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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家小三-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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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并不是不敢起来,而是不想起来,这点苦比不上忆香所承受的,她受这点算什么,想到忆香,心有些疼,小玉蹙着眉,咬牙死死的支撑着。

天黑了,屋内仅剩她一人,小玉咬牙继续跪着,豆大的汗滴浸湿了衣服,视线也有些模糊了,前方只有空空一凭几。

忆梳回到了她与忆香一起居住的小院,把忆香的衣物收拾好,挎上了一篮子,里面装的全是纸钱香烛一类的东西。

天已黑透了,忆梳一个走到后山,窜进一处密林,用手刨了个大坑,把忆香的衣服放进坑里,再用手把坑填埋好,劈下一根木柴,用手中的刀雕刻出忆香之墓几个字,插上香烛,撒了撒纸钱。

“小香,你安息吧,小姐已平安归来。”忆梳眼底藏着深深的悲伤,对着空空的衣冠冢叩拜三下,站立起身。

忆梳的身后赫然累累坟头,后面堆砌了无数坟包,有许多也是同忆香的一样,只余一块墓碑,或者只余一个坟头。

忆梳挎着篮子,往后深深看了一眼,说不定也会有人替她在这立个坟头呢。

一将功成万骨枯,累累红粉化枯骨。

第九十六章

多久了?每次想要倒下,小玉咬咬牙,想到忆香的脸,想着可能下一秒吴月容的神情,咬着牙撑了起来,贝齿上沾着血迹,双唇已干裂,忍不住伸舌头朝着唇边舔了下,脸色有些发白。

腿已经没有感觉了,想动也动不了,视线越来越模糊,又一滴汗从额头上滑落下来,眼前突然黑了。

不知是几时,睁开眼,四周燃起了温

“醒了?”吴月容冷冷淡淡的看着小玉,眼神很复杂,蹙了下眉头,挥了下衣袖,“下去吧。”

“药。”小玉双手不停抖着,眼泪差点夺眶而出。

吴月容轻轻颔首,嬷嬷会意的接过小玉手边的药,心疼的看了眼小玉,双手把药捧到吴月容前面。

小玉吸了吸鼻子,双手撑在地面,咬着牙,一下又倒在地上。

站不起来了,双腿不像自己的,一动先是麻,然后接着像针扎一样疼,小玉嗞着牙,双臂发软,又倒了下去。

忆梳不忍的躬下身子,正欲去扶小玉,却被吴月容的声音喝止了。

“让她自己慢慢走回去。”吴月容冷着面,周围的人噤声屏息,不敢多言。

努力撑起来,又倒了下去,小玉扶住一把椅子,抓着边上能抓的东西,一步一步慢慢的走着。

每一步都像踩在针尖一样,腿又木又疼,没走几步额间冷汗直冒。

头有些晕眩,咚的一声。小玉跌了下去,手肘不知磕碰到哪,小玉嗞着牙,眼泪瞬间飙了出来。

“小姐。”忆梳弯下身子,有些不忍心,“还是我来扶你吧。”

“不,不用。”小玉摇头笑了笑,扶住栏杆。甩了甩头,倒了下去。

“小姐,小姐。”忆梳急忙扶起小玉,直接横抱起抱回了居所。

天蓝树青,小玉睁开眼来,鼻子轻嗅,闻到一股药香,带着丝丝甜味,她忍不住贪婪的吸了一口。

“小姐。你醒了。”忆梳把碗搁在一旁,忙把小玉扶了起来,往小玉身后垫了个枕头。

“忆梳。劳烦你了。”小玉歉疚的看了忆梳一眼。

“小姐哪的话。伺候小姐本就是奴婢的本份。”忆梳捧着瓷碗吹了口气,“小姐,这是嬷嬷熬的补身子的药,您趁热喝了吧。”

小玉微微笑了笑,一口一口慢慢把药喝了下去,肚子空空。手脚无力,室内的清香稍稍让人舒服些。

喝过药,小玉又沉沉睡去,忆梳则是把碗放下,细心的替小玉按摩着手脚。

接下来的日子。吴月容一直没传音信,也不接见小玉。不过课程倒安排了下来。那便是学舞。

小玉初闻此息,差点没被惊掉下巴,她现在这年岁再学舞,虽不算晚,但也不早了,且她这时候学舞是作什么啊?

