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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不奉陪-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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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少恒想起龙椅之上那人的手段,不由自主打个冷颤。

简少华看着简少恒的恐惧神色,不由得笑了:“阿恒,你一会儿灵敏之极,一会儿又呆呆的不开窍,有时候我就在想,阿恒。很有意思呢。”

简少恒的脸色又白了三分,嚅嚅道:“皇帝害惨了爹爹和娘亲,阿恒有时做噩梦。吓得一身一身的汗,生怕皇帝再害爹娘,害……害……阿恒害怕!”

简少华站起身,走到简少恒身旁,把手放在他肩上。安抚道:“阿恒,我们不能只是害怕,越害怕,狗皇帝害我们越狠!狗皇帝生得一副方面大耳慈悲脸相,大伯,我爹。五叔,都被他骗了,我们都被害得很惨。很惨!”他的目光变得森寒,声音渐渐空洞远渺,“当年,嗬,是他挑唆二伯争夺皇位。是他在二伯逼宫的时候打伤你爹,是他买通你爹的侍妾杀了你的哥哥姐姐。是他给我爹和五叔下了绝嗣药,是他毒杀了病榻上的祖父,我爹东挡西杀,平乱固本,是他哄骗祖母以无子不育为名逼我爹让皇位给他!”

稍顿一顿,森寒的声音透出忍不住的愤怒,“如果不是我爹和五叔出游时偶遇方外高人,这世上不会有我,不会有阿卿,也不会有你!如果不是我爹对外说我胎里落病是个短命相,我简少华早死一百次!如果不是你爹的痴傻症治不好,如果不是五叔交出王权,你和阿卿也长不大!”

晶莹的红玉折扇在简少华手中疾速旋转起来,“我爹费尽心力、人力、物力查出来这桩桩件件,为了就是撕下那个狗皇帝的伪善面目,夺回原本就属于我们的东西,让我们从此不再害怕!”

简少恒嗓子里嘎了嘎,道:“那……哥,皇帝要对咱们下手,咱们该怎么办?”

简少华双手按在简少恒的肩膀上:“阿恒,我们筹谋准备了这么多年,不是狗皇帝轻易撼动得了的,北晋不马上打进来,我们就是安全的。狗皇帝杀人放火,就为了让我们背这个破坏议和的黑锅,拿我们顶缸,解他的心腹之患,想得很美,杀人放火的人那么多,悠悠众口,堵得了几个,由不得他说黑说白,我已经安排下去,寻找可以为我们所用的御林军亲历者,赶往边关,偷越过境,向北晋军队陈述他们的所见所闻,我相信,届时狗皇帝那张慈悲脸一定很精彩。”

观棋不语真君子的暗卫统领忍不住插了话:“主子,御林军这么大动作,不当是今天早晨的临时行动,严石身为指挥使,若是提前告知咱们一声,咱们也不至于损失那么多死士。”

简少恒恍然道:“对啊,哥,严指挥使怎么回事?”

简少华坐回棋盘前:“严石下午送了消息来,说他这两天病假在家,对这次行动毫不知情,是简凤朝今天凌晨领着圣谕直接到京卫指挥使司点调的兵马。”

暗卫统领:“主子,严石的姐姐是宫里的德妃,德妃是简凤鸣的生母,虽说他奉上的鲛珠举世无双,可这个人未必就是靠得住的,主子还是提防一些好。”

简少华点点头:“省得,鲛珠是鲛珠,人是人。”

简少恒端起茶杯喝了口茶,落下黑子:“我从桃花山庄赶到半山坡的时候,御林军已经全撤了,倒是不知道领着御林军围剿慕容迟的人是简凤朝,简凤朝那个书呆子,不怕手上沾血洗不掉了吗?”

“剿杀慕容迟可是大功一件,自然要落在简凤朝身上。”简少华落白子,哼哼笑了两声,“狗皇帝有四个儿子,想给他心爱的儿子铺路,还得看他别的儿子答应不答应。”

暗卫统领:“主子的意思是,狗皇帝要立太子了?”

