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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色木莲-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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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声震震,他根本听不到她说什么……天骤然放晴,不见一片云彩,刚才的雷声,如梦似幻。

他亲手步下阵中,什么也没有……

无铘喷洒出一口鲜血,陷入昏迷。

三日后他醒来,一刻不停留的冲进鬼界。

他记起来了,秋心……她是他的妻子!他曾经应情劫转世为人,秋儿同样是他的徒弟,亦是他的妻子,直到妖物将秋儿吃掉,他杀死妖物之后归位上神,再不记得那一世的点滴。

秋儿本是神界凤族的公主,九世涅槃方可成为上神。每一世涅槃都不同,遇见秋儿的时候是第八世,三尾雪狐则是第九世。他以为他的情劫已过,没想到秋儿的这一世才是他真正情劫。

凤凰涅槃重生,灵魂不灭。寻遍九重天的每个角落都没有她的气息,秋儿可能在鬼界,或者已经转生。

无铘预料的不错,秋儿确实转生了,只是天上一日人间一年。他在九重天寻了十七日,人间已是十七年。他找到秋儿的踪迹时晚了一年,十六岁的秋儿被当做祭品,魂魄被瑰村狗留,瑰村亦成为凶险的鬼葬之地。

这就是他说的罪过。若不是遇见他,秋儿早就重归凤凰本体成为上神,又怎么会是如今凄惨的样子。

为了秋儿,他和阎君达成协议,舍弃九重天上神的身份成为鬼界的引魂者,守候在这里。等了七百年才窥见一丝机会,就算再无羁伴他亦不悔。

“师伴,你来接秋儿啦。”耳边吐气如兰,秋儿习惯性的挂在他身上。

无铘从回忆中醒来,他动动手指。镜花水月的幻影,原来如此。

窥探对方的记忆,将感情数倍放大,挑出合适的对象幻化,再将对方的魂魄吞噬。

“是啊,我来了。”无铘五指紧扣着‘秋儿’的脖颈。

“师傅,你做什么,我是秋儿啊!”‘秋儿’挣扎着,却无法撼动他的一根手指。

“既然窥探了记忆,就该知道镜花水月对我无用!”他是幻象之子,就算对方是没有实体的魂魄,他亦可扣住对方的喉咙,将它焚烧。

“燃尽世间罪恶的红莲业火,焚烧污秽的罪孽,还原真实。”无铘掌下窜出赤红火焰,‘秋儿’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就消失在火焰下。

火焰熄灭,地上留下一朵洁白的灵魂之花,无铘将它收纳袖中。

魂葬阵法,是用九个拥有至纯至净的人作支柱,此刻九柱缺一,瑰村现出一角。

“九魑哥哥,你看!”蒹葭摇醒九魑,指像石碑后面。

天际泛白,瑰村现出一角。九燎揉揉干涩的眼睛,“大惊小怪什么……主上他们进行得很顺利,你就放心把,你家少爷不会有事。”最多是吓破胆或是掉层皮,无伤大雅。

“呃?夫人你醒了?”九魑才欲躺下,就看到九燎抱着木莲下了马车。

“听到蒹葭的声音,以为出事了。”

“对不起。”蒹葭连忙道歉。都怪她太担心,一时忘了控制音量。

“没关系……你一宿没睡?”九燎把木莲放到蒹葭旁边,木莲看到她都出黑眼囤了。

“嗯,睡不着。”虽然九魑让守夜是一个小原因,最关键的还是她担心哥哥和少爷。蒹葭将架在火上的铜壶取下,倒了热水给木莲梳洗。

心里记挂着事,木莲同样睡的不踏实。

“蒹葭去做早饭。”打点好木莲,蒹葭就开始忙碌起来了。

九魑见木莲精神还不错,就把昨夜困扰说出来。“无铘为什么等了七百年才动手,阎君既然派了火月鬼狼看守这里,为什么不把瑰村消灭?”

