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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闲四福晋-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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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笑怡的身量,堪堪打到他的耳垂下。两人站在一起,出奇的和谐。

来人正是李太医,自从三十六年救了康熙后,他就成了太医院的隐形医正。之所以没有正式升职,是因为他阿玛还在太医院中。李家手艺一脉相传,虽然青出于蓝,但总得给老人留点面子。

确诊有孕后,淑莹和廷芳恭喜一番。廷芳摸着肚子,有些怅然若失。

而淑莹眼中则有些担心,眼看就要选秀了。乌雅氏那样,雍郡王府本应不会进人。但如今笑怡有孕,事情可就说不准了。

笑怡朝她摇摇头,四爷身为皇子,想要女人不一定非得等选秀。与其担心这个,还不如费点心思把持好周围的一切。以及……抓住四爷的心。

送走两位妯娌,笑怡回头。看到平素不苟言笑的四爷,如今却是笑了起来。

不是那种微微抿起唇角,几乎分辨不出的微弱笑容。而是咧开嘴巴开怀大笑,到最后他抱起女儿,直接笑出了声。

罕见的,弘晖并没有拆他阿玛的台。他拉起额娘,站在阿玛和姐姐跟前,一家人围成一个圈。

愉悦的气氛感染了笑怡,成亲快十年,她看得到四爷对孩子们的用心。一天又一天,他做的每一件事,足够让她放下戒心。

激情不在,但亲情却越来越浓。

**

自打得知有孕后,弘晖每天所有的空闲时间,就是守在额娘身边。

今天依旧如此,瑶儿去了外面练字,小家伙陪着笑怡说话。

“额娘,弟弟怎么还不出来啊?”

笑怡疑惑:“为什么是弟弟?”

弘晖对着手指,圆圆的小脸有些失落:“万一我再出事,还有弟弟可以保护额娘。到时候,我会继续守在额娘身边,看着你和姐姐弟弟,一切生活的很开心、很幸福。”

笑怡鼻子酸涩,眼泪一下子止不住,喷涌而出。

将儿子抱在膝上,紧紧地嵌在身体里,她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不会的,有额娘在,晖儿不会出事的。”

弘晖甜糯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不知所措:“额娘不要哭,其实上辈子能呆在额娘身边,我一直都很幸福。”

他越是这么说,笑怡就越忍不住。眼泪越流越凶,低落下来打在弘晖的头上。握紧小拳头,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那我好好活着,保护好额娘和弟弟!”

“弘晖一定会好好地,额娘不会让你有事的。”

强行压抑住自己的情绪,笑怡还是无声的啜泣着。怪不得从会说话起,弘晖就一直吵着要弟弟,原来他打得是这种心思。

重活一辈子,她最大的目标,就是希望儿子能健康安稳的活着啊。

一下下拍着他的背,感受着他温热的呼吸。弘晖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会的。

“阿玛,外面凉你怎么不进去?”

瑶儿甜甜的声音响起,笑怡看着桌角的自鸣钟。才辰时,上朝还不到一个时辰,四爷怎么就回来了?

刚才的话,他听进去了多少?

还有鼓瑟吹笙,明明他们站在外面,怎么就不出声提醒她一下?

一瞬间无数杂乱的思绪升起,笑怡有些慌。

“额娘不怕,晖儿保护你。”

怀中的儿子爬下去,分开双腿张开双臂,小小的身子挡在他身前。笑怡突然安定下来,车到山前必有路。阿玛虽然致休,但哥哥去年在抗倭时立了大功,侄子也渐渐崭露头角。

不管四爷如何生气,他总不会对她和孩子们怎么样。

拿起帕子擦下眼泪,她朝门外走去。

果然鼓瑟噤若寒蝉,看向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为难。见此笑怡哪能不知道,定是四爷不让他们开口。给她使了个眼色,她会意的退下打水了。

再看四爷站在那,手上拿着一只锦盒。他面色如常,虽然板着脸,但笑怡还是能感受到汹涌而来的怒气。

“给爷请安。”

“起吧。”

四爷没有来扶她,而是按照规矩客客气气的对她。笑怡心一沉,刚才的话他肯定听到了。

果然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凭着对四爷的了解,她成功的藏了十年,如今却要东窗事发了。

这事一旦挑开头,就再也没有隐瞒的余地了。笑怡止住要开口的儿子,低眉顺目的跟在身后。

“阿玛,你不高兴了么?”

