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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身这厢有礼-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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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子鸣,别怨我。

收了目光,她转身,没三两秒钟,仿似听到门外有什么动静。

祝子鸣面目无色,“你到海棠园来胡闹什么?”

梅映雪冷哼一声,“怎么,才刚刚把我从祝府赶出去,就要把我当贼来防?”

祝子鸣并无心思,不热不冷地,却很有礼貌地说:“请你以后不要来打扰君歌的生活。”

梅映雪冷冷地笑,风一吹动,牵起她深红色的裙带,在灰灰暗暗的暮色中,像极了一抹鲜红的血在空中飘洒。

她那么妖媚,一笑起来,无论冷笑或是微笑,都那么美。美中带着股黑色的妖邪,那笑容,真像黑暗中盛开的血玫瑰。太刺人眼,太让人心中一颤。

祝子鸣告诫说,“若是你再找君歌麻烦,别怪我不念夫妻之情,对你有施手段。”

“呵!”

她继续冷冷地笑,还念什么夫妻之情?祝子鸣什么时候把她当作过原配妻子。哪来什么夫妻之情,“难不成,你还要把我给杀了?我倒是要看看,你怎么有施手段来对付我。你别忘了,你只是一个商人,半点武功不会。这海棠园静得跟阴间一样,不见人影,还不知道落花流水在哪待命。若是我当场要了那小贱人的命,你又能怎样奈何得我?”

她大步向前跨,不顾祝子鸣的阻挡。

“你这个毒辣的女人,你若敢伤害君歌,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果真……

祝子鸣果真为了这个小贱人才把她赶出祝府的。梅映雪的心中长满了怨恨的毒草,像藤蔓一样把整个海棠园给包裹,给缠绕。

这藤蔓,它还在不停的快速生长,要把这海棠园的所有的有生命的人和物都给勒死。

祝子鸣果真伸出猿臂来挡她之路,还那样用力。若,她只是一介女流之辈,不是将门之后,没有些防身的武功,那她肯定会被她这一用力给推倒在地。

她一踢踹出去,“现在不念夫妻之情的人是我,你没这权力……”

那一脚,带着许多的恨意,用力的踢住他的肚子,一脚将他从门外踢进了君歌的厢房外厅,破门而入。

祝子鸣感觉自己一飞扬,一撞击,脑子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就疼痛地躺在了地上。他连眼也不眨一下,一时忘记了疼痛,想迅速爬起来,却无力,看着灰尘漫天的屋子里渐渐走近梅映雪的身影,越来越近,像魔鬼一样。

一时,梅映雪又像是后悔踢出这一脚,朦胧中看着祝子鸣狼狈地躺在地上,好生心疼,快步走过飞扬的万刻尘粒,急忙地靠近祝子鸣蹲了下来,“相公,你没事吧?”一手摸着他苍白的脸,一手扶着他的后背,托起他。

祝子鸣一挣扎,使了使力,迅速爬了起来。周身的肌肉被创伤,或轻或重地疼痛着,后背处的衣衫破开,缓缓得淌着血。

他不觉疼痛,满脑子都是如何对付这个心中充满仇恨的女人。

君歌三两步走出来,站在拱门处,一脚在前,一脚在后,刚好看见祝子鸣的后背,鲜血浸湿了后部的衣衫。

她一惊。

梅映雪凑近祝子鸣,满脸心疼,“相公,疼吗?”

祝子鸣冷声说:“你已不在是我祝家的人,请自重。”退了两步,拉开了他们之间的距离。

这一声提醒,倒是像在告诫梅映雪。她顿时觉悟,亏她还一心一意地爱着他,哪怕是他把她给休了,她也痴情地念想着他,心中越是念想,越是嫉妒,痛恨着君歌这个女人。

她收起怜惜的神情,顿时心力绞痛,余光中是君歌安然站在拱门处的身影,像毒刺长于她的眼中,非拔不可。她一转头,所有集中力都在君歌身上,不动脚步,轻巧巧地移到她身边,“祝子鸣,都是你逼我的。”

梅映雪那如鹰般的手掌,爪形出击,迅速捏住君歌的喉咙。

梅映雪邪恶一笑,看着君歌相貌平平的脸,“我梅映雪如此出众,却败在你这样的平凡女人身上。到最后,所爱的男人还要因你而憎恨于我。君歌,你倒是告诉我,我哪里比不上你了?”

