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亲爱的苏格拉底-第2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关门声,耳朵里回荡着可怕的关门声。
  她看见男人关上门,回头冲她邪肆地笑,他扯她的衣服,拿锤子砸她的脑袋,拿刀捅她的身体。
  她猛地扶住洗手台,双腿发软。
  ……
  言焓结完账,去后院走走。
  寒风吹过,他脑子清净了不少。
  他点了根烟,无所事事地看烟头上的火光随着他的呼吸明明灭灭,抽完烟,他拔脚往餐馆走,远远看见老白他们,他返身退出来,回头看洗手间。
  言焓摸出手机,13分钟了。
  ……
  言焓敲敲女厕的门。里边没声音。
  他又敲一下:“甄暖?”
  “……在。”她声音很小,听得出在瑟瑟发抖。
  “我方便进来吗?”
  “……好。”
  甄暖缩成一团蹲在洗手台的底下,半张脸埋在手臂中,眼神惊慌躲避。
  见他进来,她抬起小脸望他,表情张皇,又稍稍呆滞。
  言焓走去在她面前蹲下,清黑的目光与她平视,轻声问:“在这儿干什么?”
  “有人在摇门。”她嘴唇颤抖,眼里含了泪。
  “害怕?”
  “唔。”
  “门外没有人,是风。”
  “不是。……你来之后,门就不摇了。”
  “……我来之后,风就停了。”
  “不是。你来之后,就好了……”她执拗,胆怯,依赖。
  灯光昏暗的洗手间里,言焓蹲在地上,看着她琥珀色的眼眸,说:“好,不是。我来了,就没事了。”
  “……”
  “现在想回去吗?”
  “想。”
  “那站起来吧。”
  她瘪瘪嘴,很委屈:“我脚软,动不了。”
  他朝她张开手臂:“到我这边来。”
  她轻微地动了一下,眼泪巴巴看着他,想要安全温暖,却又本能地拘谨羞涩。
  “那我过来了。”
  “……”
  言焓探身到洗手台底下,轻轻拥住她细细颤抖的身板。
  她极低地“哇”一声:“队长……”
  备受惊吓的她扑进他怀里,揪住他的衣袖,嗫嚅道,“刚才真的有人在摇门,很用力,很粗鲁。你不来,他会欺负我,把我杀掉。”
  他很轻很缓地拥着她,把她从台子底下捞出来,抱进怀里。
  她没有拒绝。早被吓得神思错乱,只知紧紧揪着他的衣领不松。
  言焓横抱着她走出洗手间,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带她离开。
  他很清楚,刚才没有起风。
  让门锁簌簌作响,让她惊惶的,不是风,是他。
  ……
  甄暖留宿实验室。
  到了C…Lab楼下,言焓没说话,下车去她那边拉开车门,送她上楼。
  甄暖也不吭声,迟钝如她,也懵懵地怀疑他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心照不宣的秘密。
  两人不发一言却默契地走进大楼,等电梯。
  电梯门开,两个保安抬着高高长长的画框从电梯里斜出来。
  甄暖侧身让到一旁。
  画框很重,晃荡一下朝甄暖砸去。她缩着脖子往言焓怀里躲,撞上他胸口。
  言焓伸手扶住画框,阻止它顺势的砸落,有意无意把她笼在怀里。
  男人的呼吸落下来。
  甄暖心虚地抬头,近距离仰望他的眼,温润亲近又淡漠疏离。
  一瞬间,这几天的画面源源不断地浮现。
  他插兜走在银杏道上,忽而放慢脚步,回眸看她,起初那清逸的脸是安静的,渐渐,唇角浮起一丝笑容。
  他立在光影交错的路边店门口,低眉听她讲完话,才抬眸看向她手中的篮子,缓缓眨了一下眼帘,笑着点点头……
  甄暖心里像塞进一堆弹球,乱蹦乱蹦。
  两人的呼吸浅浅交错着,她的身体在升温。
  灼热的感觉从脸一路烧到头顶,甄暖不知自己是怎么进电梯,怎么出去的。
  她只知道自己一直死撑着,为什么而撑,她不清楚。
  到了实验室门口,言焓叮嘱:“别做实验了,早点儿休息。”
