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色木莲-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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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玄月整个人就像紧绷的弦，稍不注意就断了。“……当他伤害到你，我不会留他。”

“好。”只要他肯松口就好，木莲朝轩辰道，“肚子很饿了，爹一起吃吧。”

“好。”都饿了一天了，心都慌了。

下人的动作很快，这边才叫饿那边不到一刻就上菜，显然是厨房在她回来的时候就开始做饭了。

随着饭菜端上的，还有一个人。

“鸣儿，怎么就你一个人来了？”，木莲连忙上前，同时白了九魑一眼。

九魑再次摸鼻子，很是无奈，谁叫他今儿个负责庄园巡逻，不管是谁出门还是谁谁来客，都是他的事。退出大厅又开始四处溜达，谁谁再来客，他直接把来客胖揍一顿得了，反正除了主子夫人，谁也没他大。

“鸣儿见过大哥大嫂……见过轩伯伯。”那样的气质，鸣儿不做他人想。说完她急切的拉着木莲的手，“听说大哥把大嫂忘了？”

厅堂一片寂静，鸣儿捂住嘴僵在原地。完蛋了，爹又要耳提命面了……

木莲脸色发白，笑容很僵硬，“总口铄金君自宽，鸣儿不必理会这些子虚乌有的事。”

“那就好，”鸣儿拍拍心口，面上露出放心的笑容心里却忐忑不安。项大哥和辰大哥的悄悄话，十之八九是真的。看到不知何时出现的俏丽佳人，她乌溜溜的眼珠一转，笑语嫣然的上去，“想必你就是紫黛嫂嫂。”

紫黛得色有几分得意，轩木莲那张惨白的脸真是赏心悦目。亲热的搭上她的手背，边说边往前在墨玄月身边坐下。

鸣儿垂下脸掩去脸色的神色，紫黛嫂嫂坐的是正妻的位置，大哥居然不反对。难怪大嫂的脸色那么难看，紫黛嫂嫂的野心一目了然，项大哥他们的担心不是没有缘由的。夫君总说紫黛如何和好，这下看他怎么圆说辞。

轩辰大冬天也不嫌冷的刷开玉骨扇，声音响亮的让人知道他的不悦。鸣儿的话绝对不是空穴来风，再加上墨玄月房里房外截然不同的态度，他们这是在演哪出？九儿脸色大变的原因也还需再议。

木莲脚　　　步不稳的在轩辰旁边坐下，白着一张小脸给他布菜。

“这是祈雨城特有的银针鱼，味道持别鲜美。”

轩辰合上扇拿起筷子慢慢咀嚼，“是不错，那道黑黑白白的是什么？”

“我特意叫厨房做的麻婆豆腐，项美人最喜欢吃了。”小当家持制魇幻熊猫麻婆豆腐，能不喜欢么。木莲舀了勺递给他，“爹虽然不爱吃辣，但它真的很美味。”

绝对能辣的喷火。她不确定紫黛有没有看过这部漫画，所以没报全面。

轩辰迟疑了下，还是接过勺子，一口下去整个人都能自焚了。压制喷火的碉望，好不容易咽下满腔火焰，身上硬生生的辣出一层汗。

“调皮。”

“没啊，是真好吃。”红艳微肿的唇宠溺的张开，她都可以看到同色的舌尖了。

她虽然爱吃但还是记得漓浅的嘱咐，先养好身子再养嘴。一场无妄之灾，她的好日子遥遥无期。

主人未动筷他们就吃起来了，紫黛笑笑，给墨玄月布菜。

餐桌上的气氛很古怪，一边是浓浓的父女亲情，一边是蜜里调油的夫妻恩爱，彼此都不看对方一眼。鸣儿手脚冰凉，面上也跟冷了。

木莲留意到她冷冰冰的样子，就知道她在紧张。鸣儿的胆小在熟人面前毫不掩饰，在外人面前越害怕越冷漠。

“鸣儿，听修远说你最近很喜欢吃辣，这道麻婆豆腐正好。”木莲给旁边递了个眼色，就有人将麻婆豆腐移到她面前。

“鸣儿喜欢吃辣啊，那这道水煮鱼正好。”紫黛也让人将正中的水煮鱼端到鸣儿面前。

“谢谢两位嫂子。”她更紧张了。也不知为什么，自怀孕以来就吃不得鱼……　　起筷朝水煮鱼伸去。

“鸣儿，”木莲才叫住她，轩辰伸手就将水煮鱼端了过来。“嫂子很喜欢这道菜，今日就委屈鸣儿了。”

