咳!”邵平波握拳嘴边咳嗽一声,偏头道:“有请!”
  “是!”邵三省离去。
  没一会儿,邵柳儿快步来到。
  前后不过一两年的时间,出落的越发亭亭玉立,显得成熟了不少,少了那份长不大的天真烂漫。
  “父亲!”邵柳儿只对邵登云行礼,没给自己大哥行礼,而是直接质问:“大哥,外面传言,你要把我嫁给齐国的英王续弦,是或不是?”
  邵平波摸出手帕,拭去嘴唇边的血迹,又慢慢擦拭着掌中咳出的殷红,平静道:“是有这么回事。我前往齐国时,恰逢昊真丧偶,于是我便为你向齐皇昊云图求亲,齐皇已经答应了。这趟回来,正要告知你这桩喜讯,不想你已经是迫不及待找来了。”
  从他嘴中得到了确认,邵柳儿心凉,怒道:“大哥莫非忘了给我的承诺?”
  邵平波斜眼道:“承诺?什么承诺?”
  邵柳儿:“谭耀显!大哥答应过的,你给了谭耀显三年时间的。你说过,只要他三年后能做出个样子来,你便同意我嫁给他的,三年期限未到,为何食言?”
  “谭耀显?”邵平波手帕擦拭着掌心,“柳儿,忘记那个人吧,他不可能再回来找你的。”
  邵柳儿愤慨道:“你凭什么这样说他?我答应了等他三年的,三年期限不到,我谁也不嫁,谁敢逼我,我死给他看!”
  邵平波:“别说三年,就算是三十年,他也不可能回来。你们私奔的那天,他离开你后,我接到一个消息,他那个百无一用的书生遭遇了乱匪,手无缚鸡之力,已经死于乱刀之下,回不来了。”
  邵登云和羊双皆迅速盯向他,皆意识到了点什么。
  邵柳儿怒斥:“你胡说!”
  邵平波:“是真的,只是怕你伤心,当时未告诉你而已。”
  邵柳儿盯着他,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真假来,稍候眼皮一跳,似乎明白了什么,脸色瞬间白,语带颤音道:“哪来的乱匪?是你干的,是你干的对不对?”
  邵平波折了手帕,慢慢塞回袖子里,平静地看着她,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实际上,这等于是承认了,邵登云仰天闭目。
  “啊!我杀了你,你这个畜生,邵平波,我杀了你……”
  邵柳儿突然疯狂了,扑上来掐住了邵平波的脖子,往死里掐,恨不得瞬间将他脖子给掐断了。
  邵平波没有还手,任由她掐,依然静静看着她,妹妹那对他近乎不共戴天仇人的眼神,亦令他心疼。
  可远处留心这边的大禅山护卫却不能放任,对大禅山来说,邵柳儿的价值和邵平波无法比拟,怎么可能让邵平波死在邵柳儿的手上。
  两名修士迅速闪来,直接制住了邵柳儿,将其拖开了。
  “邵平波,你不得好死……”
  被拖开的邵柳儿依然在恶毒咒骂。
  “咳咳……”邵平波捂着脖子咳嗽了两声,喘匀气息后,说道:“柳儿,嫁不嫁去齐国,你自己做决定,我不勉强你。”放开脖子的手挥了挥。
  “邵平波……”
  被拖走的邵柳儿发出凄厉呐喊。
  风尘仆仆的邵平波静静站在那目送,眼神里藏着难以言喻的痛。
  邵登云的声音变得苍老,“如今连你妹妹也把你当做了仇人,你满意了?”
  邵平波背对道:“谭耀显对她来说,只是个过客,只是她年老时的一个好坏未定的回忆,区区一段经历代表不了一辈子。她在父兄的庇佑下,一直过的没什么忧虑,看不到自己更远的路,眼前只有儿女情长的心情我能理解,等她嫁到齐国以后,等她真正经历了一些荣辱之后,等她有了自己的儿女以后,她会明白自己需要什么的,到时候她不会恨我这个大哥,会需要我这个大哥帮她的。”
  “以后?”邵登云呵呵:“你觉得她这样还可能答应嫁到齐国去吗?”