  她“嗯”一声,进实验室,关了门。
  ……
  甄暖机械地换了鞋和白大褂,肩上的包滑落地上,她魂不守舍地往休息室走。
  她没开灯,摸爬到床上,抓着被子把自己裹起来,捂住脸。
  安静,
  她两只脚乱踢了一下。
  安静。
  呜~
  一下哼唧的声音,很快给被褥吸收,模糊不清。
  她把自己捂得呼吸困难,从被子里钻出来。
  她望着窗外墨蓝色的冷静的夜,她一动不动,像睡着了,可她睁着眼睛,心口像塞了烙红的铁,焦灼难安。
  她翻了个身,蜷成一团抱住自己。
  “完蛋了。”
  她一下一下,轻轻地揪手指头,
  “我好像有点儿喜欢队长。”
  她脸红得发烫,羞怯地“呜”一声,翻身滚过去。
  好久好久,夜是寂静的,她鼓起嘴巴,小声嘀咕:“可队长喜欢阿时,他不喜欢我呢。”
  她怔松了一会儿,手指抓抓眼皮,心想,她只有一小点难过,一小点点。
  ……
  言焓并没有走,他立在电梯门口抽烟。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深深皱着眉,表情有些痛苦。
  枉他随性自在多年,却不知如何应对,如何克制。
  他心情有些烦躁,狠狠捏了一下手指,把烟摁在白沙里,走向实验室,敲了门。
  ……
  甄暖透过玻璃里看见言焓时,他脸上挂着散漫慵懒的笑。
  她打开门:“队长,你是有……”
  他不等她邀请,径自入屋,手一扬,将门关在身后。
  他盯着她。
  她退后一步,不吭声。
  他靠近:“我有话和你说。”
  “唔。”她又往后退一步。
  “你在悦椿温泉馆的事,我很抱歉。”
  “没……没事儿,都过去了。”
  室内暖气太大,他松了松衬衫领口,把风衣脱下来,随手扔在椅子上。
  她瞪大眼睛看着,牙齿打战。
  “那天在电话里听到你受欺负,听到你哭,听你喊‘队长,救我’,我当时的心情……”
  她望着他,局促而慌张,不敢听,却又想听。
  “因为你,我想一枪打死阮云征。”
  “为……为什么?”
  “你不知道?”他轻轻笑出一声。
  她不吱声,连连后退,内心摇摆得无可依附,右手胡乱在试验台上抓,却什么也抓不到。
  关小瑜说她在专业地和平时判若两人。可现在她就在实验室,为什么一点儿勇气和胆量都出不来。
  分明前一秒还在想念,后一秒便如惊弓之鸟。
  难道对他只是叶公好龙?
  日光灯照得她的脸红得透明,像玛瑙。
  “还有,那天在医院,是特意去看你的。我去过5次,你肯定不知道。”
  甄暖惊愕地看着他。
  “你……你不要过来!”她扶着实验台,脚步踉跄,害怕得要哭,“不要过来……也不要和我说这些。”
  他一笑:“为什么?你不喜欢我?”
  甄暖被这话刺激得差点崩溃。
  她的白大褂撞在实验台上,瓶瓶罐罐乒乒乓乓响,无路可退。
  “叫你不要过来。”她又怨又急,眼神四处飘,毫无力度地威胁,“再过来东西会摔碎的。”
  他笑出一声,仍然靠近:“你不乱动,怎么会碎?”
  她承受不住他的气势,转身要跑。他把她拎回来,一俯身,双手摁在实验台上,把她围了起来。
  她的腿软成了棉花,不敢再逃。
  他的身体把她笼罩,低下头凑近她的唇;呼吸纠缠在一起;她一动不能动,外如冰雕,内如岩浆,惶恐害怕,却有一丝希冀,心里却描绘着他唇上的触感。
  他的额发撩过她的眼睛,她被刺痛,想起那晚,她心一怔:“队长你别这样,我有男朋友。”
  他嘴唇离她只有1厘米,语气冷了一度:“他和他的人好几天没出现在你身边,你们分手了。”
  她心惊他的敏锐,仍然强撑:“我……我们是在冷静分离期。”
  “那就是分手。”
  “……或,或许,有一次和好的机会。”
  “……不会。”
  她僵硬地摇头,说不出话。
  “甄暖。”他贴住她的耳朵,“你和他不可能和好,因为,你要爱上我了。”
  她脑子轰得炸开,又羞又急,出了哭音:“你胡说!”
