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犀利王女谋-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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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翩翩看着两人身影迅速消失在视野中,然后自己也匆匆走向仙鹤巷。
仙鹤巷那处宅院是花夜自己置办的一处私宅,离着他的回春医馆不远。
她不知道叶和敦此时是否已到仙鹤巷,她的属下可疾驰而至,她却不能如此,那样会让老奸巨猾的叶和敦生出各种疑心和猜测。
她的这两个贴身暗卫与上官无安三人已足够让叶和敦忌惮。
原本,一年前花夜从桃花谷来到扬州,她就派了一名暗卫去守护,可是花夜发现后,死活闹着要给撤了,她想着在这扬州她的眼皮子底下也出不了乱子,便同意了,没想到一直看起来很乖很天真的花夜居然做出了这样危险叵测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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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鹤巷。
花夜站在厨房门口,欢快地吩咐厨娘处理他早上买回来的一大堆食材,安排做哪些菜,听着厨娘严阿婆咕咕叨叨地说他这些菜买贵了,忒不划算。
昨夜,他将叶雨蝉和翠姑易容成张府的两个小厮,成功地混出了张府!并且张昭兰那厮跑到杭州郡去了,不知道多久才回,太妙了有没有!
“阿夜!”背后一声轻唤。
花夜忙转身,见叶雨蝉站在院子中,连忙走过去,“雨蝉,你这几天一直担惊受怕,怎么不好好歇会?”
低头看见叶雨蝉脸上两个大大的黑眼圈,不由心疼地要命,牵着叶雨蝉进了屋,“你好好歇着,我去给你熬点汤药,好好养养神!”
“阿夜!”叶雨蝉拉住了他的衣袖。
花夜见她依旧满脸担心的表情,笑道:“雨蝉你真的不用害怕!就算张昭兰回来,知道你在这里也不会抓你回去!”安慰地握住她的手,“大不了,我豁出去被他损一顿好了!”
“你认识安南侯?”叶雨蝉有些惊异。
“算是吧!不过,我和他关系一直不太好!”花夜摸了摸下巴,“你放心,他绝不好意思再把你要回去的!”
“可是,可是我爹那……”叶雨蝉忧心忡忡,“我爹一定会很生气!”
花夜又摸摸下巴,他拐了别人的女儿,提起别人的爹,确实很有些赧然,不过那毕竟是亲爹,即便生气,又能生气到哪里去呢!
于是他拍拍叶雨蝉的小手,“别担心太多,你爹一定会原谅我们的!我去给你熬药!”
叶雨蝉看着他走出去,回头求助地望着翠姑,“翠姑,我爹会不会已经知道了!”
“你说呢?”屋内想起一个阴沉沉的声音。
叶雨蝉和翠姑都吓得一哆嗦,转身看见叶和敦从内间缓缓走出来。
叶雨蝉俩人扑通一下,就跪倒在地。
“你太让我失望了!一个俊俏的小郎中就让你这样不知羞耻,罔顾人伦!”叶和敦脸色阴沉如雷雨将至,粗重的双眉和粗深的法令纹更增加了压抑和恐怖感。
叶雨蝉哭道:“不是的!爹,安南侯根本不在意我,他随时都会把我送人!”
叶和敦皱起眉,看向翠姑。
翠姑忙点头,“是的,这么些天,侯爷从未来过娘子院中!”
怎么会这样?这个情况完全在叶和敦的意料之外!
叶和敦冷哼了一声,“这并不成为你与人私奔的理由!那个小郎中,我现在就去杀了他!居然敢拐骗我的女儿!”
“爹!”叶雨蝉抱住了叶和敦的腿,哭道:“女儿求您了!您若杀了他,我也不活了!”
叶和敦踢开了叶雨蝉,“小郎中是一定不能活的!至于你,活不活,可不由你说了算!”
