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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大名捕]大道无术-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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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酒喝,真的会高兴吗?”

追命往一侧靠了靠倚着门框、曲起一条腿随意地坐好,抛了抛手里的葫芦后忽然间伸手将葫芦递到了希音的跟前,哈哈一笑:“你自己尝尝?”

作者有话要说:  三爷你想干什么?!酒后乱X么?我感觉小希音就快被教坏了……so sad

事情是这样的,快过年了所以最近一直比较忙,不算三次元,我现在也是又有鹤归的定制校对、又有一篇实体正在修改想去投稿、然后还有这篇要更新——我想了想还是决定校对和改稿暂时先放一放,趁这几天都还在家里,把大道无术这篇日更。然后等到春节那几天,可能经常要出去吃饭走亲戚什么的,码字估计不太方便,日更就不敢保证,但还是会尽量码字,至少保证隔日更。不过几本定制可能就要等到春节的时候见缝插针地校对完才能开了,希望大家见谅╭(╯3╰)╮

☆、凶手

第七章

凶手

纯阳宫虽是道家清修之地,但毕竟也是江湖门派,并不过于拘泥,戒律和规矩也不似寻常道观那般繁重——饮酒、荤腥、嫁娶……这些都是不必戒除的。希音定定地看着追命递到自己跟前的酒葫芦,视线微抬又看了脸带笑意的追命一眼,轻轻地眨了眨眼睛,略微迟疑了一下,到底还是伸手将那个葫芦接了过来。

追命笑,抱着手臂靠在门边,饶有兴致地看着小姑娘接过了自己的葫芦,然后微微低下了头凑近壶口,板着一张脸认认真真地闻了一闻——大概是因为从来没有喝过酒的缘故,在追命闻起来醇香的酒味却让她有些不适地微微皱了皱鼻子,然后忍不住又往那酒葫芦里多看了一眼。

葫芦口本来就不大,天色又黑,她这么一看自然是只看到了黑漆漆的一个孔,其余的什么也看不见。

希音眨了眨眼睛,轻轻抿了抿自己的嘴唇,片刻后似乎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仰起了脸,将葫芦举起来略略倾斜——葫芦里的酒很快就被倒了出来。

追命喝了大半天,葫芦里的酒本就已经没剩下多少了,希音的动作也不大,酒倒出的速度便也不快,就像是希音平日里的性子一样不紧不慢、一板一眼——但希音毕竟是从来没有喝过酒,饶是已经放慢了动作,可一口酒入喉,半点别人说的醇厚温润都没有,只觉得一阵又苦又辣的味道在自己的口中蔓延开来,好像连喉咙都要被烧坏一般,立时就呛得厉害,赶紧放下葫芦、捂着自己的嘴就是一阵猛咳。

追命似乎是也没有想到她竟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吓了一跳,赶紧撑着自己坐直了身子,凑过去伸手拍着她的背替她顺气。

希音猛咳了好一阵才终于稍稍缓过来了一些,将捂着自己嘴的手移开,抬起头来看追命——追命见她止住了咳嗽,稍稍放心了些,笑了笑正想说话,视线和她乍然相接,却是猛地一怔——

她先前虽是喝得慢,可后来呛到后却是有些猝不及防,手一抖便有不少酒洒了出来,连同着她尚且还来不及全数咽下的几滴酒一起蜿蜒过嘴角和下巴,在月光下泛起晶莹的光亮,一直到最后滴在了胸前的衣服上,晕出了一团深色的痕迹。她的脸上还是和往常一样没有什么别的表情,可喝了酒后却迅速地就有两团酡红晕开在了两颊,再加上她眼底懵然的神色和眼角因为咳嗽而被呛出的几滴眼泪——她平日里的清冷和刻板几乎就是在这一瞬间消失殆尽,反而多出了几分小女孩本就该有的娇憨,又好像……比小女孩更多了些什么。

追命从不否认,他素来都是喜欢看美人的,无关什么目的和心思,就只是单纯地喜欢看而已——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看到一个美人、一朵鲜花、一片绿叶……只要是美好的东西,都总是会让人心情愉快的。

