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犀利王女谋-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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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去看秋枫雪,秋枫雪远远地站在空地当中,明亮的阳光下一张俊脸如玉雕,也如玉雕的塑像一般没有任何表情,星眸半垂,面对着那个蜷缩在树脚阴影中哭泣的姑娘。

聂青青看了他很久,从眼皮、眼珠子到嘴唇到手指尖都没有动上一丝一毫,若非林中的风吹拂起他的发丝,还有丝袍在飘动,她真要以为那是一尊蜡像了!

聂青青放下望远镜,一阵风过,她心中也忽然难受起来,虽然她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是那边矗立的雕像一样的人,让她感觉到一种绝望的气息。

她揉了揉发酸的鼻子,作为一个看客,她都要哭了。

孤寂,浓浓的孤寂!

她忽然理解吴翩翩为何喜欢晒太阳,孤寂真的让血液发冷,冷到骨子里去!

不知道吴翩翩哭了多久,树影一点点地缩短,缩到了树脚跟,又慢慢地拉长……

聂青青的眼泪都无声地流了不少……这种无声的沉默实在压抑得人心痛!

吴翩翩站起身来。走到了小溪边,跪在小溪边,将脸俯到水面,捧起冰凉的泉水浇到脸上。一下又一下,不停地往脸上拍,她不想让别人看出她哭过。

雕塑一样的秋枫雪终于动了,抬步缓缓走到了她身后,白衣倒影在清澈的水面上,吴翩翩停下捧水的动作,手支在溪边石头上,看着那道倒影。

从前就是在这溪边,她拉着父亲的衣袖,说一定要嫁给秋枫雪。父亲不惊不怒,只是淡然说一句“世事无常,等你长大了再说吧!”

她不依不挠,一定要父亲说“同意”,父亲道:如果那时你还要嫁给他。我自是不反对!

她犹疑片刻,小心翼翼地问道:阿耶的意思是说秋老庄主会反对么?

父亲道:你若是想嫁给他,我估计他不会反对。

于是她极是开心,后来终究忍不住,第二天便对秋枫雪说了,当时秋枫雪的脸红得像枫叶一样……

可惜她终究是嫁不成的!

脸上的水珠一滴一滴滴落到水面上,泛起涟漪。那白色的倒影也随之晃动。

她忽然就想起一句佛偈“如梦幻如泡影,如露亦如电……”

过了好一会,吴翩翩抬起头,抽出一方丝帕,擦干了脸,缓缓站起身来。转身,却没有去看秋枫雪,垂眸朝来时的路走去。

两肩相错,秋枫雪忽然伸手拉住了吴翩翩的手!

聂青青心头一跳,激动起来。这个孤寂而又骄傲的人,终于肯伸手挽留了么?

可是,秋枫雪虽然拉住了吴翩翩的手,却并没有转身,吴翩翩也没转身,两人肩相错,谁也没有回头,各自垂眸看着各自身前,一样的面无悲喜,一样的抿唇无语!

聂青青的心又揪紧了,难道不能说一句话吗?

为什么一声也不吭?

就在聂青青心中煎熬的时候,两人的手放开了,不知道是谁先放的手。

吴翩翩继续前行,秋枫雪矗立原地,面朝着溪水。

依旧谁都没有回头看一眼对方。

吴翩翩已经走出了枫林,溪畔秋枫雪又成了一具玉雕。

聂青青突然想起一句话:爱到粉身碎骨容易,可是若要心甘情愿地放弃心爱的人,该有多么难?

一时间,忍不住又直揉酸酸的鼻子,她其实想得出来,横亘在两人中间的障碍是什么。

家族与传承,是这个时代,不可逾越的天堑!

她又想到风墨竹,觉得风墨竹也好可怜,他的经历本就够悲情了,如果吴翩翩被秋枫雪留住了,那他怎么办呢?

……

聂青青惆怅不已,默默回到院子里,就听见一羽居士的声音:“……我听说明悟法师并未圆寂,而是在九华山修行!”

