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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似双丝节-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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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听完濯羽的叙述,月落不可置信的看着濯羽,眼底是深深的怀疑,濯羽苦笑一下,轻轻拍她的手背,“你冷静些,不过这的确是事实,许远志不是我杀的,我当时的确派了人一路跟踪他们,但是最后下杀手的不是我的人。”月落想起彭纶弼身上那些伤痕,追问道:“可是,彭纶弼身上的伤痕,的的确确是你手下的钟惺的手法。”“不,下手的是钟惺的师妹,轻扇宫的良生。”“良生?”月落喃喃自语,深深蹙眉,看来现在江湖形势风云诡谲,变幻莫测,已经非人力所掌握,连从不涉足江湖的轻扇宫也登场了,当年那些已经销声匿迹的门派,也纷纷出现了吗?由此看来,江湖上一场大风波不可避免。难道碧落剑真的有这么大的威力,令人不可自拔?“月落!”濯羽忽然饱含深情的叫了月落一声,月落回过神来,四目相对,濯羽大大的伸了个懒腰,懒洋洋的说道:“今天天未亮就上早朝,到现在还没吃饭,饿得慌,你陪我吃饭去吧。”月落知濯羽是不想她思虑过重,柔柔一笑,“好啊。”濯羽唇角漫不经心的勾起,显然对月落的回答甚为满意,毫不忌讳的牵起月落的手前往繁华的街市。人来人往,小贩在大声叫卖着,分外热闹,月落想起方才的事,微微哂笑,“方才你就这么冒冒失失将我从宫里拽出来,就没想想后果?这可不像二皇子平时的为人啊。”濯羽没好气的掐一把月落的手,宠溺的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你还敢说,下次你再二皇子二皇子的叫,我可不轻饶你。”月落想起上官琳琅看着濯羽时深情的眼神,促狭一笑,“羽儿果真秀色可餐,连冰美人上官琳琅第一眼见了羽儿也芳心暗动了。”濯羽一愣,上官琳琅?是谁?那时他眼里只有月落,哪里有其他女人的存在,听月落如此说,眉眼含笑,逼近一步,“我的月落吃醋了。”月落来不及反驳,就听一声突兀的声音响起,“这不是二皇子和林姑娘吗?”
月落暗叫一声不好,怎么会如此大意,身边有人也没有注意,莫景蘅慢慢走至二人面前,看见月落和濯羽的亲昵,眼睛忽然眯了起来,狭长的眼眸射出犀利的寒芒。濯羽微微一笑,声音冷漠疏离,“莫世子今日如何有空闲逛?”莫景蘅目光锐利的看着月落,眼里闪过一丝不为人知的伤心,一眨眼,脸上又是那副没心没肺的笑容,“莫某每日都很闲,不比二皇子殿下日理万机公务繁忙。”濯羽笑得气定神闲,眼底却是掩饰不住的刀光剑影,不冷不热的说道:“彼此彼此。”月落微微一笑,“莫世子不如一同用饭?”莫景蘅吃吃笑出声来,漫不经心的睨视濯羽,“林姑娘盛意,莫某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三人一同到了紫竹轩酒楼,小二殷勤的迎上来,莫景蘅掏出一大锭银子,“我要包下你们酒楼,让其他人立刻给我滚!”小二面有难色,“这,不大好吧?”莫景蘅不耐烦的掏出一张银票,直接塞入小二手中,“现在行了吧?”“莫世子果真出手大方。”一道温润的声音传来,月落猛的回头,楚溪辰就站在门边,阳光从他背后射过来,他的身影益发俊逸不凡,洒脱萧然,一袭白衣,倒和月落很衬,濯羽脸色微变,又迅速恢复常色。莫景蘅嘻嘻一笑,“想不到今日遇见这么多贵人,楚公子也一起用饭吧。”楚溪辰眼神迷离,淡淡的目光轻轻扫过月落,“甚好。”
