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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天成-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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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珍珠在车上看的热闹,听的好笑,一个没忍住笑出来,后面跟着的钱进等人也哈哈大笑。在场的人都觉得这少年傻,你说他傻吧,可是思路还很清晰,说话也有逻辑,怎么说呢,只能说不通俗物。
“笑什么笑,你们这些汉狗整天阴险狡诈,取笑戏弄我们,你们这些汉狗.....”阿罗的叫喊,让在场的男人都沉了脸。
珍珠暗暗的叹了口气,心道:这位大哥,到底是想让我们救你少主呢,还是坚决不让我们救你少主呢?“这位壮士,你让我们救你少主,然后还一句一个汉狗的,你觉的有一边被骂一边就他们的主人的道理吗?如果我们这么做了,你说是不是我们有病呢?而且还病的不轻!”珍珠在大家还没有愤怒之前,挑开车帘,对着阿罗道。
周围的男人们又开始嗤嗤的笑起来,他们这位小娘子太有趣了,以后跟着小娘子做事,一定其乐无穷。
阿罗听了珍珠的话,想了想也是,那有一边骂人家,人家还出手相救的,天底下哪有这么贱的人。
“不是,不是,你们都是贵人,大官人,各位老爷,奶奶你们就救救我少主吧!”阿罗哀求道。
珍珠跟晨生道:“晨生你先回去跟大家说一声,就说今天遇到点意外情况,我不能回去了,等处理好了,我立刻就回去!记得跟我爹说,让他不要担心,顺便问问我们村里有谁是脱了籍的,明天过来的时候带过来,你知道怎么说了?”晨生点点头表示知道了,让威武镖局的人陪着去了江边,回去报信了。
“行了,二蛋,把他少主抬到我车上吧,回去!麻烦钱当家派人请大夫过来。”钱进点点头,对一旁一个人歪了歪头,那个人立刻骑马往城里跑去。
珍珠把这两个蛮族的人带回来,安排到外院的一间屋子里,那里早就有个年轻的大夫提着药箱等在那里了。那个大夫给详细的诊过脉以后,刷刷点点写了一个方子道:“病人的身体很好,现在只是身体疲惫,心思烦乱,导致身体虚弱,风邪入体,才会引起高热的,索性没有引起肺痨来,我开的这个方子每隔两个时辰喝一次药,直到退烧为止。退烧以后,就通知我,我会过来重新调理方子的!”说完提起药箱往外走,孙文立刻送出去,并付了诊金。
这个大夫和随后进来的珍珠打了个照面儿,大夫随便点头以礼,然后擦肩而过。“张颂,张大夫!”珍珠看了一眼这个有些面熟的大夫,在擦肩而过的时候蓦地想起来,这个年轻的大夫就是京城同济药店的坐堂大夫张颂。
那个大夫也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奇怪的看着珍珠道:“这位夫人认识在下?”
