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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然成歌-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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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各种混乱之中,女主能否和某辰顺利私奔呢?(捂脸跑走)
54
54、往事伤神 。。。
娉娉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
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
多情却似总无情,唯觉尊前笑不成。
蜡烛有心还惜别,替人垂泪到天明。
——杜牧《赠别二首》
不一会儿,门被推开,系沧岚穿着深紫色的官袍阔步而入,他炯然的目光与悠然相遇,只一瞬便两两错开,“咳,你醒了。”
“嗯。”悠然站在他不远处淡淡开口。
“你坐吧。”系沧岚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问,“身体可还有不适?”
“多谢系大人关心,身子已经好了。”
“这就好。”
两人开始相对无言。过了会儿,悠然道,“不知系大人可有妻室?”
“没有。”
“这样啊…”她浅浅抿了口茶。
于是,三句话之后,又无声音。
此时,玄煜熙坐在静心殿批阅奏折,一个小太监急急跑进来。
“怎样了?”
“回皇上,果真如您所料,两人加起来不足十句,气氛很是尴尬…”
“这父女俩寡言的性子倒是如出一辙…”玄煜熙轻轻皱眉,旋即折扇一展,笑道,“去请系三公子来。”
不一会儿,在悠然和系沧岚喝下第三四五六七杯茶之后,一个粉红色的身影推门进来。
“锦书?”
“大伯!”锦书亲热热地叫了声,便对着悠然道,“皇上叫我来议事,刚好听说你们也在,就顺路来看看我那失散多年的妹子~~”
在座两人手中的茶杯皆晃了晃,这慌编得实在有失水准。
“小悠,我大伯是和蔼可亲知书达理之人,不像我爹…大伯他人品一等一的好,你大可放心认了他~况且他为了你娘一生不娶,也足见他一片痴心了~”
悠然瞥眼看他,系锦书怎么看怎么像搞传销的。可是,想到系沧岚为了她娘一生不娶,这是怎样的决心和专一…她心下确是有些感动。
“不过,大伯,话说您当年为何抛妻弃子啊?”
系沧岚差点一口茶水喷出来,怒目道,“锦书休要胡言!”
悠然只是愣愣地看着他,为何这自己憋了半天也说不出的问题,到他嘴里说得如此顺溜。
“当年,是万不得已。”系沧岚缓缓道,“当时婉儿已经封了妃,而我们系家人,就算圣命尚不可违,这皇上的人更是动不得…”
“但是悠然的娘亲不还是有了您的孩子?”锦书不依不饶地追问。
系沧岚听到这话也不禁微微脸红,摇头道,“你莫再开口。”见锦书乖乖点头,他才继续道,“咳,当初我得知婉儿是为我才嫁给玄陌栾(陌栾是玄冰砚的字),便去和他决裂,宁死也要把她带出宫。可是,我们系家人怎敌得过玄姓…就在我命悬一线之际,婉儿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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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陌栾网开一面。陌栾自是相当愤怒,但他是个有骨气的君主,便提出六年之期,他允许我进宫找婉儿,而他也不会逼她做任何事。六年之后,若婉儿还要跟我,便放我们离去。”
“哎呀,这么说…”锦书刚要语出惊人,被系沧岚的眼神制止。
“我和婉儿当时两情相悦,已有了夫妻之实,只想着早日挨过六年双宿双栖。六年之间玄陌栾倒是恪守诺言,对婉儿和孩子都很好,只是,六年可以改变的事情太多了…到了约定之日,婉儿什么也没决定,只说悠然还小,她想再考虑一阵子。我并不知她作何打算,当年正是边陲敌国来犯,我和陌栾都常常出征,待到战事平定,已是第二年春天,接着便发生了那件事…”系沧岚脸上露出一丝悔恨。
“您是说我娘偷偷送我出宫,玄冰砚震怒杀了她么?”悠然漠然开口。
“他并没有杀她,你娘是为了救陌栾而死的。”系沧岚此话一出,悠然倒是吃了一惊。
“当时敌国派人求和,暗中却想趁机刺杀玄天帝。那是一次晚宴,当时婉儿刚把你送走,还在与陌栾冷战。敌人暗中投毒,被她发现,无奈当时所有人都被毒倒,你娘一人救不了所有人,只能孤身与对方周旋等待救兵,最后她拼死护住陌栾,等救兵赶到早已救不回来了…”
系沧岚哀叹一声,“她到死一个字都没说,她没有向陌栾认错,也没有跟我解释…就这样咬着牙选择了她自己的死亡。就连偷偷将你送走,我也是事后找到白溟才得知你的下落。婉儿为何不说,我也很想知道…”
悠然忽然明白玄冰砚那句“自私地离朕而去”是什么意思了,忍痛被禁锢了多年,却还留着最后的羽翼破茧,这就是白温婉的选择么…“那为何要封了温婉宫,发配那些宫人?”