满腹疑问,但无人解答,反正学点东西也不是坏事,她好像还挺年轻的,小玉活动了手脚,有些跃跃欲试,舞蹈她也会一些。

教她舞蹈的并不是什么绝世美人,而是一个老嬷嬷,这与小玉想像中相差甚远。

不过没想到,一个老嬷嬷身姿却异常灵活,教解也确有其独道之处。

小玉之前自是甚高,但那嬷嬷让她明白,一山还有一山高,在那老嬷嬷的调教下,单单舞蹈的基础就学了整整一个月。

秋去冬来,那老嬷嬷只是一直让小玉练习基础,更多的像是压榨体力与耐力,并未深解舞蹈。

小玉一直都以为是她还不合格的原因,但有一天,嬷嬷说不必再练了,开始练其他。

小玉欣喜的以为终于可以更进一步了,但出乎她意料的是,接下来教的并不是舞蹈。

“舞与武同音,其间也是有所关联,姿舞凌巧,若是舞之用得当,亦可作武用。”老嬷嬷气息下沉,中气十足,手中抛出一条白绫,只见腕间一动,白绫上的铃铛叮的一声,碰到柱子,在上印下深深的印痕,老嬷嬷手一动,白绫温柔的折回,乖顺的回到了她手中。

小玉讶异的张着嘴,她从未想过舞可以这样用,以前学跳舞不过为了美姿美仪,但现在看这嬷嬷的手段,果真高人啊。

“来,拿着。”老嬷嬷把手中的白绫交到了小玉手中。

“谢嬷嬷。”小玉接过,白绫出奇的不是非常软的那种,入手有些沉,略带光泽,轻轻挥出,居然没有全部飘起来,才一段便从半空落下了。

“咦!”小玉惊咦一声,仔细的看起手中的白绫,白丝间穿插了细细的泛光的丝线,有点像金属,但金属的丝应该做不成这样子吧。

“小姐,那是几种丝混织,里面有些奇异独特的东西,老奴也不知是何物。“老嬷嬷笑着,脸皱一朵菊花,头上的银丝散发着淡淡的光晕。

希望她年纪大时也能有老嬷嬷这番风韵,小玉看着那老嬷嬷,钦佩不已。

“小姐好好练习吧,若是能将白绫整条抛出,便叫丫鬟来寻我吧,老奴有些累了,就先下去歇午了。“老嬷嬷对着小玉福了福身,接过丫鬟递过来的手巾往脸上擦了擦。

小玉回了一礼,开始仔细的练习起来,抛那种特殊的白绫与练舞蹈时甩的水袖不同,手中的白绫足足有三米长,三米全抛出去,且顺利好好的收回来并不容易。

当全部抛出去之后,便开始控制起距离,两米,一米,想要练至顺手并不容易,小玉有些庆幸,幸好之前天天有晨练,现在每天清晨去提水的习惯依旧没改变,要不然她可能连这白绫抛都抛不起来。