希音无疑是一个极漂亮的女孩子,然而她那既认真刻板又有些迷糊的性子却是让人哭笑不得,只觉得还是个小孩子,但现在看来……追命回过神来,就见小姑娘似乎是有些头晕,正板着一张小脸一本正经地伸手揉着自己的脑袋,但大概是酒量实在可怜得很,连动作都有些不太利索,身形微晃、上下眼皮打着架,她却还是肃着一张脸努力地睁大了眼睛——可眼底的神色却到底是越发茫然了起来。

追命看得好笑,伸了手正想扶她一把,却忽然见她身形一歪、随即自己的胸前立时就是一沉——原来是酒量糟糕的小姑娘终于撑不住睡了过去。

追命的外衣还被希音垫在身下,中衣穿得随意就露出一大片胸口,这会儿只觉得胸口一烫,低头就见希音的脸正贴着自己的裸…露在外的胸口。

她已经睡着了,脸上还是红扑扑的,温度有些高。她长得娇小,平时站着的时候才堪堪到他的肩膀,这会儿更是整个人都蜷成了一小团缩在他的怀里。即便是喝醉了,却还是不吵不闹,就这么安安静静、乖乖巧巧地靠着他睡着了,手里还紧紧地攥着追命的酒葫芦。

追命略一失神,很快就回复了正常,哈哈大笑了起来——才刚笑了一声就忽然间意识到了什么,一下子压低了声音,却还是有些忍不住,好笑地摇了摇头,伸手从她手里拿过自己的葫芦,仰头倒了一口——葫芦里剩的酒本来就已经不多,追命喝得又快,才刚两三口就已经全部喝完。他仰着头举起葫芦,有些不甘心地又倒了倒,却是实在再也不剩半滴——追命有些失望地长叹了口气,摇着头把葫芦别到腰间,伸手把怀里的小姑娘抱了起来,踏着大步子进了房间、放到了她的床上。

替她拉上被子刚要离开,追命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脚下微顿,回过身来低头看了她一眼,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伸了手——用自己的衣袖替她擦干净了下巴上的酒渍,动作异常轻柔。

做完这一切,追命这才转身回了自己床上,拉起被子盖住自己,踏踏实实地继续睡觉。

……

因为前一天夜里喝了酒,希音这一天是她十多年来第一次没有按时起床——她是被吵醒的。

外头也不知道是究竟发生了什么,异常喧闹,希音皱着眉睁开眼睛,看着屋里异于平常的亮堂光线怔了一下,一看窗外的太阳——都已经是巳时了!

头还有些晕,希音一边揉着脑袋一边坐起身来,迷迷糊糊地穿好了衣服,只觉得口渴得厉害,给自己倒了杯水——也不怕这水凉得近乎冰冷,就这么一边捧着杯子小口喝着,一边撩开门帘走了出去——

追命正拦着一个丫鬟问话:“出什么事了?”

“回三爷,”丫鬟眼睛通红,脸上满是惊慌,“我、我刚才做了早饭给小少爷送去,小少爷正在在院子里玩,不小心打翻了粥碗……粥洒出来,被洒到的花草都、都枯了!”

有人下毒想杀萧长空的幼子?追命的眼神一瞬间凌厉了起来:“今早有谁去厨房找过你?”

丫鬟一惊,瑟缩了一下,似乎是不想开口,可对上追命的视线后却是陡然一僵,嗫嚅着说了一句。

她的声音很轻,但追命和希音都是高手,清晰地将她那句话收入耳中:“我是在小厨房做的早饭,只有夫、夫人来过一次,说这几天累得厉害,要我炖些燕窝和参汤。”

“你有没有离开过灶台?”追命皱眉,追问道。

“夫人说她累得很,今早就要,我看她催得紧,反正粥熬着也没有什么关系,就、就先去替她炖补品了。”

