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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夫的春天-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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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忘忧没有回话,算是默认。

虽然早就怀疑,但是真得到确定答案,林轩还是恍惚了一阵,

“陛下,”林轩竟恭敬半跪下来,神情异常严肃,“臣下也认同赤凰将军的做法,认为现下不应该继续行军。”

“哦?”萧忘忧扬起眼眸,很有兴致地想听他继续说下去。

“在过一月,行军就满一年了,刀风血雨,兵疲马劳,前线虽然没有来报,但一年下来将士也必是疲惫想家,与我国不同,齐国全民好战,如果此时一味强攻,那无疑会引起齐国的全国民愤,到时候深入敌国的将领兵士们就进退维艰了。”林轩一字一句认真道,“此时倒不如退一步,齐国虽然好战也颇为义气,如果我们这时放了他们,他们嘴上不说心里也定是感恩我国仁厚,以后齐国新皇就算要出兵也得不到那么多支持了。”

“嗯。”萧忘忧只是听着,没有回话,也没有让人看出她的意向究竟是何。

“陛下,将军虽然神勇,却也是凡人,”林轩话中有话,停了半响才继续道:“臣下记得太上皇当时在位时一次闲聊曾跟臣下感慨,赤凰英武,身体却禁不起久战,所以就算那次,赤凰将军也只是出战了一个月,现在却已是快一年了。”这还是第一次,林轩为莫寻说话。

“眼下已是冬天,莫相素有旧疾,况且莫相久不上朝也难免会遭人非议。”言下之意就是劝萧忘忧召回莫寻。

今天这番话要是从被人嘴里听到,萧忘忧定是不会觉得什么,可是这段话却是林轩说出的,想起凤阳临别时那人仍旧苍白的脸色,萧忘忧瞬时心就疼了,脱口道:“那人真有宿疾?”

林轩没有回话。

萧忘忧不解,当初说莫寻通敌的是他,现在为那人说话的还是他,这人到底在想什么。

“手下的证据却是显示莫相不简单,但是臣下却佩服赤凰将军神勇,”林轩显然也是明白女皇的疑惑,缓缓开口:“臣下定把事情尽快查明。”绝不会冤枉莫右相。

萧忘忧揉了揉有些发疼的额角,“水牢那几个刺客,林寺卿打算如何?”虽是问话,但明显是早有定夺。

“暗律,刺君者,当诛!”林轩铿锵道,“三日后,赐每人鸩酒一杯。”

“准”

“退下吧,寡人累了。”说着起身走向内殿。

17莫相回朝

萧忘忧特意说了三天无疑是想在心里再给莫寻一次机会,从凤阳到嵇康快马也要一天半,她现在下令,第二天命令才能传答下去,莫寻接到消息最快也要一天半以后,如果他接到消息后立刻往回返也不一定能来得及救人。莫寻只要不来,萧忘忧就愿意相信他。

林轩问她,与其这样,为什么不第二天就处决犯人,这样莫右相就算插了翅膀也是飞不回来的。

如果真的想试探莫右相,为什么又不多宽限几天,这样如果莫寻真想救人也来得急。

萧忘忧沉默,她想试探却又害怕试探的结果是她接受不了的,所以宁愿定了个不长也不短的时间,让那人知道却来不及回来。萧忘忧也可以安慰自己莫寻实际并不想救人,那次暗杀跟莫寻一点关系也没有。



十一月初十,也正是萧忘忧那日所说的三日后,

“陛下,时辰到了。”地牢暗室里,林轩提醒道。

今天行刑,虽然以前女皇从未监过刑,但是她的出现却并没有让林轩吃惊,女皇自从半个小时前进来后就一直脸色阴郁地不知在想着什么,微眯起的眼角更是透出一抹狠厉,但就算这样,也丝毫不损女皇的美貌,在这阴暗的地牢里,更显得光彩夺目。