随即就是吴翩翩略带激动的声音:“圣僧尚在人世?太好了……”

聂青青走进屋的时候,就看见吴翩翩在吩咐那个头发花白的中年人:“石叟,你现在就去备船,明日一早起程去安庆!”

明悟法师医术高绝,据传能够起死回生,医死人肉白骨,很多人都称其为“圣僧”。

聂青青看向吴翩翩,依旧如常,除了眼周微微浮起,眼内血丝略显,哪里看得出来她方才哭了那么久?

依旧的双目湛湛然,她的心又恢复成了冰凉而又坚硬的七窍玲珑琉璃心。

只是,琉璃是用烈火烧出来的,心要变成琉璃,想必那个过程也不容易……

这是时候,楚莹突然叫道:“郡主姐姐,我曾经见过你!你还记不记得,在扬州孝祠的后面的琼花苑的亭子里,你请过我喝茶来着?”

“嗯!”吴翩翩点了下头。

聂青青知道,吴翩翩不想提起的事,便用这一个字,于是准备过去提醒楚莹不要说了。

但是楚莹的嘴比她的手快,“还有秋公子也一起喝茶来着……”

真是哪壶水不开提哪壶!

刚才人家还为此哭得心碎肠断……一个从来不哭的人,哭成那样!

聂青青悄悄捏了楚莹一下,楚莹倒不傻,没接着往下说,顿了顿,道:“郡主姐姐。你的嗓子怎了?你若是去九华山找圣僧,也顺便请圣僧帮你治一治!”

依旧提了一壶不开的水!

这个问题,聂青青记得她也曾经问过吴翩翩,当时吴翩翩摸了摸脖子。眼睛里面瞬时结冰封冻!

“嗯!“吴翩翩依旧垂眸应了一声,没冒冷气冻死人,这已经很给楚莹面子了。

聂青青接过话茬,“翩翩,你明天早上坐船走吗?我们去渡口送你啊!”

吴翩翩点点头,“好!”

………

清晨,长江岸边,聂青青和楚莹一家在渡口看着吴翩翩的船缓缓离岸,向江心驶去,吴翩翩负手立在船头。黑色丝袍,金线刺绣的云纹随着衣衫拂动,光芒时隐时现,头上戴着黑色幞头,镶着一块美玉。她既未易容也未掩饰性别。利落的男装更显身材颀长窈窕,面容清丽而又冷冽。

时下贵女流行利落的胡服,也流行男装,不过爱着男装者还是少,毕竟与华美靓丽的女装相比,男装太过简单,不够显示出女子的“人比花娇艳”。

除了吴翩翩这种奇葩。着女装时也就一清丽佳人,高贵优雅或有之,但是一换男装,便立刻显示出皎皎出尘的气质来,如夜空寒月一般,将身边的佳丽映衬得如月亮旁的小星星。而且她还喜着玄色男装。还喜欢负手,天骄傲气藏都藏不住。

聂青青想起她的正经大名为“李猗”,那本应是一个男子的名字,看来她的父亲吴王殿下真是把独女当男孩儿教养的。据说,郡主长相酷肖吴王殿下。或许,她一生下来,命运就铺好了她要走的路,她注定不能如同别的小娘子一样,满怀柔情地依偎着檀郎低吟浅唱,软语话轻愁。

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僴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这首《淇奥》,她曾经背过诵过,如今她忍不住叹息“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虽然放弃,却终不能忘!即便将前尘冰封在心底,但始终是不能掀起的记忆。

她又怀疑起来,风墨竹真的能一直陪在她身边,顺利成为广陵侯吗?

送走吴翩翩和风墨竹,一羽居士带着楚莹兄妹也告辞离开了,而聂青青则因在这金陵城畔的大江边有些吊古伤今的情绪,还有些问世间情为何物的伤感,心中思绪纷杂,便在这江边坐上一坐,吹吹风。

(其实,青青菇凉很有文艺范儿的说~~)

坐了一坐,她又忍不住把她的望远镜给掏了出来,话说她坐着的这块,四周没人。

因是逆流而上,吴翩翩她们的船行并不快,从望远镜里看过去,吴翩翩依旧站在船头,衣袂飘飘,负手当风而立。

她忽然想到,如果吴翩翩真的是个男子,是不是所有的纷杂都没有了?但是转念又想到她的身世经历,传说虽然很是美丽,但是作为有两千年历史知识积累的聂青青来说,自然是不会被迷惑,她立刻又想到,若吴翩翩生下来是个男孩子,大概早就不存于这个世界了。

她正在思绪万千,忽然手中的望远镜被人夺走,她吓了老大一跳,回头便看见了一个她在这个世界里最恨的人!

