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缱倦大清-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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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什么一般。玉容亦颇含深意对着她的眼,仿佛在说:你没想错,我就是的!
微云终于向她,笑道:“小嫂子这番话真是透彻,妹妹受益不浅!”
玉容见微云尚心存疑虑,心想那也难怪,这种事毕竟太神奇了!于是想了想,便笑道:“八福晋音乐上造诣当真非同凡响,昔日玉容在大西北曾听到一支小曲,极好听,可惜没有曲谱,不知福晋可有兴趣替玉容写下曲谱?”
“小嫂子唱几句,妹妹可以一试。”微云答应的极爽快,立时又坐了下去,以手抚琴,向玉容笑道:“若是妹妹能和上小嫂子的曲调,则应不难!”
周遭众人不禁目瞪口呆,心想八福晋也太大胆了吧?随意就可以给没听过的曲子伴奏!纷纷等着瞧热闹。
第一卷 前传 第17章 再世重逢(一)
玉容大喜,心念一动,想到了那首《逝去的诺言》,她从前经常应酬客户KTV,嗓子不错,粤语歌也唱得好,如今正要唱一曲别人听不懂的粤语歌。于是便一溜望了望周遭,嘻嘻笑道:“唱的不好,人人都不许笑!”
大家忍不住都笑起来,都说“不笑,不笑!”,只有四阿哥眉头又皱上了,紧绷着脸,又不好叫她。心下暗自嘀咕,不明白她要搞什么鬼!
玉容浅浅一笑,轻启朱唇,柔柔缓缓用粤语唱道:“相识是偶然,无奈爱心顷刻变;你在我又或是我在你,内心曾许下诺言。谁说有不散筵席,谁说生死不变;这份爱让这份爱,被流水一一冲染。”
只见微云目光大盛,清明无比,望向她又喜又悲,再无半分怀疑,听了这一段,她已找准了调子,兰花指轻轻落在琴上,替她伴起奏来:此刻共对亦无言,流露我心中凄怨,看着你我愁怀满脸,泪水有如洒在面前。我的心怎忍说离别,凝望你轻忽走远,已别去是已别去,让时光洗去悲怨。
众人听她嗓音清亮,柔婉多情,腔调优美,只是一个字也听不懂,不由大是惊奇,随着微云琴声伴着歌声响起,越发动听如天籁。一曲终了,大家都有点茫然不知所措,呆呆的瞧着她二人。
只见微云缓缓站起,向玉容灿然一笑,贝齿含珠,灿若星辉明霞,众人只觉眼前一亮,仿佛眼前百花都不敌那一笑的美,不由的涌起一缕本能的嫉妒。她如此绚烂如霞光的笑容就是八爷也从来没见过,当下一怔,嘴角含笑,痴痴的望着她。
微云快步来至玉容身畔,笑着福了一福,道:“好嫂子,妹妹今日方知天外有天,还望嫂子不吝赐教!”玉容忙扶着她,道:“使不得!我才是要请教福晋呢!”
“你们俩这么亲热,别让两位爷都嫉妒了!”十阿哥瞧着一头雾水的四阿哥、八阿哥,不由打趣。
二人一怔,玉容暗暗捏了捏她的手腕,各自微笑分开。玉容满心欢喜,只是瞪了十阿哥一眼,居然没反唇相讥。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称赏不已。那几个先前不以为然的福晋此时才有些明白过来:看来这个侧福晋倒也不是一无是处!不过,也没听说四阿哥喜欢听曲子呀?喜欢听曲的,那是九爷!想到此,有些人嘴角忍不住泛起一抹不怀好意的轻笑。
又玩一阵,众人便回厅休息,等晚宴开始。请来的戏班子也都在戏台后侧化妆等候着了。
女眷们在东面阁楼,阿哥们在正面阁楼,一时摆上宴来,各有各的热闹。此时尚无京剧,戏班子唱的多是昆曲。玉容没半点兴致,只觉依依呀呀、幽幽咽咽,括噪难忍,才开席不一刻,便借口洗脸,悄悄向微云使了个眼色。微云会意,便向四福晋乌喇那拉氏笑说有些乏力想休息一会,玉容便自告奋勇领她上自己院子里去。
到了荷风苑,玉容命小山领微云的丫环锦瑟、锦绣去她屋子坐坐,自己便与微云在里间说话。
两人胸中满腔话到了此时反而不知从何说起,怔了半日,又忍不住相视笑了半日,最后要开口,却又同时道:“你——”
“你先说吧!”微云笑道。
“我叫汪蜜儿,二十七岁,广东人,你呢?”玉容也不知从何说起,便简单笑道。
“汪蜜儿?联华贸易集团的三小姐?”微云讶然含笑打量着她。
“你知道我?”玉容一呆。
“我是扬州人,叫阮云萝,二十五岁。”微云浅浅笑着。
二人情不自禁对望了望彼此如今年方十五六的身体容貌,都嘿嘿笑了起来。
“阮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原来是你啊!我听过的,江南集团的五小姐,是个不出闺门的古典美人才女!真没想到前世一直羡慕的偶像却在这见上了!”玉容拍手笑得直不知说什么。
“我才是羡慕你呢!驰骋商海的女强人,谁提起汪家三小姐不竖着大拇指叫一声好的?哪像我,从小患有先天心悸病,连门都不能出,不过是半个废人罢了!”