已经入冬,虽然外面温度还好,但是地牢里还是过于阴冷了些,林轩提醒过也没有再开口说什么,只是脱下身上的大氅为坐着的人无声披上。

萧忘忧没有拒绝,伸出的手无意间刚好碰到林轩还来不及撤走的手上,抬头看向那人,林轩的脸上没有半点尴尬,顺着手帮她紧了紧披衣,深潭般的黑眸中含着默默柔情,让萧忘忧的心不自觉软成一片,她本就喜欢他,又从不认为三夫四侍有什么不对,再说她本就想早晚要纳了林轩的,所以很自然地就拉低了那人吻了上去,她的吻很轻,只微碰了那人的脸颊,然后就把人放开了。再看向林轩的眼里也带着点淡淡欢喜。

她并没有刻意怎么样,一切都是顺其自然,

“放心,莫相不会来的,就算他来了,陛下也还有我。”林轩握住那人的手微笑道,眼角却有丝说不出的苦涩。

在她所有人都怀疑的时候,至少还有林轩在身边,萧忘忧颔首:“赐酒。”

变化就在一瞬间发生了,那酒才刚端到几个死刑犯手里,刑房就突然冒出一阵白烟,烟雾大的让密室完全看不见刑房的任何,等白烟消退,邵凌云几人已经不见了。

萧忘忧早该想到,地牢的锁都是千/年/玄/冰制成的,没有钥匙是很难打开的,如果想要救人最好的机会就是趁着开门赐酒时。

救人的黑衣人一共有五个,皆都是高手中的高手,而且对大理寺地牢的地形也是相当熟稔,

大理寺牢房从没有过一个逃犯,就算救出了牢室,想要逃离也几乎是不可能的。

从地牢到外面必须要经过一个大场,大场十分开阔是大理寺地牢唯一的一块儿凹地,四周的墙壁都是机箭开关,只要守卫一个手势,场地中的人必定马上成为箭靶。所以就算有逃犯逃到了这里,也是不可能出去的。

再说大理寺守军也不是开玩笑的,别说是五个黑衣高手,就算来五十个也不是说逃得过就逃得过的。

上位者显然是想要活捉救人的人,所以才没有直接放箭而是让守军出来,

黑衣人虽然各个武功高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打的却都有些畏手畏脚,就算出招也不会伤人要害,甚至有一个一直都没有出剑,只守不攻。守军虽然人数众多却也攻不上去,所以两方虽然看似打的十分激烈,却都没有半分进展,黑衣人想要带人逃出去是不可能的,守军活捉到人更不可能。

以多打少的争斗中,向来拼的都是耐力,

随着那只守不攻的黑衣人脚下的一个踉跄,守军看中机会围了上前,

萧忘忧和林轩一直站在高处,只感觉那个黑衣人身边一下围了好多人,等到那群人被稍稍打散后,那黑衣人一手捂着左胸,脚下的踉跄却更加明显,手中的剑却仍是没有出鞘。

虽然离得远,但萧忘忧仍是能看到那殷红色的液体从那人的指缝中流了出来,

萧忘忧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仿佛眼中只剩下那红色的艳丽色泽,鬼使神差的抬了手。

守军得到命令后瞬间退了回去,大场中冷冷轻轻只剩下五个黑衣人和三个刑犯,那受了伤的人正被邵凌云参扶着,整个人都靠在邵凌云怀里,看到守军都退出,邵凌云竟直接把那人打横抱起。

“陛下?”

萧忘忧神色疲倦,轻叹了口气,开口道:“放了他们吧。”又看了两眼被邵凌云抱着的人,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停顿了下,林轩也没有再说什么,一切仿仿佛已经都明了却好像又都模模糊糊。



没乘龙辇,萧忘忧慢慢地往皇宫的方向走着,林轩走在她斜后方半步的位置,两人一路无话。

大理寺离皇宫的距离并不算太近,再加上萧忘忧走的又慢,两人走了一个时辰才走到宫门口。

萧忘忧停下,回头看向半步距离的林轩,那人陪她走了一路,却没有开口询问半分,解下身上本就是那人的大氅,亲手为身旁人披上:“时间不早了,林寺卿就回吧。”

“今晚的事情明天再说。”