  “我很多年不说这种话了。但……”他稍稍拉开和她的距离,食指磨蹭她的下巴,
  “甄暖,你听好了。我是言焓,如果我对一个女人好,如果我看上一个女人,她就不可能爱上别的男人。不信,我们走着瞧。”
  他唇角一弯,后退几步,拿起椅子上的衣服走了。
  她如同被抽了力气,缓缓蹲下来,感到了心被撕裂般的疼痛,和,惊喜。

  ☆、第53章 chaepter53

  上午;甄暖叫了小松和大伟来解剖室;着手处理那具鞣尸。
  “小松,侦查员还在垃圾场清理沥青吗?”
  “嗯,几十罐呢;估计要花上十几天。”小松道;“队长叫弄的;好像是怀疑那里边还有人?
  大伟一脸惊悚:“该不会是一个鞣尸群吧……”
  “……”甄暖没作声;听到“队长”俩字;她心砰了一下,赶紧低下头看尸体。
  鞣尸是男性,表面漆黑隐约泛黄,透着皮革的光泽。
  他表面的沥青早已清理干净,但长年累月;沥青里的有毒物质渗进衣服和皮肤;把他染得黑黢黢的。
  酸性物质的腐蚀让衣服变得很薄;柔韧性却很好;摸上去黏腻又不太沾手。
  甄暖把无名尸体的衣服剥离下来。衣服展开;比鞣尸本身宽大且高出很多。
  甄暖根据衣服的大小初步判断,死者身高在179…183cm间,体型中等结实,不是瘦弱型。
  那衣服的款式已经分辨不清,衣服表面黑漆漆的。
  甄暖有些纳闷:“大伟,你看这个衣服表面的黑色,是不是太奇怪了一点儿?”
  大伟凑近,拿着放大镜细看,看不出。
  甄暖用镊子夹起一块,放到显微镜下,那黑色不像被沥青污染形成。衣服纤维原本的结构早被破坏。
  甄暖自言自语:“我怎么觉得,这具尸体在掉进沥青之前就被毁过一次?你看这些一片片碎屑的质地,好像是……”
  “被烧过!”
  “被烧过!”
  两人异口同声。
  大伟兴奋道:“甄老师,就是这样!”
  甄暖回头检查鞣尸的表皮,坑坑洼洼,极不规则。沥青的酸性环境密封很大程度上保留了尸体原先收到的伤害。
  全身上下非常均匀……这……
  甄暖背后发麻:“这是不是泼汽油火烧的。”
  她说完,又吩咐:“你把衣服仔细检查一下,看里面有没有能证明死者身份的东西。”
  “好。”大伟应答着,忽然问,“甄老师,今天平安夜,你会和男朋友去约会吗?”
  甄暖支吾起来:“工作有点儿忙哦。”她和男朋友在分手期,没有和好的迹象。
  “甄老师,你男朋友真好。我要是他,会跟你的工作吃醋。”
  甄暖没答,这个话题就过去了。
  她开始记录死者表皮的伤痕,解剖,检查颅脑损伤,提取内脏切片,胃内容。
  切开死者的胃时,甄暖愣了一下,抬头:“大伟,我们可能知道死者的死亡日期了。”
  鞣尸长年隔绝空气,处于密闭状态,死者的胃保存得相当完好,里边尚未消化的食物都留存了下来。
  “诶?”大伟正仔细查看着衣服,“这么神?”
  “9年前的腊八节。”甄暖道,“他的胃里装着誉城地区有名的特色腊八粥。”
  大伟跑去看:“真的。”
  腊八?甄暖记得好像有谁和她提起过……言焓说,夏时失踪的那天是腊八……
  她猛地一愣:戒指上的XS难道是……夏时?!
