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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似双丝节-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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姿色,后来被皇上看中了,收在身边做了妃子,哪知她却因此恃宠而骄,处处顶撞太后和皇上,有一次竟然为了皇上纳妃之事与皇上大打出手,斗胆犯上,皇上一怒之下将她打入冷宫,不多时她竟在宫内自缢身亡,令皇室蒙尘,太后对此事一直耿耿于怀,非常厌恶她,因此也不让她葬入皇陵,只在郊外选了一块地草草埋了。现在清茗也从来没有在人面前提起过自己的生母,怕也是难以启齿的关系。

太后哪里知道雪融此刻的心思,御膳房已经派人送了晚膳来,太后看看菜色,转向雪飘,“你去请林姑娘来用膳。”雪飘答应了一声,不多时就随在月落身后进来。太后心情舒畅,眉开眼笑,拉起月落的手,“你过来看看这珊瑚树,是羽儿送进来的,实在是漂亮。”月落早已听说,并不觉得吃惊,故作惊异道:“这珊瑚树必然是价值连城,二皇子殿下何来的此物?”太后撅撅嘴,抱怨,“你何时和羽儿这么生分了,没有你,就没有他的今天,你怎么还二皇子殿下的叫个不停?”月落温和的笑,“是是是,太后娘娘说什么,月落听命就是了。”太后忍不住笑了,又看看珊瑚树,“这是永安送给羽儿的贺礼,羽儿见此物贵重,又送给哀家的。”月落面带忧色,“这,会不会开罪太子殿下?”太后面色一沉,“哼,永安这几年做的什么好事难道哀家一点也不清楚么?他送这等贵重的贺礼,无非是欺侮羽儿财势单薄罢了。”顿一顿,“羽儿吃了这么多苦,心里还能如此纯善,一定有你教导的结果。”月落不言,扶着太后走到食案前,晚膳十分丰盛菜色齐全,这一顿晚膳过去,天已经黑了。

雪融撑着灯笼伴月落出去走走,二人在一处凉亭歇下,春日的风还有些凉意,雪融紧紧衣襟,欲言又止,月落雪白的脸色看不出任何波澜,雪融暗暗叹息,这是一张绝美的脸,风华绝代。和俊美的二皇子简直是天生一对,太后已有意思将月落许配给二皇子,二人可算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了,那么自己呢?

第二十八章 此曲有意无人传(二)

雪融暗暗叹息,心里掠过一个人的影子,一阵阵痛楚涌上心头。不经意间一滴泪落在清冷的青石板上,悄无声息。月光皎洁,月落分明清清楚楚的看到了那滴泪水,她沉思片刻,说道:“我明日出宫,你若是想见他,就随我去。”雪融面色黯然,迅速擦擦眼角的泪水,“我去了又如何?这么多年了,他只怕早已忘了我了,即使没有忘记,他有妻子,有孩子,我又算什么呢?”月落淡淡瞥一眼天际,声音虚无缥缈,“随你心意。许远志有一句话要我转达给你,‘你心坚,我心坚,各自心坚石也穿’。”说罢,头也不回的消失在夜幕里。

“你心坚,我心坚,各自心坚石也穿。”雪融翻来覆去的念这句话,心酸一点点弥漫四肢五骸,心,瞬间便伤了,痛了,自己还爱他吗?还爱着吗?将手放在心口,不停盘问自己,还爱吗?可是,就算爱着又能如何呢?十年的时光实在太过漫长,可以抹去很多东西,她滞留在十年前的记忆里徘徊,而他却已经跨越了岁月。

春日的清晨总是花香洋溢,月落一大早来向太后请安,说明要出宫的来意后太后乐得放行。有些事情她显然是乐见其成的,月落的人品相貌都是上上之选,和濯羽站在一起怎么看都是一对金童玉女。如果不是因为顾虑了月落是山野中人这一层身份,只怕自己早已赐婚了。月落经过雪融身边时,略略停顿,雪融紧咬着牙关,脸色苍白,心中波澜起伏,不知如何取决。眼见月落一步步离开,她终于按耐不住追上去,用低不可闻的声音说道:“我和你一起去。”月落这才回头冲太后甜甜一笑,“太后娘娘,不如让雪融陪民女出去吧,就当嘉奖雪融这些年尽心尽力服侍您可好?”太后兴致颇好,斜觑她一眼,“行了,月落丫头,你也不必说了,哀家知道,你是想带着雪融出去玩呢,哀家也不做那恶人,你们就去吧,早去早回。”雪融喜不自禁,面色微红,心情跌宕起伏,叩头谢恩:“多谢太后娘娘,多谢林姑娘。”太后乐呵呵的笑,不以为意。不住叮嘱月落路上小心,早些回来,又叮嘱雪融小心服侍着,别玩过了头,走了大褶子。二人一一答应了,这才坐上马车出宫去。

