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重生之庶女归来-第20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弟。”小像的表情就愤慨一些;何当归说,“我说气话呢,我气你说抛就抛下了我,你这就当真了。”于是,小像的表情就柔和哀怨一些。

何当归叹一口气,难道她的余生只能在一把刀里寻找情意了?

往水谦居行去,半路上,她却看见苏子在花园东厕的门口站着,还扭着头同里面的人对话。何当归觉得奇怪,走过去询问情况,苏子尚未说话,里面却“嗷唠”响起了一嗓子:“小逸!你的泻药怎么这么厉害?底下没沾到药的牛肉都不能幸免!”

何当归听得是青儿的声音,诧异地问是肿么一回事,但听得东厕内叽叽呱呱说了一顿,惹得她十分好笑。原来,那冯氏不如传闻中的那么贪吃,她只问了一句,“品尝装”能不能当赠品带走,得到否定的答案后也就作罢了,完全不被牛肉干的香气诱惑。等送走冯氏后,青儿看着那包白白浪费的牛肉干,不由心疼不已,择出一块底层的吃了,然后——她就一直蹲在东厕里出不来了。偏厕纸也不够用了,亏得在门缝里窥见苏子,命送了纸来,否则情况就更更悲剧了。

何当归气一阵,笑一阵,最后叫青儿收拾了出来,在她脚踝骨处施了三针,果然奏效,止住了她下泻的糟糕情况。

三人同回水谦居,青儿捂着肚子说:“我怕拖延她的时间不够,就又跟她悄悄说,我们兄弟的商铺也关门大吉了,裙翅打八折,马上就推过来卖了。冯氏听了挺开心的,说回家拿银子去,咱们还要不要再坑她一回?”

“免了,”何当归笑道,“用公中的钱物坑了她,回头还得我来填坑。帛儿那女人的情况我已探明清楚,她是吃了一种能引起妊娠反应的药物,小腿浮肿的样子也很有问题,寻常大夫都摸不出来,我也是反复勘探后才发现,她的喜脉是假喜脉。”

青儿惊喜之余,赞扬道:“寻常大夫都摸不出来,你却能摸出来,真了不起!”

何当归刚要谦虚两句,横道里却插出一个人,冷冷道:“姑娘太天真了,这世上把没喜脉的说成有喜脉,以及将有喜脉说成假喜脉的事多了去了,此之谓‘指鹿为马’也。”

凝目看来人,不是常诺又是谁,只是,他作什么怪在这里打埋伏,还插嘴这些闺阁言论。青儿愣一下,醒悟过来,常诺这是在讽刺何当归说谎,帛儿有了喜,却说她是装的,再暗中打掉她的肚子。青儿一怒,横眉立目道:“臭小子,你算哪根葱,也敢来管我们的闲事,谁许你一直待在清园的?”

“我。”又一人从花丛后转出来,平静道,“我许他住在这里。”不是孟瑛是谁。

青儿看清孟瑛也在,却毫不买账,冷笑说:“你交的好朋友,在外面鬼混还不算完,还带回家里来欺负我们,这算什么。”

孟瑛硬邦邦地说:“放肆,敢对信武将军无礼,他可以治尔等之罪,却没这么做,足见宽容。”

青儿从未听孟瑛这么跟她说过话,奇怪之余倒忘了生气,围着他东转西转,又拍又问:“一月不见,你也跟你弟一样,男大十八变了?喂,我跟你说话呢,你的眼神怎么躲着我,做什么亏心事了?还是你欠我银子了?”

而孟瑛的反应更奇怪,站的硬邦邦如一块石头,眼不抬手不举,仿佛很畏青儿似的,最后连眼睛都合上了,蹦出一句“姑娘自重”,顿时把青儿逗乐了,“我自重?孟瑛你开什么玩笑,我生下来十九年也没轻过一回呀,我拍一拍你就轻浮了,那你上两回强压着我脱裤子又怎么算?”看着孟瑛古板而惊骇的面容,青儿更不解了,耍流氓的事,他都已经做过了,她连说说都不行吗?

