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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庶女归来-第2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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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瑄却是不赞同地摇头:“她说自己什么错都没犯过,我却觉得她的规矩还没学好,说话间‘你你我我’,连尊卑都乱了。清儿你宽容,不计较这些,我母亲却是个厉害人,哪天被她听见了,你这丫头不死也要脱层皮。所以,为她的安全着想,还是送去庄上把规矩从头学一学,你说呢?”
碧螺一僵,醒悟过来,她刚才一时着急忘了自称“奴婢”,没想到七爷是个如此严格的人,跟他平时对待何当归的态度判若两人!碧螺伏在地上瑟瑟发抖,哭得十分伤心。
何当归叹口气,斜了孟瑄一眼,道:“看你招得她,好好一个美人儿哭成泪人儿了,反正七爷大老远的回了京,不可能只住一两天,这些调配下人的琐碎小事,等七爷歇息好了再说吧。这会子口干舌燥的,人也难免火焦火燎的。”
孟瑄双手抱胸,遥遥地俯视着黄梨木圈椅中的小妻子,古韵盎然的家具把她衬托得分外娇小,一件家常半旧的秋香色撒花纱裙,勾勒出了她的美好曲线。
直到这么近距离地看见她的时候,他才了解自己过去半个月以来经历的那种食不知味,时时走神,是一种入骨的相思,或者,叫“单相思”更适合吧,因为她看上去跟他离开时一样无情,任是无情也动人的那种无情。
孟瑄不再跟她争辩,只是让碧螺去冷嬷嬷那里学两天规矩。碧螺从天堂跌落地狱,擦着眼泪下去了。
屋里只剩三个人,青儿嘿嘿一笑,问:“我不妨碍你们吧?那我就继续坐这儿喝茶了。”她不识相地坐到何当归旁边,开始慢条斯理地喝碧螺斟的绿茶,啊哈,真香。
孟瑄无视了偌大一只会动会笑的青儿,一双深黑的眼瞳纠缠着何当归,低哑的嗓音发出诘问:“为什么说那些话?我纳多少美妾,你都无所谓吗?为什么要将我送你的衣裳给别人?”他解开夜行衣的第一粒纽扣,一枚晶莹剔透的弯月形美玉从中衣里滑出来,他的剑眉打成一个玉结,赌气地说,“明天我也把它送人。”
何当归见到自己的胎里玉,比见到老公时兴奋多了,她甩开茶杯,从座位上倏然弹起,纵身扑过去抢救她的宝玉。
“你还给我,那个是让你暂时保存的,你怎么能一直霸占着呢?快还给我,孟~~瑄~~”
何当归连抢四五下都被孟瑄避开,孟瑄的步法比她的精妙多了,他轻巧敏捷如猿猴,她笨拙迟缓似狗熊——这是旁观者青儿心底的由衷看法。何当归使出自己十八般武艺,奋力夺了半晌,只累得气喘吁吁,却连孟瑄一片衣角都抓不到,明明是个近在眼前的人,出拳打时,他已不在原地了。
与她的吃力气喘相比,他的足下行云流水,唇边一丝笑意不减,下一刻,他的长臂一揽,扣住了笨拙“小熊”的纤细腰肢,压在他紧实有力的小腹上,紧紧相贴。
何当归被绿茶馨香撞个满怀,望进了一双情绪激烈的眸子中,那里面的几种含义,让她生出了些许不争气的胆怯感觉。这个孟瑄,比印象中变得更危险,更霸道,也更不讲道理了,他怎么能……
强壮的颈项一低,侵略的薄唇封缄了果冻一样诱人的樱红唇瓣。
青儿轻咳一声转开了脸,喂喂,这么快就上演限制级画面了,她一个大活人、没结婚的未成年少女还杵在这儿呢!这就是所谓的“小别胜新婚”吗?
