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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天成-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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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之后,才能见到真正的吴公子的。就是没通过蔡大夫的筛选,吴家也不会让这些自称神医圣手的大夫们空手而归的,吴家是想用这种广撒网多捕鱼的方法找到真正能为吴公子治病的人,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也不知道这位年纪轻轻的吴公子到底得的什么怪病,居然这样都治不好。
张颂看着端到面前的银子,听珍珠在后面悄悄的跟他解释,也明白过来时什么意思了,伸手把面前的银子推开,道:“老先生,我对医学痴迷,自认为有些心得,是真的专程来给吴公子看病,并一试身手的,无功不受禄,如果老先生以为张颂没有这本事,不让我们去诊脉看病,那我们就此别过,银子肯定是不收的。”张颂说完,对那老先生拱了拱手,转身就要走。
这,这是什么情况,这么容易就走了,这那行,她还没见到吴公子,最主要的是还没见吴老爷呢,珍珠站在原地一时不知道要如何反应。
“先生,你先等等,这位老先生不让你去见吴公子,是不知道你的本事,听我给这位老先生说说我们家先生的本事吧。”张颂身边的小药童一把拉住张颂,对那老先生道,“您别看我们先生年轻就轻视他,我们先生可是同济堂数一数二的大夫,在京城就有神医之名,在同济堂坐诊拿的可是头一份的花红。您没听说过我们先生,是前些日子他应邀去金牛山去治疗另一种怪病了,才回来没多少天,没赶上吴老爷去请同济堂的大夫来给吴公子看病的盛况。这次回来听说大家都束手无策,就决定来一试身手,我们先生可不是为了银子来的。”
听了这小药童的话,那位老先生蹭的站起来道:“什么?您就是同济堂看死不看生的张大夫呀,真是对不住,对不住,府里一天来来往往这么多大夫,有真本事的没几个,骗银子的却大有人在。老夫姓蔡,家里也是世代行医,从先父那一代起就经常出入吴府,吴老爷宽厚仁慈,视银钱如粪土,我们两家也算的上是世交。吴家逢此大难,蔡某医术浅薄不能救吴公子于水火,但又岂能坐视不管,这不我是专门被吴老爷拜托在此甄别的大夫的,刚才多有得罪,还请张大夫不要介意,张大夫请坐,上茶!”那端着银子的小童迅速的下去,不一会儿端了几杯清茶过来。
正文四百零六章吴公子的病
“张大夫既然来给吴公子治病,想必也听同济堂的同仁们说过公子的症状了,这病端的奇怪,应该是血份中带的病症,传及子孙,累及后代,唉,吴家宽厚传家,也不知道得罪了那位神仙,居然让吴家由此灭门之祸。”蔡大夫感慨的道。
“蔡大夫,还是带我等去吴公子的院子吧,看看病症,诊诊脉,也好早作打算。”张颂不习惯这些客套和繁文缛节,就对蔡大夫直接说想去看看病人。
“好好,半夏,你在这里守着,有人来了你先支应着,我带张大夫去公子那里。”蔡大夫说完就带着张颂去吴公子的院子,回头看珍珠和晨生等跟着就道:“只张大夫跟着就行了,你们在这里等吧。”
张颂立刻道:“这位。。。。。。这位王娘子也粗通医理,她是金牛山人氏,大山里有许多独到的苗医和瑶医,说不定她会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新方法。”
那蔡大夫对张颂说的话很是怀疑,不过他看重的是张颂,为了不让张颂不快,也就没再坚持,但是还是把晨生和吴云等人留在了小客厅,吴云和哈飞在珍珠严厉的目光下,没说什么,老大不情愿的留下了。
蔡大夫带着珍珠和张颂来到一处幽静的院子前,还没进院子就闻到好大一股药味儿,这是吴公子的院子无疑了,一个超级大药罐子住在这里,能不药味十足吗。来到这处院子,珍珠看匾额上写的是清心居三个字儿,这大概是吴公子或者吴老爷美好的愿望,这时候住在这清新居里恐怕是没一个清心的。
院子里遍植松柏,道路两旁是成排的松柏,其他的地方是高大的松树,这个院子里的松树看样子都有些年头儿了。每棵松树都有一尺的直径,起码也得有百年以上,大概是寓意常青长寿之意。院子里有这许多树木,就清凉了不少,穿过一个穿堂,对面是三间五架的大正房,东西两边的厢房,正屋前面种着时新的鲜花,在烈日的烘烤之下都无精打采的。院子里安静的很,下人们做事的做事。当班的当班,全都轻手轻脚的不发出一丝声响,里面知道蔡大夫领着大夫来了。早有屋里的妈妈迎了出来,对着蔡大夫行了一礼道:“蔡大夫您来了,这次荐的是那里的大夫?”