何当归本来还未多注意这个新来到的孟瑛,可见他的态度举止跟往常大有区别,于是抬眼多看了两回,她还未多说什么,孟瑛倒先紧张了起来,吞咽口水问:“你看什么?你待怎样?”

何当归想了想问:“王姑娘近况如何,她跟你一块儿走的,是一起回来了呢,还是留在北方了?”

孟瑛想了想回答道:“留在北方了。”

何当归闻言垂眸,一把将青儿拉到自己身后,含笑说道:“三公子跟常将军老友相聚,怎么不多聊两句,瞧这风吹的,不如我让人在后花厅备下便宴,两位过去喝几盅暖暖身子。”

“不必了,”孟瑛辞道,“我们都赶时间,要将仓廪中的两万石粮食起出来救济灾民,既然你也有空,那就帮我们安排一下转运的骡马车辆吧。嗯……钥匙你带在身上了,还是搁在你住的地方了?”话的尾音带了点儿颤,仿佛说一句话要消耗他不少能量。

何当归眸心锁了他一下,旋即低头笑道:“怎么可能带在身上,又凉又硌人,狗儿才戴铃铛呢。”

孟瑛仍问:“不在身上,那就在水谦居了?”

青儿十分惊奇地看他:“孟瑛你怎么了,你撞邪了,一点也不像你了!”她的话说的孟瑛面色凝滞,说的常诺鼻尖冒汗,而何当归却一掌拍懵了青儿的脑门子,回头抱歉笑道:“对不住二位,我这姐姐思慕三爷成痴,只要一见了三爷的人,那就必定要犯她的痴呆之症,二位不用介怀。至于那仓廪的钥匙,前个儿冯奶娘说七爷让她备份一个,就取去了,现还没给送回来。”

孟瑛急火火地说:“那就快去取,我们在这儿等着,要快。”

何当归捅一捅青儿,挤巴着小脸问:“我要泻肚,你要不要一起?”在孟常二人看不见的死角,何当归冲青儿和苏子猛打眼色,好在她们两个还算有一点儿机灵气,在何当的归眼皮子渐开始抽筋的时候,她们双双福至心灵,都捂着肚子装成很疼的样子,连呼受不了了。

于是,何当归匆匆谓孟常二人道:“二位稍待,若实在急的不行,那你们就自己去取吧,冯奶娘她人很好说话,就是太精细了些,常常问起来没完没了的。那么,我们先去了,拜拜~~”说罢,拉着青儿她们一溜烟地跑开了。

原地的常诺二人面沉如铁,常诺沉吟着问:“你怎么看,她这算是认出你来了吗?”

孟瑛摊手道:“我说了扮不像,你非得让我来。”

另一头,何当归和青儿气喘吁吁地跑进水谦居,青儿紧张又兴奋地问:“怎么回事怎么回事?那个孟瑛是假的,对不对?根本就没有什么王姑娘,他领走的那个是萧素心呀!”

“算你不是太迟钝,”何当归喘气道,“小白狼呢?得快去陌茶山庄找些人来,咱们这里缺人用了。”

☆、第501章 冯奶娘失陷了

青儿一听先着急起来,为难道:“刚才我瞧见,小白狼它们夫妻俩跑出园子,往北去了……怎么办,那个假孟瑛一定是常诺宁王他们一伙的人,打咱们粮食的主意,早晨那一出没骗成功,现在又来第二出了,他们会不会来硬的?会不会一刀杀了咱们?”

何当归沉吟着摇首说:“常诺他们若是只想要粮食,那么大可不必用本人的真容,扮成蒙面强盗,一队兵冲进来,谁是他们的对手?这附近有住家二十四户,就算每家只有两千石稻谷,那这将近五万石的谷物,加之其羸弱的守卫,岂不是常诺等人眼中的肥羊,干嘛独独割咱们一头?”

