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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毒妃-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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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头瞪他:“用不着你管!”

他也不拦她了,将玉佩塞入她怀中,笑笑道:“那你便去吧,若你落选了,记得来找我,就用我给你的玉佩,我暂时住在晋王宫,我叫……”

方婳跑得飞快,她才不管他叫什么,她是方婳,方婳是不会落选的!她才不会去找他,也不需要他的玉佩。这样一想,她便直接将它丢入锦盒中充当贿赂张蕴的首饰。

“大人!”

轻盈的面纱摇曳,她见一脸严肃的张蕴转过身来。他负手看着她:“你是……”

“我叫方婳,我爹是方同。”明媚日光下,少女笑得如花灿烂。

他“哦”了一声,方婳觉得他看她的眼神似已将她与那个恶名远播的弃妇联系起来了。她才不管,上前一步恭敬地呈上手中的锦盒,“这是民女孝敬大人的,希望大人有一双慧眼。”

第027章认错了人

张大人低头看了一眼锦盒中的东西,他的脸色一变,皱眉道:“你这是做什么?本官秉承公平公正的原则替皇上办事,怎会收受这些东西!”他伸手推开了方婳手中的东西。

方婳浅浅一笑,将锦盒小心轻放在地上,道:“大人若瞧不上这些,大可扔了便是,民女先告退了。”她规矩地福了身子退下。

若说两袖清风,这张蕴肯定不是,不然二夫人又是如何替方娬打点的呢?他说不要,不过是假意推脱罢了。方婳冷冷一笑,大步朝大殿走去。

————

“你去哪里了?”方娬找了她一圈了,此刻见方婳进门,忙拉着她问。

方婳笑了笑:“随便看看。”

方娬轻哧道:“我还以为姐姐临阵退缩了呢!”她一句话,引得一侧的丫环也捂嘴笑起来,方婳抿了抿唇未同她计较。

“张蕴张大人到!”外头内侍的声音隔空喊入,秀女们忙都依照队形站好。

方婳的目光看向门口,来人紫袍金带,身材微胖,走起路来却是步履生风。众秀女已朝他行礼,脆生生地道:“参见张大人。”

方婳呆住了,他是张蕴张大人?那她在门口遇见的那个人又是谁?

秀女们已在侍女的引导下开始参选,方娬整了整衣衫,面带微笑往前。唯有方婳还愣愣地想着方才的事,她还问了给她玉佩的那位公子,他说那就是张大人啊!

可恶,她是不是又被他耍了?

她握紧了双拳,姣好的面容瞬间就青了。

“方婳!”

她的名字被叫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看向她。方娬伸手推了她一把,她这才猛地回过神来:“民女在。”

缓步走到大殿中央,她盈盈一拜。

张蕴皱着眉道:“把面纱摘了。”

她略一迟疑,咬咬牙,还是抬手摘了下来。

女子衣着普通,右侧脸颊竟是爬着一道三寸长的伤疤!

张蕴原本慵懒地斜倚在座位上,怎料入目这样一幅丑颜,他猛地坐直了身躯,定睛看了看,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大人。”耳畔经侍女柔柔提醒。

张蕴用力一拍扶手,怒道:“大胆!这副尊荣也敢来选秀,你就不怕惊了圣驾掉脑袋!来人,拖出去!”

方婳惊慌地看着他,外头侍卫已奉命入内,她的双手被押住无法动弹,却是此刻,闻得外面传来一个声音:“慢!”

众人闻声望去,只见来人同样身着紫色官袍,比张蕴高一些也瘦一些,嘴边还有两撇胡子。方婳撑大了眼睛,这不就是她在门口见到的那个“张大人”吗?

他看她一眼,径直朝上座的张蕴走去,附在张蕴耳畔轻言一番,张蕴的嘴巴渐渐张大,随即忙挥手让侍卫下去,还亲自起身下来道:“本官有眼不识泰山,不知是方老爷的千金,方小姐,请入内殿!”

入内殿便是入选了,大殿内一阵哗然,方娬更是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看着她。方婳忍不住悄悄看了刚进来的那位大人一眼,悬起的一颗心算是落下了。他虽不是张蕴,也幸好他收了她的贿赂!

