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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君-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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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拿出这么多现钱,对齐国的国库也有压力。陛下的意思是折中一下!”
牛有道复问:“怎么个折中法?”
裴娘子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卷羊皮纸,摊开了,推到了牛有道的跟前。
牛有道拿到手一看,发现居然是一叠战马的准出境文牒,共有十张,每张准出境的数量是一万匹。
一万匹!据牛有道所知,这已是战马准出境文牒中的最大限额,十张,也就是十万匹!
牛有道惊疑不定地看向裴娘子,指着文牒,问:“什么意思?”
裴娘子:“两百万金币不给了,这十万匹骏马的出境准许足抵两百万金币,至于采购战马的钱,牛兄弟自己想办法。如此一来,公主的荒唐许诺折中一下都兑现了,你看如何?”
这自然是求之不得,可牛有道不信有这样的好事,扬了扬手中东西,问:“我若是答应下来,这东西就是我的?”
裴娘子点头,“还是那句话,君无戏言!东西我都带来了,牛兄弟还有什么好怀疑的。不过有两个附加条件!”
牛有道:“愿洗耳恭听!”
裴娘子:“首先,今后长公主再对牛兄弟有什么承诺,都不算数!其次,牛兄弟收下东西后,咱们要明文交割,牛兄弟要写明已收到长公主所兑现的东西,今后不再欠牛兄弟什么,牛兄弟今后不得再找长公主收什么账。还有前面一条,也都要在交割文书里写清楚。牛兄弟,就这么简单,这不算我们以势压人吧?能答应,咱们现在就正式交割,不能答应那就算了,你看如何?”
牛有道有点搞不懂了,皇宫内什么情况他不知道,对那位皇帝也是一点都不了解,突然来这么一个好处砸到头上,他对情况一无所知,压根无法做出准确判断,有点搞懵了。
可他想来想去,这是明晃晃的好处,对自己没什么不利的,太占便宜了,可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连他自己都不把昊青青的承诺当真,皇帝能当真了?
牛有道迟疑道:“能否容我考虑两天?”
裴娘子摇头:“牛兄弟,我接下来的话没别的意思,说的只是一个事实。”
牛有道:“请讲!”
裴娘子:“你要搞清你自己是什么身份地位,陛下又是什么身份地位,陛下没时间和精力陪你慢慢玩,机会只有这一次,你要么答应条件交割清楚,要么现在就出具证明主动放弃公主许诺的所有承诺。你没有跟陛下讨价还价的资格,此时此刻,你也没有第三个选择,我今晚走出这宅子若不能带回陛下想要的答复,这宅子里的所有人都看不到明天的太阳,这一点你无需怀疑!”
第二九三章 君心难测
对方的话虽然难听,可牛有道明白,对方说的的确是事实,在这齐国京城,皇帝想让他看不到明天的太阳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牛有道翻看了一下手中的东西,“牡丹,请令狐秋和封恩泰来一下。”
“是!”黑牡丹应下。
裴娘子道:“这种事情需要让其他人参与吗?”
黑牡丹闻声止步,看向牛有道。
牛有道拍了拍手中东西,“这东西我是头回见,怎知是真是假?”
裴娘子轻笑一声,“我犯得着弄个假东西给你吗?皇帝陛下真要对付你的话,需要绕这个弯子吗?”
这正是让牛有道纠结的地方,这突然降临的好处让他难以置信,他想放弃,可又觉得皇帝陛下对付他实在是不需要拐弯抹角,人就在人家的地盘上,要收拾他太容易了。
若是自己想多了,这份价值不菲的东西放弃了未免可惜。
牛有道还是对黑牡丹挥了下手,让其请那两位去了。
没多久,令狐秋和封恩泰来了,两人见到裴娘子来了,都以询问的眼神看向牛有道。
牛有道顺手将东西递给了他们,“齐国皇帝要为公主兑现承诺,这东西我没见过,你们看看是真是假。”
两人看清到手的东西后,皆大吃一惊,白天那公主信口就来的十万匹,还真来了啊!