许是梅映雪的力道太大,她喉咙堵,接不上气来,瞪着眼看她,艰难地发出声音,“咳……咳……”

好像大口大口地呼吸,却呼吸不上来,“你……想……怎样?”

她大笑,“哈……哈……哈哈……原来那么高傲的你,也有如此狼狈之时?”

祝子鸣吼着,“落花,流水……”怎么到了关键时刻,就不见人了?他不是吩咐下去了,轮流守着海棠园吗?

人呢?

丫环呢?

祝子鸣此时真后悔自己只会经商读书,不会习武,一手伸过去掐住梅映雪的脖子,不知哪来的力道,掐得梅映雪面红耳赤,“放开她。”

暗处,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屋内的一举一动,无声无息的,随时等待出击。

(2076)

第十一章 风波(9)

君歌屏住呼吸。她本想挣扎,可越是挣扎,越呼吸不上来,索性安静了。

暗处,那双眼睛盯着梅映雪的那双手,只需静观,便能知其力道。他微微歇了口气,暂时放松了。

整个海棠园内,无人知道这暗处的这双眼睛它有多么犀利,像针一样密集地插进这整个空间,这里面微微的丝毫动静,都被他看得清清楚楚。

且,他的存在,仅似于空气。

祝子鸣加大了右手的力度,紧紧掐住梅映雪的脖子,“你放开她,我不想恨你。”他怕了,怕因此仇恨,在两个女人之间有所伤害。更怕的是,梅映雪真的就这么把君歌给掐死了。

梅映雪对祝子鸣并无戒备,却也并不知道祝子鸣的力气也可以这么大,掐得她好难受。

君歌看见梅映雪绯红着脸,一时声音缓慢。听她说,“用我……我的……命换她的,值……了。”缓了缓又说,“你掐死……我……啊……我死了,她也别想活。”说音未落,君歌便感觉到梅映雪手掌的力道又重了,勒住她的脖子,窒息般地紧。

她连咳嗽的力气也没有,一阵窒息,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房顶的脊梁,好似看见一片白白的光照下来。

祝子鸣松了松手,“你放开她。”

落花和流水仍旧事无影无踪的,也不见梅香梅竹回来。祝子鸣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他无力的松手,哀求道:“你放了她……”

梅映雪松了一口气,终于大口大口地接上呼吸。可,掐住君歌的手,却丝毫没有松懈。她只顾自己呼吸这新鲜的空气,以缓解胸口处的沉闷,片刻后,她正视祝子鸣,“她对你到底有多重要,需要对我这般低声下气的?”

祝子鸣不语,用哀求的眼神看着她。她就是天,怕她怒了,怕她起风,怕她下雨,怕她的任何一静一动。

君歌仍旧被紧紧地掐着脖子,看不清眼前的一情一景,只觉得前面一篇白光过后,模糊不清。只有耳朵处传来梅映雪伤心的声音,“要我放过她,可以,你过来抱我一下。”

背部,传来若有若无的疼痛。他轻走一步,伤口被拉开,又涌出一股血来。他犹豫片刻,“你先放了君歌。”

君歌被憋屈着,眼泪不由自己地顺着眼角滑落。不是因为伤心,不是因为痛,而是条件反射,她不能控制。

梅映雪一怒,狠狠瞪着祝子鸣,“让你抱我一下,就这么难吗?”

祝子鸣迈开步子,急声道:“不要……你先把她放了。”

“哼……哈……哈哈……祝子鸣,我要 不是求来的温柔。既然你不肯,那就眼睁睁地看着我把你心爱的人给毁了吧。”

说罢,君歌感觉脖子一紧,白光一闪,好似见到了天堂,亮晃晃的一片。只觉得身子好轻,就像荡在秋千上,越飞越高,高到落不下来,轻飘飘的,就要一命呜呼。

说时迟,那时快,祝子鸣疯狂的跑上前,只那么瞬间的时间,有一道白光飞过他身前,反射出一道强烈的光,刺激着他的眼睛。

出于条件反射,祝子鸣猛地一阵闭上眼睛。那道光,比刀还利,狠狠地刺激他的双目。睁开眼睛之前,他听到梅映雪疼痛地悲叫一声,“啊……”

再睁开眼睛,君歌安然地站在他身前,倒下的却是梅映雪,一地的鲜红。

君歌连忙地呼吸,跟喘气一样,胸前此起彼伏。

祝子鸣跨一大步上前,“你没事吧?”