第028章新鲜血液

内殿就在后面,跨步入内,映入眼帘的便是玉璧华梁,轻纱帷幔,更有曼妙身姿,盈盈笑声。方婳进去时面上的轻纱再次戴上了,其实选秀前她就该去了这道疤,但她怕二夫人得知她并未毁容千方百计阻止她选秀,她势单力薄,斗不过,也输不起。

入选的秀女们陆续进来了,三三两两开始议论方婳。她低头一笑,自顾倚在窗口欣赏外面盛开的紫薇。

“你是怎么做到的?”清丽嗓音自身后传来,方婳回头,见是之前那位紫衣女子。她见了她缓缓一笑,“我叫傅云和。”

傅云和是个孤儿,从小就寄人篱下被养在叔父家里,但有关于这位方家大小姐的事她自然也是听说过不少,自是知道方老爷是不会替她在选秀时打点一切的。

她这样一问,边上的秀女们都伸长了脖子凑过来,想听听方婳的惊世妙计。

方婳只淡淡地道:“做了你们都做的事。”

“你胡说,张大人肯定没有收礼!”有人出口反驳。

方婳睨她一眼,道:“那便是给了另一位大人。”

方才开口的秀女吃了瘪,却听傅云和道:“那位大人是朝廷派来监督选秀的,他可不收礼。”

“你怎知?”方娬的声音自门口传来,她一双明媚瞳眸却是死死地盯住方婳,那种愤怒早已不言而喻。

傅云和笑了笑,毫不掩饰道:“因为我见王员外家的小姐送了,被拒绝了。”

方娬一怔,似是想起傅云和口中的王小姐了,她已落选,自然不会出现在这里。方婳却是惊讶,怎会……

方娬看她更是像看一个怪物,分配房间的时候也不愿与她同屋,倒是傅云和说不介意。夜里方婳却是怎么也睡不着,傅云和说那位大人是不受贿赂的,那她怎就入选了呢?

谁在帮她?

被藏于心底的那个名字从心口跳出来,她猛地坐了起来,燕修,是他吗?

————

连着两日,方婳都心不在焉,她打听到那位大人叫章鸿之,怪不得她问那锦衣公子那是不是“张大人”时他会说是。方婳很想当面问问章鸿之到底为什么帮她,真的是因为燕修吗?可她又害怕知道答案,倘若真的是,她还舍得走吗?

第三日,百名秀女已齐,便要出发去大梁都城长安了。

下人们进进出出地准备随行物品,丫环们都哭哭啼啼地与自家小姐分别。只因上头吩咐,所有秀女一律不得带家里的丫环上路。

“那谁伺候我们呢?”问话的是池县令的千金。

传话的侍女浅笑道:“将来各位小姐若有幸蒙皇上圣宠,还怕没有伺候的人吗?”

“那,若是没选上的呢?”池月影继续问。

侍女低声道:“那便换落选之人伺候别人了。”

池月影的脸色一瞬间变了。

先帝驾崩后,除却太皇太后、太后、皇上身边伺候的几个大宫女未动之外,各宫掌事宫女全部调离原职。新帝登基,前朝风谲波诡,后宫闺阀格局自然也要注入新鲜血液。

而历代女官无一不是出身名门。

第029章锦衣公子

刺目的日光被厚重的云层遮住,方婳抬眸之际便见了扶手立于前方马车边的章鸿之。她不自觉地握紧了帕子,咬着菱唇,内心挣扎一番,她吐了口气,还是打算上前问个明白!

她才跨出了一步,一侧有风至,暖意里夹着笑。

“我等了你两日,你今日才来找我吗?”还是洛阳花会上遇见的他,他今日换了身赭色长袍,腰际环佩琳琅,一手的水墨金边折扇轻轻摇晃。

方婳睨他一眼,不禁想到那日初见袁逸礼,他也着过淡赭的衣裳,而面前之人与之相较,更有一种纨绔味道。

他的眼睛眯得更小了,用力扇了扇,道:“我早说你不会入选的吧,没关系,你也不必泄气,他们不选你,是因为他们不会欣赏你的美。”

方婳淡淡一哧:“你也想说我心地善良,能歌善舞,聪慧异常吗?”

