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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苏格拉底-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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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暖刚才被言焓一抢抱,吓得松了手,纸袋掉在地上,火柴和蜡烛砸得稀巴烂。
言焓迅速松开她,抬头望,那影子立刻沿着屋檐跑开,而对面屋檐上同样有一个隐约的人影。
谭哥和老白甚至不问这边的情况,立即拔脚分头去追那两人。
言焓冷静地扫了一眼平寂下去的屋顶,渐渐收回目光,她看上去还好,并不太慌张。
“跟着我走。”
甄暖脸又白又红,点点头,挨近他身旁。
不远处偶尔传来跑酷一族的闹声,这边,言焓却分外安静,和他们经过的一条条巷子般安静。
他沉默而无声,似乎在感应着什么,周身都散发出一种不可打扰的气息。
甄暖也不说话,默默跟着他一路前行。
走到巷子尽头,到极限运动区的时候,他突然停下来回头,食指放在嘴边对她做了个绝对安静的手势,然后轻手轻脚走上了面前的曲折楼梯。
那是一栋画满了涂鸦的彩色空楼,言焓走上去,一转弯便顷刻间加速冲上去;同一瞬间,弯折楼梯的尽头冒出一个人影,影子飞快往楼上跑。
甄暖也立刻追过去。
这里是一堆涂鸦建筑群,房子里全都空空荡荡的,满世界都是花花绿绿错综复杂的彩色涂鸦,楼梯曲曲折折,楼板高高低低,那个人影身形极其矫健,像杂耍班的戏子,跳跃飞奔,转弯回旋,像电视里的打斗高手。
言焓亦像风一样紧随其后。起跳飞跃,利落潇洒,丝毫不拖泥带水。
甄暖跑到楼顶上就已上气不接下气。天空又高又蓝,北风呼啦啦地吹,这个楼顶画成了火山岩的颜色,脚下全是岩浆,破开了一个大洞。
她透过地上的大洞往楼房底下看。
室内涂得浓墨重彩,像不断下陷的地狱。
那人影戴着面罩,正如猴子一样往涂满了“火山石壁”的楼梯下窜;
言焓单手撑在栏杆扶手上,一个飞跃,风衣展开如同燕子般舒展,跳下了整个楼梯间。即将伸手抓到蒙面男,那人却双腿一跪,往地上一滑,堪堪躲过之后,打了滚又跳起来继续跑。
这栋楼一楼和二楼共用一个大客厅,一楼地板上是一个巨大的鬼脸,张着血盆大口,岩浆全部流进去,仿佛所有的一切都会被它吞噬到胃里。
蒙面男沿着二楼的“岩石”走廊飞跑,跑去客厅旋转楼梯边,一屁股坐在扶手上滑去一楼。
而言焓直接飞身跃起,一脚踏在栏杆的扶手上,起步一跳!
甄暖心惊胆战,他要从二楼跳下去?
就见他飞跃而起,墨青色的身影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他双手抓住大客厅中间的吊灯线,借着惯性荡到高点,松开手人便飞向了对面的旋转楼梯。
但距离实在太远,他没能落到楼梯上。而蒙面男刚好从距离他最近的栏杆扶手上滑过。
甄暖失声:“队长!”
