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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家小三-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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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婆子还有些懵,这齐家志走了和自家的钱有什么关系,转念一想,暗道糟了。火急火寮的往屋里跑,从床底下掏了个陶罐出来,看着空无一物的陶罐,李婆子脑袋发瓮,周围什么都听不进去了,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齐成河那家子的也愣住了,没想到自己儿子敢做这种事。

小的几个看着有人晕了,不知如何是好,慌慌乱乱,哭成一团。

“还在那杵着干嘛,先去找大夫啊。”小玉急声大吼道。

齐家贵和齐家声才进屋,就见屋里不片慌乱。

“发生什么事了?”齐家贵问道。

小玉见着齐家贵和齐家声回来了,拉着齐家声的袖子往里托,“三叔,快,快给阿奶看看。”

金花瘫软在地上,嘴里念着“完了,完了,完了……。。”

钱春花一脸惨白,宋来凤看了看金花,又看了看钱春花,一时不知该扶着谁,照顾谁,有些形笨手拙。

齐家成跪了下来,跪行到齐家贵面前,面色沉重,眼有些红,却没哭,嗓子有些发干,有些哑“家贵,我们家对不住你们。”说着就往地上磕头。

齐家贵伸手去扶,齐家成算是自己大哥,没有白白这样受礼的,“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好好说,大哥,你先起来。”

齐家成俯跪着,不再抬头。

齐家贵听到屋里的哭声,大步跨进屋里,只见几个孩子哭成一团,李婆子晕睡在那床上,不知什么情况。

“家声,娘没什么事吧?”

齐家声把了脉,翻了翻眼皮看了眼,回过头说道:“没大事,是急火攻心,只要十宣放血就好了。”

齐家贵放下心来,转身向秀娘询问道:“家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乌烟瘴气的。”

秀娘脸色有些发白,咬着下唇。

“阿爹,隔壁家志叔,把我们家的钱地契全部拿走了。”小玉站在了秀娘前面,望向齐家贵。

饶是齐家贵定力再好,也蹬蹬的往后退了三步,颤声问道:“小玉,你说什么?”

正坐在床前的齐家声,听到齐家志这个名字,面色一变,青一阵红一阵,咬呀跪倒在地,“哥,今天,今天家志说进不了门,找我拿了,钥匙。”

小草愰愰的望着齐家声,哆嗦的问道:“怎么办?怎么办?”

第七十六章 何解

“怎么办,怎么办。。。。。”赵小珠喃喃道。

没了房契,地契,一家人便没了安身立命之所,没了银子,一家人便失去了可凭可靠之本。

齐家贵用力甩了甩头,端起桌上的温水泼到脸上,咬紧牙关,额头青筋直冒。

几个娃儿抱着缩成一团,知道家中出了大事,又惊又怕,低声哭成一团。

小草抱着齐家声,呜呜的哭着,齐家声心中愧疚,面上火辣辣的,咬牙跪着,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都别哭,也别闹了,我来想办法!”齐家贵大声喝道,双手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眼睛左右扫视了了一眼。

床上的李婆子眼皮动了动,悠悠转醒,却不愿睁开眼,不想面对眼前这一切,泪水不停从眼角滑落。

半辈子,大半辈子都花在了这弯子村,睁开眼,这攒了半辈子的东西明天可能就不是自己的,要她如何接受?如何接受?

齐家贵迈步前行,正欲出门。

“贵哥!这么晚了你要去哪?”秀娘左手抱着小四,右手拉住齐家贵的衣袖,叫住了齐家贵。

“我出去一趟。”齐家贵说道。

“给我回来!”李婆子的声音陡然响起。

齐家贵停下步子,来到床边,双拳紧握,目露凶光,恶狠狠的捶了下床板,发出咚的一声。咬牙切齿的说道:“老子要去找人,把那小子抓回来!把他心掏出来,看看是红的,还是黑的!”

