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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表白耳目一新-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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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您要的资料。”朴小菱把自己收集到的所有关于舒斯年的资料给老板,心中却还是疑惑,不是说舒斯年已经被踢出精选股了么,怎么老板还要他的资料?
  晚上十点多,黄花下班自己开车回去,她的驾照换好了,就是驾驶的位置还不太适应,以前是右边,现在是左边。
  从她后面冲出一辆车,挡在她前面,她向左他就向左。黄花想起来,这辆车不就是她刚回国时的那辆。
  黄花最讨厌这样开车的人,心里的火焰冲到脑子里,转化成脚上踩油门的动作。
  黄花开上去,才看到后排有一只雪白的狗,应该是萨摩耶,看到她就开始猛叫。
  又是他,戴着墨镜口罩,黑乎乎的一个人。
  黄花看到前面的路口,硬是在前面逼停了这辆车。她的车横在那辆黑车前面。
  黄花在车上气定神闲地喝矿泉水,等着司机来找她算账。
  但等了几分钟,后面的车没动。黄花疑惑地下了车,走到后面去,那只狗坐在后排,有点紧张地叫。
  驾驶座上的男人蜷在座位上,仿佛很害怕。
  黄花敲了敲车窗,“喂,你没事吧。”
  黄花担心这个司机是犯了病,在美国考驾驶证安全意识很重要,对于一些基本的救助知识一定要有,黄花的人道主义精神让她拉了拉车门,车门竟然开了。
  “先生,需要我打120么?”黄花看他一直把头藏在膝盖里,很担心。他的狗一直吠个不停。
  “药。”
  黄花听到他好像说了这个字,果然是生病了么?黄花去副驾驶的抽屉找药,药瓶上写着氯丙嗪,说明上写着治疗急性精神分裂,我的天,这人不会是精神病吧。
  黄花把他车里的水和药一起递给他。
  “先生,你的药?”黄花放在副驾驶上就打算闪人,精神病啊,她可惹不起。
  “别杀我,别杀我。”
  黄花刚走了几步,耳边就传来熟悉的声音。
  舒斯年!
  黄花返回去,看到那人抬起头捂着自己的耳朵,摇晃着脑袋,是舒斯年。
  黄花打开副驾驶的门,舒斯年惊恐地看着她,手挡在前面,对她尖叫:“别杀我,别杀我。”
  黄花拿起副驾驶的药瓶,脑海里只剩下四个字:精神分裂。他真的生病了。那天在酒店,也是真的。
  黄花扶额,路灯下,她握着药瓶,看着驾驶座上那个精神状态处在崩溃的男人,她突然有种潸然泪下的感觉,那是她的初恋,她十七岁喜欢的男生。他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黄花小心翼翼地哄着他,让他信任自己,“我不会坏人,听话,把药吃了。”
  舒斯年把药瓶打飞,目眦瞪裂:“不,这是□□,你要下毒害我。滚开!你们都要害我。”
  黄花捂着嘴,她怕下一秒她就要哭出来。
  他的手机在副驾驶上,响起来。
  黄花拿过他的手机,深呼吸,然后接起来:“喂。”
  “喂,你是谁?”沈迷疑惑地问。
  “你呢,你是谁?”黄花看着不断瑟缩的舒斯年。
  “我是舒斯年经纪人,你现在拿着的是他的手机。我警告你。”沈迷在那边刚想放狠话。
  “这里是滨江大道的花园石桥路附近有个十字路口,你过来吧,他在这里,他犯病了。”黄花打断他的话。
  “好好好,我马上过来,您千万别把消息卖给狗仔,价格随您开。”沈迷听到他犯病了几个字,跳起来,喊着张洋,“张洋,人找到了,在滨江大道,跟我过去。”
  “麻烦您了,帮我守一会。”沈迷礼貌地对电话那边说。
  黄花挂了电话,把舒斯年的车钥匙拔下来,蹲在马路牙子上,看着舒斯年紧张兮兮地看着周围。
  看他经纪人紧张的反应,他是真的病了。他的事业生涯是真的要毁了。
  黄花等到沈迷和张洋开车赶到,把车钥匙给他们。这时舒斯年已经平静了很多。
  “怎么称呼您?”沈迷摆摆手让张洋快去把舒斯年带到另一辆车上。
  “我姓黄。”黄花说道。
  “黄小姐,真是谢谢您了,这个,您看,斯年是公众人物,他现在吧,其实是压力太大了,过段时间就好了。我希望呢今晚这件事您不要说出去。您拍照或者拍视频了么?”沈迷以防万一地问道。
  黄花摇摇头,累急了,问道:“他是入戏太深,还是精神分裂?我看到药瓶了。”
  “斯年啊,就是最近工作太忙了。”沈迷还在打着哈哈。
  “说实话!”黄花板下脸来,“我认识他。”
  “斯年谁不认识啊,全国人民都认识。这样,您想要多少?”沈迷拿钱包出来打算付封口费。
  黄花冷笑道:“我认识他比你早,我们是高中同学。我就想知道他到底怎么了?”
