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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闺-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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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十二年,兰陵侯终于又要有子嗣了。

高安荣自然是欣喜若狂,只觉自己没有白疼宠乔氏一场。

但落胎药的事情,高安荣却也不得不查。

首当其冲受到怀疑的,自然就是淳于氏。

淳于氏只言自己并不知道乔氏有孕的事情,更不可能对她下毒手。

乔氏只柔弱地坐在床上擦眼泪,惹得高安荣忙不迭地柔声宽慰,说是淳于氏在这儿便惹得乔氏落泪,毫不犹豫地将淳于氏撵了出去。

淳于氏心里憋闷,见到乔氏屋里高安荣让人赏的一众好东西,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心火闷着心里,却是发不得。

“小贱人,且容你多活两天!”

淳于氏心里暗暗发誓,待乔氏临盆,定要让她有胆子怀孽种,没命享儿孙的福!

忿忿时,忠勇伯府又来信,说是大姑奶奶和舅老爷闹得厉害,请二姑奶奶和侯爷再回去劝劝。

淳于氏接着这么一封信,简直是欲哭无泪。

☆★☆★☆★

乔姨娘有孕,邬八月也觉得高兴。

毕竟这下府里多了一个分去聚在她身上的目光的人,邬八月自然轻松许多。

这两日连用膳都觉得厨娘的手艺又精进了几分。

闲着无事时暮霭和邬八月八卦:“姑娘,您说乔姨娘怎么就怀上了呢?听说侯爷挺风流的,不过侯爷一向是家花没有野花香,最爱在外面找乐子了。也没见乔姨娘有多受宠。”

朝霞顿时不满地瞪了暮霭一眼:“你这丫头,当着姑娘的面儿说这些个没道理的话。”

暮霭嘿嘿笑:“姑爷也不把侯爷当正经父亲相待,侯爷对姑娘来说。也不是什么正经公爹。背后说两句没什么吧。”

“你就自以为是吧,改天让人逮到你的把柄,就是姑娘也救不了你。”

朝霞收拾着邬八月的小衣。邬八月在一旁眯着眼笑。

“朝霞说得是没错,不过这会儿也没别人。说说笑话也无妨。”

邬八月搓了搓手,道:“不说暮霭觉得乔姨娘有孕的事儿有些稀奇,我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乔姨娘虽然年轻,可进府也有好几个年头了,除了侯爷夫人和乔姨娘外,侯爷还有两位姨娘。怎么这些年侯爷夫人她们都没动静,乔姨娘入府好几年也没动静,这突然就有动静了。”

暮霭连连点头:“是啊是啊。兰陵侯府自三姑娘出生之后,十好几年了,都没有新的小主子出世。一点儿消息都没有。”

“所以也无怪乔姨娘有孕的事情,整个府里都在议论纷纷的。”

邬八月笑道:“乔姨娘这也是交了好运道了。”

朝霞却道:“乔姨娘自个儿偷着乐,不过也说不定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朝霞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看屋外,有小丫鬟正在扫院子。

“乔姨娘身边那个叫果儿的丫鬟寻到一水居来的那日,乔姨娘早上可是喝了掺了落胎药的茶的。”她低声道:“这事儿前后的疑点很多,姑娘没发现吗?”

邬八月想了想,“咦”了一声。

“你要是不说。我还真没注意……”

暮霭忙道:“哪儿可疑了?不是有人要害乔姨娘吗?”

“暮霭,你可真笨。”邬八月点了点暮霭的额头,轻声解释道:“乔姨娘有孕不过一个多月。最可能知道她怀孕的,只能是她自己和她身边算着她每月的小日子的人。侯爷夫人哪儿那么手眼通天,能在乔姨娘才有孕一个多月的时候就知道了这消息,然后给她下药?”

朝霞点头,接过话道:“好巧不巧,乔姨娘只喝了一点儿那掺了落胎药的茶,虽然有些动了胎气,但是并无大碍。而有人给乔姨娘下落胎药的事情却是板上钉钉的,最有嫌疑的便是因果儿闹的那么一场。而被推上风口浪尖的侯爷夫人。”

暮霭的嘴顿时圆成了一个圈。

“朝霞姐,你的意思是……这事儿是乔姨娘自己编造出来。拿来陷害侯爷夫人的?”