“大嫂喜欢就好。”鸣儿不动声色的松了口气，“夫君养了许多鱼，大嫂来堡里玩，他会很高兴的。”

“那再好不过了。”那些观赏鱼拿来吃，饶是修竹性子再好，也要不待见她了。

“姐姐喜欢吃鱼，怎么不见动筷。”紫黛拭拭嘴角，看到她朝冬菌伸筷，脸上带着三分冷意。

“你姓紫，我姓轩，八字没一撇。不知情的还以为大红大紫变成的大红大绿，毕竟人言可畏不是。”木莲将冬菌放到轩辰面前的小碟中，夹了一块水煮鱼细细吹凉。

紫黛咬紧嘴唇，背上被轻拍了两下，不忿换上得意，对墨玄月露出灿烂的笑容。看到他双手的黑皮手套连用饭都不曾摘下，眼底有抹深意。海市蜃楼的效果虽然不如意料中的好，但只要有用，轩木莲也只能是跳梁小丑。

“食不语，寝不言。九儿不要让外人说轩府家教的不是。”说的是责罚的话，语气可不是这么一回事。

紫黛被抚平的气又被挑起三分，还未开口就看见九魑苦着一张脸进来。

木莲一眼就看到他身后的人，支起右手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们，“木修竹啊木修竹，你的翩翩风度哪去了？”

外面早就飞起细雨，木修竹就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脸颊衣摆还有雨水滴滴答答的往下掉。

“夫君？你这么这幅摸样。”鸣儿飞奔过去，被九魑隔开。

“我身上太冰，你别碰。”不声不响的消失，堡里都翻了个底朝天。还是辰掌柜猜她在这他就先来探路，见到她安好他长长的舒了口气。

“九魑。”墨轩月皱眉，神情大为不悦。

九魑在心里埋怨，早知道就卜一卦了。“麒麟兄放心，热水早就备好了。木公子已经见到夫人了，可以去换身衣服了吗？”

木修竹发现他无奈的语气，也知自己莽撞了。不过他不是叫墨大哥主上吗，这么又称麒麟兄？

九魑正准备带他走，就发现家丁急匆匆的走来。听完家丁的话，九魑再次后悔没卜卦。

“九魑你这幅样子，莫不是我又有客人了？”木莲打趣的道，九魑的神情太喜感了。

“还真让嫂嫂说对了，木堡主、辰掌柜、项大夫、桃天兄妹以及，”九魑的话顿住了，感觉这细雨就要变暴风雨了。

墨色木莲　第112章　除夕之前

九魑带来的最后一位客人，亦是风暴的来源。

花舞，九羽的妻子，谁曾想到她会是只名副其实的黑寡妇，不仅如此，她还是右丞相的女儿玉碎城，亦是后宫的宣妃。

以花舞在夜杀的地位，知道这座庄园不足为奇。她是以宣妃的身份来拜访墨轩月，也是多数人以为的麒麟兄弟中的一位。

木莲想起那日玄月的神情，就为皇宫中的那位捏一把冷汗，他是彻底把玄月惹毛了，连最后一点兄弟情义也消耗掉了。

“夫人，还在想宣妃的事？”蓝珞看她神情纠结，近日内能让她烦心的也就这一桩了。

“桃夭还好吗？”这件事的核心居然是桃夭，想想都不可思议。

墨玄月和墨玄旭不愧是两兄弟，一个是夜杀尊主，一个是杀手组织的头。都说近水楼先得月，桃夭在墨玄旭眼皮子底下那么多年了，他愣是一根毛都没碰到，堂堂一个大将军将闷骚一词演绎到底。

桃夭也不知怎么的就发现了他的身份，后面的事情就变得越发不可收拾了。墨玄旭休妻的事一传出去，首先得罪的就是右相，世人以为的辰王妃，居然没在玉牒之上，右相的震怒可想而知。