☆、第636章 夫君沐浴伤身
在青儿欲看还休、欲休还看的目光中,孟瑄无耻地侵犯着她的好朋友何当归,把一张冰雪不侵的莹白素颜一点一滴吻成了粉红色,他还上下其手,无所不用其极的,令人发指的……
“停!”青儿看得忍无可忍,终于出来主持正义了……
她叉腰喝道:“孟瑄,这件事你也有不对的地方,我们在屋里讲话,你怎么能在屋顶上偷听呢?偷听女孩子的私房话,是一种不道德行为,侵犯了我们的隐私。再有,你成亲之后,她的和你的一切财产都归你媳妇所有,她想送给谁都随她的便。就算有一天,她想把所有财产都送给我,她自己却街上要饭玩儿,你也得跟着她一块儿去,这叫做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孟瑄的动作一顿,皱眉笑了笑,缓缓点头道:“廖小姐所言有理,是我考虑不周,拦着她打赏下人,这是我的错。”
青儿一愣,没想到孟瑄这么明白道理,不只一点就透,还能放下大男人的骄傲,纡尊降贵地跟她们道歉。青儿倒不好意思起来,讪讪道:“没什么,知错能改就好,你能听进别人的意见就好。”快放开何当归!
孟瑄知错之后,不光不放人,还把怀里人越收越紧,含笑道:“廖小姐,三哥已在园外站了很久了,你都不出去看看吗?”
“我干嘛要出去?”青儿一提起孟瑛来就有气,一个阴阳怪气的家伙,一时歹了,说不稀罕你当朋友,说他身边美女如云,还不是嫌弃的意思么;一时又改头换面,打扮成一名颓废少年,深情地拉着她的手,说那些让人心里毛毛的话。
孟瑄低头,神情温柔地帮何当归整理头发,意味深长地说:“因为我做错了事,所以要向清儿‘认真’道歉,麻烦你出去遛遛。”
青儿鼓着圆溜溜的腮帮,憋红了脸,没想到孟瑄人前人后判若两人,无耻得超乎想象,难怪何当归从孟家老太太手里要了一挂专门戒色用的水晶帘!
何当归求助的目光投过来,看着极可怜,青儿不忍心丢下她一个人,于是孟瑄又好心透漏了一句:“哦,对了,我听说三哥已去廖小姐府上提亲了,令尊令堂都很喜欢他,将廖小姐你的一串香木佛珠也送给他当见面礼了。我哥生怕令尊令堂变卦,于是把我们家最小的三妹妹许给了你哥当续弦,一娶一嫁,热热闹闹的。”
“什么?我的佛珠!”青儿尖叫道,“那只沙文主义的猪,尼姑才肯嫁给他,他满屋子的小妾!”那串佛珠可是她穿越过来的帮手,说不准哪天还能带她回现代,居然被孟瑛吞没了!
青儿当下放弃了营救何当归的想法,一提丝裙裙角,一双绣花金缕鞋当当当跑出去了。孟瑄使出了弹指神通,挥上房门,打下了门闩。
他轻柔地说:“在顺天府的每一天,我都想着你,你在做什么,你过得好不好,你会不会哪天突然想起我们的全部故事——我反复想着这些事,但如今看来,我的希望落空了。”
何当归紧张地笑了笑,低声揭晓了刚才那件事的真相:“我耳朵好使,听见房梁上有一只‘大鼠’,我还嗅见了你的味道,所以我想试一试你在不在房里,才说把那件衣裳给碧螺。我逗她玩儿的,那件衣裳腰很窄,她穿不下。”
“那如果她答应了说要,难道你不给她?”孟瑄的指腹缓缓抚过那张不施脂粉的雪颜,流连在有点红肿的樱唇边。
何当归走到床边,轻轻抖了两下细麻衣裙,一串琉璃挂珠滑出来,“喏,这挂珠夹在里面,一眼看不见,伸手拿衣裳时就会跌在地上打坏,”她狡黠一笑,“假如碧螺真的谢过了我,就去拿这衣裳,她一定很可能会弄坏琉璃挂珠。到时她会请罪,我会安抚她两句,再赏她一匹红缎子,但是这套衣裳就趁机扣下不给她了。”
她说话的时候,眼中的神采顾盼生辉,孟瑄难以移开目光,清醇的嗓音追寻着答案:“你也跟我一样吗?你也每天想我两三回、珍惜我的每一件礼物吗?”