聂青青一直是一个善良萌妹子,从未与人结过仇、生过怨,她只学雷锋帮助人,从未害过人,但是她还是有个一个仇人,一想起,便恨得牙齿痒痒!

※——※——※

青青菇凉:人说初恋就是用来怀念的……人说初恋就是用来伤心的……

我想看个八卦,却把自己看哭了……

………………

解释: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光彩照人的君子啊,叫人永远不能忘记啊!

《淇奥》:赞美一个丰华绝代的男子:性情如骨般硬朗,如象牙般高贵,如玉般光洁,如石般坚定不移;举手投足之间,丰神俊朗,如金锡圭玉白璧般流光溢彩,照人眼目,气度如琴瑟的声音那样悠远不凡……

淇水汤汤,曲岸回环的岸边沙洲,有竹林绿得青青翠翠,这淙淙流水边的竹林啊,修长幽静,映水和鸣,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心旷高远的心思,而这样悠长的心思啊,又让人不由自主的联想起了一个绝世优秀的男子……让人永远不能忘记的绝世男子啊!

所以说翩翩他老爹最后用“绿竹猗猗”中的“猗”来给她做大名,就奠定了她的地位,也定下了她的人生基调:是做一个“女汉子”!

儿女情长,排在“君子”的事业之后,并且,“君子”是用来怀念的……

………

某影事粗人,文艺了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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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劫数到了

聂青青的仇人便是丁银!

那人简直就是一土匪无赖,一身痞气熏天!

两年多前,她刚刚到扬州,第一次学以致用,偷了一个极为刻薄吝啬的商人的钱袋,刚刚到手,便被这丁银给叫破,害她像狗一样被一群人人追了无数条街巷……好不容易摆脱追兵,刚刚坐下来歇歇,便有人朝她头上扔花生壳!然后便看见这厮得意洋洋地坐在屋顶上,吃着花生,一张脸笑的像菊花一样……

现在这土匪又来抢他东西!

丁大土匪见聂青青怒发冲冠地扑过来抢,嘻嘻笑道:“你若来抢,我便去举报你!”

聂青青听吴翩翩说过,若被人知晓她有“千里眼”绝对会被砍头的!立马收手,恨恨地看着那土匪四平八稳地坐下,拿着她的望远镜看得不亦乐乎,一张大嘴要笑烂了的模样。

但是,没一会丁银就放下了千里眼,指着远处吴翩翩的船道:“你刚才是不是在看那位小娘子?你认识她?”

聂青青白了他一眼,不理!

丁银将千里眼放在手中摇着“如果你告诉我那位吴娘子去哪儿呢,我就立刻还给你!而且以后都不再找你麻烦!”

出卖朋友?不干!

聂青青哼了一声,依旧不理!

丁银打量了她几眼,嘻嘻一笑,在她身边坐下,将千里眼递给了她“还给你!逗你一逗,值得生这么大气么!”

聂青青接过她的“神器”收好后,全神戒备地看着丁银,今天的太阳好好地从东边正常升起,这个土匪也肯定没吃错药,怎么会这么好说话?

他又在打什么注意?

世界上最可恨的不是这个土匪,而是这个土匪的脑瓜子特别好用!

“以前都是逗你玩的,女孩子就是小气!开个玩笑都能记个十年八年的!”丁大土匪之脸皮非一般的厚。

聂青青磨牙道:“要不要我放一群狗,逗你玩玩?”

“可以啊!只管来啊!”丁银大笑,还咂咂嘴“话说我很久没吃狗肉了!你这么一说,把馋虫都勾出来了!”