文人笔下杀人不见血，辰王拥兵自重，勾结敌国意图谋反的罪状，条条都可让墨玄旭成为千古罪人，坐实墨玄月的连带之罪。

墨玄月以前带的兵将半数都在墨玄旭手中，剩下的一半都安插在给个角落。墨玄旭被监禁的消息传出，不过一个月的时间暗藏的势力纷纷浮出水面，墨玄月的人手不多不少，刚好能将皇朝架子搬空。宣妃的到来，可想而知皇帝的处境有多危险。

她不是来谈判，而是利诱，言辞间亲真意切。只是墨玄月对皇帝的了解，这情表达的越真挚，也就越虚伪。更何况墨玄旭挑起风浪，是深思熟虑，更是他们布下的局。

“辰王这招够狠，桃夭成为夫人的弟妹是迟早的事。”估摸这件事平息之后，就是嫁娶之日了。才刚重逢，在得知妹妹这么多年过着命走剑锋的日子，他越发的不舍她离开。

“……玉倾城的名字为什么不在玉牒上面”嫁娶仪式都是王妃的标准，何况是皇帝赐婚，想想都不可能吧。

“玉倾城本是右相的养女，她喜欢的是玉孤城，会有这样的结果，大概是她和辰王达成某种约定吧”蓝珞真相了。

“猴子？”木莲是真的吓到了。“他们名义上是兄妹吧？”

“听妹妹说，玉孤城就是以这个缘由拒绝的。”玉孤城的心意，十个人都明白……她是真的不知还是装的，蓝珞留意她的神情。

结果可想而知，桃夭都猜不透，何况是相识半个月的他。

那日贸然拜访，已经过了半个月，他们现在也不是在祈雨城而是夜杀九麒九麟两兄弟的院落，跟随木莲而来的就他们兄妹和木修竹夫妻。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玉倾城太过一意孤行，她往后的日子……但愿她看的开。”她这样的性情，除非是猴子，否则是不会再嫁。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毕竟只是少数。

“天下好男儿多了去，怎么就……咳，夫人怎么这样看我？”蓝珞掩饰的轻咳一声，后而想到自己现在的容颜，心里暗淡不少。

“没什么。”大概只是她多疑了，见他难过的神色，很快就知道缘由。如今的蓝珞，缺了一只手臂不说，白发红眸，平日里看他很洒脱的样子，就没往自卑那方面想。“九魑虽然自傲了些，却是很好相处的人，易容术也是极好的。”

“假象就是假象，蓝某不会自欺。蓝某还有事先告辞了。”没想到她会这样看人，蓝珞拂袖而去。

“他是不是误会了？”她是想让他们多相处，九魑类似于阿Q精神的那一套她都很欣赏。

“不是他误会，而是心有偏见，人也就偏了。”鸣儿从角落里冒出来，手里还揣着几串糖葫芦糖苹果糖梨。“这里居然有比远哥哥手艺还好的厨子。”

“待会吃不了正餐，别又拿我当挡箭牌。”木莲拿走糖梨，真的好好吃，不多时两人脸上都是糖汁。“蓝珞对我有什么偏见？”

“是偷听桃夭姐姐和夫君说话听来的，听的不太真切。”舌头一卷就将嘴角的糖汁卷走，接着啃糖苹果。

桃夭迟早要喊她一声大嫂，和蓝珞的误会还是早点解释清楚，木莲以绢拭嘴角，然后拿走糖葫芦。

鸣儿悄悄的吐舌，她真的不会说谎啦。不顾桃夭姐姐的哥哥也真奇怪，玉孤城喜欢大嫂，他不正好少了情敌，换做是她正好趁虚而入，高兴都来不及哪里会对情敌的心上人脸色来着。

“木夫人，木公子好像朝这么来了。”九曜端着吃食过来，看到鸣儿，了然木修竹着急的找她的原因。

“我、我先走了。”鸣儿将剩余的糖葫芦往盘子里一放，对侍女招收，急急忙忙的离开。

木莲乐得接手糖葫芦，不过九曜动作更快。

“主上特意吩咐厨子熬的鸡汤，夫人快趁热喝了。”

加了许多补药的鸡汤，每日一个味倒也不腻人，更主要的还是厨子的手艺。看到木修竹急匆匆的来，急匆匆的离开，堪称标准孕夫。自动脑补把他换成玄月，木莲一阵恶寒。

“这是礼单，夫人有什么看得上用的上的，属下就把它拿来。”

