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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与烈酒-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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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钧盯了她几秒,“行。”
他没再搂她的肩,步子迈得大而快,走到吉普车旁,拉开车门,“上车。”
林莞坐在副驾,将安全带系好,目光一转,忽而看见后座旁摆了一只精巧纸袋。
那纸袋风格和整辆车的气质都不符,磨砂奢华的黑底,顶端有浅色花纹,中间一道红色方形,印有一串字母。那字体华丽,微微凸起,与纯红纯黑搭在一起,透着几分妖娆。
林莞莫名想到了一个女人,和那股蛊惑人心的香气,咬了咬唇,没说话。
他将车子启动,离开人来人往的校门口,拐进一略僻静的小道,“说吧。”
“钧叔叔,那我就先说了。”她玩弄着指间,想了片刻,直截了当地说:“我可能怀孕了。”
顾钧身子微微一震,但很快神情就恢复平静,盯了她几秒,问:“你确定?”
林莞低着头,轻声道:“其实,我、我也不太确定……我不知道怎么办,不过……我确实好久都没来那个了。”
“嗯,知道了。”他淡淡地应了一声,好像并不太在意这件事,道:“你知道我今天来找你什么事吧。”
林莞望着顾钧,完全接受不了他这个轻描淡写的态度,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说:“钧叔叔,我刚才说……我好像是怀孕了,你、你听到了吗?”
他皱了下眉,颇有些不耐烦,“真怀孕了就去做掉,跟我说干什么。”
林莞彻底呆住,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她也想过他很不喜欢孩子,但从来不知道,他的态度是这样的随便直接。
甚至还带了点轻贱。
良久,林莞的身子颤了颤,抬眸望着他,一字一顿地问:“你说得是真心话么?”
“……”
顾钧沉默了几秒,掏出一支烟,点上火。
那股烟味很浓,林莞本就难受,被呛得一阵恶心,委屈道:“你可不可以不抽烟?”
他朝她瞥了一眼,淡淡的,“受不了就滚下车。”
她深吸了口气,将自己那侧的车窗打开,顿时一股凉风灌了进来。
已经立了春,那风不再像冬日时刺骨凛冽,带了几丝柔和,可林莞觉得却是很冷。
分外的冷。
“钧叔叔,我再问你一遍,你说得是真心话么?”她缩了一下脖子,望着他冷峻的侧脸,“我现在真的好害怕,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好像是……真的是怀……”
她还没说完,就被顾钧冷冷地打断了,“你确定是老子的种儿?”
林莞浑身一僵,像第一次认识顾钧一样,细细地打量着他。
他神情漠然,嘴里叼着烟,透着点儿厌倦和轻蔑。
真真不像是在逗她玩儿。
她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问:“你……你什么意思,你是觉得我背叛你了?”
“嗯。”他忽而伸手拽住她披在身后的长发,往后一扯,被迫她抬起下巴来,目光阴冷,“我最近可没碰过你,之前每一次怎么上你的,你自己也清楚。”
“疼,你松手!”她顿时惊呼一声。
见她咬紧嘴唇,他嘲弄道:“带你车震那次,老子没拿套,你在那里半天不情愿,忘记了?”
说完,他才慢慢松开拽住她头发的手。
林莞伸手揉了揉,只觉得头皮被扯得生痛,心里一片酸楚,急急地说:“可、可是……我们有过那么多次,说不定就……”
顾钧听到这话,冷笑一声,才道:“丁蕊跟我说,那天你办完手续,还拼命想跑回家看一眼。你能告诉我,你是想去看谁么。”
“……”
林莞握紧双手,颦起眉毛,扫了一眼后座上的纸袋,心里像是忽然间明白了什么,轻声道:“这些话,是那个姐姐……故意跟你这么说的吧?”
