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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闺-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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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们哭了一会儿不哭了。

然而邬八月却突然福至心灵,顿时转向高彤丝,双眼亮晶晶地道:“我想到办法了!”

高彤丝顿时倾身向前:“什么办法?”

“彤丝,你不是说我现在正陷入在一个被动的局面当中吗?既然我现在是被动,那么我就化被动为主动好了。”

邬八月咬唇一笑,高彤丝不明白邬八月的意思:“大嫂,你准备怎么办?”

邬八月轻声道:“我去澄清自然不合适,我就让别人来帮我澄清。”

邬八月低头看看欣瑶和初阳,道:“皇后娘娘每隔几日就会下旨让我带着两个孩子进宫,下次进宫去,我要当着皇上和皇后的面,诉我的冤屈。到时,我要这般说。”

邬八月顿了顿,铿然到:“爷在漠北为大夏安稳和平的将来鞠躬尽瘁,燕京之中只剩我与幼儿弱女,此等中伤我的流言,无一不是在试图抹黑身为我夫君的远在漠北的大夏忠臣,更甚者,是借我名声之事,扰乱我夫君在漠北所做之大事,进而更有挑起大夏与北蛮战火、动摇大夏安定和平之局面的嫌疑。我清白之事事小,但大夏安定之事事大。请皇上下令彻查此事,揪出幕后造谣元凶,以安忠臣之心!”

朝霞等人都愣住了。

肖妈妈忧心道:“大奶奶这般……这般说,岂不有威胁皇上之嫌?何况,将此事说到这样的程度,会不会……”

“就这样说!”高彤丝却是双眼一亮,拊掌附和道:“大嫂,这真是一个好计谋!你还大可在皇上面前发毒誓,以证明自己与轩王爷绝无私情。有毒誓和欺君之罪在前,任谁也无法再笃定你是在说谎。”

邬八月轻轻颔首。

“就这么办”

邬八月道:“虽是‘谣言止于智者’,但要让我相信这般的说辞,并让我看淡此事,那我可就真的会跌入万劫不复之地。”

邬八月冷冷一笑:“我岂会坐等别人陷害?即便这只是被人以讹传讹传出来的,也定要找到那传话的人,以正视听,以证我清白。”

☆、第两百二十四章 陈情

确定了接下来的应对之策,邬八月终于稍稍松了口气。

虽然这口气还不能完全松懈,但有了辩驳的方向,总比没有一丝一毫的办法要强得多。

邬八月静心等待着萧皇后宣她带孩子进宫去的口谕。

两日之后,萧皇后的口谕如往常一般到了。

邬八月心里想,市井之中这种传言即使传得再甚嚣尘上,也不可能在短短的时间里传到巍巍宫墙里面去,想必现在宣德帝和萧皇后都还不知道这件事。

真要是被人陷害,她名声扫地,最终结局定然也是凄凉无比。此招“借刀杀人”,使得可真是既妙且毒。

邬八月稳了稳心神,对一脸担忧地望着她的高彤丝道:“不用担心,皇宫不是龙潭虎穴,等我的消息。”

高彤丝轻轻颔首,吐了口气道:“大嫂,平日里你性子挺柔的,我就怕你到皇上面前,本想说的话却又不敢说了。”

“不会。”邬八月轻轻摇头,沉声说道:“这种事已经触犯了我的底线,我不可能忍得下去。就算不是为了我自己,为了你大哥,为了瑶瑶和阳阳的将来,我也不可能临阵退缩。”

高彤丝心里着实紧张,舔了舔唇:“我真想和大嫂一起进宫去。”

邬八月轻轻拍了拍高彤丝的肩头:“别说傻话,在府里等着我回来。”

邬八月带着欣瑶和初阳朝着府门口而行,知道她要进宫去的高安荣在半道上截住了她。

邬八月站住脚步,冷声说道:“侯爷,我是奉了皇后娘娘口谕进宫的,你若是拦着不让我走,那可就是抗旨之罪。”

高安荣哼了一声:“皇后娘娘宣你进宫。我当然不会拦着。”