“哎,那是因为陌栾身为一国之君,自从有了你娘,便专宠一人,引起很多不满,以他那霸道的性格自是不听劝。于是我和陌栾不在的这段时间,后宫嫔妃们便伺机安排了很多人到温婉宫,替下了原来那些,让婉儿吃了不少苦头。后来陌栾发现此事,一怒之下便将那些欺负过婉儿的人一并斩杀放逐…”
悠然想起师娘说过,“被两个同样优秀的男人深爱着是不能承受之福吧”;此时再看,一边是才貌双全温柔深情的大祭司,一边是年轻有为霸道专情的帝王,两人都是百分之百的付出,一旦错过了抉择之时…
“那就是说,所有的疑团都在最后一年,可那时陪在婉妃身边的只有悠然。”系锦书挑挑眉看向她。
悠然摇摇头道,“当年师父给我喝了往生水,我已什么都不记得了…”
“是啊,万事做绝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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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儿的作风。她若是想让我们忘记她,就会把一切斩断。”系沧岚眼中不知是伤痛还是无奈,“不过有件事我倒是知道的。”
“何事?”悠然见他眼中渐露慈爱之色,不解道。
“你娘与皇上的母后贤妃关系甚笃,她很喜欢子昕,希望你将来能找个那样的男子。”系沧岚笑道,“如今,我看皇上对你一往情深,而你是我系家的女儿也名正言顺…”
“等等,”悠然听得目瞪口呆差点忘了反驳,“这事儿我自己做主便是,不劳您操心。我不会嫁给子昕,我娘好不容易把我送出宫,我何故重蹈覆辙?”
“子昕和陌栾不同,他是我看着长大的…”系沧岚想起在圣坛里玄煜熙划下自己手臂的瞬间,几乎是本能而为,他对悠然的深情让自己放心把女儿托付。
“请您不必为此事多言了,”悠然忽然冷漠地看向他,“虽然您是我的生父,但在我的人生中,并没有为这个角色留过位置。如今,我也会自己选择夫君,无需外人横加干涉。”
这一番话说得无情决绝,仿佛系沧岚再多言一句,父女二人今生再不得相见。
锦书一看这阵势不得了,忙劝道,“大伯您放心,小悠她已经给您找了个贤婿,就等着您过目了…”
“你是说那个刺杀太上皇、谋权夺位的绿水之人么?”系沧岚忽然严声道。
两人闻言均是一愣,刺杀太上皇?从何说起?
系沧岚接着说,“我正是知道此人,才提出悠然的婚事。那绿水之人,万万不可!”
“那悠然只好跟系大人说声抱歉了,我认定了他,便不会改!”
“你!”系沧岚几乎拍案而起,“你可知那绿水掌门是怎样之人,为了让魔教死灰复燃,不惜用义女做筹码!这种泯灭人性之教里出来的人,我怎能将你托付!”
悠然听得阵阵心寒,却是更加心疼默辰,冷声道,“多谢系大人关心,可惜,道不同不相为谋,就此告辞!”
“小悠…”未等锦书来劝,悠然已快步而出。“大伯,您这是作何…平日我长这么大也没见您发过几次火,这悠然才刚刚相认,您又何必如此决绝嘛~”
“你不懂,我只是怕她受伤害,当年绿水…”系沧岚欲言又止,叹道,“也罢,我会阻止她的。”
锦书看得云里雾里,大伯素来通情达理,怎么遇见自己孩子的事儿反而如此蛮不讲理了?
悠然刚离开正和殿,便有侍女迎上来,将她领回昕贤宫。
她坐在窗边喝了会儿茶,心情倒平静下来了,其实倘若那些话由白溟说出来,她并不会有如此反应,甚至还会理智地考虑一二,可偏偏,系沧岚才与自己初初相认,便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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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选择强加批判,他有何资格?