小丫鬟话音刚落,之间眼前人影一晃,追命早就已经没了踪影。

希音眨了眨眼睛,也没有跟去,刚想回房去做早课,余光一扫就见那个小丫鬟仍然还站在原地,满脸的惊魂未定,原本就已是眼眶通红,这会儿眼泪终于是忍不住掉了下来,也不知道究竟是在后怕还是……害怕揭穿了什么遭到报复。

希音眨了眨眼睛,走到她跟前,顿了顿,而后从怀里找出了一条手帕,塞进了小丫鬟的手里。

相貌清秀的丫鬟怔了怔,下意识地接住了她递来的手帕,抬眼刚想说什么,却见一身道袍的小道姑已经是面无表情地转了身,毫不犹豫地回了房间。

……

“我搜了萧夫人的房间,在她房里发现了一包毒药——找了大夫来看,确认和下在粥碗里的毒药是同一种。”追命这一去,一直到傍晚才回来,两人还是和之前一样相对而坐,一个青菜白饭、一个有酒有肉地吃着晚饭——追命似乎是没有什么食欲,满桌子的菜也不见他怎么动过筷子,反倒是才刚一会儿工夫,地上的两个酒坛就已经空了一个,“除了这个,我还在她房里找到了一瓶迷药和……一柄剑。”

希音愣了愣,手下微微一顿,收回筷子规规矩矩地端着碗,没有说话,却是仰着头看他,神色里有些疑惑。

追命似乎是看懂了她的意思,摇了摇头:“她并不承认——无论是今天下毒,还是之前杀死萧长空,她都不承认。但铁证如山,我已经把她押进了县衙的大牢里严加看守。”

希音似乎是有些意外,微微怔了一下,随即却是垂下眼帘轻轻地点了点头,继续安静地吃着饭——却忽然听见对面男人的声音再一次响了起来,那人平素不羁又有些粗狂的声音此刻竟好像有些意味深长:

“多吃点,今晚还要出门,到时候别饿肚子了。”

希音握着筷子的手微微一顿,抬起头来看他——追命哈哈笑了一声,视线将小姑娘上下打量了一遍,伸手把一盘鱼肉往她跟前推了推:

“光吃青菜有什么用?吃点肉,这样才会长个子!”

作者有话要说:  酒后乱X什么的……当然没有啦,呆咩就是这么认真严肃!

PS:嘲笑身高什么的,三爷你是要作死了吗?!

道教一般分两大派,一是全真派,一是正一派,全真戒律比较严,戒荤戒酒禁嫁娶,但正一派就不禁这些。不过这两派的分法出现的比较晚了,唐代的时候还没有全真派呢,所以我觉得纯阳应该是不忌荤酒嫁娶的?(虽然纯阳子吕洞宾是全真派的道祖之一)

☆、真凶

第八章

真凶

希音抬起头,看了看对面身形高大的追命一眼,低头又看了看自己,脸上竟是第一次出现了一种类似于“气闷”的表情——追命看得有趣,忍不住伸手戳了戳她微微鼓起的腮帮,哈哈大笑了起来。

希音没有理他,稍稍侧过头避开了他伸来的手,脸上的表情很快又恢复了往日里的平静,一言不发地继续吃饭——只是筷子伸出去时略略迟疑了一下,到底还是夹了一块肉放进自己的碗里。

追命一边喝酒一边摸了摸下巴,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

吃过晚饭,希音就被追命拉着出门了,而且还不是从大门光明正大地走出去,而是偷偷翻墙走的——希音不知道他究竟要做什么,但却莫名地没有拒绝,乖乖地跟着他一起翻墙出了萧府,然后……直接偷偷潜进了县衙大牢里,在追命的催促下,跟着他一起纵身上了房梁、在角落处躲了起来。

到了这个时候,希音觉得自己好像隐隐约约之间明白了些什么,侧过头看向追命——大牢本就建在地下,能躲人的地方实在是少得很,两人现在正躲在入口处角落里的房梁上,怕被人发现便挤在一起。希音这么一侧头,眼前立时就是追命那微带些青色胡茬的下巴。