君歌摇头,伸手指向地面,“看看她……”轻蹲下身,看了看她的周身,不知是哪里受了伤,流了好多的血出来。

君歌虽然对这个女人心有不爽,却也不想见死不救,翻了她的周身,找来找去,却也找不出伤口在哪里。可,不知这血是从哪里流出来的。别看这女人苗条的身材,可她死翘翘的躺在地面,倒有几分重量。

君歌试着把她翻身过来,有些吃力,“你搭把手啊。”

“她怎么了?”祝子鸣把她扶起来,轻而易举的。君歌瞪大眼睛看他,感叹。

这男人,怎会有如此大的力气,受了伤,还面不改色的。君歌实在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往他后背一看,那里湿润地染着鲜血,“行了,你看着她,我去叫人。”

起身前,君歌一脸无奈地看着祝子鸣,“以后,别得罪这样心高气傲的女人。”起身,想想又觉不妥,补充说:“但凡是女人,最后别得罪了。”

尤其是像梅映雪这样的女人,因爱而生恨的,其恨的力量无穷,足以摧毁他祝子鸣。也因此,把她也牵连了尽量。君歌心里揣着火恼,踏出已被祝子鸣撞坏的门。这事就是这么的不顺,不出什么事的时候,落花流水像个跟屁虫一样的追随在她身后,寸步不离,甩也甩不掉。这一旦出事了,连个人影也不见。

真他妈倒霉。

君歌心里暗叫不爽。

祝子鸣的府邸太大,各房妻妾的院子又是独立而建,比皇宫还皇宫,以显他的财富与尊贵。可,人家皇宫虽大,却是五步一哨,十步一岗。他祝子鸣家,全府上上下下就那么十几个护院。想找个人,还得费上些时间。

君歌从海棠园走出去,撞上一丫环,“唉,那谁,看见落花流水了吗?”

自君歌嫁进祝府,就是在众少夫人当中出了名的,先是被祝子鸣浸猪笼,后是因她把大少夫人赶出祝府。个个下人对她印象极深,“回九少夫人话,落花和流水好像出府去给少爷办事去了。奴婢见她们匆匆忙忙地出去了,好像有什么急事。”

梅香梅竹也不见人。

君歌自认倒霉,叫道这个不知名的小丫环,说:“你去叫些人到海棠园,再去叫上大夫。少爷受伤了,要快。”

丫环听到少爷受了伤,赶紧放下手中的扫帚,“奴婢这就去。”

等君歌再赶回海棠园的时候,她的厢房外厅莫名其妙地多出了一排身穿黑衣的人。个个毕恭毕敬地站着。

其中一个仿似领头的人,站出来对祝子鸣说,“主公,恕属下来迟,未能保护到您和九少夫人的安全。”

祝子鸣咬咬牙,这次感觉到背部的疼痛像火一样烧着他,“落花不是吩咐你们死神一组拿到圣水解药以后,就潜伏在海棠园保护九少夫人的安全吗?”

圣水解药?

他有派人去寻圣水的解药?

君歌的心轻轻一怔,有丝丝暖流流经。可,一回想起当时她圣水毒发的时候,那种万劫不复的痛苦缠身,她就有种心灰意冷的感觉。前一刻的丝丝暖流被这种心灰意冷所排挤出心房。这温暖与灰心,早已不成正比。

“属下无能。”

君歌听来,突觉奇怪。这祝子鸣什么时候从一个正当的商人变成这群黑衣人的主公了?难不成,祝子鸣还有什么秘密组织不成?君歌站在门外,细细聆听,不打扰室内的动静。

“你,三号,看一看映雪哪里受伤了?”

