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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再嫁-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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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另一件事引起了慕容雪的注意。
她发现今日来吊唁的人中,竟然有很多人带了家小。
内阁侍读张大人的夫人带着自己的女儿,钦天监监正李大人带着他的妹子,翰林院侍读学士曹大人的夫人带着自己的妹妹……
慕容雪看看林知仁,今年只有二十八岁的林知仁也算是一表人才,在朝中是难得的青年才俊,自然有很多人惦念。
她揣度出众人的意思,冷笑一声,深感世情之凉薄。
此时的林知仁正不停的在跟楚天逸套近乎,拉关系,完全没有因为以前的事情,而有任何的尴尬,倒是楚天逸始终都是淡淡的。
不多时慕容明义的填房曹氏带着自己新寡的女儿慕容霜也赶了过来。
曹氏一进门便用手帕捂着嘴痛哭起来。
慕容霜扶曹氏也嘤嘤的抽泣着。
“我的雪儿,好闺女,自大哥大嫂子去了之后,我便拿你当我的亲闺女,姑爷也是真心的待你,你还没服侍几年便急急的去了,没成想你竟这样的福薄命短啊!”
慕容明义是慕容雪的父亲慕容明宇还没有出五服的堂弟,一向与这边少有来往,可是作为慕容雪的少有的娘家人,她的丧礼还是必须要来参加的。
见曹氏哭的伤心,林家的人忙上前去劝慰。
吕姨娘一听曹氏这话,也忙忙的上去劝:“曹夫人节哀啊,虽说姐姐去了,可是还有我呢!我会替姐姐好好伺候爷的,如果曹夫人不嫌弃我出身卑微,以后我就认您当我的亲太太了,以后替姐姐好好孝敬您!”
慕容雪一听心中冷笑,便知道吕氏打得什么主意,可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尸骨畏寒,这个位置已经有这么多人惦记着了。术缚天下
正文 葬礼(二)
就是曹氏此时怕是也在为慕容霜打算着。
林家的人都纷纷七嘴八舌乱哄哄的劝着曹氏。
既然林家的人都去劝,那自己不去倒显得疏离了。
于是慕容雪走到慕容霜的耳边悄声劝道:“慕容姐姐节哀,嫂子一向是个仁厚的,这妻妾之间的事我们做小姑的也不好说什么,只是记着嫂子的好就是了。想来嫂子这一去,定是享福去了。”说着便给慕容霜拭了一下眼泪。
慕容霜本来听了吕姨娘的话便觉得不顺耳,此时一听慕容雪的话,更加坐实了自己心中的想法,便不动声色的拽了拽曹氏的袖子。
曹氏会意,住了哭声,冷冷的看着吕姨娘说道:“你是什么东西?你拿什么跟我的雪儿比?”
本来吕姨娘是为了是与曹氏套近乎的,拉关系的。
曹氏是何人,虽说是慕容明义的填房,可是没有点手段焉能在慕容家站的住脚,岂容吕姨娘一个小户女看轻了她。
慕容雪已经退到了角落,站在了林四娘的身边,静静的看着他们。
借刀杀人,她也会。
吕姨娘没的骚了一鼻子灰,便嘟囔了一句:“就算她是正室,她可是顶着恶名嫁进来的,只不过我们爷不嫌弃她罢了,我比她多一个儿子,怎么就不能跟她比?”
曹氏一听这话横眉立眼瞪着她说道:“本来我是不想说的,我们慕容家一个好好的姑娘,平日里健健康康的,怎么就突然得病死了,现在我倒看明白了,一个妾侍对我尚且如此不敬,更何况是我们家的姑娘,这世上宠妾灭妻的事还少吗!”
说道这里曹氏索性扶着祭台嚎啕大哭起来,边哭便喊:“我苦命的雪儿啊,本来婶子以为你找了福窝,不成想却是个火坑啊!”
虽然以前慕容雪与自己的这个婶娘并不是很亲近,可是此时听她喊着自己的名字哭的如此伤心,想想自己的惨死,慕容雪的眼泪也不由自主的倾泻而下。
林知仁一听这话,脸上也挂不住了,大声的呵斥吕姨娘:“你说的什么混账话,妻就是妻,妾就是妾,到什么时候妾都不能越过妻去!”