瑶儿是个很敏锐的孩子,忙抓住四爷的袖子,摇摆着撒娇:“额娘怀了小弟弟,现在肯定很辛苦。阿玛,你不要生她的气好不好?”

四爷大马金刀的坐下,打开锦盒,里面装着两块徽墨。

闻着那墨香,就知道定是上好的。再看盒子,整块的沉香木上,雕着细碎的十二生肖突然。巴掌大的地方,一圈下来惟妙惟肖。这墨她认识,是徽州由内务府进贡,康熙赏赐人专用的。

瑶儿和弘晖都开蒙了,这两块墨的用处,可想而知。

“瑶儿、弘晖拿去,每天练两张大字。”

得了礼物,瑶儿很开心。摆弄着盒子爱不释手,瞬间忘了房内紧张的气氛。

“爷……”

“恩,福晋今天可有不适?”

笑怡摇头,同前面的两胎一样,这一胎依旧乖巧。只是四爷脸上强扯出来的一抹笑,让她看着害怕。

她知道四爷有些不为人知的手段,花样百出永远不知道他下一招是什么。难道如今,他要用在自己身上?

“妾身命人准备膳食,庄子上新送来了爷最爱用的蔬菜,您看是不是上一点?”

谁知四爷却是摇摇头:“如今你怀着孩子,要多用些有营养的东西。苏培盛,你去通知厨房,就按每次怀孕福晋用的菜谱去做。”

第一百零五章

没过多久;下人就将饭食端了上来。

饭菜很丰盛;尤其是费扬古退下来的这几年;迷上了各色菜式。汉人于膳食上自有一番享受,单是那八大菜系;穷极一生也不可能尝遍所有吃法。

费扬古乐在其中,发现什么好的必然惦记着给宝贝女儿一份。

平日惹人大快朵颐的膳食,如今却是食之无味。笑怡从未感觉;一顿饭是这么的漫长。

活泼的弘晖也讷讷的不敢作声;虽然平日喜欢搞些小动作,但内心里他还是有些怕阿玛的。察觉出额娘的紧张;他更是乖乖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而四爷则是一反常态的没让苏培盛布菜,盯着面前的东坡肉,他一块块塞到嘴里。没等嚼烂,就直接咽下去。

瑶儿疑惑,气氛似乎有些不对啊。难道弟弟说得对,阿玛喜欢吃肥肉?想不明白,她皱起了清秀的眉毛。

又一块浓油赤酱的东坡肉入口,四爷猛灌了一整碗汤。

看看旁边的两人,弘晖一身宝蓝色的小马褂。平日圆咕咕的大眼睛,现在吓得小了许多。因为儿子喜欢粘着福晋,所以他特意命人打造了高点的椅子,让他可以坐在边上一同用膳。

现在他小心的拿着汤勺,特制的小勺子一点都碰不到汤碗,用膳的动作要多规矩有多规矩。先前他还欣慰,儿子小小年纪就有皇家风范。但如今想起来,两辈子做习惯了的事,他可能做不好么。

似乎察觉到他的目光,他微微瑟缩下,担忧的看向旁边的额娘。

倒是一副母子情深,目光扫了眼福晋,她与弘晖的动作如出一辙,还真是亲母子!

就在方才的一会,他脑海中回荡起福晋的种种异常。大婚之初就面面俱到,虽然偶有活泼但并不给人跳脱的印象。她熟悉他的每一个习惯,并且恰到好处的做到自然。

夹起一筷子菜,突然想起来这是费扬古送来的,说是五格从南边带过来的。他回忆着岳父和舅兄一次又一次的给他捣乱,还有他们在朝堂上如鱼得水。

他一直认为是他重生后的一点动作所带动的,却没想到,这一切是他同床共枕、宠爱了十年的福晋一手策划的。

突然他理解了福晋的想法,娘家硬气了,吃穿用度源源不断的随着各种年节礼送进府,他们母子不用依靠他,也可以过得很滋润。

一口又一口的吃着,四爷心中的酸涩越来越浓。似乎这个女人,从一开始就没打算依靠他!

