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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天成-第1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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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杜仲也在一旁伺候,他现在成了皇上的伴读,虽然没书可念。但魏帝还是让他来乾清宫伺候,对外说给自己整理整理案牍,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这些本来都是皇上的小秘书应该做的,但这皇上身边的小秘书全都是位卑权重,参与机要的,按规矩是要封官儿的,只是杜仲一没有功名,二不是什么勋贵出身,不好封赏,就这么含含糊糊的在魏帝身边儿工作开了。

杜仲看珍珠和魏帝嚷嚷。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表妹这是怎么了,中了邪还是怎么的。怎么能跟大魏天子如此疾言厉色的说话,这还当着内阁重臣们的面儿呢,莫不是要被再赐死一次。

“陛下息怒,珍珠不懂事,冲撞了皇上。杜仲这就带她下去。”杜仲说完就向着珍珠走过来,连连给她使眼色,让她出去。

“哼,看你那样儿,像是动了你的心肝肺儿,不知道朕死了。你会不会皱下眉头,掉几滴眼泪!要不是齐誉身为三军统帅,朕恨不得亲手宰了他!都说你们家是书香门第。杜仲都比你识大体,懂分寸,我看你连街上的村妇都不如!”魏帝气咻咻的,看着珍珠恶毒的道。

“皇上军情如火,恒王爷是三军主帅。不容有失,虽然军中有军医随行。皇上断断不可掉以轻心,还是派御医前往为好,大敌当前,皇上万万不可意气用事。”张首辅上前进言道。

“朕当然知道,刚才已经让五福传令太医院,让太医院正副院正都准备好去太医院听宣,还让已经致仕回家休养的王太医也回太医院,只等他们一到齐,朕就带着他们去扬州给誉弟医治。值此关键的时候,朕。。。。。。朕真是担心的很,誉弟千万不要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不然可就坑死朕了。”魏帝眉头紧皱,万般无奈,焦虑万分的道。

“我也跟皇上去!”珍珠听魏帝要亲自过江去扬州城看齐誉,立刻站起来道。只是屋里上到魏帝下到几位阁臣都没有理珍珠,在军国大事面前,珍珠又被大家一致的认为只不过是一个无理取闹的女人罢了,她的本事,她聪明才智,她的十万大军,都被大家选择性的遗忘了。

“我的个祖宗,咱们回家吧,珍珠乖,咱们回去了。。。。。。”杜仲走进珍珠,轻轻的哄她。珍珠那么聪明的一个人,居然变的状似癫狂,进退失据,跟皇上都吵起来,是不是上一次的事儿留了什么后遗症,受了刺激,精神有问题了?杜仲心里盘算着,觉的珍珠此时的状态,只能用这一条来解释,不然谁会和皇上这么说话狂野无双。其实这就是杜仲的孤陋寡闻了,珍珠一直都这么和魏帝说话的,只不过还顾忌着魏帝的天子颜面,一般都是在没人儿的时候吵,这次听到恒王受伤的消息,一下方寸大乱,人命关天,什么都顾不得了。

“陛下,长江北岸虽然恒王攻占了扬州城,但这次恒王受伤也是佐证,北岸并不太平,皇上千金之体,万金之尊,为大魏着想,为天下百姓着想,还是不要渡江去扬州城了,派遣御医过去也是一样的,想必恒王也会感知陛下手足君臣之情的。”梁大人反对魏帝渡江去扬州看望恒王。过去干什么,添什么乱,虽然皇上亲自去探病那是荣誉,是盛宠,可为了给恒王加持光环,表明心意,也要从大局考虑,北岸只打下了扬州城周围,因为入冬大家都暂时休兵了,可恒王的受伤就是最好例证,那边一个弄不好就又会被鞑子赶回来的。皇上亲自去扬州,如果走漏的消息,这对鞑子来说是个天大的诱惑,或许会孤注一掷,奋不顾身的冲锋而来,几位阁老怎么想,怎么不能让魏帝去,可几个人也看到了魏帝坚决的态度,他们只有反复规劝的份儿。