封恩泰看着手里的东西更是兴奋不已,已是两眼放光。
然而两人也没见过这东西,齐国朝廷正常情况下开出的战马出境文牒一般都是国与国之间交易,大多修士都没见过这玩意。
裴娘子看着他们惊疑不定的样子摇了摇头道:“真的没必要怀疑,假不了,也犯不着弄假的糊弄你们!”
令狐秋问牛有道:“老弟,这什么情况?”
“公主欠我的钱和许诺的东西,皇帝陛下想折中一下……”牛有道把大概的情况讲了下。
听完后,封恩泰道:“真要向公主索要两百万金币和十万匹战马未免有点过分,我看这折中办法可以。”
牛有道正左右为难,闻言问之,“封老哥觉得可以?”
封恩泰:“不管是真是假,回头找能辨别真假的人验证一下便可,你现在答应下来也并不损失什么。”
牛有道也有这想法,可对这突然而来的好处心有警惕,回头又问令狐秋,“兄长怎么看?”
令狐秋迟疑道:“这事还需老弟自己三思而行。”
这么大的事,他也有怀疑,也不敢轻易给出建议。
谁也搞不清这皇帝究竟是什么意思,他们几个也没接触过皇帝那个层次的人物,屋内陷入了死静。
最终还是裴娘子打破了沉默,“牛兄弟,宫里没那个耐心,还在等我消息呢。”
牛有道迟疑难断。
封恩泰道:“老弟,答应了吧,你只要搞定这事,齐国这边的任务你就完成了,齐国境外运输的事情我天玉门来负责。”
他知道牛有道惧怕风险不敢轻易答应。
牛有道愣住,没想到他会冒出这话来,猛回头,问:“你的态度能代表天玉门吗?”
这个他必须问清楚,他要靠酒水分成上的利益来满足三派的利益,还要以此来养五梁山这个情报网络。
“师门派我来这边负责,我有代表师门临机专断之权,这点你应该知道,也不用怀疑!”封恩泰扬了扬手中文牒,“不过有两个前提,首先要这东西是真的,另外,这东西必须全部交给我天玉门处置!”
只要这些出境准许文牒是真的,他想全部拿到手!
天玉门派他来这边主持此事,花了这么长时间,既耗费了巨资,又折损了不少人手,回去后已经无颜面对师门,若是能将这批东西拿到手,后面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为什么好办?道理很简单!十万匹战马的出境文牒就是倚仗,可拿这东西做一路的通关条件。
出了齐国东边的国境就是赵国,只需摆平运送战马所经区域的势力便可,十万匹战马的出境文牒撒五万匹出去打通关节够不够?实在不行,只运两万匹回去也行,其他的八万全部拿去送人、用来打通关节行不行?
谁都知道,齐国境内的战马采购其实并不贵,关键是运出齐国的国境麻烦,这是齐国以全国之力严控的一关,战马之所以贵的大半费用源自于此,真正养马卖马的牧民其实只能赚个小头,大头都被那些有权有势的人给拿去了。
所以有这十万匹战马的出境文牒在手,就是最大的底牌,可由天玉门出面找一路所经的势力谈判,白捡的好处,一路所经势力没理由不答应。
只要卡好分批次运送的战马数量,让所经势力知道就算反悔扣下眼前的战马也不如天玉门给的好处大,然后等战马过境后再兑现好处,自然就能一路畅行。
这样一来,有沿途的各方势力作保,其实比走海路还更安全,虽然付出的代价很大,不过这代价本就是白来的。
他哪怕只能搞回两万匹战马,也比商朝宗所需的一万匹战马强,还能为天玉门节省大笔在齐国、在沿途所耗的费用,如此一来他不但无过,反而有功。
试问,这十万匹战马的出境文牒让他如何能不心动?