他的长眉一扬,却听她又道:“让你失望了,我入选了。”

“什么?!”

他大叫一声,手上的镶金扇骨竟被他生生折断了。

方婳不觉蹙眉,心下想这人还真是奇怪得可以!

王宫的侍女近前来说请各位秀女上车,方婳再不看他,径直随侍女离去。

对面,一个侍卫手按着佩刀穿过长廊跑得飞快,他远远便瞧见愣愣站在前头的华服男子,忙加快了步子上前道:“侯爷,原来您在这,章大人到处找您呢!”

男子的目光从方婳身上收回,他愤恨地将折扇往地上一掷,转身道:“走,去见章鸿之!”他正想见他,好当面问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

眼前喧闹的人群渐渐往宫门口而去,金殿门口,静静立着一人,一袭蟒袍庄严肃穆,轻薄日光散着周身王者之风,他伸手扶着汉白玉栏杆深深凝望着远处。

“殿下,秀女们您可是一眼未瞧。”

晋王淡淡一笑:“太后速来多疑,本王瞧上一瞧,她指不定还疑心本王派了什么细作去皇宫,本王倒不如不瞧。”

张蕴笑了:“殿下说的是,您让臣收受贿赂,也是要让他们看看,这些秀女可不是殿下的人。不过说来也奇怪,那方婳……”

晋王一拢衣袖回身,打断他道:“不必你管的事便不要管,好了,你也是时候去宫门口送送他们了。”

“是,臣先告退。”

————

多达一百名秀女,光是马车便是浩浩荡荡的二三十辆,更别提一路随行的侍卫了。章鸿之刚目送了几辆马车出去,转身就见一人直冲过来,一把就将他拉至一侧,质问道:“你是怎么办事的?那么丑的也能选上做秀女?”

章鸿之一本正经压低了声音道:“侯爷,这是太后娘娘的意思。”

“姑母的意思?”他糊涂了,半天没反应过来。

章鸿之侧身,谨慎地将一件东西从袖中取出,交给面前的公子,低语道:“侯爷请看。”

章鸿之拿出的是一块玉佩,色泽剔透,盈如羊脂,最重要的是它上面镌刻着一个“容”字。“燕”乃大梁国姓,而“容”这一字,在如今早已不输国姓。当下太后专政,容家的信物有时比圣旨还好用!

锦衣公子下意识地一摸腰际,顿时恍然大悟,他一把夺下章鸿之手中的玉佩就冲出门去,方婳在哪辆马车?他非把她找出来不可!这是他给她来见他的信物,她……她竟用它去贿赂章鸿之!

第030章欺君之罪

此去长安需要六七日的光景,盛夏天热,又是四人一辆马车,几个身体羸弱的秀女很快便中暑了。队伍不得不被迫停下,就地扎营。

方婳从马车上下来,仲夏夜的天空繁星闪闪,是那样美。她寻了安静处坐下,才喝了口水就瞧见一人大步朝自己走来,她来不及抬头,他的影子已压下来,有力的臂膀一把将她拉往一侧的树干后。

“来人啊!”方婳惊慌地叫出声来。

那人没捂她的嘴,冷笑道:“只管叫,叫来了人我就把你的秘密公布于世!”

方婳一惊,心下百转千回,尚未明白他知道她哪一个秘密,借着月光,男子的面容她却是看清了:“是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初见他在洛阳花会上,再见是在晋王宫,如今他却又出现在这里?

不是侍卫,却也不像朝廷命官……

方婳正努力地想,那一个仿佛是听到了一个笑话,琥珀色的眸子盯住她,启唇道:“我是谁你会不知道?”

方婳愣住:“我不知道!”这人怎么这样奇怪!

他强压住心头怒火,将手中的玉佩塞给她,咬牙道:“还认得这块玉佩吧?我给你时你就高兴得心花怒放了吧?我真是蠢!居然会把这东西给你!”