  甄暖看着解剖台上的男性鞣尸,握着手术刀的手微微发抖。
  她赶紧放下手术刀,想打电话告诉言焓。可一转身,看见了大伟手中的镊子。
  一阵冷气把她席卷。
  镊子尖端夹着一枚银色略泛黑的男式尾戒,造型别致独特,独特到即使改变颜色,她一眼看到就能想到尾戒的主人——
  沈弋。
  她在10年前的照片,他最喜欢的一张照片里看到过他戴那枚尾戒,和照片里甄暖手上的是情侣同款。
  她觉得别致,问过他,他说丢了。
  她从没见过实物。
  因为,它在这里。
  ……
  沈弋的电话过来时,甄暖还坐在办公室里发呆。
  他说想见她,有事情要和她谈。
  甄暖不知道他是不是做了决定,要收手,和她和好。可现在,他们还能和好吗?
  她也有事找他,约了在家见面。
  开门进屋,玄关里摆放着他的鞋子。屋子里安安静静的。餐厅客厅露台都没有人。
  她不明白,走到卧室门口,拧开门。他躺在她的床上,静静睡着。
  睡梦中的他褪去了平日的淡漠疏离,修长的眉峰,高挺的鼻梁,因入睡而比往日多出一丝清润。
  冷静分手期,她其实也想他。或许没有耳热心跳的刺激,但近十年的相依为命不是说断就断。
  她爬上床去,钻进被窝里拥着他。他的身体好温暖,几乎要把她融化。
  沈弋朦胧醒来,尚未睁开眼就感觉到她冰冰凉凉带着风雪的气息。
  他伸手把她勾进怀里,温暖的下颌抵住她冰冷的脸颊,呢喃着唤了声:“暖暖。”
  很快,他清醒过来,一开始,他以为甄暖也是要和他和好,可她脸色不对。
  “怎么了?”
  “在想事情。”
  “想什么?”
  “就是想,我们在一起,好久好久了。久得……是我的一辈子呢。”
  久得,如果分开,我都不知道以后的日子该会是怎样。
  沈弋敛瞳,他很明白。他看过那条新闻,垃圾场里的9年鞣尸。
  9年了,真如当年夏时所说,重见天日。9年前,他重返过现场,因为夏时偷了他的戒指。可即使重返,他也没能找回戒指,而是废了一只手。
  沈弋很清楚甄暖此刻不正常的状态是为什么。可更叫他担心的是,言焓肯定知道鞣尸的意义。可他居然没有任何动静。不,他已经有所行动了。
  沈弋已完全清醒,他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说话,而甄暖忽然离开,翻身下床。
  他忽的握住她的手腕:“去哪里?”
  “出去。这里很闷。”
  “因为什么?”
  “因为你。”
  沈弋眯起眼睛,目光有些危险。而她直视着他,丝毫不畏惧:
  “沈弋。”
  “说。”
  “你消息那么灵通,肯定知道阳明垃圾场鞣尸的事了吧。”
  “知道。”
  “你的尾戒在那具鞣尸的衣服口袋里。”
  “什么尾戒?”他斜倚在床上,似笑非笑。
  “我只是记忆力不太好,可你当我是傻瓜吗?”
  “当你是傻瓜,那我是什么?”沈弋问,“我喜欢一个傻瓜,我是什么?”
  甄暖低下眼眸不吭声。
  沈弋见她表情懵懵的,像在发呆,他把她搂进怀里:“暖暖,我们和好吧,你给我一点时间。”
  她用力挣开他:“不对,那枚尾戒就是你的。”她站在床边,瞪他:“就是你的!”
  “照片还在墙上呢!”她走去客厅,看到10年前的那张照片。她把相框掰下来,拆出照片,刚要转身,手中一滑,照片被沈弋抽走。
  甄暖去抢,他把照片背在身后,一只手换到另一只手。她围着他转圈圈,却抢不回来。
  “给我!”
  “给你干什么?”
