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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然成歌-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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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的朋友,景默辰。”玄煜熙介绍道,“默辰,这是季悠然季公子,阿珂的朋友。”
“幸会。景某觉得季公子甚为眼熟。”景默辰漆黑狭长的眸子半眯,冷冰冰的眼神看得人一股寒意,白皙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他一说话悠然的头又是一蒙──啊呸,不眼熟才怪,见三次面就被这病秧子几番戏弄,还倒贴一本琴谱,化成灰她也记得这人!
作者有话要说:
重逢巧遇有时候看起来很容易,也许并非上天的安排。。。
呵呵,你们懂的,我只是想说,事在人为,一切偶然都是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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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天城四家 。。。
啊呸,不眼熟才怪,见三次面就被这病秧子几番戏弄,还倒贴一本琴谱,化成灰她也记得这人!
悠然自小没厌烦过什么人,可是这个别扭的家伙,每次见面都噎她,只是那晚天色太暗他又带着面具才没认出来,但自己被他抱住的时候确是因为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才没有反抗,想来就是他身上的药香了。
转眼,悠然心思转了百十弯,他已经不记得五年前了吧,眼睛看来已痊愈了,只是…这家伙竟然恩将仇报,简直气人!
“小生初次进城,景公子恐怕认错人了。”她强压下嗓子里的一口怨气,有些僵硬地对他施了一礼。
玄煜熙摇着扇子打量悠然,“季公子真是特别呢,竟然连默辰都会这么说。”
“四殿下谬赞了,恐怕是殿下看惯了色艺双绝的才子佳人,偶尔见着悠然这样平凡的才会觉得特别。”她在心里将景默辰从头骂了一遍,抬头冲玄煜熙灿然一笑,犹如三月山花。
玄煜熙只觉得好奇,他是个追求完美的人,这个素净无华的女子,周身是静远绵长气息,却好像能给他缜密的心思里裂出一道缝隙。
景默辰瞥见玄煜熙的眼神,墨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亮光,但没有人看到。
这时,他在一旁淡淡地开口,“时辰已经不早,殿下约的人恐怕要等急了。季公子既然是殿下的朋友,不如一同前去。”
玄煜熙赞叹道,“还是默辰周到,”转而问悠然,“在下正要去会几个朋友,都是风流人物,季公子若有兴趣可一同前往。”
“季某才疏学浅,江湖之人,只怕坏了殿下兴致。”
玄煜熙却笑意更深,“季公子过谦了。只论棋艺,玄某已是非常想要讨教一二了。”
悠然有些纳闷,他在说围棋么?可是她从未与人对弈…
玄煜熙合了折扇,一指马车,“你是阿珂的朋友,不必多礼。”
悠然想左右要打听,跟着玄煜熙肯定没错,便爽快答道,“承四殿下盛情,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况且,既然给她再次遇见那个变态,此仇不报愧对上苍。
景默辰,等好了!
天城正北的尚乐大街是城中最为奢靡之处,玄天国有名的酒楼茶馆都依水而建,成为达官贵人、文人墨客,以及附庸风雅之人的最佳聚集地。
三人来到闻香楼,掌柜的亲自将他们引上二楼最里的雅间,冷箫守在门口。
玄煜熙对屋里的两人拱手道,“子昕有事来迟,杨兄、子谦,久等了。”
“玄子昕!你再不来,我和杨兄就饮茶饮到饱了!”一个黑黑壮壮的汉子道,听他直呼四皇子的名讳,悠然不觉一怔,看来是个人物。
玄煜熙乐呵呵地摇着扇子道,“子谦放心,就算你们饮茶到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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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保证三道菜就把你们的馋虫给勾回来!”
另一个年纪较长的公子大笑道,“子谦啊,我看你是过不了子昕这关啦,哈哈。”
那黑脸公子哼一声别过头去。
“杨兄,子谦,我为你们介绍,这位是跟你们提过的门客,景默辰,这位是季悠然季公子。”
黑脸公子不知何时又转过头来,盯着景默辰看,“这就是你从景家挖来雪藏了三年不让人看的宝?”