聂青青索性不理她。

丁银凑过来笑道:“你看,我是丁*的好哥哥,那吴小娘子是丁*的好妹妹,我作为一个负责任的大哥,关心一下妹子的行踪,应该没错吧?很应该的对不对?”

这段话让聂青青浑身鸡皮疙瘩乱冒,瞥了他一眼“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句话,此时在丁银身上得到了极好的诠释。

但是一想起这句话,她突然福至心灵,莫非这个土匪想去打翩翩的主意?

这个色/狼还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她绝对不告诉他半个字!

她立刻板了脸,骂了他一声:“色/狼!”

结果,丁银笑了一声道:“哈,这都被你看出来了啊!哪个郎君不好美人呢?你这个词用的不错!”

他直接将那两个字理解为“色郎”!

聂青青不理他,起身离开。丁银倒也不催问,只是笑嘻嘻,不紧不慢、不远不近地跟着。

聂青青只当他不存在,慢悠悠地走着,望着远处的栖霞山,翠峰如屏,她又想起了红叶山庄中,上一世悲催的三兄妹,还有这一代的悲情三兄弟。

江飞不知道会不会魔化成一个反社会的人;风墨竹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而秋枫雪则永远守着那个静寂的红叶山庄,他会娶妻,会与妻子相敬如宾,但那只是他的责任而已。他或许会成为“剑神”一个孤寂的剑神!比西门吹雪还要孤寂!

她正想着秋枫雪,便看见远远的江边有一白马白衣的骑士,虽看不清面目,但那般孤绝傲然的风采不做二人想。

江天一色兰如碧,一骑白衣胜雪,孤立于天地中,似乎所有颜色都沦为了他的配景。

聂青青一时呆住,难道他们送吴翩翩和风墨竹上船时,秋枫雪便远远地在一边看着?

终不可谖兮!

她突然想起一句很老的很老的歌来:“你在那万人〖中〗央,感受那万丈荣光,看不见你的眼睛,是会否藏着泪光,我没有那种力量,想忘总不能忘,只能等到漆黑夜晚,梦一回曾经心爱的姑娘!”

她又想哭……

昨天晚上,她哄着楚莹说出了,花朝节那天楚莹在琼花苑看到吴翩翩和秋枫雪的经过,再结合昨天所见,两人交往的大概经过她都能猜出来了……

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两下:“喂!醒醒!醒醒!别做梦了!那是红叶山庄的少庄主,你再看也没有用!你搭不上的!”

聂青青愤怒地回头看了丁大土匪一眼,没理他这个粗货!

走上驿道,路边有小店,小店中一般都备有纸笔,聂青青心中极是感慨和伤感,去找店家拿了笔墨在墙上将她心中感觉极为契合的那首歌词写在了粉墙上:你,从天而降的你,落在我的马背上,如玉的模样,清水般的目光,一丝浅笑让我心发烫,你,头也不回的你,展开你一双翅膀,寻觅着方向,方向在前方,一声叹息将我一声变凉你在那万人〖中〗央,感受那万丈荣光,看不见你的眼睛,是否藏着泪光,我没有那种力量,想忘总不能忘,只能等到漆黑夜晚,梦一回曾经心爱的姑娘!

丁银极为好奇地在旁边看着,他没想到聂青青还会写这个!看了好一会,他问道:“你这个似乎是一首西域的歌儿啊!”

聂青青“嗯”了一声,心道:“你的这个猜测很契合啊!”

等到青青收笔的时候,他又道:“这首歌儿似乎说的是一个少年郎爱上了西域某个胡族的一位公主,可是这个公主大概嫁给了别国的王,少年郎很伤心却又不能忘记那公主?”

聂青青只能说这丁大土匪的脑瓜子的的确确很好用,就看这段歌词,就基本上把那故事梗概推测出来了:那千年之后的孝庄太后大玉儿可不就是蒙古公主,也就丁银所说的胡族公主,嫁给了满清的汗王,然后初恋情人多尔衮一直很伤心无法忘情。

这时候那个一头白发的店主道:“年轻人说话别这么不讲究,什么爱呀爱呀的,就这么在大庭广众之下说!”