他没再回答,也根本不愿再看她,胳膊搭在车窗边,转头朝外。
林莞只感觉忽然没了力气,莫名想起之前她那句“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这才慢慢领悟了其中的含义。
就算再如何,被安排来照顾另一个女孩儿,心里到底是不情愿的罢。
故意这么说,也是有道理。
顾钧见她沉默下来,瞥了她一眼,眼神透着不屑,“怎么,没话了?”
林莞睫毛微颤,双手紧紧抱臂,好像很冷很冷的样子,缓缓道:“你……你还是这么不相信我?”
许久,她又有些无力地说:“我以为,我们之间不是这样的。”
林莞绝望地摇了摇头。这才知道,在他眼中,她一直都是这样的女人。
或者说是,宠物。
玩玩罢了。
……
等待片刻,见他神色间依然是那抹嘲弄和轻蔑,她心里的愤怒和悲凉再也压抑不住了。
林莞强忍住泪水,勉强露出一个笑容,一字一顿地说:“顾钧,你猜得没错,如果我怀孕了,孩子还真不是你的。”
听到这里,他突然狠吸了一口烟,吐出一个淡青色烟圈。
林莞伸手挥了两下,恨恨地道:“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像你这种人,活、该、被、绿!”
最后四个字,她故意拉长了尾音。
顾钧下颌收紧,却一句话没说。
他知道这个时候应该狠狠对她——打一顿、骂一顿都可以,彻底让她死心。
可看着她那个绝望凄楚的样子,真是什么都做不出来了。
林莞蜷缩在车座边,头发被他扯得有些凌乱,脸色苍白,嘴唇咬出了血痕。像极了一个纸做成的娃娃,只要再稍微一戳,就可以随风飘走了。
她望着他,竭尽全力地思索着大脑里的词汇,骂道:“顾钧,你就是一个变态、一个人渣、一个禽兽,你比……你比林大山还恶心!!谁会为你这种人怀孕!就不是你的!活该你喜当爹!!”
说完,她又觉得说得不对,喜当爹好像不太恰当,又改口,“你就是被绿被绿!那丁蕊那么漂亮,搞不好你的头上早就是一片青青草地!!!”
“……”他揉了揉太阳穴,第一次被人这么放肆地骂,缓了缓神,“嗯,骂够了么?”
“我没骂够!!”她咬了下唇,看着他这个不咸不淡的态度,心情更激动,“我就是要骂狗!”
他忽而转头看她,“滚下去。”
“我偏不!你这片内蒙古大草原……”
她还没说完,就看见顾钧将烟狠狠掐掉,打开车门,下车,然后又拉开她那侧的车门。
他粗暴地抓着她的后脖子,直接把她从车里提溜了出来。
林莞被狠狠地扔在地上,只感觉脖子又痛又酸,一抬眸,见他冷冷地看着自己,目光嫌恶至极。
她抿紧嘴唇,怒从心起,想也没想,抬手就是一巴掌。原以为自己会打不到他,或者手腕被抓住。
但竟然都没有,顾钧压根没躲也没挡,结结实实地挨了这一下。
“啪——”一下,那声响十分清脆,可看出力度之重。
打完,林莞也愣住了。
Chapter 49
她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然后又抬头看向顾钧。他皮糙肉厚,倒看不出有什么事;只是脸色阴沉的可怕。
林莞从牙尖里挤出三个字,“你、活、该!”