月白光皎洁,玉佩上精心雕刻的那个“容”字清晰无度。

方婳不自觉地撑大了眸子,“你是太后娘娘的什么人?”

他看她无辜的表情真是气不过,夺下她手中的玉佩便道:“得了,别装得像是此刻才知晓我是容家的人一样!我不过是当了一回看你受辱的观众,我竟不知你居然把我当做你往上爬的踏脚石!”他素来骄傲,从小到大便是爹娘手心里的宝,就连姑母也是很疼惜他的,这天下还没人能叫他心里这样不舒坦过,他非得出了这口恶气不可!

他气得连呼吸声都粗了,却不想身侧的女子竟是痴痴地笑起来。

“你笑什么?”

她笑她终于知道了入选的真相,不是燕修,与燕修一点关系也没有,他到底不曾给过她半分挣扎的机会。她含笑望向他,却是道:“我笑你居然为此生气,而我不过是看都没看这玉佩上的字便将它丢进了锦盒里给了章大人。”

他吃了瘪,皱眉道:“你说真的?”

“真的。”

“你敢不敢以你脸上的疤起誓?”

她的眼底浮起了不解,脱口问:“为什么?”

他终于扳回一局,原本面上的愤怒早已难掩笑意:“因为这疤是假的。”

她直直地望着他,玉眸中惊窒、不解、惶恐一闪而过。她拼命稳住了情绪,强挤出一丝笑容给他:“我不知道你说什么。”耳畔却又记起他曾说——他们不选你,是因为他们不会欣赏你的美。

难道他并不是想夸她的内在美,他根本就是在说她其实没毁容的事?可是,他怎么会知道?

她的目光忽闪,分明是在思忖。他闲闲往草地上一坐,单手撑在地上望着她,笑道:“随行官员已将你们所有人的相貌特征记录在册,一旦被人发现你的疤是假的……”他故意拖长了音,“你这可是欺君大罪!”

第031章是友非敌

先前的怒不可遏早已在他面上寻不到踪迹,方婳却已知晓了,她是输了,输得那样彻底。若非手握真凭实据,他断断不敢说得这般肯定。

真是成也萧何败萧何!

她吐了口气,放弃了最后的挣扎:“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撑着草地的手松了,她以为他要起身,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却见他只是盘腿坐正了身子,目光一抬,落在她美丽的玉眸上。

“那日洛阳花会,你脸上的面纱掉落时我便知道了。这世上,若论易容术,我容止锦认第二,天下无人敢说自己第一。你这点雕虫小技又怎么能逃得过我的法眼!”他说得得意了,完全忘了他这是来兴师问罪的。

方婳本能地抬手抚上脸颊,喃喃道:“真这样假?”

“你想听实话?”

她点头。

容止锦拍了拍身侧,道:“过来。”

她听话地坐下了,他才侃侃道:“老实说你这疤做得也还算可以,你能顺利骗了那么多人,不过是因为他们一眼瞧见你的脸都觉得太丑太恶心,都不屑再看第二眼。但倘若你遇上几个不怕恶心的,让他们近看几眼,他们若再看不出来,那就是瞎子。”

他说得不错,她也是怕如此,所以才日日戴着面纱的。

“你要去揭发我?”

“我为什么要去?再说,你如今在章鸿之眼里可是太后娘娘的人,就是疤是假的,他也不敢说。”

方婳想起他手中的玉佩,自然明白怎么回事,她又看着他道:“你会帮我。”

“何以见得?”

她笑了:“既不是敌人,自然就是朋友。”

他也跟着笑了,一笑,眼睛便如弯月,只剩下欢乐的缝。方婳见他起了身,往前走了几步,又回头:“我帮你。”他在心里开心地想,帮她把疤做得真真儿的,她就一定会落选。

容止锦自己也闹不明白为什么不想让她做皇上的女人,他只知洛阳花会上初见,她是那样与众不同。他的谜题曾考过很多人,却只她答了上来。被袁逸礼当着天下人之面羞辱抛弃,她没有歇斯底里,没有哭没有闹,只淡淡地问了一句“为什么”。

容止锦便又笑,一直笑,一路笑。

“侯爷何事这般开心?”章鸿之不知何时出现在他面前。

容止锦忙低头咳嗽一声,“没什么,章大人都忙完了?”