高安荣指向角落站着的一行侍卫,说道:“来去都该有人护送才是。”

邬八月正想说她有人护送,可旋即便明白了这是高安荣在她旁边安插人盯梢而已。

高安荣让人监视她。或许也是为了防范她会带着两个孩子不回兰陵侯府的可能。

邬八月心里顿时止不住的愤怒。

“侯爷这样做未免也太小题大做了。”邬八月咬了咬唇,用极其讽刺的口吻说道:“爷离开漠北前留下的护卫。足以保护我往返平安。”

“你如何我可不关心。”高安荣冷笑一声:“我是怕我的孙子孙女儿被你连累。”

邬八月连和他再多说一句的*都没有。

“爱跟着便跟着吧。”邬八月连礼都不给高安荣行,径直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高安荣想发火,顾忌着孙子孙女还在邬八月那边,他也只能按捺下怒气。

周武已经在府门口等着了,见邬八月出来,忙请了邬八月上轿。

邬八月扶着轿杆,忽然笑了一声,对周武道:“周侍卫。你说我这去皇宫的路上,会不会有人朝我扔臭鸡蛋和烂菜,骂我是破鞋?”

周武一愣,朝霞皱眉道:“姑娘,都什么时候了,您怎么还有心思开玩笑啊!”

邬八月抿唇笑道:“我不过是猜测了一二,不用那么慌张。”

周武顿了顿回道:“夫人放心,平民百姓若是对达官贵人的轿子有任何的冒犯之举,都会被送官究办。且这一路我们也不会路过市井杂民聚集之地,安全方面。应当是无虞的。”

周武这般说,邬八月便微微放了心。

轿子一路轻松地被抬到了皇宫门口,路上也没遇到邬八月臆想的那种情况。

以往高彤丝都会跟着她一路将她送到皇宫。等她带着孩子们出来,再接了她一同回兰陵侯府。

而自从出了那样的流言,高彤丝因笃定是淳于氏和高彤蕾暗里下的黑手,执意要时刻监视着淳于氏的动静。

因此接送邬八月从宫中来回的事情便交给了周武。

巍巍宫阙仍旧是让人心慌的一处地方。

邬八月吸了口气,方才领着人,从容不迫地走了进去。

☆★☆★☆★

萧皇后的坤宁宫里,宣德帝也在。

邬八月带着孩子给他们二人请了安。

宣德帝叫了起,照例是让人将两个孩子抱去给他瞧。

他又将欣瑶抱在了怀里。

萧皇后知道宣德帝喜欢这个相貌极似静和长公主的晚辈,看这样的场景。多几次便也习惯了。

“坐吧。”萧皇后让人给邬八月设了座,笑着道:“漠北那边。与北蛮各部落贵族交涉的事情进展顺利,说不定今年冬。复儿就会回来了。”

邬八月一愣,面上顿时激动道:“皇后娘娘所言当真?”

“怎么,他家书上没写此事吗?”萧皇后却是反问了一句,看向宣德帝。

宣德帝含着笑,目光望着欣瑶,嘴上却是对邬八月道:“复儿一向是个谨慎之人,事情没百分之百笃定,他是不会同人提起的。”

邬八月心里的高兴便沉了沉。

这么说,漠北之事已经到了一个极其关键的时候了。

这样倒是更好,她待会儿要说的事,宣德帝因此必然会更加重视。

邬八月暗暗咬了咬唇,猛地站起,“扑通”一声跪在了帝后面前,陪同她一同进宫的朝霞和肖妈妈也都随着跪了下来。

萧皇后吓了一跳:“呀,这是做什么?快快起来!”

宣德帝也闻声看向邬八月,皱了眉头面露不解。

宫女们上前要扶邬八月起身,邬八月挣开她们的搀扶,双手按在地上,大声说道:“请皇上皇后为臣妇做主!”