玄煜熙对他的无礼毫不在意,大方地摇着扇子道,“我玄子昕阅人无数,默辰的才华我绝不会看错。”
“哼,果真如你所说,我们就来比比看!”黑脸公子一脸不服气,道,“在下‘七步诗鬼’吴诚,字子谦!”
景默辰虽然表情冷漠,却也礼数周到,道,“久仰‘七步诗鬼’盛名,默辰如何堪比。今日四殿下公务烦身尚未进食,尊体为重,比试之事不如暂缓。”
“景公子所言甚是,子谦,要切磋以后有的是机会~”年长的公子看到景默辰俊逸绝俗的外形,令人无可辩驳又不失礼的谈吐,赞道,“在下‘金笔书生’杨悦人,望今后有机会能与景公子切磋。”
景默辰微微点头,吴子谦再次甩过头。
这时门外一阵喧哗。
“冷箫,何事?”
守在门外的冷护卫推门而进,答道,“回主子,有个老汉听闻玉面棋仙再此,一定要跟您对弈一局…”
玄煜熙依旧笑得一脸亲切,道,“那便让他进来吧。”
“子昕你就是心太软!”吴子谦有些愤愤不平。
悠然心想,只怕是玄煜熙平日经常做这种事吧。
冷箫得令出去,不一会儿带进来一个衣衫邋遢的老人,手中抱了一个盒子。
老人将怀中的棋盘布展开,哆哆嗦嗦地将棋局布好,道,“此乃我祖上传下来的路数,请棋仙指教!”
“不敢。老人家请坐。”玄煜熙让老人坐下。
两人开始对弈。
悠然在一旁看着,不禁也被深深吸引。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胜负已分,老者连连佩服。
“老人家的棋局甚妙。”玄煜熙摇着折扇笑道,“季公子觉得如何?”
“四殿下棋艺高超,处处断其路,所谓棋从断处生,一下子就把这盘棋下活了,在下佩服!哦,方才一步,若是立三拆四更妙~”悠然凭着记忆摆了摆。
玄煜熙和那老汉一看,果然是好棋。
玄煜熙看着她专注的样子,觉得十分有趣,便笑而不语。
那老汉却“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道,“小人不知棋仙就是四殿下,请殿下恕罪!”
悠然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在棋仙大人面前卖弄,定是那太过专注的毛病犯了,暗自后悔起来。
玄煜熙倒不在意,笑着说:“老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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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介怀,免礼吧。”
待老人走后,众人这才注意到悠然——一个被忽略的大活人。
这样的忽略对悠然来说简直跟喝水一样,只见她目光清洌,淡淡一笑,“在下季悠然,初来天城,不知天城四家大名,见笑了。”
屋内顿时一静,随即杨悦人大笑道,“季公子真是坦率之人,除了我兄弟二人,还有你身边这位‘玉面棋仙’子昕,以及‘天赋神曲’的锦书。‘京城四家’不过是百姓茶余饭后的闲话罢了,不值一提!”
悠然却微微一笑,“杨兄过谦了。小弟虽不懂书画,但看人却很少出错。依我看杨兄是典型的大家风范,凡事大度处之,但求以和为贵,兄长尊严自然天成。”
杨悦人又是一怔,道,“季公子过奖了。”
一旁的吴子谦倒是很有兴趣地问,“那你看我呢?”
悠然又是一笑,道,“吴兄心直口快,是直率之人,又有七步成诗的美誉,可见是个怪才!”
吴子谦闻言哈哈大笑道,“这话不错,这玄天国除了锦书那妖人还真没见过比我怪的!”
玄煜熙一旁会意笑笑,“说道锦书,怎么没来?”
“那人一听到你玄子昕请客,哪次不第一个跑来!还不是昨晚在茏琴那儿宿醉,今早被系家当家的亲自拉回去闭关啦,哈哈!”
“那也难怪了,还真是不巧。”玄煜熙摇着折扇,若有所思。
小二很快布了几碟精致的菜肴,几人边吃边论。
悠然这个白白净净的小公子,言语坦率,倒很讨杨悦人和吴子谦喜欢。
这时,吴子谦又转向她道,“你再评评子昕,说得准我就服你!”