他是一家之主,竟然被福晋和孩子联合骗了这么久。前后两辈子,对待十三弟和皇额娘,他也没有这么上过心。这十年中他尽全力保护他们,宫里宫外从不让福晋过多为难。

付出了那么多,如今却得到这么一个结果,任谁都难以接受。

“阿玛,吃菜。”

四爷机械的放进嘴里,摸了摸女儿的头。平日里最喜欢的一道菜,如今却是一点味道都没有。再嚼了嚼,竟然略微有些苦涩。

笑怡控制着自己,不要看向四爷那边。不过他气场太强大了,前后交缠两世她更是了解这人。所以单单他坐在那,她就能感觉出那汹涌而来的愤怒,愤怒过后竟然是凄凉。

凄凉,笑怡有些不可置信,四爷怎么会有这种情绪?

用过午膳,笑怡如往常一样哄着瑶儿睡着。女儿很乖,没多久就打了个呵欠。

“晖儿,你先回房午睡。”

刚才笑怡合计过,事情已经这样了,无论如何也要保住儿子。至于其它的,她也没什么办法。走一步看一步,最坏不过是禁闭于正院,交出管家权。

“额娘,我不要。”

送瑶儿回房的四爷,敞开帘子刚好听到了这一句。看儿子那一脸防备的模样,他心中的那团的怒气止不住的往上升。

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怪不得这小子一直在跟他作对。

乍然得知消息,他已经无暇顾忌那些愧疚之情。现在他满脑子里都是,他付出全部真心关照的家人,竟然联合起来欺骗他。

往事历历在目,这么久他们竟然没有一点愧疚之心。反倒是无休止的,挥霍着他的容忍和亲情!

“福晋,你有没有什么想跟爷说的?”

胤禛坐在旁边,将所有的下人支下去,扬眉问道。

一瞬间笑怡心里闪过无数可能,要不要扯谎瞒过去。但很快这条路就被她给否定了,像四爷这样的聪明人,临时编造出来的谎言肯定瞒不过。

而她之所以能瞒这么久,是因为她一直小心翼翼的比照前世的那个自己。但现在已经被发现了,与其让他逼问,不如她直接说出来。自己说的话,最起码还有选择说什么的权力。

“爷都听到了,事实就是如此。妾身也不是有意为之,只是怕爷一时难以接受。”

果然是这样,心中的最后一丝期待破灭。现在四爷的心中全是怒火,想想福晋往常的反应,那他自以为是的真切爱慕,竟然全是按照他的爱好做样子出来的。自始至终,她都在防备着他、欺骗他。

“那弘晖这是怎么回事?”

笑怡点头,抱紧儿子尽量缩减着存在感:“晖儿同妾身一样,不过他年纪小有点不懂事,爷不要生他的气。”

弘晖四肢挣扎着,笑怡忙给他使着眼色。眼泪流出来,怀中的小家伙终于停止了挣扎,而是伸出稚嫩的小手,为她擦去泪滴。

“爷什么都没说,你倒是先委屈起来了。十年了,福晋把爷当猴子耍,是不是很高兴?”

笑怡摇摇头,尽力保持着冷静:“妾身从未如此想过,凭借爷的才智,有谁能骗过您。”

她说的是实话,可如今这实话,却让四爷更难受。福晋的确没大骗他,因为她的行为同前世几乎一模一样。就凭这一点,他就可以断定,福晋定是知晓了他的重生之事。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四爷话问的含糊,笑怡却明白:“大婚之前妾身就有猜测,因为爷要温和儒雅许多。成亲后,慢慢着妾身也就确定了。”

“呵……”