珍珠此时也从刚得到消息的震撼中醒了过来,这魏帝和这群老古董扯皮还不知道扯到猴年马月呢,等扯出结果来,恐怕恒王的身子都要凉透了。珍珠得到了恒王确实受伤的消息,也不需要在宫里呆着了,这时杜仲又拉她回家,于是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在魏帝和群臣还在争论的时候,和杜仲出宫回家。回家之后,珍珠并没有休息,也没有按照杜仲的期望给清醒过来,反而更疯了,待着着自己的五百狼兵,倾巢而出,在大街上呼啸而过,骑马飞奔出城去了。

王宅的院子里,只剩下了还一脸呆滞,惊恐万状的杜仲杜公子。“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表妹为了恒王如此大动干戈,这是要置皇上于何地,了不得了,塌了天了。。。。。。”杜仲在院子转了几圈,院子里进进出出的丫头下人都一脸好奇的看着他,不知道杜公子怎么了,嘟嘟囔囔的在原地转圈,魔怔了?

珍珠前脚走,后脚乾清宫就知道消息了,魏帝气的浑身发抖,对还在规劝的大臣们道:“听到了吧,还有什么可劝的,朕难道还不如一个妇人吗?她都敢去,朕为什么不敢去?”几位阁臣听了心想,这和女人男人有什么区别,和皇上臣子有什么关系,主要是皇上不能有丝毫的危险,所以他们才劝他不要去的,这有珍珠的勇往无前,魏帝又怎么会甘落人后呢?何况还有不放心等诸多不足为外人道的隐情,这次他们是劝不住了。

“来人,备马,朕要亲去大营,探望恒王!”魏帝对左轮喝道。魏帝吩咐完,就大踏步的进了里面的寝室。早有柔儿准备好了戎装,看到魏帝进来就赶紧和五福一起给魏帝换衣服,迅速的把魏帝里里外外搭理了一遍,穿上棉衬鎏金金刚甲,脚上蹬了虎头皂金靴,五福亲自给挂上宝剑,柔儿给披上杏黄面绣飞龙的出风毛墨狐皮披风,带上黑狐裘护耳皮帽儿。柔儿上前仔细的给魏帝系好披风和帽子的带子,轻声道:“皇上,扬州危险,还是早去早回的好,这个玉坠子是柔儿小时候,母亲一步一个头的磕到观音庙求来了的,今天给皇上带上,希望保佑皇上一路平安。”柔儿说完,缓缓拜服在魏帝脚下,抬头仰望着他。

魏帝双手搀起柔儿道:“柔儿果然是名门之后,如此温柔贤惠,深明大义,比那些张牙舞爪,仗着朕的宠爱就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女人强多了。”然后转头对五福道:“朕现在先念给你一道口谕,晋柔儿为美人,宫室什么的就先别安排了,就还随侍乾清宫吧,这事儿等朕回来再办,走吧!”

魏帝带着五福从里面出来,这些内阁的大臣只好都跟出来相送,魏帝骑马从宫门出来都已经是下午了,看着天色马上就要暗下来。内阁几位阁老的意思就是去探望恒王,最好也要等明天一早再去,这样起码能保证在白天渡江过去,晚上就走在实地上了,这下午走,难道要晚上渡江,这可是极度危险的事儿。几位阁老跪在魏帝马前,哭谏道:“皇上,这大魏的江山,这万千黎民都还指望着陛下呢,臣等冒死进谏,求皇上晚上不要过江,一定要等到明天再过江。皇上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大皇子年幼,难免大权旁落,还请皇上三思而行。”

第五百四十二章 皇上的盯梢儿

几位阁臣的意思很明确,你的命已经不是你自己的,你的命属于大魏所有人民,你要死可以,也要等着大皇子大点儿了你再死。

魏帝坐在马上看着跪在马前的几个胡子花白,痛苦流涕的老大臣,心里是百味杂陈,都是为了大魏的江山社稷,不用把话说的这么直白吧,这本来是为人着想的事儿,怎么听着就这么别扭呢。魏帝沉声道;“朕知道了,还劳烦张首辅和大家辛苦几日,只要誉弟转危为安,朕不日就回,如果誉弟有什么不测,朕当然要临机处置,乾坤独断,尔等闪开吧。”

几位阁臣这时候心里是豁然开朗,深刻的明白了,魏帝为什么一定要去军营,他是怕恒王不测,军心不稳,好深的帝王心术,几个老臣还有什么话可说,全都拭着泪,哆里哆嗦的从地上站起来,送魏帝出宫而去。

魏帝踩着珍珠的尾巴,一路飞驰,可他的队伍怎么赶得上这些翻山越岭如猿猴的狼兵呢,在掌灯时分,魏帝一行来到江边,刚好看到珍珠最后一船人离开。魏帝站在江边,吹着寒冷的江风,道:“传朕的口谕,所有人准备渡江!让水军提督来见朕,问问他,没有朕的旨意,怎么就放王将军过江去了?”