那小二见了四人装束气质已是不简单,况且莫景蘅又出手大方,也不敢违背命令,硬着头皮将那群正在吃饭的客人请出去,偌大的紫竹轩就剩下月落,濯羽,楚溪辰,莫景蘅四人。四人挑了一间靠窗的房间,依次坐下,小二进进出出,端着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菜上桌,又叫了几个绝色女子上来陪酒,莫景蘅不耐的摇手,“让她们给我下去,清静清静。”那群女子扫兴的走了,小二忙赔笑一阵,这才离开。月落食不知味,咀嚼着精美的菜色,却无丝毫食欲,濯羽冷漠的坐在一旁,一双手却不住的给月落夹菜,楚溪辰面无表情,温润如玉的眼眸此时深邃如海,莫景蘅冷着一张脸,四人之间暗流涌动,谁也不曾开口说话,一顿饭就在这种极其诡异的气氛下完成。
第五十九章 少女心事
看着窗外的熙熙攘攘,月落忽然想起那日和竹夭在这里讨价还价的情形来,现在,不知道竹夭怎样了?这场甚嚣尘上的江湖风波,最终会将个人带向何方?到底是怎样神秘的力量驱使了这么一场大的风波的酝酿?夜锦是否能顺利达成最初的目标?太多的疑问,月落一一放在心里,只是想想眼前的危机,莫景蘅一如既往的桀骜不羁,在这样无所事事的外表下,隐藏了深深的野心,靖王爷虽然深居简出,可是一定也包藏了某种不为人知的祸心,否则不会将玲珑安排进宫,至于康王爷,他一直韬光养晦,深藏不露,也是巨大的威胁,想到此处,心中隐忧又添了一分,前程渺渺无终期。眼看满桌菜式已所剩无几,小二识趣的端上茶水和点心来,月落看看窗外,天色是暗淡的银杏黄,隐约有柳絮纷纷扬扬,远处桃花开的灿烂,念及宫里琐事,心里多了一丝牵挂,起身告辞,濯羽有意送她回宫,月落早知他心意,尚未待他起身便从窗口一跃而下,迅速将消失在人流里,月落的轻功精妙无双,濯羽追之不及,看着她远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姑娘,你可算回来了。”月落刚踏进潇水宫,就见点黛急急忙忙迎上来,漫不经心的问道:“什么事情?”“清茗公主以死抗争,不肯嫁给莫世子。太后急得了不得,连连叫人来寻姑娘呢。”月落微微一愣,“清茗?”话音刚落,果然见到雪飘匆匆跑过来,见到她,焦急的脸色明显的放松下来,“姑娘,太后宣你快去呢。”月落整整衣襟,跟着雪飘一路快走到了云和宫,宫门紧闭,雪飘缓缓推开,让月落进去,自己守在外面,大概这就是家丑不可外扬吧,清茗身为公主,也完全没有自有选择的权利,其实也甚是可怜。刚刚进门,一眼既可见到清茗跪倒在地,满脸泪痕,太后颓败的坐在软榻上,脸色灰白,月落上前轻轻唤了声:“太后娘娘,公主。”太后缓缓抬起头来,见到月落,脸色一松,“你可回来了,哀家现在是没有丝毫法子了,月落,清茗这丫头死活不肯嫁给莫世子,你说怎么办吧?”月落走到清茗跟前,望向她的眼睛,过了半晌轻轻问:“现如今只有太后娘娘和你我二人,什么话你也不必瞒着,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清茗脸色苍白,咬咬牙,“是,我的确有喜欢的人了。”太后惊骇过度,颤颤的指着清茗,“你说什么?”清茗淡然一笑,眸底闪动着一股毅然决然的光芒,语气无比坚定却又显得格外平静,“我不会嫁给莫景蘅,与其这一生做毫无自由行尸走肉的傀儡,我情愿做自由自在的游魂!”太后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倒在软榻上,眉眼间都是灰暗一片,月落静静的看着她,手指掐到手心里去,生疼生疼,“为了他你情愿牺牲性命也在所不悔?”