胤禛似悲似喜,果然跟他想的差不多。也就是说,成亲这十年,他日日夜夜都活在欺骗之中。

十年,那么长的一段时间。一天又一天,想到这他的愤怒更盛。

笑怡抱紧儿子站在一旁,如今她根本就不敢坐下。看他脸上平静的表情,她的心一下下的往下沉。四爷的脾气他明白,沉默越久后面的风浪就会越大。

自鸣钟敲响,房中的一切却仿佛静止了。弘晖趴在额娘怀里,一大一小一起惴惴不安的看着四爷的脸色。

四爷抬头,刚好看到这样的妻儿。果然与他想的一样,福晋从没有相信过他,而儿子也一直防备着他。

拿起手边的茶碗,直接摔在地上:“你们,简直是岂有此理。”

身子颤抖着,他强行压抑住自己想要打人的欲望。他是君子,不对女人和孩子动手。可汹涌的怒气,实在不是他能挡住了。

“乌拉那拉氏,你这个毒妇……”

还没等再恶毒的话语出口,那边憋了半天的弘晖忍不住了。阿玛骂他没关系,但绝对不可以说额娘。克服了恐惧,他扯着脖子说道:

“不许你骂额娘,她什么都没做错。

以前虽然我死了,但却看得清清楚楚。你纵容着那些奴才们欺负额娘,你坏你坏你是大坏人……唔”

笑怡震惊,晖儿这不是在吹风点火么?忙捂住他的嘴,可惜话说出来,已经没法收回了。

被儿子这么说,四爷脑海中那根叫理智的弦终于崩了。现在他只想好好教训下这个儿子,发泄下他心中的怒火,让他知道什么叫孝道。

一道黑影扑过来,笑怡怀中一空,弘晖已经被四爷抱在了怀里。

“爷,你这是要做什么?!”

力气上的差距,笑怡只能紧跟在他身后。四爷两步走到桌边,将弘晖倒过来放在上面,扬起巴掌就往他屁股上招呼。

“爷,手下留情!”

顾不得那些,笑怡抓住他的大手:“晖儿快跑,爷你冷静下,一切都是妾身的错。晖儿还小,受不得这样的。”

盛怒中的四爷哪能听进去这些,双臂一伸震开女人,固定住桌上挣扎的儿子,一巴掌下去。

弘晖毕竟年纪小,虽然这巴掌不重,但打在他身上还是很痛。通红的小脸上大眼睛里沁出泪珠,他咬着牙就是不肯发出哀嚎。

他能忍笑怡却不能忍,见拦不住四爷,她干脆直接扑在了儿子身上。

“你给我闪开!”

见他如此,笑怡心里的悲伤全都涌了出来:“爷,你这是要做什么。上辈子你害得弘晖还不够么,为什么现在又要这样对他?”

“爷害他?”

笑怡侧过头,定定的看着他。自打重生以来,日子过得顺心,她已经很少去想前世的事情了。尤其是弘晖出生后,她更是决定忘记过去,给他安稳幸福的一生。

但如今,这份安逸被打破,前世安歇记忆统统飞了出来。

“难道不是么?爷或许觉得,你迁就了我们娘俩十年,你委屈。”

“你还知道,你骗了爷十年。连带这混小子,也多番对爷不敬。今天爷定要教教他,什么是孝道。”

看着丝毫听不进话的四爷,笑怡终于忍不住了。

“但你有没有想想,上辈子妾身是如何度过那漫长的四十年?

而晖儿,上辈子身为嫡子,他见到阿玛的机会,甚至不如李氏所出的弘昐和弘时。如果不是你的纵容,妾身不会被李氏步步紧逼,让她和钮钴禄氏钻了空子。

的确妾身笨,不像别家福晋那样能一手掌握住府里。可你不想想,没有爷支持的福晋,面对受宠的侧室,哪个能真正硬气起来?

他才八岁就死了,临死的时候你却没有来看他一眼。而且对于凶手,你一力袒护,甚至将身后的荣耀全都给了他们。

可以说弘晖的死,那俩人是主谋,你是递刀的侩子手。如今好不容易晖儿重新回来,你有什么资格打他罚他?你下手那么重,是想让他再死一回么!”