“瑰村的阵法为魂葬阵法,也就是鬼葬之地。是一种吸食魂魄提升自己修为的鬼道。仙界妖界人界鬼界的魂魄都可吞噬,阎君也是无能为力。无铘等了七百年是因为她的妻子是阵魂,她就是魂葬阵法,毁了阵就等于毁了她。”

就算她走拥有不灭灵魂的凤凰也逃不过,正走因为如此无铘才会束手无策的守在这里。

“夫人给的青莲可以保住她?”那青莲到底是什么东西,九魑很好奇。

“嗯。”木莲点点头,“能不能留住他们之间的羁伴,就看他们能不能冲破天道。”冲破了,就可以到混沌世界开始新的人生,冲不过就和她先前说的一样,两人在无再续前缘的可能。

“夫人不是说魂葬阵法会吞噬魂魄,无铘……主上他们不是    ”他怎么这么笨,夫人让主上他们进去,就说明吞噬魂魄不是绝对的。

“无铘是上神,神界和仙界是不同的。我在玄月他们身上放了点东西,就算破不了阵,他们也无性命之虞。”木莲奇怪的看了九魑一眼,他怎么一副懊恼的表情。

“是属下多虑了。”关心则乱,他今日算是领教了。

“嗯~”木莲意味不明的哼了一声,从衣袖中抽出本书给他,“多看看,别给鬼道丢脸。”

好歹鬼道也是混沌世界的产物,被糟蹋成这样,她都不忍看了。

九魑接过书,先是愣了好半天,然后傻兮兮的笑个不停。

九潦就淡定多了,其实吧,他看九魑是白高兴一场。那本书就放在马车的书架上,他翻看过,封面上的字很好辨认,里面的文字绝对是史上没记裁的文字。

“夫人、这怎么看的懂?!”就好比饥饿数天的人捧着热乎乎的粥准备吃的时候,晕了!

木莲看到他摊开的书页,讪讪的笑道,“我疏忽了……”

好哀怨的眼神,她缩缩脖子,颤巍巍的伸出手,“我改日给你译本。”

九魑并没有把书给她,不依不饶的问,“改日是何日?”

“……”木莲缩回手,“还不准备纸墨。”

“谢夫人!”九魑一跃而起,迅速准备东西去。

“夫人不必如此。”九潦眯了下眼,九魑是不是太放纵了?

“闲着也是闲着,再说也不是我动手。”她只要念就可以了。

……九潦无语,他和九魑都都进误区了。看向显现出一角的村庄,他们进展的应该很顺利才是。

无铘沿着残破寂寥的道路,一路向前。前方烟雾霄雷,他即将进入第二个幻境~

第七十九章 镜花水月雪落寒鸦篇(一)

细雨微朦,桥上的白色身影静静的站立,仿佛融进了烟雨江南中,亘古千年。

一把水墨梅竹伞,二十八根伞骨足以挡风雨。白衣小孩扭转僵硬的脖颈,九岁的宁沉雪将伞更往他靠近一些,露出半个身子在雨中。

好漂亮的妹妹,虽然比他高了一点。只是妹妹怎么哭了,不高兴吗?

“妹妹不哭,哥哥带你去吃糖葫芦。”女孩子都喜欢那酸不溜几的东西,家里的女娃一吃糖葫芦就不哭了。

“谁哭了,那是雨。”他哪里像女娃了!不过是看荷花出了神淋了一身罢了。季寒鸦抹去一脸的雨水,冷冷的看着矮了半个头的他。比自己还矮也好意思叫他“妹妹”他俊朗的长相随父,哪里有一丝一毫的女气,小破孩的眼神果然不好。

“雨?好吧是雨。”妹妹不愿意承认就算了,记得娘亲安慰爹地的时候好像是这样吧——宁沉雪踮起脚尖,在他脸颊印上一吻,“妹妹莫伤心,哥哥娶你!”