“嗯?干嘛?”青儿表示不理解。

“这说明,他们多半是冲着‘孟家’这块招牌来的,”何当归分析道,“早上那次失败了,常诺住下来想再徐徐图之,却偶然听说孟瑛去了北方有一段日子了。我听孟瑄四叔说过,孟瑛从前仿佛投靠过宁王一些日子,他们说不定暗中制过孟瑛的面具,图谋以后做什么坏事,于是这次就拿出来派上用场了。那个人又迟钝又木讷,倒让我想起一个人来……司马明月,从前他假扮风扬,就是这副德行。”

青儿待要再打听,外面却有徐婆子匆匆来报,尖声说:“不好了不好了娘子!外面突然有一大波的难民往咱们这儿涌,各家各户门口都塞了个水泄不通,一个个又像蝗虫又似饿狼的,可怕人呢。”

“难民?有多少人?”何当归问。

“不计其数,”徐婆子摇头叹气,“没有一千也有八九百人,后面说不定还有。杜管家已经叫人封闭了清园各处进出口,也将能派出去的人手全派去守门了,可那群贼匪都饿得只能在地上爬了,力气却大得很,近百号人站到咱园子最外圈的铁栅栏门上,只两下摇动,门就松了!”

青儿不悦地驳斥道:“什么贼匪,那些是难民,受苦受累的穷苦大众!”

徐婆子不以为然地讪笑两声,又说:“娘子,有两个事儿跟您汇报一声,一是冯奶娘,她刚才买了一趟货推回她家去了,不知为何又出去了个第二趟……”

何当归和青儿闻言对视,莫不是被青儿说的那个“裙翅”给勾搭着哄出去了?但听徐婆子接着说:“贼、难民来势汹汹,咱们抵受不住,杜管家说不能单为了等她一个,就把那一群没有秩序的难民放进来。他们个个都饿红眼、饿疯了,你就是嚷嚷给他们,‘我们愿意赈灾,请稍等’,他们也闹闹哄哄地只是听不见。放进园子里来,不知要毁坏多少东西呢,咱们就是热乎乎的一颗心想赠粮食给他们,见他们一闹一抢也冷了。”

何当归无法否认她说的对,受灾于地动洪水和干旱的难民,她前世曾见过许多次,因为大明建朝仅三十年,国库一直不充盈,每次能拿出来的赈灾款项跟难民数量都有一个极大的差额比。“”也就是说,皇帝在拟定每一笔赈灾款的时候,已经打着要饿死其中一部分人的算盘了。久而久之,百姓对朝廷萌生了不信任感,觉得那么少的粮食他们一大群人分,一定要用“抢”的才有。于是,“撑死凶狠蟹,饿死软脚虾”,这样的观念渐渐就深入人心了,民间和官方里,都有把难民比作强盗的,青儿她这种外来人员听不惯也难免。

“你说有两件事汇报,还有一件事是什么?”何当归问。

徐婆子挂上一点讨好的笑容,点头哈腰地说:“有位姓关的小姐,刚才大股难民流窜的时候,她就站在清园门口,来不及回她自己家去了,我就做主将她让进来休息了。您看,是否安排一间净室让她小憩半天,等难民走光后再送她离开?”

青儿敏感地问:“哪个关小姐,她叫什么?”

院墙外转出一身材高挑、修容素服的年轻女子,自有一般不食人间烟火的高洁味道,用下巴遥点着何当归和青儿,冷冷道:“是我。”——她是关筠。

青儿看见关筠就来气,哼哼说:“你是谁家的娇贵千金,我家没好房子给你住,你哥的园子就在一条街外,你没事来站我家的贱门庭干什么?徐婆,送客、送客!我跟她不共戴天!”

关筠冷笑道:“你在我家住了两三年,我也没把你撵出去过,如今这里的主人并不是你,我做孟公子的客人,又干你什么事?”

徐婆子适时补充道:“方才来时路上遇见了三公子和常将军两个,常将军认得关小姐,还出声打招呼,关小姐却道不认识那位将军。老婆子趁机禀过三公子,说留关小姐住一晚,三公子他点头同意了。”言外之意是,既然三公子回来了,那这里当然是三公子最大,他的意见才是所有人行动的指向标。何当归同意不同意都没什么作用了,何况何当归的副手。

何当归不语,思忖到,常诺假扮的风扬跟关家合开着织造坊,他认识关筠也不奇怪,可能是一时忘了自己的身份,在这里看见关筠又比较吃惊,一下子就忘情喊出声来。而司马明月当然不识得关筠,点头也不过做个顺水人情罢了,只是没想到这样就让他们钻了空子了。