当能自由的控制白绫之后,便是学会用白绫借力。因其与舞蹈是有联系的,得学会用其巧劲,当然前提是也得有劲,再学会巧用。

在冬天结束之前,小玉算是入门了。

天很凉,还飘着小雪,小玉戴着素样的斗篷,撑了把青纸伞,慢步走在林间,林间已经累积了不少残枝枯叶,踩在其间,耳边不时发出吱嘎的声响。

腐枝残叶坠于地,而地上的许多植被吸收其养份倒长的欣欣向荣,小玉抬手采了把野花挽成一束。

忆梳与小玉保持了几步距离,跟在其后。

小玉走至山涧停住了脚步,把那花束放至一株梅树下,徒手扒开了泥层,泥层下有一陶罐,里面放着一个青花瓷瓶,小玉小心的捧了起来。

揭开瓶塞,一股清新透脾的香味透出,带了丝淡淡的酒味。

这原本是埋的雪水,但已被她酿成梅花酒了。

小玉先洒了一行酒,然后自己举瓶喝了一口,口中泛着淡淡的苦味,但飘散着淡淡的香味,饮了几口,头有些晕乎,好像有些醉了。

“忆香,干杯。“小玉毫无形象的大声呼嚷着,脸上酡红,放肆的大喊大叫。

远在几步之外的忆梳并未上前,她未制止小玉。

这一年小姐也够辛苦了吧,让她歇会放松下吧,一直把忆香的死归咎于自己身上,看着主子的冷脸,要认真努力的修行,偶尔有这样的时刻也是好的吧。

忆梳朝天边望了一眼,轻轻叹息一声。

第九十七章

冬过春来,窗外的枝叶抽出了新枝,长出了茂芽,一簇簇嫩黄聚在一起,不像叶,倒像花。

“怎么枝芽都探在这来了。”忆梳向前走几步,伸手准备将掐断。

“忆梳,住手,就让它长吧,能过一冬到现在并不容易。”小玉拂了拂手,走到窗边,一身碧绿衣裙随着脚步荡起微微涟漪如碧波游动,青葱玉指对着嫩叶轻轻摸了一下,微微一笑,“你怎么到这来了,也真是稀奇。”

“奴婢找人把这枝桠引出去。”忆梳福了福身,那树枝能长到这也真奇怪了,明明都有人管理的,怎么会?

小玉素手把书卷放回到书架上,手指往下点了点,及臀的青丝滑落至前,小玉抽出一本,轻轻翻动起书页,小声呢喃道:“嗯,居然是关于丝织工艺的。”

自从她的白绫练及格之后便迁了居,换个处住所,小玉本来以为会有什么更难的东西等着她,但没想到,接下来的,竟是看书,而且是各类杂书,医农工商,野史话本,各类杂书。

各类杂书的好处便是可以增长见识,不过其中亦有些糟粕,读书之人自己辨识,有用无用,可取不可取。

那些书看的让人有些头疼,有许多书本年代久远,晦涩难明,还得去翻查对照字典。

整整半年多,天天就泡在书群里,小玉出门晒太阳的时候都觉得自己身上带了股书的气味,难以形容。

每天不管吴月容见不见她。小玉总会按时到点到吴月容房门前请安。

以前从不觉得读书是件费劲的事,但小玉却被一架子的书给难到了,常常看一本看的焦头烂额,记的笔记与书齐高。

足足看了半年多,那书架的书还没看完,小玉不禁都有点怀疑自己的智商,不过半年多主要驻足于书架前,倒也磨励了小玉的性子。现在的小玉越来越沉的住气,就像酿好的一坛老酒,年份越久越是沉香。

就快秋至了,小玉翻了下黄历,又把黄历放回原处。

窗外的春发的那枝嫩芽也已变成了大叶,眼见着飘摇欲坠。

风带着丝丝凉意,不过天一转凉便会有专门烧炭的丫鬟烧好上好的银丝炭,屋里又变的暖和起来,光脚走在地上也不觉凉。

又看完了一本书。有些不懂的小玉全记在了她自制的笔记本上,有些书上的东西还得印证下。

磨墨提笔,本子上又多了几行蝇头小楷。行云流水。下笔有神,一旁的忆梳接过香墨,提袖细细研磨。

一点如漆,研无声,嗅来馨,这味道该是徽墨。墨香带着丝丝甜意,闻着很是舒服。

“小姐,忆梳姑娘。”一个梳着双髻的小丫头甜笑着在门口轻唤道,福了福身微笑着说道:“主子有请。”

“劳烦你了。”小玉头也不抬,眼直视着书案上的小本。提笔写完字,把笔搁下。轻轻吹了两口气,待墨干后合上了本子。

“忆梳,咱们走吧。”小玉微微一笑,对着小丫鬟笑着说道:“一起吧。”

“哎。”小丫鬟恭敬的跟在小玉身后,低垂着头,小步慢走着,与小玉始终保持着五步之距。

这小丫头她未见过,走路无声,气息均匀,一呼一吸之间带有频率,发带是杭州丝织的,衣料都来自于杭州。

都是丝,但各地产的丝亦有不同,看色泽,辨其丝长短,韧性。各地对色彩喜好也有偏差,那丫头的衣衫发带皆是杭州流行的织法,且色泽皆是杭州一带最喜爱之色,其花纹绣法也是,不过这只是她的猜测,若想证实还需印证。

