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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杀-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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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床下一扔,他笑着吻住她的小嘴儿。
真是没情调又急脾气的男人,朵澜说不出话来,只好在心中腹诽。
相比于她身上一层层的繁重,男人的衣裳倒是和平时没什么差别,只见他飞快地挺起上身,几下便脱个干净,精壮的身体在烛火映衬下,肌肉结实,骨骼匀称,胸前两点,夺人眼球。
“等一下!”
再次被打断的第五鹤握住她的小手,凑到唇边亲了又亲,这才无奈地开口。
“澜儿,你老是这么一惊一乍,为夫恐怕要被你搞得不举呀……”
她被这话臊得红了脸,却还是嗫嚅道:“熄了蜡烛好不好,太亮了……”
饶是与他欢爱过多次,可是这么明亮如白昼,她怎么好意思。
“亮一点好,我才能好好看清你,看看你的……”
故意隐去剩下的话语,可是暧昧的笑容,早已透露了一切。
说完,他不顾她的反抗与挣扎,一口含住那根根玉指,用丰沛的唾液沾湿,*舔弄,还该死的,将她的手指当做那个东西一样,不断地在自己口中吞吞吐吐,模拟着那羞人的节奏和频率。
“你!”
都说十指连心,那样痒痒的,热热的,麻麻的感觉,从指尖,如同电流一般击中她的心肺,叫她浑身都酥软了。
“唔,好香,好吃!”
第五鹤故意咂咂嘴,吃得津津有味,还不断地夸赞着。
“你……闭嘴!”
拼命用力,抽回自己的手,那湿淋淋的指间,满是他的口水,亮晶晶一片片,几缕银线,从她的手指,连接到他的唇角。
看得朵澜有些喉咙发紧,这男人,可怕的妖媚,勾人,她真怕自己沉沦。
他的双眸,璀璨明亮得骇人,一寸寸接近她。
感觉到那温热的呼吸喷上自己的鼻尖,知道躲不过,朵澜犹豫了下,缓缓闭上眼睛。
四片唇终于黏合到一处,两个人都被那软绵甜美的滋味所征服,同时低叹一声。
“甜呢……”
他模模糊糊地赞叹着,一遍遍用*刷着她美好的唇形,将她的唇扫得湿湿的。
汗湿的大手,再也忍不住一般,往胸前探去。
“咦?这是什么,怪硬的,不咯得难受么?”
男人忽然惊奇一声,顿住动作。
好奇地往外一拽,方方正正的小册子“啪”一声摔出来,跌在二人怀中。
“《闺房手札》?这是……”
待看清是什么,第五鹤笑眯了一双狐狸眼,故意问道,还翻了翻,果然,里面图文并茂,生动详细,尽是一对对痴缠的男女,演绎着各种姿势。
燕飞、龙缠、鱼合,翅振……
名目众多,新奇古怪,看上一遍,就真的让人大开眼界。
朵澜习得媚术,对这个倒是不甚陌生,只是在新婚的夫君面前看春…宫,毕竟有些放不开,伸手欲夺。
“娘子真的是精通闺房之乐呀,看来为夫真的是有福了……”
合上小册子,男人开始侵扰起她软绵绵的*来,故意隔着丝滑的亵衣,加重她的感觉。
第五鹤的心思,有些复杂,他自然知道,她不只他一个男人,可是,过了今夜,不管她之前有过多少男人,以后,便只能有他,只有他一个人,能长驱直入她,在最深处给她皇家尊贵的种子!
一想到她来孕育他的子嗣,他便兴奋得轻颤起来,一口含住她,牙齿不断轻咬。
*响起,一声叠着一声。
他忽然觉得体内,有着不同寻常的热流,烧得自己有些哆嗦,原以为是情…欲作祟,可是现在,那股火好像压不住了一般。
俊脸泛起古怪的潮红,后背冷汗涔涔,小兄弟涨得比以前还要狰狞,几乎要不受自己的控制了。
那酒里,有古怪……
他终于反应过来。
其实,是黎倩过于担心了。
她唯恐朵澜少不更事,不懂得取悦第五鹤,这才特意配了一副无毒无害,又能强身健体的药。
这药若是用水服下,只是有保健养身的功用,可若是以酒调和,便有些类似春…药。
只是,她的一番苦心,却好像要折磨死自家女儿喽。
“澜儿澜儿……”
他沙哑着开口,不等朵澜回应,便大力地*起她的脖颈与前胸的嫩肉来,力道之大,险些弄疼了她。
他本想来个温柔绵长的开端,可这好心的丈母娘,逼他粗野呀。
“第五鹤?夫君?”
