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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珠之雍正当道-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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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最激烈的时候,她不能落下一点把柄。让太后等人有机会贬低她,指摘她。

为此,令妃必定要抢先一步,来济南城灭口。一次要除去那么多人,就只能以火攻,那么即使官府知晓了,也会以失火上报。毕竟,哪个官员都不希望看到自己的管辖范围之内,出现大宗的人命案子。谁不想保住自己的顶戴花翎呢?这样的惨事,自当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而福家用的俱是江湖上的亡命之徒,就算他们被抓了,可能也不晓得养着他们的主家究竟是谁。难怪当初询问,对方也说不出所以然。

令妃留着兰心,是因为怕东窗事发。若是夏府的案子被提及,让弘历疑了心,这兰心,不!如今她该叫紫薇了,这紫薇便是奇货可居之物,可以免除令妃胡言调唆弘历认下小燕子的罪责。若是来济南城行凶的人能安然回顺天府回报,紫薇就成了弃子。然,这些凶手被赏云鹤扣押了,令妃、福家久等不至,哪有不害怕的理?

夏府的人死了,但手下也没有回去领赏。令妃必定派了耳目,到济南城巡查。知道夏府的丧事是夏府的人操办的,只是不知,这夏府的人是死里逃生的,还是夏家人的远亲。何况,一路行来,福家的门客俱无踪影,令妃她能不急吗?要是行凶之人留下什么蛛丝马迹,让人找到福家头上,就算最后扯不到她,可她亦是失了一条臂膀啊!

令妃她而今唯一可走的路,就是让紫薇入宫,与弘历朝夕相处,生出父女之情后相认。令妃虽说让弘历错认了小燕子,可也是她接来了真格格,功过相抵,又加上她的温言软语。天佑冷哼着想,他那个蠢儿子弘历,哪还会计较令妃的过失?

吴书来信上说,紫薇夜弹曲子,把弘历引到漱芳斋,两人秉烛夜谈,下了一晚的棋。次日,紫薇就被皇后乌拉那拉氏□在坤宁宫。其后,便如《还珠格格》里写的那般,永琪、福尔康夜探坤宁宫,并找来弘历,救出了被用刑的紫薇。皇后被弘历狠狠发作一通,禁足在坤宁宫。

令妃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整个后宫里,只有她一人知晓紫薇是弘历的亲生女儿,不会与她争宠。而皇后、或是宫中的任何一个妃子,恐怕都恨不得吃了这狐颜媚主的紫薇。令妃在弥补过失的时候,还能利用紫薇陷害对手,确实不可小觑。

书信的末尾,还写着弘历带着小燕子等人微服私访,去江南游玩。天佑冷嘲着想,一个无法摆平后宫、识人不清、刚愎自用、挥霍无度的皇帝,竟在邻国觊觎、民生浮动、硝烟四起之际,有兴致下江南游玩。唉,她真不知该说弘历豁达,还是该骂他找死。

天佑想着弘历的荒唐事,慢慢摇头眯着眼,脸上浮起冷然的蔑笑。一夜无言,隔日天佑请来赏云鹤,吩咐他叫了人手,备妥马车,又好好陪了石无嗔几日,方抱着温温带着鹦哥儿、黄鹂、春、秋四个丫头告辞南下。

“今天天气好晴朗,处处好风光……”

“小姐,要不要把窗子关了?”鹦哥儿指了指车厢两壁的木窗,提议道:“前面马车里的小娘子正在唱曲子,人多口杂,唱了一遍又一遍的,婢子听得头昏。”

春、秋两个丫鬟附和着点头。

“不必了。”天佑闭目养神道:“让赶车的马夫快行,到那河川的平原上停下歇息。”

“是,小姐。”黄鹂抢在鹦哥儿前头掀开车帐,冲车夫说着天佑的吩咐,一双杏眼含情脉脉的瞅着高头大马上的赏云鹤。可惜,神女有心襄王无梦,赏云鹤闻得天佑的呼唤,策马落后几步,在车窗处听着天佑的嘱咐。

天佑小声道:“云鹤,你命人把附近农家的铁锅全买了。不必搬来,在路口叫卖,需得五十两一口。而且,若要买下,就得全买了去,不做单个的生意。”