玉容一怔,阮家小姐有病确实没人知晓。大家只知道阮家这位小姐是个经史子集无所不知、琴棋书画无所不通的大美人,阮家又有钱有势,因而上流社会中对这位小姐尤其推崇,称之为当代中国第一古典美人。加上她平日里深居简出,见过她面的人极少,自然在外间的流传中又多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玉容从前对她也极是仰慕—更多的是羡慕吧!她能这么公主般无忧无虑的生活着,弹弹琴,读读诗,写写字,笑就笑,哭就哭,起就起,睡就睡,要什么有什么,想怎样就怎样!哪像自己?在商海中提心吊胆、勾心斗角的摸爬滚打,没想到她也有她的遗憾,还有这个缘故在里头!
她弄了弄手指,苦笑道:“什么女强人,我倒是愿意像你那样,活得多轻松,我是不得已而为之罢了!”凄楚神色一闪而过,随即潇洒笑道:“你什么时候来这的?”
微云悠悠抬起头,似乎沉浸在往事中,“一年多了吧!如今倒是有副健康的身子,可惜一样行动不由人,唉!好在阿玛、额娘都疼我,也算是一点安慰吧!你呢?”
玉容苦笑道:“我上月八月十五才来的!你也看见了,我如今就这个样,四爷一大堆大小老婆,哪像八爷把你捧在手心里。”
微云温柔一笑,忽又默然,眼中尽是凄楚怜悯,垂头幽幽道:“可是,可是他的下场——很凄惨的!我其实并不愿意嫁给他!当我得知要嫁给他后,抵死不从,寻了白绫上吊,可因此我额娘哭得死去活来大病一场,阿玛和大哥也是唉声叹气,不知要怎么办好!后来他知道了,便约我见了一面,他说自从去年冬天在宫里见了我一面之后,他的心里再也容不下别人,他只想和我长相厮守、照顾我、呵护我,却没想到对我造成了这么大的伤害,他愿意放手,会想法子向皇上提出解除婚约,让我不要再烦恼。我当时听了这话,心里却没有半分轻松,反而痛得难受,因为从来没人这样对我好,从来没有……”
微云说着,长长叹了口气,抬起眼眸怔怔望着前方,仿佛深深陷在了记忆中。
第一卷 前传 第18章 再世重逢(二)
玉容不禁动容道:“他真的对你很好啊!向皇上提出解除婚约,那得需要多大的勇气,冒着多大的风险!”
玉容早已看透,这些个阿哥爷们表面上看起来万人之上一人之下、人前人后风光无限,其实脑门子上都悬着一把亮闪闪、寒飕飕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荣华富贵与身家性命不过在他们皇阿玛的喜怒一念之间。若是惹恼了至高无上的皇阿玛,一生的前途甚至性命说不定都要葬送了!
反正,天家自古无情,何况他们的皇阿玛儿子多的是!