“娶你个头!流氓!”季寒鸦狠狠的踢了他一脚。

“扑通,一声,宁沉雪掉进河里,以非常难看的狗刨式游到岸边,再看桥上,哪里还有漂亮妹妹的身影,就连同他好不容易央求爹地得到的水墨梅竹伞也不见了。

“我的伞!”宁沉雪大叫一声,从梦中惊醒。

“陛下,睡的可好?”大殿之上一声讥讽。

“你是?”那张脸和梦中的女孩出奇的像。宁沉雪一时分不清是在梦中还是现实。

“陛下还真是好睡,连臣都不记得了。臣季寒鸦,殿下不会还想问臣的官职吧?”金属质感的声音冷冽划过,宁沉雪打了个寒颤。

“当然不用,孤的右相季爱卿,忘谁都不能忘记爱卿你。”少了他,自个哪还有清闲的日子可过。

“如此甚好……鬼族之事,战与不战,陛下可有定夺了?”季寒鸦冷笑,他们一群臣子争执了半天,他倒是好睡。

“什么……战,自然要战!”什么鬼族,宁沉雪才想问,一对上季寒鸦能冻结人的视线,干干的咽了口口水,琢磨着他的性格,给了答案,心里一片迷糊,到底是什么鸟事啊。

“三日后,臣等恭候陛下。有陛下亲战,定能振奋人心,将鬼族逐出苍狼国。”季寒鸦咬牙切齿的道,不去看左相得意的面孔和石化的陛下。

……亲征?!宁沉雪看向一旁递眼神递  ? 得眼睛抽筋的太监,他的心也跟着抽筋,倍儿疼。

朝堂过后,宁沉雪想起拂袖而去的季寒鸦,摸不着头脑。“他不是该高兴么?”

这个他,太监不用想也知道指的是季寒鸦。“季大人一直反对打战,陛下和他作对,他自然不高兴。”

小小鬼族,季大人还不放在眼里,他担心的是陛下。陛下武艺高强,上了战场也是无忧的,只是陛下……怕鬼。

“怎么这样!你怎么都不提醒的!”早知道他也反对,他才不打战,派一群暗杀者就把鬼族搞定了。

他眼睛到现在都还在抽筋……太监很无语。

他是苍狼国最帅气最勇敢的黑狼妖,但不带表他就不怕鬼族。作为一只妖怪怕鬼,说出去都觉得丢脸,何况还是一国之君。为此,英明神勇的前狼王将他的形象宣传得很成功,金国上下,甚至是其他妖国都对宁沉雪的胆量倾佩万分,唯有贴身太监和右相知道。至于季寒鸦为什么会知道……佛曰:不可说。

不管宁沉雪如何害怕,有季寒鸦掩护,总算是有惊无险?大败鬼族,鬼族归降——话说宁沉雪是宁愿消灭也不愿意他们臣服,臣服意味着他的大臣中必定要有鬼族的臣子,天天见面,他心肝都黑了(吓的)。

不管如何,结局是可喜可贺的,宁沉雪更是在战场上救了一个美貌女子,对她一见倾心,苍狼国即将迎来他们的王的第一个妃子。

凯旋而归,少不了要狂欢一场,大摆宴席。

季寒鸦独自喝着酒,他身边五步内无一人——本来就够冷的一个人,战场上回来之后整就一移动冰山。很多人都看到未来的王妃和他单独见面,要说两人没有什么谁也不信,都楼楼抱抱了还能清白到哪里去。

不知情的大概就陛下一人了。右相位高权重,谁也不愿意得罪他。

公主给王兄添酒,见王兄目不转睛的盯着右相大人,乌溜溜的眼睛转啊转,宁沉雪感到毛骨悚然。低头就见她直视着自己,也不知在算计什么。

“右相帮了你那么多,去敬酒。”公主抬袖掩唇,小声的说。

“哪有君给臣敬酒的?”他才不要去倒贴。

“哪来那么多废话。”公主在他腰间狠狠一狞,宁沉雪吃痛的站起来。

台下众臣别看吃吃乐乐的盯着歌舞,其实都时刻关注着台上,见陛下起身,他们齐刷刷的看过去。

死丫头。宁沉雪状似怜爱的摸摸妹子的脑袋,其实是狠狠的扯了她头发一记,见到她爱的泪花之后,这才朝季寒鸦走去。

一看到陛下的目标,众臣一个个都盯着舞姬,耳朵却竖的直直的,像兔子一样拉的老长。

阴影在桌上画下暧昧的痕迹,季寒鸦抬头,看到来人,霎时露出吃人的眼光。

宁沉雪故作镇定,提起桌上的酒壶倒了杯酒,端起道,“这次大获全胜,季爱卿幸苦了。”

季寒鸦垂下眼,睫毛在脸上留下道弧形阴影,衬托着俊美的侧脸,撩拨得人心痒痒。宁沉雪也不知道为什么,想在那茶色的眼眸留下自己的身影,让它再不能映下其它。

季寒鸦带着三分醉意缓慢起身,“陛下,臣敬你一杯。”