清茗缓缓闭上眼睛,一滴泪滑落,说不出的哀伤,“无悔。”月落深吸一口气,走到太后面前,“月落恳请太后娘娘成全清茗公主,所谓情之所钟,人之常情,太后娘娘您如今也看到了,公主心如磐石,难以动摇,好在公主并未与莫世子有婚约,此事大可从长计议。”太后颤着手,又气又急,忧怒交加,一时激动得说不出话来,“月落,你一向稳重,考虑事情周全妥帖,怎么连你也这么说?”月落忽然转身,向着那道华丽的大门,幽幽叹道:“太后娘娘,月落如何不知道您的心思,可是莫王府近来蠢蠢欲动,司马昭之心昭然若揭,若公主下嫁,那就是将好好的一个如花似玉的公主,推入了万丈深渊,即使公主下嫁,也解决不了根本问题,因为安抚本来就是没有作用的。”太后一震,难以置信的看着月落,她明白?她一直都明白?暗暗赞叹月落敏锐的观察力,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月落,既然你一切都明白,哀家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哀家和皇帝的确发现了莫王府的野心,可是目前而言,安抚是最好的策略,咱们王朝,实在经不起一场滔天巨浪啊,身为皇室中人,身系万千百姓的福祉,岂可撇下天下沧生,如普通人般洒脱自在?”清茗冷然一笑,笑容是那么的悲凉和凄怆,“所以,皇祖母您就舍弃了我,明知道后果就是玉石俱焚,您还是舍弃了我,不是吗?”面对清茗萧瑟的目光,太后面色苍白,抿住唇,沉默的转开了视线。
月落知道这是最后的机会,问道:“你芳心暗许的人,到底是谁?”清茗惨然一笑,“林姐姐,你见过的。”月落凝神细想,往事慢慢划过心头,刹那间灵台清明,“你说的是竹夭?”清明低下头去,不再言语,“竹夭是谁?”太后厉声问道,月落已知渺无希望,清茗啊清茗,为什么这么傻呢?明知道没有结果,却还是义无反顾的爱了,注定是一生的伤痛。“竹夭是江湖上南山阁的阁主。”太后脸色煞白,喃喃自语,“江湖中人?”颤抖的手一点点抬起,又慢慢放下,无力的垂在榻上,“哀家断然不会允许你嫁给江湖中人!”
月落看着太后的银发,唏嘘万分,前尘往事历历在目,那段遥远的记忆,至今无比清晰,她凄然一笑,“太后,您忘了南木了吗?”太后浑身一颤,手上的佛珠散落满地,空荡荡的厅里满是清脆的珠子敲打地面的声音,心,一点点颤动,有那么一霎那,一切都停滞不动,唯有脑海中一片静白,然后,刹那间思念翻卷如潮。南木,这一生,这一生,我以为,可以将你从年少的岁月里一笔抹去,你就终于会变成天边遥远的明月光,不可触碰,然而只是一个名字,就将我拉入万劫不复的边缘,我无法欺骗自己,我是如此的,想念你。
昔别春草绿,今还墀雪盈。谁知相思苦,玄鬓白发生。泪从层层皱纹间缓缓流下,太后颤巍巍站起身来,静静的看向月落,又看看清茗,“好,哀家成全你,但是,从此以后,皇宫里的清茗公主就是病死了,一切富贵与你无缘,你这一生都不得返回皇宫,就是天下平民百姓中的一个,你不后悔?”清茗摇摇头,泪如雨下,“今日孙女既然做出选择,哪怕将来痛不欲生,也绝对不会后悔。”太后点点头,“好,这可是你亲口说的,皇帝那边哀家亲自去解释,无论如何,将来你都没有后悔的余地了。”清茗坚定的看向太后,叩头:“多谢祖母成全,清茗至死不忘。”太后摆摆手,面容上是深深的寂寞。
第六十章 那年,那人
