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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花是个摇钱树[八零]-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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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半窗落花
  文案一:一觉醒来,花枝回到了八十年代,这一年她十八岁,即将被未婚夫抛弃,姐妹三个的悲剧人生即将开始,妈妈的生命即将结束,躁动的时代即将到来……
  一切都还来得及。
  花枝给自己定下目标,不吃亏,不受穷,不放过任何一个赚钱的机会,不放过任何一张该打的脸。
  自己的家人自己护,自己的男人自己找,变身摇钱树,带领乡亲奔小康。
  谁说妇女只能顶半边天,我偏要为所爱的人撑起整个天!
  谁说农村贫穷落后没发展,我偏要把这黄土地变成聚宝盆!
  文案二:村里人都在传,花家的二闺女魔怔了,放着那么多好小伙不嫁,非要嫁给十里八乡出了名的活阎王。
  婚后,所有人都等着看她一天挨三顿打,谁知活阎王却在她面前秒变忠犬,每天对她俯首贴耳,唯命是从,还超级护短,谁多看她一眼都不行。
  众人不解:你为啥这么听媳妇的话?
  活阎王理直气壮:因为听媳妇的话有肉吃!
  阅读指南:男主彪悍霸气又护短,女主一点亏都不能吃,剧情又苏又雷又架空,请根据个人喜好酌情食用。
  内容标签: 重生 爽文 年代文 逆袭
  搜索关键字:主角:花枝|江渔 ┃ 配角:很多 ┃ 其它:甜宠虐渣发家致富

第1章 重生
  花枝靠在村西头的老柳树上,看着眼前绿油油的麦田,和大路上来来往往的二八式自行车、骡马牛车,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她明明正躺在海南的沙滩上晒太阳,怎么打个盹的功夫就回到农村老家了呢?
  从二十年前决然离开之后,她就再也没回过这里,看着眼前的一切,她简直不敢相信,这么多年老家居然一点变化都没有,还在用这么古老的交通工具。
  难道改/革开放的春风从来没有吹到过这里吗?
  “哎,小妮子!”
  粗犷的男声在背后响起,吓了花枝一跳,回过头,见一个穿草绿军装的男青年正吊儿郎当地靠在树上,双手揣兜,嘴里咬着根草叶子,斜着一双贼高贼亮的眼睛打量她。
  花枝眨眨眼,这梦好奇怪,二十年来头一次梦回故乡,熟悉的人一个没梦到,竟梦到一个陌生人。
  这男青年是隔壁村的,叫江渔,家里兄弟三个,他是老二,因为爹妈死的早,初中没读完就缀学了,农忙时跟着哥哥在家干活,农闲时就和一群小青年到处瞎混,他长得高大,打架野蛮,小青年们都听他的。
  不过他人虽野性,倒也不干祸害乡邻的事,加上相貌好,讲义气,是不少姑娘暗恋的对象。
  花枝在村里有个青梅竹马的男朋友,很小就定了亲,她又一心读书,从来不像别的姑娘去留意周围的男孩子,所以也就不认识江渔。
  “你谁呀?”花枝问道,一开口,自己愣了,这细细绵绵的小嫩嗓,可不是年近四十的她该有的声音。
  “谁你别管,就是找你帮个忙。”江渔吐掉草叶,态度蛮横地说。
  “什么忙?”花枝想着是梦,也不和他计较。
  江渔突然有些难为情,四下看看,从裤兜里掏出一张纸递给花枝:“你帮我看看这上面写的啥!”
  “你这么大个人,不识字呀?”花枝很惊讶。
  “谁说我不识字?”江渔眼一瞪,想要发火,随即又忍住,挠挠头说,“字我倒是认得,就是不知道啥意思。”
  花枝半信半疑地接过那张纸打开,是小学生拼音本上撕下来的纸,上面用秀气的字体写了两句诗: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好文艺的表白方式,花枝有点想笑,问他:“这信是谁给你的?”
  “俺村一个小学老师。”江渔跟着探头过来,“你给看看,那兮呀兮的到底啥意思?”