他一口饮尽,也不管宁沉雪喝了没有,就自顾自的坐下。

宁沉雪心里是恼怒的,整个苍狼国都在他脚下,他何须要讨好人。本想拂袖而去,不知怎么的就想起梦里桥上,雨中孤寂的身影,再大的怒火也烟消云散了。

将酒饮尽,撩袍就在他身边坐下,看到他诧异的表情,宁沉雪还是挺得意的:这天下间也有你不得不注意的事。

宁沉雪不顾君臣之别在他身边坐下,他是有几分高兴的。

场中舞姬退下,音乐有颓靡华丽的音符变成烟雨惘怅,白衣女子的舞姿让人踏进江南迷梦。

季寒鸦的高兴在看到宁沉雪痴迷的看着跳舞的女子时消失的一干二净,她是宁沉雪从战场上救回来的女子——蒹葭。带着江南特有的婉约和情愁,正如那句诗歌所言‘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季寒鸦忽然觉得很闷,拎着壶酒离席。

他一离开,众臣子就眼神交流,果然,陛下、蒹葭、季寒鸦之间,果真是年少轻狂的三角恋情。

外面很凉爽,季寒鸦还是觉得闷,到底闷些什么心中隐约有些明白,却不敢往下想。直觉告诉他,那个答案不是他乐意看到的。

陛下年纪不小了纳妃是很正常的事,只是蒹葭来路不明他无法放下心。更何况,她明明知道陛下喜欢她,还对自己暗示她心有所属,那个人竟然是自己。还有什么比这更可笑的吗?他果断拒接,同时也告诉她,陛下是个直爽的人,不愿意为妃只说就是,没有谁会为难她。

得不到所爱也不想舍弃爱她的,这样的女子留在陛下身边后患无穷。一想到宁沉雪看她的眼光,他觉得更闷了。

“季大人。”

季寒鸦抬头,并不理会她。

“季大人,带蒹葭走。我们离开苍狼国,寻一个宁静祥和的地方……”蒹葭扑进他怀里,季寒鸦毫无防范被扑了个正着,想推开她,却被紧紧的束缚住。他看到尾随而来的人,放弃了挣扎。

“蒹葭再也忍受不了只看着大人,却无法碰触大人的日子。一想到以后将埋葬在冰冷的皇宫,蒹葭就害怕。”

宁沉雪从阴暗处走出,月下的脸苍白无力。“孤……放你自由。”

“陛下!”蒹葭听到他的声音,连忙推开季寒鸦,想上前拉住宁沉雪的手~

第八十章 镜花水月雪落寒鸦篇(二)

宁沉雪抬手,止住她上前的步伐,深沉的黑眸带着深深的痛楚。

“不是你想的那样……是他,是季大人……他……”蒹葭掩面哭泣,暧昧不明的话足以让人浮想联翩。

“蒹葭……是孤太纵容你们,才会这般放肆。”宁沉雪很冷静,从战场上回来他就一直很冷静。

他知道蒹葭是鬼族的戏作,一直都知道。之所以留下她,是她的样子他很熟悉,但她的人却给他很不协调的感觉。似乎蒹葭不应该这么引人注目,这般能歌善舞,应该是那种默默的没有存在感才是。

他想看看她的目的才对她宠爱有加……挑拨他和右相的关系,彼此猜忌,最好再来个爱恨情仇,哼,未免把他们想的太简单!经历这些日子,他反而看清了自己的情感,只是讨好那个人太难了。

“陛下——他是奸细。”左相突然出现,惊人快语。“蒹葭是鬼族公主,季寒鸦和鬼族勾结,想要暗杀陛下。来人,还不快把季寒鸦抓起来。”

侍卫拿着刀剑,步步紧逼。

几个侍卫而已,季寒鸦还不放在眼里,夺过侍卫的剑,刀光剑影间脚下躺着一地的尸体。剑还在滴血,季寒鸦一步一步走向宁沉雪。

“我不会让你伤害陛下的。”快要接近的时候,蒹葭捡起掉落在一旁的剑朝他刺去。

季寒鸦将剑横放胸前,慢步变快步,直刺而来的剑他侧身避开,手中的剑横扫而去,以他的手力,绝对可以将她切成两段。

宁沉雪瞳孔一缩,反手将蒹葭护在身前,再无力躲避致命一击。

蒹葭在他怀里,脸上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季寒鸦眼快的将剑刃和剑背换了个方向,饶是如此宁沉雪也是吃了一剑,又是最柔软的腹部,当场就痛晕了过去。

