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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毒妃-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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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止锦一愣,皱眉道:“什么哪里找的,就……就是在书房找到的啊。给我吧。”

方婳却不给,目光定定地睨视着他,不客气地道:“你骗我。”

容止锦仍是笑道:“我为什么要骗你,我得把这书还回去,若我师父回来发现它不见了,他会杀了我的。”

他伸手过去,方婳愣是推开了几步,回眸朝门外看了眼,低声道:“这书是那个臭脾气给你的。”

臭脾气……九王爷……燕修!

容止锦的脑子转了几个弯终于回过神来了,他错愕地看着面前的女子,一时间不知该承认还是否认。

方婳又道:“书上有他身上的药味,我没说错吧?”

容止锦悄悄一拍额头,懊悔居然被她给猜到了,眼下也只能开口道:“也许……他看在我们救了他两次的份儿上才愿意帮我们,只是没想到我要找的东西却没了。”

方婳回瞪了他一眼,扬一扬手中的医书,骂道:“你怎么那么笨啊,一定是被他撕了!不然他怎么会那么好心突然把书给你!不行,我找他去!”

语毕,她转了身就跑出去。

容止锦这才猛地回过神来,忙追出去:“方婳!喂,方婳!”他一边追,一边还不忘将撕下来的那页纸藏好一些,他不愿往她记起来,却还得留着那药房将来给苏昀用。哪知道方婳居然猜到了这书的来历,还误会是燕修给撕了去,这怎么越来越乱了!

————

华年成服侍燕修服了药,嘱咐道:“王爷这两日暂且在屋内歇着,再有三五日便能启程回沧州了。”

燕修点点头:“你下去吧。”

华年成却不走,迟疑着道:“侯爷与方姑娘的事……”

“可以留下他们,但是不能伤害他们。”他浅浅打算华年成的话,华年成略一思忖,到底是应了。

他才出去,片刻便已听见外头急急而来的脚步声,接着,房门被推开,燕修回眸,见方婳气冲冲地过来,狠狠地将手中的医书摔在桌面上,咬牙道:“你什么意思?”

燕修惊讶地看了一眼,容止锦也来了,他忙冲燕修摇了摇头。

方婳上前,将医书翻开,指着那被撕下的地方道:“是你撕的吧?拿出来!”径直在他面前伸出手去,清亮眼眸中微微带着恼怒。

燕修见容止锦的脸色,又听方婳的话,自是明白怎么回事。他从容转身在床沿坐下,从容道:“不是我。”

“你骗人!”方婳紧紧握着拳头,气愤道,“只有你知道我来医治什么病!我连云天大师也没告诉!不是你撕的还能有谁!”

容止锦讶然道:“你连这个都和他说了?”

方婳瞬间有些憋屈,咬着唇道:“我一时口快没克制就说了,我知道错了。”后面一句,她很不情愿地压低了声音,惹得容止锦差点笑出声来。

她狠狠瞪他,低声道:“你别长别人志气灭我的威风啊!”

他这才咳嗽两声,一本正经地道:“要真是你撕的,你就拿出来。”

却不想,那一个淡淡道:“可见知道这件事的也不止我一个。”

“你!”容止锦的脸一下子涨红了,他是做贼心虚,当然怕燕修这样说。

方婳咬牙道:“你别挑拨离间,真没想到你不但脾气臭,也品行也不怎么样!我的病医不好,你又有什么好处!”

容止锦一看她咄咄逼人的样子,怕再闹下去自己的马脚就要露出来了,赶紧拉住她的手臂道:“算了算了,看他的样子一定死不认账,我们还是回去吧。”

方婳认真地道:“不行,他必须给一个说法!”