话音未落,言焓单手抓住了扶手,整个人摔悬在栏杆外;瞬间,他的手再度一松,人掉下去一截,抓住了楼梯台阶。
这下,人就完全吊在旋转楼梯的空隙间了。
他双腿一发力,跳进下一圈旋转楼梯,正好一脚踢上沿楼梯滑下去的蒙面男。
蒙面人摔下扶手,惨叫着从楼梯上哐当当滚下去。可即使如此,那人依然敏捷地跟身上装了弹簧似的,一跳而起往外冲。
两人的身影如风吹落叶般迅速扫过地板上的岩浆和鬼脸,冲出了屋子。
楼顶上方的甄暖立刻跑去楼边看,巷道里画满了千奇百怪的3D立体画,两人在“万丈高楼上”一路追。
甄暖在楼顶上跟着往前飞奔。
天空的蓝色浓得化不开,像颜料一般朝她扑面而来。她却无心恋及冬天难得的风景,咬着牙关竭力奔跑。
直到跑到尽头,两栋楼间隔了好几米的距离,她过不去了。
低头一看,两栋楼底下的巷道上画着3D的大峡谷,悬崖深千尺,叫人腿发软。而言焓和那男子早已从峡谷上跑过,冲向高高低低错落的断壁残垣,那边是年轻人玩跑酷的地方。
跑酷者像花果山的猴子一样上蹿下跳,见到有人追逐,纷纷吹着口哨扯着嗓子起哄,还有不少人加入进来一起在极限设施上跑,完全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男子在一道道或直或弯曲的楼板之间飞跃起跳,
而言焓身手更是异常敏捷,飞身,跳高,回旋,攀爬,骤降……3米高的墙几步一踩就飞跃过去,5米高的台子手抓管道三四秒就滑降下去……甄暖看呆了眼,又提心吊胆。
那男子仿佛知道碰上了对手,估计是头一次被人追了十几分钟都没甩开,他索性冲上了U形大回旋的长弧形墙壁,想空中飞跃甩开言焓。
可没想到言焓步步紧跟,和他一样徒步高速冲上四五米高的弧形墙壁上,随后在空中一个飞旋,稳稳坠落在沙滩上,扫起腿就是一脚踢向蒙面人的后背。
男子抓了把沙往后撒,言焓早已洞悉他的意图,灵敏闪过。男子连滚带爬,踉跄得捂着胸口拼命逃,这次再不敢玩跑酷了,走最短的直线又往涂鸦区这边过来。
两人体力都好得惊人,从跑酷区又一路追回了涂鸦区,重新冲进某个楼房。
甄暖立在楼顶,一下子失去了观察目标,不知道两人跑哪儿去了。她东张西望,侧耳听着风里的声音,想从漫漫天地间听出点儿什么。
十秒之后,巷道对面的楼房里传来唰唰的脚步声。
就在对面!
她条件反射地往前走一步,猛地看见脚下3D的万丈深渊又吓了一跳。
很快,对面楼顶上出现了那个男子,他根本都没看甄暖这边,直接往相反的方向跑远,而下一秒言焓就追了出来。
甄暖想喊一句“队长小心”,怕他分心便捂住了嘴,高度紧张地看着,人再度不自觉地往边缘走了一步。
可言焓人朝那人追过去时,余光却异常灵敏地扫到了什么。
他回头看向甄暖,瞬间停了脚步。
蓝天冷风,两人分站在两栋满是涂鸦的屋顶。
言焓眸光幽深看着她,抿着唇,面对着她一步一步往后退。屋顶的风吹得他的风衣像风筝般展开。
甄暖望着他阴鸷而微微眯起的眼睛,觉得他骤然间冷凛下去的气质叫人害怕。
她一动不动,仍是保持着捂嘴的姿势,丝毫不知身后有人伸出了掌心,正一步步朝她靠近。
言焓看见那人蒙着面,即使看见了这边楼顶上的自己,也丝毫不胆怯,不放弃,执着地走向甄暖。
现在喊她回头也没用,以对方的身手,瞬间就可以把甄暖制服扔下楼去。
他后退着,飞速目测距离,脑子里计算起跳要达到的高度和速度。就在这一瞬间,他看见甄暖捂在脸上的手指轻轻抖了一下,她猜到身后有人了。
但因他没出声,所以她懂了他的命令,乖乖忍着害怕和恐惧,一动不动,也不肯回头。
言焓眼底闪过一抹笑意:好丫头!
