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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然成歌-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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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阿珂不仅是大家闺秀,还是个公主,难怪什么都知道。

而另一面,玄煜熙早就认出了悠然,从书摊上那一眼,心道,这不就是叶家大院里那使毒的姑娘,晌午还见她被阿珂捉弄,怎的几个时辰后却打成一片…看来又是阿珂那厮古灵精怪。

只是此番再见,却越发觉得悠然熟悉,好像除了那一次,还在哪里见过。

他转向阿珂道,“这次是你玩得过了,让我和你五哥很挂心,下次如何敢再带你出来。”话语间不怒自威,眼里却满是宠爱。

“要不要抓回去?”劲装的男子不知从哪里闪出来。

“你敢?!”阿珂嘴硬,身子却不由得往玄煜熙身后躲,“阿珂知错了,这就回去…”随后装出一副可怜相。

“冷潇,算了。”玄煜熙摆摆手。

“哼。四哥你每次都宠着她,早晚出事儿。”玄煜瑞在一旁倒是很不满,而看向这四哥的眼神却是写满崇敬,“咱们少理这疯子了,话说,四哥约的人应该已经到了吧。”说完转身就走。

玄煜熙仍是带着笑,温和地跟悠然他们说,“舍弟不懂事,让二位见笑了。”说罢又嘱咐阿珂,“我还有事,你自己回去当心。”

“知道啦~四哥你也早点回去哦~”阿珂笑得一脸天真无邪。

玄煜熙微微颔首,便和冷潇匆匆离开,没多看他们一眼。

悠然却猛然感到一道目光,环顾之下却淹没于茫茫人海,她的感觉向来敏锐,心里顿生几分警觉。

人还没走出一百米,阿珂便迅速恢复了神采,比七月的雷雨天变得还快,“悠然,我们刚才听人说河边要放大烟花诶~”边说边上前去拉她。

“喂~你不要一熟就动手动脚!”白鹭远打掉阿珂拉住悠然的手。

“那我刚才也拉你来着~”阿珂愤愤不平。

“咱俩都是男的怕什么!”白鹭远话一出口便发现错了,不过也晚了。

“我俩也都是男子啊~”阿珂忍住笑,又去拉悠然。

鹭远噎住。

“啊,就是他!”阿珂一惊一乍地说,“你们要找的,就是那个!”

悠然朝她指的方向望去,看见一个穿紫色长衫的人,还没看清就淹没在人群中了。

“那个是系家的人,我见过他,好像叫…系锦贤。”阿珂回忆说。

顾不得多想,悠然他们快步跟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真是忙乱的一天啊~ 不过RP小爆发,心情很好^^

忙完了继续更新,希望女主有艳遇的同学们要擦亮眼睛咯~

15

15、月下结缘 。。。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辛弃疾《青玉案。元夕》

快到河边时,系锦贤闪进尚礼大街旁的一条小巷。

为了不让阿珂察觉,悠然给白鹭远使个眼色,让他拖住她,自己用轻功追上去探探情况。

白鹭远想想也只好如此,现在也只有他对付得了眼前这个麻烦,于是递给悠然一个眼神,嘱她万事小心,遇险就遛。

悠然点头应下,见白鹭远把阿珂拽到旁边的泥人摊,她迅速拐进巷子,提了口气,瞬间身轻如燕向前飞去。

渐渐远离喧嚣的人群,悠然终于感觉身体轻松了许多,心想居然碰巧遇见系家人,难道今天真的转运了?

追了不远便看见系锦贤和另一个黑衣人站在巷子的尽头讲话,悠然隐了气息躲进墙壁凹陷的地方,距那两人不足百米。

“事情查得怎么样了?”系锦贤问。

“万家钱庄果然与绿水有关,看来大伯推测的没错。”

黑衣人一出声,便惊得悠然心头一颤,她怎么会忘了这个声音,四年前在山上绑架自己的黑衣人,那个会使用灵术的系家人!