“”明日就是除夕了，时间过的真快。木莲打开礼单。大概是第一次给她送礼，琳琅满目的贺礼，多半是稀奇古怪的东西，剩下的都是比较常见的东西，倒如珍珠玛瑙人参灵芝书画墨砚，木莲挑了盘龙银墨给木修竹，珍贵的补药给鸣儿，大家有药同吃。

“……初二我有空。”一晃就是年尾了，往后几天大概会很忙，她今天也是抽空来看鸣儿的。

“属下知道了……时辰不早了，夫人要回去了吗？”九曜看到远处的相依相偎走来的两人，做了个邀请的动作。

她没有和紫黛他们住在麒麟兄弟的院落而是夜杀的最深处，尊主的院落，所以她有几日没见玄月了。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这戏不知何时落幕。人也见到了，木莲起身，“陪我走会路吧。”

“荣幸之至。”

两人边走边聊，相距不过两步。

紫黛笑容满面，到夜杀之后玄月在没陪过轩木莲，虽然只是三日也够她开心的了。眼见她和陌生男子有说有笑，她岂有不放过的道理。

“玄月，去那边走走吧。”

于是，原本岔开的两条小道在某个路口有了交点。

木莲自顾自的看假山，九曜见状站挑挑眉梢陪同看山。

“这位公子看着有几分眼熟，是否见过。”紫黛见他朝轩木莲走去，眸光一冷便和九曜搭话。

木莲从暖套中抽出右手，将火焰石送到九曜跟前，“冷了。”

九曜宠爱的笑笑，接走火焰石，“这就回去，且忍忍。”

说完拉着她的手便离开，完全不理会那两个面色各异的人。

居然连玄月的面子也不给，莫不是最深处的那位？“玄月，他是谁？他们这样真的不要紧吗？”

“回去。”墨玄月站在原地，九曜胆子肥了，恐怕是闲出来的。

九曜感觉被针扎了似的，回头看到独自一人的主上，回头窃笑，“夫人，你说主上会找多少事给属下做？”

木莲抽回手，“行了，有我能做的就交给我，等轿子吧，我累了。”

九魑见她一脸倦色，想她身体素来不好，又赶了十多天的路，会疲倦不奇怪。汤水起到的效果有限，眼看她一日比一日疲倦，主上那里抽不开身，深夜里看夫人时，她早就睡下了。

木莲本想靠着栏杆休息一下，小腹突如其来的疼痛让她弓起腰背，“九曜，请谛大夫来一趟。”

“夫人，你这么了？”九曜扶住她，看着抱着独自，自个的脸色也同她一样惨白。算算日子，夫人和主上同房再几日就满一个月，而且夫人这个月的例假也没来。

这个月他就在她的身边出没，想不清楚都难。这个时候他也顾不得什么，抱起她就用最快的速度离开。

墨色木莲　第113章　小除夕

九曜满头大汗也顾不得擦，眼巴巴在外间来回踱步，反观墨玄月很淡定，淡定到握着茶杯发呆，眼都不带眨一下的。

珠帘相撞阵阵响，谛眉头深锁的模样很令人猜忌，九曜第一时间就去看墨玄月的表情。

“夫人旧疾虽然痊愈，但几年的亏损不是两三个月就补上的。”谛的话一出，屋里的气沉凝重的让人害怕。他是大夫，个中厉害关系他必定得将明白。

“以夫人的情况看，十有八九是有孕了。”

“什么叫十有八九，你不是大夫吗？”九曜紧张的屏息，一听到他的话就侧漏了。

“不到一个月谁要是把脉把的出，我就叫他爷爷。”谛朝他摆手，“不懂别插话。夫人的身子一直都是项师侄照看的，最好请他接着调养。”

说起医术，项玖夜是最好的，墨玄安也是不错的，只是他和紫黛的关系要好，又前科累累，就算他制药之术无人能及，谁也不会放心。

遭到主上的一瞥九曜吃了一记闷亏不敢再插话，一双眼睛瞪着谛，大有不瞪出两个洞不摆手的样子，谛干脆转了个方向，以背相对。

“虽然不是怀孕的最好时机，但只要调养得当，母子平安也不是难事。”但也不会是件容易的事，但再不济师门里人才济济药石无忧。赌上师门尊严，连个孕妇都照看不了，他们师门就是坑蒙拐骗之流了。