然后,她再也不愿看他一眼,转身便走。
那种感觉和她打林大山的感觉完全不同——前者是解气报复;而这个;却是一种凉凉的绝望。
是他把她从悬崖边拉了过来。把无家可归的她收留在自己家中——虽然那时林莞也知道;这种收留和收留小猫小狗差不多;但她仍是感激的。
甚至;她心甘情愿地成了他的禁。脔,心甘情愿地满足他可怕的占有欲和性。欲。
林莞只是有点不懂。明明不久前,她的确是感觉到他对自己动心了。可是;太快了。她还没来得及享受一下;就又消逝了。
或许只是错觉。这更可怕。
她背脊一阵阵发冷,没走几步,忽而听见后面汽车开动的声音。紧接着,那辆吉普车就从她身边擦肩而过;一丝留恋都未曾有。
林莞握紧双拳;泪水再也忍不住,“唰——”一下全落了下来。
她一个人慢慢地走回学校,头晕目眩,最后实在难受,疲惫地坐在花坛边。
林莞拿出手机,将“顾钧”联系人删除,刚要将短信和通话记录清空,指间一颤,却又下不去手了。上面清楚地显示——整整有一个周,他每天都给自己打过电话,即使没什么事,也会道一句“晚安”。
除此之外,林莞还记得——他叫过她“宝贝”,说过“想你”。
他还在每一个她做噩梦的夜里,把她紧紧地搂在怀里。
他还心急火燎地在校门口等过大半夜,怕她出事。
他还宁可自己受伤,也不愿她受一点点危险。
……
林莞每往下想一点,那种痛苦就多一点,最后干脆捂着嘴哭了出来。
天一点点暗下来,没有一颗星子,像剧场尾声时缓缓拉上的帘幕,透着压抑和凄凉。
她哭了许久,只感觉眼泪都要流干了。
偏巧在这时,林莞忽而听见身后传来的窃窃私语,“哎,你们看——那边有个女生在哭,是不是失恋了,好可怜……”
“要不要去劝一下啊,这么晚了,这样下去……不会出什么事吧?”
——是两个女孩子的声音,隐约透着一丝好奇和善意。
林莞一愣,感觉自己像只猴似的被人看,心里更是难受。
她不快地抬头瞥了一眼,顿时呆住——面前不是两个人,而是一大群人。
他们像是在做什么社团活动,衣服上都印有“热血!”两个字。
这么对视上,那一群人也很尴尬。
刚刚的女生往前走了几步,小心翼翼地问:“同学,实在不好意思,我们没什么恶意的,你需要什么帮助吗?”
林莞摇头,下意识要离开,一起身,大脑却一阵天旋地转。
就在这时,身后忽而传来一声急急的呼喊:
“——林莞?!”
她下意识看去,只见一个英姿勃勃的男生从人群中挤了过来,满脸惊讶地望着自己,眼中还带了点担忧。
林莞看着程肖,只觉得他连帽衫上的“热血!”特别扎眼,头痛。
这种时候,最讨厌的就是——遇、见、熟、人。
她揉揉头发,冲他点了下头,继续往前走。
程肖毫不犹豫地追了上去,扶住她有些摇晃的肩,“你怎么了?”
她刚要开口,后面忽而又传来一阵“嘘——”声,还有一个男生喊:“好样的哥们儿!”
林莞:……
“闭嘴!”程肖转头瞪了他们一眼,拍拍她的肩膀,跟在后面。
他的声音十分温和,还有点不好意思,“嗯……要不——我送你回去吧,我们这边活动刚结束,我正好也要回宿舍。”
“谢谢你,我没事的,不用。”
她推开男生的手,往前走去。
程肖盯着她的背影,愣了几秒,脸忽而一红,很快又追了上去。他没再走到她身旁,而是一直紧紧跟在她的身后。
距离还挺近,似乎怕她会突然晕倒一样。
“你可以不跟着我吗?”林莞微微皱眉。
男生略停了一下,看着路上来来往往的同学,还是跟了上去,“你走你的就是,我顺路。”
他身材高大,足以把女生的背影全部遮住。
林莞只感觉一走路,小腹更是痛得厉害,实在心烦难受,也懒得再管后面的人。
宿舍不算远,走了十分多分钟,就到了。
她还是冲后面热心过头的程肖说了句,“谢谢你,我先走了,再见。”
程肖抓了下头发,“没什么的,你别再哭了就好。”
顿了顿,他忽然又没头没脑地补了句:“那个,你回去喝……喝点热水,拜拜。”
她“嗯”了一声,往宿舍楼走去。
刚往前走了几步,竟然看见刘惠站在楼道口玩手机。她看了看林莞,又看了看远处的程肖,目光闪过一丝深意。
林莞心里戒备,“你有事么?”
