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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苏格拉底-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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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暖不太害怕。
言焓说其他人没有枪,那就一定没有。她猜到了,他一定是在房间里找到枪了,但他没拿。
她握了握手术刀。
他说的没错,有了手术刀,不管来谁,她都可以卸了他的脑袋。
况且,此刻时间紧迫。没有人会过来伤害其他人。因为6个位置,6把钥匙,少了哪一个,密室都出不去。
逃离失败可能会死。不会有人来害人的。
这条路她一人走得很漫长。不久,走廊尽头出现了那颗微微闪着银光的白色四角星。
她看一眼手表,走了45秒。
她把塑料钥匙插进白色四角星的锁孔里,听里边咔擦一声响。她拧着钥匙没有松手,看着手表计时。
还有20秒才到折返时间。
甄暖拧着钥匙,看着来时的路。灰白的手电,黑洞一样狭窄的走廊。她心里有些发毛,但她抿抿唇,撇开心头的不适。
垂眸看手表,还有10秒。
世界安静得没有一丝声响。她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声。
手表还在走,3;2;1秒!
她立刻松了钥匙,飞快朝出口跑去。
她一路冲出走廊,拉开门跑到客厅,却猛地怔住,张大眼睛。
天花板上的门开了,橘黄色的灯光从天空流下来。黑衣男人挂在高高的人字梯上,鲜血流满白色的梯子。
☆、第78章 chapter78
头顶的大门打开了,黑衣男人却死在人字梯上,血迹流满整把梯子。
甄暖瞬间低头看手表,刚好过去1分40秒。
对面门洞里的戴青和程放表情同样震惊。旁边的言焓快速走到梯子边,伸手摁了一下对方的脖子。
“死了。”言焓抬起死者的头,“利器割断颈动脉……你们看他的脸。”
甄暖往前走一步,大吃一惊:“申洪鹰?!”
“什么?”戴青和程放大步过来。
“不对啊,刚才不是说,申洪鹰的保镖留在这儿吗?怎么是他?那他的保镖呢……”
四人同时扭头望向人字梯正对着的那道门,它一直没打开。那道门原本属于申洪鹰。
众人推开门跑进漆黑的走廊。
尽头,几道手电筒光打过去,一个黑衣男人瘫坐在墙角边,低着头,脖子上骇然一道血口,地上一大滩鲜血。
塑料钥匙在他手里。
言焓蹲下去探。
“死了。”他抬起他的下巴,“还是利器割断颈动脉。”
那张惨白的脸扬起来,是申洪鹰的保镖!
甄暖皱眉,短短一分多钟,谁杀死了他们两个?不对,不管死了哪一个,门都是无法打开的啊。
戴青看一眼手表:“我们快跑进来,用了25秒。”
程放一看:“只剩1分半的时间出去,怎么办?”
言焓没做声,迅速检查了一下保镖。
他之前特地留意过所有人,也记得保镖的衣着,他的衣服帽子都没翻动的迹象。一手拿着钥匙,手电筒掉在一边。言焓开了一下开关,已经没电了。
“时间紧迫,走吧。”言焓起身,往外撤离。
甄暖跟着他一路小跑,脑子也不停思索:
她在第50秒拧动了锁,然后按大家约定的保持20秒,到1分10秒松开返回。一路狂奔回来,用了30秒。
只有5把钥匙同时转动,房间顶上的门才可以打开,用第6把钥匙开门。
保持的那20秒看似有蹊跷,但其实是固定的。
大家无法通讯,并不知道其他人到达终点的时间,也不知道房间的天花板上是哪一刻开了门。所以,为了确保自己安全离开密室,凶手一定会等到1分10秒之后才返程。
而甄暖和大家在30秒内冲去房间。
凶手如果狂奔,可能将时间缩短到20秒,并在几秒内杀了房间里的留守人;但他又怎么能跑去走廊深处杀了人然后折返呢?