朝霞耸了耸肩,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暮霭心里痒痒的,又眼巴巴地望向邬八月。

邬八月笑道:“这要怎么说呢……凡事都要有证据,这事儿,也不好说……”

暮霭点头道:“侯爷已经抓了乔姨娘房里管膳食的人杖责了,听说还杖毙了两个奴仆……好像也没有再接着往下查。”

邬八月脸上的表情淡了些。

事实真相都没查明,侯爷便拿了仆人开刀……兰陵侯爷也不过如是。

摆了摆手,邬八月道:“府里都在说乔姨娘,咱们院儿里就别说她了。我与她也没见过几面,更谈不上关系融洽。关紧一水居的门,咱们自己过自己的日子,休管外边儿怎么闹腾。”

暮霭点了点头,却是叹息了一声,道:“侯爷夫人要真是被乔姨娘设计了,那可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忠勇伯府现在因为莫姑娘的突逝而正闹得沸沸扬扬呢。”

“哦?”

邬八月顿时一笑:“听暮霭的意思,你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朝霞也感兴趣地支起耳朵来。

暮霭顿时挺了挺胸,轻咳了一声方才说道:“要说莫姑娘,就不得不提莫太太这人。莫太太乃是忠勇伯府的大姑奶奶,是长女。不过她嫁得没有侯爷夫人好,只成了一个商户妇。听人说,莫太太之前将莫姑娘送到侯爷夫人身边儿,就是想让侯爷夫人给莫姑娘寻一门好亲。”

邬八月弯了弯唇:“亲家对象是兰陵侯府,自然如意。”

暮霭嘿嘿笑了笑,继续道:“后来莫姑娘回了莫家,莫太太似乎是不甘心。姐妹那边走不通,那就走兄弟那头。”

“走兄弟那头?”邬八月一愣。

暮霭点头,道:“忠勇伯有个最出席的孙子叫淳于肃民。今年春闱他也是要参试的学子。莫太太言语之中有提及,希望等淳于公子高中之后,娶莫姑娘来着。结果被淳于公子的父亲给拒了。”

邬八月惊讶道:“有这回事?”

暮霭又是点头:“虽然是道听途说。不知真假,但莫姑娘在忠勇伯府出事总是事实。莫太太现在不依不饶也是事实。即便这事儿说得有出入,但这当中有些不为人知的秘密,总不会错。”

邬八月叹息一声,摇了摇头。

“姑娘别为忠勇伯府的事劳心费神了。”朝霞道:“那也不是什么正经亲戚。”

邬八月揉了揉额角:“我总觉得好像有哪儿不大对劲……”

她想了想,顿时击掌道:“对了!淳于肃民!这名儿好像哪儿听过……”

暮霭嘻嘻笑道:“奴婢不是和姑娘说过吗?表少爷和人在酒楼……”

“啊,对了!是他呀!”

邬八月顿时恍然大悟,道:“那个和表兄打赌,让表兄扬言会娶阳秋长公主的学子?”

“就是他。”暮霭连连点头。

邬八月哭笑不得:“这下又要出一个名人了。”