  邵平波反问:“呆在邵家,她有能力报仇吗?不恨我,她会愿意嫁到齐国去吗?我的妹妹,我看着她从小长大的,我了解她,她会答应的,她想借助昊真的力量报仇,于是嫁给昊真后,会用心讨好昊真的,我这个妹妹也不是吃素的,她会做的很好的,她会和昊真好好生活的,父亲不必担心她会在那边哭闹,她会很懂事的。今晚她就会想通,明天,她就会找到父亲,会向父亲表明愿意嫁到齐国去,希望父亲遵守承诺,不要阻拦。”
  羊双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邵登云亦瞪大了眼睛,终于明白了他所谓的绝不逼邵柳儿是怎么回事,怪不得敢擅自做主向齐皇提亲。
  邵登云揪心道:“你既然知道她要报仇,你就不怕她将来在齐国那边作梗坏你的事?”
  邵平波转过了身来,“昊真不是庸人,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分得清轻重,哪能由得柳儿乱来,天下大事就更容不得柳儿胡来。还是那句话,时间久了,柳儿自己会渐渐明白的,会需要我这个大哥的,哪还会有什么恨。如果有一天,她若能有机会在齐国母仪天下,她迟早要对自己的儿女做出同样类似的抉择,区区一个谭耀显,对她来说,还重要吗?”
  “父亲,这件事您就不要操心了,柳儿的婚事交给我来处理吧,邵家没了退路,好人你来做,坏人就让我来做吧,所有的罪和孽,我一人承担!”说罢转身而去。
  儿子的翅膀硬了,邵登云发现自己摁不住了,真的摁不住了,无奈而悲伤道:“我记得你小时候,聪慧过人,乖巧听话,为什么会变成如今这样?”
  邵平波停步,沉默了一阵,背对着反问:“您多次问我,问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一直以来,为什么从不问问我经历过什么?”
  邵登云:“你从小衣食无忧,何曾让你经历过不堪?”
  “父亲,那只是您看到的。自从你娶了阮氏后,阮氏又生下自己的儿子后,阮氏当着您的面装的很好,您是无法想象我经受过多少屈辱的。”
  “那年,您随宁王孤军救驾,许多人都说您回不来了,阮氏越发苛待,只因柳儿年小无知打碎了一只碗,我和柳儿被关进了阴冷潮湿的地窖。柳儿太小,什么都不懂,只知道哭,我搂着她,我也害怕,因为有人往地窖里扔了好多老鼠进来,我第一时间蒙了柳儿的眼睛。柳儿喊饿,没人给我们饭吃,你知不知道我和柳儿是怎么扛过来的?老鼠,茹毛饮血,靠活生生的老鼠活下来的,这才坚持到了您回来的消息。”


第四零八章 回归
  老鼠?邵登云眼睛睁大了几分,阮氏能干出这样的事情?他有点不信,但是阮氏母子已经死了,对方似乎没必要再拿出来编排。
  他呼吸有点急促,“有这样的事,我回来后,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邵平波依然背对,“告诉你?怎么告诉你?我没对你说过阮氏吗?阮氏一句当成自己的孩子管教,抹着眼泪说后娘难做,说什么不管教我们有人说,对我们管教严了也被人说。闻言,您深以为然,将内宅彻底放权给她。我告诉你有用吗?受了委屈不止一次告诉过您,阮氏说我撒谎,下人们也纷纷作证,也都说我撒谎,于是您也认为是我不学好在故意撒谎,您忘了您当时是怎么用家法教训我的吗?我娘在世时,你不会这样对我。”
  “那次您回来后,我希望有人告诉您,然而没有一个人告诉您我们兄妹经历了什么。阮氏是邵家的主母,您对她宠爱有加,就算她做错了点什么,您会将她给休了吗?不会,事后她依然是邵家的主母,下人们谁敢得罪她,谁又敢告诉您我们经过什么?”