—文—他的样子,也令朵澜担忧起来,第五鹤床笫之上,除了发怒,倒也极少用强,现在这样子,不对劲儿。
—人—搭上他的左手腕,听了片刻,她便明了,这男人被下药了。
—书—还好,不是毒药,只需尽情纾解,便无大碍。
—屋—叹一声,这原本喜庆的洞房花烛,怎么就成了解药和中招的试验场了。
低哑地朦胧了几声,第五鹤全然覆在她身上,上下其手,左右*。
男人坚硬的肌肉纹理贴着女人柔软的肌肤,纯阳刚的气息混合着至阴至柔的妖娆妩媚。
朵澜也有些迷乱,眼神涣散起来。
纠缠的男女,没有注意到,门口有了一丝轻微响动,而那燃得正旺的红烛,摇摇晃晃了几下。
“娘子……”
“娘子……”
阴冷的声音遥遥传来,一遍一遍。
不知何时已经闭上眼的朵澜,听见了那声音,却是哑然失笑——
这第五鹤,真是好黏人,她都在他身下,还一遍遍喊什么,怕她跑了不成?!
只是,片刻后——
不对!
第五鹤正压在自己身上,用力地舔舐着她的胸乳,双唇根本没离开过,不可能发出声音!
难道有人进来了?
是……
她吓得剧烈一抖,伏在她胸前的男人也感受到了,抬起燃着熊熊*的眸子,哑声道:“怎么了,受不住了?”
朵澜答不出,只是大睁着眼,不停地四下打量着婚房之内各个角落。
察觉出她的异样,第五鹤撑起身子,转过她的肩膀,焦急道:“怎么了,娘子?”
一声闷哼乍响。
卷四 花凋 093
这一次,第五鹤也听见了!
黑眸眯起,他暗自运气,护住一旁的小女人,拖过一床大红锦被,飞快地包裹住半…裸的她。
一个浑身透着冰冷的身影,从暗处缓缓踱出来。
“就凭你,也敢叫她‘娘子’?”
来人脸上净是寒意,声音夹杂着隐隐怒火。
俊秀的面,笼着薄冰一般,如火的眸,死盯着床上的一双缠绵的男女。
他的目光愈发暗沉,径直走向床铺。
朵澜怔怔地看着他,迎着那复杂多变,隐忍伤痛的目光。
掐着第五鹤的手,隐隐用了几分力气,似乎唯有那样,才能压下心头的悸动!
是他,是他!
第五鹤略扬起下颌,不愧是皇子,这样紧迫的情势下,他竟没有丝毫的慌乱,眼神中只有凛冽。
“原来是你。”
一抬手,抓过红色的袍子,罩在自己身上,并未束紧*,任由那蜜色的结实胸膛裸…露着,他冲朵澜露出个安抚的微笑,下床站直,与来人平视起来。
“你不在道观里炼丹修道,跑到我这来做什么,难不成不嗔道长也动了凡心,要到这红尘里翻滚一番不成?!”
不怒自威,第五鹤周身同样散发着危险。
两个人,谁也不退缩,互相怒视着,不退却分毫。
不嗔冷笑,目光含着浓郁的寒气。
“小王爷,当日小叶子为了救你,差点被那妖人害死。不管你之前如何对她有恩,这份情,她早就报答完了,以后桥归桥,路归路,你还是安心做你的王爷吧。”
依旧风雅脱尘的男子,说话间,负手立着,长身如玉。
明亮的烛火,似乎也感知了男人间可怕的暗涌,兀自跳了几下,摇摇欲灭。
“呵,桥归桥,路归路?”