牛有道略琢磨,沉吟道:“封老哥既然这样说了,我也无话可说。不过老哥,你也别嫌我说话难听,你毕竟不是彭掌门,你红口白牙的话不够分量,怕是要落实在纸面上为实证才行,而且你我要即刻同时传消息回去,让家里那边知道你的决定,我不想事后有什么扯皮!”
封恩泰神情凝重地缓缓点头道:“这是自然,我既然做了这个决定,自然要承担这个责任!”
既然他愿意跳出来承担风险,牛有道反倒轻松了,回头对裴娘子点了点头,“好!就这么定了,取笔墨纸砚来。”
“是!”黑牡丹应声而去。
笔墨纸砚很快取到,牛有道提笔而书,将谈好的内容落实在了上面,和昊青青的账一笔勾销,承诺昊青青以后给予的任何承诺都不算账。
旁观的封恩泰插了句,“应该再加上一句,前提是这出境文牒是真的才算数!”
提着笔的牛有道看向裴娘子,裴娘子颔首,“可以!”
于是牛有道落笔加上了封恩泰说的内容。
写完后,画押签字,又在裴娘子的示意下打下了指印和掌印。
裴娘子检查了契约,确认无误后,收了起来,旋即告辞,“诸位,多有打扰,我还要回去复命,就此告辞!”
送走客人,牛有道又与封恩泰相互签下了契约,最终十张出境文牒全部交给了封恩泰。
说实话,十万匹战马的出境文牒虽然不是真正的十万匹战马,但绝对也是价值不菲,对急需的人来说甚至不是钱的事情,就这样白白送给了天玉门,牛有道多少有些惋惜。
可他想的开,没干什么就能将酒水分成拿到手,又能省去后续的麻烦,也没什么不好,太贪心了未必是好事……
府外,裴娘子和柴非出了门,在夜色下,直接在京城的上空飞掠。
落在皇宫外,即将要进宫门前,柴非还是忍不住问了句,“师姐,这十万匹战马的出境文牒可不是小事,陛下这样做是什么意思?”
裴娘子叹道:“我也不知道,陛下的心思难以揣测,咱们照做就行。”
两人走到宫门前,亮出通行令牌入内……
而另一头的宅子里,封恩泰和牛有道把事情给扯清楚了,双双放了金翅回去报信后,封恩泰揣着那十张文牒先告辞了,已没了心思在这边应付。
令狐秋目送封恩泰离去,嘴里嘀嘀咕咕道:“估摸着他立马又要再发一个消息给天玉门,详细禀明他的打算让天玉门进行配合。”
瞥了眼边上皱眉的牛有道,“你也不用担心什么,只要这十万出境文牒是真的,以此为代价打通关节,送一万匹战马回青山郡太容易了,只要出了齐国境内,后面基本不会有什么问题。封恩泰肯定也是看明白了这点,存了这个打算。”
“但愿如此吧!”牛有道叹了声,实在是这事怎么看都不对劲,可是想来想去也想不出齐国皇帝有什么必要这样拐弯抹角地针对他,他达不到齐国皇帝的高度,前因后果一点都不知道,没有任何消息给他做参考,令他无法做出任何判断。
所以思来想去还是不放心,又问了句,“兄长,齐国皇帝是个什么样的人?”
令狐秋知道他的意思,呵呵道:“我哪有资格结交各国皇帝,我连昊云图的面都没见过,顶多是一些风闻,哪搞得清他是什么样的人。不过肯定不会是你怀疑的能干出糊涂事的昏君,不会像那个长公主一样乱来,而且肯定比燕国皇帝强,你看看你们燕国内忧外患的局面,再看看齐国的平稳局面,昏君哪能驾驭出这样的局面来。”
牛有道摇头道:“你这么一说,我岂不是更担心了?”