若想杀人,唯一的可能位置就是留守在房间中心的人。只有他知道什么时候头顶的门打开了。
甄暖假设自己最慢,最后一个拧动锁。那在第50秒时,锁就开了。而在大家都留在原地保持20秒时,留守人快速冲进某条走廊,杀了人,又迅速折返。
只有这种方法在理论上有可能。
但是,留守在中心的人也被杀了啊。
更蹊跷的是,留守在中心的人怎么变成了申洪鹰?杀他的理由且不说,凶手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地杀掉保镖呢?
……
众人回到房间,时间只剩40秒。
言焓和程放戴青把申洪鹰的尸体从人字梯上搬下来。
“没时间了,上去吧。”
程放和戴青爬着人字梯上去了。
在两人往上走无暇向下看时,甄暖迅速走向郑容的蜡像,想去掀蜡像的头发套子。可走近便发现头发套的位置不对。果然,掀开后,里边有个空间,却空空如也。
她立刻走回来,望言焓,本想和他解释。可他表情平静,口语说了句:“早就没了。”
甄暖才意识到,言焓和她一样,早就察觉到郑容蜡像的死亡不对,想到了头部的机关。
但当时人多,他和她一样,没有点明,想私下拿到。
因为小丑说过,找寻郑容教授的秘密文件。刚才糖水烧出来的白纸表面是秘密文件,但根本没有郑教授的秘密。
如今很显然,有人也察觉到了,并先一步拿走了蜡像头套下边的东西。
“怎么办?”甄暖轻声。
言焓极淡地笑笑,没答。他蹲在地上检查申洪鹰,摸了一下他的口袋,搜出印着红色名字“申洪鹰”的信封。
钥匙和手电筒掉在血泊里。他捡起来看,钥匙有一面是干净的;手电筒同样没电了。
他拧眉:少了一样东西。
甄暖低声问言焓:“队长,申洪鹰和保镖换位置,是不因为他防备着有人要杀自己,所以换个位置掩人耳目?”
言焓微微颔首。
她原先认为杀死保镖没有理由,现在应该有了。
“凶手跑进走廊里杀掉保镖后发现他不是申洪鹰,然后又跑到中心点杀了真正的申洪鹰?”甄暖皱眉,“不太对。留在中心的人可以看到周围的情形,凶手只有杀了中间人(他以为是保镖),才有机会进去走廊杀掉里边的人。”
矛盾啊。
“甄暖,你先看看他脖子上的伤口……”话音未落,整个房间突然剧烈摇晃起来,好似地震。
地板竟开始倾斜。前方墙壁受到碾压,砖块碎裂坠落。
甄暖身子一歪,和尸体一起滑下去。
“队长……”她求救的话未出口,言焓抓住她的手把她往跟前一扯,她扑到他怀里,被他一勾,揽住了腰。
言焓迅速把她放到人字梯上,好在梯子固定于地面,虽剧烈摇晃但还稳定。甄暖也没发懵,立刻手脚并用往上爬。
戴青和程放也感觉到了房间里的异样,回身过来伸手拉他们。
甄暖一边爬,突然感觉言焓没有跟在后边,她这才意识到,梯子虽然钉在地上,但它正慢慢随着倾斜的地面放平,还剧烈摇晃着,可能承受不了两人的重量。
甄暖一惊,飞快往上爬,也不害怕碰男人的手了,抬头就去抓程放。
可“嘭”的一声,滑落的砖头撞到梯子,梯子脚松动了,骤然震颤着往下倒,甄暖“啊”一声,往下掉。
但仅仅一秒,脚下的梯子再度站稳。
甄暖磕在木头上,卡进梯子的空隙里。
她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言焓给她扶着。她咬牙,不顾腿上的疼痛用最快的速度踩着横栏站起来,又一次爬上去,扑着抓程放的手。
程放接住她的一刻,她终于回头,喊:“队长,你快上来!”