悠然这次却蹙眉沉思片刻,道,“笑面虎。”
在场的均是一窒,吴子谦不禁道,“连我都不敢这么说…”
玄煜熙依旧笑眯眯地摇着扇子看她,不愧是皇子,够镇定。
悠然却不以为意,继续道,“在下对笑面虎的理解是:面目温和带笑,为人洒脱随和,内里却是深藏不露的高人。”
“哈哈,说得好!你这个朋友吴某交定了!”吴子谦大声说道。
玄煜熙含笑注视悠然,他这个最难缠的朋友,竟被她的几句话感染,他笑意加深,道,“那默辰呢?”
悠然看向景默辰时,他仍是事不关己地喝着茶,冷若冰霜。
她淡淡一笑,道,“说不清,不是什么好人吧。”
众人又是一惊,景默辰手中的茶杯一顿,半眯了眸子看不出表情。
悠然却看向玄煜熙,娓娓道来,“四殿下门客众多,身边的谋士中总会有人扮红脸,有人扮白脸,依悠然之见,这景公子多半是扮白脸的,不被人待见,却是四殿下离不了的人。”
“不错。”玄煜熙这下着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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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悠然有些另眼相看了,没想到这小姑娘竟有如此独到的眼光。
悠然却眼眸流转,端起一杯酒道,“景公子想必年纪不大就会扮白脸,在下实在是佩服,这杯酒敬你。”说罢一饮而尽,又递过一杯给景默辰。
景默辰怎会听不出,她这话即是暗讽他当年故意服药装病,又转着弯儿骂他小白脸。只是他着眼大局,忍下了当场把她捏成灰的冲动。
“不敢当,季公子好意在下心领了。”他冷声道,“只是在下从不饮酒,这杯酒,回敬季公子。”
悠然一愣,难道,他知道这酒中下了让人腹泻的毒?不可能,自己下毒,从没人能识别,况且他…
“季公子,默辰确实不能饮酒,这杯在下替他饮下好了。”玄煜熙温和一笑,便要接过悠然手中的酒。
玄煜熙对景默辰的照应是悠然始料未及的,她本以为他是高高在上的四皇子,怎会…
“哎呀,”悠然手一滑,酒杯应声落地,“悠然唐突了,请四殿下恕罪。”
玄煜熙稍稍愣了下,旋即笑起,“无妨,再倒一杯便是了。”
悠然敬完酒,又去给景默辰夹菜,她就不信他真能识出她的毒!
谁料景默辰却称身体不适早早离席,期间竟是滴水未进,粒米未粘。
只是他离席之前,认认真真地看了悠然一眼。
这一眼,悠然也完完整整满含笑意地瞪了回去。
酒过三巡,吴子谦便越加放纵起来,拍着悠然的肩膀道,“悠然弟,你虽然年纪小,但我看得出你是个聪明人~~不过我们天城四家也不浪得虚名,”
他打了个酒嗝,“你想知道谁家的事儿,只管问我,我保证你拿到第一手消息!”
只见玄煜熙眼角抽了抽,显然知道会有这么一幕。
悠然也一怔,天城四家…原来是干这个么。。。
“吴兄果然人才。。。”
“非也~”吴子谦煞有介事地说,“若论人才我可不及他们仨!一个是玄天国第一妖人,一个是有江湖上盛传的怪盗…还有,还有…”
“咳咳,”只见玄煜熙不自然地打断道,“不知可有幸与季公子对弈?”
“季某棋艺拙劣…”悠然自觉还是低调些好,关键是那下半句啊,看玄煜熙的反应,绝对有料可爆。
玄煜熙认命似地叹口气。
吴子谦像得到默许令牌似地,马上神秘地凑到悠然耳边道,“这玄天国民间有个负盛名的排名组织,像全国第一美人,第一妖人,都是他们排出来的。嘿嘿,你可知最新排名,玄天国最令人向往的未来夫君是…”
悠然会意地点点头,“四殿下?”
吴子谦贼贼地挑眉。
悠然却疑惑道,“难道四殿下还未亲娶?!”不是说古时的皇室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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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亲很早,要延续香火么?