说罢,转身朝门口走去,并不顾叶雨蝉的哀求哭泣。
只是走到房门口,他忽地又收回了腿,靠在房门上,侧耳细听,从门缝中向外望去。
多年的修炼,使得他的五感比野兽还要灵敏。
他发现这处宅院中又多了一个人,这个人潜伏在院子一侧,厨房门前的那颗大树上。来人是个高手,不过身手并不能让他忌惮,他忌惮的是不知此人的来路,目的为何。
难道是侯府来人吗?如果是侯府大可以明着来抓人,转念一想,也许人家侯府怕传出去不好听也有可能。
正在他犹疑之际,院子中又进来两个人,这两人轻功极好,进来之后却并不掩藏行迹,而是站在了院子里,一个在院中的树下,一个在院子门侧。
叶和敦心中一沉,这两个灰衣人,灰巾蒙面,周身气息与周围环境似已融为一体,静默得如同身畔的树或者土墙,即便此刻在阳光下大喇喇地站在那里,但普通人不留神根本不会注意那儿站了个人。
这是顶级权贵才有的暗卫!但是这种暗卫从不会这样悍然露面,如同示威一般。
难道是因为树上那个人?
叶和敦并没有想到自己有关,因为他不认为这些身手比他差的人会发现他,而且他是最先来的。
因着叶和敦的反常行为,房中哭泣的叶雨蝉也收了声,与翠姑两人相拥坐在地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大气也不敢出。
整个宅院中只有厨房中传出的花夜和厨娘严婆子两人的欢声笑语,以及菜刀和砧板发出的富有节奏的切菜声。
良久,就在这一片寂静而又热闹的诡异中,院子门被推开了。
一个衣饰普通,模样文静清秀,约莫十七八岁的少女走了进来,就像是隔壁来串门的邻居。
那少女走到院子中的石凳上坐下,丹唇轻启:“叫花夜给我滚出来!”
一个暗卫走到厨房门口,可是厨房里的两个人还在热热闹闹地一边谈笑一边忙活,丝毫无觉。
暗卫拿刀柄敲了敲门框。
“谁呀?”严婆子离门口近,伸出半个身子来探看。
暗卫抬手用刀柄在她后颈一敲,严婆子还没看到人便软软地倒下去了。
花夜瞬时窜出厨房,目光在院子中一扫,愣了愣神,而后惊讶道:“翩翩!你来这里干嘛?”随即俯身去查看严婆子,“你把严阿婆怎么了?”
吴翩翩冷冷道:“她只是晕过去了,你最好不要把她弄醒,以免她白丢性命!”
看见是吴翩翩,花夜也不着急了,又去洗了个手才走到院子中来,目光扫过那两个暗卫,问道:“翩翩,你干嘛呢?弄这种阵仗?”
吴翩翩冷着脸,“你说呢?”
花夜“嘿嘿”一笑,“你都知道了?”而后又俊脸一皱,“我说,你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是不是又让人跟着我了?”
☆、第70章 苦情鸳鸯
叶和敦在屋里悄悄窥视这院子中的情景,觉得事情越发扑朔迷离起来,广陵郡主来此让他意外,现在这个小郎中还似乎与郡主十分熟稔,更让他意外。
看到花夜那张俊美的脸,忽然心中一动,难道这小郎中早就凭着自己的美貌与郡主勾/搭上了?思及此念,为了风墨竹、为了叶雨蝉,他更要杀了这个风/流的小子!
院中,吴翩翩脸黑得像锅底,“天下女人死绝了么?你要去偷别人的小妾?”
这话着实难听!
花夜不悦道:“翩翩,你一个小娘子家家,怎么说话越来越难听!雨蝉是个冰清玉洁的好姑娘,怎么可以给张昭兰那种混蛋糟蹋?我自然要救她出火坑!再说我和她两情相悦,又怎么可以说是偷!”
吴翩翩见他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气得胸口疼,瞥了一眼主屋,她知道叶和敦就在屋内窥视,深吸了一口气,冷冷道:“现在,把那个冰清玉洁的叶雨蝉给我叫出来!”
花夜紧张道:“你要干嘛?”
“让她回张府,老实本分地做她的小妾!”
花夜怒了:“你别一口一个小妾好不好!她一个好好的良家女子,你别侮辱人家!我要娶她为妻!以后你就得叫他大嫂!”
吴翩翩气的吐血,“你是父亲的儿子,居然要娶别人的小妾为妻!”
花夜更怒,白脸涨得通红,筋都爆出来了,“都说了她是好好的良家子,不是小妾!我、我非她不娶!”