胤禩若不是深深爱着微云,断断不肯冒着在皇阿玛面前失宠的风险提出解除婚姻。毕竟婚姻岂同儿戏?天家的婚姻更重面子,哪怕是万般不喜欢,也不过娶回家放着就是,还没有过要退婚的。他这话只要一出口,必然引起大波澜,在康熙心里至少也要留下处事不通的坏印象,这还是最好的情况了。
微云苦笑,轻叹道:“但是过后我总是松了口气,以为可以不用嫁给他了!毕竟,我既然知道了他的结局我不愿意和他的命运绑在一起,过那样提心吊胆的生活。我当时想,我这辈子便不嫁人,也算对得起他这一份情了!可是谁知道,上月中旬他忽然又上我家见了我一面,他告诉我说一定要娶我。他说他不忍心让我将来嫁给一个三妻四妾、不懂珍惜我的人,所以他会娶我,但什么都不会逼我,我嫁给他之后可以仍像从前一样,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如果有一天我有了心上人,想要离开,他还愿意成全我!”
“啊!”玉容脑子发懵,顿时呆掉了,张着嘴说不出话来!竟然是因为她的一席话八爷才下决心娶微云的?那么,她岂不是间接害了她?她立刻有些心虚,情不自禁瞧了她一眼,暗想若是她知道了内情是不是要恨死我?
微云听她一声惊呼,倒没想到另有内情,还以为她是在为八爷的大度而惊讶,心上不禁甜甜的,双颊露出一片朝霞般的晕红,脸上尽是柔柔的笑:“嫁过去之后,他真的对我很好很好,事事都为我想的周到,生怕我有一丝丝委屈,那一份温柔体贴细心让我无法抗拒。我终于也想通了,灾难还远在十几二十年之后,何必去想呢?反正人总是要一死的,正当年华爱着一个值得爱的人,这一生也知足了!”
“他,他后来——呃,会怎样啊?”玉容有些好奇道。
“你不知道?”微云有些惊讶。
玉容苦笑道:“一切与我谈生意没有帮助的东西我都不知道!我只知道四爷会上台,至于其他的,却不甚清楚,他们家弟兄太多了!唉,别说他们了,我连自己的结局都不知道呢,还操那份心做什么!”
微云忍不住好笑,却悠悠叹道:“不知道也好,省得担心!”
“担心?那,那我会不会很可怜啊?”玉容顿时紧张起来。
微云望着她,仿佛直望到她的心里,淡然笑着缓缓道:“你的结局不坏,你想知道吗?你要是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不过我劝你最好考虑清楚,一旦知道了你想尽法子都忘不掉!唉,其实不知道结局或许会活得更真实、没有压力!”
她幽凉的语气令玉容心底不自禁有些发怵,尤其那句“一旦知道了你想尽法子都忘不掉!”令她下意识有些害怕,她呆了呆,笑道:“听你说的怪吓人的,我还是不要知道的好了!不过,”她想了想,望着微云笑道:“你说我的结局不坏,如果真是那样,我一定会帮你、帮八爷!”
微云眼中一亮,心头大震,目光闪烁不定,暗自寻思:不错,史书记载谁也不敢保证百分百正确,说不定会有不一样的内情,如果真是那样……她心头大动,心动神驰,情不自禁一把紧紧握住玉容的手,颤声道:“你,你真的会帮我?不管这十几年发生什么事,之后你都会帮我?”
玉容正色望着她,用力点点头,毫不犹豫道:“在这里你就是我最亲的人,我若有心事也只能跟你说!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事,我一定会帮你!”
微云露出舒心的笑容,原先笼罩在心头的阴郁之气一扫而空。是的,不管成不成功,至少有了希望!
“我也会尽我所能多多劝解八爷!他其实很可怜,满人子以母贵,他的母亲跟其他兄弟的比起来,出身最低。他从小聪明好学,能文能武,待人谦和有礼,可是又有什么用!他的出身摆在那,是道永远跨越不过的鸿沟,什么努力都于事无补。或许正因如此,他才那么拼命要证明自己的能力,却没想过恰恰犯了皇上的大忌!皇上,怎容得人在他面前卖弄!”微云无奈叹道。
玉容见她如此,颇有些同情,笑道:“你也别想那么多了!反正我答应了你一定会做到的。对了,我以后可以去找你玩吗?教我弹琴好不好,你的琴弹得真好听!”