“是的,我还是你的大贵人呢,是我舍生取义,让你摆脱了看死不看生的厄运呢、”珍珠开玩笑道。
“多谢娘子了,张某人虽然不相信这些,可是自从娘子那次,我张某也总算是开了张,这次却是做了妙手回春,药到病除的大夫了,不管怎么说也要谢谢你。不过你怎么和这蛮族的人扯上关系,我听人说他们可是不服教化,犯上作乱,你们还是离他们远点的好。”张颂好心的道。
“多谢张大夫了,我和这人并不认识的,他是我们在路上捡的,等他有意识了就会让他们离开的。”珍珠道。
“这样就好,那张某先告辞!”张颂跟珍珠和钱进拱拱手走了。
“看来王家娘子真是交游广阔,这位张大夫虽然才来了两个多月,可名声一点都不小,真的是妙手回春,药到病除,现在许多权贵和贵人都请指名请他看病呢!”钱进道。
“那怎么我们会请到张大夫呢?”珍珠吃惊的道。
“许多权贵和贵人都请张大夫看病是一回事,张大夫可是不是只给权贵和贵人看病的,他就在金陵的同济堂坐堂看诊,只要有空有人请都会出诊的,这个蛮人真是幸运,我们的人去了正好张大夫有空,所以就请来了!”钱进道。
两人说话间,里面发烧的蛮族人已经被灌了药,那个光脚模样的蛮人一脸紧张的看着他少主。今天被这两个一搅合,是注定不能走了,珍珠进来看了看,看情况还算稳定,就嘱咐大家都仔细看着点,自己回原来的院子休息了。
等晚上将要就寝的时辰,孙文家的进来说那个蛮族少主已经醒了,烧也退的差不多了,厨房给熬了一小碗栗米粥也喝了,看来这个蛮族人的身体真是强壮,只是大病初愈没什么胃口,等再过几天一定就没事儿了。
孙文家的一边唠叨一边给珍珠铺床。珍珠现在感觉都累死了,只想让孙文家的赶紧铺好床,她好一头倒在被子里,好一觉睡到大天亮。
“孙嫂子,你去跟那个蛮族人说,就说让他晚上警醒着些,发热的病人好没好,关键是要看晚上,让他把药温上,半夜不管他少主烧不烧都要再给次药喝。”说完这些,珍珠就宽衣上床,准备睡觉了。
可等珍珠转过身的时候,看到孙文家的正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
正文 一百六十章 伺候
孙文家的没想到珍珠这个时候转过身来,她的表情让珍珠看了个正着,一时有些不好意思。
“怎么了,孙嫂子,怎么这么看着我,那里不妥了?”珍珠问孙文媳妇。
“哦,哦不是,我是觉的娘子这么年轻,看着也就是十几岁,心却有七十二个窟窿眼儿,听说在路上弹压村里人,护着车队逃难,一个诈尸,就吓跑了劫匪,最最厉害是念咒语把那群官兵吓的丢盔弃甲,最后都傻了,连马匹都不要了,居然光着脚跑路。我也活了三十多岁了,这些就跟听评书一样,要不是亲眼见到娘子,我那里肯信。可是看看娘子对那个蛮族病人的吩咐,比个大夫都在行,三言两语就把事情搞定了,这下我什么都信了,娘子就是聪明绝顶,法力无边!”孙文家的对珍珠是又敬又畏。
珍珠听了哭笑不得,心道这才一天,怎么就说的自己跟个老巫婆似的,是不是再过几天自己就会成为三头六臂,千手千眼的老妖怪了,于是道:“孙家嫂子,你说的这是什么,我那有这么厉害,这都是村里的兄弟们做的,我不过是出出主意,想想办法而已,以后可不敢乱说了,听到了吗?”
“知道,知道,娘子不愿意知道的人太多,这个我多知道,以后我不会跟人乱说的,娘子歇着吧,有娘子保佑,那个蛮子也死不了,娘子一定累了,赶紧歇着吧!”孙文家的笑着上前,扶着珍珠躺下,轻轻的放下帘子,然后退到隔间,刚要上到床上。就听里头珍珠道:“孙家嫂子,我晚上很安稳的,没什么事的,你还是回去好好伺候伺候孙镖师吧,这半年在路上也很辛苦。没道理回来了。还要独守空房的,去吧。我晚上不让人伺候的。”
珍珠说完,孙文家的脸就一直红到耳朵根儿了,在外面支支吾吾的道:“那里就需要人伺候了。在外面半年了。也不差这一天两天的,没的放了娘子自己在,怎么说我们也都是娘子的下人呢。”
“什么下人,那都是你们钱当家说的。你就不要用这话挤兑我了,回去吧。”珍珠坚持道。
说实话。孙文媳妇现在是归心似箭,可是这里又不能不管,师傅说的明白,她们之所以住在这里都是珍珠大人大量,她们是不告而入的,本来就理亏,再不伺候伺候人家,自己都觉的说不过去。
可话又说回来了,这自己当家的一走大半年,风里来雨里去的,全都是为了这个家,这回来再吃不了口热饭,喝不了口热汤,这也于心不忍那,这真是左右为难。现在真正这么说了,自己就更不能回去了。
“娘子就不要说了,我们威武镖局上下全都知道,全都从心里感激娘子呢,只有这么一晚上呢,明天就换黄三家的来值夜,这满院子的人,怎么也不能让娘子一个人冷冷清清的住在这个院子里,说出去我们都不是人了,娘子就不要说了,累了一天了,赶紧睡吧!”孙文家的说完了,就在外面躺下了。
珍珠知道,现在孙文家的来伺候,不光是要伺候自己,这也是一个态度,就算自己不用,她也不能走,如果真走了,说出去威武镖局都成了忘恩负义,鸠占鹊巢的匪徒,最后珍珠也不说话了,躺在床上睡了。
心里有事儿,怎么能睡的踏实,半夜里珍珠就行了,在黑夜里瞪着眼睛看着床顶,闲着全村几百口的人来到金陵,只能来个隔江相望,千辛万苦的来到门口了,却进不来,就是没有威武镖局抢占房子的事儿,他们依然不能进城,这可如何是好?