此刻站在悬崖边,她对他是绝对的信任和依赖。
甄暖捂着嘴,双脚发软,全身硬僵。
对面高高的蓝天下,后退的言焓停住了脚步,不动声色地吸了一口气,突然,
他毫无预兆地加速起跑,如风一般朝她冲过来。
甄暖惊愕,他要跳过来?这巷道有四五米宽啊,要是掉下去……
她的心尚未提到嗓子眼,他的人早已脚踩楼边的矮墩,纵身跃起,如鹰一般一飞冲天,墨青色的影子遮住了她头顶的阳光,天神般降落下来。
她慌忙后退,就听身后起了急促的脚步声。一瞬间,一股巨大的力量落在她背后,她朝前扑了过去。
而言焓刚刚落地在楼房边缘,还来不及站稳,便伸手去勾甄暖的腰。这一下撞力,重心彻底不稳,被她带着倒向楼外。
即使是倒下,言焓也一脚踢爆了那蒙面人的头,对方直接栽倒在地。
甄暖被他抓进怀里,连人带他一起坠落。失重感扑面而来,她吓得一头扎进他脖子里蒙住了眼睛,坠落感却陡然一停,她随他一起撞向墙壁。
她撞在他身上,听他嗓子里稍显痛苦地溢出一声。
她立刻睁开眼睛,言焓单手死死抓着楼边的矮墩,另一只手则紧紧箍着甄暖的腰。
他咬着牙,脖子上青筋爆了起来,全身的肌肉都在一瞬间紧绷。
可他怀里的甄暖却开始在重力作用下缓缓下滑。
“抱住我!”他低低地命令。
甄暖一愣,抱住他的腰。
“脖子!”他几乎要骂她。
她红着脸,乖乖把双手伸过去,搂住他的脖子,却无法抱紧。
言焓掐住她的腰,用力往上抬了一下。她如同坐上了颠簸的车,被猛地抛起又稳稳落在他怀里,骤然撞上他的脸颊,她心跳全乱。
他稍稍倾身,头颅贴近她。
她这下才牢牢环上去。
“抱紧了。”
她顺从地收紧手臂,狂跳的胸膛贴住他的胸膛,滚烫的脸颊也贴住他的脸颊。
她的鼻尖附近,他的耳朵边边和头发都香香的,还很柔软。衬衫领口下,脖子蓬蓬地冒着热气,带着满满的男人的味道。
而这一搂,言焓也愣了一下。
莫名……有种似曾相似的心动。
她身上的香味隐约和他记忆中的重叠:那仿佛忽然间回到夏天的清淡馨香,那叫他着迷沉醉无法自拔的少女气息。
他短暂的一晃神后,收敛了思绪:
“抱好了吗?”
她脸在发烧,咚咚地点点头,小脸在他脸颊上摩擦,自己唬了一跳,又赶紧不点头了,小声嗡嗡一句:“好了。”
“我松开你了。”
“嗯。”
搂在她腰间的手松开,她骤然往下一沉,双臂条件反射地死死搂住他的脖子,人也和他贴得愈发紧了,似乎要糅进他身体里去。
言焓有些喘不过气来,轻轻咳了一声,松开的另一只手伸上去抓住了楼沿。
两只手一起用力,人开始缓慢而艰难地沿着外墙壁往上升。
甄暖知道,如果是他一个人,轻而易举就可以上去;可他带着她,而且还是挂在他胸口,行动太不方便了。
甄暖被他紧实的身体重重地压在墙壁上,一下一下地撞击着。
因为向上攀爬,他全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流畅而用力,蓄满男性的狂放力量;可她的身体柔软娇嫩,根本经不住他每一次往上的撞击。
才几下她就被弄得头晕目眩,几乎快透不过气,身体也奇怪地敏感起来,全身都在发痒发颤,某种说不清的热流窜遍全身。
她惶惶然,不知为何在他怀抱里突然感觉像是在夏天,很热,焦灼地热。
粗粝的墙壁刮断了她头发上的皮筋,她的长发迎风散开。
言焓也稍稍愣了一下。
怀里女人的体香愈发清晰了,再加上攀爬时不可避免的身体碰撞,她紧搂他脖子时瑟缩颤抖的窘态,还有那柔软得跟花泥似的身体。
言焓心底一个战栗。
有些不可置信地发现,曾面对各种诱惑勾引挑逗都无动于衷的他,竟莫名其妙地发热,可能要……对她有反应了?