在场的诸人也都在一边纷纷小声议论着,无非是指责吕姨娘的越矩,当然也有人提及当年慕容雪与楚天逸的往事的,不过碍于楚天逸在场都将矛头指向了慕容雪。
吕姨娘被林知仁说的满脸涨红,一个字也说不出,只是泪眼婆娑的看着他。
林知仁呵斥完吕姨娘,又好言对曹氏说道:“婶娘不要与她一般见识,不过是不知礼的糊涂人罢了!”
慕容雪拭了一下脸上的眼泪暗自冷笑,这时候林知仁依然还护着吕姨娘,只怕他打错了算盘。
她是知道的,自己的婶娘最是得理不饶人的。
果然听曹氏冷笑一声说道:“我听人道,姑爷很是宠着府里一个姓吕的小妾,我还以为是谣传,今日一见,才知道所传不虚啊!我的侄女还没下葬呢,就挣及起谁大谁小来了,这很让我怀疑侄女的死因啊!”
本来林府对慕容雪的死就讳莫如深,现在曹氏提出了这个问题,怎么不让林知仁心惊。
林家虽然在朝中是有些势力,林鸿九曾任辅国大将军,可是已经不在其位,林知仁现在是正五品的光禄寺少卿,林家二房是林鸿天现外放,是从四品的知府,其子林知义是个小小军中部千总,这怎么能与慕容家三代公卿积累下来的人脉相比。
虽然慕容雪的父亲原正一品太尉慕容明宇已经身故,可是现任慕容明义现任从二品的光禄大夫,常伴皇上左右,很得皇上的赏识,而且慕容明宇在军中的关系盘根错节,现在的慕容家依然是林家所不能撼动的。
林知仁想明白这一点,便好不犹豫的左右开弓甩了吕姨娘两个耳光。
吕姨娘捂着红肿的脸被打愣了,她实在是没想到,林知仁竟然当众打她。
慕容雪站在角落里,只是冷冷的看着,这个平日里道貌岸然的男人,当危急到他的利益的时候,不管是名、是利还是地位,他都会毫不犹豫的去牺牲他身边的人,成全自己。
此时,站在一边的楚天逸不动声色的看了慕容雪一眼。
慕容雪回了他一个冰冷的眼神,便将头歪到了另一边,不再看他,自己会有这样的下场,他同样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林知仁打完吕姨娘向曹氏陪笑道:“婶娘,我已经教训过这个糊涂东西了,婶娘千万别为了那起不懂事的气坏了身子。”
曹氏头也不抬,只是抚着祭台哭泣:“难道我是为了我自己的脸吗,我是为了我那苦命的侄女。”
说完不理林知仁又大声哭起来,边哭便喊:“我苦命的雪儿啊,妄你为了林家日夜操劳,到死了,竟然让个妾欺到头上去啊!”
“谁敢欺到雪儿头上去,我头一个不答应!”林秦氏扶着红秀的手走了进来,卢氏连忙上前从侍女的手中接过秦氏的手,侍奉在左右。
曹氏站直了身体,抚一抚身上的衣衫,缓缓的回过头迎上秦氏的眼睛,道:“在林家有没有宠妾压妻的事,想必亲家太太你是最清楚的了!”
林知仁一见矛盾马上就要升级,便急急的跑到自己的母亲面前说道:“都是儿子的不是,对下人管教不严,让婶娘受了委屈,还望母亲替我在婶娘面前美言几句,让婶娘千万别为了小事气坏了身子。”
此刻慕容雪只想笑,一会儿功夫这吕姨娘便成了下人了,看来在林知仁的眼里,这竹马之情也比不过他的仕途重要啊!
秦氏连看都没有看自己的儿子一眼,便指着吕姨娘对下人说:“把这个没上没下,目无尊长的东西拖下去,家法处置,省的外让人看了,笑话我们林家没有规矩!”