他们没有身份,没有住址,要是不顾一切的过来,也是可以的,可村里那点儿家底就全扔在北岸了,一百多辆车,一百多头牛,一百多匹战马,还有车里的家当,这些东西对于珍珠来说不是丢不起,可是在这个战争年代,兵荒马乱的,这些东西都属于战略物资,就是有钱也不见得买的到,这些东西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是不能丢的。
不能丢,丢不得,这可如何是好,珍珠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弄的床咯吱咯吱的轻响。外面孙文家的也睡的不踏实,说好了是来给人守夜的,怎么能酣然入睡,现在听屋里有动静,珍珠又不叫人,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是这小娘子不好意思,还是认床择席呢?
孙文家的想了想,悄悄的起来,端了屋里的油灯进了里屋,来到珍珠床前轻声道:“娘子想吃茶还是要起来?”
“孙嫂子,我什么都不要,只是有点睡不着,这全村的人都眼巴巴的看着我呢,可我这里一点办法都没有,我这心里急呀!”珍珠披衣坐起来,再也没有白天平静恬淡,取代是满面的愁容。
孙文家的知道现在珍珠心里压力巨大,可她什么也做不了,珍珠心里的压力也有他们威武镖局的功劳,她还能说什么,现在为了生存,什么礼仪道德都已经降低了底线,脸皮不厚也厚了。
“娘子,你年级轻轻的心里装这么多事儿怎么受得了,就是心里有一千个事一万个事儿,也得睡醒了再想,要不然那有精神头儿想,明天还不得打瞌睡犯困,娘子快睡吧。”孙文家的说着这些不疼不痒的片汤话儿,也是现在实在不知道说什么,或许他们威武镖局从这个宅子里搬走,人家立刻就能一觉睡到大天亮,可是这话是打死都不能说,就是珍珠有这意思,她们打死也不能往这方面理解呀。
“孙嫂子你去歇着吧,我没事儿,这就睡,你说的有道理!”珍珠一脸苦笑的道,便宜话儿谁都会说,可这些事儿不是睡着了,第二天醒了就能解决的。珍珠心里心里长叹一声,咚的一下躺回去,睡觉吧,大晚上的不睡觉还能干什么,只盼着那些拯救人民于水火的恒王爷的兵赶紧渡过去吧,也好腾出船来,好让他们这些苦瓜过来呀,求你了,求求你了恒王爷,你就快点过江吧,腾出一条两条的船给他们这些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苦命人用吧!珍珠心里祈祷着,到了后半夜才合了合眼。
转过天儿来,孙文家的正带着几个媳妇伺候珍珠起床,刷牙洗脸呢,黄三家的就从外面进来说:“娘子,那个蛮人醒了,早饭喝了一大碗栗米粥,还直嚷嚷不够,但是听娘子的吩咐,我们没敢给他多吃。但是他那个跟班儿可真能吃,大早晨的吃了十来屉灌汤包,吃的一点儿都没有了,最后还嚷嚷说不太够。不过......”黄三媳妇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扑哧一声笑出来,“不过,这位吃的可够精彩的,吃了一个满头满脸满身。”