第24章 chapter24
言焓阴沉了脸,对这种发现极度不愉悦;甚至隐隐有些怒气。
他向来训练有素;根本不会被女人挑逗出欲想。
这无疑太不专业了!
虽然他很清楚自己是一个身体成熟的男人;偶尔难免荷尔蒙作祟;但今天这种程度还是第一次。
但他毕竟是言焓;瞬间就克制住了思想;瞬间就心无杂念。
他很快就重回了楼顶。
还在地上挣扎的蒙面人鼓足了力气;连滚带爬地下楼去了。而言焓这次不会再让甄暖落单,也就没追。
言焓把甄暖抱上去放好。一安全着陆,甄暖便如同触电般立刻松开手;从言焓怀里钻出来;急匆匆拉开一米的距离。
刚才的事情她半分不敢回想;不然此刻砰砰狂跳的心脏就别想再平静下来。
言焓一眼她那躲瘟疫般惶然害怕的表情。想想刚才吊在墙面外;她居然没点儿反应,一说让她抱他,她浑身都在哆嗦。仿佛比起摔下楼去,他的身体更叫她害怕。
这丫头是少根筋还是什么,脑回路有点儿不对。
但他也发觉刚才的自己有些不对味,想了想,最终觉得,可能是和夏时相似的身体气息作祟,让他稍稍意乱了。
甄暖怔松地站了好一会儿,身体里那股奇怪的热潮才渐渐消散下去,很快她便察觉到自己的行为不妥当,连忙又抬头望他:“队长,你还好吧?”
他早已起身,低头掸着身上的泥土灰尘,淡淡地“嗯”一声。
他白皙饱满的额头上有细细密密的汗珠,嘴唇也因剧烈运动有些干燥,但人看上去还非常有力,一点儿不带喘气的。
甄暖从包里拿出纸巾递给他:“你擦擦汗吧。”
他接过去擦擦额头和脸颊。
甄暖低下头,半晌,闷声说:“队长,你……太乱来了。”
“嗯?”
“刚才那么远,万一跳不过来,摔成肉饼了怎么办?”
“要不然呢?”他奇怪地笑一声,反问,“站在对面,眼睁睁看着他把你推下去?或许提醒你,然后让他把你制服了推下去,顺便听一下你的惨叫,啊~~”
他低低地陈述着,慢悠悠的一声“a~~”竟让这严肃的话题瞬间多了丝俏皮好笑的意味。
甄暖绷着脸,哭笑不得。
她没多问了,意思很明白,这个男人不会眼睁睁看着任何人在他面前被杀。
言焓把擦完的纸巾揉成团,又找甄暖要了一张,走到刚才蒙面人摔倒的地方,捡起几根头发包好。
甄暖暗叹他心细。
他往楼下走:“这些人都是冲你来的,最近惹什么人了?”
甄暖困惑地摇头,跟着他走下大洞旁的楼梯:“没有,从来都没惹过谁。”
“好好想想。”他跃下高高的台阶,回头看她。
她慢吞吞地左右望望转了两下,实在找不到更低的台阶了,就坐在上边然后滑下来,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尘,蒙蒙地抬头望他:“真的没有。”
他稍稍抬眉:“那为什么这些人要……”他停了一下,“昨天路口的车辆也是冲你去的。”
“可我没有朋友,也没有亲人,除了单位上的同事,就没什么认识的人了,哪里会有人和我有仇呢?”
她这话让言焓稍感意外:“一个朋友也没有?你不是9月份就回国了吗?”