马车缓缓驶向二皇子慕容濯羽府上,尚未停稳,就见一个雪白的影子出现在车前。雪落定神一看,原来是濯羽伸手挽起帘子,笑吟吟的看着她,丝毫没有注意到一旁的雪融。雪融顿时有些尴尬,上也不是下也不是,不知当如何。月落轻盈盈的跳下车,稳稳着地,濯羽的手还伸在半空中,见月落已经绕过他下车,宠溺的看向她。无奈的摇摇头。雪融因为坐了太久的关系,腿脚已有些麻木,一时站立不稳,险些摔倒,这时从人群里闪出个人来,一把紧紧扶住她,这人正是许远志。

原来他打听到雪融在太后身边服侍后,就一直哀求月落将当年的定情信物葫芦带给她,只希望再与雪融见一面,此生无悔。月落是性子清冷的人,本不欲帮,奈何一霎那从许远志的眼睛里看到了熟悉的深情,心念一动,将心比心,想到自己,思虑一番,终于决定成全二人奇Qīsūu。сom书,以她如今的地位,玉成二人的美事原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雪融似乎有些心灰意冷,因此只暗暗观察一阵,今日出宫,见雪融急切跟随,心里已经明白几分,故意不再提起此事,见一路上雪融坐立不安,心神不宁,不停用手梳弄头发,又不是整整衣襟,当真应了那句老话,女为悦己者容,在宫内时,雪融何曾注意过这些?

雪融迅速推开许远志,退到几步以外,一时气氛有些僵硬,月落望望二皇子府对面门卫森严的太子府,眼里闪过一道寒芒。回头看濯羽,正直直盯着她看,立时转过头,“进去吧,我累了。”濯羽一闻此言,赶紧扶住月落步入内室,担忧的问:“怎么了?最近你瘦了,也憔悴了,是不是在宫内太累了?”月落看看四周,见偌大的府上竟空无一人,有些诧异,“不是说太傅大人送了你十二位绝色美人么?怎么这样冷清?”濯羽一愣,随即失笑,揉揉月落的发丝,眉眼间是淡淡的喜悦,“月落在吃味呢。”月落别开头去,濯羽斟一杯茶,轻轻放在月落手上,“傻子,平时挺聪明的人,在这事上怎么就糊涂了?”偷偷瞟一眼月落的脸色,笑得神清气爽,一直冷漠的俊容就似水洗过的青山般清明通彻,“那些个女人我早已送给部下了,难道这么多年你还不能明白我的心?”月落缓缓回头,右手慢慢抚上濯羽的脸,细细勾画,这是一张年轻的脸,是一张女人看了都会心动的脸,可是,他是属于自己的吗?濯羽嘴角含笑,伸手握住月落移动的右手,转脸偷一个细细的吻,“?不管怎样,信我好吗?今生今世,不离不弃。”月落呆呆望住他,从他的眼瞳里看见了自己雪白的衣裙,这双深邃的眼睛里,到底透露了几分真实?