  沈迷听她这么讲,瞪大眼睛,“你是斯年高中同学啊。既然是同学那就好办了。黄小姐,你看,我也不瞒你,斯年现在精神状况不好,我得赶紧把他送回去。他现在也不能去医院,要是被人知道,他就真完了。我求求您看着您是斯年曾经同学的份儿上,这件事可千万保密。”
  黄花听到他如是讲,心里疲惫万分,只说:“好,这是我的名片,有需要联系我。”
  沈迷等她开车走了,带了狗下来上了保姆车,让司机把斯年的车开回去。在保姆车上拿了名片跟张洋讲:“这女的竟然是斯年的高中同学,叫黄花,还是FF基金的,握草,那个著名的做空女魔头!”沈迷差点跳起来。
  “黄花?这名字有点熟悉。”张洋好像在哪听过,还听到过好多次,过了红绿灯,他突然叫起来,“年哥,年哥,的初恋!!!就叫这名字。”
  沈迷被他这么一说,也想起来,我去!!!
  坐在后排跟狗玩的男人,伸脚踹向沈迷,伸过手去:“把名片给我。”
  沈迷看他精神状态好多了,把名片递给他,“斯年,把药吃了吧。”
  “吃你妹的药。我好着呢。”舒斯年揉着萨摩耶,问它:“你说是不是呀,花花。”
  沈迷在心里叹气,自己一手带出来的影帝,真疯了,一会跟正常人似的,一会又发疯。
  


☆、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一夜梦靥缠身; 过往种种万花筒般地排列组合错综复杂地出现在她的梦境,黄花昨晚睡眠质量极差,随意地吃过早饭,打算开车去上班。
  小区里,一人一条白色大狗在草坪上玩耍。
  白色大狗突然冲到路面上,黄花踩了一脚刹车; 车子猛然停住。
  黄花下车查看情况; 那条大狗没有受伤在车头前活蹦乱跳。
  他的主人从草坪那边急匆匆地跑来。
  他的声音焦急:“花花。”
  黄花神情恍惚; 一瞬间仿佛回到了高中的校园; 他站在远处喊她:“花花。”
  黄花刚想说:“我没事。”
  就瞧见舒斯年蹲在地上,四处摸着那条通体雪白的萨摩耶,紧张兮兮地问那条狗:“花花; 没被撞到吧。”
  黄花咽下满满的尴尬,摆出呵呵地表情; 说服自己不要跟一只狗一般见识。
  她比狗美!
  “出来遛狗要带狗绳。”黄花微笑着把怒气撒出来。
  舒斯年抬起头刚想道歉; 看到她; 一脸惊讶:“黄花?好巧啊; 你也住这个小区?”
  “嗯,我还要上班,既然你的狗没事; 那我先走了。”黄花看了眼手表,再迟怕会遇到堵车。
  舒斯年拉住她,表情正常、语气正常、语句正常,就是一个正常人:“昨晚谢谢了; 我听我经纪人讲了,是你陪在我身边。”
  “你没事就好。”黄花说道,但还是没忍住,“有病要治。”精神病更要治!