“月落,你留下来。”见月落随着清茗出去,太后出声挽留,月落已明白太后想说些什么,沉默的转过身来,静静的望着太后寂寞苍老的面容,这张面容,年少时也艳若桃李,似芙蓉出水一刹那的惊艳绝伦,时光这把小刀却丝毫不曾留情,一刀刀镌刻下去,红颜弹指老,不过刹那芳华。生命中所有的犹疑与蹉跎,仿佛都在此刻现身责问,剑气森冷,暮色逼人,太后犹疑再三却不敢开口,心里萦绕着那个几十年前就已成为回忆的名字,“南木前辈在十一年前坠落山崖,已经仙逝了。”月落看出太后的心思,淡淡的说出这道消息,太后猛的一颤,全身冰冷,如浸冰窖,忍不住身形一晃,几乎站立不稳,“你说的是真的?”“南木前辈也算与月落有师生情谊,月落何以虚造死讯?月落亲眼见着南木前辈坠落山崖,绝无虚言。”太后瘫倒在地,全身力气被迅速抽干,心里撕裂了一道巨大的口子,坠入了无底深渊,泪满衣襟,点点滴滴都是凄凉意。心总是在一刹时暗灭,感觉钝重无比,得慢慢去磨折其中情意。哀是酝酿。伤是释放。
那年,那人,那事,遇上那个人时——似露珠在花叶上,轻轻颤抖的喜悦卑微。这样的轻佻,无人幸免。十三岁那年,豆蔻梢头二月初的美好年纪,叫做陈思诗的女子遇见了叫南木的少年,那时南木还未名满江湖,只是落魄的浪子,萧索寂寞之际,遇见彼此,是命运的眷顾亦是玩捉弄,那时的陈思诗太过年轻,总以为生命是华美的锦缎,开满了大朵大朵的娇艳的牡丹,而南木,甚至无法送她一匹黯淡的绸布,命运在此跌跌撞撞,她毅然入宫,只差一步,是相思,而不是相爱,感情如尘埃,就是这样的细致入微。挽留不住的,终究挽留不住。陈思诗的殊姿很快引起了皇帝的注意,名满**,一步步,她戴上了那顶人人仰首祈望的后冠,却没有丝毫欢喜,寂寞深宫,她享尽荣华富贵,心里却一直有一个缺口,阳光射进去,又漏出来,斑驳,此生再也不会圆满了。莫自使眼枯,眼枯即见骨,短短几十载,她早已不再流泪,皇帝死后,她的儿子登基为帝,给了她最大的尊荣,可是只觉得,心已死。明争暗斗,尔虞我诈她已不想浸染,却无可奈何,宫门就是充满刀光剑影的地方,虽然看不见。她已经什么都不需要了。年老,孤独,她知道自己会一个人在云和宫静默地走入死亡的花蕊。无心的错失经不起岁月,经不起一次再次的检视与翻阅,最后,总是有不得不收藏起来的时刻,生命里最不舍得的那一页藏得总是最深,也总是会有,重重叠叠无心留下的却又无法消除的折痕。
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无法动弹,那一刻闪过脑海里的,不是和她共度一生的皇帝夫君,也不是承欢膝下的爱子,而是那个落魄的少年,他的笑容原来早已镌刻进她的心底,这样深,这样绵长。辗转生死间,林月落进宫,将她从生死的边缘拉回来,一开始那样的宠爱月落,竟然只是因为一个连她都觉得可笑的理由,林月落,和他一样,永远都是一袭白衣,日日见着月落的白衣,恍然回到了年少的岁月,那时他满脸汗水匆匆跑来塞给她一支糖葫芦,那样甜,一直甜到心头里去。之后她尝过山珍海味,想吃什么立刻有人想方设法的去做,却渐渐失却了味觉,也曾经命人做糖葫芦,但是再也找不回当初那样甜美的感觉,她知道,她是永远的错过了。
月落推开门,一步步消失在太后的视野里,不留一丝波澜。回头,见清茗站立在紫藤花下,幽幽人影,落花满地,眉眼间有淡淡的哀愁,慢慢靠近,清茗淡淡一笑,“林姐姐,今日多谢你。”月落直视她的眼睛,清明如水,“我不觉得我帮了你,你,不是真的想去找竹夭吧?”清茗微笑,凑近花丛,“我知道瞒不过你,我喜欢一个人,永远也不会叫他察觉,更不会为他寻生觅死,只是爱着,这样就足够了。我只是想离开这里,哪怕离开这里之后注定漂泊,我也决不后悔,至少今生,我终于为我的人生奋斗了一回。若终身陷在这里,我会一点点枯萎,渐渐失去生命,如同一株花束般死去。”月落点点头,望着远方明黄的琉璃瓦,在落日的余晖下闪烁着明亮的光芒,微微一笑,“你多保重。”