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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不奉陪-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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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万一,当真,有那么一天,她嫁给了叶超生,纯古男的叶超生回想起今天,会不会认为她轻俘不够稳重?几世轮回,沈雪深知在男尊女卑的时代,礼教宗法对女子的束缚,有时候行差踏错一步,就是万劫不复,深闺中的少女也可以恣意,却都是在不触及礼法底线的情况下,因着父兄的宠爱而有限度的张扬。

沈雪望着低垂的车帘,默叹,退婚不嫁倒也罢了,若嫁,与其一辈子两看两相厌,不如守住作为纯古女的底线,任你东西南北风。

沈雪的脚放在车凳上,似登车又不登车,正迟疑间,一辆小马车急急驶来停下。

马车车帘掀开,一个十五六岁身穿粉绿衣裙的少女跳下马车,将车凳摆在车旁,车厢里随即伸出一只如玉般白皙的手,指上樱色的丹蔻极为雅致,腕间一只玉镯翠绿通亮似一汪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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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3 解衣

沈雪立即缩回迈上车凳的脚,走到小马车旁,扬声问道:“可是杜姐姐?”

一身月白色刺绣浅色玉蝶梅花曳地长裙的杜红薇探出车厢:“雪妹妹这是要去哪里?”

沈雪点头:“正要去桃花山庄,杜姐姐冒雨前来,必定有事的,若是方便,与阿雪一起去山庄如何?”

“桃花山庄……”杜红薇灿然一笑,“也好。”

沈雪向自家马车挥了挥手,然后钻进了杜红薇的马车。马车起动,一路向西。

大马车里的叶超生咬牙切齿,小妮子,你也太无情了吧,我为你生生受了简少华要命的三掌,口吐鲜血,只想换你一些怜悯,想你陪一陪我,沈大夫人还知道只安排一辆马车,让你跟车伺候,让我可以好好地看你,你却大模大样弃我这个重伤员不顾,上了别人的马车,你这是重友轻色!我抗议!叶超生死死盯着前面那辆挂着“许府”标记的小马车,杜红薇,坏别人好事,要折寿的!

小马车里。

“两天不见杜姐姐,倒是觉得过了好久的。”沈雪笑问,“杜姐姐,什么样大事要你下着雨来找阿雪?”

“是嫣然,嫣然不放心你。”杜红薇拍了拍沈雪的手背,“嫣然来找我,她听恒世子说,华世子这一两天就会带着聘礼到镇北侯府下聘,要纳你为侧妃,嫣然知道你不会同意,就怕侯府顶不住信王府的威势,顶不住华世子真心实意,真将你许了做那说得好听的贵妾,碍着恒世子和华世子比亲兄弟还亲,她不好直接找你。这不转到我这儿来,想叫你有个提防,想个办法躲过去。”

“知我者,嫣然也。”沈雪苦笑道,“华世子已经来过了,下聘礼的是信王妃,一十六抬红箱,其中有一枚夜明珠,据说是南海千年鲛珠,举世无双。”

杜红薇一急。紧攥了沈雪的手,“这么急?这可如何是好?”忽又笑道,“一十六抬红箱。当年信王府礼聘世子妃乔曼玉,好似也是十六抬,千年鲛珠,原来在华世子心里,雪妹妹是举世无双的!”

“无双。无双者,没有第二也,没有二奶,却可以有小。三、小四的,”沈雪从鼻子里轻哼了一声,满满讽意。“人人都知,自世子妃乔曼玉嫁入信王府,独占荣宠。哪怕三年无出,亦是长爱不衰,不知羡煞长安城多少贵女。而今为了纳一个庶女,不仅送出十六抬红箱,更以无双鲛珠为聘。并许以侧妃之位,可是为我沈五在长安城里拉起了千丈高的仇恨值。不知有多少少女要把沈五生吞活剥了。”

杜红薇扑哧笑了:“人人羡煞,独不见你这当事人羡煞,华世子一番痴情竟被你看成流水,我都郁闷得想加入声讨大军,讨伐你,为华世子鸣不平了。”

沈雪叹道:“杜姐姐,我们所知道的一些事,都是别人想让人看见、让人听见的,不想被人知道的,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有时候就算亲眼所见、亲耳所闻,真相未必就是看到、听到的那个样子,眼睛、耳朵也会欺骗自己,让自己在心里作出错误的判断,从而在不知不觉当中迎合了别人的需求。”