“杨妈妈,这次来的是同济堂的神医张颂张大夫,公子可好?”蔡大夫对这个杨妈妈倒很是客气。“没什么好不好的。刚才觉的有精神看了会子书,这时有些累了,正在床上歪着。太医院的一位王御医和其他几位大夫都在西厢房开方熬药,要不先带张大夫去西厢房坐坐,我去屋里看看。”那杨妈妈道。
“那好吧,我们就先去西屋坐坐。”蔡大夫带着大家去了西厢房。“怎么这个院子里进进出出的都是三四十岁的老仆人。一个丫头小厮都没看到?”珍珠好奇的问,这来了半日,没看到一个丫头小厮。这和别家大有不同,别家都是要漂亮丫头和小厮充门面的,有客人来都是挑漂亮年轻的来伺候,不像吴家出来进去的都是老妈子。
“这位娘子一看就是不因世事的,对吴家的事也鲜有了解。公子这样,小厮还好点。有那个丫头愿意来伺候,躲还来不及呢。吴老爷曾经赏银千两给吴公子买个通房丫头,贫苦人家的不愿意,看在银子的份儿上也愿意了,不然一家子老小就饿死病死了,她们来就想着死她们一个,救了一家子也算是报了父母的生身之恩,进吴家的门就抱着必死的决心来。这人都来了,可是公子犯了牛脾气,不愿意害了好人家的女儿,吴老爷虽然给买了两个来,但一直都没有近身伺候。吴老爷都快给吴公子跪下了,求他给吴家留下点血脉。吴公子当时伤心的说,如此血脉不留也罢,他这病怎么也能拖个一两年,如果有幸治好了,那是皆大欢喜,如果治不好,再让她们来伺候也来得及。吴老爷看吴公子都如此了,当爹的这么做,明显是在安排后事,让吴公子又怎么能不伤心,吴老爷也不想过分刺激儿子,伤儿子的心,就同意了。在这院子里伺候的都是吴家累世忠心不二的老仆人,刚才那个杨妈妈是公子的奶娘,本来都回家含饴弄孙了,碰上公子病发没有可用的人,就又回来伺候,当的起‘忠义’二字了。”蔡大夫边说,边连连感叹,听的珍珠和张颂也不胜唏嘘。
珍珠和张颂来到西厢房,看到走廊上有一个药炉上面正熬着药,一个小药童在一旁目不转睛的看着,进了屋子,几个白胡子老头正看书的看书,说话的说话,他们几个看到蔡大夫进来,纷纷站起来问好,然后把目光投到张颂身上。“怎么蔡大夫又带大夫进来了,这位大夫是那家的供奉?”其中一个老大夫满眼轻视的道。
“王御医,这位是同济堂的神医张颂张大夫,他的事就算我不说,你们久居京城的想必也略有耳闻,这就不用我多说了,前些日子出诊,府里没请到。今天主动来家里,说要给吴公子看病,我又怎么能不领来呢。”蔡大夫对王御医拱拱手道。
那王御医闻言没说话,上上下下好好的打量了打量张颂,撇撇嘴,皱皱眉道:“他在京城是有神医之名,谁知道是怎么得来,别是人云亦云,以讹传讹的,现在神医这名头越来越好混了,特别是在吴家大门外,神医一抓就是一大把。”
大概有些专有技术的人都有几分脾气,从沧州遇到的司徒大夫,到金牛山的药巫蛊巫,再就是这位王御医,对于这些珍珠有时很气愤,不就是个名医吗?不就是给皇上的小妾看病的吗?牛什么牛,你不是牛,你不是本事吗?你见了皇帝不跪一个看看,我就承认你真牛,跟平民老百姓牛哄哄的干什么,全都是欺软怕硬的。珍珠哼了一声,和张颂坐到一旁,离屋里这几个人远远的,看着他们那几个快要爬棺材的就来气。
闲着也是闲着,张颂和蔡大夫要了以前给吴公子诊脉的脉案,打算互相学习,研究一下,怎么这么多名医神医的就看不好这个病。这个要求让蔡大夫很是为难,道:“张大夫,您也知道,有些大夫是有自己的规矩的,看病不留脉案,不过。。。。。。不过有药方,您可以看看药方,所有的药方都在呢。”