林轩欲言又止,却终究什么都没说,只是目送那人进了宫门。

不知道如果再过一次他会不会冲动一回把那就在身边的人拉住。

不过,永远都不可能重来一次,过去了就是过去了……



看到有人劫狱,萧忘忧本以为自己会心情繁复,没想到事情真的发生了她却是异常的平静,一路上真的就只有走路而已,好像什么都没有想又好像想了好多。

一路慢慢踱回了寝宫,刚拐进院落就看见宫人们里里外外的进进出出着,给她一种里面有人回来的错觉。

那人不在,她的寝宫更多的时候都是冷冷清清,毕竟如果主子不需要伺候,那宫侍们也就不用来回走动。

远远看着来来回回进进出出的宫侍,难道在打扫卫生?可是那不应该在早上才做吗,萧忘忧疑惑。

“快快把热水添上,你,说你呢,动作轻一点…”内务总管小德子对那群宫侍女指手画脚,话刚说了一半,还没等传报太监扯开嗓子喊“陛下驾到”就眼尖地看到花园拐角处的一抹明黄,忙一路小跑地跑了过去,样子一如既往的狗腿。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萧忘忧有些不悦道,任谁也不愿看一堆人大晚上在自己屋子折腾。

“禀陛下,小的是害怕皇夫殿下醒了后要沐浴或是要用膳,所以提前命人准备了。”小德子回道。

“你说什么?”萧忘忧的声音好不吃惊,生怕自己是听错了。

前面女皇的突然停下差点让后面的小德子直接撞到她身上,“皇夫殿下一回来就睡了,小的们害怕…”

还没等他说完,前面的女皇就已经没了踪影,连轻功都用上了回了寝宫。



早在心中告诉自己,这次处死邵凌云是她给莫寻的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他没来救人,那么她也就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林轩查查也就好了,该处理的处理,反正不管怎么处理都是处理不到莫寻头上。可是万一如果那人来了,那就摆明的是跟萧忘忧宣战。

萧忘忧相信,以莫寻的聪明,定是知道自己没有马上处死邵凌云却留了三日的原因。可是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呢,现在他人也救了,却又回来了。难道是自信自己不会拿他怎么样,所以才这般显示他的狂妄?

不长的一段路,萧忘忧想了很多,纷乱中还没等理出头绪,人却已不自觉走到了乾坤殿门口,心想着定要好好审问那人,一定不能心软,行为却自动做着与心完全相反的动作,只见她用最轻的动作挥退了寝宫门口和里面的宫侍,竟然连踏进殿门的脚步都不自觉放得轻柔。

现在她不是应该理直气壮大步流星的走进去把那人从床上拖起来好好审问吗,可她现在又是在干什么,萧忘忧十分鄙视这样的自己。

萧忘忧不明白,为什么在那人面前自己总是气势全无,好像一看到那人的脸自己就提不起气来,就算心里再怎么想,做出来的也跟想的完全不一样。

萧忘忧特意在门口重重跺了跺脚,像是以此来显示她的帝王气。

这几声响动无疑是把里面轻眠的人吵醒了,床帐内响起了几声轻咳,声音很轻,却声声咳进萧忘忧心里,萧忘忧的心霎时就疼了。她暗掐了一下自己,狠自己不争气,这还没怎么样呢,就开始心疼了,那人就算是受伤,也是他自找的。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后,萧忘忧想着那人定是坐起来了,狠下心来没有再往里走近,硬是束缚住自己的拼命想要走向那人的腿,不去扶他。

“萧萧?”

她不进去,难道那人就不会出来吗,

闻声望去,那人一身白衣,黑发如瀑,挑了门帘看她,绝色的容颜一片静好,眉宇间温柔依旧。

焦躁的心瞬间安宁了,一时忘了话语,萧忘忧只是静静看他。

那人缓缓走来,牵起了她的手,笑道:“又发什么呆呢,怎么不进来?”