容止锦无奈道:“给什么说法啊,这个世上赖皮的人多的是。”他故意压低声音,“现在咱俩势单力薄,你看,人家有那么多家丁护着,我们打也打不过,钱也没有他多……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啊。”

方婳执拗地道:“我不是君子,我是女子,你没听过古人云‘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容止锦睁大了眼睛:“不是……”

她用力推他一把:“你要卧薪尝胆,你自己去!”她随即大步走到燕修面前,眯起了明媚眼眸,低低道,“我知道你后台大,爹是大官吧?是官更好,你今天若是得罪了我,你回去就得要你爹好好想想怎么才能在大梁好好混而不被我发现。”

她一脸认真地看着他,将威胁的话说得那样顺溜。燕修忍不住抿唇一笑,圈起手置于唇边轻轻咳嗽两声,浅笑道:“我爹在大梁混,还没怕过任何人。”

方婳当然断定他在说谎,生气道:“行啊,那你敢不敢告诉我,你爹姓甚名谁?”

他脸上的笑容微敛,眸华一瞥落在容止锦的脸上,容止锦哀叹连连,忙上前拉住方婳道:“你别和他废话了,我看他就是一骗子,骗子的话你也信啊,反正现在他是山大王他最大,你何必跟他较劲!药方虽被他撕了,这不还有我师……师父的吗?我这就带你去求我师父去!”

方婳恍然大悟,回眸道:“你怎么不早说呀!走,我们去见云天大师!”她心急火燎地拖着容止锦就出去。

燕修的目光随着她的身影淡了,他蓦然又笑了笑,虽记着要离她远一些,可他却又想着能同她多说一两句话。

这丫头真是越来越大胆了,居然问他爹姓甚名谁,即便是当今皇上见了他爹,也得恭敬地叫一声“皇爷爷”!

“臭脾气。”他低低念着,随即徐徐笑出声来,他的脾气当真那样臭吗?她小时候可不会那样说他。

他起身拿过了桌上的医书翻了翻,果真有一页被撕下了,除了容止锦还能有谁?

他清浅一笑,顺手将手中的书搁在柜子上。

两柱香后,华年成沉着脸来了。

“王爷在笑什么?”他不解地问。

燕修摇了摇头,开口道:“他们没去找你?”

“找了,我没答应,方姑娘气得跑出去了,侯爷跟着她,我让暗卫尾随着。”他无奈地道,“直接将他们拿下,将方姑娘送去白马寺,侯爷就囚在这里,岂不简单?”

燕修却道:“不妥,依婳儿的性子不会善罢甘休的。”

“可是王爷……”

“此事不必再议。”他略一沉思,又道,“东边有棵檇李树,你派人去采一些檇李来。”

华年成以为是他想吃,忙应下出去了。

————

“噗通——”

这已经是方婳往溪中丢的第十三颗石子了,容止锦终于忍不住道:“消气了吧?”

方婳憋着嘴:“没有!”

容止锦赔笑道:“那你和我说话啊,惹你生气的人又不是我,不能叫我跟着一起遭罪吧?”

方婳没好气地睨了他一眼,开口道:“你怎么在你师父面前说话一点用都没啊,你不觉得委屈啊?”

额角的青筋在跳,容止锦心下想着,若是云天老头敢那样对他,他还不把他的脑袋当木鱼敲才怪呢!他真是有口难开,怎么才能告诉她哪一个不是他的师父啊!

方婳见他不说话,态度终是缓和了些,轻声问:“伤着你的自尊了?”

容止锦心中哀叹,眼下也只要顺着她道:“其实……我有件事一直没告诉你,我师父最讨厌我。”

“为什么?”方婳好奇起来。

他叹气道:“我师父有好几个徒弟,每个徒弟有只学一种绝技,我学的是易容,那时候我年轻不懂事,有一次易容成我师父的样子把所有师兄弟都整了,这还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当时我师父一直喜欢的一个姑娘,以为我是我师父,就……就觉得我师父没有师德,所以她和我师父的好事……黄了。”

“啊?”方婳惊讶地道,“这种事你都做得出来啊?俗话还说,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你倒是好,还把人家搅黄了,难怪你师父不待见你!”

她看他一副自作自受的表情,容止锦捶胸顿足地哀嚎两声,方婳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了,事已至此也无法挽回了。”

容止锦以为她打算放弃,眼睛一闪,却听她道:“今晚我们潜入臭脾气的房间去把药方偷出来!”