珍珠边听,边拿过一个媳妇子手里捧着的小碟儿,里面放的是白色的粉末,用一旁放着的一小块白色软帕沾了沾,把软帕裹在食指上,伸进嘴里擦了擦,端起托盘上一小盏温白水漱了口,然后用一旁的另一块帕子擦了擦嘴,听了黄三媳妇这话,也不禁莞尔。
“好了就得了,一会儿我过去看看,还有今天早上,我爹他们可能过来,又得麻烦孙嫂子你们了。”珍珠客气道。
“看娘子说的,娘子要是再和我们这么客气,我们就要羞死了!”孙文家的嗔道,和几个伺候的人,互相看了一眼,端着洗漱用的东西出去了。
“朱家嫂子,你看娘子这做派怎么样?”孙文媳妇问道。
“怎么样?还能怎么样,我是在京城里金阁老的府里做过事儿的,我原来就是在金阁老的内宅里粗使的,每天早晨看着这些婆子丫头就是端这些东西进去的,至于怎么用,我可就不知道了......”那个朱嫂子道。她的回答招来了几个人的白眼儿,那朱嫂子立刻接着说:“不过我知道,这些东西是清洁牙的,这个我知道,你们难道没看到娘子就是用这些东西清洁的牙齿,这就证明她知道呀,她是知道规矩的,这个小娘子真的不简单呢!”
对于那个什么朱嫂子说珍珠不简单,这个他们大家倒是都一致赞同,看看那小娘子那脸细的就跟刚剥了壳的鸡蛋一样,白的就如同瓷娃娃,那一把抓的小腰儿,刚才那一笑,看得他们这些女人心里都麻酥酥的,这真是个小妖精,要不整天带着面纱呢,这要是摘了面纱,出了这宅子,那可就回不来了。都说什么丑妻男的家中宝,还是她们这上下一边儿粗的放到家中安全,这个女人不愧是王府庄子里的人,一看就是见过世面知道规矩的。
几个女人在外面的屋檐下嘀嘀咕咕,里头黄三媳妇看了看左右都没人了,珍珠的头还没人给梳呢,正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左右端详。
正文 一百六十一章 少主(一)
这几个伺候的可好,也不分分工,弄的干什么都一窝蜂,现在又一窝蜂的走了,就剩下她一个笨手笨脚,傻不愣登的在屋里,那......那怎么办,她来吧。
黄三媳妇轻手轻脚的给珍珠疏通了头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勉强强在头顶上挽了个髻,黄三家的看了看桌子上,什么都没有,这用什么束发?连根簪子都没有,只有几根头绳儿。“黄家嫂子找什么呢?”珍珠从镜子里看到黄三媳妇四下里踅摸,就开口问道。
“娘子,头上怎么也的也的别跟簪子吧,要不然也不好看!”黄三媳妇陪着小心道。
“一会儿还要带上纱帽呢,什么簪子不簪子的,挽上就行了。”说完,珍珠整理好衣服,站起来,从卧室出来,来到外间,匆匆忙忙的吃了早饭,就去外院看那蛮人如何了。
珍珠来到外院的时候,就听到里头一阵阵叫好儿声,快步进了门看到那个蛮人跟班儿正在院子里练刀,一把弯刀练的虎虎生风,镖局的几个人正围着看,时不时的大声喝彩。
现在虽然是春天了,可这小子身子光着脚板在地上走,看来身体不是一般的好,大家看到珍珠进来,纷纷问好。那个蛮人也停下来,对着珍珠抚胸鞠躬行了一礼,“谢谢这位奶奶救了我家少主。”
听了这蛮人的称呼,院子里的人都笑了,“你为什么要跟我叫奶奶呢?”珍珠也笑着问。