莫寻身上总有一股青草般清爽的味道,萧忘忧很喜欢,忍不住又跟进那人几步。

只是那人走得极慢,姿态却甚是优雅。

等萧忘忧终于回过神来,那人已是半躺在软榻上,而她自己则是正在给那人拉被子。想着要刺杀自己的刺客被这床上之人刚刚救走,萧忘忧刚刚还热热的心一下子就凉了,那人救的不是别人,而是要杀了自己的人。

“信错别人,顶多是哀叹所信非人,可是信错莫寻,却是要输掉江山。”

“除了自己,不要相信任何人…”

“为帝者虽富有天下,却也要独享那至高无上位置上的永远孤寂…”

回过神的萧忘忧脑中满是太上皇萧遥的话,帮那人拉被子的手硬硬的僵在半空。

她不是寻常少女,她可以输了自己的心,却不能输了这天下,并不是她多么喜欢权力,而是祖宗的基业,她输不起。

“私劫死牢,你可知道是什么罪?”撤回被那人握着的手,双眼的痴迷也渐渐被帝王特有的深沉代替。半年未见,见面的第一句话竟是这般冰冷。

盈盈的烛光下,那人的容颜没有半点颜色,人虽仍是清醒,神色却是颇为疲倦,萧忘忧冰冷的问话都没有打破那人眼底的柔情一片。

听了萧忘忧的问话,那人只是轻咳了几声,没有回话,眼睛仍是柔柔的看着明显是有些生气的萧女皇。

萧忘忧气闷:“你就竟知不知道他干了什么?”萧忘忧明知故问,莫右相又怎会不知道邵凌云是为什么被抓的呢。

果不其然,软榻上的人点了点头,想要说话传出的却仍是几声破碎的低咳。

知道自己最亲近的人竟是救走了刺杀自己的人,而且事后还没有半点解释,这种情况下任谁都会发火,更何况萧忘忧本就不是脾气温顺的,萧忘忧刚才问他就是给他机会想要听他解释,谁知那人却一声不吭。

对莫寻,萧忘忧平时连大声说话都很少,更别提发火了。如果今天的对象不是莫寻,那人早就拖出去严刑审问了,说不定此时已经身首异处了。可惜,这人偏偏就是莫寻,此时萧忘忧就算气的浑身哆嗦,也只是冷冷地看着他,心里想着应该把这人移交大理寺,最不然也应该打上几百仗,可是嘴上却一个字说不出来。

嘴上不能说,更不可能上手打,萧忘忧狠狠地瞪了一眼莫寻,然后一个转身大步走了出去,结果还没等走到门边,像是想到什么般,又大步走了回来,这里明明就是她的寝宫,就算是要出去,也应该是那人出去才是:“你出去!”她要好好静一静,好好想一想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更重要的是要好好想一想她这皇夫,莫寻。

那人仍是没说什么,由于背对着,萧忘忧也看不见那人的神情,不知道那人是否依旧淡定温柔,淡定是否是因为根本没有上心,萧忘忧真的想知道,莫右相心里到底在想着什么。

她爱他,却又好像从来没有了解过他。

只听到背后那人好像是下了塌,却半响没有其它动静,那浅浅的呼吸声却证明那人还在。

萧忘忧怒,回过头吼道:“怎么还不走?”君主要喜不形于色,在那人面前她却总做不到。

在看到那人的一瞬,重话就再也说不出口,

那人两手扶着茶几站着,使劲得手指都泛着清白,像是在竭力保持身体的平衡,可就算这样他也仍旧站得摇晃,脸色更是苍白到透明,整个人竟然显得有些飘渺,让人有种这么美的人本就不应该属于凡尘间的错觉。