赏云鹤不明天佑的用意,但转目之间看到前方的马车,立刻会意一笑,让车后的青衣人领命而去。不多时,一前一后的车驾俱在河滩边停下,鹦哥儿扶着天佑下车,对面车中亦跳下几人,明目张胆的冲天佑等人看来。

“紫薇,你看啊,那女的居然带着帽子啊!”小燕子手指着天佑,嚷嚷道。

乾隆脸色稍稍一沉,福伦极会察言观色,知道乾隆在女子和外人面前极好面子。小燕子这么大大咧咧的指着对方谈论,岂不让人以为他们是粗鄙之人,使人小看了去?无况,福伦也明白乾隆的性子,说好听的是多情,往不中听说就是好色。看着眼前的青山碧水,又出现众多窈窕的女子,乾隆即使没有意动,也会希望在那女子心里,留下个谦谦君子的模样。

福伦偷偷冲大儿子福尔康使了个眼色,福尔康心领神会,急忙凑近五阿哥永琪,悄声说着乾隆的不满。永琪赶紧拉住小燕子,引开她的注意力。紫薇却望着天佑出神,看着她身边的丫鬟,总觉得很是面熟。

要是白芍在此,恐怕会惊叫失声。只是,本是兰心的紫薇昔日眼高于顶,与天佑从不往来,哪里会正眼看她的奴才?别说鹦哥儿等人,就是天佑,她也多年未见了。夏霜芝死后,自尊心极强的兰心受不了他人的目光,更因为夏老爷的喝斥,常躲在芝院内不出门。而天佑也忙着自己的事,两厢交错,兰心自是认不得对方。

“你看,那几个可是练家子啊!”乾隆侧过头,冲身边的傅恒、纪晓岚道。

实则,乾隆没开口之前,傅恒已在观察赏云鹤与他身后的青衣人了。他本是不同意微服私访的,奈何乾隆就是不愿多带人手。作为臣子,他只得依命而行。

傅恒知晓现今时局不稳,江湖中有不少反清复明的贼子。乾隆这次孑然一身出京,身边会武的只有他一人,五阿哥和福家兄弟都是花拳绣腿,而福伦、纪晓岚又是文人,万一遇上刺客,还有小燕子、紫薇添乱扯后腿,到时又该如何是好?傅恒苦着脸看向一边兴高采烈的乾隆,心下默默叹气。

福伦倒也不敢掉以轻心,他们一家三口都跟着乾隆,若是万岁爷有个闪失,他福家岂能落得好去?福伦轻声道:“艾老爷,我去让他们离开。”

“唉,这天下人人行得,这好地方人人看得,你用什么理由让他们离开?”乾隆有时做事不靠谱,但此刻脑子没有发昏,对着福伦瞪眼道。

“这……”福伦无言以对。

福尔康见父亲吃瘪,赶忙补救道:“要不,我们离他们远一些。若是有什么事发生,也好有个准备。”

其实,傅恒的心里是希望乾隆立刻登车离开,可是他压不住众人的兴致,只得跟于乾隆身后,听着众人谈着天地的美好,说着河滩平原的幽静,心头是提心吊胆没个安宁。

好容易看罢了景致尽了游兴,傅恒欲劝说乾隆离去。不想,乾隆昂首提议道:“这儿风景好。如果弄些酒菜,我们大家在地上铺一块布,席地而坐。面对着青山绿水吃吃喝喝,岂不是太美妙了?”

福伦忙逢迎道:“就这么办。尔康、尔泰,你们快想想办法,我们车上带了好酒,你们去找农家热一热。再看看有没有别的吃食,买了带来。”

福尔康、福尔泰面面相觑了一眼,应声而去。紫薇拉着小燕子上前,说着下厨是女人的事,要去帮忙。紫薇一心想做手好菜,赢得乾隆的欢心,自是不愿落于人后。

没想,永琪五人跑了几处,都没有借到造饭的铁锅,光有碗瓢却是无用。好容易,他们在路口发现有人买锅子,上前打听,竟要五十两纹银一口。而且,是旧灶子,还需五口一起买下。小燕子与青衣人一言不合,当即动起手来。

青衣人没有动真格,可永琪、福尔康兄弟的功夫实在拿不出手,不过片刻,便相形见绌起来,尽皆被踢到在地。永琪与福尔康对望了一眼,知道讨不到好。想把事闹大,又怕丢脸。只能在紫薇的搀扶下忍气吞声的起身,一拐一拐走向来处。而小燕子更是识时务,悄悄瞥着青衣人腰间的宝刀,往回走。

紫薇对福尔康等人吃亏不放在心上,只是不满于取不回铁锅,做不成饭,她没有机会在乾隆面前露脸。紫薇贴近福尔康道:“尔康,老爷让我们出来办事。结果,我们连这些小事都做不好,老爷会怎么看我们啊?”