张颂也是久在医学界混的,当然知道有人不喜欢别人看自己的脉案,这其中的原因是很复杂的,有的是怕被偷师学艺,有的是怕被抓住把柄,久而久之就留下了这么个一个规矩,除非皇宫里的各位主子,要求所有的脉案方子都必须存档,别的地方都没这强制规定,所以多数的都是不留的。
“有药方就很好,让我看看药方吧。”张颂说完就坐下了,打开蔡大夫给拿过来的一个盒子,拿出里面的药方一个一个的看,才看了两个,杨奶娘就来了,说吴公子起来了。珍珠和张颂立刻站起来,其余几位大夫也站起来,有自称高手的来了,那有不围观的道理。七八个人呼啦啦的去了吴公子的房里,虽然有心里准备,刚刚看到吴公子的时候,珍珠还是被吓到了,以至于以后的好多天都做噩梦。
这吴公子简直就是形似鬼魅,十六七岁形体发育很正常,长的很高,可能因为长期的精神压力和药不离口的原因,整个人瘦的跟竹竿儿一样,身上的衣服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大概是因为全身溃烂的原因,他穿的是白布长衫,上面布满星星点点的斑点,毫无疑问是体液渗出的痕迹。
珍珠看着他就跟着吊死鬼似的,比吊死鬼还恐怖,是个满脸溃烂的吊死鬼,珍珠第一反应就是这吴公子时不时得的麻风,她对这病很敏感,一是这病的传染性,二是她曾经被人特别强烈的这么怀疑过。
不过这个想法已出现在珍珠的脑袋里,就被坚定的否决了,原因有好多,最明显的一个就是屋里伺候的没有紧张的,否则早就不是出来进去这么多人伺候了,还有就是这么多大夫没有诊断为麻风的,在古代麻风是比较常见的病,一般的人都能判断,所以不会有误诊的事儿发生。
房间里说不上是什么气味儿,有从吴公子身上散发出来的人体腐烂的气味儿,有身上涂抹的药味儿,有喝的汤药残留下的味儿,还有此时屋里点的熏香,这几种味道一混,让任何一个刚刚进屋的先是一阵窒息,好半天喘不过气来。
珍珠就感觉好像有人使劲扼住自己的脖子一样,呼吸突然不畅起来,不由得捂着胸口,尽量的想表现的自然点,可最后实在坚持不住,转身从里面冲出来,在外面大口大口的喘着几口气,最后才深吸了一口气再次进去。
正文四百零七章会诊
吴公子面无表情的看着刚进来的这些人,也不管进来的这些人是什么表情,只在桌子后面坐好,道:“这次又是那位大夫给我诊脉,想诊脉就快些,我想清静清静,父亲请你们来有什么用,照样是治不好这病的,如果能治好,现在家里也不至于剩下我们这一老一小了,按我的意思,早就该绝了这治病请大夫的心思了。。。。。。”
“哥儿,你和族里别的人不一样,你还年轻,你命好,说不定就能治好呢,可不要总说这丧气话,算命的不是都说了吗,你会逢凶化吉,遇难呈祥的,你命中得遇贵人,之后吴家繁荣昌盛,光耀门庭都要靠着哥儿呢。”杨奶娘听吴公子这么说,立刻双目含泪上前劝道。
珍珠怎么听着这话这么耳熟呀,这不是和张颂一个批字吗,看来这吴公子的命确实不错,这病有戏。
“奶娘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情况,和原来家里得过这病的人不一样,他们只是脚烂腿麻,最后溃烂而死,而我一开始就先是全身溃烂,然后才有的肢体的溃烂越来越严重,我比他们严重多了,你却说我却能奇迹般的活下来,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这不可能,不可能!”吴公子突然歇斯底里的大吼起来,把桌子上的东西全都扫在地上,发起狂来。
“嘉儿,嘉儿——我的儿呀,你要疼死为父吗?嘉儿——”随着外面几声带着悲戚的喊声后,吴老爷踉踉跄跄的闯进来。这吴老爷满头华发,一脸泪水,被一个两个长随架着,搀扶到椅子上,哭的泣不成声。