许远志一路拉着雪融来到离府不远的一处亭子,盛开的繁花一朵朵摇曳,分外美丽。雪融不住挣扎,却始终难以逃脱,终于无助落下泪来。许远志见量,手劲立刻缓和下来,声音有些沙哑,“你究竟要躲我到什么时候?十年了,整整十年了,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你要如此心狠?”雪融听见自己强自镇定的声音响起,“当初是你亲手抛弃了我,现在问这些还有什么用处?”许远志脸上有震惊,有错愕,有痛苦,“我什么时候抛弃过你了?是你违背我们的誓言进宫,我一直想要忘记你,可是当我听说林姑娘在宫里见过你时,我所有的决心都没用了。”

第二十九章 此曲有意无人传(三)

雪融抬头仰望天际,努力压制涌上眼底的泪,决绝的话脱口而出:“十年前你将我推开的时候,我就已经心死,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处了。”许远志满脸心痛,用力扯过雪融的胳膊,不住质问:“我什么时候将你推开的、十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我已经准备迎娶你进门,可是你一声不响的就离开,你知道当我在家门前捡到我们的葫芦,我有多么心痛?”雪融的泪止不住的流淌,声音微微颤抖,“是你给了我一封断交信,又娶了别人,我万念俱灰,这才听从父母安排进宫的。”许远志眼里是深深的困惑与痛苦,突然他想起什么,艰难的启口,“信是不是你父母给你的?”雪融微微点头,泣不成声,许远志长叹一声,“原来是这样,原来竟然是这样啊。”有些事情,他现在才算真正明白,原来自己十年的相思,竟然是一场阴谋的算计。“十年前的一天下午,你父母来找我,说很赞成我们的事,我当时非常高兴,但是你父母说我是有婚约的人,要我退婚,我毫不犹豫就写了一封信,本来想亲自送去,但是你父亲说我们已经是一家人,他要亲自替我送去,然后、、、、、、”雪融万千思绪涌上心头,十年前当父母将那断交信交给自己时,自己先是不敢相信,然后是伤心,那时自己完全沉浸在悲哀里,现在细细回想,的确有些不同寻常,父母一直不同意自己和许远志的交往,许远志是妾室所出,将来分不到许家家产,这也许就是父母反对的最主要的原因吧,可是有一天母亲却非常和颜悦色的告诉她,愿意成全她和许远志,那时她只觉得心花摇曳,世间一切最美好的事情不过如此。哪知才过了几天就受到许远志的断交信,原本想质问他为什么,后来看到那大红的喜字,悲痛欲绝,是以听从父母安排,进宫做了宫女,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再也没有见过父母。她与妹妹雪飘从小就是天生丽质难自弃,父母都是要强的人,只盼着女儿入宫后得圣上青睐,平步青云,否则他们不会狠心将小女儿雪飘也送入宫来,可惜有些事他们永远不会明白,荣华富贵掩不住心里袭来的深深寂寞,每当午夜梦回,自己常常会泪湿衣襟,这些,是父母当初怎么也不曾想到的吧。心里的城堡关了一个不可触碰的人,她又怎么能强颜欢笑去企图得到另一个片花丛中过的男人的青睐呢?雪飘一时走错,陷害华妃,更不可能得到皇上恩宠,姐妹二人无一人实现父母当时的初衷。

雪融不住摇头,“不,我爹娘很疼我,他们绝对不会这么做的。”话虽如此说,然而心里早已明白一些事情的真相,可是十年已经过去,现在追究,已经毫无意义。许远志直直攫住她的目光,“其实你心里已经明白了,是不是?”雪融凄然一笑,连连后退,“即使断交信不是你的本意,可是你家门前大红喜字绝对骗不了我。”许远志一愣,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上前紧紧握住雪融的手,“我就猜想你可能误会了,十年前的婚礼,不是我的,是大哥的。”雪融只觉气血上涌,站立不稳,身子晃了晃,立刻扶住身畔的柱子,连呼吸都充满艰难。怎么也想不到,十年的心伤,竟然只是一场误会!