故意重复着不嗔的话,第五鹤嘴角一勾,笑得狂妄。
“你是瞎了还是聋了,竟看不到我们今日成亲么?如今,我才是她堂堂正正的男人!”
月色如水,红烛烈烈。
一瞬间的安静,似乎在酝酿等待着可怕的风暴。
果然,电光石火间,第五鹤和不嗔动起手来!
第五鹤幼年起,便拜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疯丐”蒋游龙为师,疯子师父倾其一身武艺,毫无保留,又将一生研习的各种武功路数传授于爱徒,加之第五鹤武功天赋极高,故而他虽身在皇城,然而武功却不在话下,若是实打实地在武林大会上比试,定要摘取前十不可。
而不嗔,因为身为西域教主之子,可怕的遗传令他在出生之时,体内便有不凡的真气,竟比寻常人二十年修为还要高出一截,如今他已彻底认祖归宗,这似邪非邪的功力,与自身原本的武艺融会贯通,在如此短暂的时间里,竟使他到达了可怕的高度。
这是真正的,高手对决。
眨眼之间,原本隔着几步远的两个人,已经拆过十余招。
快得根本叫人看不清,而且,是在两人都没有佩剑的情况下。
“你们!”
坐在床上的朵澜万分着急,可是……
第五鹤下床之前,快速地出手,点了她的穴道——此刻,她再焦急,也动弹不得。
也许,他是怕她令自己分心;也许,他是怕她偏袒不嗔。
他,还是不自信呐——遇上这样的女人,怕是任何男人,也自信不起来。
浓重的杀气,从他和他的身上,同时传来。
一句“小心”还来不及喊出,只见两人的掌风所到之处,红烛俱灭!
霎时,触眼所及都是喜*色的房间,陷入可怕的静谧的黑暗。
因为怕有人来打搅,黎倩早就将山庄的人都一一叮嘱过,今晚谁也不许接近婚房,巡夜的家丁更是包括在内。
谁知,这样一来,即使是乒乒乓乓的打斗声响彻别院,也没有人听见。
突然,不嗔的眸色一深,退开一步,手抚上自己腰间。
像是有一条金色的蛇飞舞出来,原来,是一条布满倒刺的金鞭!
不嗔用鞭?
朵澜惊讶,她怎么不知道——他先前并未常用武器,顶多是一柄普通的精钢长剑。
像是一条吐着毒芯子的蛇,那鞭,飞快地舞动起来。
气势如鸿,幻影凌波。
男人用鞭,似乎有些蹊跷少见,然而,不嗔甩动鞭尾,配上那森然的面孔,就彷佛是从地狱里攀爬出的魔——招招致命!
从道堕入魔,也不过是一息之念罢了。
深夜,悄悄起了雾。
金光如点点碎屑,在那样迫人的攻击之下,饶是第五鹤武功高强,在黑暗中,也只能勉强躲开,不住后退。
“还不认输么?”
不嗔唇边勾勒出淡淡的弧度,却没有半分笑意。
鞭子一扫,墙壁上原本挂着一柄长剑,那是之前吕书辞求高人为第五鹤打造的一柄佩剑。
扬起那剑身,直直投入第五鹤的怀中。
“接着,你手无寸铁,免得你输了,说我胜之不武!”
第五鹤接过剑,朵澜眼前跟着一花,铿锵之声已在耳边响起,声声刺耳。
银光和金光交错,那是第五鹤的剑,和不嗔的金鞭缠在一处,胶着不分。
“你带不走她的!”
“呵,你错了,我今夜一定带得走!”
两个人步步紧逼,手中兵器相抵,互不相让。
脸色,是同样的凝重和阴沉;嗓音,是相似的沙哑和决绝。
心里好痛,叶朵澜流下两行清泪——
她真的不要再看下去了!
原来,看见自己关心的人在互相残杀,是这样痛苦的一件事!
视线渐渐模糊,她好像就在这一刻死去,永不超生,永堕黑暗!