简少华嘴角牵动,浮上嘲讽的冷笑:“我爹原本不知狗皇帝属意哪个。几年前,四个皇子相继遭到‘插手军务、克扣军饷’的弹劾,册立太子呼声最高的二皇子简凤翔又被凶案丑闻缠身,名声一落千丈,皇后受牵连被禁足,后。宫之权由德妃和淑妃共掌。至今没变,皇后起不来,简凤翔也翻不了身,可见在狗皇帝心里,简凤翔不是他的中意之选。”

简少恒点头:“阿卿哥也是这样想的。”落下一枚黑子。

简少华随手落下白子,冷意渐淡,讽意渐深:“四皇子简凤歌不成器,太子之选当在大皇子简凤朝和三皇子简凤鸣两个人中的一个。我们一直以为简凤朝母家单薄,又素有迂腐之名,本不是合宜人选。可放眼瞧瞧现在的局面,简凤朝的正妃侧妃都是豪族大家的闺秀,在朝有权。在野有钱,可是个被我们忽略的大大的实力派。”呵呵冷笑两声,“我爹推断说,简凤朝自一出生就得了狗皇帝的眼,从他的名字看得出来。‘朝’,什么是‘朝’?”

暗卫统领哦了一声,忽然惊道:“主子,咱们真忽略了!简凤朝的正妃艾氏,那是前首辅艾阁老的嫡长孙女,见了沈三要称一声姑父的!狗皇帝曲里拐弯已经把镇北侯府送到简凤朝的船上了!”

简少华不太在意:“那是狗皇帝一厢情愿。沈家三夫人是艾阁老继室的女儿,母女俩常常受艾阁老原配嫡子的欺压,日子过得很是艰难。因着沈老太君和艾老夫人是手帕交,才有了沈艾两姓通家之好,简凤朝想利用艾妃来打亲情牌,不定打成一把臭牌。”

“那就好。”简少恒松了口气,“不过。哥哥还是想办法尽早与沈五小姐定下婚约,绑上沈三。有了镇北侯府的支持,哥哥的大业,成功就在眼前了。”很小心地落下一枚黑子。

“咚咚”密室的门响了两下,无声滑开之后,走进来一个轻袍缓带的俊秀青年,手里捧着一个彩绘茶花白瓷茶叶罐,笑眯眯道:“好茶就在眼前,可给阿恒说中了,哈哈,阿卿新得一罐明前云雾茶,特送来给阿华哥尝尝,阿恒也在这里,可真巧了。”自去茶案,点起紫泥小火炉,给紫铜壶灌上预备的山泉水,摇起薄扇。

简少华落下白子,喜动颜色:“阿卿的病看来是好利索了,还真应了那句话,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嗯,好香的茶,难不成是弟妹家里送来的好茶治好了阿卿的病,可得好好尝尝。阿卿这一个月躺在床上,有弟妹那样绝色女子伺候着,倒是胖了一大圈唉,阿卿好生逍遥!”

“哪个绝色女子比得过阿恒家的一笑嫣然,”简少卿扔个白眼给简少华,摆放着小巧玲珑的紫砂茶具,嘻嘻笑道,“可我瞧着你们满脸灰蓬蓬的都不大好,什么事做得不顺吗?”

简少华把天元寺之杀和四方驿馆之火细细说了一遍。

简少卿冷笑道:“杀人家皇子,烧人家使臣,又打脸又踢屁股,还想让别人背乌龟壳,真当自己是天下第一聪明人,谁都可以调。戏两把,拎不清老鼠舔猫鼻子,怕死得不够快。”

简少恒扑哧笑道:“阿卿就是属鳄鱼的,满口尖牙利齿,咬不死个人。”

简少卿撇撇嘴:“今天的大火烧掉了阿卿岳家的一个杂货铺子,阿华哥还是赶紧想办法把卖主的内奸找出来,内奸一日不除,乌龟壳一天摘不下来,隔三差五地烧个铺子,这好茶可就吃不得几次了。”

暗卫统领的汗立刻流下来:“主子,卿世子,恒世子,出卖这次行动的内奸,属下保证两天之内将此人剥皮抽筋,祭奠死去的死士!”

简少卿冷冷道:“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汤,一个内奸毁了整个计划,不管是谁的细作,都要一个个揪出来拿砖拍死,门户不严,怎么做大事。”

“不下了,总也赢不了。”简少恒拂乱棋盘,“阿卿哥,内奸要揪,沈家也要搞定啊,那个沈五小姐嫁不过来,镇北侯府就要做纯臣。”

简少卿讶然道:“什么,长安城里多少贵女为了信王府世子,白天鹅斗成乌眼鸡,沈五小姐一介庶女抬作世子侧妃,多大的脸面竟然不兜着,太过分了!阿恒,你家一笑没去劝着些?”