章鸿之点头道:“营帐都已搭成,下官让人备了酒菜,侯爷可要一起过去小酌几杯?”

容止锦摇头道:“不必了,我还有点事。”他确实有事,晚上还赶着去做一条真真儿的疤呢!

他走到营帐前,却听章鸿之的声音再次传来:“侯爷,方婳虽是太后娘娘的人,可她的身份还是秀女,您最好别与她走得太近,若传出去,对你们都不好。”面前之人是太后的侄子,国舅爷的小公子,有些话他也不宜说得过重。

容止锦的眉头一蹙,果然眼睛多的地方人就不太自由。他挥了挥手:“知道了,不会让章大人为难的。”

第032章易容之术

翌日大早,方婳才梳洗打扮好便听外头有侍卫说章大人召见她。她忙收拾下跟着侍卫前去,章鸿之就站在前面的小河边等她,方婳一到,他就挥手遣了侍卫回去。

“参见大人。”方婳规矩地行了个礼,与他保持着适当的距离。

章鸿之却冲她笑,开口道:“我有样东西要送给你。”

方婳的心猛地一跳,一时间忘了说话。他朝她伸出手来,掌心空空,哪里有什么东西,倒是有一条——疤?方婳惊窒片刻,恍然大悟道:“是你!”

“哈哈。”“章鸿之”一笑,露出容止锦本来的声音来,他得意地冲她挤眉弄眼,“如何如何?不赖吧?”

昨日他说他自己易容术天下第一时,方婳还有些觉得他夸大其词,今日一见,果真令人叹服!无论是他装扮的章鸿之,还是他给她做的疤,都完美得天衣无缝。

他替她换了伤疤,她迫不及待地趴在水边看,浑然天成,靠得再近也辨别不出真假!

她回头惊喜地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他伸手冲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轻声道:“我做了什么吗?”

二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笑起来。

————

章鸿之一早起来就没见容止锦,走过一个营帐时,闻得几个秀女在议论:

“你们说章大人那么早见方婳干什么呀?”

“谁知道呢,她是章大人保进来的,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章大人和她之间是不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啊?”

“嘘——别乱说,一个是秀女,一个是监督选秀的官员,这若传出去是要杀头的!”

……

章鸿之的步子渐渐地沉重了,他今早何时见过方婳了?

至此以后,方婳身边似乎从来不缺人,有时是尖脸侍女,有时是圆脸侍女,再隔天又换了一个红脸侍女,总之每天换人,从不间断。长长的队伍里议论声此起披伏,所有人都想知道方婳是怎么做到跟那么多侍女都交好的?

章鸿之的头是一天比一天大,他早就听闻国舅家的小侯爷顽劣,看来这先前的时日他真是太给他面子了,居然让他过了那么多天平静的日子!

一个侍卫上前来,皱眉问:“大人,与方秀女说话的那个侍女叫什么?真漂亮,属下怎么从没见过?她也是随行从长安城来的吗?”

章鸿之顺着侍卫的目光瞧去,只看了一眼,他差点就从马背上摔了下去。那是什么侍女?那张脸分明就是容止锦的妹妹容芷若!

方婳已注意到很多侍卫的目光都看着容止锦,她压低了声音道:“你今天的扮相太惹眼了,你不是说最好扮相平庸一些吗?”

容止锦一个劲地打哈欠,揉着眼睛道:“每晚做面具,我都累死了,所以我昨晚想偷懒一下,正好发现我从长安来时还带了一张我妹妹的面具,就顺手拿出来用了。”

“什么?”方婳惊叫一声,她忙捂住了嘴,“这是你妹妹?”

