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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庶女归来-第1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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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瑛瘪着嘴巴,盯着她的眼睛,慢慢说道:“我看过你写的《蛇妖迷恋书生》,我喜欢里面的小青蛇。”

☆、第372章 俏丫鬟有情趣

廖青儿愣一下,然后认真地告诉他:“《蛇妖迷恋书生》是盗版,像你这样的有钱公子,为什么不支持正版的《新白娘子传奇》呢?其实只要三吊钱,就能喝茶吃瓜子,在戏园子里看上一整天,实在是物美价廉,物超所值。要是人人都跑去看盗版的《蛇妖迷恋书生》,那就会让我的《新白娘子传奇》票房不佳,收益惨淡,令我失去写下一部《天山雪女传奇》的动力。”

孟瑛也愣了一下,然后道歉说:“对不起,我不知道那个戏不是你写的。你的戏目又没署过名,我也是听母亲她们谈起,才知道你是连续剧戏目的创始人,可所有的戏班子外面的水牌上写的都是‘连续剧’,我又怎会知道哪个是你写的,哪一个不是?”

“原来是这样,”廖青儿恍然大悟,“我说连续剧在古代大火一场,怎么我每个月却只能收到七八百两银子,原来观众都区别不开正版和盗版!这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嗯,我要好好像个对策才行……从你开始吧,明天我把所有正版连续剧的名字都写给你,你把它背下来,以后就能区分正版和盗版了。”她说完这些,意识到话题扯远了,连忙又拉回来问,“你到底怎么帮忙找小逸?你有跟班儿吗?只咱们两个人找,覆盖面太小了吧?”

咱们两个人……孟瑛在心底默默回味一下这五个字,然后说:“咱们两个人也找,我再去喊人一起找,他们找他们的,咱们二人找咱们的。”说着就去抓廖青儿的手,这次顺利抓到,肉乎乎的小手。

廖青儿吓了一跳,触电一样缩回自己的手,摇头摆手说:“我有恐高症,我哥要带我飞,我从来都不敢,真的,我是学严谨科学的科学工作者,不相信你们这些反物理知识的人,一飞上去就觉得很悬。而且我有五十八公斤,就算只飞到几十米高,克服重力做功也要消耗你不少内能,你还是省点儿力气留着找小逸、打坏人吧——你能打过段晓楼吗?”

以上一大段话,孟瑛竖高耳朵,竭力提升分辨率,最后也只听懂了两件事,一,她以为自己抓她的手,是因为自己要用轻功带她飞;二,她问自己打不打得过段少。这个……自然是打不过的,不过身为男人,怎能在互有好感的女子面前说自己“不行”呢?可说谎也不是他的风格,他是一个正直诚实的人。所以这个问题,他拒绝回答。

可是,第一个问题,却让孟瑛皱眉了,自己不是已经跟她告白过,说他喜欢“小青蛇”了吗?怎么告白加上牵手,如此明显的暗示,她还没明白过来,自己希望跟她有进一步的发展,希望接上三年前的那一茬,从递情书示爱的那一段开始发展,接下来,就该轮到她自请做他的小妾和为他写好看的连续剧了吧……既然她领悟能力较差,那他就再纡尊降贵,提醒她一回吧。

“廖小……青小姐,”换了这个称呼,她一定能明白过来了吧,孟瑛看定了仰头呆脸、小嘴微张的少女,告诉她,“我喜欢《新白娘子传奇》里的小青。”感动吧?感激吧?感谢吧?快说!快说你想嫁给我!!!

廖青儿眨巴两下眼,不赞同地说:“一般人都是喜欢白娘子才对吧,气质高贵优雅的女主,什么都万能,还有一副好心肠,为什么你喜欢小青呢?”