君歌分不清这群黑衣人谁是谁,看上去人人都一样,身穿黑衣,面目冷漠。她一数,总共六人,排到第三的人迅速站了出来,“可是主公,梅映雪她伤害了九少夫人。”

祝子鸣从梅映雪身边站起来,看向他口中所喊的三号人物,质问道:“是你们暗中向她投的暗器?”

君歌松一口气,放眼环顾四周,又把目光锁定到她的厢房外厅,静静地看着,听着。

三号人物站着不动,一号回应说,“回主公话,属下赶来时就看见大少……”突又改口说,“属下赶来时,就看见梅映雪姑娘躺在地面。随后,九少夫人匆匆忙忙地冲了出去。”

不是?

祝子鸣重新回顾了方才的一幕,只见一道强烈的反光刺他目,随后再睁开眼时就看见梅映雪躺在地面,再接着君歌大口大口地喘气。

不是死神一组的人救了梅映雪掌下的君歌,还能有谁呢?

祝子鸣暂停思索,打算待把现场处理好之后,再细细推敲,“先替她疗伤,找个丫环来仔细检查她伤在哪里,被什么兵器所伤。”说罢,他转身,准备去把君歌找回来,心里还担心着君歌的安危。

那一号人物迅速阻挡住祝子鸣,“主公,你身上还有伤。”

祝子鸣挥手撇开那一号人物的手臂,“君歌一个人出去了,我去把她找回来。”

他只觉形势不对,生怕君歌一个人出去会出什么意外。这事情的前前后后太过蹊跷。事发时,海棠园一个人影也没有。不可能连落花流水也不见踪影。

“可是你的伤……”

他挥手,硬撑着头皮说,“我没事……”抬头,迈开步,向前走。一抬眼,便是君歌静立门前的一幕映入眼帘。

君歌眼神微微流转,有些许微微的慌乱,压低声音说,“我让丫环请大夫去了,不知你早已在海棠园布下了救兵。”

祝子鸣三步并作两步走,急忙走到君歌身前,紧紧掌着她的肩,“你没事……”他几乎惊呼出声。

君歌一惊,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祝子鸣揽进怀里。

她愣在原地,不明所以。双手不知所措地举在半空,放也不是,举也不是。

(3097)

第十一章风波(10)

轻子很轻。

身体的某一处,有那么一点在释放着一股莫名奇妙的力量,密密麻麻地向周身散开。

那种感觉,很奇妙,让她不禁轻颤。连心灵也在抖动。

这感觉,却不陌生。

她记得,她和老公相爱的时候,也被这么温柔地,在意地抱着过。然后她就身子一轻,飘飘然然的。

那时候,刚刚嫁给宋世文,家里的条件并不宽余,没有手机,没有电话,连个彩色电视也没有。最初的时候,她都把洗澡水烧好了等着他,无比的期待。

有一天,她刚巧加班,怕回家晚了宋世文担心,加急步伐往回家的路走。

小道弯弯曲曲,幽深浑暗,她跳着不平的心跳,三步并作两步走。心里总是猜疑着身后有人跟着,不停地回头看,也期望着此刻宋世文能突然出现,心里才能踏实了。

那么巧合,刚有那样的念头,身后就有人把她紧紧抱住,轻呼一声,“老婆,你没事,吓死我了,我以为你怎么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那么在意地抱着她,不可分割。幽深浑暗的小巷子里,映出他俩相拥的模糊影子。然而,心里却清晰的铭记着那一刻得温暖与安全。

前一刻,还是担心万分的,后来就满心的踏实。

是幸福,是欢愉,是满足,是兴奋,是羞涩。

对,是羞涩。

一回想,心头又是那种莫名奇妙的感觉。

从那夜,祝子鸣的身体受了伤,还满海棠园地找她,然后紧紧拥住她开始,那种羞涩,幸福,兴奋地感觉就经常浮现在脑海。

君歌坐在床沿,静静地看着祝子鸣。

都两天了,他还没有醒。

这个傻傻的男人,自己都受伤了,还顾及她的安危。她只是出去找人回来,并不会有什么危险,他怎么如此在意呢?