听到林太太秦氏的话以后,吕姨娘顿时吓呆了,连求饶的话都忘了,只是惶惶的不住的喊着:“爷,爷,……”
她却不知此时,她的爷是救不了她的,也不会救她。
跪在灵前的林飞杰,只是身子稍稍的一侧,连头都没回,便又伏在地上嘤嘤的喊着“母亲”哭起来。
这孩子作为林家大房下一辈唯一的男丁,一家上下可谓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
平日里总是缠在慕容雪的身边,慕容雪也只当他是为了多要些赏赐的小孩心性,今日看来,这孩子远没有她想的这么简单。
就在此时,主持葬礼的人喊道:“午时已到,盖棺啦!”
按照风俗不满四十岁去世的人是不能大操大办的,到了停灵的第三天午时便要盖棺下葬了。
慕容雪听到这话后不由自主的往前走了一步,心里一颤,她使劲儿的捂着嘴,强忍住自己的哭声。
当喊声一落,林知仁、林飞杰、秦氏、曹氏、慕容霜、林二娘子、三娘子、四娘子等林家的一干人等都哭喊着争相往慕容雪的棺椁处挣,要看她最后一眼。
来的客人并林家的下人便拼命的拉着诸人,三来二去,便将慕容雪正好挤到了棺椁边。
她一低头正好看到自己惨白的脸,两眼一黑,身体向下滑去。桃子夭妖
正文 转换
身后一双有力的大手将她一下拖住了,她一回身见是楚天逸,连忙躲闪,这时翠儿也已经挤了过来,扶住她。
“小娘子节哀!”楚天逸轻轻的说道。
慕容雪微微的一屈膝,道了声谢。
难掩眼神中的那抹疏离。
她已经不是以前的慕容雪。
他也不是以前的楚天逸了。
此时两副棺椁已经钉好被抬了出去,慕容雪向前走了两步,想跟上送葬的队伍,两行泪倾斜而下。
算了,她长叹一口气停下了脚步,平日里她自认坚强,可是依然无法面对自己的身体被埋于土中,等待着虫噬蛇咬。
她回身扶着翠儿的手便觉有些站不稳,翠儿哽咽道:“五娘子你身体不适,我送你回内院去歇着吧!”
她轻轻的点了点头,由翠儿扶着朝卢氏居住的忆秋园走去。
以后世上在没有慕容雪这个人了,她是林五娘,经历生死,看清世故人情之凉薄的林五娘,满腹仇恨即将踏上复仇之旅的林五娘!
林五娘扶着翠儿的手刚走到小抱厦后面的回廊,便看到林四娘身边的小丫头香芹正往忆秋园探头探脑,似乎是在等什么人。
五娘一摆手,示意翠儿停下脚步,退回到小抱厦里面临窗坐下。
变成林五娘之后,她不禁要找出凶手为自己报仇,同时还要作为林家五娘,面对永无休止的后宅争斗。
不一会儿,五娘通过竹翎窗看到,忆秋园的守房嬷嬷秦嬷嬷出来了,她左右看看见没人,才在香芹的耳边耳语几句,香芹一脸纳闷的样子离开了,秦嬷嬷若无其事的退回了忆秋园中。
等香芹走远,林五娘才扶着翠儿的手从小抱厦里走出来。
五娘面上不动声色,但是却记住了秦嬷嬷这个人,背人之举,必不是什么好事。
卢氏直到下午的酉时才回来,虽是满身的疲惫,可是回来看了看林五娘,嘱咐了几句便又去秦氏身边伺候了。
卢氏走了不一会儿,翠儿端着一碗粥进来,笑嘻嘻的说:“今日厨房不错,这莲叶粥里竟然还放了参片,五娘子快趁热吃了吧。”
林五娘接过那碗粥,用汤勺一搅,果然里面有不少参片,看上去还不是一般的参,倒像是野山参。
“你哪来的山参啊?”林五娘看了翠儿一眼。
“五娘子的病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所以一切饭食依旧还是有大厨房准备。”翠儿躬身回道。
她只是一个庶女,虽然林家是豪门大户,但是这样贵重的野山参也是很稀罕的,不可能没有恩典便随便的送到她这里来,给她熬粥用。
而且以她现在的情形,是不宜吃这些大补之品的,否则会适得其反。
如果是丫头不小心端错了,那自另当别论,但这个可能极小,每个房里是什么饭食,放在什么位置,大厨房都是事先安排好的,就算丫头们大意,难道分配饭食的厨娘们也大意了?