“君心难测,咱们一点头绪都没有,何况事情已经这样了,想多了也没用,先歇着吧,我先回去了。”令狐秋拍了拍他肩膀,晃荡着大袖子走了。
第二九四章 万人敌
相对来说,他令狐秋只是个旁观者,出了事和他也没什么关系,他自然是谈不上有压力。
而牛有道想不多想都难,然而又确实想不出自己有什么资格值得齐国皇帝亲自出手来对付,若是燕国害他,他还能理解,自己跟齐国应该没什么仇。
今夜注定让他辗转……
“公主,你要去哪?”
太阳升起,甩着满头小辫子的昊青青蹦蹦跳跳从屋里出来,出院门时,被突兀而出的裴娘子拦下了。
昊青青下巴一抬,“找母后去。”
裴娘子平静道:“陛下有旨,即日起,没有陛下的旨意,公主不能离开这院子。”
昊青青瞪眼:“软禁我?我做错什么了?我去见母后也不行?”
裴娘子摇头:“不行!”
昊青青惊呼:“凭什么?”
裴娘子:“我也不知道,这是陛下的旨意。”
昊青青怒道:“我不信,我找父皇说理去。”就要往外硬闯。
裴娘子一把拉住她胳膊,“陛下有旨,公主若敢抗命,绑起来!”
“……”昊青青哑口无言。
将其劝了回去后,裴娘子又吩咐了一名女修士寸步不离盯着昊青青,总之就是不让昊青青离开。
从院子里出来,碰到了柴非。
柴非见面便问:“师姐,消息听说了吗?牛有道怕是有麻烦了。”
“唉!”裴娘子轻叹了声,“陛下还不会将牛有道给放在眼里,牛有道只是恰好撞到了陛下的刀口上。”
柴非嗯了声道:“的确不会将他放在眼里,也就是说不会在乎他的死活。”
裴娘子抬眼,“你有意见?”
柴非摊了摊手掌,“我能有什么意见,咱们有意见有用吗?陛下这一出手,除了陛下自己的旨意,谁能改变什么?陛下的屠刀已经举起来了,注定是一场腥风血雨,只是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裴娘子苦笑:“咱们修士的修为有时候其实没什么用,陛下才是真正的万人敌!”
大行令府邸,左德颂下朝归来,徘徊在门口等候的钱幽相迎,陪着往里走去,边走边在他身边嘀咕着。
庭院中,左德颂脚步一顿,问:“什么时候的事?”
钱幽:“就今天早上刚刚传开的消息,左公,您觉得会是真的吗?”
左德颂反问:“你觉得在这京城中,谁敢打着陛下的幌子公开造谣?”
钱幽默默点头,“也是,左公言之有理,看来的确是真的。”
左德颂回头看向了皇宫方向,“让你同门安分点吧,最近尽量不要乱掺和什么事,那些修士已经让陛下不满了,陛下要杀人了!”
钱幽:“左公提醒的是,只是没想到牛有道成了下刀的口子。”
左德颂呵呵一声,“不是猛龙不过江,倒要看看他过了江又能怎样……”
呼延上将军府邸,呼延威大摇大摆地走向大门。
查虎的身影从一旁的楼阁间走了出来,呼延威见了拱手,“老虎叔早。”
“早?你看看什么时候了。”查虎朝天上高升的太阳抬了抬下巴。
呼延威嘿嘿道:“我这不是受伤了么。”手指了指自己屁股。
查虎笑问:“伤怎么样了?”
呼延威拍着胸口,“虽不是钢筋铁骨,好歹也是一条汉子,能走。”
查虎:“哟,那天是谁疼的哭爹喊娘、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
“咳咳!”呼延威干咳两声,有些尴尬地看了看四周,低声道:“老虎叔,你见死不救也就罢了,干嘛还说风凉话。”
查虎:“好,不说风凉话,你要去哪?”
呼延威立马又嘿嘿道:“刚认识一朋友,说好了带他去白云间逛逛。老虎叔,白云间的姑娘是真不错,要不要一起去见识见识?我请客!”