那个水军提督大踏步的来到魏帝跟前,叉手施礼道:“陛下,王将军是没有陛下的旨意,可有恒王殿下的血玉睚眦玉牌,天下兵马,见次玉牌如见恒王本人,血玉睚眦是大魏的兵符令箭,见兵符者,莫不从命,所以末将就安排王将军过江了。”

魏帝听了这水军都督的话。半晌无语,是呀,那有将士不听命于兵符的,兵符帅印这是天下兵马的节制,就是魏帝本人也要遵守的规矩。就像汉高祖刘邦,在夺韩信兵马的时候,不是让他把多少人叫出来,而是趁其不备,取了他的帅印,兵符帅印随身。号令全军,没有兵符帅印,就是天王老子在跟前也没用。这是规矩,用鲜血凝结的规矩,亘古不变的规矩。

魏帝最后摆了摆手对着水军都督憋着气道:“嗯,你做的很好,下去吧。”那水军都督再行一礼。转身走了。齐誉居然把睚眦玉牌给了珍珠,这是什么意思,是想保护珍珠,还是警告自己呢,魏帝敲了敲自己的隐隐有些疼痛的脑袋。

跟着魏帝出来的是侍卫统领左轮,左轮已经被阁老们反复嘱咐了。一定要保证皇上的安全,切记不可鲁莽行事,让沿途做好保护工作。左轮几乎被每个人都提着耳朵或语重心长。或疾言厉色的嘱咐了再嘱咐,弄的还没出城,他就紧张的不行,此时此刻,皇上又要晚上渡江。他的命可以随时为大魏牺牲,可皇上不行。

左轮来到魏帝跟前。双膝跪倒:“陛下,恒王殿下固然重要,陛下手足情深也可以理解,只是皇上是万金千金之躯,不可轻易涉险。长江自古就有夜不行船的规矩,陛下如果执意夜渡,那就先处死左轮,左轮实在不敢担此重责,如果因为左轮一人,而让陛下身临险境,让左氏一门成为罪人,让姐姐——左权妃担忧,左轮愿意以死谢罪。”

左轮说完就拔出身边的佩剑,横在自己的脖子上。魏帝看左轮的样子,他再往前一步,立刻就要血溅五步。魏帝之所以要去扬州探望恒王,要晚上强渡,也不全是心系恒王安危,更多的是不足为外人道的气愤和无奈,他堂堂大魏天子,居然管不了自己的女人,居然眼睁睁的看着她去奔赴情郎的怀抱,而自己却毫无办法。魏帝这么做一是表示对恒王恩宠有加,让恒王以后卖力的给自己上阵杀敌,让别人看他是负责人的表现,不会亏待任何一个勤勤恳恳的大臣,让大家都知道,给自己干活卖命,他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中,关键时刻,他会格外关照的。再有就是。。。。。。就是他要去扬州城看看珍珠和齐誉到底进行什么程度了,这些日子,珍珠一直风风火火的忙活竞标的事儿,齐誉一直忙着操练军队,管理扬州的地方事务,两人都很忙,他和珍珠天天朝夕相处,他从情报上得到的消息是,珍珠和齐誉这些天的书信往来几乎都断了,看来他的一些策略起了作用,这二人也知难而退,知道龙颜之怒的可怕后果,如果这么发展下去,下面就是谢大欢喜的结局——只有他自己欢喜索欢无度,强占腹黑总裁最新章节。在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的时候,突然出了一个恒王受伤的消息,本来还规规矩矩的珍珠,突然就发了疯,当着内阁重臣说什么都是他给齐誉娶了一个扫把星,如果齐誉有什么好歹,她就要血洗刘府等等疯话,让他颜面扫地,在群臣面前都丢尽了脸,然后还一声不响的走了。