小姑娘温热的气息全数喷在自己的下巴上——追命的身子微微顿了一下,不知为什么觉得下巴上有些痒、有些烫。

希音看着他眨了眨眼睛。追命无声地笑了笑,竖起食指放到嘴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希音点了点头,耐耐心心地窝在角落里一动不动——反正,她本来也是不怎么爱说话的。

沧州的治安其实并不算太好,但当今三大死牢之一的“铁血大牢”就地处沧州,凡是那些穷凶极恶的犯人全都被关押在铁血大牢之内,由重兵把守,如今被关押在县衙大牢内的,反倒多是些偷鸡摸狗的小偷小盗一流,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危险。衙役们也素来轻松惯了,并不怎么挂心,围坐在一起有说有笑地喝了些酒,竟是就这么不管不顾地睡着了。

这般玩忽职守……希音忍不住微微皱了皱眉。

追命笑了笑,忽然伸手从怀里摸出了一个油纸包来塞进了希音手里。

希音低头,轻手轻脚地将油纸包打开,看着里头那整整一包炒蚕豆一下子就愣了神,满脸的茫然。

“怕你等得无聊,随便买了点给你吃着玩,”追命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拿了一颗蚕豆放进嘴里,抱着他那从不离身的葫芦喝了口酒,满脸的享受,“想必还要再等上一阵子,尝尝?挺香的!”

是不是……捕快衙役都这么不认真?希音低头看了看下面睡得打起鼾声的几个衙役,又仰头看了看追命,轻轻眨了眨眼睛,却到底还是有些迟疑着伸出了手,拿了一颗蚕豆慢慢地放进了嘴里。

……

说是买给希音吃的,但希音对这些一向都不怎么热衷,只吃了三四颗而已,剩下的却全都进了追命的肚子——两人刚吃完了一整包蚕豆、追命正在把油纸折好收起来,却是忽然手下一顿,把东西随手就塞进了自己的怀里,而后眼神一凛、屏住呼吸,伸手轻轻拍了拍希音的肩膀。

希音没有说话,只是同样屏住了呼吸——来了!

空气中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味道,但即便是无色无味,有些东西毕竟还是瞒不过高手的——两人屏息凝神等了许久,很快就看到大牢的门被人小心地一点一点推开了一道缝,随即就有一个穿着黑色夜行衣的人闪身进来、再一次关上了门——他的手里还拿着一支刚熄灭的迷香。

黑衣人走到那几个衙役身边,轻轻推了推其中一人——没有半点反应。

那人似乎是放下了心来,收起迷香,在衙役身上摸索了一阵,找出了一串钥匙来,而后直接就转了个身,往关押女囚的牢房走去。

追命和希音对视一眼,同时一跃而下,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牢房里的所有人都已经昏睡了过去,那黑衣似乎是胆子也大了起来,如入无人之境一般大摇大摆地走到了那条路的尽头,停下了脚步——他面前的牢房里,关押着的正是萧夫人。

那人定定地看着牢房里陷入昏迷之中的萧夫人,沉默了一会儿,用刚才搜来的钥匙打开牢房门,而后从怀里取出一把匕首,“铮”地一下拔刀出鞘,眼神一凛、手中的匕首已是种种地刺了下去——希音刚踏出一步想要上前救人,眼前却是人影一晃,身侧的追命也不只是怎么办到的,忽然就出现在了那黑衣人的背后,猛地伸手扣住了他的手腕、劈手夺下了他手里的匕首,而后手下微一用力,轻而易举地就将那人的双臂反剪到身后制住、让他再也动弹不得。

“你不会武功?”制服的过程出乎意料的容易,追命愣了愣,脸上竟也显出几分意外来,抬手就扯了那人蒙面的黑布——一张并不熟悉的清秀容貌立时就暴…露了出来。

萧平?希音轻轻眨了眨眼睛,也不知道这个结果究竟是预料之中还是出人意料。

“三、三爷!”萧平一见身份暴露,立时就苦了一张脸,瑟缩了一下,害怕得几乎要哭出来,“小的哪会什么武功啊!这些都是夫人给的,夫人被押走时威胁说、说叫小的来救她,否则……”

“还要狡辩?”追命神色一凛,抬手就点了他的穴道,在他尚算镇定的脸上微微一顿,忽然笑了起来,伸手在他的耳后摸了摸,抬手一揭——手上立时就多了一副制作精巧的人皮面具,而那人却露出了一张陌生的脸来。

那人立时神色大变,再开口时声音也不再像先前那样瑟缩,反而有些低沉嘶哑:“听说三爷不止追踪术高明,易容术也是一绝——果然名不虚传!”