月落倚在花畔,无意识的转动手里的茶杯,一眼瞥见花畔有仆人目光闪闪烁烁,心下顿时明白,这定然是永安派来的探子了,虽然极会掩饰,可是心虚就是心虚,回头望向濯羽,他不动声色的沏茶,“这茶真好。”月落脸色是无可挑剔的笑容,伸手从怀里拿出一封信,“想不到马佳君这样胆小,这信写的真是声情并茂,现在你可真是如虎添翼,锦上添花啊。”濯羽会意一笑,不以为意,冷冷道:“永安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的亲舅舅有一天也会背叛自己吧。”声音不大不小,却足以令身后花丛里探头探脑的人听见,眼见人影消失在花丛里,月落淡淡笑,“永安不是傻子,这种小把戏其实没什么用处。”濯羽长眉一挑,“怎么没用?自然有人害怕的寝食难安。”“话虽如此,有些事还是水到渠成的好。”濯羽静静看着月落,轻轻揽住她,“你在担心我父皇?”月落长长叹口气,“不管怎样,毕竟是你的生父,不到万不得已,我实在不想看你走到那一步。”濯羽眼神一凝,柔和的面容瞬间冷峻起来,“从我离宫那日起,宫里就没有任何值得我珍惜的人,这个世上,值得我去爱的人,只有你而已。”月落长长的手指紧紧握住衣角,心里有些淡淡的悲哀,有些事,注定无可避免。逃不掉,躲不了,如果华蝶衣还在,看见如今的情形,又作何感想?一个是她爱了一生的男人,一个是她最疼的儿子,想不到到了如今,这两个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注定无法共存。她会伤心吧,会痛苦吧,可是,她会后悔吗?在爱的面前,没有任何理由,或许早些离去,是她最好的归宿。

回宫一路上,月落端坐在车角落里,心事重重,雪融突然开口道:“谢谢你,林姑娘。”月落只微微颔首,“不必谢我,我一早说过,你该得的,我一样不少的会给你。”雪融眼角含泪,感激的看向月落。月落早已闭目养神,不再言语。回到宫中,见点黛使个眼色,心下会意,立刻支开所有人。点黛慢慢抽出一张字条,上面写着几个不认识的字,但是看这字迹的确是夜锦的,月落正欲细看,点黛用手蘸了蘸茶水,在月落手心缓缓写下四个字,月落面色一凝,“现在几大门派如何了?”点黛机警的关上窗户,又细细查看了四周,这才压低声音道:“根据宫主所查,现在江湖为了争夺凝碧剑,死伤无数,都是为了那武功秘籍,有传言这江湖上的凝碧剑其实是假的,真正的凝碧剑就藏在这宫内。”月落微微思索,随即问道:“南山阁竹夭有没有什么动静?”“说来也奇怪,不止南山阁,这听雨楼,采薇林和沉香榭最近都非常安静,并无大动作,倒是其他一些小门派不住闹腾,宫主已经派探子去暗中查访了。”月落垂眉,冷冷一笑,“不用查了,这些小门派背后一定是这些大门派在支撑着,若没有他们暗中操纵,江湖哪会起这么大的风波?”

第三十章 大权在握

点黛投去赞赏的目光,笑道:“难怪宫主时常说林姑娘不简单,今日一见,总算是明白了。”月落淡淡笑笑,并不接话,转头走向窗户,透过薄薄的纱窗,看见外面的繁花似锦,春意无限好,黄昏落日,夕阳映在宫城的明瓦上,发出刺眼的光芒。月落捋捋落在额前的发丝,吩咐玲珑去将**每日所花费账目拿来,就着黄昏的余光计算一番,不多时天已经黑了。点黛掌灯将账簿送去太后过目,太后翻开一页,只见上面密密麻麻都是注解,虽然如此,却并不显得缭乱,井井有条,当下满意的点点头,“回去告诉你主子,以后**事务她可以全权做主,不用事事都向哀家汇报了。”点黛答了声是,随后抬头望望太后,欲言又止。太后一愣,随口问道:“怎么?你还有事?”点黛有些慌张,“无事,没什么事了。”太后显然极倦了,也无心再与点黛深谈下去,只让她有什么事告诉主子月落便是,点黛咬咬唇,这才下去了。

回到宫中,月落正在灯下写字,点黛见量,拿起剪刀挑挑灯花,月落头也不回,问道:“太后怎么说?”点黛眼里闪烁着光芒,“如你所说,她决定将大权全数交给你。我方才已经故意漏了个破绽,相信不久后,一切都会水到渠成。”月落微微点头,笔下不曾停,“你去告诉夜锦,让她千万不要卷到这场江湖风波里去,一切静观其变。”“是!”点黛略略躬身,灵巧的阖上门,出去了。