微云笑道:“当然可以了,我求之不得呢!我从前没有朋友,也极少出门,即便出门陪着我的也只有家人或者仆人,所以我不懂跟人交往,如今人人都说我傲慢、仗着才气目中无人,其实谁知道我心里的无可奈何啊!”
玉容“嗤”的一笑,道:“其实你也不用在意啊,反正如今有八爷陪着你嘛!那些人假惺惺的,好不叫人讨厌,我一点也不喜欢她们!”
微云忍不住好笑,上上下下瞅着她,偏着头笑道:“你这么豪爽的个性,从前竟能那般八面玲珑?这也奇了!”
玉容潇洒一笑,道:“我的个性一直豪爽,只不过也懂得隐忍,懂得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从前的日子迫于无奈才戴着面具做人,如今这一世,既然不需要鏖战商海,索性活得自我一些又怎样!”
微云忍不住轻轻笑起来,低声道:“我真的好羡慕你!真的!”
好不容易一天宴罢,晚间回到荷风苑,玉容依然沉浸在隔世重逢的喜悦中,整个人有些轻飘飘起来,眼中嘴角都带着旁人无可理解的笑。本来嘛,在这个陌生的时空遇到同时代的人,那份意外的惊喜就已经远远超越万里他乡遇故知了。何况,她们竟都是从前相互遥遥思慕而不得一见的人,何况,如今也这么相见恨晚的谈得来!
玉容斜靠在芙蓉榻上,以肘撑几支着下颔,呆呆的发愣,时不时露出舒心的笑容。
“傻笑什么呢?”四阿哥进来了。
“没什么,就是高兴。”玉容望望他,甜甜一笑,依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四阿哥脸色却不怎么好,胡乱坐下,只是神思不定瞅着她不语,仿佛在琢磨什么,又像在等她说什么。许久,见她完全没有反应,他终于按捺不住,眼光一沉,哼了一声,坐到她旁边,忽冷不防道:“你今日唱的小曲是大西北的方言吗?”
玉容一愣,坐直了身子,脑子里飞快的思索着他的用意。“是的,大西北方言很多,这只是其中的一种,好不好听啊?”她笑嘻嘻的拉着他的胳膊,觉得这么说没什么破绽。
四阿哥唇边显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意味深长的瞟了她一眼,淡淡道:“好听是好听,可是一句也听不懂。”
玉容拍手笑了起来:“呵呵,都说了是方言嘛!爷听不懂也不奇怪啊!”
“是不奇怪!”四阿哥缓缓点头,忽然目中精光大盛,盯着她冷笑道:“奇怪的是八福晋似乎听懂了啊!八福晋身份娇贵,极少抛头露面,更没去过什么大西北,她竟然能听得懂?听懂了之后立刻大反常态对你还十分亲近,玉容,这是什么道理,你到底在搞什么鬼?你倒是给爷说说?”
玉容身子一僵,脊梁骨唰的一下从头凉到底,这他都想得到!
她没想到四阿哥竟然冷不防会这么问,眼见他冷冷的盯着自己,有些手足无措,心中情不自禁的慌乱,更夹杂着几分失望。原本还以为他待自己与众不同,原来也不过如此,说翻脸便翻脸,问起话来跟审贼有什么分别!
若是往日,面对他这种赤裸裸的置疑和逼问,她多半会顺着他的意思低声下气东拉西扯回转服软,可今晚才刚刚与微云相认,往事被从记忆中翻腾出来顺便温习了一遍,汪蜜儿的万般豪情与强硬作风也随之被唤醒,她如何肯做小伏低?
她脸一沉,脖子一梗,口气很冲的说:“我没搞什么鬼,也没什么道理!八福晋对我亲近这也不过是人与人之间的缘分罢了,缘分之事说不清道不明,你问我为什么我也不知道,爷又何必奇怪?”
四阿哥瞅着她,似要看到她心底去。玉容感觉迫得慌,脸一扭,抬脚下榻,道:“我累了!”
四阿哥一把将她拽回,她冷不防吃了一惊,一个不稳跌坐榻上,不由怒道:“你干什么!”
四阿哥没想到她如此对自己,原本心中只是几分好奇和疑惑,此时不由平添了五分怒火,喝叱道:“你现在越来越不像话了!看来女人真是不能宠,宠出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毛病来就目中无人!谁给你胆子用这种态度跟爷说话?”