额,你这鸡毛小店,现在哪儿来的大庭?哪儿来的广众?

我们两个客人,加上你自个和你家老妪,也就四个人啊!

不过聂青青无意和这老头儿吵架,便指着丁银道:“这人刚从西域回来,那边人说话就这么着,你老别介意!”

啊!西域啊!

老头儿一辈子都在村子周围打转,也就进过金陵城,一听西域,那么遥远神秘的地方,顿时两眼炯炯有神,脸上褶子都生动起来,立马张罗着倒茶,请两位坐,大方地表示茶水不收钱,十分地热情,二十分地殷勤,然后就向丁银打听,西域那边人长什么样?吃什么?喝什么?还有那个西域公主是不是很美?他嫁的那个国王是不是很老很丑?

丁银倒是乐得吹嘘一通,正吹得乐呵,见聂青青翻着白眼走了,立刻又跟了上去,继续厚着脸皮搭讪,他还没问聂青青干嘛写这首歌儿呢!

聂青青很是不耐烦“我只是心有所感,替别人写的!”

“那人是谁啊?”

“你管呢?要不,你就当是你自己吧!”

“哈哈哈……”丁银大笑“我倒愿意我有这种艳遇!”

聂青青心中哼了一声,丁大土匪作死也想不到她是替谁感慨的!

聂青青忽然心思一动,如果丁土匪对上吴郡主会怎样?丁大土匪会被彪悍的女王大人修理成什么样儿?她忽然期待起来了!

聂青青低头默默地走着路,心中考虑要不要告诉丁银,以便让丁银被吴翩翩虐个死去活来……但是,即便要告诉他翩翩的行踪,也绝不能轻易说出来,一来这个大块头脑子很好用,会起疑心,二来自己也得趁机先小虐他一个!

当然聂青青若是知道丁银已经被吴翩翩耍了一把,立刻会振臂高呼“郡主英明啊!”

而丁银则在想,如何叫这个小妞口吐真言呢?毕竟自己以前将她得罪狠了,女孩子家又心眼小得很。

聂青青想了一遭后,首先便用了十分鄙夷和十分气愤的语气说道:“我劝你还是不要动那些不该有的心思了!我想你也看出来了,那不是普通人家的小娘子,不是你能高攀的!”

丁银正色道:“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只是问问那吴小娘子去哪儿,行色匆匆的,是不是有什么麻烦事儿!”

我呸!聂青青在心里狠狠地啐了一口,但是脸上还是皱着眉头,一副二分相信,八分不信的模样!

于是在聂青青“极为踌躇和纠结”的状态下,丁银发了无数个誓言,保证他对吴翩翩只有一腔侠义之心,绝无非分之想;保证以后绝不捉弄聂青青;保证以后若是聂青青有麻烦了一定第一个来帮忙;还有保证不告诉别人;还有保证……

这么多的誓言,聂青青终于对丁银有了那么一咩咩“信任”犹犹豫豫地告诉他,吴翩翩往安庆去了,去安庆是为了去九华山,但是去九华山干什么她就不知道了……

聂青青说她不知道吴翩翩去九华山干什么,这句话丁银自然是不信的,但是他并不在意,他只要知道地点便足够了!

看着丁银远去的背影,聂青青真想仰天长笑:丁大土匪,你的劫数到了!哈哈——

………

他们两个都不知道的是,不久后,以金陵为中心,传出了一个故事,然后覆盖了整个江南……

那个故事是:有一个姓丁的游侠儿,在西域与一位公主一见钟情,两心相悦,可是最后那个公主还是迫不得已嫁给了邻国一个又老又丑的国王,那个丁少侠黯然神伤地从西北大漠回到了江南烟雨中……

而且这个故事绝对〖真〗实可信,那位丁姓少侠,在金陵城外渡口旁的一家小店内题了一首诗,哦,那个不叫诗,应该是西域的情歌……

一段时间内,那个鸡毛小店生意好得不得了,许多人专门来看那首承载着一段传奇的西域长歌,然后还有乐师为那首歌谱了曲子,曲调极为缠绵悱恻,幽怨婉转,一时间四处传唱……

而此时,故事的“主角”丁银已经撵着吴翩翩的脚后跟,追到安庆去了,自是不知自己成了一个“跨国跨种族的爱情传奇”故事中的主角。

只有丁*,听到这个故事后,很是抓心挠肝,极想把丁银捉来好好八卦一顿,直接获取第一手资料,可是丁银居然就像消失了一样,石沉大海,毫无踪迹!有人看到他最后一次出现的地点是安庆,据说他要去九华山……泥煤啊,那疯子去九华山做什么?当和尚么?