  舒斯年往车上看她的停车牌,“你住前面那栋是吧,我也是,有空聚聚?我们老同学也好久没见了。”
  黄花很想纠正他,我跟你刚见过,只是正常的舒斯年很久没见了。黄花敷衍地点点头,打算上车。
  刚走了一步,萨摩耶就嗷地叫了一声,躺在地上抽搐起来,狗脸上十分痛苦,还吐了白沫。
  “这狗没事吧?”黄花赶紧问舒斯年。
  舒斯年也不清楚,抱着狗,“是不是刚才被撞到了?”
  黄花也不知道啊,她下来的时候这条狗活蹦乱跳的,哪有被撞到的样子。这狗碰瓷来的吧。
  “送兽医院吧,你知道附近的兽医院在哪么?”黄花把车门打开,让他赶紧抱着狗上车。
  “这附近有个兽医我很熟,花花平时都是在那看病的,送到那去吧。”舒斯年给黄花指路。
  黄花每次听到这狗的名字,心里都会膈应一下,后视镜里那条刚才还活泼雪白的大狗现在病怏怏地躺在舒斯年怀里。
  舒斯年低着头看他,眉眼都是心疼,还催着黄花开快点。
  不嫉妒不嫉妒,不生气不生气,我是小仙女,不跟一条狗生气。
  黄花这样安抚自己才能认真开车。
  到了附近的一家兽医诊所,萨摩耶被护士抱进去检查。
  黄花看了几次手表,还有半小时股市开盘,给朴小菱打了电话让皮特代替她开晨会。
  黄花本来是想走的,但是舒斯年紧张兮兮地拉着她,生怕她这个肇事者跑了似的。她又不好意思说了,万一这条狗真有什么事,那她去哪赔条狗命给舒斯年。
  舒斯年捂着脸,很痛苦,压抑地说:“花花陪我好多年了,她如果再离开我,我真的会受不了。”
  黄花心里又一崩,这狗万一真死了,不会恶话舒斯年的精神分裂吧。黄花双手合十,为这条狗真诚地祈祷。
  黄花再睁眼时,竟看到舒斯年焦急地眼泪都落下来了,鼻头微红,眼睛里都是悲伤。
  黄花伸手抚摸他的背安抚道:“没事的。它会没事的。”
  舒斯年上前了一步,双手抱住黄花,头搁在黄花的颈窝,迷茫地呢喃:“真的会没事吗?花花真的不会离开我么?”
  “不会的,她不会离开你。”黄花只能这么安慰他。
  舒斯年苦笑不止,收紧自己的胳膊,抱住她:“你当初也是这么说的,还不是就这么走了。”
  黄花愣住,他在埋怨她。
  气氛变得尴尬,两个成年人假装自己没有回忆过去,松开彼此,眼神飘向别处。
  十几分钟后,兽医走出来,摘掉口罩,一脸轻松地跟舒斯年讲:“你家花花没事,就是早上狗粮吃多了,胃难受。你说他可能被车撞了,应该是没撞到,受惊了,再加上早上吃多了,就抽搐了。现在在里面休息,过会你就可以带走。下次记着可千万别吃这么多了。”
  原来是狗粮吃多了!这只蠢狗!黄花在心里吐槽道,这条狗耽误了她一个小时。
  舒斯年去看狗的时候,黄花把检查的费用付了,免得他今后讹自己。
  舒斯年带着恢复正常又朝黄花大叫的萨摩耶出来,跟黄花说:“我们走吧。”
  黄花看了眼手表:“我上班要迟到了,我就不送你们回去了,这离汤臣很近,它狗粮不是吃多了么,你们自己散步回去好了。”
  舒斯年面露难色,指着狗说:“它倒是没人认得,但是我?”舒斯年指着自己的脸。
  黄花从桌上拿过一个医疗口罩,给他,“这个。”
  “检查的费用我已经付过了,那就再见。”再也不见,你再冲我叫!黄花和那只和自己名字一样的狗大眼瞪小眼。
  舒斯年拎着狗绳,和花花注目远送黄花开车消失在街道路口。一人一狗都松了一口气。
  舒斯年蹲下摸摸花花的头,“花花真乖,回去给你啃大骨头。”
  医生坐回自己的位置上,看着这俩老戏骨,夸道:“你家狗演技是真好。”
  舒斯年得意地看向他,“那必须的,跟我多少个剧组走南闯北过来的,我们家演技第二好的就是她。”
  花花吐着舌头冒气,一副求主人表扬的聪明样儿。
  这条狗跟他演过戏,在剧组受了伤,快要死了,她的主人拿到了剧组一笔赔偿金,不想给她治疗,后来被舒斯年领养回来。现在是不是有些剧组还会打电话给舒斯年借狗。这狗有灵性,听得懂人话,让她演什么她就能在镜头下演什么。
  兽医好奇地问:“那个女人怎么你了,你要这么坑人家?”