李婆子啪的一巴掌扇了过去,手掌有些发麻,收回手,定定的望着齐家贵。

“你在谁面前充老子!你想为了那狗东西,把自个的命都赔进去么?啊?”李婆子眼中泪光闪烁。

齐家贵撇过头,不说话,眼中血丝密布,双眼通红,有些骇人。

屋内一下静了下来,死寂一般,让人无比压抑,难受。

小玉狠咬着手指,想借疼痛来让自己先冷静下来,直到嘴里有了一丝咸咸的血腥味才停住。

脑中不断的思考,不断的回想,那齐家志不是大奸大恶之人,喜欢耍滑偷懒,占小便宜,但应该没那么大胆子,要不占的肯定就不是小便宜了。平时喜欢的消遣除了喝点小酒,便是赌!拿了钱最有可能去的地方是赌坊!

“阿爹,你先别急,你就算想找人,也得知道在哪里找不是?”小玉心中焦急,目带乞求之色,望向齐家贵。

如今已经很晚了,距离事发已过了多时,现在找人,怕是找不到了,小玉清楚,心下黯然。

秀娘把小四抱到赵小珠怀中,拍着小赵珠的肩膀,示意她好好照顾下小四。

走到床边,抱住了齐家贵,“贵哥,贵哥,你好好冷静下来,没有过不去的坎,肯定有法子的。”声音软软柔柔满是对齐家贵的关怀,鼓励。

齐家贵喉咙有些火辣辣的,鼻头发酸,面露悲伤的望着秀娘,“我当初是不是,就不该把他们留下来,是不是我做错了?是不是我做错了?”

秀娘含泪摇头,怎么会错了呢,那是一片好心啊。

“阿爹,人想父慈子孝,兄弟友恭,儿成龙女成凤,一家和乐安祥,那是人之常情,那有什么错?”小玉慢慢说道。

“错只在错在那些,不懂知恩,不会惜福之人身上,与您何干,您就算把他千刀万刮了,也不过是图的一时痛快,阿奶怎么办!阿娘怎么办!我和大哥,二哥,齐家老少该怎么办!”小玉目光清澈,眼神炯炯的望着齐家贵。

齐家贵面带迟疑,脸色稍缓,深深吸了口气,语气沉沉的说道:“放心,我知道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李婆子靠床而坐,一张老脸枯皱着,不露悲喜,双眼无神呆滞的望着前方。

齐家贵迈步而出,外边金花依旧瘫坐在地上,齐家成还是俯身跪着,宋来凤陪着齐家成,跪在一旁。

“你们,今晚过后就走吧,如今我也无法。”齐家贵从怀中掏出了个布袋子,一面说道:“这里,是两片金叶子,以后我们这亲戚的情氛算是断尽了,你们收下,以后各奔前途,老死不相往来!”看到这些人,齐家贵心中就像生出了根刺,让人作痛,欲拨之而后快。

齐家成听得出齐家贵话中所带的怒意与决绝,举目望着齐家贵,头有些晕眩,双眼无神,无力的说了句,“我们不能收。”

齐家贵微微一笑,冷洌的望向面前的几个人,语带嘲讽,“不收,是想一直耐定我们家了,还是嫌少。嗯?”

齐家成连连摆手,急声道:“不是,不是的。”有口难言,苦口难辩,都是自己家害的,唉。

“不是,那就收下,算全了我们亲戚一场的情分,以后再见就是陌路人,你不收?你有钱?你们一大家子以后住哪?吃什么?你想带着他们去乞讨,还是露宿街头。”

宋来凤接了布袋,对着齐家贵叩头,哽咽道:“多谢家贵兄弟,以后我们再不会来麻烦。”面带凄凄的拉着齐家成,“快起来。”

齐家成瞪大眼睛,扭头看着宋来凤说道:“我们不能要,二婶,二婶家以后怎么办?”