吴翩翩咬牙切齿,指着花夜,对暗卫命令道:“把他给我捆起来!”
屋内的叶和敦,心内猛跳,随即又热意沸腾,花夜居然是吴王的儿子!
世人皆知吴王无子,所以郡主才招婿承爵,生子后封广陵王,而今他发现了什么?吴王其实有一个私生子!
这是一个绝大的秘密,一个有极大价值的秘密!以后有太多的操作空间!
什么叫奇货可居?这就是!
没先到叶雨蝉胡打误撞,竟然捡了这么个糊了一层泥巴的明珠!
做花夜的妻子比做安南侯的小妾更有发展前途!
天意助我成就一番事业!
叶和敦立刻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成全花夜和叶雨蝉这对有情/人,而且以后他还要把花夜保护起来,不能让人伤害到他!
想及此处,他立刻示意叶雨蝉出去,自己闪身上了房梁。
叶雨蝉听着院子中的争吵,只知道有一个似乎是花夜妹妹的人很反对她,她并不知道前后因果,也不知来人身份,见叶和敦要她出去,便战战兢兢地和翠姑走出了房间。
花夜已经被暗卫捆到了树上,对着吴翩翩怒目而视,见叶雨蝉出来,表情立刻又变成了紧张。
吴翩翩指着叶雨蝉,“把她捆上,送回张府!”
一个暗卫立刻上前,翠姑慌忙拦在了叶雨蝉面前,护住她,花夜凄厉大叫:“吴翩翩,你若这样做,你我从此再无兄妹之情!”
听到这句,吴翩翩气得愣愣地呆了好一会,多年的兄妹之情竟然不及一个偷偷摸摸没认识几天的外来女人!
她这样急匆匆地赶来救他,生怕晚了一步,他就被被这女人带来的危险害死,结果竟然得到这样绝情的对待!
吴翩翩好一会才缓过神来,气急攻心,指着花夜叫道:“给我打!”
花夜在喊出那样句话后,看到吴翩翩呆愣失神,其实也后悔了,只是为着叶雨蝉,他绝不能让步!
暗卫楞了一愣,目光在院子里逡巡了一遍,这里没有鞭子,没有竹板,拿什么打?不过他灵机一动,在墙边的一丛竹子上折了一根长短粗细合适的竹条。
虽然是竹条,但是带着劲力抽到身上,立刻一条长长的血痕出现,花夜何时受过这种苦,立刻痛的一声惨叫!
旋即,第二鞭又抽了下来,“啪!”一声脆响,却没打到花夜身上,是叶雨蝉扑到他面前,生受了这一鞭!
叶雨蝉更加细皮嫩肉,立时一条长长的血色痕迹渗出了轻薄的罗衫!
翠姑一声惊叫,就要扑上来,却被另外一个暗卫一脚踹开,远远跌到在地,她又要爬起来,却听吴翩翩冷哼道:“你若再动,就往叶雨蝉脸上抽!”
她顿时不敢再动,只得看着那竹条继续往叶雨蝉背上抽去,又一条狰狞的血痕出现!
花夜见此,比打在他身上还要痛十倍,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凄声道:“雨蝉,你快让开!让她打我一顿消了气,就不会为难你了!”
吴翩翩冷笑道:“继续抽,让我看看她对你的情有多深!”
她见叶和敦在屋里看着叶雨蝉挨打而无动于衷,心里不由怀疑起来,是不是叶和敦早就知道花夜的身份,所以让叶雨蝉来勾/引花夜?而现在,其实是苦肉计?
而叶和敦在屋内,看着叶雨蝉挨第一鞭,他的心就猛跳了一下,话说从小到大,他都没动过叶雨蝉一个手指头!
但转念一想,此时叶雨蝉替花夜挨鞭打,愈发显得情深意重,对花夜来说就愈发不可割舍!为以后计,这是值得付出的!
他又前前后后思考了一会,决定离开,这再出不了什么事。
吴翩翩和花夜,他也看出来其实兄妹情谊挺深的,吴翩翩一个小娘子无非就是一时气不顺,出点气就完了!一顿竹条而已!