玉容惊愕的望着他,他变脸之快令她无所适从,就像小孩子看变戏法一样,目瞪口呆,浑然不敢置信!
霎时,她心头涌起一阵刺痛与悲哀,刺痛的是这个男人昨天还对自己千依百顺万般呵护,今日却如此面目狞狰冷酷无情;悲哀的是想自己汪蜜儿从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谁敢小看了去?如今倒好,沦落到靠别人的“宠”来生活了……
她怔怔的捏着拳,手心被指甲抠得发红,阵阵冰凉从脚底升起,直传到指尖、传遍身上每一处神经。
她脸色有些惨白,咬着嘴唇,瞪着倔强的眼,傲气十足,一动不动,一言不发。四阿哥见状更来了气,胸膛一起一伏,脸色铁青,黑漆漆的眸子仿佛压顶的乌云。二人就这么僵直的耗着,谁也不说话,空气中弥漫着异样的寂静和紧张,仿佛绷紧的弦,一动就要“咔!”的断裂。
他忽然抬脚就走,如一阵风般大步去了,“砰”的一声院门响之后,一切又归于寂静。
玉容舒了口气,软软的靠了下去,闭着眼,脑子里一片浑浊,心烦意乱。小山、云儿、雪儿不知何时进了旁来,一个个脸色惨白,满脸忧色惊恐,不知该怎么安慰她。
玉容睁眼看见,不由“嗤”的一笑,强作无事懒懒摆着手:“都回去休息吧!”她突然觉得好累,以前是身累心累,现在,好像也是!所不同的是,从前摊了个没心没肺的爹,如今摊了个同样没心没肺的老公!
第一卷 前传 第19章 持续冷战
一天,两天,七天,八天,九天……十二天了,四阿哥仿佛忘了玉容这个人一般,再也没有到荷风苑来,而玉容除了派人知会嫡福晋一声“不舒服”,也是连门都不出。她不理会小山她们的愁容和欲言又止的眼神,一个人在屋里或踱来踱去,或歪着靠着,或倚窗呆望,琢磨着自个的心事。从前种种往事袭上心头,那种快意的生活刺激得她的心越发跳动不安,一种近乎热血沸腾的感情仿佛就要喷薄而出。
她一遍一遍的问自己:甘心吗?甘心就此做一个“宠妾”?甘心守着这一方四角的天空?甘心变成一个没有自我的行尸走肉?
她苦笑着,她不得不承认,虽然她从前抱怨压力太大,抱怨不得闲,但那种日子却可以让人永远充满活力、永远斗志昂扬精神百倍、永远自信而踏实。她不觉巴巴的怀念起来,怀念那种鲜活的感觉、那种激情澎湃、弄潮冲浪的感觉,那才叫人生!而不是他的一件取乐玩物,要靠着他的“宠”来生存。
想到他的薄情,不禁既恼又委屈,心凉的厉害,隐隐作痛。他漆黑的眸子和冷峻的脸压迫得她喘不过气来,心头一阵阵茫茫然,竟不知是不是恨。
耸耸肩,自嘲的笑笑。何必跟他计较呢!这个时代的男人不都是这样吗?
嫡福晋忽然派了个小丫鬟过来,给她送了两盒燕窝、人参和一些宫制的糕点。玉容莫名其妙,小丫鬟忙轻声解释说这些都是八福晋听说她病了特意差人送来的。
“我病了?谁说我病了?”玉容顿时紫涨了脸直跳起来,气愤极了。那些人不会以为她失了宠没面子就装病吧?