简少恒气哼哼把桃花山庄的事说了一遍:“乔妙玉和简凤歌那样闹腾,嫣然也没机会和沈五小姐多说几句,简凤歌好大威风,逼得沈家两位小姐避去了天元寺。”

密室里静寂了片刻,响起水沸的声音,简少卿谨慎而缓慢地开始冲茶,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做得十分正确而优雅,然后,他捧起香茶分别递给简少华和简少恒,自己捧了一盏,轻轻一嗅,忽然挑起眉道:“沈家两位小姐一早去了天元寺,岂不是正赶上了寺里的大截杀?刀剑无眼,两个弱女子——”

简少恒急忙道:“阿卿哥放心,我赶到半山坡的时候,正看见沈五小姐身边的一个丫环跳上马车,我想她们应该都没事,回桃花山庄去了。”

简少卿闭上眼睛品尝茶沁润心脾的香气,幽幽道:“阿恒只看见一个丫环吗?小姐出行,身边应该有丫环有婆子。发生那么大血案,什么变化都可能发生,两个弱女子吓个一佛出世二佛涅槃全不奇怪,唉唉,大献殷勤的好机会被呆阿恒错过了,阿恒若是上前问候沈家小姐,并且护送她们返回桃花山庄,言语中再提一句阿华哥派的你,那她们对阿华哥还不感激涕零?这救命之恩本就有以身相许的说法,阿华哥两次施援,镇北侯府再拂过去,不怕唾沫星子淹不死他!”

简少恒一拍脑门跳了起来:“哎呀,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哥啊,”上前扯住简少华的衣袖摇摆,“你罚我吧,都怪阿恒太笨,总也办不好事。”

简少华使红玉折扇戳一戳简少恒的肩,没说话。

密室的门又无声打开,闪进来一名暗卫,禀告说有暗卫发现前去天元寺的一名死士首领死在西大街附近的一条小巷子里,尸体已被隐秘带回,请求处理。

简少华眉头皱了起来,能做死士首领的人,绝对忠诚。

简少卿眸中一亮,放下茶盏,熄灭炉火,徐徐道:“死士被剿天元寺,有侥幸不死的也该返回密所,阿华哥,去那地方瞧瞧,事出反常必有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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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4 自救

沈雪眯着眼,铁链加大铁锁的铁皮门,破不得,唯一出口就是钉着木条的高窗,盯着那些新钉未久的木条,沈雪的嘴角渐渐浮上浅浅的诡笑,从发髻上摘下白玉莲花,轻轻一拈摘下一片花瓣。

这朵晶莹美丽的白玉莲花既是发饰,还是夺命暗器,花瓣轻薄,花边甚是锋利。与冬果耳语几句,冬果噘着嘴挪到窗下,乖乖地撅屁股趴在地上,沈雪抬脚站到了冬果的后背上,以花瓣作刀片在木条上一下一下地用力划,木条上出现了裂口。

沈霜霜有些茫然无措。这次绑架是前生所没有的,命运马车似乎拐了太多的弯,本已听天由命等待绿衣胖子提出交换条件,以期沈家尽快救援,可是沈雪让她惊疑。此刻的沈雪,挽袖子,露胳膊,脚踩小丫环,歪扭细腰身,干着在她看来该当下人们干的活儿,毫无侯门千金的温秀模样,这样的沈雪,她感到陌生,又有几分好奇。

沈雪会一点点武功,沈雪随身携带有武器,对此,沈霜霜觉得奇怪极了,如果不是那张熟悉之极的脸孔,她必认定眼前的少女绝不是沈家的五小姐。她的心里隐隐浮上一抹喜欢,似乎是无边黑暗里闪起了微弱的亮光,代表着希望,凡事靠自己。

臂膀凭空向上用力很容易酸胀,沈雪垂下了手,从冬果背上下来。

冬果立即站起身,握住她的胳膊又揉又捏,十分心疼状:“小姐,你歇一会儿吧,由奴婢来割吧,小姐手都划破了呀。”

沈雪似笑非笑:“我给你当凳子?”