清茗回之一笑,“我会独自浪迹天涯,寻一处僻静的地方,终此一生,你不必牵挂我,也不必寻我。”月落轻轻一笑,转入花丛间,“人生原本聚散无常,你若能离开,我自然为你高兴,自此以后,宁愿不再相见。”清茗会意一笑,定定的看着她,淡淡说了句:“姐姐,你也多保重。”余下的话不必深说,彼此都明白,这就是诀别了。不曾挥泪也不须絮絮言说,唯有彼此心意相通,各自祝福。当此际,意偏长,萋萋芳草傍池塘。千钟尚欲偕春醉,幸有荼蘼与海棠。
“姑娘。”月落独自立在花丛间,见点黛轻盈的走来,回眸一笑,“回去吧。”点黛点点头,悄声道:“姑娘,宫主说,有良生的消息了。”月落微微颔首,“嗯,你说下去。”“良生是轻扇宫的圣女,也是轻扇宫武艺最高的人,最擅长乔装易容,平日根本不出山,所以江湖上关于她的传闻很少,也没人见过她的真面目。不过上个月她的确离开过一次,想必就是为了碧落剑了。”月落冷冷一笑,走在前面,“让他们去争,让夜锦暂且按捺不动,随机应变,我自有安排。”“是!”刚回到潇水宫,便见桌上堆满了精美的锦盒,玲珑正小心收拾,点黛略有些诧异,问道:“这是谁送过来的?”玲珑笑道:“这是储秀宫的上官小姐送来的,说是送给姑娘玩的。”月落不言,走入内室,点黛亦步亦趋,关上门,拿出折子放在书案上,笑道:“这个上官琳琅怕也不是善类,那日她见二皇子殿下的眼神就不对劲。”月落微微一笑,不置可否,随手拿起折子翻阅。写满了秀女名字的花笺铺展在案上,点黛顺手翻开,哂笑道:“这里面可真是卧虎藏龙,那个莫云岚咄咄逼人,上官琳琅野心勃勃,那群秀女也是个个聪明伶俐,这**不久恐怕就难以安宁了。”月落微微一笑,“这里从来就没有安宁过,你还只是见到了一部分,沈红袖你还没有见到吧。”
第六十一章 匆匆离别
点黛细细回想一回,笑道:“那日的确没有见过她,她难道不在储秀宫吗?”月落微微一笑,摇摇头,“这个沈红袖的性子倒是爽快,虽是康王爷的外孙女,丝毫不矫揉造作的,没有一般大家闺秀的那种脾气,她进宫那一日就私自跑回家了,并扬言一定要找一个自己喜欢的。”点黛眉眼一挑,若有所指的笑道:“看来是康王爷教导有方了,喜欢的东西必然要去争夺,这也是康王爷教的吧。”月落微微一笑,“有些话,还是含蓄些好。”点黛会意,吐吐舌头,不再言语。
玲珑推开门进来,点黛正坐在书案前细细研墨,见她面有喜色,神采飞扬,诧异问道:“怎么啦?”玲珑笑道:“方才王公公来说三日后皇上大宴群臣,请姑娘随太后一道去呢。”点黛回头看向月落,月落正专心看折子,笔尖簌簌划过白纸,头也不抬,只说道:“知道了。”玲珑笑道:“姑娘平日里穿的衣服都太素净了,怕是还得做几件华丽点的衣裳。”点黛点点头,一脸的心有戚戚焉,“你说的极是,平日里不用讲究,遇见这种盛事,还是得修饰一番的。”月落面上的表情平和沉静,声音轻轻的,语气淡淡的:“你们去办吧。”点黛察言观色,见月落如此神情,一定是在费神想事,也不去打扰她,当下拉着玲珑出去细细叮嘱一番,定了几个花色,命人出去做了。玲珑又拿起花样审视一回,坐在一旁描摹。月落却是在宣纸上看一条路线图,路程逶迤漫长,清茗即将出宫,凭她一己之力自然难以成功,堂堂一国公主离宫出走,岂是那么容易办到的?连第一步出宫都是极大的问题,不出意外,太后应当会亲自送清茗出宫,至于出宫以后要前往哪里才能不被发现也是值得细细研究的问题,还有,清茗身边有一个极大的隐患,晓梦。她是南山阁的人,虽然至今没有做过什么伤害清茗的事,但是现在清茗出宫,难保她不会临阵出手,到那时可就麻烦了。这些事都要细细谋划一番,一环出错,满盘皆输。月落念及此处,站起身来,独自前往莲心宫去见清茗,偌大的庭院里空无一人,花影横斜,满地苍苍点点,月落一惊,不及叩门飞奔进去,莲心宫里空空荡荡,月落伸手一摸,杯子里的茶尚有余温,料想清茗应该尚未走远,连忙追出去。