“你的易容术很好,并没有什么破绽,声音和性格也模仿得很想。萧平不过是个小厮,更是没有什么人会注意到他。”追命随手抛了抛手里的人皮面具,摇了摇头,“萧平现在在哪里?”

“你来那天一早我就把他杀了,不然还怎么取而代之?”那人冷哼一声,哑声追问,“那你是怎么发现的?”

“我从一开始就在怀疑,”追命在听闻萧平死讯的时候脸色一瞬间沉了沉,很快却又恢复了平静,回过头来对着希音招了招手,希音眨了眨眼睛,不紧不慢地走到他的身侧。追命伸手搭上她的肩膀,伸手指了指她的脸,“你说你吓得厉害,连五官都不记得,可我问你那晚看见的女子是不是她,你却连想都没想就点头了——当然,这也是很有可能的,毕竟小丫头长得漂亮,只要见过,就很难忘记。”

追命说到后半句的时候,语气里已然满是戏谑——希音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又认认真真地盯着那“萧平”看,似乎是想要努力辨认出是不是自己那晚见过的那个人。

对面那人没有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追命,眼神阴鸷。

追命也不以为意,喝了口酒,淡淡道:“所以我只是怀疑罢了——但后来你总是有意无意地引着我去怀疑萧夫人,我就越来越怀疑你,但毕竟没有证据,也只是怀疑,一直到今早的下毒——萧夫人如果想要下毒毒死小少爷,随便什么时候都可以,为什么偏偏要在我在的时候下手?而且还傻到把证据全都藏在自己的房间里?”

“所以你就设了个圈套等我来?”

“我只是觉得萧夫人的反应看起来有些蹊跷,好像知道些什么,却又不说,只是一味地喊冤。”追命看他,“所以试一试罢了。”

那人立时冷哼一声:“她当然不敢说!不错,萧长空是我杀的,今天的毒也是我下的、东西也是我藏在她房里的——她也知道都是我做的,那又怎么样?她还不是什么都不敢说?你以为她就很干净?”

那人说着,忽然间哈哈大笑了起来,他被点了穴道动弹不得,脸上的神色却是一片扭曲:“萧长空戒心大得很,你以为凭我自己能有办法给他下药?是这个女人——就是这个女人,萧长空和小妾出去幽会,我找人传信给她,让她去听了一出好戏——你不知道他听见萧长空说要把家业全都传给和小妾生的儿子的时候,她的表情有多可怕,居然马上就答应了和我合作,给萧长空的参汤里下了药!你说她怎么敢告诉你她知道真凶是谁?”

“他们萧家没一个好东西!全都不是人!她还以为我杀了萧长空就走了——没这么容易!”那人笑着笑着,却忽然红了眼眶流出了眼泪,竟似是有些癫狂,“血债血偿,他们萧家,一个都跑不了!”

作者有话要说:  抓个凶手破个案子还要调戏小呆咩,一边蹲守一边磕蚕豆什么的——三爷你已经没救了!!!

☆、结案

第九章

结案

追命愣了愣,似乎是没想到其中还有这样的内勤,忍不住皱了皱眉:“你和萧家有什么仇怨?”

“有什么仇怨?”那人笑得越发肆无忌惮了起来,“灭门之仇,不共戴天!你以为五年前他为什么突然金盆洗手?当初他区区一个镖师,又是哪里来的本钱去做生意?当年我父母走商归来、收入颇丰,怕路上遇险,便去了他当初的镖局请人押镖,谁想一路平安到家后他竟在半夜带人折返,杀我全家、夺我家财——我胸口也中了一剑,要不是我娘将我藏在角落里死死挡住,我哪里还有命来报仇?”