是啊!尔康最怕的就是乾隆对他失望,影响自己的锦绣前程。福尔康心中默默道,只要是妨碍自己前程的事,他都将一一铲平。福尔康心想,他们在这里受挫,有谁知道呢?只要皇上只看到他的好,就行了。何况,在场的全都是自己人,谁也不会乱说。就算受了些委屈,皇上要是知道了,怕也不会怪罪,只会夸他们的忠心。

福尔康忍着怒气,向永琪、尔泰道明大义,说是不能让皇上等待,不能让皇上饿肚子。福尔泰三人无奈,彼此拿出银钱,凑足二百五十两交与青衣人。

青衣人不依,声称被永琪等人打伤了,若是不给医治的药钱,就不卖锅子。紫薇眼见福尔康三人怒形于色,急忙拔下头上的钗子递上前道:“好了,这个钗子总值上五十两把?我们真的没有钱了。”

青衣人互相望了一眼,接过紫薇的钗子和银钱,笑道:“行了,既然小娘子这么有诚意,我们就卖了。”青衣人把五口铁锅丢于永琪等人,策马而去。

风声中传来嬉笑的声音,恨得福尔康等人牙痒痒。五人负气抱着铁锅回转,却见乾隆、福伦、纪晓岚、一个个望着不远处的天佑等人,吞着口水。

“她们吃的是什么啊?好香啊!”乾隆咽了口唾沫,不自觉的问。

“奴才看不真切,仿佛有鸡鸭鱼肉,什么都有。”吴书来回道。

天佑等人好似看不见乾隆他们的窥探似的,坐于布巾之上,幽雅的吃着美食。

“啊!”小燕子望着天佑几人,高声道:“你们看,那几个青衣人,不就是卖我们锅子的人吗?”

小燕子身旁之人,无不被她突如其来的嗓音吓了一跳,纷纷看向她询问。小燕子也知道遮丑,只说了青衣人把锅子卖给他们的事,对于打斗中输给了对方,却一语未提。

福尔康、永琪几人方松了口气,不想,乾隆听了大笑着走向天佑,嘴里还说着,既然做成了买卖,那也算是朋友。永琪几人心急的跟上去,想拦住乾隆的脚步。

而乾隆身后的傅恒,其实比福尔康等人更急,怕乾隆误入虎口。想要阻拦却不知说什么好,只得任由乾隆走到天佑面前,露出自以为潇洒的笑容,低头道:“小姐,有礼了。我姓艾,人称艾老爷。大家路经此地,同看这绝美的风景,也算是同道的朋友。不知艾某能否用美酒,和小姐换几道菜?”

近前,众人看着布巾上玲琅满目的菜肴,不禁暗吞唾沫。那鸡肉的鲜味、烤鸭的香甜、羊肉的甘美、蹄髈的芬芳、燕窝汤的甜腻……就连青江菜的碧绿都是那么赏心悦目,使人垂涎欲滴。纪晓岚、胡太医等人纷纷用渴望的目光,看着天佑。

天佑没有回言,只是接过春丫头送上的帕子,擦拭着帏帽中的嘴唇。随后,天佑伸手取过餐盘,往盘中夹了鸡肉、鸭肉,又勺了白米饭,倒上汤汁轻轻搅拌。乾隆饥肠辘辘,闻着香味不住的吞咽口水,摊开掌心等着天佑递上。没料到,天佑抱过一旁的温温,亲昵的摸了摸温温的脑袋,把美味的饭菜放在温温的嘴边。

乾隆尴尬的伸着手,目瞪口呆的望着吃得正欢的小狗温温,心下怒气徒生。他丢了怜香惜玉之心,想骂天佑不识好歹,可那目光掠过赏云鹤、青衣人警告的眼神,心下打起暗鼓。乾隆虽是好大喜功,人也常常糊涂,但却不是傻子。知晓对方武艺了得,他自从遭遇圆明园中的丑事,对于自己的身手不再那么盲目自信了。

“艾老爷,我们去那边吧。看啊,那边景致多好啊!我做拿手菜给艾老爷吃。”紫薇适时的解围道。

乾隆狠狠甩了甩衣袖,冷冷看了眼天佑,随即抬头对紫薇点首笑道:“好啊,我们去那里吃。我倒要看看,紫薇丫头能做出什么好菜。我们走!”