翠姑那个傻女人,已经情不自禁地朝着这屋里看了几回,难保那两个暗卫不起疑心,还有树上那个不知什么来头的,万一他被人发现,很不好圆谎!
于是,叶和敦悄悄离开了,他回去后,一定要派人来这里守着。
吴翩翩坐在院中,那种被毒蛇窥视的感觉忽然消失,她知道叶和敦走了,心中不由一松!
疲惫感忽地就如潮水一般席卷过来!
此时叶雨蝉挨了已经十几鞭,背上血痕累累,虽然暗卫下手有分寸,伤肉不伤筋骨,但是她疼得已经快晕过去了,双臂木然地挂在花夜脖子上,目光涣散,似乎随时都会失去知觉。
花夜泪流满面,哀求道:“翩翩,你别打了!你把她拉开,打我好了!”
“翩翩,我求你了!”
吴翩翩无力地摆了一下手,“算了!”
于是暗卫立刻扔了竹条,回到了吴翩翩身后。
同时,树上的上官无安也悄然离去。
叶雨蝉绷着的一口气顿时一松,软软地往下一倒!
翠姑立刻冲上来,抱住了她,“阿蝉!阿蝉!你怎么样了?”
叶雨蝉抬手指了指花夜,“把他解开!”
翠姑泣不成声着,解开了花夜的绳子,花夜一得自由,连忙抱起了叶雨蝉匆匆跑进屋内,小心翼翼地让她俯卧在榻上。
看着叶雨蝉背上的狰狞的伤痕,花夜只觉得痛彻心髓,只恨不能以身代之,忽地又想起作恶者吴翩翩,立刻又奔到院子里,冲到了吴翩翩面前。
吴翩翩见花夜冲过来,抬头冷笑:“你待如何?”
花夜看到吴翩翩虽然在冷笑,但却掩饰不住的眼中和脸上的疲惫,他从未见过吴翩翩的眼神如此黯淡,一时呐呐,竟无法开口质问任何话语!
吴翩翩确实感觉从所未有的疲惫与无力,她甚至觉得站起来的力量都没有了,抬起手臂,身后的暗卫立刻上前扶住,吴翩翩站起身来,再也不理花夜,慢慢走出门去。
花夜望着她脚步虚浮的背影,不禁又满怀歉疚,一时间愁肠百结。
一个是他的亲妹妹,现今身边唯一的血亲,一个是他心爱的女子,哪一个都是他所不能割舍的!
吴翩翩走出门去,没走多远,便靠在了一旁的墙上,闭目休息片刻,下令道:“癸丑,你立刻去传令,命衣缥、杜思乐、上官无安全部去给我查叶雨蝉,查花夜!我要看他们是怎么走到一处的!”说道最后一句,已是咬牙切齿,一张俊脸现出狰狞之态!
若是,叶雨蝉是别有目的,存心引/诱花夜的,她一定要她后悔出生到这个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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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我若为树
吴翩翩走回到大街上,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热闹的人声似乎让人恢复了一点气力。
但是别人的热闹似乎更让自己更孤寂,冰凉而且寒冷的孤寂,无处不在,丝丝入髓。
这条大道是扬州城直贯南北的主道,也是回城北郡主府的道路。
吴翩翩越走越慢,最后停住了脚步,她不想回郡主府了。
但是去哪里呢?她不知道!
纵拥华屋千檩,可是她又一次站在了繁华的扬州街头,感觉无处可去!
吴翩翩地站在路边,既孤单又茫然,身心疲惫而又沉重,她不知道去哪里可以让自己好好休息一会。
“翩翩!”身畔忽然响起一个温暖的声音。
吴翩翩抬眸,竟是江飞,微微皱起眉:“你怎么在这儿?”