“不是吧?”他忙道,“你会轻功吗?”

方婳理所当然地摇头道:“我不会,可你不是会吗?你去,我给你把风。”

容止锦趁机道:“我看那个人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们还是离他远一点。”

“怕什么,要说打架,他一定打不过你。而且,是他先藏起了我们需要的东西,那东西是你师父的,也不算是他的,真正意义上来说,我们也不算是偷,大不了看完了,再还回去。”她说得头头是道,容止锦一时间不好拒绝,只能另想办法。

容止锦回到房中,看见桌子上摆着一揽子的檇李,一个暗卫就站在边上,容止锦的脸色立马变了。

半个时辰后,容止锦带着那篮子檇李出现在方婳的房内,说是特意去给方婳采的,还不慎把脚给扭了,看来晚上的轻功是指望不上了。

方婳去给他找了药来,责怪他道:“谁让你去的啊?”

“我见你喜欢吃嘛。”容止锦笑嘻嘻地自己卷起了裤管在脚踝上擦药,不免还龇牙咧嘴一翻。

方婳坐下道:“你不会把两棵树上的果子都摘了吧?”

容止锦忙道:“没有没有,我只摘了一棵。”

见他擦好了药,方婳将药瓶收起来,低声道:“你先回房休息吧。”

容止锦听话地走了,行至门口还不忘道:“你一个人晚上可千万别去啊,等我的脚伤好了我去。”

“知道了。”她乖乖地应下,见他离去,方婳才将房门关上。

她转身拿起了一颗檇李缓缓握在手中,分明只有一棵檇李树,所以这檇李不是容止锦采的,她一试探就试探出来了。容止锦撒谎无非是寻了个扭伤脚的好由头,他便是不想去偷药方。她思来想去只有一个原因,容止锦知道那个臭脾气的身份,他忌惮他,所以不敢去!

可她却不怕,她答应他晚上不去,没说白天也不去!

径直拎着一篮子檇李径直去燕修的房间,他独自坐在木窗下,一手支颔靠着,一手握着书卷正在惬意地看书。

方婳的步子下意识地怔住,似是不忍破坏这种闲情逸致的氛围,他却抬眸望见了她。

“你来干什么?”话语瞬间冰冷下去。

方婳心中才生气的一丝好感瞬间散去,她大步上前,将篮子往桌上一摆,开口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燕修微微蹙眉,这容止锦怎么什么都同她说!

他将书卷搁下,淡声道:“没什么,就是谢你昨天帮了我的事。”

“你真要道谢,那把药方给我!”她伸出手,看着他。

他嗤笑道:“都说了,不在我手里。”

方婳自是不信他,上前一步扬起小脸道:“那你敢不敢让我搜?”

他不说话,她径直就上前拉开了柜子的抽屉,燕修的眼眸一沉,抬手按住了她的手,不悦道:“不许动我的东西!”

她才不管他,用力推开他的手,伸手往抽屉里翻了翻,一面道:“我就是动了又怎么样?你想打我吗?你想打女人吗?”她“啪啪”又打开两个抽屉,什么都没有发现,却在第四个抽屉里看见一个小巧的红木锦盒,方婳的眼睛一亮,忙伸手将它取了出来。

燕修的脸色骤变,伸手握住了锦盒,方婳的眸华一抬,笃定道:“在这里,是不是?”

“不是!”他的言语间带着一丝咬牙切齿。

方婳却笑了:“一定在这里,臭脾气,你撒谎可不在行!”