第一百零六章

胤禛喘着粗气;因沉浸在背叛中,极度愤怒之下失去的理智逐渐回笼。

看着面前的福晋,记忆中的她,刚成亲是活泼跳脱,之后没几年就变得沉稳大方,就连上辈子要调查弘晖死因时,也严守着规矩,轻声细语的同他慢慢周旋。

如此愤怒且不顾一切的笑怡,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脑海中不停的回荡着她方才那些话,尽管怒气难平;但他找不出任何辩驳的理由。

李氏骄纵他是知道的;可他是男人;李氏伺候的舒服他当然会宠爱几分。而且他堂堂皇子,难道还不能纵容个女人了?全天下规矩都是如此,爷们在外面打拼,后宅女人伺候舒服他就好。

就像这十年,他已经尽力去补偿,去宠溺福晋了。为何她没有一丝感动,反倒对他心存怨恨?

对,笑怡怨恨他。

想到这点,他心里一阵抽痛。明明他想要的不是这种结果,难道他的心意,她一点都感觉不到么?

四爷陷入了愧疚与愤恨交叠的情绪中,那边笑怡顾不得站起来,整个人张开四肢护住儿子,沉浸在无边的回忆和悲伤中。

“爷想要低调,躲在府内一心不问窗外事,紧跟在太子后面表忠心。所以作为你的岳家,乌拉那拉氏也必须让人放心。

本来阿玛去世后,以他从一品内大臣的官职,五格哥哥怎么都能封荫一二。但最后哥哥如何,想必爷心里一清二楚。

妾身娘家失势了,宫里宫位,谁都可以来踩一脚。如果当初爷多为乌拉那拉家想一点,哥哥但凡有个职位,弘晖也不至于没有舅家支撑,那么容易被人算计了去。

最后,爷登基后是怎么做的,擢升李文烨和年羹尧。整个乌拉那拉家到底哪儿得罪你,这么不招待见。妾身到底哪里做错了,让你迁怒整个乌拉那拉家不止,还要把这份怒气转移到弘晖身上?

这问题憋在妾身心里两辈子了,爷给个准话,然后我们母子就是死了也瞑目!”

胤禛只感觉脑子嗡嗡的,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当时他被李氏蒙蔽,以为弘昐的死是福晋动的手。

加上福晋性子摆在那,哪有李氏那般温柔小意。他是个男人,每天前朝的事情已经够忙了,哪有那么多时间来揣度女人心思。

“爷好了,得利的不还是你们母子?至于乌拉那拉家那边,当时八大姓的势力太大了,这是为大清天下考虑。

你是中宫皇后,还有人能欺负他们不成?等到新帝继位,他们不是尊荣无限?”

似乎终于找到了辩驳的落脚点,四爷平静下来。他没错,爷们就该在外面打拼,他的兄弟们也都是如此。他承认自己对福晋不够关心和信任,可这辈子他已经改了。况且前世,福晋也享受到了天下女人最高的尊荣。

随手擦了把眼泪,笑怡将儿子抱下来,安置在椅子上。

“尊荣?就是那连隆科多的宠妾都能在面前放肆的皇后位置么?就是直到我死,弘晖都还是孤魂野鬼,没有任何皇家册封,没有任何香火供奉么?

弘历那种白眼狼,钮钴禄氏会咬的狗不叫。怕是等爷身后,得力的是钮钴禄家!这就是你口中的尊荣,为了平衡各方势力牺牲掉岳家。这份尊荣,还真是让人欢喜啊!

这就是你口中的尊荣?每日守着没完没了的规矩,咽下一盆又一盆的苦水。

如果这是尊荣的话,那我宁愿不要!而且我相信,但凡不傻的,也没人乐意享受这份尊荣!”

四爷完全被震住了,的确弘历那混小子就是如此做的。伸出手,他想擦去福晋脸上的泪珠。

可如今的笑怡,浑身上下跟个刺猬似得。见他扬手接近,她立刻将弘晖护在怀中。

“你敢再打他一下试试,信不信我跟你拼命!”

虽然矮四爷一头,可笑怡也是做过皇后的人。如今她瞪着双目气场全开,四爷仿佛看到了当年册封时,那个母仪天下的乌拉那拉氏。虽然没有其它女人妖媚温柔,但她的确做好了皇后的本分。

默默收回手,他明白福晋的心情。可皇家死儿子,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弘晖死了爷也难过,福晋先冷静下。”

冷静?笑怡被气笑了。

“四爷难过?所以难过的去李氏院里求安慰,难过的在弘时身上寻找父子亲情?”