乾隆气天佑等人不给他做脸,有意让手下查查天佑是什么来历,以便回京之后敲打。可惜,这次他出门只带了几个亲近的,自然不可能分出人手打探,只得扼腕不已。乾隆在属下面前失了颜面,暗自强笑着压下心头的怒意,不让别人以为他是个小家子气的人。

他看着紫薇送上的一盘盘菜肴,与天佑等人的吃食,何止天壤之别。紫薇的厨艺确实不错,可巧妇难办无米之炊啊?她们买到的都是粗略的伙食,又没有好的佐料,自然烧不出什么美味佳肴。

但乾隆故作高兴的吃着难以下咽的饭菜,众人当然明白乾隆是为了先前失了面子,要找回场面。众人只能舍命陪君子,一个个输人不输阵,拼命的夹着菜肴,一个劲儿的说好吃,故意传声给天佑等人听。

紫薇还在乾隆有意的提问下,创出了各色菜肴的得意名儿,众人放声扬言,尽皆报与天佑知闻。谁知,天佑等人未看乾隆一眼,自顾自吃着美食,从头到尾未有一人与乾隆他们搭话。

乾隆吃着粗糙的饭食,早已心头起火。不过因为拉不下面子,只能装作开心的吃了午膳。草草用罢之后,乾隆几人把布包了碗筷,弃于河畔,登车上路。

天佑冷眼看着弘历的丑样,等温温吃完了饭,才好好梳洗一番动身。沿路,竟见乾隆等人的车驾停于道旁,无人看顾。天佑招来赏云鹤询问因由。

赏云鹤笑着解说,是卖锅的青衣属下,看福尔康等人不顺眼,在锅子里涂了些秘药。不过是闹肚子的药物,捉弄人而已。

车驾与车驾交叉而过之间,天佑仿佛听到路边的丛林中,有冲着吴书来讨要手纸的声音。

天佑微微冷笑,命赏云鹤等人前行不提。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我一直记得还珠里出巡的时候,紫薇烧的那个菠菜。我觉得,肯定非常的难吃。我想,就算要突出好吃,也要把菜相弄好一点吧?这道‘红嘴绿鹦哥’太难看了,绝对不会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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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四讨回帖剧场:

“怎么回事?怎么气成这样?”顺治拍着康熙的背脊,摇头叹气道:“我已经按你的意思,不去别的女人哪里了。你还有什么可气的?好了,好了,别气坏了身子,让朕的娃娃受罪。”

董鄂妃听着顺治的话,又见对方不把她放在眼里的样子,气的双手抓碎了锦帕。她心道,明明顺治那么宠自己的。甚至不惜败坏自己的名声,也要让自己进宫和他在一起。为什么渐渐的就倒向皇后了?开始为什么没有这个预兆呢?难道得到了,反而不知道珍惜了?董鄂妃扼腕的想,早知道,让顺治在眼馋个一两年,让他离不开自己之后,再动手除掉那个没用的丈夫,该多好?

众人摇头道,我们只以为潘金莲已经是毒妇之最了,谁知道还有比她更极品的。可见,顺治真是渣,连这样的女人都要。

67绣球风波

乾隆金贵;闹肚子之后,整整歇息了两日方才上路。小燕子长在市井之中;两日来让紫薇拉着在乾隆跟前伺候,早被憋坏了。此时出了门,便如燕子出窝一飞冲天;叽叽喳喳叫个不停。这一路南行;小燕子不仅在马车里折腾,入了城镇打听到杜家抛绣球招亲,更是不顾永琪的阻拦冲上前看热闹。

永琪倒还没忘了讨好他的皇阿玛,尴尬的看了眼钻入人群的小燕子,冲乾隆赔笑道:“老爷;不如我们也去看看。难得在路上遇到这等喜事,我们去瞧瞧,也能沾些喜气。”