“大公子的人果然来了,看来和那件事有关,哼,狼子野心。四公子和五公子到没见什么行动,好像只是来玩儿的。”系家的黑衣人又继续说。

“他们不插手最好,锦汉,你继续让人盯住。”系锦贤压低声音说,“听说前两天又有人看到主上要找的小丫头了。”

“哼,当年要不是绿水的人插手,怎会让她跑了。”系锦汉冷笑一声,“虽说她与主上要的人年龄相去甚远,可一定脱不了干系,脾气也和那女人很像。”

“二弟你当年也不过十岁,大概也记不清了…”系锦贤沉吟了一下,“这事主上不让其他人知道,哎,还得你去啊,锦汉。”

“大哥放心。这回决不让那小丫头跑掉。”

这会儿悠然可以断定他们要抓的小丫头就是自己了,主上大概也只能是一人了吧…

可这又跟绿水有什么关系?那不是个邪教么?当初救自己的怎么会是绿水的人?大公子且不论,四公子和五公子刚才已经碰上了,那么,他们也和绿水有关么,她还能查下去么…

悠然正思索着他们的话,那边却突然没了声音。

她心里一紧,莫非听墙角被他们觉察了!下意识地摸摸衣袖,这男装是街上买的,不比师娘设计的,只能带些银针,这下惨了,万一…

只能争取些时间逃命了。

她不禁后退一步,身后的木门竟无声地开了。

15、月下结缘 。。。

黑暗中忽然打开的缝隙中,一双手把她拉了进去,雪白的衣袖在面前挥了挥,门又迅速合上了。

悠然一惊,想回头却已被制住,四周弥漫起浓浓的火药味儿,她下意识地屏住呼吸。

背后的人一只手捂住她的口鼻,另一只手绕过前面按住她的肩,将她整个人禁锢在怀里。

河畔,第一朵烟花绚然绽放。

悠然半倚在那人身上不敢妄动,只听得近处交错的心跳,远处传来隆隆的炮声。夜晚的凉风带着阵阵草药的清香弥漫在悠然鼻尖,思路有片刻停留在那个秋日午后满是淡红枫叶的小小院落。

她没有挣扎,秉着呼吸,看烟火将两人的影子投射在木门上,忽明忽暗。

过了一会儿,只听门外传来系锦汉的声音,“奇怪,刚才好像闻到股香味儿…这会儿又只剩火药味儿了。”

系锦汉果然不一般,这样的距离竟能闻到自己身上气味,悠然暗自捏了把汗。

“大概是河边开始放烟花了,”系锦贤说,“我也该过去打声招呼了。”

听着脚步声渐渐消失,背后那人才把手松开,却又像一下将她推开很远。

悠然本想道谢,一转身,正对上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带着戏谑,一副银白的面具遮了半张脸,

嘴轻抿着,带着疏离的冷清,月光下有些邪魅。

看着他颀长的身形着一袭白衣,悠然翘了翘嘴角,明明和自己一样是来偷听的,还穿的这么显眼。

他似乎看出悠然的心思,幽幽地道,“鄙人只是来赏月的。”声音低沉好听。

赏月?这理由未免太烂了吧,她信才见鬼,“呵,能找到这种地方赏月,公子好兴致。”

“鄙人身体多病,不能去人多的地方。不过公子你也找到这里,真是与在下不谋而合。”说完掩嘴咳了两声。

被他抢白,悠然有些郁闷,“是啊,我与公子真是有缘分。只是不知公子患的什么病,小弟不才也懂些医术,说不定能帮上忙。”她好歹也是水苑门出来的人,如果他肯让自己看,只要江湖中人,让她号号脉就知道是哪路神仙,如果拒绝,哼,也就算拆穿了他,两人扯平。

“既然公子觉得与鄙人有缘,不如易物以应了这良缘灯会的风俗。”那人说的面不改色。只是,他居然转移话题,还用这么劣质的转法!