  “……”花枝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
  “笑啥?不会是骂我的吧?”江渔问。
  他又痞又懵的样子莫名有点可爱,花枝忽然想逗逗他,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啥意思。”
  “不可能吧?”江渔说,“你不是咱大队有名的才女吗,虽然落榜了……”
  落榜?
  花枝突然意识到不对,她迟钝地四下张望,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蓝涤卡的褂子和带扣的布鞋,两根乌油油的大辫子随着低头的动作滑到胸前……花枝脑子“嗡”的一声,整个人都傻了。
  她哪里是在做梦,分明是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少女时代,那个她做梦都不愿梦到的充满遗憾和痛苦的八十年代。
  怎么会这样,这么扯的事为什么会发生在我身上?
  花枝抬头看天,眼泪都快气出来了,老天爷,你可真会捉弄人啊,我费尽千辛万苦才从这里走出去,你老人家连招呼都不打就把我送回来了。
  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折腾我?
  “哎,你咋啦?”江渔叫她。
  花枝张张嘴,却不知道要说什么,脑海里是乱糟糟呼啸而过的各种信息,她却一个都抓不住。
  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重生在这片小树林,她来小树林要干什么。
  公路上远远开过来一辆破旧的客车,嘎嘎吱吱停在路口,车门打开,一个戴眼镜的男青年背着包从车上走下来。
  那熟悉的身影,不就是她青梅竹马的男友张红卫吗……花枝激灵一下,终于想起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了。
  张红卫和她是一个村的,两人从小玩到大,小学到高中都在一起读书,是实打实的青梅竹马。
  张红卫的父亲是村长,家庭条件相对好一些,花枝奶奶是个势力眼,对人家各种巴结奉承,两家关系还算融洽。
  农村孩子定亲早,两家大人见他们感情一直很好,就早早给他们定了亲。
  去年夏天,她高考落榜,张红卫却做为全县的高考状元被首都大学录取了。
  她想复读,奈何家里条件不允许,只好顺从奶奶的意思在家务农。
  张红卫去了首都之后,两人开始了痛苦的异地恋,靠着书信来往互相倾诉对彼此的思念。
  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张红卫的来信越来越短,来信的间隔时间也越来越长。
  他说他很忙,学业很重,以至于过年都没时间回来。
  花枝很是失望,以为两人要到暑假才能相见,没想到开春后,张红卫爷爷突然病了,他回来探病,提前给花枝写了加急信,让花枝在他回来的那天去村西头公路边的小树林等他。
  花枝收到信后,欣喜万分,每天盼星星盼月亮盼着他的归期,终于等到这一天,特意打扮了一番,早早来到小树林等候。
  满心欢喜的她,并不知道自己等来的是张红卫要和她分手的消息。
  张红卫在学校勾搭上了教授的女儿,早已看不上花枝这个乡下柴火妞,他对新女友隐瞒了自己有对象的事实,写信分手怕落了把柄在花枝手上,所以趁这次机会要亲口和花枝说分手。
  就是这次分手,让花枝的命运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成为她苦难人生的导|火|索。
  花枝看着张红卫下了公路往小树林这边来,突然间就不抱怨老天爷了。
  不管他老人家到底意欲何为,姑奶奶今天要先打个脸再说!
  “哎,你到底咋啦?”江渔看着花枝的脸色一会儿阴一会儿晴,有些不放心地问。
  花枝推了他一把,说:“你先到旁边躲一躲,等会儿我再告诉你那信是啥意思。”
  “为啥要躲……”江渔还有疑问,花枝指了指快到跟前的张红卫,“我对象来了,我怕他误会。”
  “……”江渔没再说什么,调头躲进了远处的树丛。
  张红卫走到树林边,探头往里看:“花枝,花枝你在吗?”
  “在!”花枝应道,“我在这儿呢!”
  张红卫看到了她,回头瞅瞅四下没人,背着包钻进树林,走到花枝面前,有点敷衍地问:“花枝,大半年没见,你还好吗?”