“有什么话先起来再说……”

萧皇后还待让人扶她起身,邬八月却摇摇头道:“皇后娘娘且让臣妇将话说完。”

邬八月顿了顿,此时的她心跳加速,但头脑却异常清晰。

按着之前和高彤丝斟酌过的说辞,邬八月平静地将流言传播的始末说了一遍,并将此事和高辰复如今所之事联系了起来。说了一遍。

“……臣妇与轩王从未有过儿女私情,更别说苟且之事。此番言论,辱我清誉。毁我名声,令邬、高两家脸上蒙羞。更令我远在漠北的夫君沦为他人口中的笑柄。”

邬八月顿了顿,继续道:“若此事为真,事情暴露,臣妇自当以死谢罪。但举头三尺有神明,臣妇肯发下毒誓,若臣妇与轩王有半分私情瓜葛,便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萧皇后不忍,看向眉眼沉沉的宣德帝。轻声唤道:“皇上……”

宣德帝抿唇道:“那依你所见,何人会传播此等谣言?”

邬八月摇摇头。

谁会传播这样的谣言,邬八月是不确定的。甚至是不是有人在背后蓄意为之,那也是一个未知之数。

邬八月将此事在宣德帝面前陈情,更多的是希望借由宣德帝的手,让这样的谣言不要再扩散下去,让谣言随风消逝。

这才是邬八月最直接的目的。

至于查不查得出来,是否真的有人在背后使坏,对现在的她来说并不是十分重要。

邬八月定了定神,道:“我清白之事事小。但大夏安定之事事大,还请皇上下令彻查此事,揪出幕后造谣元凶。还我清白,以安忠臣之心!”

邬八月话说至此,便再不开口,俯下身去结结实实地磕了三个响头。

宣德帝嘴唇微微紧抿,半晌后方才道:“此事,朕知道了。你且先回去,朕会下令让人彻查此事。”

邬八月心里大石落地。

“臣妇……多谢皇上!”

☆★☆★☆★

邬八月带着一双儿女走了,宣德帝闭着眼睛,微微偏着身子。左手轻按着太阳穴。

“皇上。”

萧皇后坐在一边,轻声开口道:“臣妾瞧着她不像是说谎。”

宣德帝睁眼抬了抬眉:“就因为她发了毒誓?”

萧皇后摇头。迟疑了下方道:“邬氏还未与复儿缔结婚约时,曾经也出入过皇宫。臣妾还记得。那时就有她对轩王送帕传情的事。也因为那件事,母后把她逐出了皇宫。至今为止,臣妾也觉得那事多有可疑。”

宣德帝看着萧皇后,道:“你继续说。”

萧皇后便道:“有那件事情的前车之鉴,臣妾想,她应该不会再愿意和轩王扯上丝毫干系。况且如今她嫁了人生了子,夫妻和睦,举案齐眉的,又为何要和轩王再扯上关系?她也不是什么蠢人。”

萧皇后顿了顿,道:“此事……除了邬氏所说的可能,会不会也有可能,是有人在蓄意抹黑轩王?”

宣德帝一笑,道:“有句话你倒是说得对。邬氏可不是什么蠢人。”

“皇上的意思是……”萧皇后轻声道。

宣德帝摇了摇头,道:“别的不说,皇后你对邬氏的印象倒是蛮好的,肯帮着她说话。”

萧皇后便是一笑:“邬氏人文静,臣妾倒的确挺喜欢她。”

宣德帝笑了笑。

“皇上还没同臣妾解释,为什么觉得臣妾所言,说‘邬氏不是什么蠢人’这句话说的很对?”

宣德帝道:“你把事情想得太复杂了,竟然还怀疑到,有人抹黑泓儿上面去。”

宣德帝摇了摇头:“这件事要查倒是不那么好查,朕堂堂天子,岂能为这样的流言费心神?邬氏搬出复儿来,也不过是想让朕重视此事。只要朕干预了,谣言不攻自破。”

萧皇后一怔。

“那……幕后造谣之人……”萧皇后皱眉道。

宣德帝道:“大概,只是冲着邬氏去的吧。”

宣德帝懒洋洋地道。

☆、第两百二十五章 亏欠

邬八月按着胸口,行在宫道上。

朝霞紧跟在她身后,轻声道:“姑娘,奴婢总觉得……皇上对姑娘说的话并不是那么相信。皇上真的会让人去查此事吗?”