沈雪把刚刚发生在镇北侯府的事情慢慢说了一遍。

杜红薇长叹一声:“想华世子也是个风流人物,在长安,谁不赞他一句仁德勇善,谁不为他的痼疾扼腕叹息,却是不知做起这逼良为妾的事,手段又霸道又龌龊,即算是华世子对雪妹妹用情至深,情有可原,也当知男女之情本在两情相悦,心心相印,强扭的瓜果不甜,华世子竟是蠢了。”

沈雪撇撇嘴:“他才不是蠢,他是把自己当成人见人爱的银子了,以为长安少女无一不想嫁他,以为只要他勾一勾手指头,谁都会连滚带爬向他扑过去。”

杜红薇听得直笑:“雪妹妹这般瞧不上华世子,可是为了叶家表弟?听说叶家表弟容貌不俗,可当真?许家那两个嫡女,这要知道叶家表弟到长安来是奔着没过门的妻子,那芳心可得碎成捡都捡起来的豆腐渣渣。”

沈雪长长地叹了口气:“杜姐姐,你就不觉得这婚事订得蹊跷吗。叶公子是叶都督和叶夫人的独子,正经的嫡子,叶都督手握重兵,掌一方军队,位居正三品,我爹只是个从三品无兵无卒的教头,虽是侯府之子,却与爵位无干,我亲娘早逝,又无名无分,我是沈家最没地位的庶女,我与叶公子,娃娃亲,根本就是莫名其妙。”

杜红薇想了想:“我记得有书里说过,你爹曾在北部边关服役,领兵打过仗,叶都督当时好像是你爹的手下,要么就是那时候央着你爹求下的亲事,虽然你爹后来的官途走得不顺,叶都督一家当算得有情有义,恪守旧约。”

沈雪翻了个白眼:“我倒是忘了,你该叫叶都督姑父的,果然是胳膊肘往里拐的,帮着叶家人说起话来,我怎么记得某个人说,这人就不是个稳重的,表哥长,表妹短,大孝在身还惹得鲜花朵朵。”

“我怎么听着有股子酸味呢。”杜红薇呵呵直笑,“表哥长是真的,表妹短也不假,不过都是听来的,你刚刚还说,眼睛耳朵都会欺骗自己,那就得靠自己用心去想,”挠挠沈雪的头发,“人活一世,也未必会遇上一个肯为自己舍命的人,叶家表弟生得好可不是他的错,蜂蝶狂舞却怪桃花烂漫,太没道理,叶家表弟能为雪妹妹敢和信王府世子扛上,肯为你舍命,是个有担当的。呵,”捂嘴偷笑,“这会儿不定怎么编排我呢,为了你伤得那样重,你竟把他一个人丢在车里不闻不问,想喝口水都没人倒,我看他那心里的血都要流干了。”

说着,杜红薇伸手拍了拍车厢,车伕将马车缓缓停下。

杜红薇明艳的笑容里满是促狭:“我可不想做那恶人。”

沈雪脸孔一红:“杜姐姐取笑我。”心念升腾,可不,叶超生本已受了外伤,简少华三拳下来,怕是五脏六腑都移了位,一个人躺在车厢里,貌似真的很孤单、很可怜哦。想到这儿,再也坐不住,不管杜红薇促狭又喜悦的笑容,跳下小马车,钻进了大马车。

车厢十分宽敞,有一张铺着锦衾缎被的单人软榻,有一张带暗屉的樱桃木小方桌,每样用物都经过再三比较反复布置,因此东西多而不乱,极有条理。这样的马车,无疑使旅途舒服很多。

软榻上,叶超生双眼紧闭,睫毛直而黑,宛如墨扇,浓眉斜飞鬓角,形似一线绝峰,鼻梁笔直挺拔,嫣红如花的双唇线条分明,勾出一道完美的弧线。

沈雪心中一慌,糟糕,花狐狸伤重晕过去了!刚要伸手去掐他人中,忽听得轻微的鼻鼾,沈雪忍不住要拿额去撞车厢,花狐狸,他,居,然,睡,着,了!