  “挺好的,你呢?”花枝看着眼前这张被她记恨了一辈子,除了白净没有其他任何特点的脸,忽然觉得自己上辈子就是个睁眼瞎。
  那时候,张红卫在她眼里就是全世界最英俊的男人,哪怕后来被他无情抛弃,她也再没看上过别人,每天为了他以泪洗面,茶饭不思,惹得奶奶整天骂骂咧咧,说她是贱骨头,贱母狗。
  村里的人见她天天哭,又听奶奶骂得那么不堪,纷纷猜测她是不是背着张红卫和别人睡了,所以才被张红卫抛弃的。
  刚开始还只是猜测,后来越传越邪乎,连她打过胎的谣言都传出来了。
  从那以后,她的名声就彻底坏了,十里八乡没人愿意要她,她被奶奶强行许给了邻村的傻子。
  “我也挺好的,就是想你。”张红卫放下背包,伸手去抓花枝的手,“花枝,我有话要和你说。”
  花枝手一缩,背到身后:“我也有话要和你说。”
  张红卫抓了个空,有点尴尬,又有点疑惑,虽说乡下规矩多,花枝人又古板,从不和他进行亲密接触,但以前没人的时候拉下手她也是许可的,再说了,他们都大半年没见了,花枝难道一点都不想他吗?
  “那你先说吧!”他尴尬地扶了下眼镜,总觉得花枝哪里不一样了。
  花枝靠着树,皮笑肉不笑地说,“还是你先说吧,我要先说了,你就说不成了。”
  “什,什么意思?”张红卫忽然感到不安。
  “没什么。”花枝随手把辫子往身后一甩,“你赶紧的,长话短说,说完我好回家吃饭!”
  张红卫看着她淡定又疏离的脸,很有些不适应,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柔弱乖巧的花枝吗?
  “是这样的,花枝……”他吞吞吐吐地说,“有件事,其实我很早就想和你说了,就是不知道怎么说出口,所以一直拖到现在,我,我觉得咱俩好像不怎么合适,要不,就,就算了吧?”
  花枝心里冷笑,果然是提分手的,连台词都跟前世一模一样。
  “为什么?”她不动声色地问道。
  张红卫愣了一下,花枝的反应和他预想的一点都不一样,他以为花枝会哭,会闹,会质问他,会骂他负心汉,没想到她居然就这么淡定地问了一句“为什么”。
  不过也无所谓,反正他早已想好了说辞,他告诉花枝他在首都过得很艰难,学业也很辛苦,他拼尽全力也挣不过那些高门子弟,他必须另辟蹊径,他万般无奈才找了教授的女儿,但他心里爱的还是花枝……
  呸!放你娘的连环屁!花枝听得想吐,忍不住在心里爆了句粗口。
  张红卫说到煽情处,假惺惺挤出几滴眼泪,心想花枝一向心软,看到他这么伤心,肯定会原谅他的。
  他怕花枝和他闹,更怕花枝奶奶去他家闹。
  “花枝,我对不起你……”他红着眼圈去扶花枝的肩膀。
  花枝闪身躲开,冷眼打量他:“说完了?”
  “……”张红卫彻底懵逼,“说,说完了。”
  “好,现在轮到我说了。”花枝随意掸了掸袖子,说,“其实你不用费这么大劲解释,也不用跟我说对不起,我已经有了新男朋友,早就不打算要你了!”


第2章 臭不要脸
  “你说啥?”张红卫像被电打了一样,失控地喊道,“不可能,我不信,你肯定是骗我的!”
  “我骗你干啥?”花枝冷笑,“兴你在首都找,就不兴我在家里找呀?”
  “不,我不信。”张红卫攥着拳头,脸涨得通红,“咱俩十几年的感情了,你怎么能随随便便喜欢上别人呢,你是为了气我才这么说的,对不对?”
  亏他好意思提十几年的感情,却完全忘记了自己才是随随便便喜欢上别人的那个人。
  花枝懒得和他多费唇舌,回头冲江渔藏身的地方喊,“你出来吧!”