青儿气得冲关筠磨牙,低声嘀咕说:“好没脸的女人,勾搭完一个又一个,先是段晓楼现是孟瑛,顶数她最能。”因为心里太气,她都忘了孟瑛为假的事了,倒真生了一回千里之外的孟瑛的气。

何当归回头看一眼苏子,吩咐道:“你引关小姐去麋鹿堂,挑一间敞亮的客房,安排关小姐入住。”又看向徐婆子说,“你略站一站,我有两件事要交代给你。”

于是,苏子引着那位高傲中伴随几分冰雪之姿的关小姐出去了,何当归亲眼透过围墙的花格,看见关筠走远了,才转向那同样露出了关怀表情的徐婆子,冷下脸来问:“你对她倒是殷勤周到得很,我都有点嫉妒了,要是哪日我拜访关家的园子,他们家的下人对我比对关筠还热络,我非感动到赏她一串钱不可。”

青儿醒悟过来,圆溜溜的眼睛瞄向徐婆子,扬声问:“你是不是收了她的钱,才自作主张的把她放进来?”越想越有可能,否则一向巴结何当归的徐婆子,无缘无故干嘛为外人而得罪何当归。咦,也不对呀,关筠就算给徐婆子十两银子,徐婆子也不值得为了眼前这点小利,给将要服侍一辈子的主子找不痛快哪。还是说,“你要跳槽?!”青儿指着徐婆子的鼻子叫道。

徐婆子不明白“跳槽”的含义,但是也连连摆手,辩解道:“老奴可没收她一文钱,那么多人看着,她在门外一招手,我就给她开门了。”看着青儿浑然不信的表情,徐婆子咬咬牙道出了实情,“老奴有一个女儿,现服侍的是这关小姐的姐姐周大姑娘,我女儿全指着周大姑娘呢,我没有道理干看周大姑娘的妹妹落到那些个脏乱臭的贼匪手里。娘子你和青姑娘平素不都是宽怀大度的人,怎么这回又计较起这点子小事来,想法子打发了那一群劫匪才是正经。”

青儿并不信她的话,驳斥道:“关筠有两个姐姐我都见过,没一个姓周,骗谁哪你。”

何当归却问:“那位周大姑娘年纪不小了吧?嫁人了吗?”

徐婆子提起此事是一桩骄傲,笑道:“周大姑娘是个有本领的人,她本是关家的大女儿,早年因为相士说克父母兄长,叫想要女儿的京城周家给领去了,在那边儿地位也不高,可她却有办法嫁进宁王府,您说厉害不厉害?听说在王府里极得宠呢,生了个男孩,将来怕就是世子了,我女儿跟着她,算是有归处了。”

青儿闻言瞪大眼睛看何当归,而何当归则重新细细打量了徐婆子几眼,笑问:“看你头上这裹巾缠的,难不成你还是苗疆出身?你女儿叫什么名字?”

“娘子好眼光,我的确是个苗女,老奴的女儿名唤四娘。”徐婆子笑答道,虽然不知何当归为什么对这个感兴趣,但这也不算什么机密,既然她问起来,跟她说一说也无妨。

何当归继续向徐婆子确认:“借问,那位周大姑娘的闺名是什么?”

“她叫周菁兰。”

原来如此,遣徐婆子下去后,何当归噙一口茶,讽刺地笑了。原来如此,原来关筠和周菁兰是亲姐妹,难怪头一次见她,那一回在罗府欣荣殿里见着的时候,就觉得关筠像极了某个她深深厌恶的人。当时以为那两个人只是凑巧长得像而已,连姓氏都不一样,后来,又特意跟青儿打听过,廖家或关家有没有姓周的亲戚或姻亲,得到的也是否定的答案。还以为是自己想多了,原来是自己的眼神太利,原来是世界太小,事情太巧。

青儿在旁出谋划策:“先把徐婆子给扣押了,让她写信召回她女儿,把老的小的一起杀了,一次铲除两个奸人,为世人除害。”