回想那一幕,他揽她进怀,嘴里兴奋地念着,“你没事……”欢喜地看着她。她不知所措,双手放也不是,举也不是,最终轻轻抱着他的背,那里还温温热热的,湿了她的手。

来不及抱紧他,他就像被抽去了骨头一样,倒在她怀里。昏迷前,那一抹微笑很宽心。

“祝子鸣……祝子鸣……”

任她如何叫唤,他都无所查觉。她抱着他,突然觉得他的身子重了许多,扶也扶不动。

一昏迷,就是两天两夜。

祝子鸣的死神三号说,有尖锐的木头扎进了他的身体里,伤及了肺叶边缘。

那样的阵势,就好像前世见过的急诊手术。

原本那间屋子,是祝子鸣从天下第一相士的竹楼回来后,专程替君歌准备的例诊室。宽敞的屋子里,设备简陋,室中摆放着偌大的玉床,四角都是坚固的铁锁链。八扇的屏风挡于前,不远处便是一口大大的青绿色铜鼎。

如今,倒是祝子鸣把这例诊室用上了。

四周,都是熊熊的烈火,烧的正旺。尽管是初春,可融化的雪水把整个气温都给降到了人们难以接受的度点上。这室内,一个脱光了上衣的大男人,坐在床上,难免像是一块鲜活的肉被丢在速冻室里。

君歌不敢打扰黑衣人替祝子鸣拔掉那根木刺,站在玉床两米远的地方,静静看着。原本,黑衣人不让她进来的,可她再三坚持,才被允许。

一室通红,映得她的脸发烫。她不敢眨眼,生怕那一眨眼的时间,死神三号就会错手而伤了祝子鸣。

她的心,被绷紧,屏住呼吸,丝毫不敢分心地看着玉床上的祝子鸣。

她为何如此关注玉床上的一动一静?

她在着急吗?

她的心,乱了。

他的前胸后背,被照耀着,仿似一透明的导体通了电,光亮从体内而来。

落花在一旁,捐着袖口,轻轻慢慢地替祝子鸣擦着汗水,丝毫不敢怠慢。一伸手间,轻如羽毛划过,那样柔,那样小心翼翼。

君歌把目光从祝子鸣身上移到落花的眼睛里,那里深深埋藏着担忧,埋藏着心疼,埋藏着着急,还有一抹让君歌一惊的爱慕。

来到祝府这么久,君歌从来不曾在意过哪个女人对祝子鸣有这样的爱慕。管她谁与谁对他抛媚眼也好,献殷勤也好。那都是他祝自己的事。她不关心。她只需要做好她自己的小妾,一日三餐,看花,赏月,写书,每月拿着十两的月钱,安然地过日子即可。

他人事,他人语,视之漠然。

可,仅仅是落花的一个眼神,既刺痛了她。

她在意什么?

一瞬间,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杂乱得像一团纠缠在一起的干草,她不在乎,她在乎。

不在乎?在乎?

她是不在乎的,她这样告诉自己。可,心怎么酸酸的,连眼睛也涩涩的。

火红的火焰中,映出她的妒忌的容颜。她怎成了一个小心眼的女人?她甚至在幻想,自己给祝子鸣擦汗时,也会如此小心翼翼。

“啊……”一声痛苦的叫喊声,惊醒了她的幻想。她睁大眼睛,死神三号手中尖锐的刀剑插进祝子鸣的后背,快速地一刀下去。

君歌一惊,真怀疑死神三号的技术。他这一刀下去,会不会把祝子鸣的肺叶给割破?

千钧一发之际,君歌看得连眼睛都在疼,更别说心口处的感觉是怎么样的一种忧心。

祝子鸣的惨叫声惊了君歌,一刻间,天塌地陷。

落花眼疾手快地从玉床上拈起一块早已准备妥当的布,塞进祝子鸣的嘴里,以免他伤了自己的舌头。

他早已是神志不清。

倒是那梅映雪,只是轻伤,昏迷醒来后,修养一段时间后,照常活泼乱跳的。

这男女之间,说爱就爱了,说恨也就恨了。感情那样不稳定,变幻无常。不是把心爱的人给伤了,就是被心爱的人所伤。

君歌屏住呼吸,静视着死神三号将那块尖锐的木头小心翼翼的从祝子鸣的后背取出来。

死神三号睁着眼睛,眨也不敢眨一下,额头的汗水细碎地冒出来,湿了一脸。

落花腾出一只手,轻轻给死神三号擦拭额头的汗水,他却不惊觉,注意力只在祝子鸣的后背上。

君歌咬着牙,全身都软了。

说时迟,那时快,恰巧的时机,死神三号风一样的迅速把那块木头拔出来。君歌瞟一眼,她沾满了鲜血,像狼牙一样尖锐。看得她赶紧移开目光,正巧撞上祝子鸣的伤口,那里已经不成形,凌乱而血肉模糊。