她记得,她吩咐他先回去。
“我在此等候郡、翩翩!”江飞及时地改口,因为这是在大街上。
他还是第一次称呼李猗郡主为“翩翩”,因为在红袖酒坊,他听青青这么称呼。
“我想,你回府总要从这里走的!”江飞微笑,很坦然地承认自己是特意在此等候,抬手将一件披风递给了吴翩翩。
吴翩翩扫了一眼那披风,是她自己的一件浅青绣暗花披风,与身上这件翠色胡服倒很搭配,也是一件她微服出门所穿衣物,看来江飞已经回去过,并找她的大丫鬟拿了这件披风。
她又扫了一眼天空,阳光已被云蔽,暮春初夏,总是云多。有阳光时,自是暖热,而若是太阳被遮蔽或下山,轻薄的春衫便让人觉得寒凉渐起。
难怪刚才觉得冷!吴翩翩没有矫情,伸手接过披风,系在了身上。
江飞在一旁,注视着吴翩翩,他没想到骄傲强悍如斯的李猗郡主竟然也有刚才那样脆弱迷茫的时候,孤单的少女站在人流熙攘的街道中,犹如迷途的小孩子。
吴翩翩系好披风,转身朝东面走去。
江飞微微诧异,抬腿跟上,他并没有问郡主为何不回府。
木香巷,吴府。
“三春雪”花已落尽,满树青新柔嫩的绿叶,依旧有淡淡的清香浮动。
“江郎君,你看这两棵梨树有何不同?”
江飞仔细观察了一会:道:“这梨树的叶子似乎新长出还没多久,而且,满树竟然没有一个小果蕾,难道它没开花么?”
“不,这两棵梨树已经开过花了。此树名为‘三春雪’,树如其名,花期有三个月,从初春一直开到晚春才歇。就因为它的花期太长,三春雪并不结果,开花便耗尽了它的精力。”
“这两棵三春雪是我父亲的先生种下的。从前花开的时候,我父亲会问赏花的人:如果你是这花树,你是选花开如雪灿满三春;还是选金秋果实甘美香甜?”吴翩翩侧头看着江飞,“江郎君,如果你是这花树,你会选哪一样?”
江飞侧头望着三春雪,思考了一会,道:“我选果!”
“为何?”吴翩翩问道,随即她又摇头,“算了!你不必回答!不管选什么,各人自有各人的理由!”
过了一会,吴翩翩又道:“我记得从前有一人,他什么也没选,他说‘如果是选花,那花也许会在才打苞的时候便被一场风雨打的无影无踪;如果是选果,又怎么知道,不会刚一结果便被虫鸟咬落’?”
江飞听罢,朗声笑了。
“为何发笑?”吴翩翩不解地望着他。
“人生下来,便注定要死,难道因此便就不活了吗?”江飞笑问道。
吴翩翩楞了楞,确实如此,婴儿自打一出生,便注定要死,也许几十年,也许近百年,也有的不计其数的途中夭折的,有的甚至只得片刻可活,可是谁也不会因未来的不可测而让婴儿放弃生命,即便有的婴儿还有这样那样的毛病,可无论是父母还是婴儿本身都会尽力求生。
江飞又道:“说这话的人好生怯懦!”
闻言,吴翩翩有些不高兴了,这话是风墨竹说的,可是风墨竹并不是怯懦的人!
江飞注意到吴翩翩的表情变化,立刻知道自己如此评论让郡主不高兴了,他并不知道说那话的人是谁,实在不该如此贸然加以评论。
长眉一挑,又道:“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当然别人如此评说,自有他的道理,每个人境遇不同,感悟自然不一样!”
吴翩翩垂眸未语,江飞的话虽然让她有点生气,但也确实有道理,一直以来风墨竹就是那副了无生趣的模样,似乎在逃避生命而又不甘心放弃,过得极其纠结,若只因为叶和敦应该还不至于此,她觉得风墨竹似乎身上还套着沉重的枷锁……
江飞看着吴翩翩低头思索的模样,忍不住问道:“翩翩,你选什么?”江飞此时叫“翩翩”已是非常顺口。
“我若是树,我不要开花,不要结果,亦不要人评说!”吴翩翩说着,抬眼看到江飞满眼的笑意,莫名有些微恼,又狠狠加上一句:“我只长叶子,高高入云,四季常青,遮天蔽日!”
听到这句,江飞差点笑出声,吴翩翩这下真恼了,她感觉那笑容就像大人面对小孩的童言稚语一般。
“你笑什么!”