“哼。”刘惠轻轻地冷哼一声,转身快步往楼上走去。
林莞一愣,这个情形怎么看上去好像——刘惠是故意在门口等她似的。
她回到宿舍,朝一脸担忧的陈安安点点头,就火速冲进卫生间。
然后,林莞就愣住了——裤子后面有一片暗红色的血迹。面积虽然不大,但十分明显。
她揉揉脑袋,反复看了好多遍,一脸懵逼,卧槽——她这是哭着哭着,莫名其妙地小产了?
什么鬼?!
但很快,她就搞明白了——自己压根就没怀孕。
她以为跑步跑得小腹坠痛是怀孕了,以为情绪低落是怀孕了,以为浑身疲惫是怀孕了。却忘记了,这些分明也是生理期快来的症状啊。
而且,这样想来,很明显之前是……月经不调,所以身体才各种不适。
林莞的心情顿时很复杂——说不出的解脱、轻松、又夹杂着一丝丝的小失落。
她呼了一大口气,颤抖着手推开卫生间的门,从柜子里找来卫生巾。
刘惠盯了她几秒,很快又转过身,继续刷剧。
林莞懒得搭理,从卫生间出来,就给自己烧了一壶热水。她喝了两口,忽然联想到程肖的话,这才恍然大悟。
难怪他会支支吾吾地说“喝点热水”。
自己裤子上的血迹那么明显,他一定也是注意到了。还有刚刚一直紧跟在自己身后,距离那么近,那个样子——好像是在帮她遮着什么。
林莞脸色陡然间涨红。要不然这一路走来,她又不知有血迹,路上那么多同学,当真是丢死人了。
她又捧起杯子喝了一大口热水,热意从喉咙化进了胃里,悲伤绝望的心情也一点点平复下来。
……
观象山路,深夜。
丁蕊拿着手机,冲那边道:“好的,麻烦你了惠子。”
顿了顿,她又说:“嗯,你的意思丁姐都明白的,那边是太辛苦了。放心,争取明后天就把你调回新悦城去。”
那端的人顿时很激动,语气甜甜地谢了半天。
丁蕊一笑,这才把电话摁掉。
她看了看浴室紧闭的门——已经很久了。她眸中闪过一丝担心,走上前,敲了敲门,“钧哥,你还没好么?”
见里边不答,丁蕊微一颦眉,干脆伸手直接拧开,走了进去。
可能刚洗完澡的缘故,浴室里还透着水汽,空气都是潮湿的。
顾钧浑身赤。裸,头发湿漉漉的,双臂撑在洗手台边缘,躬着身子,背上的一块块肌肉紧紧绷起。
察觉到有人进来,他嘴唇微一动,“出去。”
“哟,大晚上照镜子,你是不是太自恋了。”丁蕊倚在门边,从镜子中细细盯着他的脸,忍不住打趣道。
“……”
见他完全不理会,她一笑,从架子上拿过干毛巾,身子贴过去,细白手腕绕过他健壮的身体,擦拭着胸膛上的水珠。
她穿了一身旗袍似的短裙,水滴领,盘扣开得极低。丰满的胸部刚好挤到顾钧的背部,被压成软软的一团,隔着滑而凉的丝绸料子,别具诱惑。
“出去。”
丁蕊一听,偏更近一些,手也往下滑,毛巾擦到小腹位置,她余光往镜中一扫,发觉某一处毫无反应。
意料之中。
“嗯?”她在他脖颈中轻呼口热气,想到那天的话,笑道:“钧哥,这样可不够粗呢。”
“闹不完了是不是。”顾钧皱眉,把她的手捏住,使劲往后一扯,“骚个什么劲儿。”
丁蕊神色未变,轻轻蹲下身,毛巾抚过男人腿毛浓密的小腿,哼道:“哪有你骚,大晚上照镜子,猪八戒么。”
“……”
他喉咙动了一下,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脸色愈发阴沉。
片刻,顾钧抬头看了一眼镜子,脑海中莫名回荡起小姑娘恨恨的声音——“你就是一个变态、人渣、禽兽。”
他也觉得,她骂得一点没错。
自己真不是个人。
丁蕊见他还是没动,抿了下唇,把毛巾撂在一边,“不想听你那初恋小女友的消息?”