看到萧忘忧转过头来,那人轻叹了口气,终于开口:“萧萧,我走不动。”那声音十分清浅,如果不用心听怕是听不到他在说什么。

那一句话仿佛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整个身体摇摇欲坠,额上冷汗点点。

头一次,无所不能的莫右相说他不能什么,

行动先于脑子,萧忘忧一个跨步上去撑住那人软倒的身体,在抱住那人的一刻萧忘忧才知道这人竟是消瘦得如此。

“萧萧别怕,”还要再说什么却一口鲜血喷出,染红了萧忘忧胸前的皇袍。

萧忘忧一边把人抱上床一边喊着找御医,哪里还有半点刚才质问生气的样子。

18纠结的萧女皇

莫右相内力深厚又生性隐忍,就算当年发病最严重时顶多也就是闷哼几声,又怎会轻易晕眩在个小姑娘面前。当时墨齐半夜接到女皇传信,还疑惑了好一阵,不知那人又在搞什么。

想着那人晚上把邵凌云送来的时候虽然是受了一剑外加旧病复发,但那人的伤口他已精心处理过了,又给那人喂了几颗自己炼制的神丹,墨齐对自己的医术还是颇为自信的,虽然那人这次回来,身体是比以往还差上几分,但也不至于到昏倒吐血吧。

难道是女皇后来又对那人用刑了?想到这里,墨齐又不得不着急起来。

急急忙忙感到女皇寝宫,才知那人只是睡着了并没有什么额外的伤口,看来就算是劫囚女皇也并没有把他怎么样嘛。

那人苍白的容颜仿佛和身下铺着的雪白虎皮融为一色,倒显得那墨色的长发尤为突兀,就算墨隠知道那人实际没什么大碍也不由得放柔了下针的手,暗骂了声“妖孽”。

不过这人平时最喜欢强撑,此时能放心睡去倒不失为一件好事,他能放心睡去是料定了女皇不会拿他怎么样吧。

“他怎么样?”虽竭力在外人面前保持镇定,但是口气中浓浓的担忧还是怎么都隐藏不住的。不是没问过太医,那群太医跪了一片,虽说的委婉,却也明确道出莫相大人的身体他们无能为力。

萧忘忧当时就急红了眼眶,却在臣下面前依旧沉稳霸气,冷冷地丢了句:“寡人要你们还有什么用?”就大步回了里殿,让影卫们连夜请来了神医墨齐。

墨齐只是安慰似地看了看萧忘忧,然后就收起药箱走了出去,此时无声胜有声。莫相大人要做戏,他自是不能拖了后腿。

再说,莫寻的情况,还真是不好解释清楚,说那人没事吧,是人都能看出来那人不像是没事的样子,说那人病的很重吧,这倒是实话,但却又暂时性命无忧,只怪当年那人受的那一掌太狠,调养了这么多年,虽不至于致命,却又辗转难好。

这些年,墨齐对那人的身体没少下功夫,当年那人被抬回来时连师尊都不保证能治好,好在那人求生意念强硬,在昏迷了近一个月后出奇的好了起来,自师尊云游后,莫寻的身体就一直由墨齐照料,这些年,墨齐为了根治那人的旧疾找了不少药,想了不少办法,却都收效甚微,而那人每年冬天却又愈加病发的严重起来,虽然现在还不至于致命,但长久下去……墨齐轻叹了口气,跟着宫侍去了后殿。

莫寻不在的这段时间,萧忘忧虽是对宫人们宣称莫相旧病复发在外休养,可是看到那人回来后反倒是比走时更严重了,宫人们虽有疑虑,但是天家的事,岂是他们能够议论揣测的。

那人在床上睡的安稳,女皇却趴在床边盯盯看了那人一夜,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本以为她会一直守到皇夫起来,谁知第二天她却正常上朝去了。



莫寻一觉睡的舒适,醒时竟有种不知今夕是何年的错觉,

环顾了一下,除了桌旁一手支着下巴不断点头的墨齐外屋里没有一个人。

暗自运了运气,经脉果然是舒畅了许多,

墨齐只是养神,并没有睡实,床上的稍许声响就令他惊醒了过来。

“你这是干什么,难道非要证明你身体多好吗?”看那人竟是要起床,墨齐几步跨过去扶住那人道。

“就算不起来,也是要吃饭吧。”那人无奈轻笑。

没让他起来,墨齐直接把“饭”给他端了来,与其说是饭不如说是特制的药,里面只是零星的飘着几颗米粒,黑糊糊的一碗,泛着难闻的气味,有一瞬间莫寻甚至想到这人莫不是在跟自己开玩笑。