对于这个问题,何当归垂着头避而不答,她翻转过细麻衣裳,露出了一道小口子,原来是前襟开线了。
将上衣铺在褥子上,又将琉璃挂珠绕衣领一圈摆好,她笑眯眯地指给孟瑄看:“我收拾行李时发现上衣开线了,偏这套衣裳用的是暗金线,一时配不起来,所以我打算换一种亮线,把整条珠链缝在领子上,闪闪烁烁的一称,就把丝线颜色不一样的问题解决了。”
原来,她打算亲拈针线,缝补好这件衣服……孟瑄心上被软指一戳,低头吻在她光洁的额头上。
“我下午才要开工,这衣裳就随手放在床边,随便拿来试试碧螺,就算她真想要,我也舍不得给她,宁可赏银子给她呢。我记得,这件衣裳你曾亲手打了一桶井水洗过,一定是你的力气太大,扯坏了襟口的线。你不是做这些活儿的好手,以后别再乱洗我的衣裳了,”何当归的小嘴喋喋不休地教育着,“还有,下次你去裁缝铺里裁衣,记得问掌柜多要一卷同色的线和纽扣,这些东西都是免费赠送的,那掌柜一定是欺你不懂这个,才差记性地忘了送。”
这些琐碎的家常话,孟瑄也常听母亲唠唠叨叨地说,每一次听见苏夫人开讲,他都是能躲就躲,觉得上了年纪的女子真的好唠叨。可现在同样的话出自何当归口中,孟瑄头一次觉得竹园里多了种家的氛围,温馨,平和,家长里短,这样的字眼突然都生动起来。
那张红馥馥的唇儿,吐出的字句比冷泉滴落青石的声音更悦耳,如兰似麝的气息,丝丝缕缕地勾惹着他的嗅觉……
下一刻,孟瑄把小妻子打横一抱,往旁边的房间走去。
何当归把眼瞪圆,莲足在空中乱蹬,急急叫道:“喂,放我下来!我自己有脚能走,你要抱我上哪里去?大白天的,让下人看见了笑话。”
“我赶了一夜路,风尘仆仆的,当然是去沐浴更衣。”孟瑄将她发间的金钏玉簪拔走,耳上的明月铛也摘走,轻轻拨散了她的发髻,一匹青丝滑开,像蛛网一样缠绕在他的胸口。她就是那一只勾人魂魄的蜘蛛精。
“沐、沐浴?”
何当归的眼睛更圆了,她既不是香膏也不是毛巾,孟瑄去沐浴,干嘛还要带上她?这个居心不良的家伙!她奋力地挣扎了两下,企图跳到地上却失败,不甘心地说:“现在是白天,我是三间园子的主妇,不大不小也管着两件事,随时有管事媳妇来回话。青儿也快回来了,七爷你不能这样,你得保重身体。”
“保重身体?”孟瑄好笑地反问,“清儿你的医术不够地道,没听说沐浴伤身的。”
沐浴当然不会伤身了,但是沐浴的时候圈圈叉叉,又吹风又劳累的,当然对身体很不好了!何当归的双耳染成了酒红色,徒劳地劝说着:“七爷你一定是动用了轻功和内力,紧赶慢赶,赶了很长一段路回家的吧?这种情况下最易被虚耗的内力反噬,绝对不能再辛劳身体,一定要静养才好。”
“放心,为夫精力旺盛,没遇到过你说的这种情况。别偷懒了娘子,快来服侍我沐浴。”孟瑄拒不采纳她的意见。
他抱着她进了蒸汽腾腾的浴房,将狸子皮的避水厚帘一放,水汽自成一个小天地。这里紧挨着炭炉房,隔壁加了炭,这里直接就通出热水来。本来还没这么自动化,前些天何当归将青儿的设计方案拿给工匠,做了几处改造才变得这么方便。而现在,她只恨太方便了点。
不知不觉间,孟瑄的任性程度完全超出了她的掌控,霸气的一面一旦展露,连她也招架不住。说是风就来雨,脱你衣服没商量。
“七爷你慢慢洗吧,”她惊喘着说,“妾身昨日刚沐浴过,现在还不须再洗。请不要脱我的裙子,我、我……我着了风寒,而且我……来葵水了。”她硬着头皮编谎。
“葵水?”孟瑄蹙眉,“那是有点麻烦。”
她松了一口气,趁机提出:“那块儿弯月玉你戴着洗澡不方便,摘下来让我保存吧?其实妾身私心觉得,那块儿玉跟你的气质一点都不搭,实在不配戴在你的颈上。妾身另外准备了一块绝世好玉,配你‘度辽将军’的身份再合适不过,当是恭贺您加官进爵的贺礼了。”前些日子,皇帝擢升孟瑄为正五品度辽将军,他人不在京城,她还没来及恭喜他。
孟瑄低头,看着颈间的玉,抱歉地说:“对不起,系这块玉的丝线很特殊,刀剪弄不断,火也烧不断,没法儿还给你了,不过娘子你的礼物我一定会收。你说的那块‘绝世好玉’,我做成腰带扣日日带在身上,每一次系腰带时都能想起你,可好?”