但这个时候,梯子已经稳不住了。
地板一度度倾斜,房间摇晃得越来越剧烈,砖头在地板上乱滑。
言焓已很难站稳。
“队长!梯子!”
甄暖另一只手用力去抓人字梯。但抓空了。她脚下的房间正在坍塌,沦陷,变成废墟。
她猛地用右脚勾住人字梯,左脚顺势夹过去。
一瞬间,她的脚上负荷了千钧的重量,酸痛紧绷到极致。她咬着牙发不出声,死死绷着,坚持。
程放和戴青迅速把甄暖提上去,一起抓住那把梯子。甄暖终于松了脚,趴到地面大口呼吸,脚酸发麻也顾不得,又回身一起抓梯子。
言焓敏捷地顺着梯子爬上来。
程放和戴青扔了梯子松了手,没了阻挡物,五边形的门瞬间阖上。
言焓看甄暖:“你怎么样?”
甄暖目光微呆,摇头:“没事。”她坐在地上,两只脚一起抽筋。
她没注意,但他看见了。
他走去她对面,握住她的鞋尖帮她向前摁压。有很久,他低着头,保持着摁压的姿势,没有说话。
额前的碎发遮了他的脸,
甄暖静静看着,忽然,浅浅的伤感弥漫上心头。
他不是背负着很多恨吗,不是要留着命去揪凶手吗?为什么在那一刻,把逃生的机会让给她?
如果和他一起在底下的是其他人,他会把生存的机会拱手相让吗?
“你们两个,”言焓低着头,“有什么要说的吗?”
甄暖扭头看程放和戴青,两人都面色严峻。
“不是我干的。”
“我没杀他们。”
两人互相怀疑地对视一眼,又看言焓,那目光似乎也是不相信言焓。
不信任和互相猜忌的诡异气氛在扩散。
甄暖说:“队长,我的脚好了。”
言焓松了手。甄暖收回腿,把自己抱成一团坐在地上。
四周是橘黄色的光,橘黄色是温暖的,可甄暖觉得冷意阵阵:
“黄色密室里,黄晖死了;红色密室里,申洪鹰死了;现在是橙色……”
她看向程放,“副队长,你……”
程放早有所察觉,脸色略微沉重。
甄暖又看戴青,后者见她一脸不信任,皱了眉:“嫂子,你该不是怀疑我杀了人吧?你不能因为这个密室是橙色就怀疑我呀,万一下个房间是青色呢?下下一个是紫色呢?万一有个什么密道,有外人穿梭其中在杀人呢?”
甄暖不吭声。
如果是以前的自己,她是不会怀疑程放和戴青的;但现在,她怀疑这里的每个人,甚至包括言焓。
言焓打开申洪鹰的信封,卡片上画着密室逃离屋,写着:“交易。”
甄暖一愣,这么简单?
“他进密室是为了谈交易?”甄暖看卡片,又看言焓,眼神在说:内容如此简洁,可见送信人和收信人之间心照不宣。
所以,申洪鹰应该知道对方是谁。
可他生前并没有透露过多的信息。和他谈交易的人是死了的黄晖,还是目前活下来的其中一个?
言焓一眼明白她的意思,缓缓眨了下眼算是回应。
他把卡片塞进信封,问:“能看看你们两人的收信内容吗?”
戴青琢磨一会儿,叹了口气,把自己的掏出来:“事到如今,看吧看吧。”
他的卡片上同样画着密室逃离屋,写的内容却不一样:“你出卖过沈弋。”
戴青无奈:“这就是我的秘密,要是被弋哥知道,我就完了。但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我现在对弋哥绝对忠诚。但弋哥的性格……我怕他知道。收到这封信后,我猜有人想勒索我一点钱。没想来了之后,得,又是老友大集合。”
程放则简短道:“我的丢了。我那张卡片上面写的话,和言队的一样,‘我知道他们10年前干了什么’。我想知道,就跑来密室逃离屋了。”
言焓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走廊开始晃动,地下噼里啪啦的声音透了过来。这是逼迫他们走入下一个密室的讯号。
言焓过去扶起甄暖:“往下走吧。”
橘黄色的走廊通往下一个密室。
言焓和甄暖走在后边。
“刚才申洪鹰的伤口,没来得及看吧?”