她的迟钝让孟瑛耷拉一下眉眼,然后一声长长的“咦~~”让孟瑛的眉眼又睁开一点,廖青儿终于找到了事实的真相,睁眼惊叫道:“我知道了!一定是戏班子找的白娘子气质不好,找个中年大妈演女主,当然比不过年轻漂亮的女二号了!唔,这是一个很发人深省的问题,我从前从来都没注意到,不行,一定要尽快跟合作这部戏的戏班子班主写信联系!改剧本、改剧本!我要修改剧本儿,把白娘子的年龄改小为二十三岁的妙龄女郎!俏丫鬟小青就二十岁,这样两个人的差距就缩小了,白娘子以后也会有粉丝了。呼,”她叹了一口气,道,“没想到古人的审美观跟我们不一样,不喜欢端庄贤淑的正室娘子,却喜欢年轻娇俏的爱耍小性儿的贴身丫鬟,啧啧,跟俏丫鬟圈圈叉叉,比跟正牌大夫人更有情趣吗?男人真无耻。”

廖青儿发表完这一番高论,然后抬头看向蔫了吧唧的孟瑛,向他走近一步,主动用双手握起了他的右手,上下摇晃了两下。

她亮晶晶的眼睛对上孟瑛的满是惊喜的一双桃花眼,郑重致谢道:“谢谢,孟三公子,真的谢谢,今天通过跟你的交流,一下子解答了我长久以来的两个困惑。一是我精心打造的《新白娘子传奇》为什么没有缺斤少两的《西游记》受观众欢迎,原来是女主不行,设定出了问题!我明白了,在你们古代人的眼中,三十多岁的白娘子已经是几个娃子的娘了,再谈恋爱也没有新鲜劲儿了,啧啧,真是悲剧。第二个困惑,就是为什么我至今还没变成腰缠十万贯的富姐,原来是盗版害人!”

她的白嫩有肉的小手,拍了拍他晶莹修长的大手手背,像大明星友好地拍打粉丝,像领导人亲切地慰问老百姓,口中笑道:“你还启发了我,以后要多跟用户做面对面的交流,从中发现自身的不足,一人智短,二人计长,孟瑛,谢谢你,你是第一个跟我沟通交流的观众。”然后松开手,后退两步,保持正常的社交距离。呼,吓死她了,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胆了,居然主动抓“古代藤真殿下”的手。话说,跟藤真握一回手,是不是要三个月不洗手留作纪念?

孟瑛的手失去温暖的触感,顿觉若有所失。虽然她说了一大堆他根本不关心的问题,不过,他也不是一点儿收获都没有。

首先,她叫了他的名字,不再是“孟三公子”,而是“孟瑛”“孟瑛”,原来自己的名字这么好听,以前怎么没察觉呢?其次,他突然发现,她好像很喜欢钱,除了关心剧本儿就是关心钱,关心剧目问题说白了还是为钱……她从前,还对他上过心的吧?只是后来他甩脱了她,几言绝了她的念想,她就离家出走,跑到扬州来了……现在就只看钱不看他,不像从前那样一看到他就双眼发光了么……这怎么能怪他呢,她又没自我介绍过,说明她的才艺和优点,他又怎么能透过现象看到本质呢……

现在,还不算太迟吧?只要他告白,她肯定乐开了花,对他投怀送抱吧?要是她不再这么迟钝,把从前的热情劲头和大胆作风拿出来两分,说不定他一高兴,就赏她一个侧妻当当了。只要一句告白,她就是他的侧妻了,只要说一句“我也喜欢你,你这种才女,很对我胃口”……

“那个,青小姐啊,”孟瑛开口,声音有一点发涩,“我家里的钱很多,永远都花不完,我父亲是保定伯,我母亲是江北苏家的嫡女,我舅舅是……”呔!他在绕什么圈子,这些不是重点好吧,他的家世如何,不是早就摆在那里的吗?还用得着跟她细说吗……嗯?三年半之前,她给他递情书,是因为喜欢他的人,还是喜欢他保定伯世子的身份呢?他的人有什么值得被喜欢的地方,他只是一个长相全京城第一帅、功课全应辉第一棒的普通贵公子而已……他究竟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今天一定是撞邪了,全身上下都不对劲,为什么他的脸发烫,手心发汗,胸口发闷。

“你,那个,青青姑娘,”孟瑛深吸一口气,攒足勇气把话说下去,“其实我对你的才华一直很仰……”