若不是丫头大意,那便是有人故意为之,目的很明显,既让自己背上偷山参的罪名,又要伤了自己的身子,可谓一举两得,用心险恶。
不管是那种情况,看来她是必须走一趟茗苑了。
她看着碗里的山参对翠儿说:“随我到太太那里走一趟!”
翠儿一愣,道:“五娘子不吃了饭再去吗?”
“将粥用食盒装好,提着一起去!”林五娘说着已经起身了。
林五娘带着翠儿来到林秦氏门外,对站在门伺候的两个二等丫环微微一点头说道:“二位姐姐好!”
平日里秦氏的这些丫头对府里的庶娘子根本不放在眼里,可是伸手不打笑脸人,既然五娘对她们有礼,她们也不好为难五娘。
于是稍大一点的锦儿冲五娘一笑:“五娘子有礼了,这时候找太太有事吗?”
“多日未来问候母亲,心中甚是挂念。”五娘的话还没有说完。
缎儿插嘴道:“太太这会儿正在吃饭呢,怕是没时间见五娘,过会儿,我们替你传过这话,就说你来过了。”
翠儿见缎儿言语间对五娘不敬,心中很是恼火,正要反驳几句,被五娘一抬手挡下了。
五娘深吸一口气,笑道:“那我就进去伺候母亲吃饭吧!”说完回身对翠儿说:“你先在外面候着吧,我喊你的时候再进去。”
五娘软软的一句话将缎儿顶了回去,自己开门进去了。
门口的三个丫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向懦弱可欺的林五娘,今日倒像是换了个人一样。
缎儿碰了个软钉子,顿时恼怒,可是林五娘已经进了门,带要发作在翠儿身上,又怕林太太听到,便只是恶狠狠的瞪着翠儿一言不发。
翠儿虽然心里有些忐忑,可是却并不怕她,脸一扬迎上了缎儿的目光。
林五娘进门后见自己的母亲卢氏正站在秦氏的身后,准备伺候她用餐,暖暖的一个眼神望过去,卢氏冲她微微一笑。
“母亲,近来身体可好?”林五娘说着便给林秦氏行了一个礼。
这是五娘重生以来第一次近距离的面对林秦氏,内心的挣扎可想而知。
仇人就在眼前,却还要称呼她一声“母亲”,五娘是强忍住内心的怨愤与冲动,才能不动声色的站在她的面前。
林秦氏看了五娘一眼,还没有说话,便听到外面传来了吵嚷声,好像还夹杂着丫头的哭声。
林秦氏一皱眉对身边的崔嬷嬷说:“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崔嬷嬷一出门正好看到林三娘与厨房的管事施娘子扭着一个小丫头,朝林太太秦氏的房间走来。
崔嬷嬷是林秦氏从秦家带过来的陪房,林家一般年轻的主子见了她也客气的很,一向自视甚高。
慕容雪还当家的时候,便为了几个庶娘子的事与她起过几次争执。
以前慕容雪的性格强势,甚至有些愤世嫉俗,莫说是在家里,就是在外面碰到了不平事也要管上一管,林知仁曾赞她颇有“侠”者风范。
崔嬷嬷在林家除了秦氏就最忌惮慕容雪。
除此之外其他人,都入不得她的眼。
不过林三娘是几个小娘子中唯一的嫡女,是崔嬷嬷看着长大的,所以崔嬷嬷对林三娘与别个小娘子不同。
“嬷嬷,你来的正好,三娘快被这个丫头气死了!”林三娘先上来抱着崔嬷嬷的胳膊撒了个娇。
“怎么回事?”崔嬷嬷拍了拍三娘的手,冲她一笑,然后一脸严肃的对施娘子说道。
施娘子放开小丫头,给崔嬷嬷行了大礼才说道:“三娘子精心为太太准备的吃食,被这个眼皮浅的东西给偷了去了。”带着空间去修行
正文 打人
小丫头一听,赶紧跪在地上哭道:“我没偷,明明是你让我端的,现在反而赖我偷得。”
施娘子一听,抬手照着小丫头的后脑勺打了一巴掌,恼羞成怒道:“我让你端的是给五娘子准备的小米粥,什么时候说让你去端太太的饭食了,你也不问问清楚,那可是上好的野山参,是三娘子好容易才得的,来孝敬给太太的,你们五娘子是什么身份,也配的起吗?你是猪脑子啊!”