面对珍珠的发疯,魏帝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国库要仰仗珍珠的竞标,现在竞标虽然成功,后续的事情还很多,银子还都在眠月楼没有算好交到户部,即便是交了,也只有一半儿,那一半儿还要靠她来筹谋,毕竟他们缺银子,珍珠的办法能让有钱人趋之若鹜的送银子,这总比他生气干仗的抄家杀人抢银子好的多。此时她居然让他这么没面子,他如果下令把她如何如何,那两人就撕破了连,恐怕以后再想争执都没机会了,经济损失也是现在大魏不能承受的,所以只有亲自追了来,以期望自己亲自盯梢,珍珠不要发生什么不可逆转的错误——这简直就是得了妄想症,被嫉妒冲昏了头脑,恒王都要受伤不治,命悬一线了,都不知道俩人还能犯什么错误!估计魏帝是怕有人借着这件事说三道四,有他在珍珠左右全程盯梢,别人也说不出什么来,别人不能兴风作浪,他的可操作空间就很大,问题就都在可控的范围之内。

魏帝看着跪在脚下把剑横在脖子上的左轮,语气坚定的道:“左轮,你父亲左大将军以身殉国,是国之忠臣,你左轮在朕身边也有多年,是朕的少时玩伴儿,也是朕的兄弟,你姐姐是朕的权妃,按民间的说法,你还是朕的小舅子呢,但今天朕告诉你,你就是想死,也得护送朕到了扬州再死,朕今天晚上一定要追上珍珠,就是追不上,也不能被她拉下很多,你听清楚了吗?”

“可陛下,此时渡江风险很大,安全上左轮不能保证万无一失,临来的时候,各位阁老可是要我立下军令状的,保证皇上的安全,陛下执意要夜渡长江,这是要置左氏一门不忠不孝!”左轮以头触底道。

“不忠不孝不是别人说了算,是朕说了算,朕即可亲自拟旨,留下遗照,交代清楚,要是朕在这次渡江中遇到什么不幸 ,群臣要赦左氏一门无罪!怎么样?左轮你还有什么顾忌吗?”魏帝看着左轮道。

左轮现在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他一定要保证魏帝万无一失的过江,他不能要魏帝下赦免的诏书,那样即使左氏一门不被处罚,在大魏也再无容身之地了。左轮哭丧着脸,从地上站起来,道:“左轮不要陛下的赦免诏书,左轮会拼死保护陛下的安全,护卫陛下周全,如果陛下有什么不测,左轮就一死谢罪!”

“左统领,过江的船只都准备好了,对岸说刚刚接待了振国大将军一行,已经知道皇上要夜渡扬州,带御医渡江给恒王治伤,全都感动不已,已经派了水军过来护卫!”一个御林军头领过来跟左轮汇报。左轮听了是长叹一声,皇上此举是得了大魏官兵的感激,也会更卖命的给他拼杀,只是这样做太危险了。

因为长江北岸的扬州城已经被攻下来,但因为还只有扬州一座城池,北岸也不太安全,两岸的人员流动并不频繁,只有官方往来,江上白天也只有大魏水军的船只游弋,晚上的江面就更冷清。大冬天的,寒风裹挟着江面的水汽像大家吹来,魏帝紧紧的裹了裹自己身上的墨狐裘披风,不由的想起柔儿来,那个安安静静,从不多言多语的小女子来,南方比北方暖和多了,这是一直在乾清宫起居的魏帝的感觉,出来的时候,对柔儿给加这么厚的狐裘觉的有些过了,可今晚在江边一站,知道这狐裘算是穿对了。柔儿之所以给自己穿这么多,大概是来自她逃难的经验吧,也不知道珍珠他们一路上吃了多少苦,这么冷的天,行走在路上,一定吃了不少苦,魏帝胡思乱想着。

这边儿岸上虽然知道是皇上要渡江,可也派不出特别大的船来,他们以为只有王将军一波人马呢,已经把大船派给王将军了,没想到前面走了王将军,后面来了当今天子,弄的北岸的守军措手不及。