可是悠然转念想道自己还穿着男装诶,难道他是…想到这儿一阵恶寒,她正欲拒绝,那人又道,“方才…咳咳。”

又咳?悠然听出了威胁的味道,也罢,他无论如何帮了她一回,刚才的事两人装糊涂最好,她摸出刚才收的手绢塞到他手中。

那人看着手绢皱了皱眉,嫌恶似的丢在地上,“这并非你之物。”

悠然心

15、月下结缘 。。。

想这人还真是个变态,还遮了半张脸,不知是什么毛病。

她摸摸怀里的琴谱,虽然这趁火打劫的行径让人不甘心,还是先堵住他的嘴再说。

她心里默念“破财消灾破财消灾”,故作轻松道,“公子所说正是。这本琴谱送给公子,想对对子的话上面也足够多了。在下就此别过。”转身就要走。

“不送。”那人眯起眼睛道,也不多话,似乎沉浸在打劫成功的喜悦中。

果然倒霉,刚到手的琴谱就这样…

悠然心里又一阵郁闷,最好别让她再遇见这变态。

此时河边人群熙熙攘攘,炮声震耳欲聋,河面上的夜空有大片烟花绽放,绚丽夺目。

快出小巷时,悠然飞身跃上一旁的房顶。很快找到了目标,系锦贤正和珂青的哥哥们——玄煜熙和玄煜瑞说话,看来真的被他们碰到正主了。

而白鹭远他们在人群的另一头,似乎在找自己,她心头一热,飞身下来迅速向人群走去。未曾瞧见身后一黑一白两道身影。

黑影道,“今天动作有点慢嘛,怎么,遇上麻烦了?”

戴银白色面具的人看着悠然走去的方向,嘴角闪现那若有似无的笑意,说,“麻烦么…是啊,今天只比你快了一步呢,无影兄。”

啪,黑衣人脚下的房瓦裂了一片,比衣服还黑的脸冷哼一声,迅速消失在夜幕中。

银白色的面具亦是寒光一闪,绝美冰冷的脸上再无一丝颜色。

悠然找到白鹭远他们时,二人正因找不到悠然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悠然,你可来了~你再不来我都要被你哥烦死了~”阿珂一见面就抱怨。

“喂,你不要胡说,明明是我快被你烦死啦!”鹭远瞪了她一眼。

“切,刚才谁看见个像悠然的背影,就拉着我跑了大半个河岸,害得我糖葫芦都掉了~”阿珂奚落道。

“你还好意思说,还不是你丢人,一手拿着糖葫芦,还对着烤地瓜流口水!”

“。。。”

看到两人吵吵闹闹,悠然忽然有些羡慕,因为白鹭远脸上绽放的光彩,那么明媚。

见悠然平安回来,白鹭远确实松了口气,问,“怎么样了?”

“哎,可惜追到一条巷子就不见了人影,找了这半天还是毫无头绪…”悠然抱歉地对二人笑笑,心里却在思量如何从这个公主那儿得到信息。

她虽已心中有数,只是,这可是个大麻烦啊…

“没事儿,下次我再带你们去找…对了,悠然,我刚才听说一会儿有个“牵红线”的游戏诶~”阿

珂指指地上。

悠然早已注意到地上散布着很多红绳子,像女子束发用的丝带,像纠缠的思绪,交错不见首尾。

“放完最后一朵烟花的时候,大家就可以捡地上的

15、月下结缘 。。。

红线,不过一定要找到线头才能捡…”最后一声巨大的炮响,当晚最绚丽的烟花绽放,人群再一次沸腾起来,悠然也没听清阿珂说了什么。

顷刻之间,所有人都俯□去,在地上找什么。

当人们都弯下腰之际,悠然一眼便看到了玄煜熙,还是一副和善且悠闲的样子,仿佛只是在河边赏景,而他面前弯腰的人似乎一瞬间变成了朝拜的样子,真是不可思议的气势。

而他一旁的系锦贤正望向她,悠然怕暴露身份,连忙弯下腰装作去捡红线的样子。

随后便不断有人直起身来,悠然听到有人叫自己,“悠然,悠然,别找了,你看,我找到两根,给你一根~”阿珂不由分说地将一根红线塞到悠然手里。

然后人群又乱起来,大家都沿着红线寻找另一头的有缘人。

只不过大部分都不尽人意。有的是才子对才子,有的是佳人对佳人,有的一抬头空无一人,不过这也好过一抬头发现是自己老爹的…

四周不断传来尖叫、惊叫和惨叫。

忽然有一声熟悉的“哇!”“哎呀~”