身下忽然有“轧轧”的声音响起,低低的,像是机杼声响。
睁开眼,泪眼婆娑的朵澜以为自己听错了,侧耳细听。
很快,那声音,再次响起来,而且更清晰了,像是索道滑动的声音。
她害怕,想下床,可是被定住了穴道。
原本四平八稳的床,像是风中的一叶扁舟,开始剧烈地摇晃起来。
忽然,床板一动,登时露出个不大不小,刚好容一人通过的四四方方的黑洞来!
一个人跃出来,只伸出上半身,看见惊愕的朵澜,苦笑一声。
她失声尖叫起来!
“我就说,这办法实在是笨得可以,可惜寒烟执拗,只好如此了,朵朵,香川来得晚了!”
话音刚落,他伸手去搂向朵澜。
听见她的声音,纠缠在一起的两个男人,同时回头!
“汲香川!”
“什么人?!”
顾不得一争高下,眼看着汲香川要把无法动弹的朵澜抱住,第五鹤和不嗔连忙飞身而至。
“轧轧”的声音再次响起,那是在密道底下的寒烟,*纵起机杼,准备让香川和朵澜下来。
此刻,形势陡然紧张起来。
第五鹤和不嗔飞快对视一眼,瞬间达成一致。
先不管怎样,决不能叫汲家的两个男人带走叶朵澜!
眨眼间,他们同时向在密道入口边缘的汲香川发动攻击。
香川武功还要高于二人,然而,一手抱住朵澜,牵制了大半身体,加上双拳难敌四手,一时间落了下风。
“香川!我要落下铁闸了,你小心,带朵朵下来!”
寒烟的声音,从下面清晰地传上来。
话音刚落,只见香川虚晃一招,逮住第五鹤和不嗔配合间的一个漏洞,闪身再次跃入密道!
眼看着那黑色的铁门再次紧闭,顾不得其他,第五鹤和不嗔也跟着,跃入黑暗之中。
身子像是不是自己的,轻飘飘,飞快地下落。
眼前是全然的黑,伸手不见五指,连模糊的轮廓都看不见。
若不是耳边传来香川有力的心跳,还有第五鹤和不嗔焦急的呼喊,朵澜几乎以为,她已经死了,这是通往地狱。
“怕么?”
轻柔的声音响起,那是香川好听的声音。
摇摇头,忽然意识到他根本看不见,朵澜低声补了一句,“不怕。”
其实,她不怕死。
很快,脚下触到实物,原来,这幽长的通道,也是有尽头的。
耳边也传来落脚的声音,看来那两个男人,也无大碍。
松了一口气,眼前却忽然亮起来,忽然而至的光亮,令她微微眨了眨眼,看清周遭。
周围都是粗糙的石壁,看得出,有些年头了。
点起火把的人,是寒烟。
只见他用火把照亮眼前,见朵澜安然无恙,这才看向另外两个不速之客。
“怎么,还要在这里动手么?现在是二对二,若是不想死在这里,你们大可以试一试。”
寒烟高举火把,凝目冷冷望着第五鹤和不嗔。
他们二人只是忧心朵澜,双双欲上前。
“澜儿……”
“小叶子……”
朵澜叹了一声,这究竟是什么冤孽!
“我没事。”
被拥在香川怀里,她没办法走向他们,只得用语言先安抚他们。
果然,两个人都似乎松了口气儿,不复之前的焦躁。
“当下,还是先出去再说吧。”
第五鹤拧着眉,率先出声。
不嗔看看朵澜,也跟着点点头,算是达成了共识。
寒烟哼了一声,转身在前面带路。
诚如汲香川所说,这其实本是个省时省力的妙招儿,然而他们进来的时候,在这密道的其中一个分岔口走错了路,耽搁了一盏茶的功夫。
就这短短的时间里,哪知道就发生了那么多事。
看时间,这密道应该是早在山庄修建之时就已建造了,只是年头久远,恐怕连吕家人都不知道,却被这几天在这里不断勘察地形的香川和寒烟发现了。
因他二人自小便不断探索弃命山庄的构造,想来,各大山庄的建筑,都有些许雷同吧。
五个人一路无声,默默走了大概半个时辰,只见前方不远处,有隐隐的光亮。
“那是哪儿啊?”