第五百四十三章 赶路

水军忙活了好一阵子,总算调来一艘大船,御林军只能上去一百来人护卫,车辆马匹兵器也都上了大船,其他的人只好分坐几条小船前行了。

今天的江面还算给面子,没有什么大的风浪,渡江也出奇的顺利,只用了半个多时辰就到了对岸,弃舟登岸,此时已经是子夜时分,这离扬州还有一百多里地,左轮建议先在军营住一晚上,天亮再走。

“如果能住一晚上,朕为什么要冒这么大的危险,夜渡长江呢,为了誉弟的安慰,我们还是星夜兼程吧,不是有撵车吗,朕再撵车中歇歇,左轮你也跟朕上车休息休息,大家就辛苦点,歇人不歇马,等完了这趟差事,朕自会重重有赏!”魏帝说完,转身上了撵车。皇上的车马当然足够大,分前后两室,前后五福都放了炭炉儿,前面有张小桌子,上面放着几本书——这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如此颠簸的车上怎么能看书。车里倒很暖和,魏帝进到里面就脱了满身湿气的墨狐裘披风,让五福给换上了轻裘,盘膝坐在虎皮垫子上,五福跪坐在右边门口,左轮跪在左边稍微靠里点的位置。

“路还长着,你们也都别跪着了,都坐着吧,这样还舒服点儿。”魏帝看了看五福和左轮道。左轮听了魏帝的话,就盘膝坐了,只是五福还是跪坐着。五福给魏帝整理好衣服,就膝行几步,来到魏帝跟前,给魏帝倒了一杯热茶,此时车辆已经飞奔起来,五福在车里东倒西歪的,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让一旁的左轮看着暗笑不已。

魏帝看了也给乐了。这是魏帝今天第一次面露笑容。

魏帝的车驾一路疾行,水军专门派了三千人马护卫,马蹄阵阵,车轮滚滚。“皇上,夜深了,您劳累了一天,都没好好吃点东西,歇歇,去后面歇歇吧,离到扬州怎么还有两夜一天的时间。”左轮看着魏帝面露倦色道。魏帝听了点点头。带着五福去了后面,让五福伺候着躺下了,只是才躺下。御撵就来了一次猛烈的撞击,把魏帝颠起来老高,然后又重重的落了下来。“哎呦,皇上,您没事儿吧?”五福的重重的趴在了躺着的魏帝身上。吓的声音都变了调儿。

“怎么赶的车?”左轮对外面吼道。“左统领,天太黑没看清楚,路上有块大石头。”外面赶车的连忙道。“陛下,您还好吧?”左轮在外面问。“朕没事儿。”魏帝在里面呲牙咧嘴的把五福给扒拉开,半天没缓过气儿来。五福碰上魏帝这么个肉垫儿,没被磕碰着。但给吓的不轻,来忙上前给揉搓,拍打。

魏帝躺下一会儿。就听到不远处有一串儿马蹄声,频率和自己这队人完全不是一个频率的,不是他们队伍中的人,怎么,有鞑子来偷袭了。没想到真的遇上了鞑子,不知道自己这几千人能不能抵挡的住。“左轮。外面什么动静,怎么听着不像是我们的人马?”魏帝蹭的坐起来,又和低头查看他睡没睡着的五福给撞了头,这次撞的也蛮严重的,头昏目眩,眼冒金星,“你总离朕这么近干什么,给我滚远点儿!”魏帝一把把五福推了个四仰八叉。

魏帝的问话没有得到左轮的回应,魏帝打开后室的车门儿,看到前面空空的,并没有左轮,“左轮你去那里了,左轮——”魏帝扑到前面,打开前面的车门,看到只有驭者,“左轮呢,左轮去那里了?”魏帝吼道,“刚才是什么声音,发现什么情况了?”