“刀剪弄不断?这怎么可能,夫君你别这么赖皮了。”
何当归回头一望墙上挂的小簸箩,里面有修剪头发用的银质钢锋小剪刀,她一把抄起剪刀向着孟瑄走过去,踮起脚尖,把孟瑄的脖子拉低一些,咔嚓、咔嚓,铰了两下都不断。
她疑惑地皱眉,盯着那根晶莹透明的柔软丝线,这是什么材料做成的?火也烧不断?她偏不信邪,回身又抄起了烛台上的吐着红焰的蜡烛,眸中晶光一闪而过,唇角勾起一抹冷冷的笑,要试试这条丝线的质量,是否真如孟瑄说的那样好。
“娘子,你真的下得去手?”孟瑄脑门沁出一滴汗,语中带着紧张,“这丝线虽然不怕火烧,可惭愧的是,我还没练出水火不侵的本事……”
“不怕不怕,”何当归安慰他,“我就轻轻一烧,未必会烧到你的皮肤。你只把眼睛闭好,不要乱想也不要乱动,很快就过去了。而且妾身也会配制烫伤药,保管敷了药之后,连疤痕都不会留下。”
火苗越来越近,孟瑄只得依言闭上眼睛,准备承受那种烈火炙身的疼痛,
见孟瑄这么配合,何当归反而烧不下去了,因为那条晶莹丝线紧贴着孟瑄的颈项,要烧线一定会弄伤孟瑄。她叹一口气问:“你从哪儿弄来这么一条怪绳子?线绳上有结扣吗?是死结?”
孟瑄无辜地说:“我系玉用的是普通线绳,一扯就断的那种。现在这条丝线是这块儿玉自己‘生’出来的,有天早晨我睁开眼睛,它已经在我的脖子上挂着了。”
“玉生出了一条丝线?这怎么可能!”
“是真的,”孟瑄与她交颈相叠,温热的呼吸吹拂在她的肩窝上,“你自己瞧,这条线没有任何结扣,是一条真正‘天衣无缝’的线。我一觉睡醒时,它就已经出现了,清儿你认为,这世上有人能在毫不惊动我的情况下,往我的颈上系一条丝线吗?”
何当归细细检查,发现果然如孟瑄所说,一整根线圆润而光滑,没有任何结扣,紧紧贴合着玉色肌肤,不是“系”在他颈上,也不是通过脑袋“套”在他颈上,而确确实实是环绕在上面的、一根剪不断也解不走的透明线绳。而且就像孟瑄说的那样,在他的颈上系线,比取他的性命更难,没人能办到那样的事。
多么不可思议!一块神奇的宝玉,能预言没发生过的事,还有着许多说不清的灵性,是一块与她息息相关的玉。
她还沉浸在自己的迷惘中,孟瑄却突然俯低了头,将鼻息喷洒在她的耳际,与一室水汽相比,分不出哪一个更热更缠绵。他在耳边轻声问:“真的来葵水了?我记得日子不是今天,还是你身体抱恙,令信期不准?让我看一看。”
☆、第637章 小游与八少爷
入夜,亥末时分,何当归翻来覆去睡不着。“”青儿也心事重重的难以入睡,被她一搅和就更不成眠了。
“小逸你怎么了,被子里长了刺扎肉吗,让你翻来覆去的?”青儿在黑暗中拿眼乜她,“你从来没这样缺少定力过,今天下午一定出事了,你快老实交代,孟瑄怎么欺负的你?”