  “这张照片里边有你的尾戒,订制的,其他人不会有的!”
  甄暖扑去他身上抢,被他一把掐住腰,摁进怀里。他凉薄地眯起眼睛:“所以,你想拿这个照片去揭发我?”
  甄暖愣住。是啊,她要拿照片去找言焓吗?告诉他,沈弋杀了他未婚妻,让他把沈弋抓起来,或直接杀了沈弋?!
  甄暖内心挣扎,沈弋松开她,走去厨房。
  几秒后,甄暖听到燃气灶打开的声响,跑过去,沈弋立在灶前,照片在火里焦黑卷曲,男孩女孩的笑脸灿烂如夏。
  甄暖扑去抢救照片,沈弋单手把她制服,箍进怀里。
  “你放开!”她尖叫挣扎。
  “没发现你那么喜欢这张照片。”
  “你放开我!”她心急如焚,眼睁睁看着照片在炉火上跳跃。她像小兽一般撕打挣扎,他如泰山岿然强势。
  照片烧得只剩黑灰,她也渐渐安静了下来,仰头望他,表情不可置信,可以说失望至极:
  “是不是你杀了夏时?”
  他被她眼中的失望刺痛,弯了弯唇角:“是或不是,对你有差别吗?”
  甄暖心底发凉:“如果是,我们永远没有和好的机会,这一次,彻底而绝对的分开。”
  “你再说一遍!”
  甄暖心中巨震。
  “甄暖,你敢再说一遍?”
  “我敢再说一遍,沈弋,你敢再听一遍吗?”
  他看着她,冷酷而绝望。
  “我们早就分手了,沈弋。再没有和好的机……”一瞬间,甄暖悬了空,被他抓提起来摁到嘴唇上,剩下的话被他吞进嘴里。
  他狠狠吮咬着她的唇,吸吞着她的舌。
  甄暖呜呜直叫,用力挣扎都是徒劳。他太用力,把她口腔肺部的空气都吸干净。
  她很快没了挣扎的力气,他却上了瘾,来了火,把她放倒在沙发上,吻她的脖子,吻她的耳朵,拆解她的衣服,抚摸她的身体,扒她的裤子。
  “不要!”甄暖哭叫,手脚并用地逃,却被他扯回去,长指摸到内裤下。
  甄暖浑身的血液都冲到头顶,惊愕地瞪着他,两只脚朝他脸上踢。沈弋握住一只,另一只没躲过,蹬到了他的下巴。
  甄暖哇哇嚎哭,可一只腿被他死死箍住,大大地打开。
  任她如何尖叫哭闹,他都不停息。
  她惊惶,恐惧,羞耻,震惊,恨他恨得咬牙:“我讨厌你,沈弋,我讨厌你。我再也不想和你在一起。”
  世界安静下来。
  “你讨厌什么?讨厌尾戒的事,还是刚才我对你做的事?”他冷笑,“我们在一起那么久,我什么时候强迫过你?但总有一天我们会继续刚才的事,一次,两次,很多次……还会生小孩。”
  甄暖缩在沙发上,长发遮面,颤声哭泣:“我不要。刚才我说了,我不要和你在一起了。我以后一个人,不和你一起。”
  “你以为在一起是什么?我给你无忧无虑的生活,迁就你,宠着你,惯着你,而你不用为这段关系哪怕尽一点儿心。想来就来,说走就走。”
  甄暖呜呜直哭:“我不管,我不要和你一起了。”
  他被她气得笑出一声,“我不同意!”
  “那你想怎么样?把我绑在你身边?”
  沈弋眼里闪过一道清冷的光,甄暖心底凉飕飕的,对他的霸道陡生厌恶排斥。
  她起身往外跑,被沈弋一手拉住:“暖暖,我会送你去美国。”
  “我不去!”
  “为什么不去,这里有舍不得的人?”他也失了冷静与风度,尖酸而刻薄。
  “你说什么?”
  “为什么是夏时?之前的一切你都可以揭过去,为什么这次不行?夏时,你甚至不认识她,却因她和我翻脸。因为她,还是因为言焓?”
  “我和他只是上下级的关系!”