见他点头,方婳心中替他妹妹哀叹,原来身边有个会易容的哥哥也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第033章各显神通

各国送秀队伍抵达长安城那一日正是七月十五,鬼节。

传闻这一日阴气盛重,晚上若无故出门便会招惹阴魂。内侍太监尖声尖气说的时候,下面几个胆小的秀女已忍不住瑟瑟发抖了。太监交代完毕,便有宫女上前来领各位秀女下去休息。

————

延宁宫内熏香四溢,温热空气里又带着丝丝凉意。

窗畔紫藤木塌上,一名美妇身着淡纹绣凤丝衣,肩上斜斜披着一件百鸟朝凤轻薄锦缎,保养绝佳的手仍是白皙似少女,她轻折下面前一朵牡丹,睨了一侧的宫女一眼。宫女会意,忙上前替她戴上,并将镜子递上前。

美妇却推开了镜子,笑着看向帘外,道:“诸位大人一路舟车劳顿,各自回府休息去吧。”

“谢太后娘娘体恤。”众人齐叩首,方起身退下。

太后却突然叫住其中一人:“章大人。”

“臣在。”章鸿之站住了步子回身。

宫女见太后坐起身,忙上前将她扶起。碧色珠帘晃动,内室的身影近了,章鸿之低下头去,还以为她要提方婳的事,只听她问:“这一路,止锦那孩子没给你添麻烦吧?”

“没……没有。”

太后笑了笑,松了扶着宫女的手,章鸿之忙上前伸出手臂。红润玉手轻搭在他的手臂上,太后又道:“晋王一切可好?”

“晋王很好。”

“九王爷呢?”

“臣等去白马寺时,九王爷病着,不见客。”

“哦……”太后淡淡应了一声,也不知是何意。片刻,她才又开了口,话语已是无关紧要,“皇上祭祀回来了吗?”

身后的宫女忙回道:“奴婢才去紫宸殿瞧过,皇上还不曾回。”

太后转了身,道:“宝琴,你陪哀家去一趟紫宸殿,等皇上回来,哀家有些话想与他说。”

宝琴应声上前伺候,章鸿之已识趣地退下,太后不提的事,他还是不要问的好。

————

宫中为安置秀女,特辟出了淑景、仪秋、紫云三殿,月色如水,偌大三座宫殿却静谧无声。方婳睡不着,只着了亵衣赤脚立在窗前,一句招惹阴魂便令四百秀女静若无人,宫里人做事果真很有一套。

“姐姐。”方娬的声音自她身后传来。因是不同马车,这一路上方娬是到了此刻才有机会与她说话。

“路上与你说话的人到底是谁?”方娬的眉目幽深,定定睨视着她。

方婳略一笑:“你说哪一个?”

方娬抬手将雕花木窗推至最大,月光如流水般倾泻在少女美丽的容颜上,她的嘴角一扬,话已出口:“什么哪一个,分明就只有一个人。”方婳微微一惊,她继续道,“我早就观察过,与你说过话的侍女根本就不是随行的侍女,且每日都换,身高却不换,天底下哪有那么巧的事?”

都说女儿像娘,方娬早已青出于蓝。

方婳浅笑着回身:“我不知你在说什么。”她即便是知道那些人全是同一人又如何,谅她也猜不到会是平阳侯容止锦。

“你!”方娬脸上的笑容收尽,咬牙道,“四百佳丽,你以为你能脱颖而出吗?”

夜幕中,闻得方婳淡淡道:“那就各显神通吧。”

第034章帝君燕淇

博彩碧天,宫殿耸峙入云,含元殿外,众秀女静静等待。太后端庄坐在上头,今日的她一身锦绣凤袍,华美贵重的凤冠衬得她肤色越发白皙。

方婳才想着皇上怎还不来,便闻得太监高声道:“皇上驾到——”

“跪!”