宫门前的侍卫见是林月落,不敢阻拦,立刻放行,月落漫不经心的问道:“方才可有人出去?”可巧侍卫是那日就见过的郭俊,他迎上来,笑道:“回禀姑娘,方才是晓梦姑娘出去了,说是要替公主出宫买一件东西。”“你可见到她往哪个方向去了?”“向西。”月落点点头,从袖子里掏出一张银票,不着痕迹的塞入郭俊手中,状似无心地笑道:“郭侍卫,方才晓梦姑娘从哪边走了?”郭俊一愣,立刻会意,“下官不曾看见。”月落点点头,淡淡一笑,“郭侍卫兢兢业业,将来必定更上一层楼。”郭俊神色一凛,原本黯然的眼眸中透出奇异的神采,“多谢姑娘。”月落抿嘴一笑,“我出宫一趟,就不打扰郭侍卫办事了。”郭俊恭恭敬敬的退下,月落出了宫门,向西走去,施展轻功,不多时就见前面一辆简陋的马车行驶,月落不动声色,一路紧跟,待到马车行至荒无人烟处,这才轻移脚步,赶在马车前面,坐在前面驾车的车夫来不及停住,月落身形一晃,就到了马车内,“不要停,继续走。”车夫得令,马鞭一扬,马儿嘚嘚的跑出去,清茗乍一见到月落恍如从天而降,吃了一惊,掩嘴惊呼,“林姐姐,你怎么来了?”
原来清茗得到太后的默许后,就回莲心宫默默收拾东西,恰巧让晓梦遇见,她追问再三,才知清茗欲出宫的心意,晓梦当初原本是迫不得已进宫,其实早已生出退意,无奈竹夭有命,不得不在清茗身边小心侍奉,听见清茗出宫,她心里一亮,立刻决定一路跟随,二人隐姓埋名,终此一生,岂不甚好?清茗见晓梦愿意跟随,也极为欢喜,她虽然生在这帝王乡,自小身边的人对她虽然尊敬有加,小心翼翼的服侍,可是却没有几个真心的,只有晓梦是真心实意的对她,心里颇为感动。晓梦心思单纯,见月落真心待她,心生愧疚,将实情相告,竹夭派她进宫不是是随时打探皇宫里面的消息罢了,清茗得知了晓梦的苦衷,丝毫没有怨恨她,反倒生出一分怜惜,处处替她隐瞒,二人很快和好如初。
月落微微一笑,“你就这么急匆匆的离开,我自然要出来送你一程。”清茗眼中闪烁着赞许的光芒,拉住月落的衣袖笑道:“我今日算是见识了你的真本事了,我虽见识短浅,可是你这身武功,也是出神入化的。”晓梦在一旁不住掀开车帘张望,唯恐有人跟踪,月落抬手按住她的肩膀,“不要四处张望,我来的一路上小心查看过了,现在无人察觉,我为你们拟好了路线,照着我的路线一直向前走,不要回头,如果太后劝谏失败,皇帝必然会派出大量追兵,到那时你们就照着第二条路线走,还有,晓梦,你的身份是不是也该告诉清茗了?”晓梦低下头,看一眼清茗,低声说道:“其实公主一早就知道了。”月落点点头,轻轻一笑,“送君千里,终须一别,马车跑了这么远,我也该回去了。他日有缘,我们自会再见。”清茗眼角有些湿润,弱弱一笑,眼睛里摇曳着奇异的光辉,“林姐姐,你多保重,总有一天,我会亲眼看见羽皇兄登上那个位置的。”月落眼中有微光流淌,声音恍如轻烟,“我也希望。”话音未落,人已出了马车,帘子微微晃动,一切又恢复平静,似乎什么也不曾发生过。
月落在原地静立许久,看着马车渐渐驶出了视线,这才转身离开,微微一笑,路旁的草丛微微晃动,“出来吧。”
第六十二章 盛宴