“问得好!”吴子谦高声道,“子昕他抗婚都抗过两次了!无论是端庄高贵的阁主之女,还是才貌双绝的异国公主,他一个都看不上!悠然弟你也劝劝他,这年纪也不小了,心也该收收了~”
“子谦你…”真是口无遮拦,玄煜熙不禁扶头。在他看来,娶亲便代表一辈子的承诺,要对一个女人负责,要给她幸福,又岂能儿戏?
“想来四殿下着实受女子青睐…”悠然不禁感慨道,也理解了为何阿珂总想着给他牵线。
“不止如此,你可知那四社?”吴子谦铜铃似的大眼一挤,颇有些逗笑。
“小弟已见识过。”想起那一幕,悠然仍心有余悸。
只见玄煜熙虽然笑容依旧,脸却也有些微红,大概对这些传言实在吃不消。
吴子谦在一旁忍笑忍得一张大脸成了绛紫色。
悠然圆场道,“四殿下风流才俊,受女子追捧也是常事。”她狡黠一笑,“只是桃花旺盛,恐怕难以消受。”
吴子谦已经笑到开始拍桌子。
玄煜熙却渐渐恢复常态,笑道,“说也说了,笑也笑了,这回总该和我下棋了吧?”
悠然本还想找个理由拒绝,却见他忽然靠近她轻声道,“你给我的谋臣下药,当我不知么。”
悠然一僵,“抱歉,我只是…” 不知为何,自己对着景默辰就容易动气。
“季公子不必歉疚,正如你所言,默辰扮的是白脸,这些只是家常便饭。况且,你也未牵连他人。”
悠然不禁有些尴尬,想来是方才自己故意掉了杯子才被他看出来。
“你二人打什么暗语,我都听不明白~”吴子谦打着酒嗝道,“要下棋就下,要作诗就作!”
悠然倒也佩服吴子谦这般直白。
她看向玄煜熙,不管是他哪个身份,她都得罪不起,只好拱手道,“在下棋艺拙劣,望棋仙海涵。”
于是玄煜熙和悠然对弈,吴子谦则和杨悦人切磋诗句,时光匆匆而过。
傍晚,雷声滚滚,几人便散了回去。
悠然与玄煜熙同乘,盛夏的雷雨说来就来,车窗外已是漫天水色,路上行人稀少,马车碾过坑洼路面,水花四溅。
马车刚行至尚礼大街街口,忽然,马儿一阵嘶鸣,车猛然停住悠然险些被甩出去。
玄煜熙一把将她拉住。
只听车外一阵打斗,悠然心里一紧,不会这么倒霉遇见劫匪了吧?
玄煜熙神色有些凝重,道,“只怕又是皇兄的人。”他与悠然初识不久,不愿牵连于她,“等冷箫将人引开,你先下车,就近找户人家躲躲。”
不待悠然回答,马车又飞驰起来。
车帘被挑起,一身披斗笠的人从雨色中显身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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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殿下,请随在下走一趟。”
作者有话要说:结缘结怨,总之是结上了,某然会努力将雪球越滚越大,吼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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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
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陆游《卜算子咏梅》
“哦?看来并非皇兄的手下。”玄煜熙折扇抵着下颌,垂着眼缓声道,“…倒像是我门下的。”
那人一愣,似乎没料到玄煜熙猜出自己身份,犹豫了一下,道,“四殿下,得罪了!”
说完拿出两条绳索。
玄煜熙不想伤及无辜,便没有在狭小的空间内反抗,让他们将双手绑起。
“说吧,你们所谓何事?”
“四殿下,吾等是想请您将景默辰驱逐出门!”
“给我个理由。”
“这…此人行事诡秘,手段狠辣,极擅于诡辩,恐会玷污了四殿下门中的清明之风。”
“那些事都是我托他办的。”
“可是殿下,您只信任景默辰一人,恐怕会引起其他门客不满啊…”
嘎?悠然此时倒是听明白了,这就是争宠么~
玄煜熙含笑摇摇头,“依我看你们只是怕景默辰揭了你们的老底儿…”
那人眼中闪现一丝杀意,悠然不禁蹙眉,想要提醒玄煜熙谨慎。
玄煜熙懒懒地靠在车上,一脸笑意问道,“汝等想除去本殿么?”