冬果吓一跳,:“不敢,奴婢不敢。还是奴婢当凳子。”一偏头,低声道,“小姐,有人来了。”

门锁一响,先前的妇人走了进来,将食盒收走,关上铁门的一刻,那双死灰色的月牙眼又一次扫过沈雪,眼里死气沉沉,仿佛在看一个将死的人。

沈霜霜站起身。推开试图阻拦她的春燕,道:“我也练过射箭,还算有些缚鸡的力。我来换你,——不会做得比你差的。”

沈雪甩了甩酸疼的胳膊:“也好,玉薄,小心划破手。”

沈霜霜接过白玉花瓣,使丝帕裹了半边。扬眉展颜道:“这样要好得多。”笑意里有一分俏皮的得意,瞧,我比你会想办法。

沈雪嗤地一笑。

春燕不情不愿地趴到窗子下面当起了凳子,一等大丫环再贵,也是主子随便踩的下人,酸酸涩涩的很不是滋味。什么时候这么委屈过啊,可一想悬臂割木并不轻松,心里又释然了。只是当个凳子,算什么呀。

远处传来三更鼓点的声音,正是万籁俱寂的时候,在沈雪和沈霜霜轮番努力下,窗户上的木条终于被割开。看着堆在脚下的断木条,姐妹二人相视一笑。事不宜迟。先将熟悉外面情况的冬果托了出去,冬果趴在地上听着四下静静无声,冲地窖内的沈雪招一招手,沈雪和春燕合力将沈霜霜托出窗外,沈霜霜和冬果又合力将春燕拉上来,地窖里的沈雪脚尖点地,双手攀住窗框。

一声闷哼,又一声闷哼,紧接着响起春燕呼痛的尖叫。

沈雪暗叫不好,不敢再有半分耽搁,双臂较力,身子向上蜷起,脚尖蹬墙,呼地窜出地窖,翻身一滚迅速站起身,只见沈霜霜和冬果抱着肚子跪在地上,抬着头,大睁着眼,一声不吭,春燕打着滚哀叫。两个高壮妇人叉腰而立,瞪大了的眼睛死死盯着沈雪,死灰色的眼睛有了破裂,是对她们逃出地窖的惊怒,还有看她们不自量力企图逃跑的嘲讽。

沈雪想也不想,抬手摘了两片莲花花瓣甩手飞出,只见两道白光去势如电,旋转着极速划过高壮妇人的脖子,夜色深沉,隐约可见鲜血如箭一般滮出来,溅起,落下,两个高壮妇人俱是满头豆大汗珠,虽用尽气力,也再发不出声音,只有野兽般的喘息声,喘息声很快微弱,两人仰面倒下!

春燕双腿一软,瘫成一团烂泥,五小姐杀人了!一念窜出,不禁失声尖叫!

沈雪“啪啪”两个耳光扇去:“没用的蠢货,再不闭嘴,割了你舌头!”

春燕上牙直打下牙,惊恐地瞪着沈雪,竟如看幽冥地狱里爬出来的厉鬼。

冬果声音颤抖:“小姐,有人正往这儿来,好多人!”

沈雪扶起沈霜霜,顾不得问她被踢着哪儿,急问冬果:“狗洞在哪儿?”

冬果连滚带爬往院子墙角奔去,兴奋地低喊:“在这儿,小姐,狗洞还在!”

沈雪微眯了眼看着那狗洞,算是领教了什么叫“数九寒天,一盆冰水兜头浇下”,墙角的确有个洞,真是个狗洞,很窄,很小,也只有猫狗能过,若要人过,只能是没长开的小孩子,四个人里,便是年龄最小的冬果,也爬不出去的。

沈雪目光闪闪:“你确认这就是你和你的小伙伴来回爬过的狗洞?”

“嗯!”冬果果断点头。

沈雪苦笑:“看来侯府的饭食还不错,你比以前长胖了不少。”

冬果瞅一眼那狗洞,张了张嘴,忽然泄了气,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小姐说得是,是奴婢没想那么多,害了小姐,小姐,现在怎么办?”

春燕抹起了眼泪:“你个小蹄子,这下可被你害惨了,那胖子不定怎么收拾我们呢,小姐是有大用的,奴婢就不好说,要个好死怕也不可能,小蹄子,你找死还要拉垫背的,到了阎王爷那儿,非得叫你下油——”

沈雪抬起手狠狠扇去两个耳光,冷冷道:“四姐姐,你真的要换大丫环了!”