☆★☆★☆★

不管各家各户出了什么事。即将步入二月,春闱便也如火如荼地开始进行了起来。

邬八月这两天有些坐立不安。

小顾氏临盆在即,她想回邬家去瞧瞧。

可她肚子也挺得老高,高辰复不放心她回去。

她也自知自己回去也只有添乱的份儿,所以也只能心绪复杂,嘱咐了人回去邬家,让一有消息便回侯府通知她。

二月初二晚,邬家总算来了消息,说小顾氏开始阵痛了。

生了整整一夜,第二日中午时分。小顾氏产下了一名健康的男婴,重六斤六两。哭声响亮,喜得裴氏连声夸。

这个孩子虽不是邬家当代第五辈头一个出生的。但小金氏生的孩子出生即夭,这孩子便是名正言顺的序齿第一。

东府的人作何反应,邬八月用脚趾头都能想到。

孩子的名字是早就已经取好了的。在取名这一方面,邬国梁还是十分积极的。

他给自己的长曾孙取名为邬易诚,小顾氏偷偷给儿子取了个小名儿叫瑶瑶。

邬八月见不着小顾氏的面儿,十分想问问她到底是怎么想的,给自己儿子取个女气的小名儿。

再有一个月,邬八月也要临盆了,小瑶瑶的满月酒恐怕她是喝不着了。

为了填补遗憾。作为堂姑姑的邬八月备了一份厚礼,让人在小瑶瑶洗三礼那日捎去了邬家。

第二日。邬陵桃却是破天荒地登了兰陵侯府的门。

邬陵桃和兰陵侯府之前有过婚约,即便亲妹妹后来嫁入了兰陵侯府。邬陵桃为了避嫌,也从来没有来过兰陵侯府。

突然造访,邬八月也吃了一惊。

“三姐姐!”

见到气势十足的邬陵桃,虽然吃惊她的到来,却也十分高兴的邬八月赶紧迎了上去,笑着道:“三姐姐怎么会突然来了。”

“听说你连洗三礼都去不了,所以来看看你。”

邬陵桃笑着扶着邬八月一起坐下,轻轻摸了摸她的肚子,道:“下一个可就轮到你了。”

邬八月笑道:“嗯,我也算着日子呢。”

“到时候会很疼的,你可要忍着些。”

“生孩子哪有不疼的,熬呗。”

邬八月随意地接了一句,好奇道:“三姐姐,你今儿来,真的是纯粹来看我的?”

邬陵桃脸上的表情便是一顿。

☆、第两百零一章 得知

看她这模样,定然是有事儿才来了。

邬八月让伺候的人都出了去,这才低声问道:“三姐姐有什么事,这下总可以说了吧。”

“我今儿……有两件事要和你说。”

邬陵桃顿了顿,倾身附耳对邬八月言语了一番。

邬八月听罢张了张口,神情也凝重了起来。

“裕太妃真这么说?”

裕太妃是陈王生母,出身并不好,一直依附着姜太后。

邬陵桃道:“她也算是二三十年都听从太后指令行事的人,她说出口的话,不可能没有依据。”

邬陵桃顿了顿,道:“看来春闱结束,咱们真的要有一个表嫂了。我可还行,阳秋长公主是我小姑子,嫁给表兄倒也还是同辈。你可怎么唤她……”

邬八月摇了摇头。

“重点不在称呼上,重点在,春闱放榜之后,阳秋长公主是不是真的要嫁给表兄……”

邬陵桃今日来寻邬八月说的便是阳秋长公主的婚事。

据说皇上在听到京中学子对赌扬言要娶阳秋长公主的轶事之后,便对阳秋长公主的终身大事上了心,打算给阳秋长公主择一佳婿。

姜太后询问阳秋长公主的意见之后,言说寻一品行端正之人最佳。

热门的人选,自然是那个公然表示愿意娶阳秋长公主的学子,贺修齐了。

“皇家婚事,不容儿戏。”

邬八月轻声道:“在事情还未定之前,三姐姐可不要将此事告诉别人。”

邬陵桃颔首道:“这个我知道,我也只是听到了消息,同你说一说。”

邬陵桃呼了口气,道:“其实这事儿也轮不着我管。但我觉得,依表兄的才华,要是被驸马的身份束缚住了。可真是一件憾事。寒窗苦读那么多年,最后只成了姻缘的跳板……可叹。”

“三姐姐别多想。事情还没定呢。”

“嗯。”

邬陵桃应道。

“不是说有两件事同我说吗?”邬八月笑了笑,道:“还有件事儿,是什么?”