长长的黑发散开,肆意铺在洁白的枕头上,紫衣华袍下,白色的丝质里衣领口微微敞开,露出颈下一痕肌理分明的胸膛,蜜色的肌肤在暗淡的光线下莹洌而又润泽,宛若良玉。蜜色和白色的对比,张扬着男性的阳刚魅力,散发于属于年轻男子的特别魅惑力。

沈雪见过叶超生三次,每次都会惑于他这张风华绝代的脸孔,此刻近在眼前,触手可碰,沈雪双目一凝。

想起上一世,初见学长穆容驰是在开学典礼上,她登台给他献花,穆容驰给大一新生代过几次课,看他生生地把嘁里咔嚓的拆枪卸炮做成行云流水的水墨画,听他讲解那些冷冰冰的钢铁杀器与年轻战士的火热生命同生共存,犹记得他珠圆玉润的嗓音引得鼻血千行,晚上熄灯后,舍友会声情并茂地讲述他的传奇,那些让女学员热血沸腾的故事,颠来倒去听了不下百遍,硬是听不厌倦……

沈雪坐在榻边的锦杌上,见被子只搭着叶超生的肚子,伸手给他掖了掖。秀色可餐,真嫁给这个人,貌似福利相当不错。眸光微沉,有疑云缓缓泛上,马车刚出西城门,叶超生竟已沉沉入睡,他该有多么疲倦?离开桃花山庄到在镇北侯府出现这十六七个时辰里,他做什么去了?总不见得说他与陆虎主仆两个人一起翻墙做贼,一个被抓,一个受伤吧?生挨简少华霹雳三拳,即使有最好的软甲护身,不死也得重伤,而重伤将导致人昏迷。可听着这均匀的轻鼾,叶超生好似伤得并不太重。

沈雪回想起叶超生挂在自己身上,那种触感并无异常,半眯的目光便落到叶超生领口微敞的白色里衣,眸子一瞬不瞬,难道护身软甲等于贴身马甲?她忽然很想撕开他的衣服,欣赏一下那种只闻其名未见其实的护身软甲,用匕首戳一戳,看一看这世上是否真有刀枪不入的宝贝,可若花狐狸的身上没有软甲……,意味着……她半眯的凤眸眯成了一条线,在生命和名声之间,选择并不太难,这样想着,她当真伸出手去解叶超生的紫袍!

叶超生忽然睁开了眼,闪闪发亮的大眼睛直直地盯着沈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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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4 和亲

叶超生忽然睁开了眼,闪闪发亮的大眼睛直直地盯着沈雪。

“被子滑下来了,我给你掖掖,你千万别多想。”沈雪立刻说道,手底下扯住被子往上拽了拽,耳根却悄悄红透了,幸好车厢里光线暗。

叶超生坐了起来,靠在嵌着厚软锦垫的车厢壁上,睒了睒眼,笑道:“多谢小雪想着给我掖被子,能得你的关心,我再吃三拳也是乐意的。”俯过身来,轻轻一笑,“小雪要解我的衣服,我可以和你一起解,有些扣子带子,嗯嗯,系得比较复杂。”

沈雪的脸孔顿时涨得通红,有种做贼被当场抓获的羞恼,不由得紧握拳,高抬手,照着叶超生狠狠地捶了下去。

叶超生闷哼一声,双手环住被沈雪突然袭击的腿,脸上五官疼得挤到一起,额上汗也沁了出来。

沈雪吓一跳,她这一拳狠是狠了些,可真的让他疼得这么狠?装的吧,女人擅扮柔弱,男人也会偶尔为之,他是属狐狸的,狡诈又滑不溜手,连简少华都被他骗过,既然这货装得这么逼真,那就再给他来一下,于是乎,拳头又高高地举了起来。

叶超生吓得赶紧伏下身护住腿,压低嗓子喊道:“你瞧瞧你打在哪儿,你不想要你的福利了?”

沈雪顺着他的手瞧过去,大腿,偏上一点,忍不住嗤道:“你那玩意儿长在腿上?”