  沈弋握住她的后脑勺:“这段上下级关系,能让你乖乖回来找这张照片去给他看?”
  “我说了,我以后一个人,不和谁在一起。”甄暖悲哀,不知该如何解释,疲累感再度弥漫心头,
  “不是因为任何人,沈弋。是你,我不喜欢你这样。姜晓死后,我和你说过;阮云征的事后,我也和你说过。”
  “对不起,我也很累,但一切都会好。”
  “不会。”她哽咽,泪水弥漫眼眶,“因为现在,我也累了。一次一次,我也累了。”
  沈弋的眼眸变得寂静。
  他低下头,一下一下亲吻她的脸颊,她的唇,她的耳朵:“给我一年时间,我一定会给你解释。”
  “解释什么?解释谁?姜晓孙琳还是夏时?所谓的一年是什么,让人盯着我守着我把我囚禁起来,让我与世隔绝只有你时常去看我是吗?”
  他不做声,她心里凉透。
  她歪头,脸颊轻蹭他的手掌,泪水滚落他掌心:“沈弋,我不能和你这样走下去。”
  她转身离开。
  “暖暖。”他没追,“没有这些事,我们就能走到最后吗?”
  甄暖无法回答。
  他轻轻笑一声:“你怎么会叫暖暖?你是一块藏在心口十年都捂不化的冰。”
  ……
  甄暖浑浑噩噩下了楼。
  屋外空茫茫的,她站在台阶上,眼泪汪汪,不知该去哪儿。
  一辆车到她跟前停下。戴青和几个弟兄下了车。戴青手里拿着一本美国护照和机票,眼神有些躲闪:“嫂子,弋哥让我来接你去机场。”
  她无视他们,往小区大门走。走几步,一排男人拦住了去路。
  “嫂子,你就别让我为难了。”
  “我不是你嫂子,我早就和他分手。”
  “嫂子,弋哥是真喜欢你的。你别和他生气,吵吵架感情更好嘛。”
  “让开。”
  甄暖冲了几次,推不开人,站在风里冻得直哆嗦。
  戴青看一眼居民楼,沈弋插兜站在玻璃门边,寂静地看着。
  “嫂子,上车吧。这里冷,西海岸很暖和。弋哥都为你想好了。”
  甄暖不肯,像只困兽,一次次往人缝里钻出,一次次失败。弟兄们都知道她的脾性,不敢碰她,可也都围得严实,不让她前进半步。
  僵持近半个小时,双方都没有松动。
  戴青暗叹甄暖性子倔,平日被沈弋宠坏了。眼看时间要到了,叫人拉她:“嫂子,得罪了。”
  两个戴手套的男人拉住甄暖往车上拖。
  “放开我!救命!”甄暖挣扎,可现在是上班时间,没人经过,保安不知为什么也不来,楼上有几家人开窗看一下,赶紧缩回去。
  甄暖被拖到车边,一屁股坐在地上又哭又闹,死死拽着车门不松手。几个大男人被她这孩子般耍赖的架势给弄得无从下手。
  甄暖想起言焓教她的方法,抓住对方的中指狠狠一掰,那人惨叫一声摔倒在地。
  甄暖跳起来就跑。
  沈弋冷眼看着,她跟着言焓,果然学了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可她速度不快,跑出去十几米就被人抓住继续往回拉。
  甄暖坐在地上,被揪着帽子在冰面上拖,完全被当小屁孩对待。她又抓又踢,冰花飞溅:“沈弋我恨你,恨死你啦!你这个混蛋!王八蛋!乌龟蛋!臭皮蛋!……”
  她不会骂人,找到一个“蛋”字就几乎把所有动物都加进来,连鸵鸟蛋都不放过。一群男人死死绷着忍得几乎抽筋的脸;
  戴青哭笑不得,扭头看沈弋。他从玻璃门里走出来了。
  各种动物的蛋蛋还在开会时,
  “甄暖!”男人的声音叫这场鸡飞狗跳刹那间安静。
  甄暖一瞬间仰起小脸,黑豆豆般的眼睛望住来人,哇地一声:“队长!”