“是啊,但我除了面试,就是天天待在家里。而且……”她低下头,“就面试了一家。”
言焓张了张口,一副叹为观止的表情,最终,千言万语化成一句:“你真够宅的。”
甄暖在后边偷偷用手机搜了一下什么是“宅”。
她出国前还没这个用法,出国后基本和大陆没有联系,因为她一个朋友也没有。
搜索结果发现这个词没有坏意思,她还挺喜欢的,于是觉得言焓是在表扬她,遂开心地加了句:“谢谢队长。”
言焓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
走几步又忍不住琢磨,刚才甄暖说“我没有朋友亲人”时,前边并没有加上“在誉城”这个限定词。也就是说她这个人几乎和这个世界没什么交集,这一点有些奇怪啊。
而且,说到宅,他不知怎么又想到夏时了。
以前并没有“宅”这个词,但她就是这种性格,越长大越不喜欢在外面玩,越喜欢待在家里。除了跟着他的时候。
只要是和他一起,她哪里都愿意跑都愿意去。
也为了跟随他,远离家乡来到誉城,然后,客死异乡,尸骨无存。
言焓脸上罩着阴霾走出楼房,把手中擦汗的纸巾用力扔进了垃圾桶。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彩色的走廊上。
甄暖渐渐想到沈弋,猜想这些人会不会找沈弋寻仇找到了她头上。可细细分析一下,觉得不可能。
言焓同样想到了沈弋,也同样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
如果是报复沈弋,他们不会胆大到跟踪警车当着警察的面下手。沈弋认识的人一般会避着警察,更低调;目的是威胁沈弋,结果却把警察扯进来,这无疑太愚蠢。
……
走到刚才砸花盆的地方,言焓又用纸袋把花盆碎屑装了起来。
甄暖小声:“刚才那几个人都戴手套了。”
“嗯。不是为了不留指纹,而是为了方便逃窜和攀爬,所以是特制的手套。”言焓用纸巾夹起一片花盆,“勾了一丝纤维。”
甄暖佩服不已。他们家队长真是任何细节都不放过。
很快,谭哥和老白都来会和了。
两人跑得上气不接下气:“那几个人简直和兔子一样,飞檐走壁的,这些人估计来头不小。”
“回去了调查一下誉城玩跑酷的圈子。现在立刻叫关小瑜他们过来搜集脚印。”
“是。”
老白见甄暖散了发,脸蛋红扑扑,眼睛水汪汪的,问:“小猫,你是不是被欺负了?”他一急,队里私下里对甄暖的称呼就提上来了。
甄暖却没注意,也没听清,想起刚才的事,言焓对她造成的惊慌明显多于蒙面人。
她赶紧摇摇头:“队长救了我,但也因为我,让人给跑了。”
老白:“老大,看样子这些一拥而上的人不是和甄暖直接有过节,看那身手,应该是雇来的人。”
言焓点头:“他们目标很明确,就是甄暖。而面对我们时,目的是分散吸引,只跑,绝不交手。”
“是怕我们探出底细?”谭哥道,“这些人很谨慎,很有组织性啊。”
“嗯。”言焓点点头,“不过现在还说不定。”他停顿半秒,一副很认真的样子,“也有可能是打不赢。”
“……”
众人默默:老大,你补充的那句话是来搞笑的嘛?好冷哦。
……
回去的路上,老白和谭哥同样问了甄暖最近有没有惹谁。
甄暖说没有。
言焓沉默很久之后,忽然问:“工作上呢?”
“诶?”
“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
甄暖细细回想:“我不负责法医门诊和伤情鉴定,所以和活人打交道也少。……唔,外边的活人……”
老白和谭哥对视一眼,觉得她措辞挺好玩的。
“最近的工作,姜晓的案子刚刚结掉……”
谭哥:“假使姜晓的嫂子心怀不满,也不会找到这么群人。”
“我也这么想。”甄暖说,“那就没有可疑的了啊。”
言焓问:“今天上午出门前你说在工作,是干什么?”