话一出口,沈雪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口比心快的下场就是,说出的话没有经过大脑验证,从舌尖飞出去就收不回来了!脸孔发烫,囧囧地扭过头去,再不看叶超生。

叶超生短促地笑了一声。两眼看希罕似的瞅着坐在暗淡光影下的沈雪,悠悠道:“可不是长在大……”再说下去,她大概会暴跳起来,一言不发,落荒而逃吧?算了,两人世界来之不易,臊跑了她,后悔的又是自己。叶超生咽下了后面的话,弯起嘴角,意味深长地短笑两声。抚了抚被沈雪捶打的部位,眉头跳了跳,暗道怕是伤口迸裂又流出血了。

那声低不可闻的痛感吸气钻进了沈雪的耳朵。沈雪回过头来,抬眸望他,恍然道:“你——腿上受伤了?我打着你的伤口?对不起,我不知道,不过。不知者不怪的,你可别记着啦,要么我帮你换药,算是弥补过失?”

叶超生眯起眼,注视着她的黑眸中蕴藏着深深的笑意,一字字道:“你确认你要帮我换药?”

沈雪呆了呆。沿着他的话想了一下,他的伤在大腿,大腿。美人儿的大腿……涨红的脸轰地一下子暴红了。

那少女的羞晕的红,红得像桃花,桃花却不见得这么鲜嫩水灵,红得像云霞,云霞也不见得这么凝练温馨。叶超生几乎瞧得痴了。乌发如瀑,肌肤如玉。他的双手不知不觉抚上她的肩膀,眼眸深幽却不动作。

沈雪感到了自己的心跳,有些不安,渐渐受不了他那样的凝视,向后缩了缩,眯眼暗自思忖,如果叶超生满头浓密长发换成短发,再穿上一身军绿,会不会更帅气一些?

叶超生似从胸腔里唤了一声“小雪”,一向温润的声音染上了欲。念的低哑,忽地将她拉近,嫣红的唇印上她的额。

柔软滚烫的唇贴在前额,灼热短促的气息拂过脸庞,沈雪懵了懵,视线有点儿迷蒙,心脏却似被拳头击中,有一种闷闷的痛,不自主地偏了偏头,双手齐出,推开叶超生,声音喑哑:“君子不欺暗室。”

叶超生被推得撞上车厢壁,不满地嘟囔道:“你倒是温柔一点嘛,使这么大劲儿,我是伤员啊。”闪闪发亮的黑眸满是委屈的诉求,隐在眼底却有一抹复杂的暗光。

沈雪抿唇笑了:“简少华的三拳都伤不了你几分,我能奈你何。你事先备下生死契约,看似吃了大亏,于简少华是个无忧杀人的绝好借口,于我换了一个欠命的恩主,于你却是耍弄简少华的游戏,面子,里子,情和义,你全占上了。”

叶超生慢慢坐直了身子:“什么手段不重要,我不会让你被简少华那个蠢人动了歪脑子。”

沈雪淡淡一笑:“我这会儿算是明白韩老大夫说的‘脉相怪异’。叶公子,你是个武功极高的人,高到凝精敛气,丝毫不露,让人无法察觉的地步,简少华奈何不了你,生死契约,你稳赢。我想不明白有什么样的理由需要隐瞒自己的身手,你在长安孤身一人,完全可以藉此求官搏出位,你却以四体不勤的纨绔子弟模样出现。叶公子,你是个看不透的人。”

叶超生一抬手弹了沈雪的前额一下,不以为然笑道:“看得透的是清水。小雪,你的心防太重,看谁都是有居心的,这样不好。”

“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一见钟情,再见相厌。”沈雪凉凉道,“你若是没居心的,何必隐藏一身绝顶武功?郑三是长安城有名的大嘴巴,对你的事却滴水不露,是他真个不知,还是守口如瓶,你与东安侯府不会是现在才见面的交情吧。”

叶超生叹了口气:“你很敏锐,见微知著,可有的时候反应有点儿过头了,我若想瞒你,就不会让你发现一丁点儿痕迹,我瞒别人,也不会瞒你。”

沈雪哼了一声,冷冷道:“三无庶女,何德何能。”

叶超生撩开窗帘向外望了望,细雨如丝,绵绵不绝,听着车外山风低吟,忽地笑道:“今天信王妃堵了侯府的门,听说沈老太君非常喜欢那枚无双的鲛珠,允了你在及笄的第二日就嫁进信王府,沈大夫人派人寻沈老侯爷未果,你可知沈老侯爷在做什么?”