查虎笑道:“看来豆腐馆是真赚钱了,能想到请我的客了。”
呼延威嘿嘿,“忘了谁也不能忘了你呀,只要老虎叔以后在我爹那边多美言几句,今后有好事一定想着你。”
查虎点头,“嗯,请客就不要了,我对钱比较感兴趣,要不我跟你爹说一声,让他把你豆腐馆的分成全部充公?”
呼延威两眼瞪的老大,赶紧上前抱了他胳膊,连连哀求,“老虎叔,小侄已经够凄惨了,您不能落井下石啊!”
“你又不是女人,别搂搂抱抱。”查虎一把推开了他,“我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我就算把白云间老板娘给睡了,西院大王也不会说什么,用不着你请客,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对那种风月场所没兴趣。对了,你要请谁,牛有道吗?”
呼延威竖起一根大拇指,“英明,什么都瞒不过您。”
查虎:“消停一下,这段时间就别出去晃了,好好在家呆着,就当是养伤了,这是你爹的意思。”
呼延威:“别呀,我答应了人家的,怎能言而无信。再说了,我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出去走走能好的更快,啊……”他突然发出一声凄厉惨叫。
只因查虎突然一脚踢在了他屁股上,直接将他踢的飞起又砸落在地。
查虎挥了挥手,立刻过来两人,他指了指躺在地上要死要活的呼延威,“将三少爷送回去养伤,伤不好,不准他出门。”
“是!”两人立刻将地上的呼延威架起拖走了。
闻听惨叫声而来的横天断停步看着。
查虎走来,横天断微微欠身。
查虎冷眼斜睨道:“最近可能不太平,让你的同门瞪大眼睛、竖起耳朵,把家里看紧了,若有失职让呼延家的人出了事,我脾气可不太好!”
这话说的不客气,横天断脸颊紧绷了一下,略有忌惮地瞟了查虎一眼,略欠身道:“会交代下去。”
白云间,一处楼阁中,一群舞娘翩翩起舞,苏照亲自为她们抚琴。
秦眠从走廊而来,靠边走到了苏照边上,俯身在苏照耳旁嘀咕了一阵。
琴音戛然而止,苏照霍然回头看向她,旋即站了起来,挥手示意一旁的琴师过来接她的手抚琴。
琴音再起,两人走到了角落处,苏照狐疑道:“齐国长公主欠牛有道两百万金币和十万匹战马?难道这就是牛有道一路不慌不忙来此的目的?”
秦眠:“现在这个还重要吗?”
苏照笑了,“牛有道自己招惹上了大麻烦,有好戏看了!”
而此时的牛有道正站在寝居间内张开着双臂,黑牡丹为他整理穿戴,要出去见贵客,仪表出于礼貌要收拾整齐一点。
“这个点,那些大员,该下朝的应该都下朝了吧?”牛有道问了声。
黑牡丹:“应该是下了,不当值的,该回家的应该都回家了。”
牛有道:“好!今天争取拜访个三到四家。”
这里收拾好了穿戴刚出门,便见令狐秋急匆匆而来,老远就喊道:“老弟,出事了,出事了!”
牛有道:“兄长何故如此惊讶?”
令狐秋近前沉声道:“昨晚的事,真的出事了。”
昨晚的事一直悬在牛有道心弦上,闻言神色一沉,“怎么回事?”
令狐秋:“齐国长公主欠你账的事,昨晚的事,今早突然传开了!”
“昨晚之事,我们这边知道的人不多……”牛有道话说一半,猛抬眼看着他,“齐国皇帝在不在传言中?”
令狐秋颔首:“传言中有齐国皇帝,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齐国皇帝为女儿还账,给了你十万匹战马的准许出境文牒!”
牛有道瞬间明白了,消息突然传开了,敢在皇帝眼皮子底下传皇帝的谣言,涉及长公主的不靠谱,敢在这京城揭露皇帝的家丑,是哪边泄露的消息还用说吗?