“爹爹,都是儿子不孝。儿子不该让你伤心,爹爹请你止悲,儿子错了,一定好好配合大夫,好好调养身体。”吴公子从桌子后面转过来,一瘸一拐的走到吴老爷跟前,费力的跪倒在吴老爷面前,哭倒在他怀里。这简直就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在吴家的认知里,这个病一发作那就是九死无生。明明知道要死,可不知道什么时候死,有时候等待死亡的恐惧大过了死亡本身。吴家两父子面对的就是这个情况。
“老爷,哥儿,都不要哭了,快不要哭了,说不定这张大夫一出手。哥儿的病就有救了呢,快不要哭了,坐好等张大夫给你诊脉。”杨奶娘上前拉起吴公子,把他轻轻的送到座位上,拿帕子小心的给他擦着脸上的泪水还有渗出的黄色液体。好半天吴公子才平复了心绪,伸出手来让张颂诊脉。
“这位张大夫一定能治好你的病。你知道张大夫在京城有什么名头吗?就是看死不看生,神医张颂,呵呵。只要让他看过的病人得的都是绝症,他每次都能给出准确的死亡时间,所以他虽然是同济堂的坐堂大夫,但是找他看病的很少,除非有人知道自己确实的了不治之症。才会去让张大夫给断个生死,给个死期。”
“你闭嘴。你闭嘴,我儿子不让他看了,不让他看了,你也不要说了,杨妈诊金加倍,请这张大夫出去,快出去!”吴老爷站起来,抖着手,指着张颂让他立刻出去。
“爹,我得的本来就是绝症,你也不要讳疾忌医,如果这位张大夫能给出个死期,我们也不用这样日日饱受折磨了,也好过好以后的日子。”吴公子反而平静的道。
“吴老爷,你怎么如此性急,我这话还没说完呢,你怎么就急起来,你做好了,好好听我后面的话。”珍珠被这吴老爷吓了了一跳站起来道,看来这病人的玩笑是不能开的,以后一定要注意,“可是有个算命先生说,只要张大夫看了第一个不死的病人,那个人就是他的大贵人,那他就时来运转,变成看生不看死了。小女子不才,正是这位张大夫的大贵人,我是他看得第一个不死的病人,所以他早就变成看生不看死了,这次吴公子也一定时来运转,九死一生的那一生都让你赶上了,你就只管好好听张大夫的,把命交给他准没错。为了增加你的好运,他这次看诊特地带上我的,吴公子你这次运气好到顶了,你还担心什么?”珍珠笑着对吴公子和吴老爷道。
“当真,此话当真?”吴老爷就如同溺水之人突然抓住了一块烂木头,也不管这块烂木头禁得住禁不住,先抓住再说。
“吴老爷,这个老夫在京城确实有所耳闻,是以讹传讹,还是真有其事,就要看令公子的了。”王御医突然插嘴道。
“是真的,是真的,一定是真的,张大夫请你给我儿诊脉,你一定要救救他,只要您救活了,吴家就是您的了。”吴老爷扑通一下跪在张颂脚下。
“吴老爷,吴老爷你快起来,不是都说医者父母心吗?你什么都不给我,如果我能治好令郎的病,那比得万两黄金还要让我高兴,我会尽力的,你快起来吧。”张颂立刻手忙脚乱的把吴老爷扶起来道。
吴老爷把头点的跟鸡牵碎米一样,小心翼翼的请张颂坐下,赶紧给他儿子诊脉。张颂这才把手搭在吴公子的那溃烂的手腕上,这让在一旁拿着帕子要搭在吴公子手腕上的杨奶娘一愣,感激的注视着张颂。
在张颂诊脉期间,吴老爷头上的汗出了一层有一层,生怕一会儿从张颂口中得到那可怕的消息。张颂诊脉出奇的长,一炷香的功夫才收回手,然后又让吴公子脱了鞋袜,看他那几乎烂的露出骨头来的脚,屋里立刻臭气熏天,杨奶娘立刻把屋里的窗户都开的大了些。珍珠也不嫌脏的,跟着仔细认真的观察了一翻。张颂看完立刻有一个妈妈端着清水上前,请他净手。