齐家贵冷笑一声,“我是不是还要多谢谢你们的关心,以后?我自有办法。走的远远的,最好再不相见,我看到你们一家人,心头是硌的慌。”

齐成河一家连夜收拾包袱走了,不知道去哪,齐家也不想关心,再也不愿提起。

人走了,风波却未平息,李婆子有些惶恐,迷迷糊糊之间,竟看到,似乎有人要来收了自己的房子,双眼睁开,瞳孔放大,大声喘息。

昏黄的油灯照了一整夜,一大碗灯油见了底,这一晚齐家无人安睡,彻夜未眠。

“阿爹,我们一起去赌场吧,那里可能会有消息。”小玉侧过头,轻声试问道。

齐家贵皱着眉头,“小女孩家家的,怎么能去那种地方,三教九流,鱼龙浑杂,你还是呆在家里,我自己去。”

李婆子撑起身来,双眼红肿,身子发虚,看了小玉一眼,虚弱的说道:“家贵把小玉带去,小玉在你身后,兴许能出出主意,我放心些。”

齐家贵偏过头,望向李婆子,李婆子眼神不带闪烁,盯直的看着齐家贵。

“那好吧。”齐家贵无奈妥协道。

黑泥白石反光水,天边月已快沉下,齐家贵与小玉一前一后的走在小路上,黑黑的小路弯弯绕绕,小玉心里打鼓,不知此行前去,会是如何,该何解?

心思沉重,脚步更加沉重。

第七十七章 屋漏偏逢连阴雨

南郭镇只是一小镇,人常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南郭镇也是这样,虽然只是一小镇,该有的却一样不缺。一切皆因有镇上有个齐家的河运码头,每天来来往往船只颇多,造就了南郭镇不同其它山野小镇的繁华。

天色虽早,许多农家,商贩已担着担子前往东市集,东边市集是固定的卖菜卖肉之所,早些去抢着个好的位置,东西也会好卖些。

齐家贵和小玉正赶往西市,西市位置较偏,这地方一般良民人家不愿涉足,这里就是青楼楚馆,赌坊所在之地。

那是一片销金窟,不乏过往的商人,贩夫走卒穿梭其中,其中赌坊最为兴盛,毕竟人多的是想以小博大,一本万利。来来往往的人面上或悲或喜或惧或怒,这更像一方小世界,藏着众生百态。

小玉跟在齐家贵身后,沉默不语,街上似乎还能闻到四处弥漫的脂粉,糜烂的气味。

各大小城市皆有宵禁,过了子时,便不再喧嚣于尘上,街道十分安静整洁,没有了刚入夜时的繁华暄闹,若是从外地来的人,怕不知道这片就是青楼楚馆。

青楼都关着门,不时有男子从一旁角门溜出来,小玉皱眉抿嘴,这是她从未接触过的灰色地带。

齐家贵走到聚财赌坊门前停了下来,门两边挂着两个大号骰子,抬手将骰子用力相撞。

没一会就有人窸窸窣窣过来开门,“哟,这么早的来做什么啊?”那出来开门的男子年岁并不大,见齐家贵是知道里面规矩的,没敢随意呵斥。

“烦请向贵号掌柜通报一声,在下齐家贵,南郭镇河运码头的掌柜,有要事来访。”齐家贵背手而立,慢慢说道。

“唉哟,原来是齐掌柜的,来,您先请进,我啊,马上就去向掌柜的通报,您稍等片刻。”那男子换了副笑脸,说完蹬蹬的往楼上跑,踩的木楼梯吱嘎吱嘎响。

小玉跟在齐家贵身后进了赌坊,宽大的厅堂空空荡荡,大堂中央点了盏油灯,靠着墙边放了几张大桌子,不见人影,也不见赌具。一点也瞧不出,这里曾经喧嚣热闹人气高涨的痕迹,若不是看到门口那招牌,小玉估计不会相信,这就是传说中的赌坊。

“佟掌柜的,有人来找,是河运的齐掌柜。”那男子在门外高声禀告。

佟掌柜两下穿好了衣衫,皱着眉嘀咕道:“我可不记得和那河运的齐掌柜有什么交集。”

齐家贵背后靠的是齐家,在南郭镇也算得上一号人物,不便得罪,佟掌柜清梦被扰心中不悦,却还是面带笑容,客气的招呼道:“齐掌柜,真是稀客啊稀客。”

齐家贵拱了拱手,算是见过了,如今也没那么多心思同人寒暄客套,便直接沉声开口道:“佟掌柜的,我就明人不说暗话,有话直说了,昨天可有男子过来赌,带了上百两银子,还有房契地契?”