春燕被扇得眼前闪星星,不禁又羞又怒,侯府里最不受待见的庶女,竟然敢当着她的主子打她,这是对她主子尊严的挑衅!以委屈的泪眼去看她的主子,却接触到一对冰冷之极的眸子。吓得脖子一缩,不敢再吭声。

沈霜霜瞅着冬果,这小丫头哪有半点往日在府里惯见的瑟缩,五小姐主仆,都是演戏的高手啊!再看春燕那蠢货,主子被踢了一脚尚且忍着不吭声,她居然尖声大叫,浑不知会把敌人招来,真是好日子过得太多了,竟比她这个正经主子还娇贵。是该给点颜色了。

十多个少年围了过来,各执奇形怪状的兵刃,一步步逼近。于他们而言。沈家小姐杀不得,拿两个逃跑的丫环练手,让沈家小姐见识见识雨打香花满地红,主子是不会怪罪的。

为首的少年用短刀一点沈雪和沈霜霜:“你们两个,回地窖去。”刀尖一转。点向冬果和春燕,“你们两个,跟我们走。”

这声音竟似公鸡打鸣一般,尖锐、刺耳、短促,沈雪从未听过如此难听的声音。沈雪瞅着眼前正在变声期的少年,嗤笑道:“小弟弟。你的小弟弟还没长大,用得早了要损阳寿的。”

两世为人的沈霜霜脸轰地一下暴红,还未及笄的沈雪。怎么能?

短刀少年没听懂沈雪的话,但也知话里不怀好意,一摆短刀喝道:“敬酒不吃,非要吃罚酒,好。兄弟们,给我把这两个小丫环拖走!”

但见两个少年率先冲出来。一个执铁腰带,一个握鸡嘴钢啄,直扑冬果和春燕。

冬果骇得面如土色,大悔不曾跟着冬草习武,春燕扑通跪下,磕头如捣蒜,大呼“饶命”。

沈雪冷笑一声,一跃而起,十多片莲花花瓣旋转飞出,玉的冷光在黑夜中闪烁,俨似花雨缤纷!然而,沈雪飞花的功夫只有三成,这些少年又都是在残酷训练中爬出来的,花瓣悉数落空旋回!

两名少年见沈雪出手便是绝杀,十分震怒,改向沈雪攻来。那铁腰带诡招百出,有如灵蛇游动,遇隙即钻,那鸡嘴钢啄沿着沈雪身体各处要穴一路啄下来,攻势绵绵不断。

沈雪手中没有兵器,只得窜高纵低,时而跃起,时而游走,十指忽伸忽屈,以擒拿手相抗,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总是身体不从意念,一个闪避不及被钢啄从臂上扫过,堪堪划破了衣袖,整个手臂立时暴露在外!蒙蒙黑夜里,一截肌肤莹白如玉,吹弹可破,竟引得长期封闭训练几乎与世隔绝的少年喉结上下滚动,攻势顿时见缓。

机不可失,沈雪眸光闪动,再次全力飞出白玉莲花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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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声惨叫之后,少年们真的急了,他们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武士,自小一起长大,一起摸爬滚打,有着兄弟的情分,此时却莫名其妙地躺倒了几个,温热的鲜血从颈部动脉喷涌而出,身体渐渐冷却,再也回不到家乡,这沈家五小姐出手也太狠!在他们所受的教育里,只许他们绑架杀死别人,不许别人反抗,更不说杀他们的人。于是二打一变成了群殴,面对嫩如鲜果娇如花的韶华佳人,愤怒的情绪退让于某种原始的需求,原本惩戒的意图变成真实的恶欲,人质,还有另一种使用方法!

沈雪不由得叹了口气,有本事的张狂叫霸气,没本事的嚣张叫找死,明知敌众我寡,力量单薄,还不管不顾地迎上去,结果就是,谁也跑不了,“识时务”三个字人人会说,可若让她眼睁睁看着冬果被欺负,她做不到,即便冬果是个路人,她也做不到。黑与白之间,没有灰色地带,她从来不愿做束手就擒的人,便似高山之巅的一枝翠竹,宁折不弯!