邬八月颔首,轻轻捶了捶自己跳动得比平时快一些的胸口,道:“君无戏言,皇上既然答应了,就绝没有搁置不理的道理。”

“可是……”朝霞紧锁着眉头:“奴婢想着皇上的表情,还是觉得……”

朝霞顿了顿,用了“帝心难测”四个字来形容。

邬八月缓缓吐了口气,道:“我提起爷的那些话,皇上大概是不信的。不过尽管如此,他还是答应下令去彻查此事。这就行了。”

“什么?”朝霞瞪大眼:“皇上不信姑娘说的那些话?”

邬八月轻轻点头,长叹一声:“皇上是什么人,岂会真就因为我所说的只言片语就相信我的推测?不过好在,皇上到底还是答应了会去查此事……也没有治我一个欺君之罪。”

朝霞额上顿时冒出了冷汗。

邬八月舒了口气道:“不管怎么说,今日来宫里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今后谣言能不能停止,就要看皇上怎么处置了。”

朝霞抿抿唇,想了想道:“奴婢想,不管怎么样,皇上也该会让轩王爷到他面前解释一二吧。此事并不单单只涉及姑娘,还有轩王爷呢。”

邬八月微微抿唇。

轩王爷……她躲还来不及呢。

可没想到,越是想躲的人,却越能碰上。

宫道迎面走来的男人,不是轩王爷是谁?

邬八月心里暗叫一声“糟糕”,定睛一看,好在轩王爷身侧前方似乎还有一人。

她松了口气。朝霞却轻呼一声,道:“姑娘,是轩王爷和明公子。”

“明公子?”

邬八月一愣。仔细一看,的确是明焉。

她不知是该提一口气还是松一口气。

就在她愣神的功夫。两人已经走到了她面前。

明焉现如今是宣德帝的御前侍卫,护卫轩王在宫中行走倒也说得过去。

不过看他和轩王的表情,两人好似都是臭着个脸。

见到邬八月,明焉扯了扯嘴角,低头道:“高夫人。”

邬八月尴尬地应了一声,福身向轩王行礼。

轩王本是想伸手将她扶起来,然而手刚伸出去,却又因避讳着什么。不由地又收了回来。

邬八月余光看到他收回了手,松了口气,自己站直了,低垂着头道:“轩王和明侍卫定然还有要事处理,我便不多打扰了。告辞。”

轩王抿着唇,突然开口道:“燕京城中的流言……”

邬八月一愣。

轩王似乎是在考虑要怎么开口,不过不等他想个明白,明焉就抢先开口,语气颇为嘲讽:“明知道有这样的流言,轩王爷却不站出来还高夫人一个清白。还任由流言发展下去,倒也真是让人看不明白了。”

轩王顿时看向明焉:“明侍卫,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之前解释过了。非是我不站出来澄清,是因为……”

“是因为王府中王妃身体不好,令公子又患病,所以轩王走不开。”

明焉挑着眉梢说了这么一句,随即弯了弯腰:“王爷家事缠身,自然没有多余精力去为旁人辟谣。”

轩王被他这些话堵得说不出话来。

虽然明焉这样说话有些冒犯他之嫌,但轩王现在也没有立场指责明焉。

他自己也知道,那种解释,其实真的不能成为一个很好的理由。

有关于他和高夫人的流言。伤害的不仅仅只是高夫人而已,他也难免会被人诟病。

不过他到底是男子。这样的事情,对他的伤害相对要小些。

他出面澄清。他从内心里是愿意的。

可是事实上,这又哪里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且不说他是事件主角,任何人遇到这样的事情,恐怕都是解释不清的了。

而澄清,他向谁澄清?谁又肯相信他说的话?

更何况,作为皇家子弟,窦氏一族也不会容许他任性妄为地对百姓作出一个所谓的“交代”,丢了窦氏的名声。

他是男子,处理这种事情,置之不理是最佳的选择。时间总是能够冲淡这种谣言的。

那……谣言中心的女子呢?