佟掌柜抚了抚大拇指上的玉扳指,捻了捻嘴边的八字胡,回道:“确有其事,那浑人输了赖着不走,又赌了几把,银子欠多了,我找人把他给发卖了,莫非那人与齐掌柜的有旧?”

齐家贵摇头苦笑,还果真是来赌了啊,又向佟掌柜的拱手,“实不相瞒,那人是偷了我家的东西,不知那地契,房契可还在,我花钱赎回来。”

那佟掌柜略带歉意的说道:“齐掌柜的,真是对不住了,若早先知道那是你的东西,我便双手奉上了,昨天那房契地契已被人买去,那人面上不熟,不知是何方人氏。”

齐家贵有些失魂落魄的出了赌坊,奋斗了半生的东西,一下就化作了泡沫,说没就没了。眼下幸好还有河运掌柜这份工,要不然一家老小真的就只能去喝西北风了。

小玉跟在齐家贵身后,秀眉深蹙,她是不在意这些,没钱了可以挣,大不了以后再去开个小吃摊慢慢赚钱,再图其他。反正只要一家人好好的在一起就好,可是这对李婆子与齐家贵的打击太大了些。

她一无权势,二无人脉,三无银钱,想要把那些东西弄回来,也没渠道办法。小玉并不认为与自己有几面之交的那几个身份尊贵之人,就凭自己一句话就无偿帮忙。已欠了李先生家太多人情,再也厚不下那个脸皮上门去求。

齐家贵摆摆手,脸色有些灰败,“小玉,你先回去吧,我还得去做事。”

小玉捏着小拳头,跟在齐家贵身后问道:“阿爹,要先去学馆和木师傅那把事情告诉大哥二哥么?”

齐家贵摇摇头,有气无力的说道:“告诉他们也无益,你不要多说了,让他们各自好好慕心学习,以后才能有条好出路。”

小玉继续跟在齐家贵身后,并未离开,齐家贵状态太差,实在让人难以放心。

齐家贵步子虚虚晃晃,走的有些偏跷,一步一步慢慢向河运走去。

“齐掌柜,您来啦。”一个河工热情的向齐家贵打招呼。

齐家贵似没有听到,失了魂一般走进了屋。

河工小声嘀咕道:“这怎么了,奇奇怪怪的。”摇了摇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还有事要做,便匆匆向河岸跑去。

齐家贵推门而入,见到有人坐到了自己位置上,背对着,不知是谁,心中本就堵的难受,有股郁气在心中宣泄不出,大声怒吼道:“是谁,给我起来!”

那人缓缓转过身来,笑道:“掌柜的。”

“吴明,怎么,我这个掌柜的还没卸任,你这个副掌柜的就想坐上这把椅子?”齐家贵面带怒容,右手指着吴明大声质问。

“掌柜的,我在这可是谁也没惊动,就想替你全了脸面,你可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吴明站了起来,微笑着注视着齐家贵。

“哼,我管你有什么花花肠子,现在我还是这的掌柜,你给我出去!”

吴明双手一摊,拿出张任命状,微笑着说道:“齐掌柜,喔不对,是前任掌柜,我还真对不住你了,有人检举你在任上,以权谋私,上边已经来信儿了,你现在可以走了,以后这河运怕是没你立足之地了。”

齐家贵抓过任命状,细细的翻看,那居然是真的,那上边印有齐字大印。他被任命为掌柜时也有一张,现在这张与当初自己的相同,不过名字从齐家贵换成了吴明。

齐家贵死死捏着任命状,怒笑道:“吴明,你真是好手段,为何要害我?”