悠然揉揉太阳穴。这时,门外传来小太监吊着嗓子声音,“皇上驾到~”
玄煜熙步履从容,笑容浅浅,阳光落在他身上也温和暖人。悠然拾礼请安。
“听说和系大人闹得不愉快了?”玄煜熙摇着折扇问道。
“是我失态了,顶撞了系大人。也许,只是尚未准备好接受一个关心我的人吧。”
玄煜熙滞了滞,想到同是女子,阿珂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而她,一个人惯了,才不易接受别人的关心吧,这一点和景默辰何其相像…他心生不忍,道,“莫要用别人的过失为难自己了,今后的路还长得很。”
悠然抬眼回以微笑,想必方才正和殿的对话早已传到他耳朵里,自己就差说出非默辰不嫁了…她登时有些面红,取出系沧岚送来的两块晶石,道,“系家效忠皇族,这法术也不是随便用的,麻烦你帮我还给系大人。”
玄煜熙见她神色坚定,心里替系沧岚感慨了下,接过晶石道,“也好。未得圣旨私用灵术确是不小的罪名,留下也好。”
她看了看他和善的笑脸,鼓起勇气道,“子昕,我想,以我的身份久不宜长住宫中。我想系大人也并非一定要认下我这女儿,徒增麻烦…不如我择日就回水苑去。”
子昕听她说要走,虽早有准备,还是不禁一阵不舍,他强压住心底的执念,摇着扇子道,“你若想好,随时都可以走。只要记得,朕一直在这里,为你敞开大门。”
他明媚的笑容让悠然一阵感动,笑着点点头,道,“保重,子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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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苑门。
沧玥皱眉看着躺在榻上的翎逸,问,“他何时晕倒的?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昨天从山下回来还好好的,方才正做着饭就…”翎伞抓抓头道。
沧玥的眉拧成一团,“他可说过在山下遇见了什么人么?”
翎伞摇摇头。沧玥叹口气,翎逸是他的第一个徒弟,十岁上山,如今已十五年有余,自己想帮他物色门亲事,所以近来常让他去水苑之外办事,如今却不知又惹了什么麻烦…
沧玥本是不擅医术,便请来水清溪。
“这病有些蹊跷,经脉毫无损伤,人却不见醒…”水清溪凝目思索了下,“我给他开些药喝了,歇一宿看看。”
翎伞接了方子下去熬药,沧玥便去接替翎尔守在结界口。
当屋子里只剩下昏迷不醒的翎逸时,一个明丽女子推门而入。
白琉怡确定附近无人,从袖子里取出银针,刺了翎逸的几个穴位。瞬间,翎逸睁开铜铃似的眼睛,并非往日那般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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率,而是阴森邪气,如同换了个人。
白琉怡也被吓了一跳,有些胆怯地叫了声,“师父…”
“翎逸”鹰一样的目光射向她,道,“怡儿,你我师徒一场,我只是想问问你,五年前,你说要送给那丫头的回礼,可是要放弃?”
琉怡有些迟疑,低着头没有说话。
“翎逸”又道,“如若你不回绿水,非但你这些年的心血要功亏一篑,恐怕水万里还要迁怒无辰…”
“师父,此事与无辰…门主无关。”琉怡急忙开口。
“哼,傻丫头,你可是不知教主的作派么?你是无辰领进来的,人不见了教主找谁?不瞒你,昨日水万里来找我,要走了‘噬血蛊’,你猜所谓何事?”
琉怡俏脸苍白,颤着声音道,“师父,怡儿要怎么做,怎么做才能救无辰?”
“翎逸”黝黑的脸上露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作者有话要说:呵呵,悠然的身世之谜基本上已经交代清楚,至于悠然欠大家的一个答案,往后会让她想起补上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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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天城之约 。。。
娉娉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
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
多情却似总无情,唯觉尊前笑不成。
蜡烛有心还惜别,替人垂泪到天明。
——杜牧《赠别二首》
三天后。
入夜,天城近郊的竹林里窜出几个黑影,迅速将一个人围住。
仙人之姿的男子手握长剑,阴冷目光比这初春的寒风还刺骨,让一群人不敢靠近。
刚有一个黑衣人想要冒进,便被他一剑封侯。其他人使个眼色一并攻去,却见白影如鬼魅般盘绕上空,一干人尚未做出反应便纷纷倒下。
白衣男子刚要离开,却又被另一波黑衣人围住,他冷哼一声,“看来这次教主下了血本。”
这群黑衣人似乎看到了方才的场景,都僵在原地不敢冒然进攻。
久久,树梢上跳下一个红衣少女,冷艳的五官透着与年龄不符的成熟,“无辰,教主自知不是红衣,多少人也拿不下你,他只不过要你看到他请你回去的诚意罢了。”
“我和他,契约已满。”无辰冷声道。
“说什么契约,他不是一直要把绿水传给你的么。”无夜见他无动于衷,勾起魅人的笑容,道,“那我只好另找个人来劝你。”
说罢,一个披着黑色斗篷都人走到他面前,她摘掉帽子,露出一张惊为天人的脸。
“琉怡…”无辰不禁皱眉,“你为何又跑回来?”