祝子鸣缓缓地垂下头,死死地昏睡了过去。

一昏,就是两天两夜,还高烧,情况很不稳定。

他们是连动他一下也不敢。他的伤口刚刚缝合好,一动就会裂开,加剧病情。他们连把他抬到庙房里去,也不敢,只在那间君歌的例诊室里铺了一张软床给他,那样后背朝天而睡。

君歌坐在床沿上,往窗外一望,天色已晚。

“姐姐,晚膳仍旧送来这里吗?”

君歌点头,“在这里吧,我吩咐的汤煲好了吗?”这两天,祝子鸣一点食也没进,再这样睡下去,恐怕真的醒不来了。这里,又没有先进到可以用输液来输入营养。

她只有试着给他喂一些汤食。

梅香点头,“好了,梅竹守着厨房煲了两个时辰,又浓又香。”

君歌点头。

“姐姐好像很喜欢喝汤,以后梅香吩咐厨房每餐换着花样给你煲可好。我和厨房的主厨是同乡来着,跟他说一声,他一定会很用心的。”

君歌摇头,“不,这汤是给少爷喝的。”

梅香似又想起什么,“姐姐,我刚才经过花园的时候,看见几位少夫人在议论纷纷,好像说是要到这里来看少爷。”

君歌轻问,“那几位帅哥可还在外面?”

“啊,什……么?”

君歌一时没反应过来,梅香她听不懂她口中所谓的帅哥之意,改口说,“外面的黑衣人还在不在?”

梅香一脸不高兴,“他们啊?在,个个板着个脸,像木头一样。”

闻言,君歌这就放心了,侧耳一听,门外有人在争议。细细听来,是梅竹的声音。

光火朦胧的屋檐下,站着一排,身着一样的武士,个个神情木然。一定又是他们的护住心切,不愿太多人打扰他们主子静养。每每这两丫环要进这屋门时,都不顺利。

君歌从床沿上站起身,总觉得头太重,踩在地面上时,如踩棉花。

梅香赶紧凑上身,“姐姐,你没事吧?你两天没回海棠园休息了,看你累的。”

梅香叹气。

君歌摇摇头,“没事…… ……”撇开梅香的手,向外走去。

梅香看一眼君歌,又回头看一眼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祝家少爷,摇头叹气。

开门,君歌探出身子,轻掩了门,“什么事?”她的目光游离在梅竹与几位黑衣帅哥身上,声音憔悴地询问着。

死神一组的一号黑衣人抬眼看她,很快把她憔悴的容颜纳入目中,“回九少夫人话,主公他需要一个安静与卫生的环境养病,不能太多人打扰。”

君歌从容而说,“我明白,她只是我的贴身丫环。”

一号黑衣人很抱歉地回答,“九少夫人,若是你需要身边多个人使唤,吩咐我就好了。或者,辛苦一下里面的梅香姑娘。”

君歌理解,他口中所言的静养与卫生都是必要的。也罢,答应说,“好吧,梅竹,把晚膳给我。你回海棠园吧,有事再去叫你。”

一号黑衣人干脆利落地接过梅竹手里的托盘,“我来。”

君歌沉默,轻推开门,先他一步踏了进去,“放这里吧。”

一号黑衣人轻轻将托盘搁在软床旁的小茶几上,“九少夫人,在下守在此地,若有什么事,尽管吩咐。还请梅香姑娘先回海棠园。”