小丫头吓得嘴唇发白,忙跪下颤声道:“前两日八福晋派人下来帖子请格格过府一叙,爷让福晋回您病了,所以——”
又是他!他就这么喜欢替人做主!玉容手一摆,沉着脸道:“行了,你先回去!”她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绷着脸,目中怒意越来越盛,终于猛的转身,蹬蹬冲了出去,径直往四阿哥书房方向去。
守候门外的李忠见她来势汹汹,心中一紧,忙硬着头皮迎下台阶,挡在她面前,陪笑道:“格格,爷——”
“闭嘴!让开!”玉容瞧也不瞧他,顺手将他推到一旁,风风火火“哐当!”一下推开门闯了进去。
彼时四阿哥正与十三在讨论着什么,冷不防被她吓了一跳。十三早已得知两人吵架,一抬眼见玉容身子挺直、高高昂着头站在当中,杏目圆睁瞪着四阿哥,气势汹汹,不由大叹倒霉,留也不是,走也不是,招呼也不是,不招呼也不是,愣了一愣,双手微微一摊,向玉容尴尬咧嘴,挤出一个笑脸。
“放肆!这是你随便来的地方?由得你这么闯?还不出去!”四阿哥眼角一瞟,厉声喝斥,身子端坐在太师椅中,神态从容不迫,威仪不减。
玉容心猛的一沉,身子僵了僵,咬着嘴唇,目光闪烁变幻不定,有怒、有不忿、有痛、有惊、有冷、有绝望……种种情绪轮回闪动,令人捉摸不透。
她依旧定定的站着,一声不吭。突然之间,原本似风暴袭过的海面般汹涌的眼神蓦地归于宁静,脸上也平静得不带一丝怒意。她微微动了动,巧妙的深吸一口气,缓缓一福,垂首轻声道:“玉容方才失态了,请爷恕罪!”说着扭头转身,快步而去。
四阿哥没料到她的反应,眼中一黯,怔怔的,仿佛一拳落空,心却没来由的一痛。呆呆的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眼前,清脆的脚步声遥遥远去,一声声叩在他的心上。他忍不住轻轻的叹了一下。
十三瞧瞧四哥,心中好笑,便用轻松的语调笑道:“四哥这又是何必呢,小嫂子年纪轻,不懂规矩,惹怒了四哥,四哥好好教她就是了,何至于如此生气!如今小嫂子也来服软了,四哥的气也该消了,不如上小嫂子那去坐坐,省得小嫂子再挂念!”
四阿哥脸色缓了缓,不禁有些心动。细想起来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只不过一言不合争吵了两句,竟能冷战了上十天。这些天虽然忍着没去找她,但却忍得好苦,脸色也越发的冷。当她出现在面前的时候,他的心竟没来由的一抖。只可惜,她不是来服软的,她是来示威的,那么倔强的眼神,那么盛的气……他的心又是一痛,人却清醒了不少,暗自咬牙:可不能这么惯着她!惯坏了她,倒霉的还不是自个?
“行了,正事要紧!你什么时候也这么婆婆妈妈的了?”他口气淡淡,说得不痛不痒。十三一愣,只好作罢。
玉容再也憋忍不住,满腔的怒火和不良情绪处于极其需要发泄的状态。她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光明正大换了男装便要出去,小山、云儿等人见她脸色不善、气势汹汹不敢阻拦,眼睁睁瞧着她绷着脸,折扇一挥扬长而去。
角门的守卫也如小山等人一样,嗅出了她身上的火药味,被她冷冰冰横上两眼,没来由觉得这眼神跟爷的一样寒气逼人,大气也不敢出便乖乖看着她扬长而去。她心中终于痛快了点,不由好笑:原来她的气场杀伤力那么大,那么有威慑,看来是平日里没有发挥出来罢了!
本想找清静,没想到很快又热闹了!
茶楼中,玉容正恍惚惚的喝着茶,一阵极不和谐的声音传入耳内:是古装片上常有的那种富家纨绔弟子调戏卖唱姑娘的声音。听到那女子极其祖父惊恐求饶声和色鬼及其恶奴嘻嘻淫笑声,她浑身直起鸡皮疙瘩,扭头瞟了一眼。
“唉,真可怜!家乡遭了大旱颗粒无收,好容易从安徽过来讨口饭吃,偏又遇到这样的……”俩中年男子轻声嘀咕,摇了摇头,结账出去了。
玉容一怔,见那卖唱女子祖孙俩缩成一团,女孩子年纪不过十三四,已经吓得脸都变了,缩在一旁呜呜哭着,抖成一团,偏偏那浪荡公子很有成就感似的,反而更来了兴致,嘴里不三不四的调笑着,还动手动脚猥亵不已。
玉容本就窝了一肚子气,这时忍不住柳眉一扬,冷笑道:“好不要脸!”她的声音又清又脆,如金玉相击、珠落玉盘,此刻店中又冷清,叫人想忽略也不能。
浪荡子勃然变色,四下张望,嘿嘿冷笑数声,喝道:“谁?谁他妈的再说一遍!”