沈霜霜看到了少年们眼中闪起的欲火,持鸡嘴钢啄的少年更是步步紧逼,沈霜霜吓得直往后退,身后就是院墙,退无可退,一只肮脏的手搭上了她的肩膀,沈霜霜那可是真正的名门闺秀,岂肯受这般污辱,把心一横,朝着那银闪闪的鸡嘴钢啄直撞过去!她心知撞上去的后果,却无一丝跟着沈雪逃出地窖的悔意。那少年没料到沈霜霜会不要命,倒吓得往后连退数步,沈霜霜收不住身子噔噔噔直扑了出去,头部正撞在地窖的半截外墙,顿时昏了过去。

冬果心慌意乱,如果不是她多嘴多舌,小姐虽然被困地窖。总是暂无性命之忧,如果不是为了护她,小姐也不至拼了性命。望着沈雪捏着最后一片白玉花瓣向自己的颈部划去,泪流满面的冬果嘶声大喊“不要”,灵光一现,突地从袖子里摸出一把黄丸子用力摔在地上,“呯呯呯”数声,一股股甜甜的淡黄色烟雾袅袅升起,冬果趴在地面把脸埋进臂弯里。

沈雪立即倒地横滚,紧闭了呼吸。随即掏出丝帕捂了口鼻。这个“呯”声,她听过,中秋节的晚上。她被街痞围堵到醉仙楼,冬草扔出一大把丸子,丸子落地就是这种声音。

待烟雾散去,那些少年东倒西歪,不省人事。

沈雪心下一松大大呼了口气。拍了拍冬果的头,笑道:“你也有这种迷。药球?”

冬果拭去满脸的泪,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发:“这些丸子是冬花姐姐仿着冬草姐姐手里的丸子做的,昨晚冬花姐姐试着做海棠水晶糕,奴婢想吃两块,冬花姐姐不肯给。奴婢气不过就顺了她当作宝贝的药丸子,没想到这会儿就用上了。”

沈雪笑道:“顺得好,这次有赏。下不为例。”

冬果欢呼一声:“小姐,那咱们赶紧走吧,要是那胖子听得动静赶过来,咱们就走不了了。”

沈雪望着一丈多高的院墙,叹气道:“只能翻围墙了。你来过这儿,这户人家有梯子吗。知道在哪儿吗?”无比怀念起被自己扔下悬崖的飞虎爪,飞虎爪握在手,围墙任我翻走。

冬果:“院子里有两棵枺邮鳎景镅评咸獤{子的时候爬过梯子,奴婢去寻寻看。”说着,溜墙根去了。

沈雪抱起沈霜霜,沈霜霜发髻散乱,缕缕黑发垂得满脸满肩,前额左上方正往外渗血,沈雪撩起沈霜霜的裙子,撕下一条内衬将她的伤口紧紧包好。然后拖过被药迷晕的春燕,狠掐人中,猛打耳光,春燕总算醒过来,一睁眼看见沈雪,浑身都哆嗦起来,五小姐,庶女啊,无庶不毒!

冬果拖来了一架小木梯子。

沈雪将梯子架好,背起沈霜霜,踩着吱吱呀呀的梯子,一步一步爬上墙头。此时的沈雪又累又饿已是精疲力竭,用尽全身力气将沈霜霜挂在墙头上,自己骑着墙。夜风吹过,沈雪打个冷颤,这才发觉内衣已被汗浸透。

冬果和春燕也爬上了墙,两个人合力把梯子翻在院墙外侧,沈雪双手撑着墙头慢慢立起身,准备下梯子。

“沈五小姐不告而别,可是大失名门闺秀的气度唉。”绿衣胖子幽灵般疾掠而来,脚步也不蹒跚,口中也不呼呼直喘,若非亲眼瞧见,实难相信这么胖的人身法如此轻灵。

“与绑匪讲气度,还不如把牡丹送给牛嚼了。”沈雪凉凉笑道,“你是与沈教头谈判,还是与沈老侯爷谈判,我觉得你注定都会空手而回,你该打听清楚,这长安城里谁人不知沈五小姐是个镇北侯府里可有可无的,并不得沈教头爱重。你这是苍蝇撞玻璃,看着一片光明,其实没有出路。”

绿衣胖子哈哈笑道:“胖子小瞧镇北侯府的教养了,千金小姐深夜爬墙,这要传出去,不定是一折好戏本子,百年大家,侯府体面,全都扫地去了,沈五小姐,让胖子扶你下来吧,磕着碰着多不值。”

爬墙!好戏!沈雪磨磨牙,胖子,等五小姐我逮着你,先把你饿成放个屁都能向前跑三步的瘦子,然后给你找个三百五十斤的老婆,好好谢我吧,沈五向来是个心软的!沈雪让冬果扶起沈霜霜,掉转视线看向绿衣胖子,嘴角一翘,淡淡道:“这院墙有一丈多高,一般情况下摔不坏人,可若对好了角度,摔死个把人还是可以的。”

绿衣胖子止住脚步,阴恻恻道:“沈五小姐如花似玉,还有大把好年华,这么随随便便地去死,你让你爹怎么办呢?”