“啊!”廖青儿一声惊呼打断了他的话,双眼发光地上下打量孟瑛,然后开心地原地蹦了几下,大叫道,“你又启发了我的一个想法,我要发展和拓展古代的球类运动!这个肯定比连续剧还火,因为你们古代人体能好,首先从篮球、羽毛球、乒乓球、网球和高尔夫球等容易上手的大众运动开始推广,光售卖体育用品、租赁运动专用场地和开设培训班,就够海捞一票的了!当然了,这些都要申请专利,预防盗版球的滋生,唉,你们古人真是太缺乏创新精神了,玩儿了几千年还是蹴鞠马球、马球蹴鞠,蹴他个球啊!哈哈,我又要做成伟大的事了,未来的中国和奥林匹克都会感激我的——对啊!可以顺便把奥运会里的常规项目都拿来推广一下,像你和孟瑄这样的,穿到我们现代去,都直接拿十项全能金牌!”

她越想越兴奋,越说越激动,又开心地上前抓住孟瑛的手,兀自原地上下蹦蹦跳跳,连带着孟瑛的手和胳膊也跟着她上下摇晃一阵。她咧着嘴冲他大笑,露出了小虎牙,还露出了后槽牙,他从来没见过有哪个千金小姐笑成她这样。

有那么开心吗?她到底在开心些什么见鬼的东西?为什么他一个字都听不懂?为什么他不是她开心的理由?为什么她不听他的告白?那可是他攒了很大勇气才下决心说出口的话,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别后悔,廖青儿!爷的耐心是有限的!你不是喜欢我吗?!廖青儿!

廖青儿抓着孟瑛的手跳了一小会儿,自觉讪讪地要松手,她不是故意的,绝对绝对不是故意的,她只是太兴奋太兴奋了。通过孟瑛联想到藤真,又通过藤真联想到篮球,联想到发展古代体育事业,哈哈!她和小逸又要大捞一票了,赚光古代所有的钞票银票和当票,誓当明朝第一女富翁,向幸福出发,路在你我脚下,小逸!!!

咦?小逸尼?小逸滴人尼?

廖青儿慌忙仰头看孟瑛,一边催促他道:“咱们快去救小逸,锦衣卫我熟,除了段晓楼我谁都不怕!”一边松开他的手,肩并肩,齐步走!一二一!一二一!

可是孟瑛的大手反握住了她的,死抓着不放,几乎抓疼了她(干嘛干嘛,孟三少!疼疼疼!她没偷他钱袋吧,怎么一副抓小偷的架势,赶脚着……)他的一双灿然星眸锁定了她,亮得几乎能淌出水来,然后他的樱唇轻启——

“廖小姐?廖小姐!你是清逸的好朋友廖小姐吧?”远处传来了一个沉稳的男声,“我叫风扬,也是她的朋友,我有事找你。”

☆、第373章 借问是处男吗

“小逸的朋友?哦!”廖青儿看向不远处站着的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年轻公子,恍然大悟地说,“你就是那个逼婚的混球,风扬!小逸才不嫁给朱家的老十七,你就死了那条心吧,她嫁给我哥都不会嫁姓朱的人!啊呀呀个呸的!”

顿时,常诺友善的笑脸僵住了,这是什么奇葩女子?呼……能跟清逸那丫头成为好友的女子,果然是,与众不同,不同凡响,想当然的奇怪少女。她都不问问他为何而来吗?

可廖青儿光用嘴说还不过瘾,她使力从孟瑛手中夺回自己的手,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到风扬面前,单手叉腰,指指点点地昂着头说:“小逸不在家,有什么事你就跟我说吧!我就代表她,你只管冲老娘来好了!反正提亲的事免谈,我跟小逸最讨厌的就是种马,找相公只找处男和妻管严,在外面是大丈夫,在家里是小男人,叫他上房揭瓦,他就不能下海捞鱼。听老婆的话,是最基本的当别人相公的准则,有其他女人是不被允许的,婚前不行,当时就直接拒婚了;婚后更不行,发现后直接上宫刑,上完刑再离婚。不是处男,没有初吻,滥情花心,脚踏两只船,吃着碗里瞧着锅里,见一个爱一个的统统都免谈,全都列为拒绝来往对象。风扬,你掰着手指数一数朱家老十七符合以上哪几条?一个没有贞操的渣男,竟然还妄图染指我家小逸,真真是不可原谅!”