张颂净了手,吴老爷穿着粗气问道:“张。。。。。。张大夫,我儿子。。。。。。”
“依我看,令公子身上的溃烂和脚上的溃烂不是一种病,身上的溃烂更像是皮肤病,皮肤上的病如此确实让人很讨厌,不过却和性命无碍,只是这脚上的病才最是要紧的。”张颂病没有注意到吴老爷的心情,一边思索一边道。张颂的这句话一出口,屋里的其他几位大夫脸色就变了,张颂说的这些话,是他们分析研究了前边许多大夫的药方,最后这几天才的出来的,没想到张颂以来就诊出来了,就凭现在这功力,不输于他们屋里的任何一位,不辱没神医的头衔儿。
“哦,是。。。。。。是吗?那我儿子有救吗,还有救吗?”吴老爷急着问。
“有救没救我也说不好,起码近期好好调理是没有性命之忧的,希望这段时间能找到医治吴公子怪病的良方。”张颂道。
“好,那好,来人,去把东厢房收拾出一间了,给张大夫住。”吴老爷看张颂要说话,就道:“张大夫不用担心同济堂那边,我会亲自过去说的,张大夫在吴府期间,我每日付同济堂十两银子的出诊费,先生在这里衣食住行都不用担心,有什么要说的就尽管跟我说,只求张大夫和各位大夫能救了我儿子。”吴老爷不住的给屋里的几位大夫作揖打躬。
“张颂你就留下来吧,缺什么我会派人给你送来的,尊夫人那里,我也会派人通知的,你就答应吴老爷吧。”珍珠对张颂眨了眨眼。张颂早就对珍珠的决定服从惯了,现在虽然从金牛山回来了,可对珍珠的吩咐,他一点免疫力都没有,听珍珠这么说,立刻就点头答应了。
“不会缺东西的,吴府会都准备齐全的,衣服也不用带了,家里针线房的人会做了合身的送过来,张大夫只管住下就行了。”吴老爷连忙道。对于能救吴公子性命的任何人,吴老爷都对他抱以最澎湃的热情,尽自己所能,满足那个大夫所有的要求,就是现在张松想要了他的命,说这样吴公子立刻就好了,吴老爷也会毫不犹豫的献出自己的生命,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珍珠现在考虑的是现在跟吴老爷说生意上的事儿,是不是合适,这有些不太好吧,此时吴老爷正心神摇曳,伤心不已,自己在说别的就显得有些不人道了,算了,反正以后张松就住这里了,她不愁见不到吴老爷,以后有的是机会,不是非今天不可。
珍珠留下张松,自己带着晨生和哈飞他们回去了。三天以后,金陵城的蚕茧蚕丝的价格大战拉开了它的序幕,只是陈家和苏家还有稍微大点的生丝行都有些不屑一顾,感觉这家生丝行的东家不是脑袋有问题,就是想来个蚍蜉撼大树,想和陈家苏家两个皇商对着干,或者像扳倒他们这不是开玩笑嘛。苏家的背后是南方的财团,陈家背后就更不用说了,那是刘家,皇后娘娘的娘家,这家生丝行这么做,说出去大家都会说这是天底下最最好笑的笑话了。
正文四百零八章互相威胁
珍珠只管按照自己的既定计划行进,也不管大家都是怎么想的,有了珍珠的话——要比金陵城的任何一家生丝行的价钱都要高一成,金陵城的蚕茧和生丝就翻着跟头的往上涨,那是走过街道两三条,丝价也会跳三跳。金陵附近的丝价眨眼之间就会涨上几个铜板,这让所有的桑农和丝农都不卖生丝了,蚕茧都想方设法的抽丝剥茧变成生丝,然后然后储存起来,待价而沽。
这时候珍珠就去了吴家,跟吴老爷说借他缫丝作坊和织染作坊的工人用。吴老爷是久在商场行走的,人家跟他借这些老师傅,那就等于在窥视吴家,吴老爷一改那个老迈伤心欲绝的慈父形象,认真的审视了一翻珍珠。“王娘子,我们都是做生意的,从你带着张大夫进吴家的第一天开始,我就让人查了你的底细。”吴老爷说完,端起一旁的茶碗儿,喝了口茶。
珍珠心里一紧,但是面不改色的道,“那吴老爷查出什么来了吗?”