“无辰哥哥,我是来救你的。”琉怡无辜地说着,嘴边吐出团团白气,衬得她更加纯洁无害。
“我并未遇险,你莫听邪仙胡言。”
“无辰哥哥,跟我回去吧。”琉怡娇弱柔美的声音飘来,“接管绿水,和我和小雨在一起…”
“我已不再是绿水的人。”无辰顿了顿,“把你带进绿水,也许,是我所犯最大的错。”
“无辰哥哥,你别这么说,能认识你和小雨,是琉怡此生最开心的事。”
“琉怡,你天赋极高,所以水万里和邪仙不肯放你离开。不过,我劝你考虑清楚。”无辰看琉怡低头不语,又问,“这次他到底让你做什么?”
“送药。”琉怡从披风下拿出一个小瓷瓶,“无辰哥哥,你先跟我回去。教主说,只要她喝了这药,便可放你离去。”
无辰心里一紧,皱眉道,“谁?”
“系悠然。”琉怡的声音透着丝丝凉意。
无辰已心中有数,冷声问,“是什么药?”
“这是怡儿新炮制的蛊,很厉害哦。”
“拿来。”无辰冰冷都声音不容质疑,直教琉怡双手不禁颤抖。
“什么?”她眼中闪过一丝不安。
无辰声音却仍是那样不容置疑,“把药给我,然后
55、天城之约 。。。
你回去复命。”
“不行!”琉怡死护住手里的药,“这是给她喝的。”
无辰了然地勾勾嘴角,“看来掌门的原话应该是,我的人,或她的命。”看到白琉怡瞬时煞白的脸,他冷冷地说,“我跟你回去,不要动她。”
“为什么?!”琉怡的突然爆发让无辰愣了一下,“为什么又是为了她!哈哈,我白琉怡欠了她什么,为什么我身边的所有人她都要来抢!”
“因为你总是看不到你拥有的,从不满足你得到的。”
“你们…为什么你们都要背叛我抛弃我…”白琉怡一张美丽至极的脸在月光下格外妖媚,她冷笑着道,“教主说都果然没错…”
无辰望着天城内一处灯火辉煌的地方,眼中有一丝不舍,轻声道,“抱歉,看来我要失约了…”
绿水,飞鹤堂。
水万里坐在轮椅上,阴森森地吩咐,“无夜,将他送到锁魂之虚。”
无夜瞳孔微缩——锁魂之虚?!在场的人无不震惊,没想到水万里竟然对自己的外孙如此决绝。
“这新蛊的表现,真是令人期待。”水万里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好戏还在后面…哼哼,系沧岚,我要让你看着你的宝贝女儿怎么死,然后再收拾你!”