“我听你们汉人说的,对自家的结了婚的女主人都是这么称呼的!”那个蛮人振振有词的道。
“我成过亲不假。那是富贵人家的一套,而且那是自家人的称呼,外人或者是不熟悉的人这么叫就有些唐突了,你应该叫我一声王家娘子就可以了。这个称呼不管是有没有成过亲都可以。”珍珠笑着对这蛮人道,“你家少主可好了,带我进去看看。”
那个蛮人阿罗呆呆的看着面前的小女子。她月牙儿一样带着笑意的眼睛,就和天上的仙女一样,是那么的柔和那么的甜美,被这双眼睛看了,心灵就能得到极大的安抚,所有的恐惧躁动和不安都被平复了。
阿罗还在发呆的时候,珍珠已经越过他进了屋里。屋里那个蛮人少主靠坐在床上,脸上的红色褪去以后,出现了病后憔悴的姜黄色,可看的出来,现在这个少年精神不错。也正看着走进来的珍珠。
“恭喜了,听他们说,公子的病已经大好了,在调养几天就没问题了。“珍珠坐在了这蛮人的对面。
“是,我已经听这位阿罗说过了,都是夫人出手相救的,我叫哈飞,多谢了。”这位少主道。
扑哧,珍珠听了这位少主的名字。笑出来,叫什么哈飞,为什么不叫路宝,整个一小汽车的品牌名儿。这位少主不知道珍珠笑什么,被笑的莫名其妙的,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话。珍珠在取笑他,就倏地坐直身子,一脸愤怒的盯着珍珠。
珍珠看哈飞的表情就知道这位可能误会了自己的意思,自己笑他的名字是小汽车,他可不知道,以为自己在嘲笑他别的,从见到这两个蛮族人之后,听到的都是他们的负面评价,他们也张口闭口的汉狗汉狗的叫,这大概是两个民族之间有什么仇隙,或者歧视。
弄的他们都神经敏感了,一个眼神一个不经意的动作,都会被解读出对自己不利的意思来,引起不可预知的后果。
“不不不,这位公子请不要误会,我是因为别的事发笑,和公子无关!”珍珠忙止了笑解释。这位少主仔细的看了看珍珠,可惜因为珍珠带着面纱什么也看不见,不过看着珍珠弯弯的月牙儿眼,带着与生俱来的的亲和力,他也慢慢的放松了,相信了珍珠的话,毕竟他的命是珍珠救的,没理由人家救了自己,自己反倒把对方当成仇人一样。
后面阿罗也进屋来,不过什么都没说,只是安静的站在哈飞的床前。
“我听你们的话语,你们不是金陵城里的人,我想知道你们是那里人?”珍珠看着哈飞道。
“怎么,想知道我们是那里人干什么?”哈飞一脸的不合作。
“哈飞公子,你这是什么态度,毕竟你面对的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们蛮族都是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吗?”珍珠道。不管怎么样,只要一上升到民族高度,十个人里有九个九都不会不管不顾的。就是中国这么多骂的,骂爹骂娘骂祖宗,可一上升到民族大义的高度,立刻就一致枪口对外,空前团结起来。
现在也也一样,珍珠来了句你们蛮族人如何如何,这位少主包括一脸恭顺的阿罗就立刻炸毛儿了,异口同声的道:“谁说的!我们蛮族人对待恩人就像对待自己的家人一样,你们汉人不是也讲究受人点水之恩,必当涌泉相报吗?我们的族人也是一样的!”