邬陵桃看向邬八月,迟疑了下方才道:“陈王头两日同我说,皇上有意和北蛮部族讲和,朝堂奏对一直在提此事。你家夫君主和,和主战的一众大臣在朝上争论得不可开交。陈王说……要是皇上仍旧决定力排众议,许是要派你夫君前往漠北。”

邬八月顿时一愣。张了张口道:“我、我没听他提过此事……”

邬陵桃道:“也或许是陈王想岔了。”

邬陵桃顿了顿,却又道:“可是……似乎和北蛮部族以某条件达成决议讲和的提议,便是你夫君首先提出来的。他毕竟在漠北待了数年,对北蛮的情况也比较了解。”

邬陵桃伸手覆住邬八月的双手,道:“不管这件事到底会如何发展,你总要给自己提个醒才行。你这马上要生了,正是离不开人的时候。等你家夫君回来,你问问他,皇上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打算。”

邬八月垂首点了点头。

☆★☆★☆★

邬陵桃也不欲在兰陵侯府久留,邬八月送她出一水居。让朝霞代为送行。

回屋后邬八月小睡了一会儿,因心里想着邬陵桃说的第二件事,睡得也不甚安稳。

等她起身唤人的时候。暮霭匆匆过来伺候她起身,却说朝霞送陈王妃走还未回来。

“还没回来?”邬八月纳闷儿道:“我睡了多久?”

“姑娘躺了有半个多时辰吧。”

暮霭也觉得奇怪:“按理说朝霞姐早该回来了。”

“让人去看看,是不是路上出什么事儿了。”

邬八月吩咐了一句,暮霭立刻让人去打听。

一会儿后朝霞便匆匆回来了,额上沁着微汗。

“姑娘。”朝霞福了个礼,呼了口气道:“奴婢送陈王妃出门时遇上了侯爷夫人。”

“啊?”邬八月顿时惊愕,忙问道:“然后呢?”

“王妃停了步,和侯爷夫人……聊了起来。”

朝霞擦了擦汗,道:“奴婢也担心王妃和侯爷夫人生矛盾。也只能在一边陪着,没敢走。让姑娘担心了。奴婢知罪。”

邬八月摆摆手:“这有什么知罪不知罪的……”

邬陵桃和淳于氏……

邬八月皱了皱眉:“她们没起冲突吧?”

“没有。”朝霞摇头,面上也露出些许困惑:“奴婢瞧着。王妃和淳于氏夫人脸上笑着,还聊得挺不错的。”

“现在还在聊?”

“是。”

朝霞点头,道:“侯爷夫人请了王妃与她坐到了香亭里,还让人煮了茶,似乎是打算要好好聊聊……”

邬八月心里一紧。

“能怎么好好聊……”

邬八月头疼地揉了揉额角,道:“算了,让人去盯着点儿,王妃回去的时候同我说一声。”

朝霞应了一声,暮霭疑惑地道:“姑娘不去瞧瞧吗?”

“她们聊得好好的,我去岂不尴尬?”邬八月摇头道:“让她们聊便好,别多事。”

邬八月心里默想着,得亏高辰书行动不便,基本不出门儿。今儿邬陵桃遇上的要是高辰书,那才叫真正的尴尬呢。

淳于氏和邬陵桃聊了些什么邬八月自然不知,去打听的人回来同邬八月说,陈王妃在将日落的时候方才离了侯府。

两人从始至终都是言笑晏晏的,仿佛从来不曾有嫌隙。

这表面功夫做得,邬八月不得不佩服。

她没有太多心思去想淳于氏和邬陵桃的事。

高辰复可能会去漠北这个消息让她有些寝食难安。

高辰复回来时,邬八月想张口问,却又问不出口。

她不由想起那日晚,见到高辰复烧信时,信上露出的“漠北”两个字。

那时高辰复同她说是“军密”,如今看来。倒是没有骗她。

邬八月想了两日,再高辰复下一回回来时,终于决定问一问他这件事。

邬八月的肚子已经挺得很高了。高辰复面对她时都不免小心翼翼。

高辰复一想到她怀的是双胎,又是头一次生育。大夫直言说生起来一定困难时的表情,便会觉得人都有些呼吸不畅。

见妻子抿着唇望着他,一副有话要说的模样,高辰复立马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没事。”邬八月笑笑:“就是想和爷说说话。”

高辰复顿时轻笑一声,扶着她坐下,轻轻给她捏着腿。

邬八月手搭在肚子上,好半天才道:“听说最近朝堂上言官都在争论对北蛮该持什么样的态度,连府里的丫鬟都听说了。怎么突然又说起北蛮了?”