很久很久以后,丁银回到扬州,看到那首让他痛得挖心挖肺的“西域长歌”赫然就在*酒坊的白墙上,一时间黯然*……正借酒浇愁之际,又遭遇前来八卦的丁*,差点没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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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第108章 求不得苦

船行几天后,到达安庆府辖下的青阳。

到达青阳之时,正夕阳西下,江面一片流光溢彩,吴翩翩的大船缓缓靠了埠头,停稳后,石叟来问,是否上岸,吴翩翩吩咐就在船上歇一晚,明天一早备好马车,直接去九华山。

风墨竹休养了这两三天,精神已有所恢复,缓步走出了船舱,站在船首,迎着江风,看着西边日沉,苍白的脸色映着晚霞,倒也有了光彩。旁边船上便有女郎在悄悄窥视。

这几天风墨竹很是沉默,吴翩翩不善安慰人也不善开解人,虽知道他心头枷锁沉重,却不知道如何去开解,只能让人愈发精心地照料他的身体,自己默默地看着。即便安慰几句,却终觉苍白无力,倒要风墨竹打起精神来,说自己没关系。

远处一船上传来女人清亮的叫声:“牡丹~牡丹~快点出来!赵郎君来了~” 显见得那是一艘花船,鸨/儿正唤姑娘接客。

吴翩翩站在风墨竹身边,斜睨了他一眼,“据说扬州百花楼的绿牡丹,极是清雅温柔,善解人意,是么?”

风墨竹脸一红,他没想到吴翩翩听远处鸨/儿唤“牡丹”竟想起这茬!

话说之前那两年,他按叶和敦的要求去做一个浪荡子处处寻衅闹事,虽是身不由己,但是那假戏也有那么两三次是做了真的,比如绿牡丹。

绿牡丹怎么能和你相比?他在心中呐喊,却是绝对不能说出来的,那样吴翩翩会认为他真的拿绿牡丹同她比了!她真能把他推到江水里去!

风墨竹一时呐呐,好一会,才道:“那时候,活一天算一天罢了!”

一听此话,吴翩翩本有些莫名飞醋的心思立刻消散,又有些难过起来,握住了他的手。“圣僧一定能治好你的!”

她虽说得笃定,可是,心中还是有些惴惴,圣僧并非无所不能!

风墨竹本想说“治不好便罢了”。可是一见她的面容,便说不出口,那样不知道该多伤她的心!

他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一个累赘,他自己都想放弃这残破而又负孽的生命算了,可是,他若放弃,又如何对得起吴翩翩?

“……就算你走到了天涯海角,我也会把你抓回来!就算你死了,我也会找道士,把你的魂魄给抓回来!”

那天晚上吴翩翩的话语又响在她耳畔。决绝的深情,刻骨又铭心,他担心,自己只怕终究要负了她……

“我若死了,只要魂魄不消散。一定会守在你身边!”风墨竹心中默念着,将手放在她肩上,柔声道:“你不用担心太多,想来总有办法的!”

吴翩翩勉强一笑:“这句话似乎应该是我对你说啊!”