甄暖抬眸瞧他,有点儿无语:“队长……我是法医。我看尸体的第一秒就会看伤口好么……”
言下之意,你太小看我了。
言焓微微一愣,倏尔笑了:“这倒是,我忘了。”
这是他们挑明一切后,他第一次笑,很淡,没有一丝虚假和敷衍。
“甄暖。”
“嗯?”
“你其实比我们,比你自己想象中的,要厉害很多。”他说。他一直知道她专业性强,但没想到在今晚这样的高压环境下,她冷静机警得出奇,和平时表现判若两人。
甄暖知道他的意思,低下头抿唇笑了笑,说:“嗯,我也发现了。”
“队长,申洪鹰和他保镖的伤口是同一种利器。”她压低声音,几乎在用唇语。
“哦?”
“锋利,夹层,弧形。”她三个字概括她看到伤口后想到的凶器。
言焓略一思索,突然明白了凶器是什么。他勾了勾唇角,没有笑意。
“队长……”她抬手,敲了敲自己的手表,意思是:作案时间不够啊。
“先不管那么多。”他也抬手,晃了晃自己的手电筒,意思是:申洪鹰的手电筒。
甄暖一愣,瞬间从言焓的眼神里明白了他要说的话。
申洪鹰的保镖对他寸步不离,两人一起时,为了节约用电,只有保镖开手电筒,申洪鹰不开。可刚才言焓检查过申洪鹰的手电筒,没电了。
那个手电筒上有红色标记,是他的没错。
里边的电池换掉了!因为凶手的手电筒也快没电,他还得走接下来的路。
所以,谁的手电筒最亮,谁就是杀死申洪鹰的凶手!
甄暖轻轻对他竖了个大拇指。可随机,她蹙了眉。
言焓眼神问:怎么?
“队长,他们两个,会不会分别怀疑你是密室策划者?”
言焓没答。
甄暖问这问题也在判断他的神色,她看不出他是不是。
前边,戴青已经拉开通往下一个密室的门,走了进去。
甄暖尾随。
言焓迈步时,程放突然拦住了门,微微阖上,只剩一条缝。他和言焓留在走廊里。
“言队。”
“嗯?”
“其实我比你先进入密室逃离屋,但我在白色密室里找密码找了很久。我看着你进了黄色密室。在那之后不久,甄暖就来了。你说你跑得很快,她追不上。但在她和你之间,没有别人。除了你,不会有人吸引她过来。她没有眼花看错人。”
地底下轰隆作响,言焓平静看他。
程放也回视着他:“还有,黄色密室,病房里的洗手间。
第二次冲水,马桶的水满了,在没有冲力的作用下,自然流下去时受科氏力影响是逆时针。你看出来了。那时我问你,你却说是顺时针。感应器门上显示的第一个字母应该是t,因为你扭转了方向,而变成j。”
言焓的眼睛又深又黑,不起波澜。
“小火。”
“嗯?”
“这一切……是你吗?……甄暖问其他颜色在哪儿时,你说蓝色绿色和紫色死了。为什么说紫色死了?你想干什么?”
☆、第79章 chapter79
甄暖走进橙色密室,扑面而来一股安静而诡异的气氛。
她怀疑自己是不是突然间身体缩小了几万倍,因为,她站在一个巨大的台球桌上!