“统计核查10月份的尸检。”
言焓拧眉无话。
这时,谭哥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接起来应了几声,回头对言焓说:“老大,程副队说兰桂区老体育馆出了一起事故,让甄暖去看看。法医室的人也都过去了。”
“一起去吧。别她又出事了。”言焓望着车窗外,侧脸冷淡,再不言语了。
他一这样,甄暖就莫名忐忑起来,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麻烦,莫名招惹了一堆奇怪的人,连累了他,让他心情不爽。
言焓现在的确心情不爽,但不是因为甄暖。他也说不清笼罩心头的那股子怪异感觉是什么。从楼房边缘爬上去后,他一直觉得哪儿不对,现在抿唇想想,原来是脸颊上留了刚才她紧紧搂抱他时,那柔软脸蛋上火热又软腻的触感。
他用力揉了揉脸颊,似乎想把那种感觉搓碎了扔进风里吹走。
甄暖硬着头皮说了句:“队长,麻烦你了。”
言焓松开手:“分内工作,没事儿。”
他再度望向窗外。
其实,他什么事也没有,他只是,又想夏时了。
很想很想。
想她的羞涩软笑,想她的柔柔细语,想她的清甜嘴唇,想她的温柔身体,很想,很想。
想得……想得他都不想和这个世界说话了。
第25章 chapter25
兰桂区,老体育馆西楼。
兰桂区新体育馆建成后;很少有人来老馆。现在又是冬天;去游泳馆的人就更少。
所谓的事故是一名年轻男子死在了游泳池里。
游泳馆的负责人说;案发地在深水区;水深25米。死者来的时候交了20块的押金,还买了一条游泳裤。
在他之后来的是一个女孩,才下水游一圈就发现有人漂在水底;她顿时吓得尖叫;叫来了安全员,把人捞上去。
言焓蹲在池边,摸了一下池里的水;水温在二十几三十度左右。正想着,视线里出现了一只温度计。甄暖蹲在一旁量水温;273℃。
她散着头发,微微侧着头,粼粼的水光折射在她白皙小巧的脸上,一漾一漾的。
言焓收回目光站起身,淡淡地问:“人死的时候,安全员在哪儿?”
负责人面露难色,扭头看向旁边一个瑟瑟发抖的小年轻:“还不过来!”
安全员看上去不到20岁,斯文又清秀的样子。
言焓问:“大学生兼职?”
安全员点点头,这男孩子吓得不轻,眼中有泪雾:“我实在是憋不住了,要去上厕所。我也不知道走一趟就这样了。当时游泳池里根本没人,那个男的一直在岸上做准备热身,我才去的。”
“安全员只有一个?”
男孩点点头。
负责人赶紧解释:“因为客人少,所以……”
“监控录像呢?”
“呃,上次馆里搬东西弄坏了电线,一直没来得及修。”
“上次是什么时候?”
“上个星……”负责人撞上言焓冷锐的眼眸,支支吾吾几下,说了实话,“上,上个月了。”
言焓又问:“发现尸体的那个女孩呢?”
“警察正在给她做笔录。”
安全员哽咽:“我回来的时候,看见她一边往岸上爬,一边喊救命,后来我就跳下去救人,把他捞上来之后,我还给他做了急救,没想到人已经死了。”
言焓转头看甄暖:“你先去看看尸体。”
……
死者穿着泳裤躺在池边。
甄暖很快从小松那里拿了手套戴上,一边初步检查,一边对小松说话:
“青年男性,体态微瘦,尸斑淡红色;皮肤湿冷,摸上去有轻微的粘稠感。”
甄暖拨开他的眼睑看:“角膜轻度浑浊,瞳孔涣散,睑球结膜细微的点状出血。”
再看口腔和鼻腔:
“没有异物,也没有泡沫。嘴唇、手指脚趾甲发紫。”
负责人和安全员都看愣掉,没想到这个瘦弱的童颜美女竟是法医,而且看上去很专业能干的样子。
老白在一旁看着,杵一下谭哥的手臂:“诶,小猫儿办事的时候,看上去真有模有样的。”
“谁说不是呢?”