顾钧身子顿时一震,指间骤然收紧,“说。”
“把衣服穿好,出来说。”
说完,丁蕊慢慢地走到客厅,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
没过一会儿,顾钧就大步走了过来。
他上身随意地套了件汗衫,下边是一条宽松的大裤衩,也不嫌冷,“快说。”
“林妹妹是真怀孕了。”
丁蕊弯了下唇,秀眉微微上扬,“该怎么办呢。”
顾钧倏然抬头望她,脸色一变,双手紧握成拳。
她打量了他半天,见他还真信了,才慢条斯理地说:“行了,逗你呢,这都能信?”
“你上过那么多女人,自己心里没点数?怀没怀你会不知道?”
他听到这话,眼眸一暗,把她下巴狠狠抬起,“老子没心情跟你开玩笑。”
“到底什么情况。”
丁蕊眯了下眼,见他没松手的意思,直接往他大腿踹去。
她脚上穿着细高跟鞋,动作干脆利落,力度很重,“滚,跟我这儿发什么脾气。”
顾钧没躲,好像感觉不到痛似的,手上力气却更大了,“赶紧说。”
“没怀孕,说是回去就来例假了。”
他指间一顿,这才放开了她,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怎么,看你这表情还挺失望?”她神情似笑非笑,故意道:“放宽心,那边还说是个男生特意送回来的,半点事儿没有。”
“男生?”他脸色一沉,声音更冷。
“嗯呢,听说还是校草级别的哟。”
丁蕊用指尖点了下额头,似乎在回忆刚刚电话的内容,笑道:“人高马大的,小脸英俊,家里还很有钱的样子。”
Chapter 50
林莞躺在宿舍的小床上;床帘子紧闭,呈挺尸状。
她已经旷了好几节的专业课;觉得现在做什么都没意思——反正就是不想上课,不想吃饭;不想睡觉。
林莞也觉得自己很奇怪,林景沅当年那么恶劣;她却像打了鸡血一样;各种努力,想要证明给他看。而现在;她觉得整个人生都黯淡了下来,毫无希望。
“哎;今天下午的课你到底去不去?”陈安安敲了一下她的床;“再不去就好挂科了啊。”
林莞还没说话;又听见刘惠的声音;透着浓浓嘲讽;“你不用搭理她,有些人没了男人就过不了。”
她被人戳中痛处;激地立刻坐起来;一把扯开帘子;“谁过不了了?!我怎么就过不了了?!”
刘惠举起桌上的小镜子,往上递了一点,冷笑,“自己瞅瞅?看不出那个邋遢样?是个男人都不会要你。”
“你少说几句行不行!”陈安安打着圆场,朝林莞伸出手,说:“莞莞,不管别的,你今天下午必须陪我上课,我这几天都一个人,真的无聊死了啊啊!!”
林莞看着陈安安递来的小肉手,心里一暖。
刘惠说话虽难听,但理儿也不错。
她穿好衣服下床,去卫生间洗了把脸,梳理了一下头发,和陈安安一并出门。
结果走到宿舍楼门口,林莞就懵逼了。
程肖骑在黑色电摩上,见她出来,笑着招了招手,“嗨,还以为你下午不上课了呢。”
林莞愣住,“你怎么知道我有课?”