“她现在怎么样了。”墨玄月想去看她，但又怕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又打退堂鼓。

“很好。”

九魑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终于舍得一开目光。透过珠帘看内屋，层层纱帘也就能看到大致的轮廓。

墨玄月在珠帘前止步，和桃夭隔着纱帘对视。

“请渔翁和项玖夜，九凰司徒照看她。”转身离开，墨色玄袍翻飞出凛冽的弧度。

九曜和谛从彼此的眼中看到无奈，明明都发现夫人醒了，主上这是闹的哪出。

木莲迷迷糊糊地听到项美人的名字，睁开眼意外的看到桃夭。“你什么时候来的？玄月是不是在外面？”

“他走了。”桃夭扶她坐起，见她失望的神情对他的不满有多了几分。人都来了，又不需做戏，就这么走了，换做是门主，她绝对一顿痛打。

“他啊，大概是”自责了。木莲懒懒的靠着枕头，透过微开的窗户，橘红色的炮竹花成片盛开，朝气蓬勃，一元复始，万象更新。

九曜和谛两人竖直耳朵，大概什么，后续哪去了？夫人，不待这样吊人胃口的。

除夕前一日是小除夕，夜杀也是在这一晚举杯同庆。娶个老婆好过年，这除夕自然是在家过，成亲的关紧房门，独身的会心上人也好喝花酒也罢，总之想的都是，明年绝对不流浪。

墨玄月不是不赞同木莲出席的，有谛的再三担保，最终被她的星星眼打败。

三重衣广袖礼服，绣以百鸟朝凤，再佩戴绛紫宫涤，木莲难得一身隆重的打扮，淡妆步摇玉镯猫眼戒，兔绒翘头鞋再加上雪绒披风，不止她，一室的人都惊艳了。

司徒双手在自个腰间比划，夫人那小蛮腰，她都怕主上稍微用力就折断了。纤纤细腰，妖娆醉人，好想再摸两把。

“夫人这一出场，又得多上痴男怨女。”九凰摇头晃脑，她可以想见主上预备戳瞎多少双眼睛了。

“哪有你说的那样夸张。面具一戴谁分得清谁是谁。”木莲把狐狸面具戴上。

白色面具眼眶画着红色魅影，越发觉得夫人的眼睛魅惑万千。九凰拿起墨玉小心的系在她腰上，出席这样的场合，代表身份之一的玉佩是少不得的。

“谁扮玄月？”看到玉佩，木莲才想起脱不开身的亲亲夫君。

“主上顶了谁的位置，就由谁顶上了，他应该就快到了。”九凰话才路，外间就响起脚步声。

“夫人准备好了吗？”

三人相视一笑，司徒上前撩起珠帘。

刚来的男子，墨色华服，青玉莲扣束发，长发垂至大腿随风摇曳，面具戒指和木莲的一模一样。

“到现在我也不清楚玄月是假冒九麒还是九麟。”连最细微的地方都和玄月无二，就连气息也有八九分像，木莲大为惊叹。

“九麒或是九麟，越扑朔迷离越好。夫人，你觉得在下是谁呢？”他托起下巴，嘴角勾起的弧度都是墨玄月惯有的弧度。

“大概是九……麒。”

九麒放下手，认真端量她，“夫人从而得知？”就是九煞的其他人，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

“麒麟和凤凰一样，都是雌雄统称，九凰是个美女九麟应该也不错。”若没有见到九凰，她也不会肯定。

“只是这样就猜出来了？”九凰咋舌，这是侥幸吧，一定是。

“这就够了。”再叫上麒麟兄弟的神秘，刻意回避众人，几乎没有悬念。旁人看不透，是九煞的实力太过强悍，如果女子能胜任，也该像九魅和九凰一样炫耀在众人面前，再加上两个人共用一个院落，就更具隐瞒性了。

“夫人睿智。”司徒眼底闪过幽暗不明的光亮，比了个请的姿势，“时辰不早了，还有焚香祭的仪式。”