立于下首的太监尖声开口,秀女们纷纷俯首跪拜下去。方婳悄悄抬了眸光,阳光映照着白玉柱熠熠生辉,一人缓缓自高台步出。

明黄及地祥云纹龙帝袍,朝珠垂胸,帝冠半遮龙颜,他略略一低头,冠珠轻曳,削薄的唇,如墨点睛的双瞳,熠光流彩,柔美似画。燕修的美高华清贵,隽淡中带点英气,文雅里又不失阳刚。袁逸礼出身书香,但身上更多的是种气宇轩昂的俊朗与豪气。容止锦纨绔不羁,但那双瞳里永远明白透彻,泾渭分明。可方婳却从不知世上竟有这样一个男人,其容颜俊美无双,妖冶更甚妇人。

他便是大梁帝君,燕淇。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排山倒海的声音如风扬起,淌过含元殿,拂过百花园,悠扬延向九重云霄……

方婳这才猛地回神,忙低下头去。

片刻,才闻得皇帝开口:“平身。”

“谢皇上!”

秀女们纷纷起身,各自整着衣衫,试图让这个天下最尊贵的男子一眼便相中自己。方婳吐了口气,回眸之际见方娬愣愣望向上面,脸上那份自信正一点点地消失。她自恃容貌过人,殊不知高台上那一个才是真正的美。

燕淇却是看也不看底下的美人们,而是转向一侧的太后,低声道:“这种小事母后来即可,何必要儿臣也来?”

太后面色一拧,话语里却是难掩宠溺:“又说的什么胡话,立后选妃是皇上的大事,当然要你自个挑选,母后可做不得主。”

闻言,燕淇微微抬手一挥,太监的声音马上响起来:“马文秀,冀州来县人士,年十五。陈玉清,渝州府尹之女,年十六。沈瑜,工部侍郎侍女,年十五……近前,觐见——”

被报到名字的秀女忙排好队上前。

燕淇淡淡扫过一眼,却摇了摇头,很快又换下一轮秀女。他大多只瞥一眼,偶尔见有停留的,但秀女却一个也没留下。

一个时辰过去,太后美艳的脸上明显有焦虑,才欲开口,却见燕淇揉了揉眉心,转向她道:“儿臣看累了,明日再继续吧。”

“皇上……”

“还剩这么多秀女,一时半会儿也看不完,儿臣还有几本折子要看,先行告退了。”他起了身,走了几步,突然又回头,“哦,母后若有中意的,可先留下。”

皇帝突然离去,底下的秀女们就乱了,更有落选的不顾场合掩面哭起来。太后猛地起了身,怒道:“哭有什么用!几百号人,难道没人能留住皇上的心吗?”

他的心……

方婳微微一哂,他的心根本就不在这里,要她们如何去留?

**

这绝对是一个不同于你们想象的后宫文,有权斗,有妃斗,也有后宫职场~男主们各有特色,妞们拭目以待哦~~

第035章湖畔相遇

秀女们回到住处,有一人却被带去见了太后,众人都在议论那是哪家的小姐,方婳略一思忖,仿佛一下子全明白了。那秀女被带走时她匆匆瞥了一眼,她不曾见过她,却见容止锦扮过她。

那是国舅的女儿,太后亲侄女容芷若。

今日含元殿前所选秀女燕淇一个未留,太后自然是怕自己的亲侄女也落选。看来皇后一位早已内定,便是容芷若。

方婳讪讪一笑,既然又回想起皇上,他看秀女们的眼神仿佛只是在看一件两件美丽的物品,他不喜欢她们,也毫不动心,那她该怎么办?

穿过了回廊走出去,外头静悄悄的,远处偶尔有巡夜的宫人走过,手里的灯笼一点一点地闪着光。

————

太监宫女们全都恭敬地静候在紫宸殿外。

殿内,琉璃青灯微微跳动。

太后一身锦绣凤袍还未换下,面上难掩怒意:“皇上已登基两年,后宫竟是虚设,你如今还说不要立后纳妃,岂不叫天下人耻笑!”

燕淇冷笑着:“朕不喜欢她们。”

太后逼问道:“那皇上喜欢谁?”

燕淇抚袍起身,“朕喜欢谁就能和谁在一起吗?”

太后一阵语塞,听他又道:“朕听闻母后将芷若叫去了您的延宁宫,可是母后想要儿臣立她为后?”

“皇上!”太后的脸色一变,“你竟这样跟哀家说话,你可是哀家亲生的!”

燕淇的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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