她可没有忘记,前世就是在旁边的耳房中,她整日抱着儿子冰冷的尸体。一直到内务府来人,一卷草席抬到西边城外去火化。规矩如此,满人又兴火葬,没成人的孩子是不能发丧的。

当时她就晕倒,醒来强打起精神来,却被告知爷来看过她,然后转身歇在了李氏院子里。的确她不如李氏解风情,人也不如李氏娇俏。

双重打击之下她一病不起,而这位爷顾念着弘时,竟然让李氏暂代一部分管家权!

四爷张嘴,却发现任何解释都是苍白的。福晋说中了一切,弘时的确安慰了他的心。

“弘晖和弘时,都是爷的儿子。”

笑怡已经再也不想说什么了,两人思想不同,怎么沟通都说不到点上。抬头看着眼前的人,比起前世他要高大许多。许是注重养生,他的面色要丰腴些,剑眉星目端的是一张俊脸。

可如今,她只恨不得这张脸消失在她面前。

往常她还不敢,但现在她却直接这么做了:“那爷去找你的弘时吧。”

说完她伸出胳膊,用尽全身的力气,把他往门外推去。

“妾身确实重活了一遭,爷认为这是妖魔鬼怪附体也好,怕泄露您的秘密也吧,随便你处置。但是现在麻烦你出去,回你的前院,找你的弘时和弘历,李氏和钮钴禄氏去!

去啊!你快点出去,出去!”

弘晖显然被吓住了,可他向来无条件的站在额娘这边。见额娘力气不够,他跳下椅子,推着阿玛的右腿。

“阿玛去找弘时弟弟吧。”

看着福晋的脸色,四爷也知道事情糟糕了。虽然有这个意识,可他还是不习惯说谎。

这辈子瑶儿和弘晖聪明,加上愧疚之情,他的确十分喜欢,也以有这样的孩子为傲。可上辈子,不管谁生的的确都是他的孩子。他是他们的阿玛,弘晖死后他也命人查过。结果出来后,他总不能为了一个死掉的儿子,去牺牲另外两个活着的。

“出去啊,别让我再看到你!”

笑怡大声吼着,突然她下腹一阵抽痛。捂着肚子,一股热流涌出。

“啊……”

“额娘,你怎么了?”

四爷顾不得其他,双手扶着她,将她抱在床上。同时朝门外大声吼着:“传太医,快。”

躺在床上,笑怡将儿子拉上来。母子俩转到朝墙的那一侧。

四爷先前还很愤怒,出生即是皇子,他的人生一直是高高在上的。在他的一生中,除了宫内那少数几个人外,其它人都得对他毕恭毕敬。因为上辈子的愧疚,他是第一次对着一个人低头,多加关心。

笑怡考虑的那些妖魔泄密,他压根就没想。毕竟他也是重生的,如果福晋是妖魔,那他是什么。至于泄密,他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他暴露了,她和弘晖也得跟着一块受惩罚。

但是看到如今的福晋,他搓着双手有些忐忑。是不是他真的做错了,可是顺着她的话绕了一圈,除了前世有些亏待外,他真没觉得自己哪里错了。

那福晋干嘛发那么大的脾气?孩子不会出事吧?

太医来得很快,见房内气氛低迷,他可以放慢了脚步。隔着丝绸帕子诊脉,果然是动了胎气。

“福晋这是动了胎气,索性及时躺下休息,现在并无大碍。奴才开两幅药煎服下,安心静养便可无恙。只是头三个月要特别注意,再有此事,恐怕就危险了。”