通篇的连珠炮样的话语之中,常诺和孟瑛都一瞬间抓住了重点:处男、处男。

孟瑛顿时震惊了,震精了,处男?!那是他十三岁之前的事,就在廖青儿的“情书事件”和“出走事件”发生的不久之后,他就收了个俏婢在房里,后来又先后收了四个,都是母亲和祖母送的,加上在宁王府度过的那些荒唐岁月,加上他在扬州青楼厮混,排遣被朱权挟持的苦闷,举杯销愁愁更愁的岁月……处男?好遥远的一个词语。不是跟童子、童年、童真岁月等等是同义词吗?大男人怎么可能有那种东西,那是奶娃娃才会揣着的东西吧。

这可真是亘古奇闻了,从古至今,何曾听说过男子被要求保持其童子身的?贞操,节操,不是男人对女人的要求吗?女子初夜的时候,要通过落红来判断是否处子之身,来决定她今后受丈夫的喜爱程度,相对地,男人又没有那层脆弱的膜,怎么证明处男与非处男?鉴别得出来吗?有女人会去鉴别这个吗?除了廖青儿和何当归,有女人会在意这个事情吗?

话说回来,男人和女人,从身体构造上就区别开了吧,男人就是进攻性的存在,攻城略地,攻克的堡垒越多,他的荣耀就越大。而女人是防御性的堡垒,要一直好好的守着藏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从根儿里杜绝失贞的可能性,摒弃不该有的杂念,切断与一切除丈夫之外的男人的频密联系,把最好的一面风情展示且只展示给她的夫君看——这才是千古常理,到哪里都说得通的道理吧。廖青儿她说那些话的时候足够清醒吗?

其实,骗骗她她也不知道吧,孟瑛心虚地这样想着,先把生米煮成熟饭,让她不能够反悔,只能乖乖跟他回孟家,当他一个人的戏剧小说家,让他做她的第一个读者和观众……最多作为补偿,等她生完三个儿子之后,他去跟母亲提提,升她做正妻或平妻……她今年十九岁,一年生一个,二十二岁就完成任务了……

呃,他的想法是否太跳跃了呢?看着冲风扬张牙舞爪的廖青儿,孟瑛汗颜道,他至今还没告白成功呢,计划什么都过早。

可恶啊,人生第一次被告白的美好,生生被这胖妞给毁了,变成不太愉快的回忆。而现在,人生第一次向别人告白的忐忑不安,全都被她勾出来了,自己张口暗示了多少次,难道她一点都没察觉,一点都不心动,当他的大手紧紧包裹着她的小手的时候,他的手和心都是热乎乎的,那她的呢?他可是她曾经喜欢过的男人。为什么要添上“曾经”两个字。难道她现在不喜欢他了。那她喜欢谁。她住在关府……关白和关墨?!

可恶啊,她明明跟他递过一封粉红情书的,递过了情书,不是应该一直静静等待回复吗。作为女子,理所当然应该从一而终,不能三心两意,她不是一名大家闺秀吗,怎么连这个最简单的道理都不懂?还是说,她根本就是在吊他的胃口,弄得他一直不上不下地悬着心,不让他轻易到手,作为对当年之事的报复。对,这是很有可能的,她肯定是故意的,哼,她怎么可能一点感觉不到他的心意,他可是她曾经喜欢过的男人。为什么要添上“曾经”,他不要当她的“曾经”。

呼……放轻松,孟瑛,快放轻松,你是那种无论发生任何事情都能够冷静面对的人。没错,你是那样的人……绝对。而她只是个其貌不扬的胖丫头,廖家的门第在豪门林立的京城实在算不得一流,再加上,她是连续剧潮流的引发人,这一点并不为大多数的人知晓,没有多少人知道她的价值,了解她的内在。他也知道的不多,不过也足够多了,他要把会写剧本的她弄到手,在她被关白关墨等人霸占之前。