“皇上,危险!你快进去把,左统领发现些情况,出去侦查了,皇上快回去吧。”外面的驭者道。

魏帝看了看外面黑洞洞的天空,缩回了车里,眉峰紧紧的皱在在一起。五福从后室爬出来,看到魏帝后,道:“皇上!”魏帝看都没看五福一眼,只是把手按在了身旁的宝剑上,道:“给朕穿上衣服,朕要下撵,骑马王爷深藏,妃不露!”五福抬头想说什么,但是看到魏帝生人勿近,满身杀气的样子,到嘴边的话也给咽回去了,还是主子怎么吩咐就怎么做吧,别找不自在,看着按在宝剑上的手,说不定一个不高兴就给咔嚓了,这样死了多冤得慌。五福连忙爬了几步,来到魏帝跟前,把墨狐裘给魏帝重新穿好,魏帝才要推门下车,就听外面沉闷的马蹄声,听左轮道:“大晚上的赶路还不说把马蹄子包上,弄这么大动静,害的老子白担心,这金牛山的人就是邪性!”话音一落,魏帝就感到车撵一震,左轮裹着寒风从外面进来,看到穿了大一裳的魏帝就一愣,道:“皇上怎么起来了?”

“我怎么起来了,我也是被那嚣张的马蹄子声儿给惊起来的,以为过年了——碰到了鞑子,什么情况?”魏帝看着左轮道;“刚才听你说好像是金牛山的人,金牛山的人大半夜的干什么呢。”

“听说是奉了宫主之命,来扬州城送药材的,知道我们是皇上的车驾,所以也没有闪避,看我们的速度也很快,就过来了,搭伴儿而行。”左轮说完,悄悄的看了魏帝一眼。魏帝抿了抿嘴,道:“多此一举,我大魏的御药房什么没有,那里就用他们急三火四的送什么药材!”魏帝说完,五福已经把大衣裳给他脱下来了,魏帝再次回到后室去休息,其实这个时候都已经寅末了,再有一个多时辰就天亮了,但是在路上也没什么事儿,唯有赶路而已。

珍珠的人和魏帝的人也就相差二三十里,但是魏帝就是追不上珍珠,珍珠也甩不开魏帝,两队人马就这么一前一后的走在路上,再过了一天之后,在又一个晚上即将黎明的时候,她们两队人在扬州城外回合了,珍珠她们已经叫开城门,开始进城了,魏帝的车驾跟在珍珠后面进城。

因为这次珍珠出来的急,并没有带车出来,这些天一直都在马上,她一个瘦瘦小小的女人怎么受得了,最后是武巫抱着她和她共乘一骑来到扬州城下的。扬州城门开了之后,武巫抱着珍珠一马当先的进了城。早有暗箭得了消息跑过来带路,珍珠从武巫的大氅中钻出来,看到暗箭一脸的憔悴,“情况怎么样?”珍珠着急的问。

“情况怎么样,属下也说不好,娘子去看看就知道了。”暗箭道。珍珠看着暗箭好像有话要说,但又没说,就一脸的担心,骑马跟着暗箭往前走,这时候就看到向世子带着城里三品以上的武将都来了。这是迎接皇上的,珍珠连忙在马上跟向世子拱了拱手,可向世子好像视而不见一样,带着大队人马擦肩而过,这让珍珠皱了皱眉。“哼,我们昼夜兼程,不辞辛苦的来到扬州为他们王爷看病,怎么还一副爱答不理的,我们还不稀罕伺候呢!”蛊巫为人最是尖酸刻薄,看到这情况,立刻就不高兴了。

“行了,我们快点走吧。”珍珠摆手制止了蛊巫的牢骚,跟着暗箭走了,路上珍珠是心急如焚。暗箭几次看珍珠,见她都是一脸的焦急担心的样子,就叹了口气。恒王住的地方就是扬州知府的府邸,因为兼着扬州地方的政务,他好就近办公,就住在扬州知府的官衙里了。珍珠来到扬州知府的衙门前,就明显的感到一丝紧张的气氛,街上来来往往的都是军中的快马,街上出了马蹄声,再也没有其他的声响了。

到了衙门前,武巫翻身下马,活动了活动自己的腿,把珍珠从马上抱下来,药巫赶到珍珠跟前,搀扶着珍珠一瘸一拐的往里走。珍珠她们在暗箭的带领下穿过了左一道门儿,右一道坎儿,看着里面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戒备森严,军营之中的铁血之气凛然。大家都自然而然的保持着安静,走了一段距离之后,珍珠她们知道就快到恒王的院子了,因为老远就闻到弄弄的药味儿了,珍珠的心也跟着高高的悬起来,腿越发的不会动了,最后几乎是药巫和蛊巫两人架着他到恒王的房外的。