乾隆点了点头,觉得永琪说的有理。他本还觉得小燕子太咋呼,宫中所授的礼仪都白学了。但听了永琪的说辞,也觉得此次南下不顺心,确实该去去晦气。说出来可笑,他堂堂的皇上想要用御酒换菜,竟被拒之门外。为了脸面,硬吃了些食不下咽的粗饭,竟然还闹起肚子来。

唉!乾隆叹了口气,心恨天佑等人的无礼。盼着之后再遇上天佑,治她个不敬之罪,出了这些天的恶气。乾隆有兴致,傅恒等人也不便推脱,只得挤入人群为乾隆开路。

纪晓岚同乾隆一起穿入人流,挤挤挨挨冲至紫薇等人身畔站稳,望着挂满红灯笼、红绸缎的阁楼兴叹道:“这抛绣球订婚,只闻书中记载,我是从未见过。”

“是啊。”乾隆昂着脑袋,负手道:“抛绣球定亲,确实热闹。不过,也太冒险了吧?”

旁侧有人闻言,看向纪晓岚道:“我看你是外乡人吧?你不知道,这杜家小姐人长得美貌,杜家又是本城中的首富,及笄至今多少男子提亲都看不上眼。这不,如今她已经二十二岁了,再也耽搁不起。杜老爷才让杜小姐抛绣球,让老天来决定女儿的婚事。”

言语方罢,杜小姐已随着杜老爷登上高阁,手捧着红绣球娇滴滴的望着楼下的男子。她在杜老爷的示意中探出身子,扬手举起绣球,顿时引来一片呼唤声。

“杜小姐,丢给我,丢给我!”

“杜小姐,看这里,这里!”

“给我吧,杜小姐!”

……

在众人的呼喊中,杜小姐闭起眼用劲一抛,那绣球好比长了翅膀,飞似的投入人群里。小燕子双脚一踮,用着她那半吊子的武功跳起身,在人群里穿梭着抢绣球,不停的拍给永琪。

永琪心系小燕子,可是小燕子却好似不明白他的心意,还把杜家招亲的绣球抛给他,这岂不是践踏他的真心吗?永琪对她的无理取闹极为头疼,狠狠的拍开跃向他的绣球,不停的瞪视着越闹越起劲的小燕子。

“小燕子,你给我停手!”永琪的怒吼淹没在争抢绣球的鼎沸声中。

不想,小燕子倒是听到了,她咧嘴一笑道:“你别跟我客气啊!我还没漂亮的五嫂呢,杜家小姐多美啊?我帮你把她娶回来!”

“你……”永琪简直气得说不出话来。

乾隆等人早被汹涌的人群冲散了,福尔康要护着紫薇无暇□,只有尔泰焦急的瞅着小燕子,劝解道:“小燕子,别闹了!”

小燕子哪是个听劝的?何况,在她心里,只有乾隆和紫薇的话稍稍有些分量,对他人的劝诫,她向来都是听过即忘。而且,难得遇见抛绣球这般有趣的事,又有那么多人陪着她闹,小燕子怎么肯错过?小燕子恍若未闻永琪的怒气,仍是不住的把绣球拍向他,永琪一个劲的向外推拒,俨然成了一场闹剧。

乾隆遥望着小燕子的胡闹,又瞧着永琪满脸的愤怒,不解的与福伦对视片刻,心头不住嘀咕。乾隆更猜不到的是,他做梦都想打压的天佑等人,正坐在缘绣楼斜对面茶楼的厢房之内,看着他们的动向。

“都办妥了么?”天佑垂目俯视着楼下东歪西倒,追着绣球奔波的人流,斜视着赏云鹤道。

赏云鹤俛首道:“小姐放心……”

“哎呀!竟是个乞丐!”

“没想到,这乞丐有这般好运啊!”

“谁想,你我抢来抢去,最后竟便宜了乞丐!”

……

云鹤的话音未落,楼下却响起一片嘘唏之声,打断了他的话头。随后,那吵嚷之声中又传来小燕子的惊呼,“齐志高,新郎是齐志高!”