那人一边说,一边还在笑,却不知什么时候起早已泪流满面,声音粗噶:“我当然不会武功,我一个孤儿上哪里去找师父学武?更何况那年我已经十多岁,学武怎么还来得及?又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杀他?不过幸好,我学会了一身偷鸡摸狗的本事,见不得人却有用得很,到底还是杀了他!只要这女人今天‘畏罪自杀’——只可惜……只可惜到底还是算错了一着!”

追命脸上的笑意终于已经不见,长叹了口气,伸手——从他怀里摸出了一沓纸来,仔细看去,却是萧家在各处铺子的地契。追命忽然想起昨天在江氏门口恰好遇到他的事,心头恍然——想必那时候……他是去萧长空的书房翻找这些、想要夺回当年的家产吧!

追命心下恻然,微有些不忍,又叹了口气,声音却是已经稍稍和缓了一些:“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报官?”

“报官?我爬出家门的时候连我自己都以为我一定是要死了——要不是有一个乞丐救了我,怎么还获得下来?我想像一个废人一样足足躺了半年才捡回这条命,萧长空那时候已经金盆洗手、富甲一方了!官商勾结从来勾结,而且、而且所有人都知道那年他和追命一起破了一桩大案、成了朋友——三爷,你说我还怎么敢报官?报官又有什么用?谁会信我?”

他一连三句反诘,一句比一句大声、一句比一句激愤,说到最后,竟是“哇”地吐出了一口鲜血来——追命一时间默然无言,在原地一言不发地站了一会儿,半晌后终于是轻轻叹了口气,提着他出了大牢。

……

萧夫人是第二天才醒的,知道真相后一瞬间脸色灰白、浑身颓然。那日她听见萧长空说要将家产留给小儿子,只觉得心中一片冰凉——她和萧长空十数年夫妻,竟还抵不过一个年轻貌美的小妾;她的儿子在外求学,学业极好,中举入仕只在眼前,将来在官场上哪里不需要钱财打点?萧长空却说要将家产全都留给那贱…人……恰好这时候那传信给她的人找上门来,她以为他只是想杀萧长空,却没想到自己险些断送了萧家满门的性命和家产——当下就是心如死灰,也不再狡辩抵抗,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尽数交代了出来。

追命并没有在县衙多待——案子已经水落石出,萧夫人【文】和那个【人】假冒萧【书】平的人他【屋】都已经交给了县官,至于各自该判什么样的刑罚,大宋律例上写得清清楚楚,并不是他所要负责的事了。

萧家此刻已是一片愁云惨淡,好在萧长空的长子得了消息,已经在回乡的途中——因而再过几日,终于是有能够主持大局的人回来,追命也算是放心了不少,交代管家好好处理事务后,很快就告了辞、带着希音离开了萧家。

这日一早就下了雪,不算很大,却纷纷扬扬地持续了一整个上午。希音撑着伞站在桥上,定定地看着整个人斜靠着桥、没个正形儿倚坐在湖边不停喝酒的追命。

他没有撑伞,肩头和头发上很快就覆上了一层薄薄的积雪,他却似乎没有丝毫在意,斜靠着桥头,曲起一条腿、一手搭着膝盖,一边大口大口地喝着酒。

一钱银子的酒这么快居然就又喝完了!追命皱了皱眉,有些不死心地举起葫芦使劲倒了倒,却只有两三滴水珠慢慢悠悠地滴落下来——追命摇摇头叹了口气,把葫芦放回了腰间,却忽然感觉有一道阴影自头顶投了下来。

追命抬头,就见希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正撑着伞挡在他的头顶,蓝白的道袍在雪中看起来越发显出一股出尘和浩然之气——他先前把伞塞给她,让她自己在沧州到处逛逛、不要白来一趟,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回来了。

希音定定地看着他,眨了眨眼睛,一张精致的小脸一片严肃,认认真真地轻声道:“你是个好人。”

追命一愣,随即哑然失笑——接过她手里的伞一跃而起,拍了拍她的肩膀:“是不是好人不一定,反正不会是个拐了你卖给人牙子的坏人,走!我带你去华山!”