她用力想要抢过来,燕修却要夺过去,二人你争我抢,方婳的力气到底不如他。他拿到锦盒见她又扑过去,燕修下意识地抱在怀中转身就走。

“你……你站住!”方婳冲过去,脚绊在桌脚上,她轻呼一声就朝前面扑去。她的手抓住了他的肩,又顺着肩膀滑下来,她本能地又拼命抱住他的腰身,结果压得燕修也一起摔倒在地上。

她倒是软软地压在他身上,他一侧肩膀直接撞在生硬地面上,方婳吃了一惊,抬眸见他蹙眉望着自己,便是那么一愣,她随即半爬起来就扑上去,径直钻入他的怀中去抢那只锦盒。

燕修被她弄得有些哭笑不得,他拼了命要她忘记一切,她却跟个懵懂的孩子似的非要想起来。

“你给我给我!”她伸手欲扳开他的手,他却紧紧将锦盒抱在怀中:“这不是你要的东西。”

“我不信,你给我看了我才信!”

“是我的东西,凭什么给你看?”

“你心虚,这分明就是我要的药方!”她的眸子晶亮,断定了这便是她要的东西。

他墨色瞳眸凝望着她,启唇道:“这是内子的遗物。”

方婳心口一震,骇然盯住他,颤声问:“你夫人……死了?”

手上的力道散去,燕修抱着锦盒盘腿坐起来,轻弱目光看着她,丝毫没有回避:“是我亲手杀了她。”

**

里面是什么,你们知道的。

第139章 没穿衣服

方婳紧拽着那锦盒的手蓦然松了,看他的眸光从愠怒渐渐地带了震惊与不安。她只觉得他脾气坏,品行也不端,却从未想过他还杀过人。

他倏地笑了笑,空洞寂寥,浓密睫毛覆下如墨双瞳,遮掩住眼底万千眸华星辉。他见她安分了下来,这才舒了口气从地上起身,红木锦盒被小心搁在床榻上,他垂目低看向地上的女子:“姑娘请回吧,你要的东西,不在我这里。我又不认得你,你的病好与否,与我何干?”

他的言语轻淡,方婳这才徐徐回过神来,撑在地上的手略微有些颤抖。说不清为何,他说他亲手杀了自己的夫人,为何她却无端地难过起来。

眼下,早把她此行的目的忘却。

惶惶然从地上起身,她却不走,凝眸直视着他,启唇问:“你不爱她吗?缡”

他如雷击愣在当场,未曾想她会开口这样问他。

昔日她心中皆是他,他却从未在她面前轻言一句爱,如果她全忘了,以一个旁人的身份来问他,他心中自嘲而笑,薄唇轻启,终是道:“我很爱她。”

“那为什么……”既然很爱,未能保护她也算了,竟然还亲手杀她,方婳的心口惴惴一痛,她的脸色霎时苍白了一片钹。

他说的对,他又不认识她,那她也不认识他,但为何他此刻的悲凉无助她却像是感同身受?

燕修缓缓吐纳一口气,背过身去道:“你出去吧。”

他不愿同她多说,她亦不知还有什么理由能留下。恍然点了点头,转过身,她却又忍不住问:“那你会时常去祭拜吗?”

他没有回身,只留给她一个凄凉孤寂的背影,语声清浅微弱:“我没有安葬她,我让她随风逝去。”

随风逝去,不留骨灰。

她的心尖似芒刺触痛,他不葬她,不看她,可方婳却觉得那一个人并未在他心底消逝,而是永驻。

一路自燕修的房间回去,方婳都有些心不在焉。

浓郁的药味顺着清风徐来,方婳不免站住了步子,顺着味道前去,远远瞧见华年成站在药炉旁,他一手拿着炉盖,正弯腰闻着药味。听到脚步声,他才抬起头来,眉宇间似有踌躇,他蹙眉道:“方姑娘?”

“云天大师……”

自容止锦告诉她他是怎么让云天大师和喜欢的姑娘好事黄了之后,方婳便对眼前的人很是同情。[WWW。WrsHU。COM]

可她往那儿一站,总觉得心里头怪得很。

熬着药的炉子,站在一侧的医者,就连他叫她方姑娘她都觉得熟悉得很。

怎么会这样呢?

照容止锦的说法,她也没来过这里呀,更没见过云天大师,奈何一句“方姑娘”她熟悉什么呀?