何当归摇头道:“不妥,这么做太莽撞,而且我怀疑前世杀死我的那种逍遥蛊,就是苗女徐四娘的杰作,女儿会,她娘保不齐也会,那么仓促对她下手,谁知她会不会使出杀手锏来对付咱们。”

两人默默相对了一会儿,杜管家叩门而入。他是一个矮胖的八字胡老头,在二门外请示道:“娘子,如今清园外面挤满了成百上千的难民,我记得日前娘子找我谈起难民的事,就有救助之意。我也跟你有相同看法,可如今那些难民到了跟前,真跟饿狼无甚区别,究竟如何处置,我也犯难了。”

何当归敛容,吩咐道:“去把粮仓开了,先起一千石小麦出来,用石杵粗粗地碾碎了,和水制成糠饼子,里面多加一些盐巴,将咱们库存的所有食盐都用上。做好了之后,让家丁们均匀地往外撒,先解了那些人的一时之渴再说。”

对那些已然没有半点后顾之忧的难民而言,只有肚里垫上了底,才能心平气和地解决问题,此为一。二则那些人吃咸了、吃干了,必然会去二里外的镜湖去找水,能遣散多少是多少,人数减少一些,才便于维持秩序。

杜管家也大概弄清了何当归的意思,连说“这个办法好!”何当归正要取钥匙给他,常诺和假孟瑛二人拂袍摆进院子,异口同声地说:“不行,不能散给外面的人!”显然,他们已在外面偷听了一会儿了,此时见杜管家也在,刚好把假孟瑛搬出来发号施令。

果不其然,杜管家给假孟瑛施礼后,后者就态势强硬地吩咐道:“准备一千桶稀释的硝镪水,对着每一个出入口喷洒一阵,等人群散开之后,就将园子里所有的车马都准备上,将库存粮食运出园子去!”

杜管家听得咂舌,回头看一脸寒霜的何当归,按一般规矩,当然是二话不说听三公子的话,可对着难民喷硝镪水?这万一传出去,孟家的百年清誉都没有了,三公子这算什么办法?万一再引起难民的暴动,本来分散跑到二十几家的难民,全都集合力量,专打清园一家,那园子里的几十家丁,如何是那近千名难民的对手?

“杜管家,你先去外面候着,我有两句体己话要跟这二位说说。”何当归开口吩咐道,“你不用走远,我叫你时你就进来。”

☆、第502章 区区一妾施计

杜管家出去后,青儿的第一反应是左看右看,想找点什么铁制品充当盾牌,挡在她和何当归身前。而何当归也出人意表地不多言语,只是走到搁着笔墨砚台的角柜边上,抽一张雪笺写字。常诺和假孟瑛对视一眼,决定静观其变,于是也不言语,只是负手而立,看着何当归笔下健走如飞,转眼就写好了两张。

何当归写好后用火漆简单封上两张纸,分别递给常诺和假孟瑛,浅笑盈盈地说:“这里面有两位要的东西,烦请出了清园再拆阅,若是满意,就请不必再回来,若不满意,二位尽管来找我罢。”

常诺二人再对视一眼,不明白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又或者,她自信满满的样子挑起了他们的好奇心,于是不由自主就双双解下她递过来的雪笺。常诺冷眉俯视着她,哼道:“别以为这样就能浑水摸鱼,今日你交出钥匙也还罢了,假如不肯交钥匙,本将先治你一个欺官之罪!”

此时,青儿终于从家具上摇下来一块铁皮,护卫在她和何当归的胸口。“盾牌”后面的何当归微笑道:“这是怎么说的,我不敢自称一等良民,可也是勤恳本分,连欺人的事都没做过,又怎敢欺官。”

“少打马虎眼,”常诺冷哼,“本将军找你要粮,你一会儿推说你只负责保管粮食,没有处置权,一会儿又说钥匙不在你手里。怎么方才那管家在的时候,你一言就能调动谷粮,你这不是欺官又是什么?你大概还不知道,一个欺官之罪能让你蹲几年大牢吧?”