一直未出声的朵澜,忽然开口。
顿了一下,抱着她的香川淡淡开口:“是广宋山的后山脚下。”
心里揪起来,她就这么离奇古怪地消失了,不知道娘亲和爹爹会有多着急。
而且,连同第五鹤也跟着“消失”,若是老皇帝怪罪下来,不知道会不会给山庄带来麻烦。
她好怕,她不怕死,可是,担忧双亲。
“怎么,朵朵,你不想离开?”
看出她的不舍和犹豫,香川脸上没有怒气,反而在唇边勾勒出一个浅浅的微笑。
“无妨,哪日有空,我便陪你再来。”
说完,疼惜地擦了擦她泛起湿意的眼窝儿。
再来,那又是何年何月呢,他不知,一别就是永诀这道理么?
又是一阵沉默,彻底的沉默。
男人们都不再开口,只是比之前更加急迫地奔向那光明所在。
大口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漫长的密道里,无尽的污浊和黑暗,险些令她窒息晕眩。
她身上还裹着大红的锦被,有些可笑,在无边的黑夜中格外刺眼,可是暖和,她还是拥紧了那厚实的棉被,缩在香川怀里。
周围的气氛,在大家鱼贯而出后,再次陡然变化。
很明显,四个人泾渭分明——香川和寒烟,不嗔和第五鹤。
态势重新有些剑拔弩张。
朵澜的双手紧紧握拳,指甲已经深深嵌进了掌心。
若是这一场争斗真的不能免除,那她甘愿选择去死,也不愿他们中的任何一个有事。
“呵,出来了就要打么?也好,我好久没舒展筋骨了。”
寒烟丢掉手中半灭的火把,声音突显凌厉之色。
香川退后一步,抱进怀中女子,他感受到了她的颤抖。
“也好,小道士,我们先联手,然后再解决我们的恩怨。”
第五鹤志在必得地露出笑容,冲不嗔一扭头。
只见不嗔不反对,亦不附和,只是也随之露出个古怪的笑容来。
朵澜正对上他的笑,眼前的不嗔,好陌生,可是,直觉里,她觉得事情不简单。
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尚未来得及验证自己的猜想,白色的衣角忽然动起来!
是不嗔,他不仅没有同第五鹤一起联手对付香川和寒烟,反而双足一点,身子轻摆,迅速地向后退了一丈开外!
“你……”
她的话,被怒吼而来的北风,吞咽掉了。
头顶有呼呼的风刮过,惊人的呼啸声,此起彼伏。
三个男人同时反应过来,暗叫不好,闪身欲躲,可是,已然来不及了!
一张巨大的,似乎没有边际的网,从上而下,兜头罩了下来!
香川、寒烟、第五鹤、朵澜,无一幸免,全被罩入网中。
那网,像是有生命一般,一触到人身上,便不住缩小,直到完全将他们包裹住。
“不嗔,你这是做什么?”
朵澜连连抽气,眼看着四个人越来越聚往中央,连第五鹤手上的剑,也无法劈开那网。
“别徒劳了,比这锋利一万倍的刀剑,也砍不断我西域的‘困龙鼎’!”
不嗔缓缓踱步而来,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
手一挥,从暗处忽然窜出数十个黑衣人,均是黑衣黑裤,面覆黑罩。
有些眼熟,朵澜眨眨眼,“啊呀”一声,这些人,装束不就是和上次来刺杀的人,一模一样。
她忽然有些想通了。
香川和寒烟,并未开口,似乎在盘算着什么,第五鹤收回剑,冷冷地冲着不嗔:“呵,看来本王,是找错帮手了。”
站在网外的男人轻笑,有些嗤之以鼻。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小王爷,失礼了,还有弃命山庄的两位少爷,如若不嫌弃,还是走一遭吧。”
顿了顿,他看向面色万分惨白的女子,深邃的目光凝望她许久,终于有些和缓。
“小叶子,你怎么能不守信用,成了别人的娘子呢?”