“好气魄!我心向往,亦心折之!”江飞如是道。
吴翩翩哼了一声。
如此娇蛮俏佳人,江飞心中发热,目光温柔如水,趋近了两步。
“我心向往”是他真心话!
男子暖热的气息迫近过来,虽然带着浅淡的清栀香,但却陌生,吴翩翩立刻退开两步,拿眼看着他,目光已变冷。
江飞抬头望一眼天空,“郡主,天色已晚,您不饿么?”
吴翩翩沉默了一会,之后对不远处的仆从吩咐道:“今晚摆歌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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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黑尽,三春雪院中,依旧冷月寂寂。
隔着厅堂的前院,雕栏玉砌的画堂中,明烛高照,绮丽华美,丝竹悦耳。
吴翩翩宽袍缓带,乌发只用金环束在脑后,面前几案上摆满珍馐美味,不过却未动什么,斜倚在隐几上,一手支颐,一手执金爵,往口中倾酒。
陪客只有一个,江飞。
堂前一纤柔佳人正在丝竹声中翩翩起舞,丝衣如雪如银,纨袖飘飞,如流风回雪,舞腰回旋起伏,如风中莲花,丝竹急促时,不禁让人担心她随时会凌空飞走。
江飞即便在京城中见多识广,也极少见到如此佳妙的《绿腰舞》,待一曲终罢,舞娘退下后,吴翩翩朝他笑道:“如何?”
江飞:“叹为观止!”
“关十一娘的绿腰舞,即便是安南侯想看,也只能来这里!”吴翩翩颇有些得意,又将金爵中的酒一饮而尽。
五年前,十五岁的关十一娘一曲绿腰舞,惊艳满江南,可惜,才一成名,便消失了踪影,无人知被哪个权贵收藏了,原来进了吴王府。
江飞看着吴翩翩一直往嘴中倾酒,劝道:“翩翩,酒多饮伤身!”
吴翩翩没理他,道:“再看春三郎兄弟的胡腾舞!”
丝竹声换成了节拍刚劲的鼓乐,舞者是一对双胞胎,两个矫健英俊的胡服小伙子,舞姿欢快奔放,但见得锦靴闪动,腾踏生风,令人眼花缭乱。
此时江飞的注意力已在吴翩翩身上,因着鼓点急促欢快,吴翩翩往嘴里倒酒的速度也快了起来。
几个节拍之后,江飞坐到了吴翩翩的案几旁,夺走了她手中的金爵,拿起银箸,夹了些菜食放在她面前的盘中,吴翩翩斜睨了他一眼,倒也没反驳,将食物夹到嘴里吃了。
江飞通过这些天的接触,发现吴翩翩平素很自律,无骄奢之气,亦无娇柔之气,性子清冷,有时甚至有凛冽之感。
今天她显然很反常,他先是看到了她的脆弱与迷茫,现在又看到她的骄奢放纵,联想到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他猛然想到了,这是大战前的放松!
看着眼前这个十七岁的少年郡主,又斟了一爵酒,往口中倾倒,他俯下身,露出最为魅惑的微笑,笑容如春风,如暖阳,凑在吴翩翩耳边问道:“翩翩,你准备怎样对付他们?”
吴翩翩斜睨着他,菱唇轻启,吐出一口酒气,“三日后,江南大局定!”
三日后,江南大局定!
江飞闻言,心中一跳,好大口气!改变江南的现有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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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三天(求首订)
翌日,在郡主府的高大轩阔外书房,江飞再见到吴翩翩时,吴翩翩又恢复了平素的冷清严肃,男子装束,玉冠束发,黑色织金锦袍,越发显得面如玉雕,纤长的小剑眉斜飞如墨画,双眸冷清如寒潭。
吴翩翩让他跟随上官娴,去阮府退婚。
这种事,吴翩翩作为当事人,自然是不能亲自参加的。
江飞要做的依然是一只骄傲跋扈的狐狸。
与上官娴同去的还有柳家的崔夫人,以及韩家卢夫人。
在江南,名望有与地位皆是一等一的三位娘子同来,阮家老夫人自是要亲自出面会见的,阮家老夫人很是得意地看了看自己的嫡长媳,那意思是,看吧,讲和来了,阵仗还不小!