沈雪淡淡道:“刀叔说,文武大臣都被今上留在了金殿。怎么,朝堂上的事,你能这么快知道?”

叶超生捏着下巴:“昨天发生两起火灾。下午四方驿馆失火,夜里皇宫失火。今天早晨长安城里流言四起,有人说瞧见半夜时分,从四方驿馆的废墟里爬出十多个浑身黑乎乎的影子,有人说被烧死的北晋使团人员变成厉鬼,把皇宫烧塌了四分之一。”

沈雪蹙眉:“今上总不至于把皇宫失火归罪于上朝的文武大臣吧。”

叶超生眯眯眼:“据说金殿上骇坏了不少人,昨天众目睽睽之下跳下万丈悬崖,今天竟然毫发无伤地站在金殿上,皇帝直接瘫在龙椅里,看那样子怕是骨头都吓得软了。说得透些。不是皇帝留下文武大臣,而是文武大臣走不得,有一个想溜的。被北晋皇子身边的侍从当场踢折了腿。”

“慕容迟今天上了金殿?”沈雪喃喃道。也对,手下人死于纵火,他作为主子必须得为他们要个说法,不对,废墟里爬出黑乎乎的影子。难道那些使团人员在大火中没被烧死?地遁?四方驿馆的下面竟有被北晋人掌握的地道?长安城里北晋的暗势究竟有多么强大?那些107炮,藏在什么地方?在皇帝的眼里,北晋的人都该死得透透的,有一个不死,都会是南楚的巨大麻烦,而这个没死的。偏偏是皇帝千算万算非死不可的,还叫皇帝吃了一把烟火,皇帝受了惊吓。是被死而复生的慕容迟吓着,还是被十发燃烧弹引起的大火吓着?

沈雪想了想,也不能太堕了皇家脸面,平静说道:“今上坐在龙椅上也有二十多年,大风大浪不知见过多少。不至于被这件事缠住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么。”

叶超生哂笑:“金殿之上的君臣,的确憋出了一个绝妙的办法来修补晋楚两国的关系。”

沈雪抬眸:“绝妙的办法?”

叶超生眸光闪动:“是的,晋楚两国联姻,南楚凤仪公主和亲北晋!”

在沈雪听来,叶超生的话,像是从遥远的天际穿透冰凉的细雨传过来,脸颊的红晕在一瞬间退成青白。她望着叶超生,眸子转了转,深深地吸气,道:“的确是个绝妙的主意,公主与皇子,天造地设。”

叶超生没再说话,只静静注视沈雪。

沈雪张了张嘴,嘴巴里干干涩涩的,遂低头取了嵌在软榻旁樱桃木小柜子上的茶壶和茶杯,稳稳地倒了一杯茶,不紧不慢喝尽,笑道:“叶公子,金殿上的消息你也能知道得这么快,可叫人不敢小瞧。”

叶超生伸手弹沈雪的前额,低低道:“傻妮子。”

沈雪挥手挡开叶超生的胳膊:“别碰我!”突觉得声音太生硬,软了三分道,“我有点儿困倦,小眯一会儿,到了山庄叫我。”说完,把锦杌挪一挪,歪过身子靠着车厢壁,闭上了眼睛。

马车辚辚,有规律的颠动很容易让人生出倦意。沈雪迷迷糊糊进入了梦乡。

光晕绚丽而又柔和,满园的鲜桃,甜香沁人,素衣少女哼唱着小调将鲜灵灵的大桃从树上摘下,放在紫竹篮里。桃树上,蜷伏着大豹纹猫,额上的黑毛清晰可见一个“王”字,大猫伸个懒腰从树上掉下来,落地一滚,化身为英俊少年,灿烂的笑容让天边的五彩祥云亦失了宝瑞。

一只猴子翻着筋斗进了桃园,那猴儿头戴金冠,上插翎尾,蟒袍玉带,俨然猴王气派。猴儿在桃树间跳来跳去,摘一个桃,咬一口扔掉,再摘一个桃,咬一口又扔掉,满地是吃了小半的桃。

素衣少女斥猴儿不该糟蹋桃子,猴儿使个定身法将素衣少女定住,驾云遁走。英俊少年向素衣少女挥挥袖,素衣少女提着装满鲜桃的紫竹篮去了宴会。

主座上的美妇取过鲜桃,不料牙崩血流,手中的鲜桃变成顽石。美妇怒极,一顿刑杖后,素衣少女被宴上执金吾扔出大门,向下直坠而去……

沈雪想看看那素衣少女,又想看看那英俊少年,可是眼前雾濛濛的一片白茫茫,什么都没有,意识飘忽,似乎听得有人在呼唤,别走,小雪,等着我,我会找到你的,一定等着我……

沈雪低叹一声,又做梦了,一个翻身,连锦杌一起摔倒,头重重地砸向小方桌的桌腿!