  过了片刻,江渔慢慢从一棵大树后面转出来,两只手揣在裤兜里,吊儿郎当地走到花枝跟前。
  其实他内心还是很尴尬的,早知道是场分手戏,他就应该躲得远一点,免得人家小姑娘没面子。
  “他是谁?”张红卫顿时警觉起来。
  “我男朋友啊!”花枝笑着挽住江渔的胳膊,指着张红卫对他说,“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前男友。”
  江渔突然被花枝挽住,身子僵了一下,随即就明白了花枝的用意,笑嘻嘻地冲张红卫伸出手:“前男友,你好啊!”
  张红卫脸都绿了,一把打开他的手,质问花枝:“你怎么能这样呢花枝,我才走了几个月,你居然背着我和别的男人好上了,你,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说谁呢你,嘴巴给老子放干净点!”江渔拧着眉头推了张红卫一把,也没见他多用力,张红卫却“扑通”一下摔了个四脚朝天。
  “你敢推我!”张红卫爬起来,冲江渔气急败坏地吼。
  “老子不但敢推你,还敢揍你呢!”江渔冷笑,随手脱下外套挂在树杈上,露出贴身的白背心和一身腱子肉。
  哇!花枝不由瞪圆了眼睛,这家伙,标准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啊!
  “……”张红卫退后两步,反复掂量了自己和江渔的战斗力,虚张声势地喊了声“你给我等着”,然后拎起地上的背包一溜烟跑了。
  花枝看着张红卫落荒而逃的背影,心里别提有多爽,她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前世积压在胸口几十年的郁结终于消散了一些。
  天那么蓝,树那么绿,风那么轻柔,花那么香,她张开双臂,冲着天空大喊:“啊啊啊啊……”
  江渔吓一大跳,好好一个姑娘,就这么被前男友气魔怔了?
  “你没事吧?”他伸手戳了花枝一下,小心翼翼地说,“那男的就是个臭不要脸的,你犯不着为他生气,现在分了好,等结了婚就晚了。”
  花枝这才想起旁边还有个人,讪笑道:“不好意思,把你给忘了,谢谢你陪我演戏,天不早了,我要回家了。”
  “……”好家伙,过河拆桥啊,江渔忙叫住她,“我的信……”
  “信?哦哦,我忘了。”花枝拍拍脑门,掏出刚才随手塞进口袋的信,笑着翻译给他听,“这两句诗是出自于诗经,翻译过来就是山上有树木啊树木有枝丫,我心里喜欢你啊你却不知道。”
  “啊?”江渔一脸懵逼,“啥意思呀?”
  “就是你长得帅,人家姑娘看上你了!”花枝说。
  “……”江渔不由红了脸,这小妮子,说话也太直白了吧,虽然我长得确实很帅。
  “哎,你哪个村的呀?”花枝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我都不认识你,你怎么会大老远跑来找我看信,又怎么知道我在这小树林的?”
  “……”江渔脸色一僵,挠挠头,趁花枝不备,夺过信纸撒腿就跑。
  “哎……”花枝紧追几步没追上,眼睁睁看着他跑远了。
  莫名其妙!