呼……自己一定是连续剧看多了,怎么可能会发生那种“她被别人觊觎已久”的狗血剧情。自己一定是第一个注意到她是一块未被开发过的璞玉的事实。他在心里安慰自己:一定是被那个怪梦诅咒了,暗恋她四年还有不嫁他就切腹什么的,说反了吧,应该是她暗恋他才对吧,他对她才不呢。

呼……孟瑛,放轻松点,再坦诚点儿,正视一下你内心的真实感受吧,喜欢个女人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儿。身为一名大爷们儿,应该敢作敢当,勇于承认——廖青儿!大爷我看上你了!快跟我回家生儿子去,生够了两个就升你当大老婆!(待遇又提升了,且指标又降低了:做小妾→变侧妻→生三个儿子扶正→生两个也可→_→结论:孟三公子是一名狂热的热忱的戏剧爱好者……鼓掌!)

可是,常诺突然开口说了:“廖小姐,是这样,我不是来找清逸,我是来找你的,而且你大可不必如此激动,王爷和清逸的事早已经作罢了。之前我见到了锦衣卫的高将军,他托我捎个话给清逸身边亲近的人,原本要找何当游,不过你在这里自然是你更妥帖……”

“啊!!!”

孟瑛原本正聚精会神地跟廖青儿一起听着“锦衣卫的高将军”的捎话,高绝?他是廖青儿兄长的同僚吧,他跟她不熟对吧,只是碰巧传话找上了她——正当孟瑛暗自做出这番揣测的时候,何当归的闺房中炸出一声惊雷暴吼,立时截断了常诺的话,惊到了孟瑛三人,也在一瞬间唤醒了桃夭院众人。下一刻,桃夭院北侧的一排房舍的窗户一面面地亮起来,人声窸窸窣窣地传出,越来越大。

孟瑛和廖青儿之间有了首次的无言的默契,两人对视一眼,然后,前者跑去房内察看情况,后者则去镇压那些被吵醒的人,编个谎话骗他们重新回去跟周公下棋。

“……就是这样,所以你们继续睡吧,别来吵我们……我和你们主子在唱戏呢,这全是剧情需要,不叫就没有效果了,叫了这一声才能接着演下去,哈哈!去去去,都回床上去!我数一二三,谁还在原地不动或者在外间屋逗留,就扣你们两个月的工资和补助,一、二……”廖青儿危险地眯眼,“芡实,你还在那里杵着干什么?!你不要你的月钱了!”

芡实含泪,弱弱地说:“奴婢起夜,尚未解决。”

廖青儿被她这种含蓄婉转的说法迷惑了,有点儿没听明白,不过言语的深度不能企及的地方,还有表情神态和肢体语言来补充。于是,廖青儿挥挥手说:“快去快回,给你三分钟,过时不候,钱照扣不误!”呀呀呸的,她光和孟瑛风扬说处男不处男了,小逸到底where_to_go了?

监督完了芡实妹子迅疾快猛的上厕所,廖青儿迅速关门上锁,将下人房从外面加锁了两道,然后迅速回身,仰面直视那片飘洒着小雨的阴霾天空,直向苍天借明月,又向明月借清辉,小逸,等我,我来救你了了了!

“廖小姐,高将军他让我转告你,”常诺走近,对举头望明月的廖青儿说,“清逸毒气攻心又受了外伤,一时难以醒转,也最好不要多做挪动,因此,她暂时被锦衣卫安排在一个秘密地方休养。罗家这边,就请你代为周旋,具体怎么说,肯定不用我教你了,对吧?”

※※※

何当归从深层次的睡眠中醒来,她只觉得自己睡了很久,也睡得非常辛苦。她行走在一层层叠加的梦境中,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没有开始部分的故事也没有什么诱发原因,她苦苦地跟梦中的人斗智斗勇,可却没有什么成效,只因她的头脑被高热烧得一片糊涂,还能拿出什么计谋来呢?偶尔变得稍稍清醒一些的时候,她就会突然忘记梦中所有的人和事。