——萧长空的案子,诚然让他的心情很不好。那人报官无门、走投无路,多多少少也和自己、和朝廷如今的现状脱不了关系。但他虽难免有些情绪低落,却并不会钻牛角尖——他或许做不了什么,但他已经尽力去做了;若他一个人不够,还有师兄弟、还有世叔、还有其他清官和侠士……每个人的一生中多多少少总会留有遗憾,他所能做的,只是尽自己所能,问心无愧、将遗憾尽量减少罢了。

不过,即便是这样,难得素来沉默寡言的小姑娘竟也会出言安慰自己,倒也还是让追命觉得心头一暖,心情一瞬间就好了不少。追命的脸上重又恢复了平日里的笑意,站起身来随手拍了拍自己身上的雪,正要大步往前走——刚走了一步就发现小姑娘仍然站在原地,并没有跟上来。

追命立时就又撑着伞退了回去,将伞大幅度地向希音那一侧倾斜过去,毫不在意落在自己肩头和头顶的雪,只是将希音妥妥帖帖地拢在伞下,挡住了纷纷扬扬落下的雪花,低头看她:

“我没有不高兴,走吧?我去打一壶酒,然后就带你去华山!”

希音仰着头看他,见他脸上的笑意似乎并不是强装出来的,轻轻点了点头,却仍然还是不走,只是不自觉地眨了眨眼睛,板着一张脸语气平静地道:“你说……要带我去窑子的。”

她说话时一如既往地没有什么表情,语气淡淡,简直就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一样自然和理直气壮。

追命一愣,却是一下子哈哈大笑起来——声音之大,就像是从他震动着的胸腔里所发出来的一样,引得过往的路人频频回头注视,他却是毫不在意,笑了好一阵才终于停了下来,低下头,对上小姑娘那张平静中略带疑惑的眉眼,认认真真、一本正经地也点了点头:

“好,不过窑子这种地方,通常都要到晚上才开——我们先去打壶酒吃顿饭,然后还要再做些准备工作。晚上我带你去,明天启程去华山。”

希音没有异议,点了点头,而后仰头——看了看已经彻底挡在自己头顶上的伞,忽然间抬起了手、握住了追命握着伞柄的手。

小姑娘的手温度略有些低,却并不像这气温一样寒冷刺骨,反倒是带着一种令人舒爽和安心的凉意,手心因为常年握剑而覆着一层茧子,可那修长小巧的手却还是比他一个大老爷们儿柔软细腻得多了——追命愣了一下,却见希音伸手握住了自己的手后,却是有些费力地伸长的手臂,握着他的手将那倾斜得厉害的伞扶正。顿了顿后,仰头又看了看从天上纷纷扬扬飘落下来的雪花,侧身往追命身边靠了靠,让两个人都被遮在伞下,这才终于收回了手,清清冷冷地道了一句:

“走吧。”

手背上那柔软的触感乍然离去,追命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手——他小时候过得颇为困苦,一双手早已是粗糙得厉害。他的视线下移,落到了希音垂在身侧的手上——修长而白皙,看起来异常赏心悦目。

追命摇了摇头,脸上的笑里不知道为什么竟带上了几分无奈之色,却也不再多说什么,拍了拍希音的肩膀,带着她离开了桥边。

当天傍晚,两个相携而来的男子站在了沧州城一家青楼门口——一人大约是三十来岁,一身粗布衣衫,连绑腿都好似是有些破了,下巴上微带胡茬,看起来有些不修边幅。可他身旁站着的那人却是和他截然相反——只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大约是因为年岁尚小的缘故身量略有些矮,虽是面无表情、满身清冷,可那容貌却是生得唇红齿白,异常清秀俊美。他一身白衣整洁干净、玉冠束发,身背长剑,看起来似乎是又在清冷之中多出了几分脱俗出尘的气质来——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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