月落又写了一阵,折腾到半夜才勉强睡下。清晨起床时见雨淅淅沥沥飘下,这才觉得有些寒意,头有些昏沉,伸手一摸额头,温度极高,想来是昨夜不曾注意,感染了风寒,命玲珑去抓了药来熬,整个屋子都是药香,点黛笑道:“这药香比寻常的花草多了一分清雅,倒是好闻。”月落仔细嗅嗅这味道,脸色一变,“把剩下的药草给我拿过来。”玲珑有些困惑不解,然而还是依命递过去,月落抓起一把药草仔细翻看,过了好一会,才问道:“你去的时候遇见过哪些人?”玲珑细想想,答道:“去的时候没遇到人,就是回来的时候遇到了唐妃那边的宫女陈墨,她见着奴婢,倒很热情,问奴婢是不是给姑娘抓的药,然后见奴婢拿不下,还替奴婢拿了一些,让奴婢好好撑伞,免得淋湿了。说来陈墨真是好人呢。”“好人?”月落冷冷一笑,“你先下去吧,点黛过来。”

点黛素来机灵,立刻反应过来,犹疑的问:“是不是这药草有问题?”月落松手,一把慢慢的药草倾泻而下,指尖尚残留着芬芳。“这药草里混杂了一种叫做蝶恋花的香草,它的叶子和紫苏几乎一模一样,不仔细看根本不会发觉。”点黛闻言,拿起蝶恋花细细查看一番,笑道:“怪说怎么这药草这样芬芳呢,原来竟加入了香草,不过那陈墨也不仔细想想姑娘精通医术,怎么会这么轻易遭到算计的。”月落微微一笑,轻轻摇头,“其实我一开始也不知道,只是这味道似曾相识罢了。”“姑娘在哪里见过?”月落高深莫测的一笑,“你很快就会知道答案,现在,随我去云和宫。”点黛会意,将药草用纸小心包好,紧随在月落身后入了云和宫。

太后正用早膳,见月落进来,欢喜招手,“快过来,哀家正念叨你呢,不曾想你就到了。”雪融在一旁打趣道:“可不是么,太后娘娘哪一天不是念叨姑娘两三次的,刚刚才说起的,结果姑娘就来了,大约这就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吧。”太后忍不住笑骂:“打你个撕破了嘴的小蹄子,还不快上茶来给林姑娘。”雪融笑嘻嘻的递上茶,见月落面色不似往日,微微有些疑惑。太后也注意到了,诧异问:“月落丫头今日怎么了?平日里都和哀家有说有笑的,今日怎么心情看似不大好?”月落神色哀戚,犹豫片刻,一把跪倒在太后面前。

太后慌了神,亲自上前扶起月落,“怎么这早晚的又跪上了?哀家不是说过以后你不必再给哀家行礼的吗?”月落站起身来,微微定神,“太后娘娘您还记得月落曾说过的那有毒的枕头吗?”太后面色一黯,“怎么会不记得?蒙清荷那个贱人,竟敢如此暗算哀家。”月落流下泪来,声音哽咽,“是月落的错,当时月落只是想到这枕头既然是她送进来的,那么下毒的人必定也是她了,不曾想月落年纪尚轻,没有见过大世面,居然成为她人的棋子。”太后微微颤抖,“你说的是何意思?”月落从身后点黛手里接过药草,送上前去,“请您闻闻这味道。”

太后面上是深深的不解,缓缓接过药草,犹疑的嗅一嗅,惊在当场,这味道,就和玉枕的味道一模一样!“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太后声音颤抖,颓然坐在软榻上,全身力气被迅速抽空,为什么有这么多人都对自己虎视眈眈,在这个吃人的**,自己作为一宫之主,已经尽量做到平和,为什么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月落略略沉吟,微微犹豫,“这种药草师唐妃的侍女陈墨混在民女的药里面的,民女知道刚刚才发现这件事情,一时六神无主,只得请太后娘娘您处理此事。”太后凤目骤睁,满是威严,“去把唐妃和陈墨给哀家叫过来。”雪融得令,匆匆出去了。

不一会见雪融气喘吁吁的奔起来,神色慌慌张张,“太后娘娘,唐妃娘娘和陈墨在宫里悬梁自尽了!”太后一惊,凤目圆睁,喃喃自语,“悬梁自尽?”一时间这消息立刻传遍整个宫廷,人人皆知唐妃意图谋害太后,最后阴谋败露,畏罪自杀,显赫一时的唐家由此急剧败落下去。**从此再无可以与月落想抗衡的对手,太后隐隐约约觉察到什么,然而却不敢相信,只是自己劝服自己不要多想。闲暇时说笑取乐,休息诵经,再也不插手世事。月落这边兢兢业业处理**事务,众妃子倒也心服口服。