高辰复闻言。手上动作一顿。

邬八月心里一紧:“北蛮那边没事吧……”

“没事。”

高辰复轻叹一声,看向邬八月,嘴角微掀,语气中却夹杂着心疼。

“你的表情已经把你的想法给出卖了,傻姑娘。”

高辰复伸手轻轻拍了拍邬八月的头,轻声道:“朝上的确在争论与北蛮讲和之事,虽然现在只是处于争论研究的阶段,但皇上其实早已经定了主意。等春闱事毕,此事便会提上行程。”

邬八月望着高辰复。

“那……你呢?”

漠北以北,北蛮部族聚集之地。高辰复是很熟的。

他如此积极地推动此事,邬八月不免会多想。

和谈是一定要有人去谈的,这个人的地位不能太低。且他必须要有对北蛮和大夏最基本的认识。

邬八月不想承认却也不得不承认,高辰复……的确是个十分合适的人选。

“你主和……是想去完成这个艰难的任务吗?还是说……你只是,一直没有告诉我……”

邬八月伸手抓住了高辰复的衣袖,拽得很紧。

她盯着高辰复的眼睛,不希望错过他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高辰复轻轻一叹。

“皇上已经安排了此事,并不是我想去就能去,想不去就能不去的。”

高辰复抽出手,轻抚着邬八月的脸:“你既然问了,那我也不能再瞒你。是。这件事情是一早就已经定下来了的。”

夜晚很静,高辰复的声音虽然不重。但落在邬八月心里,却觉得很响。

“我一直瞒着你。是怕你心里又装一件事,对你和孩子都不好。”

高辰复轻轻将邬八月搂在了怀里,轻声道:“我会争取等孩子出生再走,皇上那儿,我提过了。皇上说出发的时间可以缩紧些,路上多赶路就行。”

邬八月沉默了良久,方才轻声道:“不能……让别人去吗?一定要你去?”

高辰复柔声道:“与北蛮修好,是我向皇上提出的建议,契机也是我发现的,善始善终,我责无旁贷。何况……”

高辰复顿了顿:“借此机会,或许还能见到初雪也不一定。”

邬八月顿时抬头。

“……单姐姐?”

高辰复点了点头:“与北蛮和谈,自然会邀请他们各个部族的人。萨蒙齐也是贵族之一,当然也在邀请之列。”

邬八月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你这一走……要走多久?”她轻声问道。

高辰复沉吟片刻,道:“这得看事情办得是否顺利。短则一年,长则数年……”

“你是不是也没有把握……”

邬八月顿时紧张地抓住高辰复的双手:“你去漠北……会不会有危险?”

高辰复不由一笑。

“别担心。”他柔声道:“为了你和孩子,我也不会让自己陷入危险的境地。”

☆、第两百零二章 临盆

高辰复话说得斩钉截铁,但邬八月却不能就信了他一定会毫发无伤。

自从知道了此事后,邬八月明显变得寝食难安了起来。即便高辰复现在还没走,她心里也已经开始为他担心了。

高辰复眼瞧着她如此,却无可奈何。

保证他做过了,邬八月仍旧止不住担心,他也毫无办法。

妻子担忧他的安慰,高辰复不是不高兴的。可妻子这般惶惶,连带着他心里也多了一丝焦躁。

而就在这个时候,朝堂上争论不休了近一个月的和北蛮讲和还是对北蛮兴兵的分庭抗礼,总算让宣德帝有了一个决断。

宣德帝发了话,兴兵劳民伤财,非大国之风范。

他力排主战派群情激昂的众议,下旨任命了高辰复为钦差,择期带大夏使团前往漠北。

宣德帝的举动让主战一派的人惊呆了。

这事儿此前可是毫无征兆啊!

宣德帝是眼睁睁看着他们在奏对时吵得不可开交的,那时候宣德帝可是一句话都不说,由着他们吵。

惯会看帝王眼色的大臣们只以为宣德帝还没做决定,便也从善如流地加入到了争论大军之中。

宣德帝毫无预兆地支持了主和派,这让主战派的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皇上怎么就忽然定了态度了呢?