“你脾胃甚虚,除了这你还想喝什么。”墨齐把碗放到那人手上没好气道。要不是这人,他完全可以云游天下去了。

情况允许的时候莫寻总是最好的病人,那碗墨齐看着都头皮发麻的苦药,被莫寻一个仰脖喝了干净,眼皮都没眨一下。

墨齐感叹:不愧是莫右相。

“你现在的情况最好跟我回药王谷。”墨齐接过那人手中的空碗道。

“你找到了办法?”看那人的表情他就知道没有,“那我在哪里又有什么区别。”

“那里更适合你休养,而且我打算把小凌也带去。”墨齐低头道。

“心若自由,身沐长空,在哪里又是不能养病呢。”莫寻拍了拍那人的肩膀,“你也别怪小凌了,身处其位,身不由己,而且他也没真想出手。”确实,如果邵凌云真的想置萧忘忧于死地又怎会单单只带了几个杀手。

为了朋友情谊,那人选择在刺杀时放水,同样为了情谊,莫寻回来救人。

墨齐把这段时间那人的药方留下后就出了宫,邵凌云身份特殊,留在京都也不是长远之计,先不说大武国的明卫暗卫在查他,就算是齐国,也同样在追查他。现在唯有的办法就是先把他带回药王谷,等风声稍过再做打算。

药王谷处在深山之中,入口十分隐秘,而且周围种满了奇花异草,多年来从没被外人攻破过。



萧忘忧踏出御书房时已经是明月高悬了,虽然年底很忙,但更多的是她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莫寻,一整天她都魂不守舍,强压着担忧却硬是没有向旁人开口询问那人一句。

想着去年这时,那人也是被她困在寝宫休养,每天回去时都能看见那人靠在窗前软榻安然看书,萧忘忧曾觉得那是她一天中最快乐的时候。每次回寝宫都有着隐隐期待,希望那人仍在那里,微笑待她。

出了御书房,萧忘忧没有马上回寝宫,而是到豫园转了一圈,古木曲径,雪树银花,就算隆冬,豫园也仍是别有一番景致,不自觉竟走到林中深处,却始终没有再见到那只“青狐妖”。萧忘忧苦笑,狐妖什么的又怎么可能存在,那只是在她短暂失忆时的短暂幻觉罢了。

等她回到寝宫已是午夜子时了,小德子仿佛是看出主子心情欠佳,一路上只是默默跟在她身后。

她想要听到莫寻的解释,却又担心那真相是她不能接受的,她真的已经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要信他了,可是信他的那颗心却因为种种原因不可抑制的动摇了。

那人大病未愈,这时回去本以为那人应该已是睡着了,却没想到刚一转角就看到寝宫微亮的灯光中,那人仍躺在窗边软榻,一手执着书,一手抚摸着那一年多已长大许多的雪白雄狮。

看到她回来,便放下手边的书,像往常多少次般对她轻笑。

一别经年,故人安好,

她一直以为莫寻是喜欢看窗外的景色才独爱这窗边软榻,今天才隐约恍然,说不定那人每每躺在那里只是为了等她回来。



没有询问她为什么回来的这么晚,只是温润开口问了句,“累了吗?”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萧忘忧气闷,难道他打算这样就掩盖过去?先不说他劫了死囚,光是那邵凌云的来历他也不打算说明?

故意不理那人,径自走到床边坐下,思索着用着什么样的语气开口质问。本来这件事就是那人没理,为什么到头来却要自己考虑这般。

可能是行为的习惯,也可能是出自潜意识中的不舍得,对那人她就是说不出一句重话,好像那重话一开口就真会把两人的关系划上一道裂口。她从不知道自己这么没用,竟是连句质问的话都说不出来吗。

是她真的对那人用情至此,还是因为相处得长了,所以成了习惯?