“说实话什么都没查出来,老夫是金陵人氏,这百十来年都在金陵,又颇有些身家,要想做点什么还是很容易的,只是到了娘子这里,却什么都查不出来,着实让老夫不解。不过这多半儿也是因为南北不通的缘故,就算是娘子胡乱编造了身世,我也只有相信。娘子对我如迷雾一般,您虽然带了京城神医来,可效果如何还不得而知,我想王娘子不如等等看?”吴老爷倒也干脆,说的都是实话,能治我儿子的病,什么都好说,治不好我儿子的病,对不起盖不伺候。
“我跟吴老爷说吧。我可是清白淳朴人家的女儿,您也不要费心思查了,我跟你借的人就算是您为吴公子看病付预付的诊金,吴公子病好了,我也不要吴老爷的黄金万两,不好,吴老爷借我些人也没什么损失。我只是想告诉你,如果吴老爷和我合作,我准保吴家这次身不动膀不摇,就赚的盆满钵满。退一步说。吴老爷不相信我说的,也要为吴公子着想不是?”珍珠说最后这句话,可就语带威胁。如果不借给人,这病也就不看了。看看谁威胁了谁!
吴老爷被珍珠说到了软肋,立刻气的满脸通红,站起来对珍珠道:“哼,王娘子就这么等不及。现在就露出狐狸尾巴来了,我看你带人来给嘉儿看病是假,上门接收吴家是真,吴家现在是落难了,可也不是任谁都能欺上门的。你是陈家的人还是苏家的人,别以为你们两家都是皇商就目中无人。金陵的生丝生意这么大,你们两家就是吃到嘴里,也咽不下去。咽下去也拉不出来!”吴老爷说话也没有原来斯斯文文如同读书人的样子了,不过这珍珠倒可以理解,以为接收的都上门了,要是还没点脾气,那就真是没血没肉之人了。只是吴老爷理解完全翻个儿了,她不是陈家和苏家的人。恰恰相反,她才是陈家河苏家的克星,她是来扳倒他们的。
“吴老爷你不要生气,如果你有什么顾虑可以多考虑几天,吴家现在因为家里的事无心做生意,我想多年来的习惯让吴老爷不得不关注生丝的行情,您以后有什么想法就尽管来找我。我过几天还会来拜访吴老爷,现在我想去吴公子那里,找张大夫说几句话,吴老爷让人给我带路吧。”珍珠站起来往外走。
“王娘子,王娘子留步,你不就是想借几个老人儿吗?这有什么,我这就让管家下去安排。”吴老爷顶不住了,在后面连忙开口道。珍珠停住了脚步,回头对吴老爷道:“吴老爷大可放心,乘人之危,落井下石的事儿,我还不屑做,我找张颂是为别的事儿,至于借人的事儿,吴老爷尽可以再考虑考虑,这事儿还不着急呢。”
“那个谁,赶紧带王娘子去长青斋,算了,还是我带王娘子去吧。”吴老爷在后面一脸苦涩的吧嗒着嘴儿,说是跟张大夫说几句话,说给自己几天的考虑时间,这个自己还有考虑的余地吗?答案是否定的,就是这王娘子不说什么,这吴老爷心里也直敲鼓,只有答应了心里才能踏实呢。
珍珠在长青斋的西厢房见到了张颂,张颂正低头看着原来大夫们开的药方,在座的有几天前珍珠见过的,也有珍珠没见过的,几个大夫正在一起讨论脉案,琢磨方子。“张颂在吴府住的可还习惯?”珍珠走到张颂的桌子前面,跟他打招呼。
“珍珠你来了,快坐!”张颂抬头看到珍珠来了,高兴的站起来让座。屋里的小童儿立刻端了茶来,屋里的人纷纷站起来跟吴老爷打招呼见礼。