打三娘他们一进院,翠儿便瞅着被打的披头散发的小丫头是忆秋园中的霞儿。
听了施娘子的话以后,翠儿顿时明白这是有人在故意陷害忆秋园,幸好五娘子早早的料到了。
其实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栽赃陷害,可是就是这样拙劣的办法,在以前便让五娘吃了不少哑巴亏。
以前的五娘不是看不穿这些人的伎俩,只是没有反抗的勇气。
施娘子的话清清楚楚的传到了房间里,卢氏一脸惶恐的看着五娘。
林五娘面不改色的站在秦氏的一测,躬身说道:“母亲,五娘伺候您吃饭。”
她说完冲门外喊道:“翠儿,将母亲的饭食提上来。”
翠儿听到五娘的喊声,推门提着食盒走了进来。
林五娘亲自从食盒里端出了那碗莲叶山参粥放在了林太太的面前,笑道:“还热着呢,母亲请用吧!”说着给林太太摆上了银箸等物,好似没有听到门外的吵嚷声一样。
五娘的这一句话,若放在平时在平常不过了,可是此时此刻传进林秦氏的耳朵里,就好像是五娘在向她宣布胜利的宣言一样,煞是刺耳。
林太太看了一眼桌上的莲叶粥,心里对自己的女儿忍不住叹息,到底还是年轻,过于急躁了。。
她拿起汤勺在汤碗里搅了搅,说道:“卢姨娘,你出去帮我教训一下外面那个不成器的丫头,就说我的话:家和万事兴,以后少生些事,姐妹之间还是相互照顾,相互包容一些的好!”
她说这话的时候,不由自主的回头看了林五娘一眼:“你也随你姨娘去吧!我看你恢复的也差不多了,明日也该去庙里还愿了。”
五娘点点头,她听到了林秦氏的话里有一个关键词“还愿”!并且发现她在说还愿二字的时候,似是别有深意,难道这其中有什么玄机。
卢氏听林秦氏让她去教训三娘,一迟疑,脸上露出为难之色,但见林太太低头吃饭不再说话,只好向她行了一礼,带着五娘退出了她的房间。
五娘知道秦氏之所以这么做,一是为了给自己的女儿上一课,再有便是敲山震虎警告自己。
正要冲进门来的林三娘见卢氏与五娘从里面走了出来,不禁一愣。
她没有想到五娘竟然在自己母亲的房里,每天足不出户的病秧子,今天这是怎么了。
“五娘见过三姐!”林五娘冲三娘淡淡的点点头说道。
平日里的五娘就好像一个没有嘴的葫芦,任人怎么说都不会还嘴,三娘也正是欺的她这一点。
“五妹,不是三姐说你,你也该好好管管你手下的那些小丫头了,今天敢偷了太太的膳食,明天便敢偷别的,你性格如此柔弱,我再不替你管管可怎么了得啊!”
她脸上微微一笑:“那我得好好谢谢三姐了!”
听五娘如此说,林三娘面上露出得意之色,她早就料到五娘翻不出自己的手心。
这时卢氏开口说道:“传太太的话,三娘听好了,太太说,‘家和万事兴,以后少生些事,姐妹之间还是相互照顾,相互包容一些的好!’”
三娘听了卢氏的话以后,满脸的涨红,待要反驳卢氏,可是卢氏明明的说了是传林太太的话,她只好不情不愿的应了声“是”。
五娘越过林三娘,冷冷的望了一眼驾着霞儿的施娘子,抬手猝不及防的狠狠甩了她一记耳光。
就算此生为庶女,五娘也没打算窝窝囊囊的活着。
可是她知道要确立自己在林家的地位,不能急于求成,必须慢慢的来,只有在林家站稳了脚跟,才能着手去查自己的死因。
今天,就从教训这个奴才开始,让他们慢慢接受全新的五娘吧!