第三十一章 寿宴

过了几日就是皇帝的寿宴,循例是要大庆三日,**之人无不是劳心劳力,闹的人仰马翻,若不是月落居中主持大局,只怕这**早已乱作一团糟。到了这一日晚上,众妃子无不是精心打扮,有些终日不见皇上的妃子今日也可参加寿宴,这是她们为数不多的可以接近皇帝的机会,是以争奇夺艳,明争暗斗,明面上却是笑语盈盈,丝毫看不出不快。玉妃今日着一袭水红的长裙,这时分春寒料峭,玉妃的长裙却是薄纱的,走动时曼妙身材若隐若现,分外妖娆。月落平日里一直穿素白的衣服,然而在如此喜庆日子还是须得讲究一番,穿了身淡紫的长裙,外面套一件月白的披风,头上只插了一根碧玉簪,再无多的装饰。众妃嫔随太后坐在右侧,月落紧挨太后而坐,清茗又坐在月落之下,众人一看如此,皆心知肚明。玉妃软软依偎在皇帝身侧,不住与皇上耳语几句,皇上如沐春风,志得意满的笑,永安一见如此美丽的玉妃,早已心猿意马,心荡神驰。又一眼瞥见月落,更觉比玉妃还胜一筹,只是父皇在前,只得小心收敛。

…奇…臣子们以楚航为首在下方依次坐下,尽然有序,众人脸上皆是喜悦的笑容。唯有楚溪辰在一角静静独酌,丝毫不理会身旁的喧嚣,永安凑过头去不知与濯羽说些什么,看似二人交谈甚欢,皇帝看在眼里,心里有些许奢望,更添欢喜,如此良辰,佳人在怀,实在是人生一大幸事。不一会礼部官员就呈上戏单来,请皇帝择戏,皇帝笑而不语,却将戏单递给濯羽,濯羽恭顺接过,又谦让与永安,永安多饮了些酒,毫不客气的接过,点了一出《赵氏孤儿》,皇帝面色微微一变,随即恢复正常,又与玉妃说笑取乐,玉妃着人取了金盏来不住劝酒,一曲戏唱罢,月落觉得有些头晕脑胀的,遂向太后说了一声,独自踱出来去吹吹冷风,濯羽投来一瞥,身子动了动,似乎想要同行,月落赶紧示以阻止的目光,濯羽这才极不情愿的坐下,心不在焉的和永安一问一答。

…书…自月落走后,永安一双眼睛就没有离开过玉妃半分,月下看美人,别有一番风味,只可惜玉妃跟了自己的父皇,真是明珠暗投,马氏兄弟早已将永安的神态看在眼里,心下暗自焦急,底下有些官员注意到永安的失态,已经开始窃窃私语,皇帝也将一切收在眼里,强自按耐住满腔的怒气,马佳君自上次被探子向永安汇报自己投靠濯羽后一直寝食难安,他知道永安生性多疑,如果自己去向永安辩白,那只会招来更深的误会,可是不辩解,又会遭到永安的怀疑,正是如濯羽所料,永安这边没有丝毫动静,倒是马佳君坐立不安,慌了阵脚,时时害怕永安突然爆发的狠戾。明知道是濯羽和林月落的诡计,却也无计可施。