“害你?掌柜的说哪去了,我可是您一手提拔起来的,敬你都来不及,怎么会害你呢?”吴明话语轻飘,嘴角含笑。

“你少在那信口雌黄,当初我做生意那些人,可是你从中牵线而成?每个掌柜的做这些,不过就谋点私利,又不止我一人做这些事,河运多的是。上边从来是睁只眼,闭只眼,不予追究的,如今免了我,会跟你没关系?谁信?你信?”齐家贵怒从心来,这吴明是他一手从个小河工教起,提拔至今,没想到居然一点也不感念恩情,还狠狠的咬了自己一口。

“掌柜的,如今你说这些已没用了,这任命可不是我求就能求到的,您被免了,就请回吧,等下我可是会叫人的,私闯河运,不知算不算重罪啊。”吴明警告道。“喔,对了齐掌柜的,看在我们往日的情分上,我提醒你一声,似乎有人不想让你再在这片地上呆着,如果聪明的话,就举家迁走吧。”

齐家贵挥了下衣袍,重重的哼了口气,大步向前。

门外的小玉本是担心齐家贵,没想到居然看到这一出,唉,还真是屋漏偏逢连阴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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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柳暗花明又一村

小玉默默的跟在齐家贵身后,天虽亮了,来时那条黑黑弯弯的泥巴路似乎却更黑了,更难走了,明亮的光并没给齐家带来丝毫希望。

“阿爹,阿爹,以后我们可以摆个小摊卖东西,我还会做很多很多小吃的,很快就能把钱赚回来的。”小玉跟在齐家贵身后,想要安慰他。

“呵呵”这是齐家贵还是从昨天出事之后第一次笑,“傻丫头,放心吧,难道我不做那个掌柜便一事无成不成,养家那些自然由我这个男人来,阿爹会保护你们的。”齐家贵掷地有声的承诺,信步向前,一扫之前的颓废。

小玉一个激灵,这怎么突然就变了副模样了,究竟怎么回事啊?小玉摸不着头脑,理不清头绪,只能继续跟在齐家贵身后。

兴许是饿了,李婆子自己起床煮了一大锅粥,切了盆泡菜,自个一个的在桌上吃起来。

“婆母,您没事儿了吧。”秀娘一脸担忧,这婆母不会是受刺激过度了吧。

李婆子撇了眼围在周围的小辈,继续喝口稀粥,夹了块泡菜,嚼的咔咔响,直到粗碗见了底,才放下筷子说道:“怎么,一个个的都不饿,饿了就吃饭,那天还没塌下来呢。”说完又舀了碗稀粥喝起来。

大家都又忧又怕,谁还顾及到肚子问题,这会李婆子一说,个个都觉得饿了,自己拿起粗碗,舀了稀粥,呼呼的喝着。

小玉进门,差点惊掉了下巴,莫非这世界就只有自己跟不了步调,个个都好了,就自己还在那瞎操心,究竟这是什么跟什么啊。

“娘,我那掌柜的位置丢了。”齐家贵进门就蹦出这么一句。

除了李婆子,其他人的碗都抖了几抖,差点就掉了下来。

“丢了就丢了吧,反正一家人还在一起,好手好脚的。”李婆没太大反应。

小玉有点受不了这怪异的气氛,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莫名其妙啊!

小草颤着声问道:“二哥丢了差事,那,那以后我们怎么办?”

“老三家的,不是我说你,没有你二哥你们家就过不去啦?家声还在呢。”李婆子端着碗,眼都懒得抬。

齐家声拉了下小草的衣摆,对着齐家贵讪笑“二哥,小草不会说话,你勿跟她一般见识。”

齐家贵点点头,“你们一个个的,都别哭丧着脸了,家里人没事儿就好。个个都有手有脚的,有什么过不去的。当初我们刚来这时,还不是就只有一破烂草房,所有的家什都是双手慢慢挣出来的,没了?再挣就好。”

“人常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这辈子我经历的多了,一夕之间家产全无,中年丧夫,兄嫂翻脸,儿子离散,现在你们一个个都好好的坐在我面前,我知足了,以后你们要什么,就靠自己的双手去挣,虽然苦,但那却是最踏实的,靠山山倒,靠人人跑,靠自己最好。”

小玉很难想像,这番话居然是李婆子口中说出来的,实在太过豁达了,难道是经历过一番痛彻骨,所以对苦难免疫了?

齐家本就是农民出身,条件虽比别人好些,却还是农民,全都吃过苦。惶惶几天之后又恢复了平静,该种田的种田,该下地的下地,齐家贵也一天到晚的往外跑。这个家唯一一个不平静的,就属小玉了,她不断的反省,完全弄不清,真是自己心态太差了吗?