低沉的男声,说不出的悲痛欲绝。
卷四 花凋 094
感怀,感怀,思君十二辰,参商各一垠。
从今一别,两地相思入梦频,闻雁来宾。
不嗔和他忠心耿耿的教徒们,在敦煌古城做了短暂的休整后,雇佣了当地的引路人,而且携带了足够的干粮和净水。
一路上,第五鹤和汲家两兄弟倒也相安无事,只是在照料叶朵澜这件事上存在巨大分歧。
大概是水土不服,一过阳关,朵澜便有些虚脱,每天只能吃下一小块干粮,除此之外便只是喝些水,浑身无力。
“朵朵自小在我兄弟照料下,还是不劳小王爷了,您太尊贵了,我们倒是怕您压根不会照顾人!”
香川眨着狐狸眼,似笑非笑,夹紧马腹,喝令*的马原地踏步,不动声色地拦在叶朵澜的马车前。
一拂袖子,第五鹤扬起下颌毫不示弱,“三少爷这是什么话,自古夫君照料妻子便是天经地义,无论是王子还是平民,你说呢?”
他故意将“妻子”两个字咬重,果然引起香川的一脸怒气。
两个人还要再斗上几轮,车帘一动,寒烟探出头来,掩饰不住的焦虑。
“还有完没完?你们快去前面问问,那臭道士要把我们到底带到哪里?”
三个人,都被强制服下一颗药丸,被胁迫一同前往西域,那数十年前的神教宫。
男人站在队伍的最前端,手搭在眼前,向远处凝望。
“司命,还有几天路程?”
不嗔沉声问向身边的大*,面色有些凝重焦急。
小叶子怕是熬不住这冰天雪地的漫天风沙,他隐隐担忧,怕是到不了神宫,她就要枯萎。
“回少主,若是天公作美,还有三天,差不多就到了。”
司命跃下马,手指在口中沾了些唾液,然后比在风中,辨识着风向和距离。
“唔,三天……”
刚要说话,一阵朔风猎猎,扬起漫天黄沙,吹得男人睁不开眼睛。
风沙呼啸过耳,彷佛是那无数死在沙漠中的幽灵不甘地嘶吼着。
风停下的时候,司命已经返回来,牵了一匹骆驼前来,手中还端着个有裂口的陶碗。
“给她喝血吧,不然熬不住的,就算是熬到了,也是一把骨头,挺不住的。”
司命跪下,高举起手中的碗。
对于教中人来说,骆驼是神圣的生灵,它能带领迷途的旅人走向绿洲,负重托运,穿越沙漠,故而一向有着极高的地位。
不嗔有些意外,他一向是认为,这个司命是极其厌恶叶朵澜的。
果然,似乎看出他所思所想,司命低头道:“属下只是在乎少主,如今她既然有幸成为少主的‘药鼎’,一定要助少主练就神功,是以司命现在看待那女子的命,比自己的更要精贵!”
略一沉吟,不嗔下马,接过碗,从腰间拔出一柄小巧的弯刀,刀鞘上布满星罗棋布的大小不一的宝石——
那是他狂傲一世的父亲留下的为数不多的遗物之一。
他一把拉过骆驼脖子上的笼头,温柔地*着这个温良的畜生,忽然猛地一刀刺入它的颈下,另一只手飞快地将破口的陶碗抵上伤处,接起温热的血来。
这骆驼果然是通人性,虽然痛得嘶鸣一声,巨大的蹄子也不断地翻腾起地上的黄沙,然而还是眨着有长长睫毛的圆眼睛,一动不动。
满满一碗血,兀自冒着热气,不嗔将刀在嘴边舔了几下,收回腰间,捧着碗向后面的马车走去。
闻着那腥气冲天的味道,车前的三个男人都一时愣住。
“这要给谁喝?”
第五鹤皱眉,他对血的味道很敏感,*几下鼻子,闻出是骆驼的鲜血。
一撩下摆,脚下一点,不嗔上了马车,一撩帘子,只见不大的车厢里,朵澜身上围着皮袄,包着厚厚的被褥,小脸蜡黄,还在昏睡。
一回头,“她睡了多久了?”