一直留意沈雪的叶超生一个探身将沈雪扶住:“小雪,小雪?”

沈雪揉了揉眼睛,看着面前这张俊颜,梦里呼唤她的人会是叶超生吗?沈雪茫然地望着叶超生,唤她小雪的人还有慕容迟。叶超生说,金殿上皇帝向慕容迟表露由凤仪公主和亲,慕容迟是怎么回答的?要不要问问叶超生?转过念,她现在挂着叶超生未过门妻子的名头,怎么能问及外男呢?桥归桥,路归路,各有各的轨迹。

黄昏时候,马车驶进桃花山庄,沈二刀迎了上来,安排人手接了叶超生去客院。沈雪留了杜红薇一起在主院住下,冬果领着杜红薇和她的大丫环双喜去了厢房安顿。

沈雪换了双绒鞋,又把头发散开,冬草给她端过来热茶和小点心。

冬草:“小姐一会儿和许家大少奶奶一起用膳吗?”

沈雪点头:“你去厨房说一声,多炒两个菜,做得精致些,再温些果子酒。”

“已经说过了,灶上新炖着野鸡汤。”冬草回话道,“还有就是,二姑爷家来人报信,二姑奶奶生了两个大胖小子,二姑爷喜得大哭,唠唠叨叨说是要让二皇子给儿子取名。”

“二姐姐母子平安就好,信王府,挨两炮可不够呢,好戏还在后头,”沈雪捧着茶杯,烫烫的茶杯使她冰凉的双手有了一点温度,小啜一口,问道:“冬花怎么样?”

冬草:“小姐走了以后,冬花醒过一回,吃了些清淡的粥菜,也服了药。”

沈雪搓转手中的茶杯,笑道:“冬花伤的是腿,又不是胃,只吃些清淡粥菜,她个吃货不得叫屈死了。”

冬草讪讪笑了:“是冬草蠢了,把冬花错当成病人,一会儿叫厨房给她做点好吃的,免得她半夜里来个单腿跳自个儿蹦到厨房去。”

沈雪笑道:“庄子里没别的事吧。”

冬草怔了怔,迟疑道:“二皇子派人接走了空鹏。”

沈雪身子一僵,空鹏被接走了?慕容迟上午得皇帝的女儿和亲,下午就急着和她撇清关系,男人的心才是夏天的天空,说晴就晴,说雨就雨,说变就变的么?沈雪握紧茶杯,变?从哪里说一个变字!慕容迟给过她承诺吗?他好似说过“真的想娶你”吧,原来一诺千金的只是季布!

此时的沈雪倒是忘了自己对冬草说过的话,空鹏作为慕容迟的贴身侍卫,留在桃花山庄,被某些特别有心的人知道,会落下沈家和北晋往来密切的把柄,严重了说便是有私通敌国的嫌疑。

一个小丫环冲进来,失声喊道:“五小姐,四小姐怕是魇着,没有出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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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5 被穿越

冬草皱起了眉:“横冲直撞,大呼小叫,没一点规矩了!施大夫刚刚给四小姐瞧过,四小姐虽然昏着没醒,可是面色、呼吸都好了很多,怎么一转身的功夫,四小姐就没出气了?莫不是你咒你家小姐?”

小丫环哭道:“奴婢不敢!求五小姐恩典,请施大夫再去瞧瞧吧,四小姐真的不好了!奴婢去请过施大夫,可二姑爷说是欢喜过头,气血上涌,痰迷心窍,施大夫正忙着急救二姑爷。奴婢,奴婢求五小姐救救四小姐!”