悠然一回头,正看见白鹭远和阿珂同时将红线仍在地上,均是一副“怎么是你,不好玩儿!”的样子。

悠然不信这鬼扯的游戏,心情却怎么也好不起来,手中的线不觉松了松,险些落在地上。

月色这么美,她心中悲叹,可惜自己却整晚陷于嘈杂人群和遭遇变态之中。

随着最后的节目落幕,人群也四散开来,河边又渐渐恢复宁静。

悠然看看自己手中的红线,恐怕也落空了吧,却突然感到手中的红线紧了下,牵着她的心也突地跳了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月下红线,是缘是劫?

呵呵,亲们不要吝啬留言给我呐~~

16

16、冤家路窄 。。。

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

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

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

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

——————苏轼《蝶恋花》

悠然看看自己手中的红线,恐怕也落空了吧,却突然感到手中紧了下,牵着她的心也突地跳了一下。

“哪有这种事,主子连腰都没有弯,红线怎么会…啊!还是个男人!”身后传来一个咋呼呼的声音。

悠然回头看,竟是冷潇,这名字真是取得够不符实。而他身边,玄煜熙含笑而立,目光灼灼,手里握着…她手中红线的另一头!

“是你?”他的声音清亮略带磁性,带笑的灼灼目光似乎要将她看穿。却只一瞬,又回到那温文尔雅的无害笑容。

这样的笑容任谁都无法抵抗,悠然回望他时,嘴角也不禁扬起,清澈的眼眸一派坦然,“没想到玄公子也有此雅兴。”

他身旁,系锦贤已和玄煜瑞已不在,只有冷潇还不离左右。

“悠然,快丢了,这种东西不可信~”这时白鹭远跨一步上前,拍掉悠然手中轻握的红线。

几乎同时,玄煜熙也松开手中的线,红线掉落混杂在满地红绳中,仿佛谁丢了谁的一世因缘。他敛了目光,笑吟吟地说,“原来是阿珂的朋友,失礼了。”

“公子客气了,今晚这灯会本是供百姓消遣的,尽兴就好,何必拘礼。”悠然看看地上的红线,道,“能碰个有缘人自是福分,若无此福分,则不可强求,也不必在意。”

淡淡的言语,如她淡然的人,不卑不亢,自有清新淡然的气息。

“季公子所言甚是,不过今晚能遇见二位,实是应了这佳节。呵呵,那玄某先行一步。” 玄煜熙折扇一展,优雅地和冷潇一起消失在夜幕里。

良缘么?玄煜熙这话只是客气吧?悠然兀自感慨,他那天生的不凡气势,想要入他法眼简直难于登天。

悠然看看附近只有鹭远一人,问道,“怎么不见阿珂?”

“那家伙看到哥哥朝这边走来,扭头就跑,连招呼都没打!”白鹭远“啐”了一声,“这坏小子!”

不远处的墙角处,一抹淡蓝的衣角一闪而过。

—————————我是貌似红线的分割线—————————————

回到客栈,二人又把线索理了一遍。

目前可以肯定的是系家想抓悠然,而系家的主子一根手指头就能数过来,就是玄天帝。可是这样一来,就意味着悠然的身世竟很可能与皇族有牵连。

晶石粉的事实在诡异,为了自保不易靠近系家,想要打听系家是否劫走了琉怡,只能从四皇子入手。然而那样一

16、冤家路窄 。。。

个“大众偶像”,高高在上的皇子,恐怕还未近身就被挤掉几层皮了。。。

目前,又只能先从玄珂青入手,可刚才她几乎是“遛”走的,要再碰见谈何容易。

悠然躺在床上盯着头顶的帐子发呆,那个银白面具的人她并没提起,她不愿说这些烦心琐事,尤其是那家伙扭曲的心理。。。不过,那遗世独立的气质,现在连悠然自己也要相信,他真的是去赏月的。

“悠然,睡了么?”