五娘揉了揉自己的手腕,轻描淡写的说道:“我自己的丫头还是自己管教的好,”这话,她是说给施娘子听得,也是说给林三娘听得。
不待施娘子有所反应,五娘抬手又朝着她的另一边脸甩了一巴掌。
打完后,轻拂一下自己的鬓角,道:“你的职责就是准备好府里主子们的饭食,其他的事,还是不要越俎代庖的好。”
五娘将“主子”两个字使劲儿咬了一下。
五娘说完对身后的翠儿说:“带霞儿回去,找点创伤药给她敷一下。”只遗下满脸惊讶的三娘和施娘子,径直去了。
过了好一会儿三娘子才反应过来,她一手叉腰指着五娘远去的背影骂道:“还反了你个臭丫头了,竟然当着我的面打人!”
本来林三娘较其他几个姐妹就少了几分少女的妩媚,此时更加如一个小泼妇一般。
“行了!别疯了,还不给我进来!还嫌不够丢人吗?”屋里传来林秦氏略带怒气的喊声。
林三娘撅着嘴一跺脚,推门走了进去,“母亲,你怎么也帮着外人训我。”
林秦氏斜了自己的女儿一眼,叹口气道:“我不光是你的母亲,还是林家的主母,总不能由着在你外面丢丑。”
她说完嘴角一扬冷冷的笑了笑,看来要对付这对母女还得她亲自出马。
她回眼看了看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女儿,不由的摇头,“你以后只管管好你自己的事,其他的事,你少搀和。”
林三娘摇着林秦氏的袖子撒娇道:“难道要眼瞧着她们母女将父亲抢走吗?我可咽不下这口气!”
一提到林鸿九,林秦氏便咬碎一口银牙,“我自有办法对付她们,不管是谁,敢与我为敌,我都会让他们永世不得翻身。”
正文 生事
林五娘与卢氏回到了忆秋园。
卢氏对五娘今日的表现也是满心的震惊,只当是自己的女儿大病了一场之后便转了性情。
她忧心的对五娘说道:“今日你占了三丫头的上风,难保他日她会再找你的麻烦。”
“往日里,五娘与姨娘倒是忍了,他们可有停止找我们的麻烦,纵使我们再忍气吞声,也依然是她们的眼中钉肉中刺。”五娘说完紧紧的握了一下卢氏的手,将她按在床上坐了:“姨娘先休息会儿吧,我让翠姐姐去大厨房把我们的饭食都领过来。”
林五娘出了自己与卢氏的住处,走进了东厢房,一进门见到翠儿正在给霞儿敷药,开口问道:“霞儿可好些了?”
翠儿与霞儿一见五娘进来,都慌了神儿似的,竟忘了行礼,“五娘子怎么到奴婢们的房间来了?”
以前的五娘性格懦弱,对姐妹们的欺辱都是默默忍受,可是平日里却自持主子的身份,从来都不到下人的房间,也从不与下人说无关的话。
五娘听了翠儿的话后轻轻笑道:“怎么,你们不欢迎我?”说着便坐在了翠儿的身边,将翠儿手里的药膏接过来说道:“这个就交给我了,我来给霞儿上药。”
翠儿一时没反应过来,霞儿则吓得跪在呃地上:“怎么敢劳动小娘子!”
五娘将霞儿从地上拉起来,回身对翠儿说道:“你也别闲着,闹腾了大半天我还粒米未尽呢,你亲自跑一趟大厨房,将姨娘与我的饭食领了来,若他们推脱也别与他们争吵,只来回我便是。”
翠儿应声去了,林五娘这里给霞儿上着药,上完了之后,五娘轻轻的给霞儿按摩揉捏着,防止淤血不散。
霞儿始终是一副受宠若惊的神情,五娘给霞儿上完药后,又嘱咐了她几句便回了自己的房间,随手从书案拿起一本书翻着,是一本《地藏菩萨本愿经》。
五娘料定了翠儿去大厨房,那些人肯定会借机生事,她要的就是他们生事!
果然,不多时与霞儿一起的二等小丫头云儿急匆匆的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的回道:“不好了,不好了……”
卢氏本来在里屋歇着,听到云儿的喊声慌忙起身出来问道:“怎么回事?什么不好了,倒是说清楚了!”