斗笠人彻底僵了,半晌才道,“在下不敢!”
他见威胁不成,又怕再这样说下去身份败露,于是一咬牙道,“请殿下恕吾等鲁莽!”
说完,马车停下,斗笠人将两人放下马车便扬长而去。
雨还下着,玄煜熙挣脱绳索,又将悠然解开。
他判断了一下方向,他们已被带到西城门,要回到尚礼大街要穿过两条街。
眼见雨越下越大,玄煜熙道,“先去那边躲躲吧。”
两人跑到一间打烊的店铺门前,屋檐下有一片狭小的空间。
雨水顺着悠然柔顺的发丝淌下来,夜色中她白净的脸上挂着雨滴似夏夜路边偶见的白花。
悠然看这雨一时半会儿难停,只怕要让白鹭远担心了。
“抱歉,连累你了。”玄煜熙歉疚地笑笑。
悠然摇摇头,“所幸没人受伤。只不过,我不明白,你为何不将他们制服。”
她早已看出玄煜熙身怀武功,且她本想相助,也被他用眼神劝阻了。
“狗急了也会跳墙,我只是尽量减小伤害。”
悠然看着他温和好看的笑容在氤氲水雾中模糊不清,似乎带了些伤感,忽然想到他方才一下便猜出对方身份的事,不禁问,“难道,这种事并非第一次发生?”
玄煜熙怔了一下,扭头打量悠然片刻,无奈地叹了口气,“不错。上一次,由于我的执着,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结果却害死了我最信任的门客。”
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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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着笑意,悠然不禁要相信那完美笑容是长在他脸上的。
可此时,她心里却想起那样一句话──有些人,外表越完美,掩藏得越深,只有靠得足够近,才会发现他那颗心,早已支离破碎。
悠然本想趁机打听琉怡的事,却怕打草惊蛇,忍了回去。
“夜晚风凉,姑娘不必避嫌了。”玄煜熙说着解开半湿的外衣递给她。
夏季衣衫单薄,悠然看看自己的男装,被雨打湿的前襟贴了胸口,勾勒玲珑曲线,不禁有些赧然地接过那外衣披上,还带着他的温暖。
她轻声道,“多谢。”
“雨似乎小些了,我们这便回去吧。”玄煜熙含笑提议。
悠然一怔,果然有看得出别人心思的人么…她正一面怕白鹭远担心,一面为难着夏季衣裳单薄,若淋着雨回去,便会湿透贴身,他竟都想到了。
悠然不觉心头一热,点头道,“好。”
玄煜熙看着她清新美好的笑容,那颗包容天下却伤痕累累的心,似乎也在这小小的屋檐下,得到一丝温暖抚慰。
第二天,悠然到街上先打听了一下寻燕坡诗会,发现天底下果然没有白掉的馅饼,麻烦的事情还在后面。
这每年的寻燕坡诗会是由皇族主办,四皇子玄煜熙擅长琴棋诗画,从十二岁第一次参加诗会,十四岁夺魁开始,便在玄天国的文学界扬名,这之后的诗会也多由他牵头。
无人不知诗会中涌现的人才,出类拔萃者会被四皇子纳为门客,让有精其艺者挤破头。就算只是见识一下四皇子那些门客的风采也是三生有幸。
寻燕坡诗会是玄天国档次最高的文学盛会,自然不是人人都能参加。
悠然自知既然玄煜熙没有主动奉上入场资格,便是有意让他们自己去弄,也算是个考验。
可最最麻烦的是,这资格审核的任务,竟在清红苑的花魁手中!
白鹭远听完,拍案而起,道,“玄煜熙这个笑面虎,明明身为牵头人,只要大笔一挥,整个水苑门都能奉为上宾。这分明是存心刁难咱们!”