华年成不再管她,自顾将药倒了又重新去配药,想着给燕修配一剂补药,奈何味道怎么都不对,他正烦着,自然没功夫去看方婳。

方婳看着他忙,站了会儿便走了。

路过容止锦的房间,他趴在窗口叫:“方婳!方婳!”

她回眸看他一眼,他便笑着问:“你去哪儿?”

“外面随便走走。”

容止锦忙道:“等等我,我也一起去啊!”

方婳却瞪他:“去什么去?你不是脚扭了吗?”

容止锦一阵吃瘪。

方婳见他的样子哼一声道:“难不成你没扭伤,骗我呢?”

容止锦忙摇头道:“谁……骗你,真扭了,疼呢。”

方婳不说话,大步从他面前走过。容止锦张了张口,眼下没理由叫住她,待她出去,他才懊恼地一拍大腿,咬牙切齿道:“好端端的九王爷送什么檇李!害我一时间头脑发热就想了那么个理由,现在好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他愤愤地转身在床沿坐了,悄悄地将袖中的药方拿出来,随即叹息一声,他知晓了燕修太多的秘密,燕修和华年成当然不会放他离开,他该怎么把这个送出去,最要命的是他连苏昀在哪里都不知道!

苏昀啊苏昀,她要是不走该多好,现下,好歹他们三人又都在一起了!

容止锦再次喟叹一声,整个人直接倒在床榻上,目光定定地望着头顶的轻纱顶账发呆。

————

越州城外的仗已打了两天了,叛军背叛退了二十里。

袁逸礼仍是燕淇的面孔坐在帐中,王爷们已抵达,袁逸礼并没有与他们相见,全都丢给了钱广延去处理。

此时,钱将军就坐在袁逸礼面前,沉声道:“我们人多,可叛军仍在死守,想来是在等袁将军的人。”

袁逸礼握着手中的情报,脸色低沉道:“最多两天,袁将军便会抵达。”

抵达之时,便是他们兄弟阵前对敌之日。

袁逸礼的脸上无笑,他蓦然起了身,开口道:“吩咐下去,这两日养精蓄锐,定要将叛军全部剿灭!”

“是!”钱将军郑重地应下,随后转身出去。

帐子一落,他便瞧见一身墨青色长袍立于前头的晋王,钱将军一愣,晋王已朝他走来。

“晋王殿下。”钱将军与他见了礼。

晋王蹙眉朝钱将军身后的营帐看了眼,低声道:“我等来了这么多天也甚少见皇上出来走动,钱将军,皇上没什么事吧?”

钱将军忙笑道:“殿下多虑了,皇上只是略感疲惫,没什么大碍。怎么,殿下不在帐内休息吗?”

晋王“唔”了一声,低缓笑道:“本王觉得帐子里闷,便出来走走,将军若有事要忙,不必顾及本王,将军请便。”

钱将军点了头离去。

晋王又抬眸朝那边重兵把守的营帐看了眼,身后有脚步声急急传至,他略侧目,只见一个侍卫快步行至他的身后,低声道:“主子,有密传。”

晋王转身回到帐中,侍卫将手中信笺递给他,晋王打开扫视一遍,蓦然一惊,几乎是下意识地行至帐外。

侍卫吃惊地追出去,不解地问:“主子,发生了何事?”

“毕风,你自己看。”晋王将手中的信笺丢给身后侍卫,目光却是怔怔看向前面那重兵把守的营帐。

毕风看完,眼底掩不住的震惊:“怎会这样?晋王冷冷一笑,这出戏倒是有趣了,他也很想知道那个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

是夜,月黑风高,袁逸礼的帐中却仍是点着明灯火烛。

这几日,他将边关的地形图看了不下百遍,一侧的桌面上隔着厚厚一叠纸,全是他用心记下的战略决策。

风从缝隙钻入,撩着烛辉晃动,袁逸礼蓦然抬眸,面前空荡荡,只剩一把冰冷椅子。

他却一愣,犹记得昔日在金陵,他与大哥一起研习兵法,时常深更半夜还一起待在书房探讨、争论。

他时常面红耳赤,只因大哥总能轻而易举地赢他。

后来,他终于赢了大哥一场,大哥未生气,看他的眼底尽是得意与骄傲。

袁逸礼却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他真的能在战场上指挥作战,而要对敌的人,却是他最亲的大哥!