沈雪看了看这个在沈凯川面前仍能口齿伶俐的小丫环,站起身来:“冬草,你去帮帮施大夫,请他尽快赶到西院。我过去看看。”走到廊下,见杜红薇走过来,忙道,“杜姐姐稍候,我家四姐姐有些不妥,我先去西院,果子酒已经备好,一会儿小酌。”

“四小姐也在山庄?不妥?四小姐怎么了?”杜红薇甚是关心,“我陪雪妹妹一起去,方便吗?”

沈雪微微一蹙眉:“只怕过了病气给杜姐姐,杜姐姐还是在这儿等阿雪吧。”沈霜霜头部受伤,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绑架于闺中女子的名声总是有损,再亲近的朋友也不必事事知晓。

杜红薇笑:“好,我来布菜温酒。”

沈雪叫过与双喜嬉笑的冬果:“冬果,好好照应许家大少奶奶。”对杜红薇歉然一笑,匆匆向西院赶去。

雨渐渐停了,夜幕低张,清凉湿润的空气吸入肺中,十分舒爽。灯光透过水红色的窗纱,勾出一角飞檐。

沈雪迈步上了台阶,便听得屋里传出哼哼声。不由得紧皱起眉,这声音是沈霜霜的,听起来却极其奇怪,仿佛溺水的人向水面竭力伸出臂膀,仿佛上吊的人拼命挣扎想挣断勒住脖子的白绫,仿佛中刀的人死力捂住伤口想阻止最后一滴血的流出……沈雪心意一沉,一脚踢开半掩的屋门,冲过外室,冲进卧房。

黄杨木朱漆金雕踏步床上,悬挂着典雅富丽的云锦华帐。可见一床苏绣织金的锦被,床头的高脚圆案上放着一盏黄杨木透雕纱灯,浅粉的纱罩。灯光幽柔而温馨。此时,幽柔而温馨的灯光下,典雅富丽的云锦华帐上,有两个灰色的影子正在搏斗!

沈雪双目一凝,搏斗已进入尾声。那被骑压在下面似已力竭却犹在反抗的影子,正是沈霜霜的身形!沈雪想出不想,摸出袖中的匕首,照着另一个面目狰狞的灰影竭尽全力飞出去!

灯光荧荧,那灰影从沈霜霜的身上飘了起来,飘飘荡荡。张牙舞爪,悬浮在沈雪的面前。沈雪凤目怒睁,双手紧握成拳。右脚脚跟轻抬,只待那灰影扑上来,必胖揍之,打它的脸,踢它的屁股。

在灰影看来。眼前的少女笼罩在一层厚重的金色光环之中,光环光芒四射。看不清少女的面目,却能感受到杀气腾腾,不由得往后退缩,心慌意乱,这少女竟然看得到灵魂!那一刀投掷得可真准,穿透它的咽喉,使它立即虚弱不堪,败下阵来。这少女可真是心狠手辣!识时务者为俊杰,灰影转个身,碎成千万个碎片,渐碎渐淡,直至完全变成无形的一缕烟,往窗外飘了出去。

阳气旺盛的地方是去不得的,无形的烟跌跌撞撞在山庄里游荡,暗暗诅咒穿越大使把它送到这荒山野岭来,它可不想穿成伺候人的丫环婆子。

一股吸引力将她吸了过去,远远望去,那是个妇人装扮的美貌少女,眉心的生命之火正在渐渐黯淡。无形的烟一阵窃喜,能够住在这样的园林山庄,非富即贵,一个纵身向那人扑了过去,进入她的身体,找到心脏所在,伸个懒腰,蜷缩成一团,运转起梦乡疗伤法,养精蓄锐,等待即将到来的一击。

沈雪抚了抚胸口,脚下一软,跌进一旁的椅子里,忽然发现内衣都已湿透,举目往床上看过去,匕首钉在床后的围板上,沈霜霜已不再哼哼,平稳地躺着,容色宁静。

沈雪的嘴角微微弯起,沈霜霜,你为了简少华那个渣渣指使项嬷嬷来谋我性命,前天因为我而被绿衣胖子绑架,你我之间算是扯平了,这回你可是实实在在欠我一条命,可惜是个不能说的救命之恩,灵魂穿越,鬼上身,说出来你我都得被火烧死,你能自知更好,不知便不知吧,那个灵魂看似魂飞魄散,怕是没那么容易,穿越君都是带主角光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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