  舒斯年站起来,戴上口罩,掩住自己抑制不住的笑容:“你知道她叫什么吗?”
  “什么?”兽医伸手去拿刚才的诊疗费的单子,噢,黄花。跟他家狗一个名字。
  “你别是因为人家跟你狗一个名字你就这么欺负人吧。你也太霸道了。”兽医鄙视地看向舒斯年。
  舒斯年扬扬下巴,十分嚣张:“我不欺负她欺负谁?你不知道她是怎么欺负我的。”
  “你这种精于算计、给人下套的娱乐圈老麻雀还能被人欺负?”兽医明显不信。
  “在我还是小麻雀的时候被欺负了,不行?”舒斯年傲娇地哼了一声,“花花我们走。我们白天养足精神,晚上再去讹她。”
  “你可真不要脸。”兽医开玩笑地骂道:“护士给他开门,以后见到这种人,恕不接待。”
  护士笑吟吟地看老板跟他的好友对骂,礼貌地递过去一个医疗口罩:“这个您别忘了。”
  “看一下今天的上证指数,大盘走势平稳,上午开盘,多方发起攻势,收回5021点,小盘股走势更猛,十点半,空方反击,跌破开盘指数,随后多空双方胶着,半小时内多方再次收回失地,但在上午收盘前,空方再度占领优势。下午开盘,依旧是多空双方斗争激烈,两点后大盘蓝筹股等开启涨势,小盘股后劲不足。今天的K线还是收了根有头有脚的小阳线。”黄花指着今天实时收盘的上证指数分析道。
  “三个月前的W底完成后,五日均线向上穿破十日均线,形成有效突破,上证指数开启多方市场,一路平稳上涨,收回五千失地。按照最近的走势来看,我预测,在最近一段时间大盘会进行一段短时间的横盘震荡调整。所以明天我们把基金投在公司股中预期要调整的白马股和创业股整理出来,撤出资金。这也是为了我们下周一做空个人股做资金准备。今晚可能需要各位加班了。散会。”
  虽然股市已经收盘,但是今晚基金的所有人依旧要留下来加班。
  这两日撤出公司股的资金,周五公布他们的做空计划书,做空计划书还需要完善,黄花马上又要去给专项小组开会。
  黄花招手叫来章程:“这边就交给你了,后天收盘前撤出基金在国内的百分之七十资金。”
  章程点头,明白。
  “剩下的百分之三十资金一定要保证稳定的收益,放到证券、银行、黄金里去。周五前做个报告给我。”黄花讲完任务,起身离开会议室。
  黄花在专项小组加完班,中途吃了盒饭,看了手表,十点多,看其他人也都疲惫不堪。
  “今天就到这里吧。下班。”黄花站起来跟员工讲,事实上是让他们回家,但是回家后依旧要工作。金融这行,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
  黄花踩着高跟鞋,疲惫地下了电梯,拿钥匙打算开家里的门,就看到一人一狗像是丧家之犬似的蹲在她家门口。
  她的脑子一瞬间冒出一句话:碰瓷的又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现在上证指数三千二百多点,我觉得十年后怎么着都有五千多了吧。hiahia~


☆、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黄花的太阳穴隐隐地跳; 攥着钥匙,居高临下地审视蹲在地上玩手机的碰瓷人和玩泥巴的碰瓷狗:“你怎么知道我住这儿?”