她打开门看到一身白衣的白鹭远,便将他让进来。

“有什么,不管什么都可以说出来。”白鹭远看着她,眼里写着满关爱,悠然却想起那时玄煜熙看着珂青,也是这样宠溺的。

难得看到他这样认真的表情,悠然心想,认识白鹭远二十多年了,这个带给自己阳光的人…

只是,真的可以说出来吗?

这么多年,从彼世的相依为命,到此世的朝夕相处,自己心一直默默追随着他,感受着他的温暖,即使知道了他是自己的表哥,可对他的依恋还是早已超越了兄妹之情。

而他却只把自己当妹妹关心。。。

“哥…”话哽在喉,悠然还是说不出。

“哎,就知道说了也是白说,”白鹭远揉揉她的头,“虽然从来都是这样,最后还是我在说,不过,做你自己想做的事就好。只要你知道,我一直在你身后就行了~”

“是啊,我总是如此…哥,”为何你不再仔细地看一看我…悠然想,千言万语却只化作一句,“…谢谢你。”

“哎呀哎呀~不要这么煽情嘛,你也知道我最怕这个了,你再说我哭给你看哦~”良好气氛持续不过三秒,白鹭远马上换上那没心没肺的笑容。

“你哭好了,我若告诉阿珂,就有的乐了。”悠然想起阿珂的话,顿生许多无奈。

“那丫头,真是个麻烦精啊~”白鹭远开始吐苦水。

“咦?你知道…”悠然心里忽然有丝丝莫名的担心。

“嘿嘿,小看你老哥不是,别忘了咱是拿啥混饭的!”白鹭远得意地弯弯嘴角。

是啊,他是医学院的高材生,看人都专业到第一眼就把你看到只剩骨头。

“咱们一个看透她,另一个却被她蒙在鼓里,这样既吊足她的胃口,又不打草惊蛇。”白鹭远撇撇嘴,“不过我怎么就没看出她有点公主气质~哎,咱们那时候看的电视剧是不是都骗人的啊~”

悠然满脸黑线地看他——这个肥皂剧的忠实爱好者啊…

她明知道白鹭远是为了帮她才装作和阿珂称兄道弟,心里又感动又惆怅,只是,阿珂的话却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分割线────────────

玄天国的皇城在天城中

16、冤家路窄 。。。

心靠东侧的位置,城门对着的街叫尚文大街,一直走能通向圣坛。圣坛四面的四条大街正指东南西北,分别取名尚文,尚礼,尚武,尚乐,也从一个侧面反映着玄天国百姓所崇尚的事物。

此时皇城赭石砌的城墙边停着一辆华丽气派的马车,三匹高头大马正不耐烦地喘着气踢踏着蹄,像是在不忿儿主人被拦着。

“奴才不敢!”声音战栗不安。

“四殿下的马车你们也敢拦着,还不快些退下!”驾车的一声怒斥,吓得拦车的人跪了一地。

“请四殿下、三公主息怒!可是皇上的旨意…”一个已显老态的官员颤巍巍道。

“我不去~”一个清脆的声音从车上传来。

“三公主,老臣上有老下有小,望三公主开恩!”

“阿珂,不要意气用事。”玄煜熙对地上的人说,“几位辛苦了,请回吧,我这就带三公主去静心殿。”

温润和善的声音立刻让地上的人感动得一塌糊涂,恨不得将之奉为菩萨。

玄煜熙和玄珂青一起来到静心殿,玄天帝——玄冰砚坐在案边。

他身穿龙袍,眼神冷冽,不怒自威的气势比玄煜熙更具压迫感。

玄煜熙一掀袍子单膝跪在案前,“儿臣给皇上请安。”

阿珂也福身行礼,道,“阿珂给父皇请安~”

“免礼吧。”玄天帝放下手中的奏折,“听说你兄妹二人近日来天天出宫,所为何事啊?”

“回父皇,是儿臣最近在城里结识了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约了吟诗作对,看阿珂在宫里烦闷,便带她一起。”

阿珂忙往前站出一步,道,“是女儿的错,是我缠着四哥带我出去玩儿的!”