“我瞧着你面生,可是才到山庄来的?”小玉笑着和声问道。

丫鬟福了福身,淡笑着回道:“回小姐,确是,奴婢璎雪乃是从杭州而来。”小丫鬟老实的交待,她并不觉不妥,因为来之前她就已收到消息说了,主子让她把芷玉小姐当主子看待。

现在小玉便已成了她的主子。

小玉微微一笑,这小丫鬟说的话印证了她心中所猜测。

提步行至阶上,漾漾水波折射在回廊间,水光点点,塘里的荷花已谢,塘里余些干枯的莲蓬,不过塘里确有游鱼,也不知从哪移栽了些水花,秋季也开的正茂。

有心看时,处处皆是美景,但无心欣赏时,再美的景致也被糟蹋了,可怜这一池的花,想来她夏季时怎么没发现此处美呢?

越看越觉得一幢宅子美,处处精雕细琢。

“容姨,小玉求见。”小玉行至吴月容门前,福身说道。

“行了,进来吧。”吴月容依旧是淡淡清清的,嗓音听着却比以前悦耳。

“谢容姨。”小玉恭敬道谢,移步跨了进去。

屋子因其材,本身便有其香,以往屋内的淡香着隐隐有一丝药香,如今进来却只剩那股本身木材的味道了,容姨不用药了?小玉心里猜测道,嘴唇微微弯起,心情有些愉悦。

“坐吧。”吴月容站立起身,一头青丝被随意束起,一身素衣有些宽大,素净的脸庞并无任何装扮,确让小玉觉得恍然若仙。

“谢容姨。”小玉躬了躬身,坐到一旁的椅子上,臀只坐在椅子的三分之一处,背部挺直,姿态娇美。

吴月容不着痕迹的看了小玉一眼,想起初见小玉时那模样,突然觉得时光已过许久,初见她时,只觉她聪慧异常,并无作他想,当闻见她所办的几件事下来,顿觉着孩子不同,如今她这是……。

唉,也不知她所做是错是不对,不过一切都是那孩子自愿的不是么。

“书看的怎么样了?”吴月容启唇相问,眉眼舒展开,笑意明显。

小玉淡笑着回道:“书海无边,就那一书架的书,我也只看了些,还未看完,越看越觉自己知之甚少,所学太少。”

“可读懂了?”吴月容抿了抿唇,正立坐到了小玉对面。

“有些略懂,有些还未读懂,不过始终感觉都没吃透便是。”小玉微笑着回答,正视着吴月容的眼睛。

书读懂与吃透是两回事,她看的那的那些书许多皆是工商家作,若是想要吃透,还得亲身躬行,亲眼见识才行,前边她辨别璎雪用穿戴时,便是依着书中内容,平时她并未仔细观察那些物料,所以她也说不准。

“嗯。”吴月容颔首,对小玉的谦逊比较满意,若是换作以前,这丫头肯定是一副高傲的模样说她已经会了吧,性子倒是磨均了些。

虽不能说百分百的满意,但却也够了,情深不寿,慧及必伤,不必太聪明,只要不蠢钝,自大傲气便就打磨的差不多了。

吴月容细看着小玉,半晌过后,她突然展颜一笑。

真美,就若百花盛开之时,那一枝独冠群芳之花,小玉似乎闻到了沁脾的香味。

“下山去吧。”吴月容轻启朱唇,唇边笑意越来越深。

“什么?”小玉微微有些讶异,片刻便又回复了状态,展颜一笑,“容姨可能告知我为何?”