何当归红成一尾煮熟的虾子,只庆幸有黑暗的遮蔽,让青儿看不见她此刻的窘状。那个时候……
温热的水哗啦啦洒落,浴房中弥漫着让人视线模糊的水雾,孟瑄霸道而温柔。
她娇喘连连,几乎承受不住他的轻啃与热吻,而他的体温比浴桶中的水更熨人。他以单手制住她的双腕,压在檀木浴桶的边缘,强健高大的身躯用恰到好处的力道,既不弄疼了她,又让她无法逃离。
在他灼热黑亮的视线下,她的纱衣被热水浸成透明的云彩,一层一层被褪尽,羞怯的抗议被他全数吞没。最后只能轻轻颤抖,在温热的花瓣汤浴中承受他的爱抚和情话……
“小逸,你睡了吗?”青儿打着哈欠问。
“……没。”
“你是说,凌妙艺留下的小宝宝,可能是我哥的儿子,那我不就晋升成姑姑了?”
“嗯?”何当归回过神,“哦,那也未必,就算廖之远真的有这个儿子,他也不一定会认下,否则凌妙艺也不会把孩子送人了。现在凌家也失宠于圣前了,凌妙艺父亲贪墨赈灾款项被揭发,皇帝在朝堂上扬言要拆他的骨头,再把他全家都拉去游街示众。现在跟凌家扯上关系没好处,依我看,暂时别让那孩子认祖归宗了,反正凌家对他也没有恩义。”
青儿深沉地叹一口气:“凌妙艺为人虽然讨厌,又口是心非,明明喜欢我哥却说喜欢段晓楼,还在你们之间梗了好几年,最后把你和段晓楼拆开了才算完。等她死在青州之后,再回想她的一生,觉得也蛮可怜的,追悼会也没人帮她开,潦草的一埋就完了。”
何当归幽幽道:“由此可见,女子太过痴情了,往往结局都不好,你我都引以为戒吧。青州那一次,正好廖之远也在场,后来,我央他用剑刻了个墓碑,给凌妙艺的坟头立上了,不知能否令她的魂魄安息。从前我都不信世上有鬼,经过小游的事之后,我不相信都不行了。”
“是啊,被鬼附身好可怕的说,”青儿感叹着,“孙湄娘这么坏的女人,到处祸害别人,除了她的亲弟弟,才不会有别人同情帮助她。”
原来当日,在孙湄娘被囚禁罗府石屋的时候,小游之所以突然出手救她,其中还有一段极离奇的因果。
几年之前,孙湄娘在娘家有个亲弟弟,排行第八,是孙府的宝贝疙瘩,很得孙家老爷的喜爱,曾许下等那小孩儿长大之后,就把运河上几万两银子的运矿生意都交给他。而孙家大夫人因此怀恨在心,买了一个蛊娘的金蚕蛊,治死了年幼的八少爷。
八少爷死后,他五十岁的老娘哭成一场大病,无人过问,他的姐姐孙湄娘回孙府奔丧也受到了冷遇,落差很大。八少爷因此有怨念,魂魄久久滞留人间,还跟着孙湄娘一起回了罗府。
几天之后,小游行乞时路过罗府门口,被罗白前主仆的马车撞成重伤,虽然小游被带进罗府下人房,但是他们没立刻给他请大夫,只让他自生自灭。据小游形容,当时他的魂魄离体,然后就有鬼差来勾他,他求告不肯离去。这时候,八少爷钻出来,说愿意替他被勾走,还花钱买通了鬼差,可以让小游还他的阳。
这倒不是因为八少爷特别好心,而是他已变成一条“地缚灵”,也就是俗称的孤魂野鬼,找不到地府入口,也不能继续投胎转世。而且,八少爷听其他孤鬼说,不按时去地府报道的鬼,籍册会被自动注销,以后也排不上号了。八少爷害怕了,这才想顶小游的包。
小游却十分感激八少爷,说要好好报答他,去孙府当牛做马伺候老爷夫人。八少爷说句“不必”,就随鬼差走了。小游醒过来,因为头部的伤势太重,失去了所有记忆,包括他“死”期间的这一段奇异经历,统统都不记得了。
罗府人把他当成傻子,后来小游来到桃夭院,认何当归做姐姐,半主半仆的住了几年,直到孙湄娘出事前都安然无恙。