“这不就得啦,我又没问你们个人隐私,你们为什么不告诉我,朋友之间见了面通报姓名和籍贯不最最平常的事,不会连这个都不告诉我吧?”珍珠再将他们一军。
“不是不告诉,是你们汉人太狡猾阴险了,我们蛮族在你们面前那次都是吃亏的,没有一次占到便宜?其实我们的家就在上游百里的金牛山中。”阿罗嘟囔着。
哈飞狠狠的瞪了阿罗一眼,看向珍珠。珍珠知道他们说的没错了,一定就在长江上游的金牛山上。“哈飞,你们怎么来到金陵城的,又为什么病在城外,险些丢了性命?”珍珠一脸好奇宝宝的样子。
“哼!”哈飞哼了一声就把头扭到床里不说话了。
“我们是偷着跑出来的,我们那里有一户汉人,是姓马的,每次从山外回来都吃的穿的弄回好多来,那五彩缤纷的绸缎,让人眼花缭乱的瓷器,香喷喷,让人流口水的各类美食,我就撺掇少主要不然我们也出来一次,开开眼,见见世面。于是我们就出来了,少主知道在你们汉人的地界是需要花银子的,要银子少主有,我们带了有十来斤的银子,觉的怎么也够用了。那知道来到金陵城,我们找了一家客栈住下了,没事儿就上街转转,看到什么好吃的好玩儿就给人家银子,然后把东西和吃的拿过来,也就过了十几天,我们的银子就花完了。然后客栈里也就不让住了,那时候城外已经驻扎了军营,我们过不了江,只好......只好再回客栈,可没银子,客栈说什么也不让住,要不是我们原来住的房子没有人住,我......我拿着把刀冲进去,客栈也没人打得过我,就......就又这么住了十来天。最最可气的是,我们后来才知道,我们带来的那些银子,买我们当初看到的那些东西,都够买个成千上万车的了,可居然被人一个十几两,一个一块银子的骗了去。我们越想越生气,可不巧的是,少主又着急又上火还气愤异常,每天就出去抢吃的,最后给......给病了。我们没钱请大夫看病,没办法,只好拿刀子逼着店主去给我们请大夫。没想到你们这些汉狗......没想到客栈里的那些汉狗狡猾异常,说准备了车,带少主去看病,把我们拉出城,放到路边,然后就快马加鞭的跑了,然后......然后我就遇到了你们,后来的事儿你们都知道。”阿罗见哈飞不说,最后自己断断续续,遮遮掩掩也算说了一遍。
珍珠听的也是相当无语,这什么事儿都是一个巴掌拍不响,十斤银子,那可是一百多两,古代是十六两一斤的,十几天就花完了,就是天天住总统套房吃海鲜鲍鱼——当然那时候的鲍鱼也没有现在那么值钱,十几天也花不完。不用想都知道,他们被人骗了银子去,他们被骗了银子就没钱了,又回不去家,就到处吃霸王餐,让不知道内情的人看在眼里,就是蛮族人野蛮,不通礼数,是没有开化的野蛮人,就更排斥和厌恶蛮族人了。
而蛮族人心里就认为汉人阴险狡诈,是专门欺负和排斥他们的,做起事来就越发偏激乖张,他们和汉人少有来往,不通儒家礼教,两厢也不沟通,一有不和,就动起手来。
然后误会和矛盾越积越大,就如同滚雪球一般,大到可以碾压一切的是非对错。以后所有的事情在这个雪球面前也就没有了是非对错,只有汉人和蛮族的区别,在汉人面前排斥和鄙视一切蛮人,在蛮族人面前,凡是汉人做的事情,都是邪恶的,两族人的矛盾就形成了。如果没有一个站在两族人之上的高人智者和两族人都认可的人来调和这件事,这个仇恨就算结下了,世代为敌不可调和,只要有个适当的机会就会大爆发一次,这就是大魏的灾难。
正文 一百六十二章 少主(二)
俗话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外人怎么杀都是杀不死的,只有内部的矛盾激化了,自己才能弄死自己呢,现在虽然还没这么严重,可也差不远了。
“哈飞等你病好了,我能送你回家......”珍珠这话一出,还没说完呢,阿罗和哈飞一个从地上跳起来,一个从床上跳起来,全都一脸激动的看着珍珠,估计珍珠要不不是女的,拥抱她都有可能。
“当真?”