手指猛地收紧,将一张宣纸狠狠揉进掌心里。

眼前似又看见女子的音容笑貌,她曾信誓旦旦地说会叫他大哥回心转意,事到如今,他们仍是免不了沙场对敌的局面。

袁逸礼自嘲一笑,不管怎么样,她在长安应该会过得很好吧?

“好就好。”他低吟一句,深吸了口气将眼前的东西有序地收拾好。

和衣平躺在床榻上,他的目光直直看向那盏烛灯,大哥很快将会抵达越州,他还有仗要打,必须休息,可是一闭上眼,满满的全是昔日他与大哥在金陵读书台时的情形。

他干脆翻身坐起来,呆呆坐一会,又突然讥讽笑起来。

自古忠孝难两全,他也是没得选了。

————

燕修醒来之时便见华年成坐在他的床边,他坐起身,华年成忙直垂的纱帐挽在床勾上,将软枕垫于他的身后。

他浅声问:“什么时辰了?”

“辰时了。”华年成说着,自袖中取出信笺递给他道,“仇将军的来信,一起都在掌控之中,请您不必挂心。”

燕修打开看了眼,随即还给华年成,华年成回身揭开了香炉盖子,将信笺焚毁。他将桌上的药盏端给燕修,他一口喝了。华年成又道,“我去给王爷打水来。”

伺候他洗漱完毕,他却起身要出去。华年成拦着道:“王爷身体还很虚弱,这几日不要出去走动。”

燕修莞尔笑道:“已经好多了,屋子里闷,出去也好透透气。”

他的眉目温然,言语间尽是漫不经心。华年成却一语道破他心中所想:“王爷像看方姑娘就不必了,从昨日开始她就安分得很,一直在屋内。”

燕修闻言,这才放了心。

华年成将空碗收拾了,才道:“晚上王爷泡个药浴,身体很快可以恢复。”

他淡淡应着,大战将近,西楚目前没有动静,可他却一直有些不安,他是该早些康复去沧州。

————

容止锦时不时便在方婳窗前晃悠着,见她一直在屋内才放心。坚决不能再让她接近燕修了,看他眼下又想不出逃走的法子,这才要命!

方婳见容止锦探头探脑,又不进来,她也不叫她,独自坐在桌前,一手支颔,一手执笔,思索着又写下一条。

容止锦无心害她,但也并非事事都与她说了实话。

她便将近几日发生的事一点一点记下来。

容止锦和苏氏都说她是贵妃,这一点应该没有错。

容止锦的身份自然也应该是真的。

……

一直到晚上,她已经记下了满满三大张纸,方婳伸了个懒腰,窗外天色已暗,也不知什么时辰了,她打了个哈欠,用竹签拨了拨烛火,为了记东西,她才在桌上添了一个烛台。

脑子里全是零零碎碎的东西,像是什么都有关联,却又一点也连不起来。

容止锦是知道臭脾气是谁,还是根本就是认识他?

“臭脾气……”

方婳将笔杆咬在嘴里,她靠在桌上有些昏昏欲睡。

——你爹姓甚名谁?

——我爹在大梁混,还没怕过任何人。

倘若臭脾气说的不是大话,倘若是真的……

“啊!”方婳惊叫一声,猛地清醒过来,她本能地跳起来,衣袖滑过桌面,上头那盏烛灯却被她不慎推倒在地上,被她随意丢弃在地上的一堆纸瞬间就燃了起来。

她的眼睛猛地撑大,下意识地上前欲用脚踩灭它。

燕修正阖着双目靠在浴桶边上,忽听得女子一声尖叫,他猝然睁眼,猛地站起身,拉过一侧的长袍套上就冲出去。

寂静夜里,方婳的房间分明有火光掩映。

燕修的眸子紧缩,当下什么也不顾,径直冲进了她的房间:“婳儿!”