  “保安告诉我的呀。”舒斯年站起来,有眼色的狗也立马站起来,乖巧地站在主人旁边。
  这种隐私保安怎么能随随便便地告诉别人,黄花决定明天就去物业投诉。
  黄花站在外面,尽管很累; 但不打算开门; “你吃药了么?”
  舒斯年脸色楞了一下; 回答道:“吃了。”
  是个正常人; 那可以说话。
  “有事么?”黄花有所防备地问。
  舒斯年拿出背在后面的餐盒,“今天谢谢你送花花去医院,这是我自己包的小馄饨; 你不是喜欢吃这个么?”
  “是生的,我怕你回来得晚; 到时候都坨了; 就没煮。”舒斯年表现的有礼有节; 又问她; “你才下班啊,吃饭了么?”
  “吃过了。”黄花接过餐盒,“谢谢。”
  “这个你会煮么?我给你煮吧。”舒斯年像一只体贴的大金毛; 妥妥的忠犬属性。
  黄花上下打量他,断了他的心思,“我会,我自己煮。”就差没说; 带着你的碰瓷狗给老娘滚了。
  被婉拒后的影帝脑袋光速地运转着,眼见黄花开了门进去就要关门。
  他捂住胸口,双眉紧紧地拧在一起,神色痛苦地蹲下来,大口地喘气。
  傻狗看到主人蹲在地上好像出事了,立刻大叫起来,又跑到黄花面前大叫起来。
  黄花听到他不对劲的声音,鞋子还没脱出来看,他整个人蜷在地上,样子痛苦,好像是发病了。
  不是吃过药了么?
  黄花跪在地上,扶起他的头,惊慌紧张地问:“你带药了没有?”
  他的一张俊脸都拧作一团,表情狰狞。
  黄花去搜他的裤袋,只有钥匙和手机,根本没有药。
  “你手机密码多少,我叫你经纪人过来。”黄花着急的问,他的手机不是指纹解锁。
  “零四零四。”舒斯年吐出四个字,然后偷瞄她的表情。
  她的生日,黄花来不及回忆过去,打开手机通讯录去找沈迷的电话。
  舒斯年这时候抓住手机,挡住黄花的视线,“我的药在家里,沈迷来了也没用。”
  “对对对,我去给你拿药,你家住哪栋?”黄花听他说了地址,是隔壁一栋,忙不择路地拿了钥匙立刻跑下去。
  舒斯年拍拍身上的土站起来,拎起傻狗的狗绳,进了黄花的家门。他在黄花家四处逛了逛,洗手间里只有女士用品,她的衣服大多是职业装,黑白灰。文件也都整整齐齐,舒斯年笑了,当年她可是随意凌乱地对待书本,这整理的习惯还是他强制要求的呢。
  舒斯年看时间差不多,叫了花花,又回到门口继续抽搐。
  黄花在他家翻箱倒柜地找了一圈,才找到药箱,也不知道他要吃哪些药,索性拿了药箱一起过去,她急出了一脑门的汗。
  出了电梯,花花就等在电梯门口,看到她就狂吠。
  黄花把舒斯年扶进她家,“我去给你倒水,你看看药箱里你吃的是哪种?”