…网…月落摸摸脸颊,只觉火烧一样的烫,她酒量不佳,只喝了这几口酒就觉心口突突的跳,拣了一处通风的凉亭坐下歇息,人顿时清醒了许多,背后传来稀疏的脚步声,一阵淡淡的茉莉花香味弥漫开来,月落不用回头也知道身后是谁,只有这个如茉莉花一般清幽淡雅的男人,才配拥有如此体香,“才喝了酒不要吹冷风,小心着凉。”身后的楚溪辰慢慢走上前,并不看她,只是若有若无的望着天边的星辰,月落一时有些哀伤,“你为什么、、、、、、”话没有说完,连月落自己都觉得有些奇怪,什么时候,自己的心情也会如此波澜起伏了?一直以来,自己就学会了独自一个人淡漠的看这人世间的浮华种种,为何在这个男子面前,似乎所有的伪装都不堪一击?而楚溪辰的眼睛永远清澈如水,她却始终看不穿,楚溪辰似乎有洞悉一切的了然,“因为你是林月落。”月落痛苦的闭上眼睛,“对不起。”楚溪辰微微一笑,在这样静谧的夜里,这笑容是无限的落寞,“我宁愿你不要说这三个字,至少这样,说明我在你心里还有一席之地。”月落别开头去,不知该如何开口,一时间二人无话,都静静看着漆黑的天穹。许久许久,只听楚溪辰说:“回去吧,这里风大。”月落点点头,二人就此分手。

回到宴席上,众人依旧你一杯我一杯的接连饮酒,永安已经有了明显的醉意,濯羽似乎也喝了不少,如白玉的面庞染上了一层罕见的红晕,然而眼神依旧冷漠,见着月落回来,脸色明显一松,月落望向楚溪辰的席位,是空落落的锦缎,人还未回来,一时有些心慌,玉妃替皇上斟酒,仪态万千,轻轻瞟一眼月落,只见月落手指漫不经心的在案上敲了两下,颜色微变,又立刻笑若春花含情脉脉的望着皇上,“皇上,玉壶空了呢,您不要再喝了。”玉妃软软依偎在皇上身侧,撅嘴撒娇。皇上大笑着搂紧她,“朕今日兴致好,爱妃你陪朕喝一杯。”玉妃抽出身来,娇笑连连,“皇上有命,臣妾焉敢不从?”永安见了玉妃流盼飞目,早已酥软了身子,借机上前道:“儿臣敬父皇一杯,祝父皇寿比南山,福如东海。”皇帝放开玉妃,收敛起脸上的笑容,冷哼一声:“你要是和你二弟一样争气,才是真正的孝顺了。”底下臣子虽是一杯接一杯的饮酒,然而时刻注意皇上的脸色行事,见永安碰了一鼻子灰,而濯羽今又志得意满,深得皇上宠爱,早已在心里暗暗盘算下一步怎么走。

玉妃在一旁受到冷落,娇嗔道:“皇上,再喝一杯嘛。”太后见玉妃在人前如此摆弄风情,毫无母仪之态,冷哼一声,“皇帝,今日虽是你的寿宴,但是酒喝多了伤身,你还是少饮些吧。”皇上唯唯诺诺答应了一声。玉妃碰了这么个软钉子,面色有些讪讪的,见永安一双眼睛直直看着自己,柔柔对皇上笑道:“那臣妾代皇上回太子殿下一杯如何?”皇上不豫的微微点头,风裳将桌上的两杯金盏斟满,玉妃伸出玉腕,将其中一盏递给永安,“太子殿下请。”永安此刻正值酒酣之际,见面前是自己朝思暮想的美人,一时间色从心起,忘记了所有。

第三十二章 求情

玉妃尖叫一声,金盏砰然落地,原来永安趁玉妃递酒之际伸手偷偷捏了玉妃的纤纤玉手一把,皇帝大怒,一把扇过去,永安的脸上顿时多了一个清晰的手掌印,底下大臣不明所以,只见到皇帝怒气交织,眼里有隐隐的杀气,玉妃浑身颤抖,躲在皇帝背后娇弱的不敢出来,眼里含满了一粒粒圆润的泪水。皇帝用力指向永安,因太过生气手臂不住颤抖,“你个逆子,以下犯上,竟敢觊觎朕的爱妃,真是色胆包天!”太后原本没有看见那一幕,正奇怪皇帝为何勃然大怒,现在听皇帝清清楚楚的说出来,大吃一惊,骤然变色。月落暗中拉拉太后的袖子,低声道:“太后娘娘,月落斗胆请你下令让众臣子散了吧,如今皇上正在气头上,人多口杂,这种事情还是不宜宣扬的。若有什么事情,私下说说,千万不可丢了皇家的体面啊。”太后不容置疑的点点头,“还是你想的周全,哀家这就让他们都散了。”太后尚未开口下令,只听皇上怒吼道:“来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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