悠然耸耸肩,道,“这本来就是他说了算,能有这么个机会就不差了。目前当务之急是从花魁那儿得到入场帖子。”
白鹭远认命似的仰头45度角远目,缓缓地说,“为了伟大的革命事业,我愿意献出自己,明天就去——勾引花魁!”
悠然望天,真不知自己哪根筋不对,竟然一度崇拜这个白痴。
清红苑,顾名思义是个烟花之地,可古往今来,只谈韵事不关乎政治文化,就如同入庙而不访僧,登舟而不问水,窥其虚表而已。清红苑又不同于一般青楼,它作为景家最出名的产业,坐落于天子脚下皇城边最繁华的街道——尚乐大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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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为两个部分——清楼和红楼。
据说红楼女子个个都有闭月羞花之色,柔情绰态,媚于言语,让人闻之销魂;而清楼姑娘都是清官,卖艺不卖身,清楼女子虽不及红楼的艳丽,却个个能歌善舞,才艺双全,更受到一些高雅之士推崇,达官贵人也趋之若鹜。久而久之,清楼竟成为天城最风雅的酒楼。
第二天夜幕初上的时候,清红苑的清楼门口出现一个年轻公子和他的小厮。
清红院,一半瑰丽奢华,充溢香艳淫靡之气,另一半却清新雅致,萦绕诗词琴曲之香,怎不教人心驰神往。
所以由清红苑来确定参加寻燕坡诗会的资格也是有凭有据。
立马,一个水蓝纱衣的清丽女子上来施礼,展一个妖娆笑容道,“请问这位公子今天是来找哪位姑娘?”
白鹭远笑而不语,身边一身墨兰长衫小厮打扮的悠然道,“我家公子是冲着茏琴姑娘的名声而来,还望姑娘引荐。”
那女子神情有些不屑,仿佛这话听得多了,“真是不巧,要让两位失望了,茏琴姑娘已经有客了。”转而又热情地道,“不过咱们清红苑清楼的姑娘个个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公子选哪个都是好的。若二位公子不嫌弃,淡墨愿意招待两位。”
“那就有劳淡墨姑娘了。”白鹭远邪邪一笑,直叫那淡墨丢了魂儿去。
白鹭远他们被领进二楼的雅间。
二三层都是呈环行分布的房间,应该是给有指定姑娘的客人使用的。走廊在外围,靠窗视野很好,能看见中庭对着门的尽头是一个类似于舞台的方形凸起,此时一个粉衣俏佳人正用古筝弹唱着旋律轻快的小曲儿。
“公子想听什么?”淡墨边说便给白鹭远斟茶。
悠然关了门窗,含笑望着她,“姑娘会吹笛么?不如先听听我家公子的。”
不等她回答,悠然挥袖在她面前一拂,淡墨的眼睛便迷蒙起来,仿佛肚子里有说不完的话想要倾吐。
不错,正是“酒后吐真言”。
这时白鹭远拿起短笛,轻轻扬扬的旋律便飘出来。清楼这种地方肯定是有高手暗中保护着,万一这房里半天没动静引来人恐怕不好,于是白鹭远吹笛掩人耳目。
清红苑有如此名声,花魁自是不可小觑。
红楼的规矩简单,每年客人指名最多的就是花魁,当然指名不一定接客,这是清红苑上等姑娘的规矩,下等的却只能任人鱼肉。
相反,清楼姑娘既然以秀外慧中著称,选花魁自然不能离了才艺比赛。清楼的才艺比赛在每年四月间,正值慰灵河边繁花似锦,柳絮纷飞之际,比赛内容包括琴棋书画歌舞等方方面面,据说其水平之高,节目之精彩,不仅是男子,老少妇孺也都蜂拥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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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任花魁——茏琴已蝉联四届,是整个玄天国男子倾慕的对象,几乎被传为一个神话。
但是这样一个女子,见之一面尚难,如何得到其认可呢?
“这花魁茏琴是个什么样的人?”悠然问。
淡漠浑然不觉地说道,“她,哼,可真是个厉害的女人~不但生的一副狐媚样子,琴棋书画到她手中都活了一般,我们其他人没日没夜地练也比不过她…”
“怎么才能见到茏琴?”