  花枝没再追,沿着记忆里的路慢慢往家走去。
  天近黄昏,家家户户都在忙着做晚饭,整个村子都被白白的炊烟笼罩着,静谧而安祥。
  花枝家在村子中间,破败不堪的三间土坯房,穷得连院墙都没有,花枝一拐进去,就看到堂屋里围着小方桌吃饭的一家人。
  妈妈,奶奶,姐姐,妹妹,加上花枝一共是五口,没有一个男丁。
  爷爷是早年闹饥荒饿死的,爸爸是到山西挖煤发生矿难死的,奶奶一辈子都在盼孙子,妈妈却一口气生了仨丫头,后来爸爸死了,奶奶想孙子的心也彻底死了。
  在大集体的时候,由于家里没有壮劳力,花家是全村挣工分最少的一家,去年分田到户了,家里还是为没有壮劳力发愁。
  奶奶想壮劳力想疯了,到处托媒人给姐姐花叶寻摸上门女婿,要不是花枝和张红卫家结了亲,早就不知道被许给谁了,哪里能让她安安生生读书读到高中。
  就连刚满十五岁的小妹花朵,奶奶也没放过,说是可以先找个合适的人家订下,只要订下了,哪怕不结婚,农忙的时候女婿也能帮忙干活。
  妈妈性子软没主见,一辈子唯奶奶的命是从,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对姐妹三个的婚姻,更是一句话都插不上。
  三姐妹在奶奶的强势干预下,没一个幸福的,就连妈妈,这个敏感又怯懦的女人,也将在半年后也含恨西去。
  花枝站在院子里,泪水慢慢模糊了双眼,直到这一刻,她才豁然明白,老天爷并没有捉弄她,而是给了她一个弥补遗憾改变自己和家人命运的机会,让她不至于到了生命的末了,带着恨与执念离开。
  “二姐,快来吃饭!”妹妹花朵眼尖,看到花枝回来,在屋里大声叫她。
  一声二姐让花枝瞬间泪崩,她吸吸鼻子,应了一声,“好,我先去洗个手。”
  洗完手进了堂屋,姐姐和妹妹腾出空位让她坐,奶奶迫不及待地问:“咋样,见到红卫没有?”
  “见到了。”花枝拿过一个玉米面的馍馍捏在手里,低头喝了口稀饭。
  “红卫在首都咋样,有没有啥变化,都跟你说了啥,以我的意思,你俩现在也不小了,不如趁这机会把婚结了,免得夜长梦多,也正好给他爷爷冲冲喜……”老太太兴致勃勃地盘算着。
  “我俩不算了。”花枝打断她没完没了的絮叨。
  屋里一下子安静下来,掉根针都能听见。
  “你说啥?”花老太终于反应过来,激动得声音都变了,“你个死妮子,胡说啥呢?”
  “我没胡说。”花枝咬了口馍馍,玉米面甜是甜,就是太糙了,吞着刮喉咙。
  “为啥呀小姿,你俩好好的咋就不算了呢?”姐姐花叶放下筷子,关切地问。
  “这事跟我没关系。”花姿说,“是张红卫在首都和一个教授的闺女好上了,他让我去小树林等他,就是专门和我说分手的。”
  前世的这个时候,花枝并没有坐在这里吃饭,而是一回来就躲到房里哭,家人问什么她都不说,以至于大家都误会了她。
  这次,她选择爽快地说出来,不给流言传播的机会。
  “啥,和别人好上了?”花老太一蹦三尺高,“这小兔崽子,才出去几天就变心了,订好的亲事能说不算就不算吗,不行,我现在就去找他爹妈去!”
  “你别去……”花枝站起来想拦住她,被她一把推开,只好眼睁睁看着她一阵风似地走远了。
  其实花枝知道拦也拦不住,奶奶这人,一辈子钻在钱眼里,沾着和自家利益有关的事,天王老子都拦不住她。
  也好,让她去张家闹一闹,乡亲们知道了来龙去脉,就不会再传谣言了。
  花枝重新坐下来吃饭。
  奶奶一走,妈妈刘玉兰也敢说话了,细声细气地问花枝:“你真的愿意就这么算啦?”
  知女莫若母,刘玉兰之所以这么问,是知道二闺女对张红卫有多痴心,这么多年,她眼里只有张红卫,对别的男孩子看都不看一眼,如今突然被张红卫甩了,怎么可能会这么冷静?
  刘玉兰话少,但心思细,怕闺女想不开寻短见。
  “放心吧妈,我啥事没有,能吃能喝。”花枝呼噜呼噜喝了两口稀饭,嘴一抹,“我承认我之前是很喜欢张红卫,可他不要我,我也不能恬着脸倒贴,我要找个比他还好的,把日子过得红红火火,我气死他!”
  这就好这就好,刘玉兰拍拍胸口,一颗心总算放下来了,花叶却在旁边发愁地叹了一句,“比张红卫还好的,上哪儿去找啊?”