脚下是深绿色的台球桌面,表面软绒,实地坚硬。
离她最近的地方伫立着一个等人高的白色石球。由近及远,一横排3个间隔很远的彩色石球,像一道屏障,再远一颗蓝色石球,隔几十米又一颗粉色石球。
粉色石球后边紧追着一堆红色石球,后面……
后边有一个大屏幕,显示着整个房间的俯瞰图。
他们四个人小小的,在房间这头。
甄暖数了一下,那10多个红色石球具体数量是15,和一般台球一样摆成正三角形。三角形底边与墙壁的中点一颗黑色石球。
甄暖喃喃自语:“这是……”
“斯诺克。”言焓从后边走上前来。
“难怪……”只是,这巨大的台球桌和渺小的四人,看上去太诡异。
“斯诺克?”戴青不懂,“没关注过,看上去像平时打的台球。”
“对。但它没有号码,按颜色计分。”言焓抬头看向远方的大屏幕,“我们这儿是开球端。离我们最近的白色是主球,也就是击打球。”
“那边呢。”甄暖指着离白球最近的一横排3个球,从右往左,“黄色,棕色,绿色,为什么摆成一条?”
“那3个彩色球组成开球线。”言焓说,“但第一杆只能打红色球。”
“是按颜色计分?”
“是。”程放走上前,“红色球数量最多,15个,每个1分。彩色球6个,黄绿棕蓝粉黑,依次从2分到7分。”
“黄色2分,绿3,棕4。”甄暖的目光往远处眺,“正中央的蓝色5分,那边的粉色球6分,红色球组成等边三角形,挡在后边的黑色球是7分。”
“对。”
“密室设计成这样是为什么?”甄暖回头看大家,
这时,头顶落下一个欢快的声音:
“亲爱的游客们,恭喜你们成功逃脱红色密室,来到橙色房间。”
大屏幕上没了密室俯瞰图,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玩偶小丑,红鼻子红嘴巴,笑眯眯的:
“亲爱的客人们,看到我头顶上的记分牌了吗?”
led显示屏上方的墙壁上有一块黑色屏幕,黑黢黢的,没有内容。
“在橙色密室里,你们将和电脑来一局斯诺克比赛,但由于技术有限,我们的电脑目前无法和人对垒。这对用户体验造成的不适请您谅解,今后,我们一定会努力提高,弥补不足。”
甄暖:“……”
小丑:“这次的比赛形式和你们惯常看到的有所不同。
第一次电脑开球后,请你们开始击球,只有一杆的机会,中断后统计积分。
各球回归原位,
第二次你们开球,电脑击球,同样是一杆的机会,最后统计积分。
分数高的一方取胜。”
小丑说完,显示屏一闪,出现球桌俯瞰图。
22个巨大的石球静默地立着,顶端站着4个小人儿。
小丑的声音还在:“母球(白球)上有角度选择和力度感应器,您选择角度瞄准时,大屏幕上会出现提示和瞄准线,以及击球力度值。方便您进行击球。”
程放很快反应过来:“这是游戏网站上的斯诺克单机游戏啊。”
甄暖:“你玩过?”
“对。通常是完成分数任务来过关。”程放说,“你看屏幕上,虽然是现场的摄像,但照小丑的意思,现场摄像应该和单机游戏合成了。碰到母球(白球)时……”
大家跟随他走到白球边,球身上有感应。手触上去,大屏幕上白球的附近出现了一根虚拟球杆。
手滑动,带动屏幕里的球杆转动方向,同时,球杆透过母球,有一条虚拟的白色瞄准线对准将要击打的目标球。
“好神奇。”甄暖说,“你们看,球杆旁边还有一个力度值的竖条。”
言焓一眼明了:
“触碰白球,滑动选定方向;
摁压,选定力度;
松手,等于击球。”
“对。单机游戏里就是这个道理,只不过操作的是鼠标,不是手。”程放说,“也难怪小丑说不能双方对垒,估计是白球内置的计算机还无法做到不断地自如地在人工操作和全自动化之间切换。”
甄暖:“所以,我们一杆打完之后,机器人对手其实是这颗白球?”