结果,上官娴态度高傲而又冷淡,阮老夫人心中生气,来讲和还摆谱么?正欲温文尔雅高端大气地挖苦她两句……
结果,人家是退婚来的!
结果,还被上官娴毫不留情地揭穿,阮家二郎的生辰八字是冲克李猗的,阮家勾结青云观的道士作假批语,居心叵测,太过分了!
阮夫人正欲分辨,上官娴已经把华林寺灵空法师的批语拿了出来,灵空法师是高僧神秀弟子,敕赐号曰“大悲”,其身份与声望比云阳子高出可不止一个层次。
于是上官娴正式要求阮家退回李猗的婚书,还有庚帖。
阮老夫人婆媳俩自然不愿意!
怎么可能,他们都费心思谋划了这么久,都白折腾的么?
柳家崔夫人便说了:你家孩子八字冲克人家孩子,还不肯退婚,这不是存心害人么?
韩家卢夫人也说了:上次阮二郎摔断腿,怕就是因为八字不合。高僧说了,虽然是阮二郎冲克郡主,可是郡主福泽深厚,有祖宗庇护。所以是阮二郎自个儿遭殃。要知道,人家那祖宗是龙族耶!
上官娴又说起了前两天,阮夫人和云阳子来郡主府“消灾祈福”的事情,明明是阮二郎八字不好。还反咬一口,侮蔑郡主;还有阮夫人说吴王殿下是‘被凶星克死的’这件事,只好让郡主向陛下上个奏折,好好分说分说,让陛下圣裁!
这样一说,阮家婆媳俩都吓住了,如果将那话报到皇帝面前,那他们家可就真要摊上大事儿了!
那件事,当年本身就有些不得不说的故事,陛下颇有些讳忌莫深的意思。
现在外面还杵着一个嚣张小人…江飞。带着一群大长公主府的锦衣侍卫,很有些一言不合拔刀相向的风采,虽然他们敢那样做的可能性不大,但是万万不能以君子之心去测小人之腹的!
于是郡主府与阮府退婚成功!
一天之内这个消息传遍扬州!包括退婚的原因以及内情!
原来如此!
扬州百姓们又大大地饱享了一顿八卦,联系前两天的浩浩荡荡的“消灾祈福事件”。这故事太跌宕起伏啊,简直有点惊险的意味了!
就差那么一点点啊,金枝玉叶的郡主就被谋算了!
青云观以及云阳真人的声望顿时跌落无数个点值。
又有人想起了那日游侠儿们的调笑,难道云阳真人和阮府真有些不得不说的故事咩?
(杜思乐:这次我真没去引导!只能说人民群众的想象力是非常丰富的!)
阮家众人都没脸出门!
一筹莫展!
阮家最精明厉害的、能做主的人现在杭州郡!
………
第二天,没有任何时间发生,只有八卦在扬州城的茶楼酒肆以及大街小巷中欢快地飞舞。
在红袖酒坊,各位江湖游侠儿交流的八卦中有了一则隐隐的猜测。云阳子就是飞天玉虎蒲阳!
大家都是行动派,何况还是有生死血仇的仇敌!
于是就去青云观打探,可是没有人见到云阳子的面,因为云阳真人一心修道,素来深居简出。
当晚,半夜。青云观便有了不速之客,但是都被“好客”的青云观留下了!
………
第三天的早上,红袖酒坊的北方豪客们眼珠子都是红的,他们折损了好几个兄弟,聚在一起。又哭又吼,讨论如何去青云观报仇,整个酒坊中都起了同仇敌忾的心,纷纷议论着,那青云观的云阳子多半就是飞天玉虎蒲阳。
但是又有人劝说道,此事要从长计议,因为青云观和云阳子的来头太大,贸然前去,只会让官府把他们都抓了!
便又有人说,那飞天玉虎是安北都护府通缉的悍匪,书山府衙门应该有派人来查个明白啊!
可是书山府官衙的人恐怕还得十天半个月才能到啊!
而且官府中人交涉的话,最终还不知道是个什么结果呢,毕竟云阳子现在身份很特殊!
正在大家嘈嘈嚷嚷争论不休时,就有人飞奔进来喊道:“广陵郡主派人去攻打青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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