沈雪一怔,突地想起前生的沈爸沈妈,不觉怔怔然。

绿衣胖子阴寒一笑,刚刚腾起肥大的身躯向沈雪扑去,猛听得院子外脚步匆匆,有人大声呼道,“是沈家小姐吗,华世子在此,沈小姐休要惊慌,华世子救你来了!”绿衣胖子一个惊怔,腰肢发力改变飞扑方向,腾身而起站上墙头,瞪起绿豆眼。

沈雪回过头,长长的小巷子里,沉沉夜色中,那如玉树芝兰一般翩然而立的人,一身竹叶青色长衫,腰束同色丝绦,一支样式简单的青玉簪绾住如墨的黑发,手里轻摇一把红玉折扇,朴素,干净,那种风光霁月的晴明硬生生扑入人眼,挥之不去。

华世子!简少华!沈雪暗叫不好,此刻的她衣不蔽体!

简少华与简少卿、简少恒来到西大街,站在死士首领死去的这条小巷子口,夜风中隐有异声,迅即又归于寂寂,正踯躅间,忽见巷子尽头一处院墙爬上来几个人影,细细望去,简少华恍然大悟。

那名死士首领在天元寺遭遇御林军截杀时身受重伤,机警地避过御林军打扫战场,却看到沈家小姐遭人绑架,于是尾随而至,却不料伤重身死。好个忠心耿耿的死士,以死留下这绝顶重要的线索!

简少华徐徐抬头望着站在墙头的沈雪,那目光幽深,似古寺深潭,似大海诡波,不知他心中所想,却能将人吞没。呵呵,这一次相救,又是沈五小姐最危急的时候,便如简少卿所言,镇北侯府再无推拒之辞,沈五这个侧妃,他纳定了!

ps:

二更到。

075 脱困

站在墙头的沈雪以无比吃惊的神情看着简少华那能令少女心粉碎的笑颜,大叫一声,晃两晃向院子里栽了下去!

绿衣胖子看得分明,照着沈雪掉下墙头那个姿势,重重砸向地面是左肩臂关节着地,脆弱的关节很可能在落地的一瞬间粉碎性损伤,从而留下左臂再也抬不起来的永久残疾!

巷子里的简少华看到沈五小姐瞠目结舌的脸容,始觉这张脸庞还真是秀丽明艳,心里继而掠过一阵自得,他知道自己容貌绝佳,长安城里没有一个少女能抵挡他的微微一笑,沈五小姐流露出来的神态是他惯见的,只是没想到她竟至惊呆到失足,不觉心生鄙薄,终究是个庶出,出不得厅堂。双足一点,掠过一丈多高的院墙,伸臂膀去抓沈雪。

冬果看到自家小姐摇摇晃晃,心知不好,不及多想,小姐已摔下墙头,一想小姐对自己的维护,立马跟着跳下去,恨不能给小姐当个肉垫。

绿衣胖子还没等到沈凯川的回音,手下人频频折损,重责在肩,岂肯猎物逃脱,抖身向下落的沈雪扑去。

沈雪选择这样的姿势坠下墙,便是想到,简少华既然来了,自己势必承他救命之恩,偏生衣裳破裂,真就坐实了肌肤相亲,再难逃嫁与他为妾,拼着左臂残废也不愿如了简少华的意!

只不过一眨眼间,每个人都是思绪百转。说时迟,那时快,沈雪向地面坠去!

一道黑影鬼魅般一闪而过,沈雪从众人的视线中消失,等他们定下神来再张望,院墙旁的柿子树下,沈凯川正解下披风裹住沈雪的身体。

对沈雪来说。这是她和沈凯川的第一次亲近接触,虽然已知沈凯川心里疼她到偏执,可落到行为上,她还是不太适应,退了两步,抬头望着她这一世的亲爹,看着他眼里那真真的、满满的怜爱,鼻子一酸,泪水扑簌簌滑落脏兮兮的脸颊,嘴唇翕张。唤了一声“爹爹”。

沈凯川看到沈雪坠下墙的时候,心都要裂了,又被她的狼狈恼得怒火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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