“她在每年的花魁大赛和寻燕坡诗才会露脸。平日,除了妈妈和那几位客人,一般人哪见得着!这女人有时候真让人觉得诡异…”
“花魁房中现在何人?”悠然不得不再次打断。
“哪有什么人!”淡墨一副不满地样子,“她仗着妈妈宠她,除了几个她想接的客,偶尔在楼里露露脸,都只是躲在屋里看书写字,不知是搞得什么鬼~”
这倒是悠然没想到的,花魁竟然不接客只读书,“她的常客是什么人?”
“这清红苑本是景家的产业,除了景家的人,她也就见见系家三公子和四皇子了。”
果然都是高官显贵,她真是替淡墨庆幸有白鹭远的笛声,她这话哪句被人听了去,恐怕日后都没好日子过。
“景家的人是…”悠然脑海里忽然闪过那个令人火冒三丈的身影…
“这清红苑本就是景家的,茏琴自然要见,最常来的是景四公子景默雨,虽然年纪尚轻,可真是一表人才,风流倜傥~可惜不学无术,整天只知道徘徊烟花之地…”
景默雨?那个孩子?现在也有十七八了吧,真是想不到…
忽然白鹭远笛声一止,手往淡墨嘴边一送,给悠然使个眼色,“有人来了。”
淡墨很快清醒过来,身心一轻,听悠然对自己说,“好像门口有人在叫姑娘。”
她如梦初醒地赶忙走向门口。
阖了门进来,淡墨有些迷茫地说,“楼下有位公子说,刚才从楼下经过时听到…笛声,想见见吹笛之人。”
“呵,公子,看来又有人被您的笛声打动了呢。”悠然转身对淡墨说,“姑娘刚才不也说听我家公子的笛声恍若梦境么?”
淡墨一怔,马上展露出招牌式的笑容,“可不是嘛,真的像做了一场美梦~那公子可要见这位客人?”
“见见也无妨。”鹭远不露声色地啜了口茶,说不定有机会敲开茏琴的房门呢。
“呦~是系三公子,淡墨有礼了。”
“淡墨免礼吧~不知刚才吹笛的是哪位?”声音有些暗哑。
果然冤家路窄,悠然心中一紧,想起系锦汉,她心下又多几分些警惕。
那人一出现,不仅白鹭远,连悠然都没忍住微张着嘴怔在当场——好粉嫩~~二人顿时对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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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有了颠覆性的改观…
来人身材高挑腰身纤细,一身粉红色带暗花的长衫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腰间吊着一枚红玉的坠子,雪白的中衣也是敞领的,露出白皙修长的脖颈,那精致的锁骨比女人还好看。再配上那张粉面桃花的脸,勾人心魄的魅惑。
纤纤玉手同样是握了把折扇,却和玄煜熙的洒脱大气完全不同,用在他身上只剩个妖娆。
这人看到白鹭远,将折扇一收,下巴微微上仰,如黛柳眉也随之一挑,道,“在下系锦书,被公子的笛声打动,寻声而至,还望公子告知姓名。”
系锦书?不会是玄煜熙他们口中的“天赋神曲”的锦书吧?居然是这样的人物?悠然暗自摇头。
“在下白鹭远。”
“白公子果然不凡,锦书不才也略懂乐器,想向白兄讨教。”系锦书语气依旧魅惑得紧。
白鹭远却只是愣愣地看着对方,好像被摄了魂魄一般。
悠然暗叫不好,从袖子里抽出一根银针,刺了白鹭远的神庭穴和百汇穴,银针上有些令人头脑清醒的药。
白鹭远这才回过神儿来,马上发现刚才的失态,嗖地站起来,“悠然,你没事吧?”
“我没事。”听到悠然依旧平静的声音,白鹭远才稍稍放心。
“欸?。。。没想到还有个有趣的小弟。”系锦书眼神飘向悠然,含情脉脉地让悠然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她蹙眉道,“我们与阁下素无瓜葛,为何要用毒?”
“毒?…呵呵呵。”他笑得很好听,声音虽略带暗哑,却让人听着宛如天籁,“不对哦,这可不是毒,这叫与、生、俱、来、的吸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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