令狐秋神色无比凝重道:“十万匹战马的准许出境文牒啊!老弟,你成了众矢之的,你这次的麻烦大了!”
牛有道好气又好笑,“这齐国皇帝是什么意思,我跟他女儿的这点破事也容不下,不惜往自己女儿脸上抹黑也要坑我一把?他要收拾我犯得着这么麻烦吗?”
“嗨!”令狐秋跺脚指向他,“老弟,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到现在还以为是针对你吗?当然,我刚才听到消息时也以为是针对你,可回头一想,不对呀,他针对的是那些心怀不轨冲战马来齐国的修士,十万匹战马的出境文牒,那已经不是钱的事,会惊动各方势力,会让人抢破头的,得用多少人命、得流多少血才能平息这次的事!他心中怕是早已对聚集在这京城的各方修士有所不满,你恰好撞在了他的刀口上,恰好送了个动手的借口给他罢了!”
皱眉中的黑牡丹脸色大变。
“嘶!”牛有道倒吸一口凉气,这一瞬间,昨晚想不明白的事情终于有了答案。
此时此刻,他才发现自己的眼界跟俯视天下的皇帝比起来还是有局限性。
他只想着皇帝没理由对付他,也没错,皇帝的确没理由对付他。
他以为只要这边不泄密,皇帝那边应该也不会泄密,皇帝不会让外人知道自己女儿有多不靠谱,家丑不可外扬嘛!
谁能想到,自己其实只是个引子,无足轻重的一颗棋子罢了,皇帝要对付的是一大群修士,要对一大群修士下毒手,要让数不清的修士自相残杀。
他只盯着自己这边的得失和风险与否,怎么都没想到要杀那么多修士头上去,思路想都没有往这头上去想。
做了这么久的修士,不知不觉沾染了修士自以为是的优越性,哪曾想过世俗中人敢对这么多修士下手,然而事实上却真有气吞山河的人,真有人敢这么做!
如此一来,对皇帝来说,家丑的事根本不存在,在外人看来,没有家丑,都是皇帝的手腕!
小得失上来说,昊青青欠他的账,皇帝也顺手帮女儿一笔勾销了。
第二九五章 封老哥,老封,封大爷
如果自己非要多想的话,敢戏耍人家女儿?人家这次顺带着也把你一起给收拾了!
自己盯的只是自己这一块块人的得失,人家皇帝盯的是连同他们这一小份人也在内的一大群人,怪不得想来想去都不认为皇帝有理由对付自己,人家皇帝压根没局限在对付他上,而是要同时对付连同他在内的许许多多人。
这眼界真正是高下立判!
“这个昊云图有点意思呵!”牛有道皮笑肉不笑一声,被人以无视的方式涮了一把,涮的你没脾气。
令狐秋白他一眼,“谁叫你招惹人家女儿,觉得人家女儿好耍,这回踢到石头了吧?”
牛有道两手一摊,“关我什么事,那十万匹战马的出境文牒我已经转让出去了,转让契约在我手上,我不会有什么事。”心里在琢磨,估计封恩泰想一头撞死的心都有了吧。
他昨天就觉得这好处不对头,封恩泰还死活要让他拿下来,这下好了吧。
令狐秋反问:“你在说天玉门?呵呵,你想多了,外面传的谣言和天玉门没任何关系,只说出境文牒是在你牛有道的手上,天玉门只字未提!”
“什么意思?”牛有道猛然反问。
令狐秋:“我怎么知道是什么意思?”