然而就在孙湄娘被囚禁的第四天,八少爷托了梦给小游,重提当年的一段恩情,小游的记忆渐渐复苏,想起了当日种种。八少爷说,他因为前世冤死而对再一次投胎当人很惧怕,家里给他烧了不少钱,他拿钱在地府捐了个小吏,不再进轮回道了。八少爷让小游把孙湄娘救出来,作为当日恩情的报答,还说,小游的篡改过的“生死簿”还掌握在他的手中,随时可以向上官告发。
小游无奈从命,当众给孙氏求情,让游方老和尚带走了孙氏。做完这件事之后,小游一方面非常愧疚,另一方面觉得身边的人不会理解他,说出真相也不会有人相信他,所以小游关在房里不肯见人。那时候,何当归没生他的气,也没斥责于他,使他更加失落。
直到何当归跟着陆江北一起离开罗家,顺便也带走了桃夭院里的所有人,因为她知道罗家是大少奶奶董氏掌权,不会善待桃夭院的下人。小游也跟着大伙儿住进了城外的陌茶山庄,在一个青山绿水的环境里开阔胸臆,渐渐走出了自闭。
这时,八少爷再次托梦给小游,为上次的事向他道歉。又说,自从其姐坏事之后,孙家找个理由打发其母在马圈当差,不久病死了,而且孙家还将他的灵牌迁出祠堂,不能再享用家族香火。八少爷的钱财来源断了,不能再为他的小吏职位续费,要继续堕入轮回道,转世当人或畜生。
小游心地善良,听后十分同情,等问清了一个地府管账的小吏,每月烧三两银子的纸钱就能继续混下去,小游表示愿意继续供应这笔费用,给八少爷立个牌位祭奠。何当归给过小游很多钱,除了每月的月钱,小游还攒下了一千多两的积蓄。
八少爷听后沉默,过一会儿却谢绝了小游的好意。他的想法是这样的,就算小游把一千两银子全拿出,也只够支撑他在地府三十年的开销,万一哪天供应不上时,他一无家族香火,二无钱财铺路,前世又没积过什么功德,说不定堕轮回后会变成猪马牛羊等牲畜,一辈子受驱使、吃草料还不得善终。
于是八少爷对小游说,他之所以选择在地府任职,也是利用手头职司之便,为自己家族谋福利,让家里的子弟交好运。譬如三年前,孙家少爷孙炎彬在科举中了文榜眼、武探花,这里面就有他的功劳,原本孙炎彬只能当个二十名开外的进士。后来因着孙炎彬上位,孙家子弟的官途才渐渐畅通起来,令孙家一跃成为扬州四大家族之首。
可恨,孙家不知道他这位死去的小少爷才是“家族保护神”,对他和他的母亲姐姐都是冷酷无情,失去了利用价值就丢开,使他非常寒心,不想再帮助孙家往上爬。
而且占卜显示,因为八少爷的急进和年幼无知,让孙家一口气儿用光了他们未来五十年的运气,如今气数已尽,孙家马上就是逆水行舟的局面了。八少爷说,这也是孙家为富不仁的报应,与人无尤。
小游听后唏嘘不已,也解开了一段心结,并把所有事情在何当归出嫁之前告诉了她,何当归又分享给青儿听。两个女孩子对此都深信不疑,因为她们都是意外事故中,从轮回道里脱出来的人。
这件事到此还没结束,一个月后,八少爷再次去梦里找小游,请小游拿出九百两银子,召齐五十个僧道,给他做七天七夜的水陆道场。
据说,这样他就能投胎到一个富户,一世安享富贵,死后吃家族的香火,还可以继续在地府当差。上回之所以没开口,是因为和尚老道都在扬州府衙里打卦,寻不着人手,说了也没用。如今正好有一个富户的正室夫人将要生儿子,只要做满了功德就能投胎到他家。
一个九百两银子的大型道场,就算在孙湄娘没倒台时,孙家也未必舍得给八少爷做。可实心眼儿的小游竟真的拿出了九百两积蓄,请齐了人手,在八仙观摆下一场超豪华的水陆道场,给孙家三年前夭折的小少爷做足了七天七夜的功德。
那时候何当归不在扬州,小游身边的人都不理解支持他,觉得他又犯傻了。一直对小游心存好感的丫鬟芡实,这一次对他彻底失望,离开了他,给锦衣卫中的一个三十岁差役做了填房。反而是柳穗经常宽慰小游,陪他走过了那段低谷岁月,两个人渐渐产生感情。