  舒斯年拿出氯丙嗪,倒了两片出来,这药早就被换成了VC,被黄花伺候地喝下药,他躺在沙发上歇息。
  黄花看他情绪安稳下来,长舒一口气,时间已经过了十一点,她才去门口换了拖鞋,拿了餐盒放在餐桌上。
  黄花看着那条和她同名的狗也不叫了,也不守着主人,四处在她家闲逛,仿佛像自己家似的。警告地指着它小声威胁:“你要是敢在我家拉屎撒尿,我就宰了你。”
  黄花坐在小沙发上,看着闭眼躺在沙发上的舒斯年。她很久没这么安静地看过他,他好像长高了,比高中时还要高上几分,比起那时的清秀,现在更加英气逼人,棱角也更分明,鼻子还是很挺,嘴巴红红的,还是那种迷倒万千少女的家伙。也对,他是明星,有团队包装,当然更加注重外形。
  舒斯年仿佛是睡了,十分安稳,呼吸平静。
  黄花六点在公司和员工一起叫了外卖盒饭,现在倒真的有些饿了。她起身去餐厅拿着那盒他包好的馄饨去煮。
  花花也来到厨房,在她脚边不停地蹭,仿佛在撒娇。
  黄花从冰箱里拿出来火腿肠,给她切了片,跟她对视,然后扔给她:“你早上可是吃撑才吐的,晚上也别多吃,别又碰瓷,这肉,你看着啊,我也吃一片,我没事,你就没事。”
  舒斯年悄无声息地走过去,靠在门口看她煮馄饨,看到她只放了一次水,叹口气走过去,她哪里会做饭啊。
  舒斯年拿过旁边的小碗又接了点凉水,倒进开了的锅里。
  “你干嘛啊,我都要出锅了。”黄花看他没事了,又看着自己不沸腾的锅,埋怨道。
  “要加两次水,不然煮不熟的。笨蛋。”舒斯年把她拉到旁边,让她看着。
  位置一换,黄花靠着壁橱,心里的那根弦松了半分,她确实不太会做饭,皮毛而已。看舒斯年倒是挺熟练。
  水又沸腾起来,咕嘟咕嘟地冒泡,厨房里两人都不说话,只剩下一条狗来回扫着尾巴,安静地有些不正常。
  舒斯年把小碗里剩下的凉水倒进去,开水又恢复平静。
  舒斯年突然回头,和黄花对视上,这一瞬间恍若隔世,这仿佛是他们曾经在一起肩并肩幻想过的事情,一屋两人一狗,一日三餐,幸福的生活。
  如果这时候放一首陈奕迅的十年,说不定两人眼泪都要落下来。
  十年时光,十年分离,恋人再见,恍若隔世。
  黄花率先别过脸去,这场景让她曾经对他的感情破土而出,像是藏在底下睡眠的春笋,就在对眸的时候,沉默地滋长。
  开水再次沸腾,舒斯年闭了火,黄花把两个青色瓷碗拿出来,舒斯年把馄饨分别倒下。他包了很多馄饨,这些年这也是他的早餐。
  舒斯年端了两只碗到餐桌,笑着对她说:“在美国应该不能常吃这个吧。”
  黄花点点头,拿出辣椒油,放了点。肉感很好,就是她的汤水有点淡了。哦,她忘了放盐。
  黄花又去把盐罐拿过来,对舒斯年说:“自己放。”
  两个人不声不响地吃馄饨,黄花觉得实在是太过尴尬,打开了电视制造声响。
  电视里正好在放华修文的采访,被问到他对舒斯年精神状态出现问题怎么看?
  开头的回答还好,说艺人有压力,要合理缓解,到后面洋洋得意的表情藏都藏不住,笑得一脸开心,说舒斯年还是在家好生歇息,恨不得他一辈子不要回来拍戏。
  黄花偷瞄了一眼,舒斯年正神色正常地喝汤,果然是混娱乐圈的,要是她,她这暴脾气也收不住,估计立马就得骂回去。
  “这个华修文是你竞争对手吧。说话这么不客气。”黄花问道。
  “嗯,我习惯了。”舒斯年口气淡淡的,仿佛就像今晚的馄饨汤,然后絮絮说道:“我刚出道的时候,和他演了差不多人设的男主角,我红了,他没红。那段时间电视剧都在宣传期,各大节目就免不了拿我和他对比,我又演的比较好,他就被群嘲了。后来,我又接了一个古装角色,他拍过,我是翻拍,翻拍效果比较好,又被拿来对比,他又被群嘲了。所以就被记在他的小本本上了吧。之后他也没接到什么好剧本,一直跟在我后面,我做什么他做什么,被媒体说是我的模仿者,观众也忘了是他先出道的。现在我的精神状态接不了剧本,剧本都找他了,他事业迎来第二春,找到机会翻盘,踩我几脚,正常。”