“你学之已矣,所差不过是历练,总把鸟儿拘在笼子里,再雄壮的鹰,亦会变为笼中之雀。”吴月容浅笑着走到小玉身边,“待会一起用膳吧。”

下山,小玉想过很久,总是那个期盼着,当真被允之下山时,心却有些忐忑,但更多的是对吴月容,这山这景还有这里那些人的不舍。

容姨待她是不同的,虽然容姨常年都是冷着一张脸,但小玉就是知道,看似冰冷的脸下,有一颗异常柔软的心,虽不是绝对的,但对她却是真心好的。

这几年天天提水,手之所以能如此嫩滑,依仗的不过是容姨每每送过来的膏药,且她的身子越来越好,其中,这山庄特制的食物与药膳功不可没,而这一切皆是出是吴月容之手,由她精心调配出来的。

还有许多细小的地方,小玉自己都未觉察,但吴月容却替她先想到了。

小玉起身对着吴月容躬了躬身,“容姨,小玉从未替你作任何事,我心有歉疚,我下山后还请您好好保重。”

“先下去吧。”吴月容笑对着小玉。

小玉慢步退了出去,深深的看了眼屋子,步至屋外时,细细的探看着周围的景致,“再见了。”小玉轻喃了一声,也不知还会不会有再见之日。

“弘儒,你看她如何?”吴月容笑着走至屏风后,对着一俊美公子问道。

“姑姑说好的,自然是好。“弘儒对着吴月容笑了笑,细看之下,发现两人竟有五分相似。

“那把她嫁予你可好。“吴月容笑呵呵的说着,脸上带着一丝慈意。

“喔。“弘儒温尔一笑,淡笑不语。

第九十八章

可以下山了,但却没想像中那样欢呼雀跃,指尖摩擦一个雕刻精美的大木盒,那是容姨送给她下山的礼物,说里面是全是防身用的。

“小姐,你不打开看看?“忆梳整理着床铺,回过头看了小玉一眼。

小玉托着腮,抿了下唇,抬手轻轻扭动了小钥匙,“啪“的一声,木盒应声而开。

“戒指?发簪?发带?耳环?“这些可以防身?小玉看着木盒中的精巧首饰挑了挑眉。

难道其中有所蹊跷,小玉拿起一枚戒指,猫眼的戒面闪烁着独特的光芒,闪的太过晃人眼,幸好戒面较小,否则她还真不愿意戴在手上。

轻轻磨蹭着戒圈,其中有一处微微有些凹起,若是不细心,根本察觉不到。

“小姐,你可别乱按。“忆梳见小玉摸到了门道,忙出言道。

“喔,你知道怎么回事?“小玉笑了笑,摸了下戒面,不懂就虚心求教,为了脸皮绷着,那就太没意思了,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

“小姐,那个戒指里藏了针,针上沾了强效的麻药,触之即晕,按动凹起处,针便会朝戒指正前方发射出来。“忆梳上前,开始向小玉介绍起吴月容所送那几件护身之器的用法。

小玉恭听完,对着忆梳翘起大拇指,“没想到我们家的忆梳也是博见多闻啊。”

忆梳难得腼腆的笑了笑。

小玉把戒指戴到自己食指上,轻轻转动了一下,从盒子里把那条发带挑了出来。走到忆梳身后,捋起几缕,然后将发带缠到了忆梳头上。

“小姐,你这是?”忆梳皱了下眉,福了福身子。

“忆梳,你听我说。”小玉拿起一把桃木梳轻轻的替忆梳理着发丝。

“我明日便要下山了,我此生最不喜欠人。我欠了忆香的已经无法还了,欠你良多,这么久以来,谢谢你悉心照顾了,此去一别。不知是否还有再见之日,这就算我送你的见别之礼吧。“小玉笑了笑,有些不舍的摸了摸忆梳的头发,”保重。“

“小姐,你不必觉得对不起我,也不必愧对忆香。你也好好保重。“忆梳伸手摸到发带,心紧了紧,将想说的话咽了下去。

小玉对忆香的灵牌拜了三拜。收进一盒子,独自装了个包袱。

下山前,小玉先去拜会过了吴月容,但吴月容不知为何却不在山庄。时辰已至,几个护卫抬着几大箱跟在小玉身后,忆梳站在小玉身侧,对着小玉福了福身,“小姐,时辰已至,还是先行吧。嬷嬷们说主子不在就定是不在了,若他朝有缘,定会再见。“