楚溪辰静静的从密密的草木中出来,一身素衣,洁净无尘,无半点狼狈之态,月落微微一笑,“楚公子跟了月落一路,有何看法?”楚溪辰嘴角微扬,淡淡笑道:“你轻功果然厉害,我一路紧跟,到最后还是你进了马车我才勉强追上来。”月落深深睨他半晌,叹息一声,“你不该知道的。”楚溪辰脸上依然绽放出一缕恬静宽容的笑容,双眸熠熠闪光,那般清澈明亮,一如湖面上倒映的宸星。他一瞬不瞬的凝望着月落,“如果我说,愿与你同甘共苦呢?”月落心里猛的一颤,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你要的,便是我要的。“楚溪辰眼中满是宠溺,但只是一闪而过,瞬间又被黝黑的暗流取代,“我会想方设法令清茗公主到达安全之地,你不用再操心了。我,真的不愿见你每日都这么累。”月落心里一热,别开头去,不让楚溪辰看见她此刻的动容,“回去吧,天渐渐黑了。”楚溪辰痴痴看着他,“好。”
“什么人?”宫门前的守卫厉吼一声,几个侍卫立刻将月落团团围住,月落微微喘气,方才回来时急急往回赶,唯恐晚了宫门关了,想不到还是迟了。从腰间拿出令牌,送到侍卫面前,“请各位行个方便。”那侍卫立刻收起武器,恭恭敬敬的退回一旁,“姑娘请进。”宫门缓缓打开,月落拿回令牌,快步向云和宫走去。华灯初上,宫里灯火通明,一派繁华景象,月落无暇欣赏,急急到了云和宫。太后见到月落,明显的松了一口气,笑意浮上脸来,招招手吩咐一旁侍候的宫女,“你们先下去,关上门。”众宫女恭谨的退下,惟留下太后与月落两人,“走了?”太后有些哀伤的问,月落点点头,“她从云和宫出去后,就离开了,现在也走了很远的路程了。”“这几日你要小心应付,哀家会择时向皇上明说的。”太后深深叹息一声,望向窗外,眉头紧蹙,似有化不开的心结。面容笼罩在深深的夜色里,朦胧迷茫。月落知她想起了少年往事,不便插言,静静的推门出去。一眼瞥见角落的雪飘似乎满腹心事,眼睛里流淌着令人心悸的恨意,忍不住低声出言提醒:“雪飘,不要轻举妄动,总有一天,你会心想事成的。”雪飘浑身微微颤抖一下,几乎就要放弃那个念头,可是立刻又被仇恨所吞噬,月落见她神情,知她还是放不下,微微叹息,也不再多说,转身离开。雪飘双手下垂,掩在袖管下的手紧紧的握成拳,指骨凸起,泛着白。望着月落袅娜的背影,她喃喃自语:“我不会罢手的,哪怕死!”
月落刚刚进门,玲珑捧着一叠月白的新衣,迎上来笑道:“姑娘,这是奴婢替你做的礼服,你看看如何?”月落伸手接过,轻轻一拉,流苏滑落,潋滟生辉,月白衣襟上绣着点点梅花,栩栩如生,周边是天蓝色的滚边,月落微微一笑,“论起手巧来,这宫里没一个比得上你的。以后我的衣服就交给你了。”“奴婢不敢放肆!奴婢雕虫小技,让姑娘见笑了。”清越的声音,如同山中的泉水溅落,叮咚有声。月落颔首微笑,“没有什么敢不敢的,你替我做几个荷包吧。”“是!”玲珑又拿起针线忙开了,小丫头掀开帘子,月落进入寝宫,见点黛正在床前忙忙碌碌,铺床展被,坐在书案前开始打理**那些琐事,点黛放下床前薄薄的帘子,点燃熏香,转过身来紧紧盯着月落,“姑娘,宫主来消息了。”月落抬头,静静看向她,“念。”“采薇轻扇招兵买马,意图不轨。”点黛念完,立刻将灯罩移开,字条迅速化为灰烬,月落看她做完一切,郑重其事的吩咐道:“仔细盯着轻扇宫一举一动,千万小心。”怅然叹息一声,真正的风波,不远了。窗外繁星点点,每一颗都倾吐着无尽的秘密。
三日后的黄昏,宫里众人不停忙碌,为晚上的盛宴做最后的准备,花灯挂满了树枝,彩条纷纷扬扬,在风里绽放姿彩,空气中弥漫着喜庆的气息,月落换上了玲珑亲手做的礼服,雅致且清新,盛装之下,潇水宫人人惊为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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