主战派的人想不通,主和派的心里却极为高兴。

如高辰复一般早已清楚内幕的,早在宣德帝表明态度前就已经开始准备起来了。而不清楚内幕的,也高兴自己站对了位置。

宣德帝说的是“择期出发”,高辰复乃是钦差,便是最大的头。他说什么时候走,便什么时候走。

此时离邬八月临盆之日也就只剩几天了。

邬八月扶着肚子。朝霞和暮霭一人一边儿扶着她在院中缓步地走着。

前两日邬居正和贺氏来了一趟兰陵侯府,除了与女婿说话之外,便是来给邬八月做思想工作的。

临盆在即的女人。夫君却即将远行。

皇上交代的差事要是办好了,前途自然更加不可限量。但女人心里的苦。男人又怎会晓得。

贺氏心疼女儿,在一水居中陪了邬八月一天,劝慰的话说了无数句,邬八月没哭,反倒是贺氏想起邬居正被贬漠北,留她一个人留在京中,还要面对东府时不时的嘲讽时的艰难日子,不由地抹了泪。

邬八月裹住贺氏的双手。轻声道:“母亲,我岂是那样不坚强的人?漠北我去去过,爷去漠北,我只认为他是回一趟家。母亲别为我操心,我在京中难道还过不好?”

“你这孩子,你这没两日就要生了,恐怕孩子一生,辰复就要出发,留你们母子俩在这兰陵侯府里……我怎么放心得了?”

贺氏擦了擦眼,道:“母亲更怕辰复到了漠北那边。差事办得不顺利,在漠北耽误好几年……只怕回来的时候,会带几房姬妾庶子女。你瞧着岂不添堵?”

邬八月只担心了高辰复的安危。却是没有想到这一点。

他要真是时隔几年之后再回来,带回来几个小老婆和小老婆给他生的儿女……

那场景,邬八月是真的想象不下去。

“母亲……”

邬八月张了张口,半晌后方才轻声笑道:“母亲,父亲又是怎么能做到只你一个,别无她人的呢?”

贺氏一愣,脸上便现出两朵红晕。

她轻轻笑了笑,道:“你父亲学医,心性淡然。对男女之事上也并无太多欲|望。我生下你之后你祖父倒也提过让你父亲纳一房妾生儿子,你父亲拒绝了。说我又不是生不了,生儿子也只是迟早的事。再加上你祖母帮忙说项。你祖父倒也没再多说什么……”

邬八月顿时道:“祖母也帮母亲说项吗?”

贺氏轻轻点头:“你祖母并不认为纳妾是必要的。说起来,母亲也是沾了你的光。你从出生起你祖母便说见着你便觉喜欢,也不希望母亲伤心便对你不再伤心,甚至于因为你是个女孩儿而怨恨你。”

贺氏轻叹道:“对你祖母,母亲是打心眼儿里尊重。”

邬八月低低地道:“可惜祖母去得早,要是她能抱一抱曾外孙该有多好……”

贺氏拍了拍她的手:“好了,快要做母亲的人了,不要那么任性。辰复就要去漠北了,趁着他还能留在这儿的一小段时间,你和他好好说说话,要让他心里惦记着你,惦记着你和孩子,知道吗?”

邬八月轻轻地点头。

☆★☆★☆★

既然已经被任命为了钦差大臣,高辰复便不需要再去京畿大营了。营中的事务交托完成之后,便只剩下择期出发。准备的工作一直在做,只等着他下令可以出发的那一日。

于是高辰复便闲了起来,日日待在一水居中陪着邬八月。

邬八月并不黏他。

她挺着个大肚子,掰指头算着要给高辰复添些什么东西带去漠北,指挥着人给他整理行装。

高辰复拉着她不让她忙碌,邬八月却认真道:“爷要去漠北,我能做的也只有将你的行装打理妥当。爷要是不让我帮爷收拾,我也不知道我还能为爷做什么。”

高辰复只能收手,却是在邬八月指挥人的时候一直陪在他身边。

肚子一日比一日重了,一日午饭过后,邬八月开始感觉到了与平常胎动不一样的疼痛。

她不慌不忙地撑着肚子站了起来。

高辰复顿时走了过去,道:“要去净房?”