木莲上前勾起九麒的臂弯，“夫君快走吧，误了吉时就不好了。”

九麒勾起无奈的笑，焚香祭只需在九方岁鼎里插上三根灵犀香就完了，连祭词都不需要。夫人不会是望夫心切吧？

九凰才离开悬崖下的宫殿就先一步离开混进人群，只留司徒一人伺候。木莲他们到时，祭坛前已经站满了人。

“拜见主上，拜见夫人。”

声势浩大的两句话就没了，木莲困惑和九麒咬耳语，“没贺词，没口号？像千秋万代一统江湖什么的？”

夫人这是小说看多了还是听戏听多了，九麒比了口型，烦。

木莲想读不懂都难，要是真有人在玄月面前说千秋万代，好喜感。眼唇一笑，然后在人群中看到熟悉的三人，玄月、紫黛、‘木莲’。

九麒示意她跟上，走到九方岁鼎前，平淡的道，“起。”

标准的能少一个字就一个字，木莲见他对司仪递上的灵犀香视而不见，便轻轻的催了他一下。九麒刚听完主上的传音，无语的看着比他还高的灵犀香。

夜杀特质的灵犀向，长九尺九寸，重九斤九两，三根香将近三十斤，夫人那小胳膊小腿的不被压倒才怪。

“夫君？”木莲拉拉他的衣袖。

九麒抬头，冷眸扫过人群，“烧高香由夫人点，可有异议。”

人群别说交头接耳，连眼角都不曾乱飘过。木莲一脑门的黑线，有她身量两倍的高香，耍人吧。

“请夫人接香。”最前排的九煞率先表态，后面一致的响起同一句话。

骑虎难下，早知道她凑什么热闹。战战兢兢的面对司仪。

“夫人当心，这灵犀香，九尺九寸九斤九两，寓意上达九重天下至九州。”司仪慎重的将香睇个她。

十五公斤而已，小意思。木莲同样慎重的接过香，在烈火中点燃，颤悠悠的步上祭台，将香平安的插入九方岁鼎。

木莲双手合十，一拜三叩首。

焚香祭完成，众人进了夜杀最大的殿堂，九麒木莲走到最后面，他低声问道，“还好吧？”

“你说呢。”伸出还在发抖的双手，木莲白了他一眼。

白日里张灯结彩，触目都是红色，洋溢着新年的喜庆。换新衣点梳妆，夜杀的女子本就是美人，这一装扮，多少男子被惊艳到。

众人都在，九麒解释不了，只得背黑锅。焚香祭历来只有尊主点香，主上这一举动，是在告诉她等同于尊主，有异心者必诛。

从外面看就知宫殿规模宏大，进了殿堂才知内里乾坤。石柱支起的宫殿，高不可攀，可以和皇宫媲美的华丽，夜杀的有钱程度不可估量。

墨玄月往日塑造的形象在这里得到充满体现，下面都喝开了，就是没人敢往前敬酒。木莲乐得自在，看下面的歌舞，观众生姿态，这一看不打紧，两个人撞衫了。

男士的衣服撞衫不奇怪，争芳斗艳的女眷只有两人撞衫就不是巧合这么简单了。

“她是怎么回事？”木莲靠近他低语。

九麒顺着看去，也发觉事情不对劲了。“夫人这套衣服是特制的，花了三个月的时间才制成，布料也是独一无二的。”

“还好我没脱披风。”木莲看紫黛得意的神色，就知她有多喜欢这套衣服。紫黛那套用料是好却没有特殊之处，她的衣服在不同的光线不同的角度下，浮现的颜色刺绣都是不一样的。

“也不知是要挑拨夫君和麒麟兄弟的关系还是我和她的。”

“一箭双雕还是一石三鸟都言之过早，夫人最多可以玩一个时辰。”再次收到主人的传言，他又一次遭人恨。

“霸道、不可理喻、不及人情、不问是非、不明就里、不通情义、不……讨厌的夫君。”木莲对墨玄月的方向微微一笑。

九麒对一串不字黑线，听到最后一个才知道自个一直都在自作多情，人家夫人是七窍玲珑心，看人比水还清。

“殿里炭火旺盛，夫人还是系着披风，不怕闷坏吗？”九魅端着酒杯提着酒壶上了台阶，站到木莲面前，敬酒的目的一目了然。

墨色木莲　第114章　都是要还债滴

“是有些闷。”木莲往旁边挪出一个位置，“不过是因为没说话的对象。”