萧忘忧不懂。

莫寻是他第一个喜欢上的人,也是他唯一的夫,如果广大的后宫不只这一个人是不是就会好一些。

父皇娶了那么多皇娘,不就是因为不想对一个人用情太深,到现在萧忘忧也不明白她父皇是否真的爱那些皇娘,还是她们只是他情爱的寄托。

“想什么呢?”出神间,那人已走到她身后,伸手帮她解开那错综难解的皇袍。

想着那双手刚救了刺杀自己的凶手,萧忘忧本能地闪开了身,实际不怪她,帝王家本就多疑,在那至高无上的皇位上,他们总是要防着那些可能或是威胁过他们皇位的人。他们的父皇祖辈们如此,他们的儿皇也同样,这并不一定非要谁来教,而是长久形成的皇家习惯。

那一瞬间的闪躲只是本能,做完后,萧忘忧自己也是有点楞了,她一直认为自己已经完全相信了那人,谁知,却远还没有。

那人却仿佛丝毫没见她的闪躲,又把她拉回怀里,一边扣着她的腰一边帮她解开明黄外袍:“躲什么,以往也没见你怎么,今儿只是脱个衣服却害羞起来。”

是身旁这个人,教了她相信,教了她去爱,虽然这也许并不是作为帝王该有的情感,而且她也并没有完全学会。她在付出爱的同时也会疑惑那人到底爱她有多少,她在爱他的同时也在不由自主的怀疑着他。

所以长久以来,她的心一直彷徨,飘荡中找不到安全感,现在也依旧如此。毕竟,帝位是比她本身远远更有价值的东西。她不知道身边这个近似乎完美的男人到底更爱的是什么。

父皇曾说过,解决不安的办法有两个,一是完全相信它,另一个是永远解决它。而后者永远是比前者更一劳永逸的办法。

如果没有莫寻,她的心是否也许就可以真的没有弱点?只是在那一瞬间,萧忘忧确实对那人起了杀机,但也真的只是那短短的一瞬间。

萧忘忧几欲挣脱那人的怀抱,却反倒被抱的更紧,莫寻很少强迫她什么,今天却执拗要把她困在怀里。

“你为什么要救他?”她看着那人的眼冷冷道。

那人却不在意她的冰冷,弯腰把她抱上床榻,那本已受伤的身体,却依旧步履平稳。

“终于问出来了吗?”那人覆在她身上,笑的狡黠:“我以为你还要再别扭几天。”

萧忘忧气闷地撇过头不去看他,这种事情不是你应该坦白吗,怎么你还有理了不成。

那人倒在她身侧,不顾她的僵硬把她困在怀里,低语道:“不是早就跟你说过,只要是你问的,我都会说。”

“在我这里,你永远不用考虑其他,想知道什么直接问就好,我不会骗你。”

那我没问的呢?你是否瞒了我?

“你跟邵凌云是什么关系,为什么救他?”萧忘忧一字一句道。

“我当年伤重,是小凌救了我。”莫寻缓缓道,“救他是因为他不会害你。”

萧忘忧恨不得压上去把他撕了,这么就算解答了?于是冷哼一声表示她的不满。

“你闪开。”萧忘忧气还没平息,一个大掌就朝旁边那人拍了过去,神马女王气,神马喜行不应行于色完全都抛到了脑后,大声道:“你怎么就知道他不会害我?”

莫寻对她小女孩儿生气般的举动貌似十分满意,朝着那人露在她面前的耳朵就咬了咬,“这样多好,在我面前你就是你,不用伪装。”

“飞云庄养了大批死士,小凌如果真要刺杀你又怎会只带那几个人,但迫于压力他又不得不那样做,”莫寻轻叹了一口气,继续道:“他刺杀你实际只是想向我们提醒,死士已经培养好了,齐国也许就要出手了。”

“如果战场上他们还不能取胜,也许就会采取刺杀,只是他们没有想到,刚培养好的死士还没等用上就迎来了齐王的驾崩。”

“他刺杀你实际是报了必死的决心,不成功的结果只有两种,一种是被你所抓,另一种是他侥幸从你这里逃跑,却也摆脱不了齐国那边的苦刑,他本就是齐国眼线,放了你,他可能自己也不能释怀,可是他又不能杀你……”莫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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