“多谢你了。”蒹葭看到宁沉雪倒地,整理了下有些乱的衣服。

“要杀你们还真不容易,也不知道他身上有什么东西,我们竟然伤不了他。”若不是这样,他们也不会大费力气的弄这么庞大的幻境。

“只有拜托你了……你不必这样看着我,我很快就送你到另一个幻境中去——崩溃自残,这个戏本如何?”

“差到极点。”宁沉雪按着腰起身,那小子小手真狠,腰都快断了。

“你没死!”蒹葭瞪大了眼睛。

“行了,别用蒹葭的样子了,真难看。”九魅给的护身符居然要用血才能激发,还好是倒地的时候蹭破了手指,血滴到护身符上了,让他清醒过来。

若是季寒鸦没藏剑刃,他不就得变成两截?血就算将护身符浸湿了,他也活不过来。

“那这个样子如何?”蒹葭,换上了另一张面孔,连声音也变了。

宁沉雪看着和季寒鸦一模一样的脸,拨剑就砍。

他倒是下的了手,季寒鸦眼睛一眯,反手就给偷袭的人一剑。两人背靠背,攻守间配合默契。

季寒鸦不太明白是怎么回事,只知除了他似乎都是敌人——怎么砍也砍不死,只能是怪物。

“你们是杀不死我们的,我们却不一样。”右相的笑容很古怪,发现能在宁沉雪身上留下伤口口后表情愈发扭曲。

宫殿、水谢,身边的景物倒退变幻,变成残破的房屋。宁沉雪发现随着幻境的消失,对方的速度攻击明显增加,他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

九魅给的护身符只有一次效用,已经化为灰烬,他们现在只能拖时间硬抗了。

“小心!”宁沉雪看到季寒鸦上空袭下的鬼爪,想也不想就推开他。

“操!”宁沉雪感觉到脸上钻心的疼,若是情况允许,他都想晕过去。

季寒鸦眼中只刺下满天的血,温热的液体溅到脸上,滑过紧抿的唇缝。感觉嘴唇上的湿润,他下意思的舌尖扫过,腥咸的味道在空腔散开,他头痛欲裂,脑袋嗡的一声炸开。

宁沉雪捂住受伤的右眼,看到季寒鸦像被什么操控了一样,茶色的眼眸闪着红光,好似入魔了一般杀进去,他只看到一片残影,根本就看不清季寒鸦的动作。泛着黑亮金色色泽的东西落到脚前,赫然是先前偷袭的鬼爪。

除了杀戮还是杀戮,宁沉雪有些后怕的退了两步,这样的季寒鸦太陌生,他感觉到阵阵寒意。先前还杀不死的鬼怪,一个个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没一会的功夫就显现出森森白骨,剑风刮过便散成沙粒。

‘季寒鸦’‘左相’本能的感觉到莫大的威胁,正欲逃离,季寒鸦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剑锋一横一竖,宁沉雪嘴巴张成型,本以为会看到脑浆肠子流满地——还好,两人一下就不见了,地上留下两朵白色的小花。

季寒鸦脚步一个踉跄,仿佛全身力气都用光一般,将剑插在地上,借力稳住了身影。眼中的红光逐渐消退,琥珀般别透的双眸似乎倒映着什么东西,看的并不真切。

“寒鸦。”桥上的白衣小孩孤单的身影和季寒鸦的身影在宁沉雪眼前重叠。季寒鸦的背影萧条的好似只有他一个人似的。

“让我静一静。”季寒鸦的声音很低沉,如果不是四周很空寂,宁沉雪也不一定能听得清楚。

止住步伐,宁沉雪盯着滴落到地面的血珠,才想起他还没有处理伤口。摸出伤药,药粉洒到伤口上,被刺激到的肌肉微微跳动,他又忍不住想粗口骂人了。

锦棉撕裂的声音在夜里格外清晰,有种回音的错觉。

宁沉雪盯着他略尖的下巴,眼中是抿的死劲的红唇。不薄不厚的唇型很优美,染上血迹的红……很好看。

“好了。”