牛有道有点懵,“昨天裴娘子他们明明亲眼见证了的,那东西是给天玉门的。”
令狐秋:“你去问裴娘子啊,你问我,我问谁去?我说这事,你赶快处理好吧,你若不处理好,老弟,你别怪我嫌弃你,我得赶紧跑人了,吃不消啊,会死人的,你喜欢找死,我还想多活几年。”
“嘿,有意思了,这皇帝还真是要顺带帮他女儿给我点颜色看呐!”牛有道乐了。
他也知道令狐秋话里的意思,并不是说要扔下他不管,而是让他拿出和天玉门的交割文书以证清白,证明东西在天玉门身上,让想找事的人找天玉门去。
就在这时,公孙布和三派的人几乎前后脚来到,禀报外面的传言,他们还不知道昨晚的事,过来问是真是假。
“不用说了,我都知道了。”牛有道摆了摆手,指了指令狐秋,表示令狐秋已经告诉了他。
一只胳膊的乌少欢面露急色,他是留仙宗派来负责留仙宗在这边弟子的,问:“昨晚究竟是怎么回事?”
牛有道:“就是传言的那回事。”
他没说出和封恩泰的交割,一旦让三派知道自己要争取的利益已经到手了,三派怕是会立刻走人,三派不会为天玉门去承担这么大的风险,目的达到了也不会再继续呆在齐国这里冒险。
令狐秋斜了牛有道一眼,自然是看出了牛有道有意隐瞒。
“你们放心,不会有事……”牛有道一番规劝,把他们给打发走了。
冷眼旁观,目送了一群人离去后,令狐秋道:“老弟,你不会是想把这事揽在身上吧?我可是提醒你了,这事你扛不起的。”
牛有道没回他,左右看了看,“封恩泰呢?三派都知道了,他天玉门不会不知道吧?”
令狐秋冷笑,“你如果今天把东西给他,打死他也不会接,他现在怕是在为昨天为天玉门拍板的事而懊悔吧,估计想死的心都有了,这事他是没办法对天玉门交差的。”
“走!去看看。”牛有道话出口,人也要走。
“道爷!”黑牡丹忽然喊了声,“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牛有道有些意外,瞟了眼令狐秋,这是有话不便当令狐秋的面说么?
令狐秋也瞥了眼黑牡丹,微笑道:“没事,你们说,我先过老封那边看看。”
牛有道跟这黑牡丹进了屋内,问:“什么事不能当令狐秋的面说?”
黑牡丹:“道爷,还记得令狐秋刚才的话吗?他说他不想找死。”
牛有道:“你想说什么?都这个节骨眼了,跟我还有必要拐弯抹角吗?”
黑牡丹:“道爷,你不是一直担心令狐秋有所图么,这正是一个名正言顺甩开他的机会。你不如就佯装揽下这事,他消受不起知难而退正合适。”
牛有道笑了,“这点你不如猴子,我知你心意,但你却不知我心意。”
黑牡丹愕然,“道爷不想让他走?”
牛有道嘿嘿一声,“上了我船的,岂由得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我这条船可没那么好下!”
黑牡丹:“他在道爷身边,也未见道爷让他帮什么忙,道爷留他的用意可否明示?不然他近身在我们身边,我拿捏不好和他相处的分寸。”
“有些事情不需要太明白。”牛有道伸手在她下巴上挑逗了一把,被对方略带薄嗔地一把拨开了,遂笑道:“看小娘子如此妩媚的份上,好,我今天给你上一课,教你怎么用人。用人不能太过善恶分明,也不便受自己喜好的感情因素所左右,用人不疑,疑人也要用,关键要看有没有用处!”
“拿你来说,我对你就是用人不疑!而对他,就算知道可疑,用之也无妨,把握好度便可。你也知道,他对我有所图,他以为他在图我,又岂止我不是在图他?我不管他图什么,他在我身边如此热络,无非是想取信于我,我会让他渐渐明白,如此取信力度不够,想取信我就要拿出诚意来。诚意是什么?有合适的事我会让他去办的,他为了取信我,必然尽力,等他越陷越深了,等到无法自拔了,他自然就是我的人,他的来意我自然也会知晓!”
“有些事急不得,要有耐心。有句话叫做螳螂捕蝉,蝉非蝉,黄雀在后!现在明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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