  “您难道没发现吗?母亲死后,母亲生前身边的下人,一个个被阮氏找理由给踢了出去,邵府还能找到一个我娘留下的下人吗?没有人帮我们说话。阮氏说我错了,所有人便都说我错了,您便认为我错了。”
  “那次差点死在地窖后,我算是彻底明白了,没有实力再闹下去,哪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母亲临终前让我照顾好妹妹,所以我必须活下去。于是后来在阮氏面前示弱,在阮氏面前逆来顺受苟活,处处讨好她,那个蠢货应付起来其实也不难,只是我一开始的心态没摆好。等我终于有了实力、有了机会,您猜我做了什么?”
  “我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剪除外部为阮氏为虎作伥的羽翼,邵府之外的阮氏家族的所有成员一个不剩,我将他们全部关进了为他们精心打造的地窖,然后放了数不清的饿极了的老鼠进去,让老鼠将他们全部啃成了白骨。之后假意查到案发地,让阮氏自己去认领家人骸骨,阮氏其实一看便知是我做的,但是她不敢说出怀疑我的原因,不敢说出我们兄妹也曾遭受过类似的待遇。”
  “从那天起,我看到了阮氏眼里对我的恐惧,对我兄妹的态度开始有了转变。但我没有放过她,我不会再给她反扑的机会,先斩干净了她外部的援手,没了外援阮氏什么都不是,之后立刻对邵家内部进行清洗。一场外出办事的事故死了一批,设计了一场牵连甚广的偷盗案又处理了一批,剩下为数不多的,后面又逐一进行了清理。”
  “此后,他们母子三个牢牢控制在了我的手中,要看我的脸色行事。本来看父亲的面子,我只想让他们饱受煎熬,并不想杀他们,谁知他们反倒先向我下手,我没办法,只能将他们全部给处决掉!”
  听到这里,邵登云已经是老泪纵横,明白了,终于明白了当年邵家内部的那些乱子是怎么回事。
  “父亲,柳儿当年年幼,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地窖的事就不要再告诉她了,不要让她知道自己在地窖中吃过什么。儿子先行告退!”邵平波扔下话走了,说这些话时,从头到尾都是背对着,没有回头。
  邵登云“嘤嘤”啜泣,靠着柱子连连捶打,“羊双,这些事,你当年就没一点察觉吗?”
  羊双也在流泪,“老爷,多少是有些察觉的,可是老爷把内宅的大权交给了夫人,家里皆由夫人控制着,不合意的下人全被夫人赶走了,没人会跟老奴说实话。夫人是主母,老奴是下人,没证据的事情让老奴怎么说?老奴也只能是尽量护着大公子和小姐一点,免得有人太过分,若非如此,估计大公子在邵家内部掀起的那场清洗也容不下老奴。至于地窖的事老奴是真的不知道,当年老爷追随宁王救驾,老奴也领着家里堪用的家丁追随,老爷是知道的,老奴当时不在家,若在家的话,夫人想必不敢做的太过分。”
  “老天呐!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啊!”邵登云嚎啕着以头连连撞柱子。
  院外,邵平波撞见了前来的钟阳旭,立刻见礼。
  钟阳旭问道:“听说刚才拖走了柳儿,他们父女两个是在因出嫁的事责难你吗?”他闻讯前来,正准备劝劝邵登云,毕竟邵平波的做法是符合大禅山利益的。
  邵平波:“无妨,他们能想通,会为大局着想的。倒是柳儿最近的安全还得有劳大禅山看紧,我担心燕国或者韩国会破坏联姻。”
  钟阳旭:“这个你放心,接到你的消息后,大禅山就加派了人手过来,不会让你妹妹出事的。”
  ……
  青山郡,一只大型飞禽来临,盘旋在茅庐山庄的上空,顿时引起这一带修士的高度警惕。
  牛有道和管芳仪也被惊动,陆续露面抬头盯着。
  大型飞禽盘旋着降低了高度,离地数丈时,一人跳了下来,飞禽振翅腾空,迅速远去。
  管芳仪不知来人是谁,只见牛有道脸上露出笑意走了过去,段虎他们也走了过去,于是她也跟了过去一看究竟。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袁罡。
  牛有道走向袁罡时,抬头目送那只远去的大型飞禽。
  “袁爷!”段虎等人纷纷对袁罡打招呼。
  一听称呼,管芳仪恍然大悟,大概知道了是谁,在这边听说过,知道有袁罡这号人,但是一直没见过。
  倒是许老六过来拉了一下她的袖子,低声道:“大姐,齐京豆腐馆的老板安太平,我见过。”
  扶芳园做的买卖,认识人算是一件重要事,豆腐馆在齐京出名后,扶芳园立马去看了看,许老六见过一点都不奇怪。
  “……”管芳仪愕然,迅速看向袁罡,安太平就是这里的袁罡?安太平又得呼延家器重,牛有道安排的奸细?