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宁沉雪拉回心神,夜幕很好的掩饰了他脸上尴尬的红晕。

“多谢……那是什么东西?”一时找不到话,他看到地上的白花问道。

“不是很清楚。”季寒鸦走过去,用手绢将白花收起。

“它会不会又变成那种东西?”见他收进怀里,宁沉雪有些毛毛的。

“再杀一次。”季寒鸦眼中闪过一抹波动,“走吧。”

“哦——你想起来了?”宁沉雪惊喜的道。

季寒鸦点了点头,走在前头。幻境果然厉害,他都着道了,也多亏了它们,他全都想起来了。

两人没走多久,就看到一个白衣人朝他们走来。

两袖清风,飘然若仙。

季寒鸦闻到了熟悉的莲花香,和木莲给他喝的莲花水相似的闻到。他看着漂浮在白衣男子肩膀上的青莲,可以肯定他不是人——因为他没有影子。

无铘不言不语的看了季寒鸦许久才移开视线,看到宁沉雪的伤,微眯了下眼,朝他们走去。

“你是谁?”季寒鸦拔剑挡在前面。

“无铘……青、轩小姐故友。”他本想说青莲君,  ?考虑到他们不知道她的身份,他该了口。

“有什么证据?”经历过幻境,他们都知道,看到的并一定是真实的。

无铘抛出一朵白花,“他被鬼爪所伤不单痛还很冷,不除掉阴邪之气,伤口只会腐烂。”

季寒鸦接过花,和他捡起的两朵白花一摸一样。他看向宁沉雪,脸色青白,还微微发抖,无铘所说的话他信了七分。他将视线停留在青莲上,看了一会才移开。

宁沉雪一直在发抖,越来越强烈的寒意让他无暇多顾,精力大半都放到抵御寒气上了。

无铘无声无息的靠近,将一颗丹丸塞进他口中。丹丸入口即化,暖流顺着经脉游走,所到之处寒意驱散,连痛觉也消失了,他下意识的就想碰触伤口,季寒意拉住他的手。

“伤口愈合需要两天,不会留下疤痕。”痛觉消失,不代表伤口就愈合。无铘伸出手,食指微勾,三朵白花飘到他手上。

“那是什么?”宁沉雪受的刺激够多了,有些麻木的问。

“灵魂之花。”无铘无意解释,收了花就走。

作为魂阵支柱,灵魂死去就变成灵魂结晶,再无重生的可能。结晶是炼制器具的上佳材料,他欠阎君一分人情,答应帮阎君炼制一个特殊的法器,结晶是关键的材料。不得不说,阎君早就算计好了。

第八十一章 镜花水月九魅篇

九魅见到主上的那一刻,悬浮几个月的心终于放下了。淡漠的脸上展开一抹淡淡的笑颜,再次见到主上的真实面容,心不停的颤动。

见到主上小心翼翼护着的女子,她的心重重跌落。轩木莲……她同母异父的妹妹。

那一声‘夫人’下是波澜起伏的心。主上带她进村,她本该高兴,往深处想,是止不住的心寒——主上他,不信任她。

相似的容貌,主上应该是知道她们的关系才会将她带在身边,怕自己伤害她吗?娘亲为了她可以忽略自己,轩——辰为了她可以将七岁的自己送回娘家,如今连主上也要舍弃她吗?

进入瑰村之后,她突然感觉很疲倦,很想睡觉。主上就在身边,她小小的放肆一次,就一次……

“夫人,醒醒。”

九魅睁开眼,看清来人之后淡淡的问,“罗耶,有事吗?”

“起风了,天有些凉,夫人再睡下去会生病的。”罗耶将披风给她系上,微笑的眼中有着不易察觉的妒忌。

九魅感觉这一觉似乎睡的很久,有些迷糊。看到她眼底的妒忌,心中不以为意。罗耶是个温顺美丽的女子,对夫君爱慕许久,看她识大体又不出格,九魅并不想为难她,有人窥视夫君心里大抵是有些不快,但她更清楚罗耶是掀不起风浪的。喜欢夫君的人太多,能构成威胁的只有一个——和她有几分相似的妹妹。