九魅神色没有一丝波动，大方的在她身边坐下。“夫人若不嫌弃，九魅就陪陪夫人。”

九麒适时的往台下扫了一圈，大家该看舞的看舞，该喝酒的喝酒，不再专注他们。

“遭人算计的感觉如何？”九魅将酒杯举到嘴边浅啜了一口。

“很新鲜。”虽然身在大院，木莲低调得几乎令人遗忘，连撞衫这样的小伎俩也是第一次体会。“就不知道是哪位美人了？”

“就这么肯定不是我？”男子女人都可称为美人，九魅扫过大殿一圈，接到妒忌眼神的也就八九道，这还只是学不会喜怒不形于色的小角色。真正的人精，像段小鲤那样能骗过他的才是高手。

“你不屑。”木莲笑对台下的众人百态，祝福她接下，嫉恨之类的一笑而过。就算她和玄月分道扬镳，也不会给人落井下石的机会，这一点九魅和她很像，都　？　　是骄傲的存在，所以她才如此肯定。

衣服虽然是特制，却是经过很多人收，知道人只多不少，也只有紫黛以为旁人的眼神是惊艳而不是其他。

“你还真看得起。”九魅看向墨玄月，眼底有着遮掩不了的痴迷，好在和众人隔的远，否则墨玄月就有露馅的危机了。九魅钟情于他，在夜杀是个不秘密的秘密。

“不过三天的时间就招来这么多敌人，你还真是一点没变。”在还是什么都不懂的婴儿，甚至更久前，轩辰的后宅、叶府、皇宫朝堂就都有敌人。轩辰那时对娘的宠爱令他们忌惮，而她不过是个父不明的野种，那些嫉恨都落在她身上。

“身份就是一种敌意，再计较也不是不可改变的事实，没有人能做到让所有人都喜欢。”连天道都不是天平秤，她为什么要去强迫自己。

“你不计较，自有人会为你摆平。”九魅嗤笑，轩辰如此，主上又何尝不是这样，仅仅是因为怀疑，就对她戒备。她在轻蔑中长大，暴力中坚强，第一个对她伸出援手的是轩辰。

不过是随意的一句话，她就放到了心上，从此一个关爱的眼神、一个温暖的拥抱，一点点累积出的宠爱她就陷进去了。想要得到他全部的宠爱，就算是一个婴儿、她的亲妹妹也能出手。

无辜？谁又无辜，从她还是个胎儿起，就已经伤害到了别人……那件事之后，她被遣送回叶府，听到娘亲和轩木莲打落‘冷宫’，高兴得连被扔进寒潭中都觉得是暖的。现在她才明白，轩辰对轩木莲宠爱到了什么地步，她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徒留笑柄，痴人说梦。

“姐姐身边也有愿意为你这样做的人。”木莲支起脑袋，水涟凤眸，一时间九麒也看痴了。

“却不是我要的那个。”姐姐，真是恶心的词。九魅直接提起酒壶倾斜，仰头准确的接住酒水，台下叫好的声音此起彼伏。

一壶酒就这样倒完，九魅晃晃酒壶再无一滴酒液，随手就放到木莲面前，将她的酒壶拿走。“再有那样的选择，我会比当初做的更狠。”

狠戾的杀气稍纵即逝，快的让人以为是错觉，可在场的人谁会错认。

“你，随意。”木莲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便拾筷夹菜。

九魅能为了得到全部的父爱可以杀她，同样可以为了墨玄月杀人。独占欲可以让人双手沾满鲜血，这或许就轩思担忧的原因。木莲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不怕疯狂的杀手，就怕有理智的杀手，但愿她能适可而止。

那淡漠的神情和她太过相似，主上看见的会是谁？九魅提起酒壶慢慢悠悠的步下台阶，朝墨玄月走去。

妾心君知否？君、知否……

“紫黛敬姐姐一杯。”紫黛虽然有些奇怪，却没有放到心上，起身朝她举杯。

九魅冷冷的看着她，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听闻紫黛琴艺天下无双，歌舞倾城。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