天佑看着杜老爷快步走下缘绣楼,上下打量了被众人推向前的齐志高两眼,冷着脸挥手道:“这次不算,还要再抛一次。”

齐志高还未说话,小燕子唤住杜老爷冷喝道:“为什么不算啊?你不是亲口说的吗?只要家里没有娶妻,年龄相合,就是新郎。”

小燕子又拍了拍齐志高的胳膊,问了些家事,齐志高一一解说了,与杜老爷招亲的意愿没有相违。齐志高也是个会说话的,他冷冷瞅了杜老爷一眼道:“可是人家嫌弃我也就算了。贫门子弟,衣食无着,还说什么娶亲呢?彩球奉还,不敢高攀。”说着便把绣球递出,交与杜老爷。

杜老爷赶忙接过,转身回楼。不料,小燕子足下一点冲到杜老爷身前,不依不饶道:“站住!哪有说话不算话的啊?人家年龄相合,又没有娶亲,完全同你定下的那般,你怎么能不认账?你的女儿要抛几次绣球,许几个人家啊?”

杜老爷脸一虎,骂道:“胡言乱语!我原本不想理你,没想到你还自己跳出来了!我在楼上看得明明白白,要不是你来搅局,我女儿的绣球岂会被个乞丐拾去?臭丫头,走开!别耽误我女儿的良缘!”

小燕子哪里甘愿被骂?双目一瞪,怒喝道:“我怎么搅局了?你又没说不能看热闹!”

杜老爷不搭理小燕子,回身冲众人道:“我想,在场那么多人,也有不少公子看见了。这个丫头在我女儿丢下绣球后,就不停的拍打给那位公子!”杜老爷把手直指向永琪。

永琪本是气恼小燕子的胡闹,可也看不得杜老爷欺负自己的心上人,正欲上前帮忙,没想却被杜老爷指个正着。

杜老爷不看呆愣的永琪,大声道:“当时,这女子不停的拍着绣球,把绣球拍给这位公子,而这位公子却不停的把绣球挥开。结果,一来一去,拍给了这个齐志高。”

“是啊!我看见了!”

“嗯,我也看见了!”

“我说呢,怎么会选了个乞丐,原来是有人闹场!”

“就是,谁那么缺德啊?”

“我看,这人是嫉妒人家小姐美貌,想祸害她一辈子呢!”

“依我之见……”

人群里稀稀落落传来附和声,永琪见情形不妙,急忙开口道:“这明明是你嫌贫爱富,怎么能怪到我们头上?”

小燕子点头帮腔道:“就是啊,你看不起人,抛了绣球又说不算,还想赖在我们头上!大家看清楚啊,可不是我们说话不算话!”

“笑话!”杜老爷放声道:“在说我说话不算话之前,我先要问问你们。你一个女子来看热闹,我不赶你。可是,看热闹就该站在一边,你又不是男人,为什么去抢绣球?”

小燕子脱口而出道:“我是为我五哥抢的。”

“好!我也看到了,你确实是把绣球丢给了这位公子。”杜老爷接口道:“可是,你把球给他,他不是丢开了吗?显然,这位公子对小女无意,那么你就该停手,为什么仍是一次次拍过去?你这么做,岂不是害我女儿吗?”

是啊!众多看官迎合着杜老爷,默默点头。刚开始,杜老爷一口拒绝齐志高为婿,众人也觉得他嫌贫爱富。可而今被他这么一解释,倒确实有几分道理。毕竟,有几个爹想让自己的女儿嫁给乞丐受苦?无况,还是被人陷害的。

众者纷纷以蔑视的眼神瞅着小燕子和永琪,对他们做错事不认,反要胡闹,格外的恼怒。一个个皆想着,若不是小燕子胡为,恐怕这新郎官就是自己。这么一想,看小燕子的目光自然更为不善了。

“杜老爷……”

永琪方要辩解什么,杜老爷堵住他的话头道:“你不用说了。你这么多话,刚才为什么不对你妹子说呢?说你不愿意娶我女儿,让她不要闹了。看得出,你的妹子不是个听话的。可是,只要你人走开了,她一看没人可闹了,不就没事了吗?为什么你不说,也不走开,仍由得她胡闹呢?”

“我……”

永琪无言以对,杜老爷却乘胜追击,高嚷道:“大家看看啊,这两个外乡人,路过此地看热闹,居然还坏了我女儿的好事。坏了好事之后,竟倒打一耙说我嫌贫爱富,真是荒唐至极!”