想起轩木莲,她心中不快,手下微微一用力。

“喵呜~”吃痛的波斯猫不满的叫了声。

“抱歉。”九魅抚摸着它,起身离开花园,朝莲花湖走去。

“夫人。”罗耶叫住她,对上她不满的视线慌忙的移开眼。“昨儿才下过雨,路滑。夫人想要莲花,罗耶去采。”

九魅抬头看看天空,云是多了些。昨天下的是细毛雨,就算没有太阳也该干了,何况还出了半日的太阳。

不理会罗耶的话,她朝荷花池走去。

人工湖上架着木桥,连接着湖中央的八角亭。白色纱帘随风摇曳,露出一角黑色的衣服。九魅心中一喜,脚步快了几分。人未至,浓重的药味就传了过来。

她脚步略顿了一下,心里已经明白罗耶阻止的原因,她的夫君和她的妹妹正在赏莲。

“玄月,可不可以不要喝啊,我的病真的好了。”

不用看,她也知道木莲脸上的表情,定的三分讨好七分撒娇。玄月,连她都只敢在心里偷偷想念。

“不行,放了很多糖水,不苦的。”冷漠的声音中伴着细微的瓷勺碰到碗的声音。

别人或许听不出来,她却听的明白,夫君的声音里充满了宠溺的味道。靠近凉亭,毫不意外的被九潦阻拦。

这个距离,足可以看清夫君温柔的喂药。一勺药一口蜜饯……

“玄月,你确定不是折磨我?”木莲困惑的嚼着蜜饯。

“怎么会?”玄月轻点了下她的鼻尖,睁眼说瞎话的同时,递上一勺药汁。

“……我自己来。”木莲夺过碗一口就喝完,凑到眼前的蜜饯张口就咬。这一半勺药一口蜜饯的,喝完药她都饱了,哪里还吃的了零嘴。一勺一勺的苦药折磨,还不如一口喝光来的痛快。

“姐姐,你来啦。”她放下碗,就看到九魅,脸上漾开温和的笑容。

九燎接到主子的眼色,侧身靠着栏杆,抱着剑不再理会她。

九魅进了亭子淡淡的笑了一下,“没大没小,怎么能直呼姐夫的名字。”

“这不是还没成亲嘛,不过明天就是婚宴了,确实不该这么叫了。”木莲吐吐舌,讨好的递上茶水,“姐夫……行了吧,姐姐。”

“无妨,叫玄月就可以了。”他伸手揉乱木莲的发,朝九魅道,“夜杀不在乎俗礼。”

九魅端到唇边的茶顿了下,轻轻的搁到桌上。

木莲看到也没有不高兴,起身朝他们福身,“姐姐姐夫,木莲喝了药想去休息一会。”

“嗯。不要睡太久。”听到‘姐夫’二字他眼底闪过一抹不悦,九魅看到暗起杀机。

九燎跟在木莲身后,扶住被裙摆伴倒的木莲时,九魅感觉到颤栗的杀气,眼前黑影略过,莲花湖上便少了两个人。

九魅尝到了嘴里的血腥味,双拳紧握,轩木莲……不能再留下她。

夜杀张灯结彩,红毯红帐,触目所及是耀眼的红。

“姐姐真是好看。”木莲将凤冠固定好,看着一身喜气的九魅,羡慕的道,“姐夫真是有心,凤冠霞帔都这么华丽好看,和姐姐真配。”

九魅看着铜镜中的容颜,古铜色的镜面磨得再平整也看不真切,和他送给木莲的水晶镜子和无法相比的。

“木莲小姐,九耀大人请您过去一趟。”罗耶进来,拿过木莲手中的梳子,“快去吧,罗耶见九耀大人挺着急的样子。”

“哦。”木莲困惑的应了声,朝九魅道,“姐姐我出去一会。”

怕九耀有急事,她匆匆忙忙的就离开了。

“九耀找她何事?”马上就要拜堂了,九耀不在前厅忙,找木莲何事。

“罗耶不知。”罗耶逃避的眼光,九魅觉得事情绝对不单纯。

等了许久,木莲也不见回来。九魅起身从墙上取下剑,在罗耶恐惧的目光下将剑架到她脖颈。

“你到底瞒了我什么,花轿为什么还不到?”

“夫……夫人……”罗耶知道她不是开玩笑,自己不说出个答案,绝对命丧当场。“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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