“咱们上次逃课撞见了,你又忘记了?在教学楼。”
她这才反应过来。
程肖是商学院的,平常专业课都在自己学院。但周五下午大家都是公选课,基本都被分在教学楼。
“我送你吧?大家正好顺路。”程肖拍了拍后面的车座。
陈安安看得目瞪口呆,俯在林莞耳边,悄声说:“哎哎,这小伙子还挺帅,你有意思吗?有意思我这就撤,没的话我就帮你挡挡。”
林莞轻捏了一下她的手,挤眼。
陈安安顿悟,立刻挽住她的胳膊,深情哭诉:“莞莞,你可不能抛弃我啊!!我一个人走路好辛苦的!你要是抛弃我!咱俩可再不是好闺蜜了!”
林莞揉了揉额头,觉得她戏还挺好,抱歉地对程肖说:“实在不好意思啊。”
程肖爽快地笑了下,好像完全看不出什么,说:“没事的,是我今天没考虑周到,下次我找个大点的车子。”
顿了顿,他又朝陈安安礼貌微笑,“同学你好,我是商学院的程肖,和林莞认识很久了。”
模样还挺正式。
陈安安微一愣,也道:“你好你好啊,我是莞莞室友兼好闺蜜,是食品学院的。”
林莞头痛。
……
结果到了课堂上,陈安安就趴在桌上,小声八卦:“哎,我觉得今天这个男生蛮好的,感觉很真诚!是真心在追求你的。”
林莞低下头,想了想,才轻声道:“是挺好,但我不想再谈恋爱了。”
“为什么?”见她一直不说话,陈安安将手机放下,小心地说:“其实吧……我一直觉得,你之前那个男朋友……感觉怪怪的。嗯……我不是指那个破学长,是最近的……我没见过的那个。”
林莞听到她提及顾钧,指间一顿,没说话。
陈安安皱眉,纠结地说:“呃……有句话我一直想说来着……我感觉这个学期一开学,你就好像完全变了个人,每天都在担心什么,发愁什么。甚至比以前——对,就是那个破学长在的时候,还要不开心。”
林莞咬了下唇。
她好像也才发现,的确是这样。就算当年林景沅那么对她,她也觉得生活中有很多开心的事儿——吃吃喝喝,玩玩闹闹。
而自从和顾钧在一起,每时每刻,快乐都系在他的身上,活得十分小心。
她要猜他的心思,捉摸他的态度,学着怎样讨好,怎样撒娇。
最最重要的是,她都卑微成了开在角落里的花,他却还是这么残忍地扔掉她。
陈安安看她神色中难掩悲伤,也觉得自己话有点多,小声道歉。
“……没事的啦。”林莞赶紧说:“谢谢你才对。”
陈安安盯了她一会儿,突然又想到什么,从包里拿出两张票:“对了对了,周天那天你应该没事吧?我们出去调整下心情,怎么样?”
林莞微微摇头。
“去吧去吧!前两天就想问你来着,你一直都不理人!国际帆船比赛哦,青城站!很难得!听说好多国家运动员都来呢!”
“……”
“还有我的爱豆也来参赛了,超帅的!!我给你看!”说完,陈安安就开始狂翻手机,一定要给她看照片。
林莞有点无语,被她这么一打趣,心情倒好了一点点。
就在这时,她桌上的手机震了一下,跳出了一条短信。
她奇怪地点开,看了一眼,脸色顿时变得惨白。
居然是一条银行系统短信。上面显示,就在刚刚,有人为她的学费卡里打了五万块。
想想也知道是谁。
林莞抿紧嘴唇,被气得浑身发抖。
这是什么意思,堕胎费?营养品费?精神补偿费?