“是啊,这杜家的小姐真是可怜啊!不想娶她,为什么抢绣球啊?”

“这外乡人真是可恶啊!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

“可不是么,我说……”

人群里传出质问和责骂,一旁的乾隆也明白此事确是小燕子做的不妥,但他们总不能被别人戳着脊梁骨啊!乾隆跨步上前,面对杜老爷笑道:“不要吵,听我说一句。”

杜老爷却止住乾隆的话,哼声道:“且慢,你认识这两个人吗?”杜老爷指了指永琪和小燕子。

乾隆一呆,没想到杜老爷那么精明,只得点头道:“认识。”

“看来,他们是你的女儿和儿子了。”杜老爷没好气道:“好!你要说什么,只管说。在场那么多人,大家都是公道的,我们看他说什么。”

乾隆微一沉吟,转向齐志高道:“齐志高,我听你说话不俗,你念过书吗?”

齐志高摇头道:“从小念书,可是百无一用是书生啊!”

乾隆截口道:“谁说的?可曾参加科举?”

“中过乡试。”齐志高道:“以后就屡战屡败了。”

乾隆点首,“年纪那么轻,前途大有可为啊!不要轻易放弃了。”说完,乾隆走向杜老爷,开口道:“今日,我路过此地,碰上这么大的事,我管定了。杜先生,不要嫌贫爱富……”

不等乾隆说下去,杜老爷冷喝道:“这位先生,请你也不要粉饰太平!我没有嫌贫爱富。虽然,杜某说不出什么冠冕堂皇的话,我不愿把女儿嫁给齐志高,不是因为他穷,而是因为他不上进!”

“你们看看!”杜老爷指着齐志高道:“他年纪轻轻,手脚俱在,为什么乞讨为生?听他的话,还是个读书人,难道他不能替人代笔写书信,或是找一份活计吗?他刚才也说了,百无一用是书生。可是,想要养活自己,总要低头,有什么比一个四肢俱全的汉子乞讨更丢脸的?”

众人闻言轰然,收起了对齐志高的同情,转为轻蔑。他们觉得杜老爷说的对,齐志高一没病,二没缺陷,为什么不能找份小工呢?有些读书人,宁可饿死,也不吃嗟来之食。可齐志高呢?他若是有点志气,岂会抛头露脸出门乞讨?

杜老爷冷眼看着乾隆道:“我不看轻他的穷,我看不起他没志气。如果,他真的如他的名字一样,叫齐志高,那么他今日岂会在这缘绣楼门前乞讨?”

“杜老爷说的是!”

“对啊!我也这么看。”

“不错。我家隔壁的方士也穷的叮当响。可午间,他上街替人写信得一两文钱。晚上,一心攻读,那才是考举子的样子!”

“就算操持贱业,也总比乞丐好吧?”

“就是!”

……

杜老爷听着人群里的迎合声,也不管齐志高羞愧的无地自容,冲着乾隆道:“今天的事,就该怪你的女儿和儿子,而不是我。这丫头不停的把绣球砸到这公子身上,而这公子不停的推拒。我说一句公道话,我女儿抛绣球,你一个女子掺合什么?既然,这位公子不愿娶小女,为什么又来凑热闹呢?若非他们两人这般胡闹,这绣球本不会落到一个乞丐身上。”

“这……”

杜老爷也不等乾隆回话,冷嘲道:“这哪是我女儿抛绣球啊?简直,就是你女儿在抛绣球!既然,你那么欣赏齐志高,又是你女儿抛的绣球,你是不是让你女儿嫁给齐志高呢?大家说,是不是这个理?”

“对!”

“让她嫁!”

“这个女子这般胡闹,就该让她吃点苦头!”

“对,让她嫁!你不是说齐志高好吗?”

“不错,你既然说齐志高谈吐不俗,年纪轻轻大有可为,让你女儿嫁给他啊!”

“就是,你……”

众人冲着乾隆大喝,傅恒、福伦见乾隆犯了众怒,形势很是不利,立刻凑近乾隆劝说他离开。但乾隆仍想力挽狂澜,可杜老爷哪给他这个机会?

杜老爷疾步上缘绣楼扬声道:“大家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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