方婳的心口一震,飞快地转过头去,来人只套着宽松的袍子,衣带未系,只被他用手裹着,他如墨双瞳里的担惊受怕此刻再无分毫遮掩,在她面前一览无遗。

她却惶惶然想着,方才,他是叫了“婳儿”吧?是她听错了吗?为何他叫得她这样亲切?

她才想着,却见燕修突然疾步近前,她本能地退后半步,他一手伸过来径直将她拉过去,她欲挣扎,他已怒道:“别动,着了!”

方婳心悸地低头,这才发现她刚才站着踩火,竟连衣袂着了火都不知道!

他直接将她的外衣拉了下来丢在地上,燕修的袍子却也不慎沾上了火星,他的俊眉微蹙,方婳惊叫一声直接就伸手将他的袍子扯落。

丝织绸缎顺柔自他肩头滑落,方婳的眼睛瞬间睁圆,“腾”的一股热气直冲上脑门,他,他他……他怎么里面没穿衣服啊!

“方婳!”外头传来容止锦的声音,接着那脚步声近了。

方婳心慌不断,也不知眼下是要先拦住容止锦,还是先找衣服给那个臭脾气……一踌躇,容止锦便冲了进来:“怎么回事啊?你房间这是……啊!他他……你们……”

方婳顺着他手指的房间一眼望去,她的脑子“嗡”了一声,他什么时候跑去了她床上!她忙摆手道:“不是这样的,不是你看到的这样!我没有……”

“我知道你没有!一定是他想欺负你!”容止锦的话落,直接冲到床边,一掀被褥打算将燕修拖下来,却被方婳拦住道:“不是……是我不小心脱了他的衣服……””“什么?”容止锦大叫一声,他诧异地看着方婳,又看看燕修,瞬间半个字再说不出来。

方婳忙捡起地上的衣服丢给燕修,转身推着容止锦就出去。

容止锦好半晌才回过神来:“你……你可是有夫之妇!”

“我知道我知道,我没有做对不起皇上的事,真的真的!”她的心凌乱无比,她不过是太困了,不小心打翻了烛台而已,她怎么就知道会闹出这么大的事?

不过今晚要是看见的人再多点,她可真就没脸见人了!

她急着拉住他:“侯爷,你不会乱说吧?这可事关我的名节啊!”

“名节?”容止锦气愤不已,“你若还知道什么名节就该离他远远的!”

方婳一愣,随即气道:“我都说了我和他没什么,这是个误会。你若说出去,才是诬陷我的清白!”她生气地推了他一把,转身进门,反手关上了房门。

目光淡淡一望,才想起屋内还有一人……

他已重新套上了那件长袍,底下被火烧掉了一些,此刻露着小腿,一边长一边短,看着着实可笑。

方婳掩住如鼓心跳,低下头道:“你……快走!”

他尴尬地咳嗽一声道:“你挡着门,我怎么走?”

外头,容止锦踢了踢门:“方婳,你给我开门!”

方婳不让开,咬牙道:“从窗户走!”

她始终低着头不敢看他,他却见她整张脸都憋得通红,燕修蓦然一笑,要真算起来,今晚吃亏的貌似也不是她吧?

第140章 叫她婳儿

沈融这样的话,并不是口是心非,只是若非连意如此询问,沈融自然是不会这样回答的。

当然,她朋友不多,若真的是有人受伤如此,例如谭啸,她也会做到这般地步吗?

沈融没有继续让自己深究下去,而是感觉到了连意那冷漠的表情下,似乎疲惫不堪的心情一般,连意闭上了眼睛,淡淡的吐出来两个字:

“谢了。”

房间里的空气顿时如同突然凝结了一般,连意的姿态,似乎再想继续交流任何话都是多余缡。

刚刚滋生的那些疑惑,明明想问的,可是看着连意那不欲多说,无言逐客的姿态,沈融怔了怔,终究是没有问出口。

连意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到了今天这样的地步,和她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不客气,多保重。钹”

刚刚那些关心与紧张,就像是一场暴风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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