……为什么到了最后,他还要用钱来羞辱自己。
林莞怒气冲冲,直接拿起手机打开银行页面,恨不得立刻转回去。
然而,她查了半天交易明细,那端都没有完整账号,各种数字都打了小星星。
星你妹。
她咬紧牙齿,给他拨了过去,想说清楚,之前的五万块足够了,工作后一定会还。
这钱绝不会再要。
然而那边根本没接。明显是拉黑了,响一声就挂。
林莞胸口气得发闷,更听不进课,小声对陈安安说了句“对不起”,就拿着包跑了出去。
陈安安看着她的神色,也没阻拦,叹了口气,只说:“你小心点。”
林莞一边走一边思索怎么才能还掉钱。
她想得太过于认真,完全没注意到面前的人影。
“我就知道你又会翘课,这种公选课简直就是浪费时间。”
男生抱着臂,像是在特意等她。
见林莞一直没说话,程肖认真地找话题:
“嗯,你知道我是什么课么,《二十一世纪人类的反思》,人文学院的!真是……一言难尽,真后悔当时没通宵抢课!”
“你是什么课?”他接着问。
林莞有点心烦,抬头看了他一眼,忍不住说:“同学,howoldareyou?”
男生一愣,竟认真答:“二十一岁。”
林莞:……
“我是说,怎么老是你。”
程肖这才顿悟,脸微红,“没办法,教学楼就这么大。”
林莞点头,不想跟他多说,道:“那个,我现在有点事,你赶紧回去反思吧,万一点名呢。”
说完,她朝他挥了挥手,就头也不回地往学校银行走去。
程肖犹豫了下,见她脸色不太好,想到那天情况,还是执着地跟在后面。
终于排到号,她将卡递过去,认真地问柜台小姐,“您好,麻烦您帮我查一下交易明细,好像有笔钱转错了,可以帮我转回去吗?”
柜台小姐敲了几下键盘,查了一会儿,才说:“不好意思,该账户为境外账户。您需要办理境外汇款业务。”
……境外账户?
林莞有点奇怪,想了想说:“哦,那我办理。”
“不好意思,本行暂时不受理外汇业务。”
林莞:……
旁边的程肖看得新奇,忍不住问:“你要转钱给谁啊?”
见林莞没答话,他说:“外汇是最麻烦的,你得填申请书,还要知道对方开户行的国别城市什么的,而且每天还有限额,反正乱七八糟的一堆,事特多。”
“你怎么知道的?”她一愣。
“……我学得就是国际贸易。”程肖挠了挠头,有些郁闷。
林莞沉默半天,知道这法子行不通。
可还是觉得这钱不能要。
她心里下了决定,又坐回柜台边:“那麻烦您,帮我取出五万块现金。”
那柜台小姐深吸一口气,似乎觉得林莞是在故意找茬,没好气说:“不好意思,本行五万元以上含五万元的取款业务,需要提前一天预约。”
林莞又被噎了一下,有点气恼。
旁边程肖赶紧按住她的肩膀,认真点头,“是真的,要预约。”顿了顿,他又悄声说:“咱们学校是小支行,现金量也是有限的啊。”
她咬了下唇,“好吧,那实在麻烦您,帮我取四万九千九百块。谢谢了。”
柜台小姐:“……”
……
林莞拿着厚厚的一摞人民币,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只觉得那红色十分刺眼。
她想了许久,有些歉意地对程肖说:
“那个,实在是不好意思——可以再帮我个忙吗?帮我拟张正式的欠条,有利率的那种。我也知道真的很麻烦你,但我实在是不太懂这些。”
“真的是谢谢你。”
程肖看了她几秒,又看了看那一沓毛爷爷。
她家的事他也略有耳闻,也没再多问,爽快道:“没问题。”
他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从身后背包拿出ipad,认真地在上面点来点去,问:“月利率2%可以吗?借到什么时候?”
林莞算了算,“可以的,五年吧。”
五年后,她应该就工作了。
但愿还得清。
“嗯,那逾期一日,违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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