玄天帝其实很疼三公主,只不过他知道自己这个女儿生性率直贪玩儿,骂她根本没用,只有骂她身边的人她才当回事。

玄煜熙收门客的是他是默许的,不过玄冰砚还是拿来说事儿,“玩物丧志!熙儿,你是玄天国的皇子,年纪也不小了,不管以后是否继承皇位,都需懂得自律才能服人,也要给弟妹们做好榜样…咳咳!”玄冰砚啜了口茶,语气不容置疑。

“父皇教导的是。”玄煜熙恭顺地回答,“请父皇保重龙体。”

玄煜熙性子淡泊洒脱,几乎不问朝政之事,却才华横溢,玄冰砚一直对这个儿子另眼相看,也许还带着些对他母亲的歉疚,从小就管他不严。另一方面,大皇子靠着周家势力,在朝中可谓已经顶上小半边天,玄冰砚自是早有觉察,所以有意扶持其他势力相互平衡。

“好了。今日珂青就不要往外跑了,先回琉青宫去。熙儿,你去祭司府上走一趟,替我传个话给系沧岚。”

“儿臣遵旨。”二人同声答道。

兄妹俩从静

16、冤家路窄 。。。

心殿出来,穿过养心苑的小径时,带路的宫女忽然都放慢了脚步,面飞红霞,俨然一副小女儿情态。

迎面走来的人,长着一张令人望而沉醉的脸,却又有着冷漠似冰,不染纤尘的气质,白皙得略显苍白的脸上一副无喜无怒的表情,像天空下最洁白的云彩,可望而不可及。

正是四皇子玄煜熙最受倚重的门客——景家三公子景默辰。

自三年前在江南渔城一见惊艳,玄煜熙就知道景默辰是个天才,可如此才华绝伦的人竟被禁锢在景家后院,便以来天城治病为由将之带出景家,纳为门客后更欣赏其才艺双绝且智谋超群,常将其带在身边。

“默辰,你怎么来啦~”阿珂冲上去快乐地去摇他的胳膊。

景默辰不着痕迹地挣脱她的手,对她施了一礼,“公主,听说今日的活动取消了,在下特来听四殿下吩咐。”

他的声音有些虚弱,音色却十分悦耳。

“你听谁说的?!”阿珂惊讶地睁圆眼睛,若是她没记错,取消计划是父皇刚下的旨。

玄煜熙摇头笑道,“你被父皇拦了去,哪次还能顺利出城。默辰自然是听门口侍卫说的。”又转身对景默辰说,“默辰,父皇嘱我去系家一趟,你随我一起吧。”

阿珂本想叫景默辰陪她习课的,还能让他帮自己回答先生的问题,但被四哥抢先一步,她只能在心里不甘一下,“四哥,上次红娘节…咳咳,就是那天晚上四哥找到我,我急着回宫连招呼也没跟白兄他们打,多有礼数不周之处,心里一直惦念着。四哥若是顺路,能否替我到四方客栈寻寻他们,就约在月底寻燕坡吧~”

“那两人倒也出众,不过要去寻燕坡还要看他们有没有真本事,不能因为是你的朋友就开后门呢。”玄煜熙不知从哪儿变出把扇子,笑吟吟地摇着,阿珂却只能干瞪眼。

再说悠然和白鹭远,这几日分头在街上打探,但天城的人口风特别紧,这也是伴君如伴虎的一种延伸吧。

七天过去,毫无进展。

这天,悠然不知不觉又绕到尚礼大街。

沿着系家院墙踱步,她一直盘算着翻进去探个究竟,可光看那系锦汉的功夫已不俗,那系沧岚还不知强到什么地步,自己万一被发现等于自投罗网,终不敢轻举妄动,她只好祈求老天让四皇子掉在她面前。

天光正亮,大好晴天,玄煜熙从系府出来时,景默辰正等在马车上,手里闲闲地握着一卷书。

玄煜熙想到刚才系沧岚那接旨的态度,不禁道,“系家就只有系大人从不待见圣命,只因不能违抗,才勉强参与祭祀。据说父皇和系沧岚还曾是亲密无间的知交,真是不解其中原委。”

“皇上也是人,终不能免俗

16、冤家路窄 。。。

。不过,有矛盾正好为我们所用。”景默辰冷静分析道。

玄煜熙从不跟他隐瞒什么,他也总能给出中肯的意见。

“嗯,如今周亲王势力日臻强大,我不惜一切也要能给坐下这些有识之士一个庇护所。系家确实是唯一能和周家抗衡的力量,不过系沧岚…”玄煜熙忽然想起什么,“上次托你打听的事儿如何了?”