言焓:“对。”
“不公平呀。”甄暖皱眉,指着白球,“它是机器设定的。他肯定会往最高分打。”
言焓:“所以我们要率先打出最高分。”
甄暖叹了口气,眼珠转转,又问:“队长,我感觉……你打斯诺克很厉害吧?”
他稍稍一愣,倏尔淡笑:“10年前。现在手生了。”
她“哦”一声,说:“这个密室设计得真费苦心,高科技都弄进来了。”
“游乐场是华盛旗下的。”言焓解释,“近期他们在试验国内首创的4d游戏城,把电脑里的多种游戏场景都仿真放大,斯诺克也是其中一项。”
“啊,前段时间看新闻,就说游乐场新区的4d游戏城开业了。”
“嗯,这几个月生意火爆。原先的密室逃离屋因为场景不够精良,停业重新设计了。或许,召集我们的那个设计者混入设计师队伍,把4d游戏融入了密室里。”
这时,小丑又蹦了出来,笑眯眯:“亲爱的客人们,如果你们的分数高过电脑,屏幕上将为您提供开门密码。如果你们输了,可能会面临白球失控的状况。
如果持平,你们有5分钟的时间寻找线索,得出密码,打开逃离门。温馨提示,密码是3个颜色,别弄错顺序。
当然,我由衷地希望你们在一杆之内打出最好的分数,成功逃离橙色密室。老天保佑你们。”
机器小丑说完,骤然消失。画面回归成球桌俯瞰图。
“唰”一声,房间的墙壁上开了6道门,像黑漆漆的洞,正是台球桌上的6个入球袋子。
房间的灯光突然暗了下去,记分牌上出现0:0的鲜红数字。
身旁的白球突然开始滚动,越滚越快,和棕色球擦肩而过,路过蓝,球,直直撞进红色球堆。
震耳欲聋的石头碰撞声响彻整个房间,石球噼里啪啦地炸开。
甄暖条件反射地扎下脑袋捂耳朵,墙壁和台球桌面剧烈晃动。
她意识到什么,猛地抬头,刚才白球击打力度之大,有一个巨大的红色石球撞击到墙面后反弹,正朝她这边冲。
她尚未躲,言焓闪过来拦住她的腰把她抢走。程放和戴青也敏捷地各自闪开。
甄暖抬头看,大屏幕上,红球到处散开。
言焓很快松开甄暖,她看看他,说:“队长,其实我躲得过去的。球滚来这边时已经减速了。你看。”
她往球的线路上一挪,站好。等球滚过来,又挪开,擦肩而过。
“看到了吧。”
他瞅她一眼:“……”
过了约5秒,所有的球回归静止。
白球到了桌子的另一面,几人拔脚走去。
甄暖觉得身在足球场,问言焓:“队长,击球的规则是什么?听说好像有顺序。”
“打1个红球,打1个彩球,红彩交替。红球进袋得分,彩球进袋也得分,但要拿出来回归原位。打完15个红球后,桌上剩余的6个彩球各归其位。从低分到高分按顺序打。”
“哦……”甄暖恍然,“如果没打进,或者打错顺序,这一杆就中断了是吗?”