“好不要脸!下流!”玉容缓缓站起,挺直着身子,转身瞪着他,头一昂,毫不示弱重复了一遍。
浪荡子撸着袖子目露凶光正要开骂,忽然愣住了。转瞬之间,他的眼中显出贪婪的意味,一双贼眼肆无忌惮的打量着玉容,唇角不知怎的就扯出一缕笑容,那笑越来越大,索性疲赖嬉笑道:“好俊的小子!比长春班的戏子还俊些,不如你跟了爷去吧,爷有了你啊谁也不要了!”
玉容又气又笑又恨,心想:怎么碰上这么个草包!她强忍怒气,眼波流转,嫣然一笑,娇声道:“跟了你去,有什么好处吗?”
浪荡子喜得浑身发痒,抓耳挠腮只是笑,他整了整衣衫,乐滋滋的靠近过来,一边伸手去扶她的肩,眼里含着笑一边道:“当然有好处了!还是大大的好处!好兄弟你跟我来,我细细告诉你……”
玉容哪容他轻薄,一扭身“啪”的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迅速退了两步,折扇一挥,冷笑道:“就凭你也配?癞蛤蟆!”
突如其来的变故把众人都愣住了,不知谁低低惊呼:“呀!这可是太子爷府上刘管家的公子啊!怕要出事,快走!”不到半分钟,整个茶楼就只剩下冷眉横对的玉容、傻呆了的刘公子、愣了的卖唱祖孙和掌柜的。
掌柜的暗暗叫苦,正要陪着笑脸过来和解和解,刘公子已经指着玉容恼羞成怒道:“抓住这小子,给我打!”
两个没什么本事不过仗势欺人的恶奴而已,玉容岂放在眼里,三拳几脚将他两人打得落花流水,顺便一脚踹倒了想要溜之大吉的刘公子。
她心头本就有气,这下子全部迁怒在这刘公子身上,收起折扇劈头盖脸的痛抽刘公子,一边抽一边恨恨的骂:“王八蛋!下流东西!不要脸!女人好欺负是吧?有几个臭钱了不起了?太子家的狗是吧?仗势欺人!我打死你!打死你!”刘公子抱着脑袋闪躲哀嚎不已。玉容毫不手软,抽到自己手都酸麻了,才气喘吁吁的停了手。其他的人看得目瞪口呆,脚下生了钉一动也不动。
玉容向祖孙俩招招手,示意过来,从怀中掏出两张一百两的银票和几块碎银子,气喘吁吁道:“你们,你们赶紧回家乡去吧!出了门雇车就走,不然小心人家报复!”
祖孙俩悚然一惊,老头一扯孙女,磕下头去:“公子大恩大德——”
玉容忙扶起他,温和道:“好了好了,快走吧!”
祖孙俩千恩万谢,又鞠了个大躬,匆匆而去。
“今日我也仗义了一把啊!哈哈,这种感觉真是过瘾!”眼看着祖孙俩去了,玉容悠然自得,哪想到不知何时那两个恶奴悄悄逃跑了去找帮手,此时已经回来,七八个人纷纷冲了过来,当头的挥手指她,叫道:“快,把那小子拿下!就是他!”
玉容大吃一惊,一看情形不好怕要吃亏,忙从窗户翻了出去,立刻夺路狂奔。玉容慌不择路拼命往前跑,只觉耳畔呼呼生风,心也要跳出来了。可惜,身后的脚步声与“站住!站住!”的呼喝一点也没减弱。
她嗖的一下窜入从一条小巷子,七弯八拐转了好几道,出了巷子,正好看到一辆马车停在路边,不及细想慌忙爬了上去。她原本是想躲一阵,哪知道才刚上去,就听到一个丫环轻声嘱咐:“小姐,您慢着点!”接着帘子一掀,一张俏丽若三春桃花的美人脸映入眼前……
玉容暗暗叫苦,这才是后有追兵,前有大河,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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