轩王看向邬八月,对上她一双温润的眼睛,忽然就觉得,这一生至此亏欠最多的,便是面前的这个妇人。

两年前在宫中,碍于母妃的谎言,他无法弃母于不顾,违背良心而没有为她证言。

两年后各自成家生子,他们陷入了同一个谣言当中,而此时的他,仍旧没有办法还她一个清白名声。

轩王无法掩饰住自己浮于面容之上的愧疚,他轻声对邬八月说道:“对流言之事……我无能为力,只希望时间能还我们彼此一个清白。”

轩王顿了顿道:“这种中伤人的流言,不去理会,便自会烟消云散。”

邬八月面上有片刻的僵硬,但她很快就调整了过来,对轩王微微一笑,道:“希望如此吧。”

邬八月再次避到一边,垂首道:“轩王慢走。”

轩王目露怔忪,明焉嗤笑一声,不耐烦地道:“轩王爷,走吧。”

轩王这才抬了脚步,往前走了两步,却忍不住回头去看邬八月的表情。

邬八月的脸上无悲无喜,没有怨恨和怪责。她招呼了身后跟着的奴仆,好似方才并没有发生过什么似的,从容不迫地沿着她要走的路缓缓行去。

明焉也回头目送着邬八月带人走远。

他先回过了头,不咸不淡地对轩王道:“轩王爷,人都走远了,就别看了吧。再看,恐怕角角落落里那些探头探脑的内监宫女,从宫里就要传起轩王爷与高夫人之间的私情了。”

轩王顿时回头。四下一扫,那些冒出了个头内监宫女顿时都缩了回去。

轩王脸色阴沉。

明焉率先往前走了两步,想了想。他可不能抢在轩王的前头,便又退了回来。

“轩王。恕在下直言。”

明焉拱了拱手道:“方才轩王在高夫人面前说的那话,可真是极不妥当。”

轩王顿时皱眉,仔细想了想和邬八月说的话,道:“哪句不妥当?”

明焉一笑:“轩王说,‘中伤人的流言,不去理会便自会烟消云散’。这话,陡然一听仿佛极有道理,但事实上。落在高夫人耳里,恐怕这是无言。”

轩王立刻看向明焉:“为何?”

他不认为他这句话说得有错。

明焉轻哂道:“王爷是男子,自然不在乎这样的流言,旁人议论一番,最终也会说王爷您英俊倜傥,连已婚妇人都对您青睐有加,这是您有魅力的体现。然而对高夫人而言,任由这个流言发展下去,不去澄清不去辟谣,那么‘红杏出墙’四个字就会永远贴在高夫人的身上。”

明焉顿了一下。反问轩王道:“王爷,现在您是否还觉得这句话说得妥当?”

轩王顿时面如死灰,转身就想要追着邬八月去跟她解释解释。却被明焉一把拉住。

“王爷你要做什么?”

明焉微微眯了眼睛:“在宫中这般无状,皇上若是知道了,可没办法饶你。”

轩王咬着下唇:“我总要去和她说个清楚才行。”

“算了吧。”明焉道:“王爷没发现,高夫人对你是避之唯恐不及吗?她都这样避着王爷,就是为了和王爷划清界限。不要再做让人误会的事了,王爷。”

轩王颓然地垂下双臂,明焉放开他,仍旧忍不住讥笑一声,道:“王爷若是觉得对不住高夫人。何不查清楚到底是从何人口中造出的这等谣言?方才来的路上听王爷提过,当日只王府中伺候的奴仆知道王爷送高夫人离开之时。那么这件事情必然是从轩王府里传出来的。揪出幕后造谣生事者,谣言不就不攻自破了?”

轩王双眼一亮。随即却又颓然地靠在了宫壁上。

“王爷?”明焉不解地唤了他一声。

“即便是这次的事情,找出造谣生事的人了又如何?”轩王苦涩地道:“这次的事只是其中的一件,出了这样的谣言之后,大家又将另一件事情牵扯了进来。除非……那件事我也可以为高夫人澄清……”

明焉皱了皱眉头,顿时恍然道:“王爷是说,当初高夫人还小姑独处时,在慈宁宫中与王爷你送帕传情之事?”