风墨竹浅笑道:“谁说不一样吗?”言毕,拉了她的手,回转舱中,晚霞满天之绚烂若锦。美则美矣,总叫他心头有些沉重。

回到舱中,石妪端上了饭菜羹汤,两人都再不提治病之事,各自掩饰了心中的不安,只等明日到来。

第二天。乘了马车,到达九华山边的小镇时天色已晚,又住了一晚。

当日从金陵出发前,石叟已派了人骑快马先行一步来九华山,打听清楚了明悟大师如今修行之处在芙蓉岭下。吴翩翩考虑到风墨竹的身体,便叫他去将马匹备好,翌日一早骑马前去,待到山路难行之时再换做步行。

翌日清晨,石叟又牵了马来,加上带路的侍卫,一行五人向芙蓉岭而去。

九华山,九峰奇秀,一路上古木参天,风景幽静灵秀,处处可闻溪涧流泉之淙淙声,只是心中有事,谁也无心观赏。

芙蓉岭下,泉林荫荫,果有几间僧庐,土墙瓦顶,简陋肃寂,有木鱼声声,叫人心生宁静。

走进土墙围成的僧院中,有少年小沙弥闻声而出,双手合十问礼,待知道众人来意后,便请众人在院子中几块略为平整的石头上坐,红着脸很是不好意思地解释道:“僧庐狭小,诸位施主进去了只怕极为逼仄,而且也没有椅凳,还请施主见谅!”又道:“师父现在正在打坐诵经,诸位施主还得等上一会儿!”

吴翩翩忙双手合十还礼,请小沙弥不必客气,自己等人冒昧前来,打扰禅师清修,本就是不该。

大概一炷香之后,一黑瘦老僧缓步而出,一身灰布僧衣,打着补丁,须眉皆白,气度却极是祥和,这便是明悟大师了。十几年前,吴翩翩因着是早产和难产儿,婴儿时期甚是体弱,吴王曾请明悟大师为她诊治过。

吴翩翩等人忙躬身合掌问礼,明悟大师双手合十,躬身诵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

几人的来意,他已听小沙弥说过,再抬头时候,目光便落在了风墨竹的脸上,“施主请随老衲来!”

明悟大师一句闲话都没有,让吴翩翩等人微微惊愕,但随即涌上的感觉是更加的尊敬和钦佩以及感谢!

风墨竹和吴翩翩随着明悟大师进了旁边一间屋子,随着三人走进,这间土屋顿时显得狭窄低矮,屋中只有一张竹席,和一张小木案,木案上有一本经书,这想必就是明悟大师的居所。

明悟大师请风墨竹坐下,以便为其号脉,风墨竹恭恭敬敬地在小案边屈膝坐下,将手放在案边。

明悟大师垂眉肃目号了很久,又示意他再换一只手,又久久地号了一回。

吴翩翩跪坐在一旁的山草编织成的蒲团上,见此,更是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紧盯着大师的眉眼,希望能看出个之所以然来。

良久,大师才收回手,吴翩翩见状,小心翼翼地问道:“大师,如何?可以治好么?”

大师沉吟片刻道:“能治!”她顿时吐出一口气来,随即又听大师道:“但老衲最多只有五成把握!”

她的心立刻又提了起来,却见风墨竹双手合十道:“谢大师慈悲!”

明悟大师缓缓道:“即便能治好,也需要几年的时间,快则三年,多则五年,才能将将保住性命,但身体较普通人还是要病弱,还得再调养数年才得如常人一般!”

多日的奔波,终于在黑暗中窥见一丝光明和希望,吴翩翩按捺住心中的激动,双手合十,对明悟大师揖首道:“能治就好,多谢大师慈悲!”

明悟大师笑笑,“出家人本应如此,施主不必言谢!”

但风墨竹却毫无喜悦之感,即便能治好,也要三到五年功夫,而且依旧病弱不堪,还要继续调养数年,人生有几个数年?他还要继续拖累吴翩翩么?他这样的身份以及这样的身体,将会使她面对多少压力和困扰?难道她一生中最好的年纪,如花的岁月便耗费在他这个废人身上么?

吴翩翩又取出那卷抄录的先秦道家养神古卷以及《冰心诀》,递给明悟大师,“大师请看,这两卷功法,对他的身体可有效用么?”

明悟大师仔仔细细地将两卷经诀看了一边,又思索半晌,才缓缓道:“《冰心诀》得等到他医治好了才能练,有助于恢复生机,此时无益;这卷道家养神心法,极为柔缓,倒是可以练习,虽有所助益,但是效益有限!”

吴翩翩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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