寒烟看看天色,也跟着担忧起来,“快三个时辰了,东西也没吃……”
脸色更加难看,不嗔钻进车里,一手将朵澜上半身撑起来,坐在她身后叫她靠着。
盛着血的碗放到她唇边,她似乎也被那强烈的膻腥刺激到,闭着眼歪歪脑袋,还是没醒。
不嗔原本冷硬的线条忽然柔和下来,又恢复了曾经的那种温柔,他轻轻托起朵澜的下颌,低声哄劝道:“乖,小叶子,喝下去……”
等了好久,女子依旧皱紧眉头,不肯张嘴。
他端着碗的手都有些抖了,手绕到她的嘴上,一用力,捏开了她的牙关。
碗口凑上唇,他就这么灌了进去。
“唔……咳咳……”
睡梦中的朵澜似乎被温热腥膻的液体给呛到,满口都是粘稠的腥,来不及睁开眼看看身边究竟是谁,她就被呛得咳起来。
一边是挣扎,一边是强喂,不多时,一碗血也灌进去了七七八八。
只是有不少血滴,落在二人的衣服上,星星点点,宛若梅花。
“这是什么?”
惊骇地用手掐住自己的喉咙,那味道吓死她了,她以为自己成了茹毛饮血的野人,睁着惊恐的眼睛瞪着不嗔。
不嗔看着那小鹿一般圆溜溜的大眼,放下碗,扬起下颌倨傲道:“是血啊,你那些男人们的血,我杀了他们。”
她不相信,原本灰蒙蒙的眼中射出骇人的光芒,沙哑的声音登时尖利起来。
“不可能!不可能的!我认识的不嗔不会做这样的事,而且他们不可能被你杀了……”
一边说着,她一边往后挪着,好像无比惧怕他的触碰。
“是么?”
身体强健的西域少主不断迫近,半跪着居高临下地看着瑟缩一团的少女,眼中闪着邪恶的光芒。
“我带了四十九个高手随行,你也和他们交过手,你说,这些人就杀不了三个人么,何况,我还有你做砝码,他们不能不投鼠忌器……”
他恶意地吓唬着她,眼看着她蜷缩一团,眼泪簌簌落下,心里莫名地烦躁起来。
这女人,是为了那几个男人哭呢,她到底是舍不得他们么?
大颗的泪涌出来,死了?他们死了?
温柔邪肆的香川,霸道又有些可爱的寒烟,还有对外人高贵收敛却对她百般宠溺的小王爷第五鹤,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气血不停地在胸腔里翻腾起来,那喝下去的一大碗骆驼血在胃里烧灼起来,激得她“哇”一口吐出来,不知是喝的血,亦或是自己的血。
手臂一揽,不嗔紧紧抱住怀中女子颤抖的身躯,冰冷的唇,滑落到黑发围绕的白皙颈部。
手指揩去她嘴边残留的血渍,他不忍再骗她,搂着不断颤抖的朵澜,他轻声安慰着:“没有,没有死,我骗你的,那是骆驼血,比人血腥膻,你想想,是不是……”
她挣扎了片刻,终于冷静下来了,啜着泪,却止不住抽噎。
“为什么要骗我?”
她仰起头,四目相对,令她有片刻失神。
“我想看看,你心里到底有没有他们……”
不嗔直勾勾地盯着她憔悴的脸,苦笑出声。
原来,他到底不是唯一。
爱上这样的女人,他没有办法驱逐那些同样在她心上的强大情敌。
是放手,还是,认命?
一想到放她走,他猛地一颤,下意识收紧手臂,绝不可能!
被那大力勒疼的朵澜轻推着,那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胸肺,好像像是被扔进油锅里,翻来覆去地被烈火煎炸着一般。
“啊……”
她小声地叫起来,踢开原本围在身上的皮袄,从里向外不断渗透的*,熏得她晕乎乎,连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就像是小时候着凉,受了风寒,夜里烧得额头滚热。
察觉到她的不对劲,不嗔急急唤着她,想要弄清怎么了。
听到声响,候在外面的男人们再也忍不住,推开守在车外的司命,几个人争先恐后地撩开车帘,正对上满头是汗,双颊酡红的朵澜。
“你做了什么?”
“放开她!”
“本王和你拼了!”
几声质问,被狂涌的风吼吹散,裹着黄沙吹远了。
不嗔掀起眼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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