  不用多想她也猜到了,什么边军被诬陷蒙呼延无恨开脱罪名肯定是假的。
  袁罡对段虎等人略颔首致意,复又看向牛有道:“道爷!”
  牛有道嗯了声,抬了抬下巴问,“送你来的什么人?”
  袁罡也瞥向空中看了眼,“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人。”
  牛有道慢慢回头看向他,满脸疑惑,“你千万别告诉我说,驾驭这般飞禽的人闲得无聊能在路边随便载客,你有这么大魅力吗?”
  袁罡:“是卫国玄薇将我送到了无边阁,不知从哪安排了一只飞禽送我回来。”
  玄薇邀请他去卫国时,袁罡正不知该去哪,的确有些心动。
  然而他心里清楚,人家一国丞相,不会无缘无故做出邀请,肯定是有所图,一旦有事,面对这些利益纠葛的人,自己未必能应付的下来,很有可能会给道爷惹麻烦。
  想明白这点后,他拒绝了。
  事实上玄薇不但是看中了袁罡,还存了利用袁罡拉拢牛有道去卫国的心思。
  袁罡拒绝了,玄薇虽感到可惜,不过还是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又折返无边阁,将袁罡送到了无边阁,另外安排了一只飞禽将袁罡送了回来。玄薇自己不可能大老远亲自把袁罡送到青山郡来,她是一国丞相,手上有许多事情要处理,时间的分配上事先都是有计划和安排的。
  双方在无边阁分别时,互相都做了邀请,邀请彼此有空去自己那里给自己一个尽地主之谊的机会。
  玄薇特意对袁罡提了,把牛有道一起给叫上。
  “卫国玄薇?”牛有道愣了一下,这名字既熟悉又陌生,狐疑相问:“你说的不会是卫国的那个女丞相吧?”
  袁罡:“正是她,碰巧遇上了,还有她身边的丹榜第一高手西门晴空。”
  众人闻听惊讶,面面相觑,玄薇这种身份的人,平常人想见也见不到,更别提偶遇。
  牛有道自然奇怪,“你怎么会遇上她的?”
  袁罡:“此事说来话长。”有些事他不愿当太多人的面提起。
  “话长就回头慢慢说。”牛有道上下看他一眼,“脸怎么红了?”
  袁罡拉起袖子,露出同样红着的胳膊,“全身都红了,回头再说。”
  牛有道嗯了声,没有太多寒暄,挥了下手,“先去洗洗吧。”
  袁罡转身而去。
  管芳仪却伸出手上团扇拦了一下袁罡,明知故问打招呼道:“面生的很,怎么称呼?”
  袁罡冷眼一睨,抬手一把撩开她胳膊,理都懒得理,一句话都没有,背着大刀大步离开了。
  管芳仪有些傻眼,旋即没好气道:“这什么人呐,还有没有点礼数?”
  牛有道会心一笑,袁罡回来了,他真正是如释重负,松了口气,回来了就好。
  段虎等人也是呵呵一笑,管芳仪不知道袁罡的为人,他们却是清楚的,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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