“良缘灯会上碰见的两人,确实是水苑门之人,但与大皇子并无干系。”景默辰答道。

“嗯,我只是怕他们对阿珂不利。”

“不过,我却打听到皇上正暗中派人找那女子,所谓何因尚不明了,不过皇上似乎很重视此事,牵扯之人只有几个亲信。”

“父皇找的人,莫非与宫中之人有关?”

默辰颔首道,“尚无确证。这女子精通制毒之术,喜好倒是和你相似。此次和师兄下山,似乎在打听系家之事。”

“系家…”玄煜熙沉吟片刻,又问,“是何喜好?”

“琴棋,据说她的棋路十分特别,另外…”默辰边说边从怀里掏出本琴谱。

玄煜熙将琴谱拿在手中读了片刻,不禁道,“确是好曲!默辰,辛苦你了。”

“只愿能为四殿下尽绵薄之力。”默辰边说边向窗外看去。

玄煜熙从帘子向外看里时,忽然注意到小巷里有个熟悉的人影。

“停一下!”

他温和笑道,“这也巧了,默辰稍等,三妹托的事还是帮她办了吧。”说完合了折扇跳下车,一个人走进巷子。

此时马车还停在巷子口,玄煜熙看着眼前穿男装的悠然,眉清目秀间依然是那种恬静淡雅的气质,带着一丝熟悉的气息,他竟不觉想起那晚被风吹落手中的红线,自嘲地摇摇头。

见悠然这副打扮,他便含笑致意,“季公子为何在此?”

悠然一怔,抬头看见玄煜熙,颀长身材着一身玄色称银丝的袍子,这是皇族才能穿的华服,干净地束着发,比上次见多了几分庄重,但掩不住他那洒脱不凡的气质。

她有种见鬼的感动,脸上因心中的激动微微泛红,“悠然方才在街上闲逛时不慎和家兄走散,竟巧遇玄公子,不,四殿下,真是意外。”

玄煜熙仍是笑咪咪的,悠然开始怀疑他天生就长着张笑脸,不像白鹭远那般阳光灿烂,而是,真的很自然。

“上次场合特殊,没有好好打招呼,玄某失礼了。”

“四殿下多虑了,上次在闻香楼让公主破费,我和家兄还未道谢呢,不知公主近来可好?”悠然直视他,笑得坦然自如,阿珂的身份并无需保密,她既然如实说了名字,公主身份自然可知。

“近来父皇督促阿珂学习礼仪女红,看管甚严,不得空出来。不过三妹也常常念起两位。”玄

16、冤家路窄 。。。

煜熙直觉这女子有事瞒着自己,想起默辰方才说的更为在意,而她那熟悉的气息又由何而来,让他心中颇为好奇。

玄煜熙停了停,又说,“见面也非难事,是月二十七便是清凉节,不如我们就约在寻燕坡诗会如何?”

“如此甚好。”悠然落落大方地回答。

玄煜熙看她答应的如此快,不知是不晓这寻燕坡的规矩,还是胸有成竹。

但不管是哪个,他都拭目以待。

“季公子若不嫌弃,玄某可送你一程。”

悠然略施一礼,“如此便有劳了。”

马车前,白皙修长的手指掀开门帘,悠然看到车上跳下的男子时,直直愣在当场,心中忽然有些失衡,记忆中的影子重合起来,果然是他,那高墙大院中的苍白少年。

“这是我的朋友,景默辰。”玄煜熙介绍道,“默辰,这是季悠然季公子,阿珂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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