“没有这回事!”

轩王低吼一声。

明焉顿时冷然道:“王爷既说没有此事,当时却是为何没有替高夫人澄清?我可记得,高夫人之所以会前往漠北,便是因为这事,让她在燕京城中待不下去。”

这话自然是问到了轩王的痛脚。

他窦昌泓自认为这一生没有亏欠过谁,唯一一个亏欠的,便是那个与他其实并没有什么交集,他却对其做了一等一恶事的女子。

这份亏欠,恐怕他穷尽这一生都没办法偿还。

不,说不定她并不稀罕他的偿还。

轩王抱着头,极其低沉地嘶吼了一声。

他悲哀地发现,他真的无能为力。

然后他就不得不想起了远在漠北的表兄,她的夫君。

若是那个男人在,定然会义无反顾地站出来,保护好她,免她惊,免她苦,不让她受这样的流言所伤,也会让她幸福自在地快乐地活着。

这样一想,他更加痛苦。

给予她苦难的是他,而能救她的,却是别人。

他何其窝囊!

☆、第两百二十六章 石破

邬八月已经走远。

饶是朝霞素来沉稳,在听闻了轩王爷说“流言自会烟消云散”之后,也止不住愤怒,行远了也没忍住,说道:“轩王爷可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他非女子,怎知姑娘为这谣言收了多少的委屈?”

想起邬八月被高安荣指着鼻子骂,朝霞心里就悲愤异常。

“要是姑爷在……”

“好了朝霞。”

邬八月侧头轻轻看了朝霞一眼,道:“这会儿还在宫里,当心隔墙有耳。”

朝霞顿时住了嘴,脸上却是臭臭的,一直到出了宫,还是一副“我很不爽,谁惹我谁死”的表情。

等候在宫外接邬八月的周武见到人出来,赶紧上前,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朝霞脸上的不愉。

“这是怎么了,谁惹你了?”

周武给邬八月行了个礼,退到朝霞身边,关心地问道。

朝霞“哼”了一声,瞪了周武一眼,没来由地说了一句:“男人真是没一个好东西。”

说完便跟上了邬八月的步子,将她送上了轿子。

周武挠了挠头,只觉得自己什么都没做,怎么好像又无辜受累了……

周武看向肖妈妈,问道:“她这是怎么了?”

肖妈妈摇了摇头,叹了一声,也钻进了轿子。

周武只能大咧咧地想或许朝霞又是因为什么事情心里不痛快了,不过肯定不是因为他。

这样一想他便释然了,赶紧招呼了轿夫起轿。

平安回到了兰陵侯府,高安荣第一时间赶了过来,见到完好无损的孙子孙女心里便松了一口气。

邬八月对他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脸色,吩咐肖妈妈和朝霞回一水居。连多让高安荣看看孙子孙女的时间都不留给他。

高安荣恼怒地唤住她道:“你就是这样对长辈的?”

邬八月没有搭理他,加快了脚步。

进了一水居的院门,周武自动地就守在了前方。拦着要找邬八月理论的高安荣,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情道:“侯爷请回。”

高安荣无法闯进一水居去。却是当即对周武开始数落了起来。

周武自然是一声不吭。

“定力”是成为一名侍卫所需要习得的基本能耐,周武对高安荣的骂言左耳进右耳出,让他骂个够就行。

他现在更担心的,是未来相当长一段时间里,被这样的流言所累的夫人,在这兰陵侯府中要怎么过……

不过周武的担心显然是多余的。

去过皇宫之后,邬八月再不管市井流言的纷纷扰扰,她专心地照顾两个孩子。再没踏出一水居一步。

她无法出去,高安荣便也无法进来。连着几日不让他见孙子孙女,高安荣肺都要气炸了。

他心里发了狠,觉得邬八月这样待他这个长辈,那便是要撕破脸了。

好啊,碍于一水居有侍卫守着,他进是肯定不能进的。

那他就要逼邬八月出来。

怎么逼呢?断水断粮断一切日常生活所需的用了就会消耗的物资。

高安荣等着邬八月出来“求”他。

然而对这一切,邬八月还是一概不理。

一水居里的东西是应有尽有的,最关键的水和粮食都不缺。水,一水居中自有井水。缺水了从静水中打就行了;粮的话,一水居里也有小粮仓的,足够一水居中所有人吃上很长一段时间了。