再见之日,不知何夕啊,不过古人还真有意思,连出个门都要先看黄历选定时辰,“走吧。“小玉对着空空的屋子敬了一礼,转身对着忆梳说道。

几辆马车早早的就停在了山下,几个护卫把箱子抬上车,小玉则只身背着一个包袱。

“小姐,你保重。“忆梳挥了挥手,把手中的一个包袱交到小玉手上,”这是忆梳亲手做的一点小点心,里面还有几本杂书,小姐留着路上消磨时间吧。“

小玉接过包袱,抱了下忆梳,忆梳微微讶异的张了张嘴,“保重了,好好保重。”小玉在忆梳耳边低语一声,松开手来笑了笑,头也不回的上了马车。

“你们!”小玉见着几人,有些惊奇,“麦香,新碧,青葱,你们怎么在这。”小玉难掩惊喜之情。

上次她上山时问了嬷嬷,但嬷嬷突然说几个丫头还不够火候,不能让她们上山,虽是不解,但小玉相信嬷嬷定不会害了这几个丫头,只能由着嬷嬷去了,心里虽惦记着,但却没料着今天会见着人。

昨天嬷嬷还说了会把人送到江宁去,没想到此刻居然就与她同处一个马车。

“小姐,我们回来了。”麦香几人笑着,围坐在小玉身边。

马车缓缓起程,小玉隔着帘子往外看了一眼,轻叹一声。

“你们过的还好么?“看着身边这几个长的青葱玉嫩的丫头,小玉心头稍稍好受一些。

“好。”几个丫头齐应了一声,并无一人抱怨。

小玉低头抿了抿嘴,眯了下眼,真的如她们所说么?不过各人都有其经历,以后自见分晓。

一骑绝尘而去,马蹄上还沾着碎叶。

“报信。”来人大喊一声,看了眼齐府的牌匾。

“何事啊?”齐家门房开了朱红大门,朝来人望了一眼,没见过,不熟。

“齐小姐将要到江宁,我先行过来通知一声。”来人一把跳下马,解背后的包袱解了下来,呈了上去,“请交给齐老夫人。”

门房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接过包袱,听说他们家小姐外出求学去了,他也许久没见着了,怎么突然就传信说回了,“这位公子,要不你先进来,我通禀一声,你去跟老夫人说。”

“我还另有要事在身,就先告辞了。”那人翻身上马,作揖一别,急急而去。

“年轻人就是性子急。”门房叹了一声,却不敢怠慢,忙捧着包袱向内跑去。

李婆子与秀娘闻此消息自然是乐不可支,盼了那么久,总算把人给盼回来了。

“那丫头,以后再也不能随她性子了,一别这么久,我这当娘的。”秀娘想起就拿着帕抹了抹眼泪水。

秀娘身后整整齐齐的摆放了几套衣裳,那是她闲暇时亲手做的,也不知合不合穿,现在天凉了,该添件厚的,棉鞋也多做两双,“红英,呆会去再去拿点棉线过来,我给小玉再做双鞋,也不知她喜欢什么花样的。”

“是夫人,已经做了那么多,小姐回来该穿不过来了。”红英看着竹篓里装满的鞋子,笑着说道。夫人在闲暇时或是想小姐的时候,总就去忙这些事,明明可以交由她们几个做,却老是亲力亲为的,一点主子的架子都没有,她们是何其有幸能遇到这样的主子。

“穿的过来,穿的过来。”秀娘笑呵呵的,不以为意。

“秋红,你说这下该怎么办,我们还没动手呢?那丫头又回来了,那丫头可不是省油的灯,若是她回来,被她看出来可怎么办?“小草走来走去,坐立难安。

“怕什么?“秋红坐在椅子上哼气一声,”我托人查过了,原来那小蹄子的背后靠山是齐家的大少爷。“

“什么!那不是更不能惹她了。“小草急的捂了嘴,心头扑通乱跳。

“难道你甘心就这样屈居在这,这宅子听说是杜老爷送的,可不是送给二哥一家的,听说是大家都有份,但婆母只字未提,看来是打算把这宅子留给他们了。“秋红端茶啜了一口。

“那怎么行!“小草嗞着牙,她还有两个儿子呢,若是有一天,宅子什么都归了二哥一家,他们什么都没捞着,以后可怎么办,难道要一辈子仰人鼻息,她不服,凭什么同是齐家的妯娌,她就要活的像个奴才样。

秋红看了小草一眼,眼里露出一丝笑意。

“不用担心,我收到消息,齐家大少爷就要成亲了,哪来时间顾及她,等大家回过神,咱们事也就办成了,听说婆母那可还存着好几万两银子,再过几年小玉出嫁,怕全都成了她的陪嫁了,你我可分文都捞不着啊。”秋红佯作叹息,伸手抚额,却留神看着小草的神情。

果然,小草一听,顿时面目狰狞起来,齐家声走了那么久,也没什么信传给她,她能靠的就只有两个儿子了,她儿子也是齐家的子孙,凭什么什么都捞不到好,她不服气,不甘心!