珍珠来到恒王的院子里,看到的是出出进进眉头紧锁的军医,闻到的是弄弄的药味,恒王的几个小厮全都哭丧着脸站在外面,“绝地,怎么。。。。。。怎么样!”珍珠颤声儿道。

“王将军,你可来了,你快进去看看吧,我们王爷,我们王爷都已经不会喝药了,这人马上就要不行了——”绝地说完,站在院子里是哇哇大哭。绝地这一哭,可是哭的珍珠是真魂出窍,五内俱崩,看来她是来晚了,这人已经不行了,“齐誉,我来了,你等等我——”珍珠哭喊一声,扑通一声坐在地上,全身发抖,双目通红,睚眦欲裂,这一口气喘不上来,这恒王没咽气呢,她马上就要过去了。

第五百四十四章 束手无策

“混账东西,是谁让你在这里胡说八道的,朕的皇弟福泽深厚,是恒王,大魏的恒王,永远的王,怎么会在这眼看就要回转京师的档口儿出差错呢,还不给我滚出去咬定萌夫!”这时魏帝在珍珠身后喝道。绝地吓的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对这魏帝连连磕头,左右开弓的扇自己嘴巴,“都是小的嘴欠,小的胡说八道,满嘴喷粪,皇上、各位将军,绝地甘愿受罚!”

院子这些人那有心思理会绝地,魏帝一马当先的往前走,推门进了恒王的屋子,屋里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儿扑鼻而来,魏帝闻了脚下就顿了顿,迈步进了里面,来到恒王卧室,看到屋里站了三个军医,全都愁眉不展,互相说着什么,对外面进来的人,连头都没抬一下。

“皇上驾到,见驾!”五福跟在魏帝后面大声的对屋里的人道。屋里的人听了齐刷刷抬头望门口看,看一个头戴金冠,身上穿着杏黄龙袍的中年男子站在门口,又看看此人身侧的向世子,知道确实是皇上无疑了,再说了这年头儿,谁敢冒充皇上呀。这么一想,屋里的人跪倒了一大片。

魏帝走到恒王床前,看床上躺着的恒王,不由的大吸一口凉气,这才一个多月没见,这床上躺着的人让魏帝几乎都不认识了,只见恒王面白如纸,呼吸微弱,整个人瘦的都脱了行,一个一米八多的大个子,只剩下一个骨头架子了,用形销骨立来形容一点儿都不为过,这个样子别说领兵打仗了,就是下床行走也是困难的。

魏帝看着恒王这个样子,闭了闭眼睛,低声对恒王道:“誉弟,你说说你这是何必呢。这是何必呢,万事儿都好商量,你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你让皇兄怎么办,让皇兄怎么办!”

“情况怎么样?”魏帝转过身问跪在地上的几个军医。

“回皇上,大帅是受了伤,可也没伤到内腑要害,只要开始的时候没耽误,是没什么的,可王爷不知怎么的。就是不让医治,非要宫里的御医来医治不可。卑职们虽然学艺不精,但也在军中碌碌十几二十年了。在卑职们手下起死回生的也是不计其数,宫里来的御医可以给王爷医治,可这远水解不了近渴,这外伤红伤是最忌讳耽搁的,可。。。。。。可王爷不让我们近身。卑职们也毫无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王爷血枯而死。这不王爷失血过多,体力不支晕了过去,向世子才让卑职等前来看看,可这伤口包扎是包扎上了,可已经失血过多。失了根本,现在就是不包扎,大帅也流不出什么血来了。这本来没什么要紧的伤。此时成了不治之症,卑职们是没有什么办法了,只有看大帅本人能不能熬过这一关了。”地上跪着的一个军医很是气愤的道。

珍珠听了军医的话,就往恒王的床前走,想看看仔细。怎么才一个多月没见,床上躺着的人就变成这样了。成了一具死沉沉的,只剩一口气儿的尸体了,都是自己不好,自己还顾着自己的矜持,不给恒王写信,不关心他,他都这样了,她居然什么都不知道!珍珠的眼泪一串串一滴滴的往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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