青儿瞪眼:“你们敢欺负她,孟瑄先找你们拼命。”

假孟瑛嗤笑道:“区区一妾,不值一提,孟沈时能奈我何?就算她是正室,按品也就是个六品诰命,常将军可是五品,何况她只是一微贱平民。”

何当归掩帕一笑,语中带着三分娇嗔、三分戏谑,言道:“将军好健忘,难道不记得律法有云,那‘欺官之罪’也是分场合的,只适用于对簿公堂或立案调查的时候。好端端的我在家里坐着绣花,迎来了不速之客,好茶好饭的招呼着,两句话热热络络的闲聊着,要是这样就能惹上官非,那天底下的冤假错案还不遍地滋生了。将军你要是以军阶傍身,就该摆开风光的仪仗,先投帖到孟府再来登门,不该来的这么鬼祟。将军你要是以私人身份拜访,就不该拿身份来欺压我这个目不识丁的深闺妇人,否则一锤子敲进知府衙门去,还不知道跌份儿的人是谁呢。”

常诺默然一刻说:“既如此,我不追究这个,你把钥匙和粮食交出来。”

“没有。”何当归摇头。

“没有?”假孟瑛吹胡子瞪眼,“才刚听见你安排出去一千石小麦,你打量我们好糊弄吗?”

常诺也皱眉道:“就算有一千个难民,五十石也足够他们连吃三日了,你居然一次就放粮一千石,你存心糟蹋粮食不成?”一千石做军粮,够大军的前军吃半个月的了。“”

何当归敛眉答道:“我说过了,粮食我只负责保管,并无处置的决断权。那一千石小麦,是我拿出自家体己钱来跟清园买的,均价一百文一十每斗,将军你要现场验看兑银,或随着我一起买点儿,我们都无任欢迎。至于拿一千石出来赈灾是否糟践粮食,那就是我拿自己的银子试着玩儿,不服气也没办法,我拿小麦当柴火烧也不犯法不是?”

假孟瑛和常诺都被噎住了,而何当归也不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扬声将杜管家叫进来,嘱咐说那二位有急事要出园子,殷勤着让十七八个护院从角门辟开一条道路送他们出去。待孟常二人骑虎难下地随着出去后,何当归又让人传来副管家老付,重新安排了做糠饼子的事,将一把硬橡胶的备份钥匙给他,不在话下。

等水谦居的人走光后,青儿也疑惑起来,掰着手指说:“我体重一百市斤,我哥掂过我跟两石米一样沉,那一石就合五十市斤沉,够一个人吃两个月的了,咱们的糠饼子是不是做多了?”

何当归笑答道:“无妨,掺了上盐,那种干燥的糙饼在冬天放几个月都没问题。咱们厨房做熟了,他们吃起来倒方便,否则白散些生米出去,让那些没有鼎镬的赶路人生吃不成?而且难民大都不认路,只是听别人口口相传,哪里好搞到食物,他们就会往哪里大批涌动。咱们先出二三百石的糠饼子,让外面的一千人又吃又拿,每人还能扛十多斤的口粮,至少有一半的人就会放弃继续流浪,辗转回老家重新起业去了。另一半人把扬州有富余粮食的事传开,南方地区几万难民都往这里来,正好给官府找点事做,他们有几十万石官粮,还有闲情找和尚念道场,难道不该办点正事么。”

青儿看一眼院子的围墙,担心地说:“那个常诺和假孟瑛看上去很凶悍,怎么能这样随随便便就请走了,他们会不会再来捣乱?咱俩知道孟瑛是假的,可杜管家他们不知道呀。”

“等等看罢,说不准那两张纸能拖住他们,等咱们散完粮食,或者等‘援军’到来。”何当归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说不得只能看运气了。

“援军?”青儿眼睛亮了,追问,“是不是你早晨写了发出去的那两封信?是写给谁的?”

“晋王和燕王。”何当归答道。

“晋王、燕王?!”青儿不解了,“咱们又不认识他们,他们那样的大人物,就算咱发求救信他们也不睬哪。你怎么知道他们在扬州?”