  是言焓。
  在场的都认识他,不敢造次,回头看戴青;戴青也棘手,看沈弋。
  脱了束缚的甄暖在冰地上扑腾,连滚带爬跑去言焓背后躲起来,缩进他的背影里,看不见人了。
  半晌,稍稍探出头,声音细细小小的,有点儿“狗仗人势”:
  “我队长很厉害,你们别想绑架我。”
  言焓:“……”
  她又弱弱问:“队长,你怎么来了?”
  他看着沈弋:“无故旷工,还联系不上,来看看你是不是造反。”
  “哪有造反?我是好员工。”她哭丧着脸在背后抗议。
  “什么情况?借高利贷没还钱?”
  甄暖愣了愣,不知言焓是习惯性玩笑,还是另有深意。她想,她欠沈弋的只怕一辈子都还不完。
  她忍住心里刀割一般的疼:“嗯,欠了东西,没还。”
  沈弋敛起眼瞳。
  言焓似笑非笑:“那就是你不好。”
  “可我还不起,只能赖账。”
  “你还理直气壮了?”
  “就是还不起了能怎么办?要了我的命吧。”
  戴青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两人在打情骂俏,提心吊胆地看沈弋一眼,后者是一贯的冰冷淡漠。
  言焓慢慢道:“我看他们不太想要你的命。”
  甄暖急了,在他背后跳脚:“你不能让他们把我绑走,我是你的下属。连下属都保护不了,你以后还怎么当队长?”
  “他们这么多人,我打不赢怎么办?”言焓问,“要不我拦着,你先跑?”
  “……”
  你干嘛把作战策略说出来!
  她忍不住小声问:“我跑了,你跑得掉吗?”
  沈弋冷冰冰看着。
  “你还没告诉我,上班途中跑回家干什么?”
  “我没有无故旷工,我是来调查……”话到一半,哽住。
  “调查什么?”
  甄暖不吭声,她不能告诉言焓,她是回来找照片的,更不能说沈弋就是害死夏时的最大嫌疑人。
  不论沈弋以前做过什么,她都不能让他死。如果他死了,她会难受,会难受死的。
  她纠结、哀伤、下定决心的表情落进沈弋眼里,他心头一刺,又觉得讽刺。
  她是最无辜的。却总被拿来做筹码。
  而自己最可恨,明明可以早早地把她掳走,让她远离是非,可他一直犹豫不决,现在已错过最佳时机,或许一开始就不该接她回国。现在他也需要把她留在言焓身边,给他争取一些时间。
  沈弋脸上反射着冰面的白光,已看不清表情。
  所有人都等着他发号施令,他一言不发地拔脚离开。
  看他走近,甄暖心一紧,别过头去往言焓背后缩,刚才故作不在意的逞强几乎被他踏在冰面上的脚步声击溃。
  戴青明白沈弋的意思,招呼大家离开。言焓也没有发难。
  甄暖往边缘缩,背对沈弋,不让自己看他。可耳朵听得清楚,他的脚步踏在她心口。
  他忽然停住,没有回头。
  “暖暖。”沈弋说,“我以后不会再管你了。”
  甄暖骤然鼻子发酸,死咬嘴唇不回头。
  “你是哭,是笑,我都不会再管你。你自己好好的,不要被人欺负。”
  甄暖低低地“嗯”一声,视线已经模糊,冰面的白光刺人眼。
  沈弋说:“好。”
  他走了。
  言焓斜睨沈弋远去的身影,他竟动了把她送走的念头。呵,他怎么可能让他把甄暖带走?
  他下意识捏了捏拳头。
  回头看甄暖。她背上、头发上全是冰雹,怔怔望着沈弋离开的方向,泪水涟涟。
  言焓脸色紧绷,气得好笑,他竟担心自己对甄暖的影响比不过沈弋。
  所以,那晚在鞣尸附近的沥青里发现沈弋的戒指后,他把它塞进了鞣尸衣服的口袋里。那枚戒指已经无法证明其主人了,等于无效证据,塞进去也无法指证沈弋和任何人。
  但当事人一定会认得,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