后来,小游和柳穗听说何当归去了北方,于是整装打点了何当归的行李妆奁,北上去寻何当归。他们在青州找到了何当归,又跟随何当归在庐州落脚。何当归在庐州置了产业、庄园,也听柳穗提过,小游拿出了几乎所有积蓄,给一个“素未谋面”的死去的小少爷做道场。于是,何当归安排了小游、柳穗二人看庄子,其中不乏肥缺,想捞银子绝对不难,不过何当归对这二人也绝对信任。
临离开庐州的前一晚,小游来探望何当归,还带来了一个奇怪的小玩意儿。是一个五瓣儿花形状的磨盘,有地锅的锅盖那么大,每一瓣花都是一个凹槽。这副磨盘是用致密的青石雕成,至少有八十斤沉,对别人而言是个大东西,对天生神力的小游而言是个小玩意儿,拎水果一样拎着便去见何当归了。
原来,五瓣磨盘是八少爷投胎前赠给小游的东西。据说,这磨盘名叫“轮回盘”,是一件上古时期的宝物,只要在五瓣凹槽里,集齐了金、木、水、火、土属性对应的五件人间宝物,再按一定的次序推动磨盘,就可以帮助人挣脱轮回道,不用再投身于永无止境的轮回,令人永驻青春,在这人世间做个逍遥散仙——何当归猜,这大概就是柏炀柏追求的终极梦想吧。
当然,这些纯属一个笑谈,从来没经过验证,八成是无聊人士的杜撰。八少爷无意中从一个退休的老鬼差手里得到这个东西,并听说了这桩趣闻,在投胎之前,为了感谢小游,就将这个东西当做纪念留给他。小游一觉睡醒,磨盘就搁在他院子里,和梦中见到的那个一模一样。试着拿来磨豆子、谷米,不大好用。
小游本来只把磨盘当成友情纪念品,可有一天他发现,那个篆刻着“金”字的凹槽里,印着一个浅淡模糊的图案,依稀是何当归那一把富贵长生金锁的形状。小游觉得很有缘,就将磨盘转赠何当归,何当归从北带到南,如今就放在柏炀柏的故居、聂淳和她娘住的那所宅子里。
何当归曾细细看过这件“地府出土文物”,金字槽里的图案,的确像她的金锁;水字槽里刻着一个同心圆环加一竖的图案;火字槽里是一条盘踞的龙;土字槽的花纹完全看不懂;但是,木字槽里的几个篆体字,用网纹棉纸拓印出来研究了两天,怎么看都很像是“长生录之下卷”这几个字!
《长生录之下卷》,不就是前段时间武林大会上,所有人打破头要抢的书?连视钱财如粪土的柏炀柏,也挖空心思想要得到!
何当归觉得那副磨盘里很有名堂,因此把它妥善收藏在聂淳家后宅的地窖里,等哪天有空让柏炀柏来鉴赏鉴赏。一件能让人做逍遥散仙的上古宝物,嘻嘻。
☆、第638章 孟瑄甩段晓楼
何当归跟青儿说了半宿的夜话,从凌妙艺谈到了孙湄娘,又谈到死去的八少爷展示给她们的死后世界,不由发出各种感慨。
后半夜,青儿的舌头越来越迟钝,渐渐睡着了,只剩何当归仍然没有睡意,惦记着藏身酒窖的孟瑄被褥够不够厚,茶水有没有热的,突然想到,他夜里口渴时可别拿着一坛坛酒酿喝个没完。她起身披了一件梨花罩衫,扇滚了两壶药茶就端着过去了。
从穿堂过去,她走进一间不起眼的小屋,这里有个暗门通酒窖。远远的,她见酒窖的门缝里透出明亮的光来,疑惑孟瑄这么晚还醒着,还点这么多灯烛,难道房里不只他一个人?于是放轻了脚步。
“啪!”清脆的打击声。
何当归立刻分辨出,这是落棋子的声音,孟瑄在下棋?这么高的兴致,是在跟谁下棋呢。接下来的声音解答了她的疑惑。
“小七将军的武艺虽然出众,棋艺却平平,再走上十招,我又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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