第九十九章

“李四,钱交给你了,你可得做的干净点。”一个婆子遮了半张脸,手拎着个袋子抖了抖。

李四听着那哗哗的银子声,搓了搓手,“嘿嘿”的笑了两声,“您老放心,咱们又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保证做的干干净净。”李四摆了个手刀的姿势,眼神一个变得凶狠起来。

“可别出点什么闪失,若是出点什么事,你可是知道规矩的。”那婆子叮咛道,手中银子抖的哗哗响。

“您老就放心吧,咱懂规矩。”李四摸了把光头,打了个手势。

那婆子会意的把钱丢到李四手上,“静候佳音了。”

秋味渐浓,李婆子知道小玉要回来,便从佛堂出来,让众人开始准备了。

“婆母,听说白云大师要论禅,我和三嫂准备去听听,烧柱香,祈求佛祖保佑。”秋红笑着走到李婆子身边,替李婆子揉捏着肩。

“嗯,也很久没去白马寺了,全家一起去祈祈福吧。”李婆子转动佛珠,转向另一边,对着劳嬷嬷问道:“可派人去通知家贵,家俊他们了。”

“老夫人放心,已经找高胜他们几个,叫他们去通知了。”劳嬷嬷笑着说道。

李婆子点点头,“那就好,难得白云大师论禅,你们几个要一起去听听么?“

秀娘抱着小四坐在下方,点了点头,去烧柱香还愿,求佛祖保佑也好。“婆母,我们也一起去吧。“

“那就全家一起出行吧。”李婆子笑了笑,前些日子收到齐家声从上京传来的信。说是学有所得,今年过年就可以回家了。算算日子该起程了,家声到了,家贵家俊过些日子回来,他们一家就算团聚了。

“好,老奴这就叫芍药去安排。”劳嬷嬷笑呵呵的说道。她也许久没见着小姐了,现在看着这些小辈也像自己的小辈一样,心中甚感欣慰。

江宁其他家也有闻讯而去的,一大早,轱辘的马车与轿子便成了街道上的一景。引的许多人驻足观看,不时有人投去艳羡的眼神,他们何时才能乘上这样的马车轿子,有的摆摊的看了看。又回去继续摆自个的摊了。其中有个光头朝着周围几人使了个眼色,后边几人吐了牙签,跟了上去。

秀娘搂着小四拍了拍他的背,掀开布帘往外望了一下,马车很多,再行半个多时辰便会至白马寺。

突然马车一抖,车轮陷进了个小坑里。

“怎么了?”秀娘忙小声往外问道。

“夫人,我们的马车陷进坑里了。”马夫跳下马检查了一下说道。

“那加把劲把马车推出来吧。”秀娘抱着小四。轻哄了下,小四吧嗒着小嘴,翻了个身。又继续睡着。

“好勒,夫人,您和少爷稍等等。”马夫使劲推了两把没推出来。

“夫人,我下去看看吧,若是不行,就和三夫人四夫人他们合一个马车一起去吧。”红英劝道。边说着,人已下了马车。

“先看看吧,不行再说吧。”秀娘蹙了下眉头,她不太喜欢与老三媳妇老四媳妇处一堆,在婆母面前还好,还较和气,私下老三媳妇见着她跟见着仇人一样,恨不得扑上来咬她 两口。

也不知何时跟老三媳妇结了什么仇,想想她还委屈了呢,一大家子吃穿用度全是由他们这房支出的,每次贵哥回来都累的跟什么似的,人看着都像老了好几岁,她们怎么还平白招人恨了。

“夫人,车推出来了。”马夫与红英合力,总算把马车给推了出来。

突然秀娘感觉车偏颇了一下,急忙抱紧小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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