“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不过你们也知道,这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珍珠说完,站起来走到窗前,看着窗户上,过年贴着的五福临门剪纸。
“什么叫没有免费的午餐?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亏我们还把你当成好人,心里说你和那些汉狗不一样,原来也是一样的,张口闭口都是银子,开口闭口的都是钱,哼!你也看到了,我们全身上下一两银子都没有,要钱没有,要人有两个。”哈飞光着脚在地上站着气哼哼的道。
“呵呵,我要你们两个干什么,听说早晨哈飞喝了一大碗栗米粥还不够,阿罗吃了十屉汤包还不够,要了你们两个我可养不起!”珍珠一说完,这两个人就面红耳赤,气哼哼的不说话了。
“我想要哈飞胸前的银牌!怎么样?”珍珠看着这两个人道。
“什么,你说什么,你要少主胸前的银牌。我不是早说过吗?那个银牌就是死了也要戴在身上的,那是天凤宫后人才能拥有的,是身份的证明,那不是银子!你们这些眼里只有银子的汉狗!”阿罗吼道。
“阿罗你吼什么吼。我说要你们少主胸前的银牌了吗,住客栈得掏钱,吃饭得掏钱你懂吧?”珍珠盯着阿罗问。
“知道。可是......”阿罗刚要说点什么,就被珍珠一挥手打断了。
“知道就行了,我要哈飞胸前的银牌,正是因为它不是银子,而是一件信物,哈飞视之比生命更重要的东西。你们欠我银子,以后用银子来还这样东西。我们也是逃难来到金陵的,这就是我的家,只要找到这里,就能找到我,所以你们也不用担心你们的东西拿不回去了。怎么样,我提出的条件公平合理吧!”珍珠眯着她的月牙儿眼儿道。
“狡猾奸诈的汉.....汉人,我们会一分不少的把银子给你们的!”阿罗恨恨的道。
“那就请把银牌交给我吧!”珍珠伸手跟哈飞要。
哈飞一脸纠结,无比懊恼的道:“阿罗,都是你出的馊主意,非要出山来看看,你看看,你看看,这下好了。都要把凤纹牌抵押了!”阿罗低着头,一声不吭,肯定心里也自责的不得了。
正在屋里为凤纹牌纠结的时候,晨生从外面跑进来,道:“娘子,大管事带着苏学士和他的两个学生来了。”
珍珠遂丢下屋里拿出银牌如同生死离别办难受的哈飞和阿罗。快步从里头出来,看到王老汉和苏越他们几个人高兴的道:“爹,苏学士,伯牛兄,圆融兄你们来了,快去我院子里坐。”大家忙着一通乱腾的见礼。
“见过娘子!”红丝从几人的后面过来给珍珠行礼。
“红丝!你怎么来了?”珍珠看着红丝道,现在船上的位置这么紧张,当然是过来些重要人物了,怎么还呆过个丫头来。
“是晨生说得让我过来,说这么下人虽然多,可是没有一个是会伺候的,我不过来怎么能行!”红丝撅着嘴道。
现在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处理,没时间和红丝说的太多了,珍珠大步走道王老汉跟前,拉着王老汉的手,带着几人去了自己的院子。
“这边儿的事我都听说了,也真难为你了,丫头,我们找威武镖局押镖,没想到威武镖局这么不仗义,情况我也明白,现在也不是跟他们计较的时候。晨生回去把你的意思跟我说了,我想了好久,我们村里脱籍的也就你三爷爷一家,可是这么大的产业,让我交给你三爷爷一家,我实在是不放心。当着苏学士和二位公子的面儿我也不怕他们笑话了,我考虑了半天,村里除了你三爷爷一家就没有别人了,最后我才找到苏学士,跟他把意思说了说,苏学士倒是仗义的很,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说这一路受我们的照顾,没有什么别的报答的,这点事还是做的来的,所以这次过来我就把他们三位给带来了,至于把宅子落到谁名下,苏学士说你看着办!”王老汉一路走着,就把自己的想法跟珍珠说了。
珍珠不得不佩服王老汉想的周到,就是王老汉想不起苏越他们几个,她也不会把产业落到三爷爷家名下,如果那样她宁愿还在钱进的名下。
到了珍珠的院子,红丝就问孙文家的厨房在那里,茶水房在那里。孙文家的这些威武镖局派的从红丝进门说的那几句话就对她意见老大了,什么人虽然多,可是每一个会伺候的,什么跟前每个人伺候怎么行,这伺候人谁不会,怎么就缺了她不行呢,这是埋汰谁呢,今天就要看看这小丫头是怎么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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