林五娘见云儿一副慌了神的模样,大声呵斥道:“什么大不了的事,也值得你连规矩都忘了。把气给我喘匀了,慢慢儿的说。”
云儿本来就是个十一二岁的小丫头,本来就吓的够呛,被五娘这么一呵斥,哆里哆嗦的说不成溜:“施娘子……还有,还有她婆婆……和翠儿姐姐打起来了。”
林五娘一听“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听云儿一五一十的说不清楚,便要自己去看看,卢氏赶紧按住她劝道:“慧娘,你刚刚的见好,别跟她们去挣白了,还是我去吧。”
卢氏是一个一向宁可自己吃亏,也会息事宁人的人,她去了不过是让人揉搓一通,能顶什么用,反而助长了那些人的气焰。
她平复一下心虚,对卢氏说道:“姨娘先歇着吧,还是我去看看。”
说完喊了东厢房的霞儿跟着自己,往大厨房去了。
刚刚的穿过十字回廊,便听到大厨房那边,有哭的有骂的,吵作了一团。
五娘疾走几步,远远的看到大厨房的院外三人一堆,四人一伙的,十几个人正在指指点点看着施娘子与她的婆婆施朱氏拖着打翠儿,只有浆洗房的柳氏一人在死命的想将他们分开,其他人竟没有一个劝架的。
他们见到五娘扶着霞儿的手来了,也没有见礼的,都躲的远远的站了。
施娘子与施朱氏见了,也只是停下手,脸上一点害怕的样子都没有,甚至施娘子的脸上还带着几分不忿,好像吃亏的是她一样。
翠儿浑身都湿透了,额头已经被磕破,脸上到处都是淤泥,五娘看看旁边荷花池里凌乱的荷叶,便知道这两个人刚才是怎样折磨翠儿的。
此时,五娘才算明白,以前的五娘在这个家里过的是什么日子。
她深吸一口气,冷冷的看了一眼施娘子与施朱氏,回身对霞儿说:“去给我搬把椅子!”
霞儿跑进厨房搬了一把竹椅放在了五娘的身后,五娘缓缓的坐在了椅子上,身体实实的靠在了竹椅的背上,竹椅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响声。
五娘嘴角微微一扬,脸上露出一丝冷笑,施朱氏见了浑身一颤。
五娘的这个神情与刚刚死去的当家奶奶慕容氏何其相似!
可是当她再看过去时,五娘的脸上只剩下了不着痕迹的清冷,难道是她眼花了?
“将你翠姐姐扶起来!”五娘说完冲霞儿施了一个眼色,霞儿扶起翠儿略微迟疑了一下,便悄悄的离开了。
五娘站起身,走到施娘子与施朱氏身边,面带微笑的围着他们转了一圈,她一边转一边点头道:“好,很好!”
以前无论是在慕容府还是在林家,谁敢如此对她。
今天,她的丫头竟然让人打得在地上爬不起来。
虽然五娘这具身体孱弱了些,骑马射箭是暂时不行的,可是以前的那些擒拿格斗的技巧她却没有忘。
五娘一伸手插进了施朱氏的腋下,一抽她的胳膊脚下一伸,便将她放倒在地,动作快的让人看不清究竟是怎么回事。
“朱嬷嬷,虽说我是个庶女,可是你也不能伸手打我啊。”五娘说着便朝施娘子一边躲,脚下一个不稳,一下单腿跪在了施朱氏的腹部,膝盖猛地顶了上去,疼得施朱氏跟杀猪似的大叫一声:“啊——臭丫头!”
五娘向前倾斜的身子,顺势伸出双手正好抓住施娘子的双腿,只是微微一扯,施娘子便结结实实的仰倒在了地上,后脑勺“砰”的一声,摔得她两眼发黑。
站在一旁的翠儿惊呼出声:“五娘子!”
她刚才跟其他人一样并没有看清楚怎么回事,谁也不会想到一向孱弱的五娘能将她们婆媳二人撂倒在地,只以为是她们打五娘时不小心自己摔倒了。
翠儿见五娘匍匐在地上,赶紧忍着疼痛想去扶她,“你们两个黑心的,五娘子的病刚刚的好,怎么禁得住你们打她。”
翠儿这里还没走到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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