“是。”
“先打1个红球,再打1个彩球……”甄暖自言自语,“如果想让单杆的分数达到最大值,打1个红球后,打彩球时选黑球打。因为黑球7分,最高。”
“是。”
甄暖慢慢理一遍:“1个红球1分,1个黑球7分,15次,是(17)*15;然后是黄绿棕蓝粉黑,234567,是……”
“147。”言焓说。
“哦……”甄暖习惯性地抠抠脑袋,尴尬道,“你心算好厉害。”
“……”言焓看看她,“单杆最高147,这是常识。不包含对方罚分的情况。”
“……”
……
走到白球边,几人并未轻易触碰,球太大,视野很不好,只能依据头顶的显示屏来判断。
可触球人抬头看显示屏,便不能看球。而他根据屏上显示的虚拟球杆调整方向时,需要绕着球走动。
如果不小心推动球,就犯规了。
如果看显示屏又迅速收回目光,容易出现误差。即使极小,把球打远后也是致命的错误。
所以,至少需要一人看屏幕,判断并提供指示;而触球人时刻盯着球,听指示来执行。
3个男人商量后决定,
程放常玩斯诺克单机游戏,由他触球;言焓有实战经验,戴青闲暇也打台球,他们俩分析判断然后给指示。
指示与执行之间的衔接,就看默契程度了。
甄暖深吸一口气,双手握拳抵在唇边,一瞬不眨地看着他们3人。
此刻房间里有一抹淡淡的橙色光芒,微昏暗,多个巨大的石球安静伫立着。只有头顶的大屏幕散发着清晰的光。
言焓抬头看屏幕,红球大多集中在底库这端。
房间以蓝色球为中心,另一半,黄棕绿3个球一条线站在原地,那边球很少。
言焓长久地盯着屏幕,俊眉深蹙,在思索。
甄暖被他这样子弄得有些紧张,可抬头,她一眼看见白球和底袋(位于角落的入球袋)的连线上刚好有颗红球,很容易就可入球。
戴青见言焓半天不说话,问:“先打哪个?”
甄暖指:“要不要先打那个红的。”
言焓摇头:“打那个之后,母球(白球)回来的角度不好,无法继续撞球。且黑球和底袋间有一些红球障碍,要扫清。”
甄暖转转眼珠,这才意识到他并非在想第一杆打哪个,他恐怕已想到第三十几杆打哪儿了。
“打一个球之前,要考虑下一个,留位置?”
“对。”言焓仍望着屏幕思索,“打斯诺克的关键不仅是让白球打进目标球,更是要让白球在力的作用之后回到预先计划的位置,为下一个、下下一个进球走位。”
甄暖不做声了,屏气凝神地看。
“打靠近边线的那个。”言焓下决定。
那个红球靠近墙壁,白球和它的连线几乎与墙壁成直角。
戴青略微质疑,但程放看上去完全信任言焓,他深吸一口气,手触上白球。大屏幕上白球后边瞬间出现一根虚拟球杆。
言焓看着瞄准线,指示程放:“顺时针走,慢点,后退一点,往前一点。”
屏幕上的瞄准线已经和目标红球连接上,言焓继续微调角度,确保击中后,红球能滚进袋子,而不是撞墙。
“好了,就这儿!”
程放手不动了。
“摁压。”
程放照做。
屏幕上,白球的虚拟力度值竖条上升起一片红色,渐渐拔高,代表球杆上的力量在堆积。
言焓看着屏幕,突然拧眉:“甄暖,你让开。”
“诶?”甄暖正全神贯注盯着屏幕,猛然回神,左看右看,转了个圈,不知往哪个方向让。她根本不在球的运行线路上。
他叹了口气:“到我身边来。”
“哦。”她跑去他旁边站好。
力度值条的红已高涨到90%,言焓道:“松一点。”
程放松了力。力度一下子滑落到60%。
“加点儿。”
渐渐,力度到81%。
“停!”
程放不动了。
安静。屏幕上一切都是静止的,4个小人,22颗石球,球杆,瞄准线,力度值竖条,冰封不动。
“1……2……3……放手!”
程放瞬间松手。
白球大力轰击过去,撞上红球边缘,“嘭”一声震耳欲聋。红球刹那间启动,精准地往底袋滚去。
甄暖止了呼吸,它和墙壁的距离越缩越小,唰地摩擦起来,声音尖锐,让人胆战心惊。可它速度快,势不可挡,弹上边框“哐当”一声坠进深深的黑洞。
她松了肩膀,猛地喘出一口气。
再看屏幕,一身冷汗。
白球在击中红球后弹开,刚好碾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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