齐家把东西都打包好的,准备着要是有人来收房子,就把房子给交出去,等了一段时日依旧没人过来,大家也安心的继续住下了。

村里虽有人好奇那天晚上齐家发生了什么事,但见人家一家人都好好的,就来靠的那户亲戚走了,估计是两家闹起来了。村里的人谈论了阵,没过多久,又发生了其他事,齐家的事就被其他话题给取代了。

桌上依旧是盆炒韭菜,这天气韭菜长了一茬又一茬。几个娃儿都吃的有些憋嘴了,天天顿顿都是炒韭菜,而且那韭菜还是白水来炒的,一点油星都没。

时间晃的进了六月,大家依旧平静的过着日子,面上瞧着没什么变化,小玉隐约察觉到了几丝不安,家里几个大人几乎都不见说笑了,娃儿还不知愁,几个伙在一起,经常出去爬树捉鸟。

小玉想再出门摆摊的想法被齐家贵给否决了,齐家贵怕小玉在码头上摆吃食摊不会像以前那样太平。

六月二十一夏至,这天大家也趁着天还没黑,就开始吃饭,这样可以省下些灯油钱。齐家贵背了个背篓进门,环视一周,“去把油灯点起来。”

李婆子摸出打火石,咔咔两下,屋子就被油灯照亮了。齐家贵放下背篓,从里翻出个袋子放到桌上,一抖,桌上堆了小堆银子。

小玉张大了嘴,瞪大眼望向齐家贵,有些结巴的说道:“阿爹,你可别穷疯了去偷去抢,那是犯法的。”

围坐桌旁的几人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把目光投向了齐家贵。

齐家贵大笑,眼角都笑出了泪水,“你们想些什么呢,这是我赚的。”

“小玉,难道你以为你阿爹在河运呆了那么多年,还玩不转那个小子?我本就没打算在河运呆多久,就算不解雇我,用不了多久,我也会辞了这份工。”齐家贵语速平缓,定定说道。

“贵哥,那你银子是怎么赚来的?”秀娘小心翼翼的看着齐家贵。

“河运啊河运,大夏水上之龙,你可知天天有多少商人南来北往,多少货物南北流通,我做了这么多年,我都数不清,那全是银子,哪买什么最便宜,哪需要什么,那河上流通的都告诉我了。”齐家贵手中攥着杯子,信然谈笑。

“以前我并不愿意从商,一旦从商,便成了大夏最底一层,怕于子思前途有碍,现我已顾不了那么多,可我一旦从商,以后怕子思仕途会受些影响了。”说到这齐家贵,略带遗憾。

李婆子稳稳的端着饭碗,夹了一筷子韭菜,慢慢咀嚼,半点没受影响。

小玉不淡定了,好吧,看来最了解自己阿爹的是阿奶,这两人之间的哑谜自己是不懂的。

“家贵,我们家的房契,地契呢?”李婆子发问道。

齐家贵叹了口气,略带歉意的看着李婆子,“娘,还没消息,不知是谁买去了。”

“喔,那怪可惜的,住了那么久,真舍不得搬啊。”

家中其他人都欢呼高兴了起来,有钱了,以后日子就不愁了,只有小玉仍是云里雾里晕呼呼的,这不是在做梦吧?

心中下定决心,看来不能再干坐着了,这个家经不起几回折腾,耳边又回响起容姨的劝告,小玉嘴边轻笑,心中暗叹,容姨对不起了。

第七十九章

“小玉,大夏就如一棵参天大树,其他世家,权阀依附大夏而生,同样的,其他世家权阀,也是若干小树的遮阴庇护之所。你可知前朝太傅门生百万是何故?”吴月容勾唇轻笑。

小玉低头思索了会,悠悠说道:“莫不是就像那大树一样,太傅就是大树,大树旁有小树,小树旁还有其它花草,相互勾连,最后自成一派风景。”

“我给你的黄皮书看了多少?”

“小玉还未翻看完了,容姨,改天我看完了就还回来。”

吴月容颔首,幽幽问道:“你可读懂了?”