唇边有凉意,苦苦的汁水被送进来,她立刻一口一口吞下,良药苦口利于病,她向来都懂得这个道理。

身上有凉意,有湿意,有暖意,身体被某种温暖而柔软的感觉包围着。鼻端袭上熟悉的味道,淡淡梨花香,是某个人的专属味道,冰凉,清甜,遥远,似梦似幻。温暖,并熟悉。

可行走在梦境中的她却没有一丝丝安心的感觉,这是为什么呢。

不安,惊惶,怖惧,悚然,从何而来。

突然突然突然之间,她有了还阳的力气,用力睁开眼睛,睁到最大!如今的她身处何方?一个完全冰冷陌生的环境。

☆、第374章 梦逢冰面禽兽

冰,四处全都是冰,一个晶光灿烂、碧雪通透的水晶冰世界。这是什么地方?简直不似人间,比她在幻梦中看到的最奇妙的景致更离奇,冬天有冰不奇怪,南方有冰窖也有可能,可是,为什么这个地方虽有冰却不冷,而且有波光流动呢?

何当归的目光落在这座冰窖的窖顶上,不由愣住了,这个莫不是,流动中的水?这是一座水底下的冰窖?此地究竟是个什么所在,以她的见闻,对此也是闻所未闻的。又是谁将她放在这儿的呢?她的身上遭遇了什么事,才会长久的昏迷不醒,跟梦中的影子做无谓的纠缠?让她想一想……

那一夜,离了高宅之后,她自然不会听孟瑛的话去雇软轿,再说三更半夜的什么都不现成,想雇轿也无从雇起呀。回想起孟瑛说那番话时的表情,感觉好像是欲言又止的模样,他在隐瞒些什么吗?嗨,别管他了,古古怪怪的一个别扭孟老爹。

就这么着,她还是从怡红院的马厩中挑了一匹精壮的长鬃马,又取了青儿房中的药箱,骑马往城外赶,可到了城门口的时候,她才摇头叹气,叹自己太糊涂了,怎么忘了城门定昏亥时就关闭的事。其实她也不是忘了,只是上一世的惯性使然:大宁府的城门楼从来都任她出入,才让她有了点特权阶级的天然呆。

何当归在城门口呆愣了一会儿,然后决心弃马出城,凭她的轻功,翻过几十丈城楼的低矮处,再赶几十里夜路,都是驾轻就熟的事。可是,真的驾轻就熟吗?小小的她站在高高的无边无际的城墙下,有了点渺然一叶的不安感觉,该回头吗?回罗府吗,带着身上的毒?她自然不甘心。

几个低纵匍匐,她徒手攀上了冰冷如秋刀的城墙,抓着砖与砖之间几乎不存在的小缝隙,只借着这一点连一只雁鸟都撑不起来的侧力,就撑起了一个会轻功的她。不知不觉间,她也有了点高手风范了呢。

心念电转间,她攀到了城墙顶上,又提气一纵跳下去,可是只落至半空,她就突然觉得不对劲儿了,胸口一阵发闷,意识变得模糊,体内感觉空空如也,内力凭空消失,半分力气都不剩。怎么会这样?“簌——”身体下落只发生在一瞬间,甚至没能留给她惊慌失措的时间,然后就是,“蓬!”

比她以往学武摔的哪一次都惨,她只觉得周身剧痛,猜自己一定是伤筋动骨了,却没有爬起来检查自己的力气。黑暗和冷雨扑面袭来,总结出了“半吊子的外行人不宜用轻功”的血的教训,但见右手掌心处赫然横亘着一条黑线,从毒气被封的小指流向中指上,再穿过手腕、手臂流上心包经。原来是这样,原来是七日清突然毒发了……

她的唇角牵动一个苦笑,这一次是她自取灭亡,没有什么需要复仇才能在九泉之下安息的牵绊了,所以说,这一次她可以正常投胎转世去了吧……“小逸!小逸!等等我,我来陪你!”……耳边依稀响起孟瑄哀恸的声音,不,不像在耳边,却似在天际……

“别跟来,好好活。”她的嘴唇动了动,发出两个模糊的音节,用完了她最后的力量,然后神智就渐渐被托上了云彩……

这就是她最后的记忆,简单来说,就是她翻城墙往下跳的时候毒发了,毒气攻心加上严重摔伤,真是一次作死的经历。怎么她现在还活着呢?是有人救了她吧,还将她放在这里疗伤。有人……她阖上眼睛,又想起了那个让她忧怖交加的淡淡梨花香的味道,会是谁救了她……

清醒的时间并不长,她很快就又走入了暗夜的怀抱,这次睡得稍稍安心了一点,可是朦胧的挪动中,她首次发现了,自己被子下的身体是不着片缕的。真的真的,什么衣物都没穿!