邬八月这算是和高安荣杠上了。

肖妈妈觉得兰陵侯爷到底是长辈。这般僵着不好。

高彤丝却说就得这样收拾收拾他,打压打压他的气焰才行。

肖妈妈劝说邬八月,邬八月摇头道:“如今他已不把我当儿媳,我自也无法尊他为公爹。肖妈妈要是担心爷回来怪责我不孝顺,大可放下这个心。若爷知道了此事之后认为是我做得不对,那我便自请下堂,绝无二话。”

肖妈妈被邬八月这决绝的态度给吓着了,忙让高彤丝劝她。

高彤丝却是愣了愣之后道:“为什么要劝?我觉得大嫂说得很对。大哥回来后知道了此事,说不定会直接和他断绝父子关系。”

高彤丝拉住邬八月的手。道:“大嫂放心,大哥不是不辨是非之人。他不可能听了些无中生有的中伤之言,就怀疑大嫂。认为大嫂不贞。他若是这般,那我这个妹妹也不会再认他。”

邬八月轻叹一声,看向高彤丝,不由动容道:“初见时,我只觉你可怕,对你避之唯恐不及。没想到阴差阳错,我竟然真的成了你的嫂子。我更没想到的是,如今我遭逢此难,陪在我身边与我同进同退的……只有你。”

高彤丝鼻头一酸。

“大嫂,我们都是女人,女人活在这世上,规矩太多,束缚太多,能如意的事,太少了。”

高彤丝轻声说了一句,对邬八月轻轻一叹。

“对我而言,我还在世的亲人,只有大哥。后来有了大嫂,再后来有了瑶瑶和阳阳。没有大嫂,哪来的瑶瑶和阳阳?我不与你站在一起,还能与谁站在一起?”

高彤丝紧了紧握着邬八月的手,道:“我答应了大哥的,在他没回来之前,你就是我的责任。”

邬八月缓缓地点头,轻声回道:“你也是我的责任。”

☆★☆★☆★

在一水居不理世事,平静度日的时候,有关于轩王和邬八月的传言却开始走向了两个极端。

朝堂之上说的是大夏国政,宣德帝自然不可能将此事堂而皇之地拿在朝对上说。

他走了个巧儿。

在谈及与北蛮各部落联盟签订对双方都有利的友好盟约时,自然有朝中大臣提到高辰复。

此时宣德帝便对自己的近臣使了个眼色。

近臣上前言说,高将军高风亮节,带领使团前往漠北与北秦各部落贵族商定和谈,乃是十分危险之事。然而近日却有日益甚嚣尘上的流言,中伤高将军之妻。高将军若在漠北得知此事,恐忠臣心寒。

宣德帝假作不知,立即怒声问道:“果有此事?!”

“千真万确!”

近臣便进一步言明此事。

宣德帝借此大发雷霆。

“忠臣于边关为家国大事而奔波劳累,不惜身陷险境,其妻在京中却被人这般诋毁污蔑,这岂是我堂堂大夏能有之事?”

宣德帝顿时指向轩王,怒道:“轩王出列!此事到底是何缘故,你且丝毫细节不能遗漏,说与众人听听!”

轩王顿了顿,将当时之事娓娓道来。

他所说来,自然不是传言那么回事。

“谣言从何而起?若是只轩王府下人见得此景,添油加醋传扬开去的,便只能是轩王府之人!”

宣德帝怒道:“你身为一府王爷,却无法规范府中下人言行,一室之不治,何以天下家国为?朕谕,轩王从即日起,卸职回府,整顿府中风气。待澄清流言,揪出胡言造谣之人,再议是否回朝奏对!退朝!”

宣德帝龙袖一挥,起身大踏步离开了龙座。

玉阶之下跪了一地的文武大臣,人人心里都开始嘀咕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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