送走太医服下药,笑怡抱着儿子睡着了。四爷弯腰探过去,睡梦中她的眼角沁出了两滴泪珠。

难道他真的错了?即使有错,也没这么离谱吧。

况且,他们母子不也欺骗了他。身为内宅妇人,竟然瞒着他这么大的事。

睡梦中的笑怡,却是梦到了前世。李氏与她同一天生下弘昐,高兴的四爷给了两个孩子同样的赏赐。而永和宫那边,捎来的赏赐也是一模一样的。

婆母丈夫如此,她真是有苦说不出。再然后洗三礼上,李氏被请封为侧福晋。本来顺便跟着的弘昐,同李氏一起抢了弘晖所有的风光。然后满月,再然后逢年过节。而且由于弘昐提前一个月早产,四爷总是要他多关心下那个孩子:

“你是嫡母,他们以后都要孝敬你。”

四爷伸出手,想要抚摸她的脸。笑怡一阵厌恶,那种熟悉的气息又来了。

往内侧挪了一下,她满是厌恶,心里想着:“弘昐又不是我生的,跟我没有关系,让他找李氏去。”

床边,四爷的手愣住了。福晋竟然会如此,怪不得,这就是她生气的原因。她不是最贤惠大度的么,难道上辈子的她都是装出来的?

他很想摇醒她,问问她这是不是真的。可是太医嘱咐过,她不可再动怒。

愧疚夹杂着愤怒,面前大小两人发出均匀的呼吸。突然之间,他不知道要如何做。再呆下去,他会忍不住发火的。

潜意识里,他不想再让他们娘俩害怕了。

收回手,他转身走出房间,现在他需要冷静。

笑怡这一觉,就睡到了天黑。她是在两个小家伙的叽咕声中醒来的。

“额娘怎么还不醒?”

弘晖小手捂住姐姐的嘴:“嘘,不要吵醒额娘和弟弟。”

伸个懒腰,笑怡刚想同孩子们说话,就见乌嬷嬷端着一碗药汁进来。

中午的记忆突然回笼。天呐,她竟然把藏在心里的所有话都说出来了。

以四爷那睚眦必报的性子,肯定不可能无动于衷。现在她该怎么办?

还有面前的一双儿女,他们还那么小。万一跟前世那样,她失势,管家权落到他人手里,他们该怎么办?

不行,她得好好想个办法。

第一百零七章

当天的晚膳时分;四爷并没有起身去正院。

“爷;要不要去禀报福晋摆膳?”

苏培盛小心翼翼的问着,主子的低气压他感受到了。往常这时候,见到福晋他就会风雪初霁。而且先前的惨痛经历告诉他,如果不及时问候福晋,等待他的会是非常悲惨的结果。

虽然不会扣月钱;也不会打板子,但是爷眼神上的凌迟;比那种种刑罚要可怕一万倍。

胤禛死死地捏紧毛笔;他手上是粘杆从南边传回来的密报。大哥作战英勇;两年来东南沿海再无倭寇入侵。在他的震慑下;洋人也老实的缴纳关税。

往日他都能很快的分析出有用的信息;确定好下一步该怎么做。可现在,望着书桌周围散落一地的纸团,密报上方方正正的字迹,他却是一个都看不进去。

满脑子里都是福晋那句话:弘昐又不是我生的,跟我没有关系。

她怎么能这么想!

他想不通,就像皇阿玛那样,皇玛姆也不是他的生母。但如今还不是被孝顺着,享受着全天下的尊荣。

虽然弘历不孝了点,李氏和年氏他们没规矩了点……四爷也想到了这些,似乎他是过分了。

但同时他想到了隆科多的福晋,被四儿害成那样不还是一句爷们的不是都不说。还有三哥府中的田佳氏、五弟府中的刘佳氏、七弟的那拉氏、十弟的郭络罗氏……哪个兄弟府中没有个宠妾?就连和她关系好的十三弟十四弟,先前最宠的也是瓜尔佳氏和舒舒觉罗氏。

大家都这样,他也没有错吧。胤禛有些心虚,但很快坚定起来。

一定是他对福晋太好了,才让她这样的不知所谓。前世也没见她如此发脾气,还是冷一段时间吧。

至于欺瞒之事,就当他欠她的,这下两清了。

苏培盛低着头,他可不敢催自家爷。半响,他听到座位上传来一句:“把晚膳摆在……”

本想说郭氏,但想着她是永和宫派来的,他一阵厌恶,“宋氏房内。”

苏培盛打了个哆嗦,四爷并未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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