“吴世兄你这是找了个什么人来,这张颂来了也有几天了,每天除了给吴公子诊脉之外,不开方子,不下药,每天都埋头坐在桌子旁,搂着那一堆别人开的方子看,这人到底要干什么,那用别人的方子攒个自己的方子,还是想从里面挑一个方子据为己有呢?”一个老大夫对着吴老爷嘟囔着。吴老爷看了看其他人,别人也都表示很不理解,不知道这张颂是来干什么的,来了好几天了,也不见开个方子说句话。
吴老爷想了想,走到张颂的桌子旁,看珍珠正在听张颂说着什么,“张大夫小儿的病这几天怎么样了,可想出医治的方子来了?”吴老爷关心的问道。
“哦,吴老爷呀,我还没想出很合适的方子,正在看以前开的方子,以前各位同仁开的方子有祛风散热的,有解毒通窍的,有调节阴阳,理气止痛的,以上种种都对症也不对症,令公子的病好像有些相克,治了皮肤瘙痒溃烂,脚下的溃烂之症就严重,反之身上的溃烂就严重,这着实不好开方下药。”张颂一脸纠结的道。
张颂的话一说完,屋里就为之一静,几位老大夫都互相看了看,然后聚拢到张颂的桌子旁,道:“张大夫说的很有道理,我们也早就发现这个问题了,只是觉得那样严重就先治那样,这治来治去发现主治的病没治好,相克的病更严重了,只好又反过来治另一种病,这样来回颠倒,是那一样病都没治好,这可如何是好?”
大夫们说话,吴老爷没有发言权,坐到一旁听着去了。珍珠也不懂这些中医的弯弯绕,和吴老爷坐一处去了。
“你们商量了也不是这几天,吴家门庭若市的商量了快半年了,也不见有什么效果,还是本神医来给你们看看吧。”不知什么时候西厢房的门口想起了清脆的女子说话声,屋里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又是何方神圣都看向吴老爷,不知道他又请来什么高人。吴老爷也一脸茫然的看向门口,他没请什么人呀,莫不是外面又有毛遂自荐的,蔡大夫带人过来的?刚要搭腔,就听珍珠高兴的道:“花娘娘你来了?”说完,珍珠快步走出门去,药巫和蛊巫一身普通百姓的打扮,好像脸上也易容了,一副农家小媳妇的样子,二人正肩并肩的站在院子里。药巫和蛊巫看到珍珠从里面出来,也不管地上脏不脏,立刻匍匐在地上,道:“见过宫主,药巫蛊巫前来复命。”
这一幕被差不多整个长青斋的人都看到了,全都很吃惊,虽然看着院子里这俩女子很普通,可能悄无声息的进到吴家内宅,这也是不能被小瞧的。这位王娘子到底是什么人呀,居然有人给她行五体投地的大礼,这可是西域等地膜拜佛祖的礼节,在中原地区一般都是跪拜佛祖就可以了,没有人行匍匐大礼。
“快起来,看到你们我真是高兴,复命的事儿,回家以后再说,我现在就有一件要紧的事儿要让你们俩做,快进来吧。”珍珠领着药巫和蛊巫往西厢房走。大家也都跟了进来,看看着王娘子和两个小媳妇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花娘娘,蛊儿,你们来的路上想必也知道吴公子得了重病,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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