邬八月摇了摇头,道:“想走一走。”

高辰复便扶了她起来,一边说道:“岳父的确说过,你现在每日都要多走一走,待生的时候,能容易一些。”

邬八月笑着点点头。

高辰复扶着她慢慢地走了几圈,邬八月只觉得阵痛从最开始的一阵一阵的,开始变得密集了起来。

她抓了抓高辰复的手,冷静地道:“爷,我怕是要生了。让产妈妈们准备产室吧。”

高辰复愣了片刻,脱口而出:“产室是什么?”

话出口他便自觉闹了笑话,顿时扭头冲着朝霞吼道:“让产妈妈准备产室,你们大奶奶要生了!”

一水居中顿时乱成一团,高辰复立刻就要将邬八月打横抱起来往房间里走。手才伸到邬八月的腿弯,邬八月便赶紧道:“爷你做什么?我还得多走一会儿呢!”

高辰复立刻瞪眼:“都要生了还走什么走?你不痛啊?”

邬八月哭笑不得:“痛自然是痛的,可现在我也还得再走会儿啊。现在的痛还能忍受。”

邬八月坚持还要走上一段,高辰复没办法,只能在一边扶着她干着急。

邬八月慢悠悠地走着,不时侧头看高辰复一眼,见他脸红红地瞪她,不知道为什么却忽然觉得好笑。

“爷这样生气又别扭的模样才最真实。”

邬八月轻笑着说了一声,伸手摸了摸高辰复的耳朵,道:“爷不用为我担心,我现在还能忍受得住。就算是产妈妈来了,见我产道未开,也肯定会拉我起来让我多走几圈儿的。”

邬八月轻轻喘了口气。

高辰复顿时道:“行行行,你喜欢走那便多走会儿……别说话了,都喘成这样了。”

“是疼的……”

邬八月抿了抿唇,伸手抓着高辰复的衣袖轻轻摇了摇:“爷还有爷要做的事儿……”

“我有什么事儿?现在最重要的事儿就是你了。”

高辰复气急败坏地打断她。

邬八月掩唇笑:“我说的爷的事儿,是说让爷去让人把守着一水居的门,不要把我临盆的消息给泄露了。”

邬八月呼了口气,道:“虽然不想拿恶意来揣测别人,但万事小心些为好……怀孕初期和生孩子的时候,是最容易被人动手脚的……”

高辰复脸色顿时一沉,整张脸都难看了起来。

他顿时朝着在一边候着的暮霭厉声道:“让人去叫赵前周武过来!”

暮霭吓了一大跳,忙不迭地朝着内院的门儿跑了出去。

“那么大声做什么……”

邬八月无奈地摇了摇头。

内院乃是女眷所居之地,即便是女眷必须要见的外院管事,非传唤也不能进来。更别说赵前周武这样的阳刚硬汉了。

赵前周武来得匆匆,因为暮霭说高辰复发大脾气,面色吓人得紧。

结果到了高辰复面前,高辰复却只是吩咐他们带着侍卫把守好一水居,不允许任何人,包括兰陵侯和侯爷夫人入内。

末了高辰复还加了一句:“这是军令!”

赵前周武顿时领命而去,严阵以待。

邬八月言笑道:“弄得好像我临产是一件多么严肃的事儿似的……”

高辰复抿抿唇,却是不语。

他脸色依旧难看。

邬八月知道,是因为她提及生产时容易被人动手脚,而让高辰复想起了静和长公主。

静和长公主也是在生产之事出的事。

邬八月叹息一声,轻轻拉住高辰复的手。

高辰复紧紧地会握。

“你不会有事。”高辰复道:“母亲会在天上保佑你。”

邬八月轻声说道:“我也相信,母亲会保佑我,所以你更不需要着急。”

邬八月轻轻道:“等孩子出生,你记得要第一时间抱他。”

高辰复点头。

☆、第两百零三章 承诺

产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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