梅香心里特不高兴,这两天来,她每次来这例诊室都不足半个时辰就被这黑着脸的黑衣人赶了出去,很是生气地说,“我走,我走,不用你赶。”哼哼哈哈地瞪着他,偏过小脑袋委屈地看着君歌,“姐姐,我先回去了。明早再来看你和少爷。夜里少爷若是睡了,你也躺下休息吧。看你一脸疲惫的样,我心疼。”她眼圈一红,撅着嘴。

君歌轻点头,“嗯,回去吧。”

梅香梅竹走后,君歌把一号黑衣人当空气一样,什么话也不跟他讲。自顾自的端起盅,接开盖,轻吹着热气腾腾的浓汤,勺一勺含进嘴里,俯下身嘴对嘴地喂给祝子鸣。也只能如此,才能让他进一点食。

祝子鸣是背部朝天而睡,这让君歌给他喂食的时候增加了难度,轻轻将他的头侧偏向自己,俯下身,还要扭着头喂。一不小心,汤水流出来了。

一号黑衣人正愁着如何才能让他昏迷的主公吃一点东西,若他不再醒来;又不进食,高烧又不退,那才叫麻烦。他凝聚着目光注视着君歌的一举一动,到她此时如此亲密地给他主公喂汤时,一下子把他羞红了脸,赶紧移开目光。

末了,君歌一抬头,便见他红着脸,不敢看她。

君歌倒是漠不关心。从头到尾一直把他当做空气。不过,对这个男人倒是挺感谢的,这日子,都是他和落花流水在操劳祝子鸣的事。

好不容易才让祝子鸣饮下半盅浓汤,君歌暂时缓了缓心情。可,他都睡了两天两夜了,怎么还不醒来?

忧心忡忡的君歌放下手中的汤盅,满脸忧虑。

第十二章 恰似你的温柔(1)

阳光熙熙攘攘,有些刺目。

吸一口气,些许的冰凉入鼻。

温暖的暖意绕指柔。

这是祝子鸣醒来的第一感觉,眨眨眼,平目望过去,一扇八折的屏风挡了他所有的视线。他缩短目光,抵到床沿,君歌侧身躺在他身边,左手与他的手掌自然地缠绕在一起。

他会心一笑,眼角轻轻弯起,那股温暖如甘泉侵入心间。握紧了她的手,笑得更甜,刚一查觉到背部传来的疼痛,就惊觉了君歌。

她一抬头,他赶紧闭起眼来,假装着继续昏迷。

门外传来君歌熟悉的冷冷声音,“对不起,你们不能进去。”又是那冷面的死神一号,隔着一面屏风,一面墙,一扇门,再听他这声音,也如冰冷如霜。

一阵嘈杂,几个女人唧唧咋咋地反攻他。传来她们吵闹的,和那门被猛烈推撞的声音。

死神一号只是冷冷的一声,“恕在下无礼,谁要想从这里进去,就先夺下我手中的利剑。”这死神一号,真是死板,动不动就拔剑。他也不看一看,这些个女人都是他主公的老婆。即使是他再循规蹈矩,也得给她们些薄面。

君歌轻轻松开祝子鸣的手,拉了拉他背部的被褥,看了两眼,起身离去。

仅仅是方才,君歌那轻柔的一举动,就让祝子鸣心里洋洋得意的。

原本,她是在乎我的。这女人,就是嘴硬。

如果想,心里暖洋洋的。

轻轻拉开门,君歌站在门前,满眼怒气冲冲的女人堆在一起。个个面目凶恶,哪来的小家碧玉,大家闺秀之风范?

君歌一眼扫过去,虽与她们有过数面,仍旧记不太清其名字。如要她一一招呼,还真不知谁打谁小。只有那最角落的清水芙蓉的一女子,在她心里有些映像。

记得诗会的时候,个个女人都在争先表现,展露手脚,恨不得把自己肚子里的墨水都倒出来。

可不是嘛,谁在诗会上榜首第一,就能圆她们嫁进祝府许久都未圆的洞房花烛夜。

可,那天。只有这位少夫人……孝容姑娘没有出风头。老爷子点到她名时,她也就随意作了首消沉的诗来应付了事。

这样的女子,在君歌心里,定是那淡薄名利,无所求的人。

君歌微笑地看她一眼。

那七少夫人段兰娇挺身而出,“凭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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