  花枝哈哈笑,“姐,你就放心吧,好男人多的是,我不但要给自己找个好的,我还要给你和花朵找个好的,我要让你们都过得幸福美满。”
  “我才不要呢!”花朵羞得脸都红了。
  娘儿几个都笑起来。
  “快吃快吃,等会儿奶奶回来又不能安生了。”花叶催着妹妹和妈妈。
  花枝脸埋在碗里,偷偷红了眼眶。
  真好,能重新和自己最亲的亲人坐在一起吃饭,真的太好了,哪怕是吃着粗糙到难以下咽的杂粮面,她都觉得无比香甜。
  老天爷,我之前错怪你了,你千万别跟我计较,求你保佑我们全家在这一世过得平安喜乐吧!
  可惜老天爷也不是有求必应的,她这边刚祷告完,麻烦就来了!


第3章 是我不要他的
  “花枝,你奶跟红卫妈打起来了,你快去看看吧!”邻居着急忙慌地跑来报信。
  花枝一点都不想再进张红卫家的门,可刘玉兰一听到消息就慌了手脚,连声催她快去快去。
  花枝没办法,只好放下碗去了,刘玉兰带着花叶花朵跟在后面。
  到地方一看,张红卫家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村民,里三层外三层的,花枝根本挤不进去。
  “让一让,让一让,花枝来了!”
  人群里不知谁喊了一嗓子,看热闹的便自动往两边分,给花枝让出一条路,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到她身上,有同情的,也有幸灾乐祸的。
  花枝看着周围一张张熟悉又陌生的脸,还真有点不适应,隔了一辈子的光景再见到这些乡里乡亲,她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她深吸一口气,大步跨进这个她前世曾经无数次来过的院落。
  花老太和张红卫他妈已经被人拉开了,正披头散发地跳着脚对骂。
  见花枝过来,花老太一把抓住她的胳膊,说:“你来的正好,那小兔崽子非说是你先不要他的,趁着大伙都在,你把这事儿好好说说,看到底是谁先不要谁的。”
  之前张红卫被花老太骂急了,不得已才说是花枝先不要他的,但为了自己的脸面,他并没有说出江渔的事。
  他不想被人嘲笑还没结婚就戴绿帽子。
  现场一片安静,说闲话的也不说了,喝稀饭的也不喝了,全都支楞起耳朵准备听花枝哭诉被抛弃的过程。
  “有什么好说的?”花枝瞥了垂头丧气的张红卫一眼,淡淡道,“本来就是我不要他了!”
  周围轰的一声炸开了锅。
  “花枝,红卫可是咱县唯一一个考上首都大学的,你为啥不要他了?”村里最爱八卦的红梅婶扯着嗓子问。
  张红卫顿时涨红了脸。
  花枝看他表情,就明白他心里所想,既然他没说出小树林的事,她也不介意给他留点面子,于是就笑着对红梅婶说:“不为啥,我一个落榜生,哪里配得上人家前途无量的大学生,还是不要耽误人家的青春了。”
  张红卫羞愧难当。
  “听见了吧,死老太婆!”张红卫他妈瞬间挺直了腰杆,“是你孙女先不要俺家红卫的,你再赖俺家不走,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花老太被花枝的话惊得瞠目结舌,半天才缓过神,一巴掌拍在花枝背上:“死妮子,你是不是魔怔了,这么大的事咋能信口胡说呢?”
  “多大点事儿呀,不就是踹个渣男吗?”花枝轻描淡写道。
  张红卫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他虽然不太懂渣男是啥意思,但配合花枝那轻蔑的表情,也能猜出来是挖苦他的。
  几个月不见,这妮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一下子变得这样伶牙俐齿又冷酷无情。
  “回家吧!”花枝也不想再多说什么,叫上自己家人就要走。
  张红卫他妈却突然跑过来拦住了她的去路:“既然分手是你先提出来的,那你得把彩礼钱还给俺。”
  当地有个不成文的规矩,男方悔婚彩礼不退,女方悔婚要退还全部彩礼。
  花老太本来就憋着一肚子气,一听要退彩礼,又开始跳着脚骂,“退彩礼,你想得美,俺家闺女被你家那个陈世美白白耽误成了老姑娘,我不找你要赔偿就不错了,你还敢恬着老脸要彩礼,我呸!”