何当归微笑道:“我在陌茶时读过舅舅的习档,看到上次武林大会里有那两股势力掺和其中,大会完了,他们还滞留在扬州,不知是等待什么。当时有心算无心,我就把晋王和燕王在扬州的落脚点给记住了,让清园小厮把我的信暗中撒给他们落脚点上望风的眼线。信里也没重点提起清园和孟家,只说宁王和他的兵正往扬州迁徙,本着‘三军未动粮草先行’的原则,宁王派人在城郊富户手里巧取豪夺地抢粮食——只要这消息传到晋王燕王的耳中,他们能不忌惮,能不派手下的精英来察看情况?”

青儿听后抚掌一笑:“这个办法好,逐狼扑虎,让那些禽兽互相撕咬,咬的满嘴毛!”

何当归颔首道:“就是三方人马打不起来,用燕王他们的名号把常诺等人逼走,对我们也是有利的。原本我想去距此最近的陌茶叫帮手,可一想那里要有高绝和廖之远在还好,要是没有,光来个宋非之流,用处也没多大。而且高绝他们也不是咱们的手下,即使能凭着私交,对他们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落在有心人的眼里不免多生口舌,还不如燕王他们更顶用,你说呢?”

【‘文’】青儿深以为然地点头:“燕王晋王的人,打死一百个也不心疼,让他们坏人之间打破头吧!”

【‘人’】“也未必打得起来,”何当归思忖,“常诺他是个识时务的聪明人,说不定闻见味儿就走了也未可知。”

【‘书’】“你给他们的两张雪笺上写了什么?”青儿打探。

【‘屋’】“要是能支走他们再告诉你,否则一个失败的作品,我也不好意思拿出来说。”

午后,依照何当归吩咐的,一千石小麦出库,院子里除了倒夜香和刷马桶的,连青儿都赤膊上阵地做糠饼子去了。那些小麦都是精细粮食,脱过一层外壳的,因此处理起来并不费事,先做好了五筐子,按着何当归交代的均匀撒出去之后,外面的一千名难民顿时都潮水似的往这儿奔。去别家,都是夹棍棒子招呼,这一家竟然往外扔面饼,怎么不叫人疯了似的抢?

于是,那些倒夜香和刷马桶的婆子都踩梯子爬上了墙头,中气十足地向着外面的人群喊,“面饼马上还有,我们奶奶说了,看那一片的人群最安分、最少争斗,撒饼子时就多撒一筐!”

这样的话放出去,果然收到了一定的效果,因为有一部分人已经吃过饼了,“清园布施面饼给难民”的事迹也早已传开了,不是那种口头许下、口惠而实不至的鬼把戏。因此一听说还有饼正在制作中,那些本来也没多少力气和嗓门再瞎闹腾的难民,纷纷都商量着——

“要不,俺们坐那边儿那个干燥的石土坡上等一会儿?”

“可他们不是骗俺们的吧?因为怕俺们拆了他家的院子门,就拿好话来骗人?”

“他们已经放过话了,说还有几十筐子大饼,管饱管够,那么偌大一座庄园,长腿也跑不了,怕什么?”

“可平白无故的,怎么就来了这样天上掉大饼的好事?俺走了将近上百个村镇,凭他再富贵的人家,也没有这么肯于舍米舍面的,往往都是越有钱就越悭吝,小气得连泥巴都不肯施舍的,往往是镇上最有钱的那一家,凭什么他家就如此大方善心?”

“没听那几个婆子喊,这全是他家奶奶的主意,可能老人家吃斋念佛,心肠比一般的富人好吧。”

“就是就是,几万斤的面都舍出来了,你还怕他往面饼子里面掺砒霜不成?”

“有砒霜俺也吃,死了好歹也当个饱鬼。”

“只是不知道要等多久,这么干等下去真叫煎熬。”

“你急个啥,你在家生火烧水蒸馍馍,没有两个时辰工夫也弄不来,他们就是长十条手臂也得慢慢鼓捣,就等等又怎地?你不是已吃过一个,比那些一个饼没捡着的强多了,有空在这儿说嘴,不如咱们三十人划分一组,每组选个组长来维持秩序,怎么样?他们不是说,哪里的秩序好,哪里就多派发面饼吗?”——说这种话的,都是何当归安排下去的十几个化妆成难民的小厮。

这样一阵安排调停,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