“我看她平平总是呆呆的,很胆小的样子,表情和说话又都萌萌的,没想到在自己的地盘,就完全像变了一个人。很有气质很可爱呢。”
言焓听言,看向甄暖。
她正捧着死者的头部,拨开头发检查头皮。
因为她的发带掉了,头发全散开,手上正在做检查也无法捋头发,只能时不时地轻轻甩一下长发,稍稍歪着头将头发撇到一边。看上去异常的温婉柔美,偏偏脸上认真严肃,还习惯性微微孩子气地皱着眉,一副小学究模样。
甄暖将死者从头到脚看了一遍,尤其是头部和脖子,结果是:
“全身到处都没有新鲜的损伤,包括外伤口和青肿。除了胸口的指印,是急救员心脏复苏,于人死后留下的。再就是手腕有旧伤,他自杀过。”
她站起身,摘下手套,对言焓说:“没有外伤,体表观察中毒的可能性比较小,也不是溺死,至少不是湿溺。有可能是干溺造成反射性心跳骤停。但一切都要等回去尸检了才能确定。”
这时,门外传来有人悲戚的哭声。
很快,几人搀扶着一对悲伤的中年夫妇走进来,丈夫搂着哭得心碎不已的妻子:
“我下楼去给他买苹果,就一会儿没看着他,他就跑出来了。我应该时时刻刻守着的,这样他就不能自杀了,他根本就不会游泳。是我不该下楼……可他说想吃苹果……我的儿子……”
警察轻声询问着,
丈夫哀痛地讲述:“我儿子自从他未婚妻车祸去世之后,就一直想寻死,不听劝也不肯看心理医生。他自杀了好多次,每次都救了下来,可这次……”
老白转头对甄暖竖拇指:“厉害。”
甄暖却皱眉:“不是的。虽然现在从安全员的证词、死者父母的证词、还有尸体的表面观察这三方面来说,自杀的可能性很大;但没到尸检,一切都不能做定数的。”
言焓听了,勾唇一笑:“不错。态度有长进了。”
甄暖一愣,脸微微发红,有点儿羞窘,但也很开心自己慢慢在进步。
“谢谢队长。”
……
C…Lab,第三解剖室。
甄暖打开尸体后发现,死者头皮下无出血,头骨无骨折,脑组织肉眼观测无异常。
心、肺表面有些许点状出血,心血呈暗红色流动性,各瓣膜并无异常,气管支气管内无异物。
这和溺死以及窒息的性状都非常相似。
鉴于死者头部颈部无掐压痕,身体各处也无挣扎伤,他人掐溺的可能完全排除,自杀的可能性高了起来。
而后,毒物学检测也没发现体内有毒物。
……
C…Lab,第一病理组织实验室。
程放谭哥他们几个拉着老大过来串门子,看看病理实验室平时的工作状态,正好遇上研究员们在做病理组织检查。
好奇的警官们难得见一次显微镜啊仪器啊什么的,美其名曰“学习”,实则起了孩童般的贪玩之心。
大家伙儿这儿瞄瞄,那儿瞅瞅。
研究员们倒个个都不受干扰,专心致志地工作,偶尔还能回答刑警同事们各种稀奇古怪的问题。
“那个长得像千层饼一样的东西是什么?”
“细胞器的一种,叫高尔基体。”
“写啊~海燕的高尔基?”
“翻译过来字是一样,但这个是意大利的细胞学家高尔基。”
“哦~这样。……你想吃千层饼吗?”
“……不想吧。”
小松盯着显微镜观察组织切片,边念念有词:“脑膜出血……”过了一会儿,“肺、肝、脾、肾淤血水肿。”扬声,“老师,应该是溺死的。像你说的,干溺。迷走神经反射造成心脏骤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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