  “你再骂,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张红卫妈也不甘示弱,“是你家闺女不要红卫的,这事说到天边去你家也不占理,我不管,八百块的彩礼,一分都不能少,少一分我就去你家住着不走!”
  “你敢!”花老太一听这么多钱,脸都扭曲了,花枝忙上前一步挡住她,对张红卫妈说,“不就是八百块钱吗,回头就给你送过来。”
  说完也不给俩老太太再发言的机会,拉着奶奶就走。
  花老太脑子懵懵的,一路被花枝拉得跌跌撞撞,也没时间寻思,等到了家坐在板凳上仔细一想,嗷一嗓子蹦了起来。
  “你个败家的死妮子,你不是说张红卫在首都谈了对象不要你了吗,刚才为啥又说是你不要张红卫的?”
  “是呀,花枝。”姐姐花叶也跟着问,“你为啥又改口了,你这一改口,咱家就要退人家彩礼钱呢!”
  “他不要我和我不要他,传出去哪个名声好听?”花枝问。
  “……”花老太愣了一下,心想也是,要是乡亲们知道花枝被张红卫蹬了,肯定少不了闲言碎语,将来花枝说婆家都不好说。
  可转念一想到那八百块的彩礼,又肉疼得很,点着花枝的脑门骂道:“你个败家的死妮子,八百块钱呐,你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许出去了,咱家上哪弄这八百块钱去?”
  “……”花枝其实走半道上就后悔了,她光顾着一时痛快,忘了现在是八十年代,不是她那个挥金如土的二十一世纪。
  这年头,一家人一年都花不到八百块钱,自家一屋子老弱妇女,除了几亩薄田,没有一点经济来源,别说是八百块了,恐怕眼下连八十块都拿不出。
  不过,那又怎样,不就是钱吗,还能难得倒我?
  花枝前世为了能走出沿溪村,各种赚钱的门路都试过,后来到了城里,更是把各行各业都干了个遍,卖过菜搬过砖,当过保姆洗过碗,跑过运输,卖过保险,巅峰的时候自己开公司当老板,潦倒的时候,还收过废品捡过破烂。
  总之世上赚钱的门路千千万,在她看来就一个字——干!
  不就八百块钱吗,多大点事儿,姑奶奶去挣就是了!
  “这钱不用你操心,我自己想办法,天也不早了,赶紧洗洗睡吧!”她对奶奶说。
  “你想办法,你能想出啥办法?”花老太半拉耳朵都不信,“我明天就托媒人给你说媒去,只要谁家能出八百块钱的彩礼,我当天就把你这死妮子嫁出去!”
  又来了又来了,花枝心想,我特么活了两辈子,还是躲不开包办婚姻这一关,行行,说媒就说媒吧,只不过这回嫁给谁我自己说了算!
  “说媒也行,但我有个条件。”花枝说,“不管说哪家,必须得让我亲自上门相亲。”
  媒人的嘴,骗人的鬼,只要她们愿意,叫花子都能说成是流落民间的太子爷,要不然花枝上辈子也不会被许给一个傻子。
  “胡说八道,哪有大姑娘跑到男方家去相亲的,要去也得等说的差不多了再去。”花老太简直被这死妮子气得脑子眼儿疼,以前就知道她犟,真不知道她能犟成这样,这脾气,倒是跟她那死鬼爷爷一个熊样。
  “那我不管。”花枝说,“不让我相我就不嫁,我就是找棵歪脖子树吊死,也不能让人把我坑了!”
  花老太气得直跺脚,最后还是没犟过花枝,点着她的脑门骂了几句,气呼呼回房睡觉去了。
  花枝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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