她心中焦虑的仿似火烧,攒起一丝力气去触碰双腿,才发现自己的身子是麻木无知觉的,原来不是冰窖里足够温暖,才让她感觉不到冷,而是她的躯体什么都感觉不到了!怎么会这样?是毒素所致,还是人为的杰作?她还活着吗?有没有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

就这样,她惊慌而不甘心地被周公拉去下棋,匆匆忙忙下了两盘,起身站立,想要往白茫茫的迷雾外冲,可有人在后面拉住了她的胳膊。回头去看时,却是个冰面人,目光温和得像她身上的一匹细绫缎薄被,她微微松了一口气,只因此人衣料上飘来的香味,是一种与沉香、檀香类似的温和味道,让她知道,这个冰面人不是之前梦里的那一个,顿时让她感觉安心不少。

冰面人走上来,轻轻说道:“何小姐,你的伤势有多严重,自不用我多说,你肯定也明白。想要活命,就得付出点代价,这代价对于你们女子可能比较难于接受,可你并不是一名普通的女子,想必也没有她们那么迂腐……总之是,事后你可在我们之中选择一人为此事负责,我们都会好好待你。”

她听得糊里糊涂,可直觉地知道他说的不是什么好事,想要开口拒绝,可梦里的她是不会说话的,一张口就是“呀呀呀”的婴儿样的痴语。死瞪着冰面人向她的胸口探来的手,她猛力地摇头,表达自己的不情愿,什么代价?他要干嘛!

“那么,得罪了,”冰面人客气地说着,手下的动作却不怎么客气,他一边脱着她的衣裙一边说,“你莫乱动,何小姐,你的身上有两处骨折,全赖断口齐整才能恢复得这样快,只有安心静养才能不留后患,否则日后逢上刮风下雨的天气,可够你受的。”

她心中焦急得几乎要亮出獠牙咬人了,可自从冰面人的手接触到她的身体后,她就突然变成的僵直的木偶人,再也不能动弹一下。那个徐徐脱下她衣裙的冰面男人,好一个无耻的淫贼,手在解她腰间的系带,口中却还软语安慰似的说:“你放松些,否则待会儿我施展不开,你的收益就打折了。谁让你逞能翻城墙,你学过几年功夫就敢从那么高跳下来?真是个皮丫头。”多亲切友善的话语呀,可是,解开系带之后,他的手拐个弯儿滑进了她的裙子里!

她无声地流泪,什么见鬼的“收益”,她不要!她不是已经被救活了吗,为什么还要遭受这样的对待?她不是还骨折未愈吗,这个禽兽要对她做什么?!孟瑄,快来救我!!

冰面禽兽将梦里她与周公的那盘棋一把掀翻到地上,将变成木偶人的她摆在石桌上,让她倚靠在他的怀中。一只手从她的胸口向下滑动,贴得严丝合缝,隔着布料渗进来惊人的热意,最后停在她的小腹上,不再挪移。而与此同时,另一只手从她的裙底滑进,“兹拉”一声,将她腿上的雪绸裤于膝盖内侧的地方撕了个小洞,三根微凉的手指探进来,没有阻隔地触上她的肌肤。

她心如死灰,反复念着孟瑄的名字,而冰面禽兽口中兀自说着:“这次我们能脱困,除了那场大雨帮了忙,出力最大者,就是何小姐你,真的非常感谢。一想到因为高绝和山猫二人的过错,让你身中‘合禾七日清’,你却以德报怨,帮助我等藏身进地牢,以奇阵护住地牢入口,而你自己孤身一人引开敌方兵马之后,又负伤为段少进城取药,最终昏倒在城墙脚下。一想到这些,陆某对你真是又感激,又愧疚,又敬佩……何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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