  说道后面,他的语气越来越委屈。
  黄花倒是听着气愤,出来工作靠的是能力,能力不行自然不被人看好,这不是很正常么,这人在人生病的时候出来落井下石也太不仁义了。
  黄花安慰道:“你好好看病,会好的,然后重回娱乐圈,把属于你的再夺回来。”
  “我行么?”舒斯年看着她,冷嘲自己,“我都要破产了。”
  “破产?”黄花疑惑地问,他的股价虽然跌的厉害,但还不至于破产吧。
  “我之前拍的《伪证》,因为我现在出事,没有发行人敢接,怕票房保障不了,合同里写明了因为演员问题导致影片发行失败的,需要演员承担投资。我这几年的资产可能都要变卖,用来弥补这部电影的投资了。”舒斯年苦笑。
  因为这件事,所以他最近的精神压力才特别大吧。
  “如果我真的破产了,你会帮我一把么?”舒斯年抬头眼睛里满满期盼。
  原来是来找我帮忙的。黄花在心头冷笑,然后吐出两个字:“不会。”我会看着你去死。
  “你还是在气我,对不对?”舒斯年垂下眼眸,声音低沉沮丧。
  舒斯年看她沉默,继续问道:“要怎样,才能原谅我?我追到美国去,你当时在气头上,我被黑人打断腿,你在旁边看着,这样气也没消么。十年过去,我们都二十七岁了,你还没消气么?”
  舒斯年绝望地问:“你告诉,要怎样我们才能回到原来?”                        
  作者有话要说:  月末啦,营养液不要浪费,快来灌溉我吧,虽然我也不知道有什么用。哈哈哈哈。


☆、第十三章

  黄花很想笑; 回到过去?简直天方夜谭。
  他的母亲,她的母亲,两个女人付出的血的代价难道就随着十年时间过去了么?
  “我能和你达到的最好的状态,就是陌生人。”连朋友都做不成。黄花冷冷地说道,眉眼里没有一丝温情。
  她又说:“我曾经想过要报复你,国内的个人股做空市场开放; 我本来想做空你的股票; 看你一落千丈; 让你几年都翻不了身。可是都不用我动手; 你的股价就已经开始闪崩了。也好,我们还是两厢遗忘,老死不相往来比较好。”
  “吃完了么?吃完了就走吧。别再来了; 感谢、道歉通通都不需要。你是死是活我也不在乎。”
  舒斯年像一条丧家之犬地来,也像一条丧家之犬地走; 他的花花跟在他身后; 仿佛永远不会抛弃他。空荡荡的走廊; 一人一狗默不吭声地往前走。
  黄花关了电视; 去洗碗,一滴热泪掉进泡沫里找也找不到。那就这样吧,两相遗忘; 你过得不容易,跟我也没什么关系了。
  舒斯年牵着狗往自己家走,天上的星闪亮,他跟狗停下; 给沈迷打去一个电话:“都卖了吧,谢谢了迷哥。”没等那边说什么,他就把电话挂了。
  一周后各大报纸头条均是舒斯年宣布破产,个人股宣布停牌。娱乐节目上都是他在发布会上眼神呆滞鞠躬的照片。
  关于他的传言满天飞,听说他的资产全被买了填《伪证》的窟窿,他现在一个精神病手里有个关于精神病的剧本,算是彻底完了。
  他的粉丝每天在华烽集团外面哭嚎,让他们还她们小哥哥。
  他的踪迹仿佛被人故意抹去了般,消失了。
  据说他在流浪街头,衣衫褴褛,但也没见被哪个粉丝逮回家。
  据说他现在住在疗养院里,粉丝们翻遍北上广深的精神病医院、疗养院也没见到一个高大帅气的人影。
  据说舒斯年在汤臣一品的房子也卖掉了,黄花留意了一下最近确实也没在大草坪见过那只萨摩耶。
  网上最近传得火热的华修文的表情包,表情包上都是人生得意四个字,年兽们疯了似的攻击华修文,反被落了话柄。自己爱豆都没人影了,粉丝的主心骨也被抽去了,最后被华修文的粉丝反击,溃不成军。
  而华修文的人生得意也被冠上了耿直的标签。
  星期日晚,七点,FF基金中国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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