小玉一下惊起,出了一身冷汗,急气大喘,怎么又做梦了,已经好久没做过梦了,居然梦到了以前容姨训导的东西。

可读懂了?可读懂了?

小玉起身点了油灯,翻出那本黄皮书,小面的蝇头小楷,有些刺眼。

大齐天启三年,蜀地出一女童,生于农家,三岁识字,五岁能咏作诗,七岁被定为妖邪,以火烧之。

天景十五年,利州出一女童,生于小商之家,六岁能画会舞,七岁把其家发展成为利州三大商户之一,视为妖邪,于城中焚烧。

小玉翻了一页又一页,瞳光有些涣散,惊恐,翻到最后一页,上面有几行注释,世生男童聪慧异常,皆以神童称之;世生女童聪颖异常,皆称之为妖。至大周出一朝女天子之后,再无女子现于朝堂,是妒邪?是忌邪?是惧邪?

国之将亡,必出妖孽,这一词深被所忌,所以每个朝代是容不得妖孽在世的。

纵观古代,有多少女子承担了红颜祸水的骂名,明明是男子行事,骂名却要女子承担。小玉忿忿不已,在男女分明,阶级明显的古代,一女子真的就能左右天下?

不过眼下当前,她也是身处古代,小玉苦笑,不甘不愿那又怎么样。家中一直看重她,没有重男轻女,并不带表家家户户都是如此,果然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啊,太过安乐的生活差点忘记身处古代这个事实。

想必容姨一早瞧出了些异样,才会赠了那本书,自己懵懵懂懂居然没弄清其意。

当小玉打算就此歇住主意,只做小打小闹时之时,却又有意外之人来访。

夏天已至,那人一身白色薄衫,摇着折扇款款而来,折扇一收,唇边淡笑。“好久不见了,芷玉。”

小玉正蹲在灶房,手拿菜刀宰猪草,闻言微微一愣,随即回过神来,“齐震宇!”

解了围腰,入下手里的菜刀,洗净了手,小玉才慢步出来。带着几分惊喜,“你怎么来了?上次的事还没好好谢谢你呢?”

齐震宇打开折扇,微微笑道:“芷玉,你太客气了,若不是你如此举动,我们又是旧识,我可能不会趟这浑水。”

“不管怎么说,我终究是你救的,欠你的情,我记着,无事不登三宝殿,你这位大少爷上门前来,不知所谓何事?”小玉又捋了捋头发,整理仪容。

“呵呵,我过来见门没关,就真接推门而入了,你别怪我唐突就好,这次过来,确是有事想找你商量商量。”齐震宇摇了两下折扇,缓缓说道。

小玉有些惊讶,举手指着自己,呼道:“我?”

齐震宇微微点头。

“好吧,家里的人都下地去了,我拿先钥匙锁门,你等我下。”小玉急步往屋内走去。

锁好了门,小玉把锁匙收进荷包,转身对齐震宇说道:“我们走吧。”

还未至中午,外边已是骄阳似火,齐震宇带小玉到了后边竹林,四面苍翠,林风清新,带了股淡淡的竹香。

那已摆好桌椅,齐震宇先落座,收了折扇,“芷玉,你也坐下吧。”抬头微微一笑。

小玉有些局促的坐在凳子上,四周一片安静,偶尔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声,风吹动竹叶,沙沙作响。

“来试试我从上京带过来的茶,看看与你之花茶相比如何?”齐震宇右手一伸做请。

在家忙了一阵也有些渴了,小玉也就没推辞,端起来牛饮一口。

“这怎么有点像花茶的味道,却带有苦涩之味?”小玉皱眉询问道。

“喔”齐震宇拔高了音调,然后轻笑,“原来你知道啊,我还以为只让你喝茶水,你会不知呢。”

小玉侧头打量着他,翩翩少年,意气风发,出身权贵,一举一动透着儒雅精致。自己与他并无几分交情,小玉不信他只是为了相请品茶,放下杯子,静待下文。

“我还以为你会问我点什么呢,没想到你却不开口了。”齐震宇品了口茶,放下茶杯。

小玉呵呵一笑道:“齐大少爷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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