无夜带着两个手下将绑了手脚的无辰带到锁魂之虚。
锁魂之虚是绿水抛尸的地方,通俗来讲就是乱坟岗,可并没有坟,只有一些抢食尸体的野兽,在暗丛中游走。
这里暗无天日,阴森恐怖,光是闻着林间糜烂的血腥味就足以令人作呕,胆小的当场吓死也不足为奇。无夜命人将无辰的手脚解开,本想等他醒来再走。却听见他用微弱的声音叫自己,“无夜,快走,记得,”他的气息消失前,在她耳边道,“别让她来…”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在无夜眼中就像噩梦,她自小在绿水长大,打打杀杀的事司空见惯,本以为天不怕地不怕。可眼前的一幕却让她本能地逃出了锁魂之虚,内心的恐惧久久不能平息…
翌日,得了玄煜熙一道圣旨,悠然便悄悄离开了皇宫。
傍晚时分,一个裹着银灰色斗篷的少女在南城门的城墙上迎风而立,凛冽寒风吹着她束起的发丝,深潭般宁静的眼中难掩期待的喜悦。
她望着城外是一望无际的竹海,脑子里又浮现那个静默于世的身影,今生相守都誓约,不禁满眼期待。
寒阳已在她清丽的脸庞洒下最后的暗橙色余晖。
悠然搓搓渐渐冷下的双手,张望着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也渐渐散去,家家户户炊烟升起又熄灭,却始终没有出现她期待的身影。
两三个时辰过去,天城已万家灯火。悠然揉揉酸痛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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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包袱缩到角落里挡挡风寒,或许默辰因为什么事耽误了吧…看着天上繁星初上,她揉揉眼睛,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寒冬的积雪尚未融化,天城的夜亦是漆黑冰冷,一觉醒来,悠然觉得浑身上下从里到外都冷透了。
默辰仍是没有出现。悠然想自己是否应该找个地方取暖,可又怕默辰来找不到她…她只觉得脑子昏昏沉沉,开始望着黑乎乎的天空胡思乱想,想或许他反悔了,这或许是另一个阴谋……可是,她连去哪里找他都不知道,绿水本就是个迷,而除此之外,她竟然没有任何关于他的线索…
悠然又愣愣地坐了很久,渐渐地,东方的天空黑色渐渐退去,她站起身,已经失去知觉的腿让她险些摔倒,抚着冰冷的城墙,她脸上忽而牵起笑意,既然如此,等待也无用,她本就是一个人,不知何时变得如此依赖他了…
悠然索性从城楼上下来,往清红苑走去。
翻了几次清红苑的后墙,悠然也轻车熟路,站在后院儿,她仰头看看茏琴的房间,门窗紧闭,便随手拾起一块小石子丢了上去。
茏琴方才起床洗漱,听到动响不禁微微诧异,警惕地从窗缝中向下侧目,却见悠然挎着个小包袱向她招手,又是一愣,忙把窗户打开。
悠然踩着树枝跳上窗棂,一进屋来,忽觉头上一阵晕眩,险些站立不稳。
茏琴扶住她,才发现她双手冰凉,面色潮红,忙扶她在床上躺下。
悠然勉强牵出一个微笑,道,“打扰你了。我有事…问你。”她觉得口渴,似乎说话也有些费力。
“你先喝口水歇歇,不是什么死人的事儿就缓缓再说。”茏琴给她倒了杯水,又帮她脱了外衣,盖上被子。
悠然点点头,轻声道,“谢谢。”
这一觉醒来,悠然只觉浑身酸疼无力,头像被人闷头一棒,沉痛非常。屋内一片漆黑。她想起自己应该还在茏琴的房间,想要坐起来却好似被抽空了一般使不上力气。
这时她听到有人在门口谈笑告别,最后,只一人进来,点了灯,烛光映出一个美丽的人影。
“茏琴。”
“你终于醒了。”茏琴似乎松了口气,“没问清你的意思我也不敢找大夫来看你,只是给你喝了些热汤,感觉怎么样?”
悠然摇摇头,“着了风凉罢了,不碍事,本就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好的。”
“你们又遇上什么事儿了?”茏琴寻思着问。
“默辰他,本来约好昨日傍晚南城门见,却不知为何没去。”
茏琴皱眉,一脸不信,“他爽约了?”
悠然有些无奈地点点头,“所以我才来问你,你是我认识的唯一一个绿水的人。”
55、天城之约 。。。
“曾经。”茏琴解释道,“大概三四天前,门主来找我,说已经退出绿水,我的去留自己决定。”思及此事,茏琴微微一笑,“我本也就是跟着他才留在绿水,现下也觉着无趣,便索性退出了,所以今后绿水的事已与我无关。”
“他真的退出绿水了?”悠然闻此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他真的这样做了…
茏琴有些不解地看着她,“难道不是因为你么?”
悠然轻轻牵起嘴角,“是,我们说好远走高飞,但我一直不信他能放下一切。”
“你这女人真是不知足,无辰从没给过任何人承诺。”茏琴瞥她一眼,不知为何,对悠然,她总是有种惺惺相惜之情。茏琴自觉很多地方和无辰很像,其实绿水之中很多这样的人,冷漠,易怒,想要变得更强大…可悠然这样的女子总是轻易牵动他们最柔软的心境,教人不觉之中化干戈为玉帛。
悠然思及默辰,目光盈盈,可他为何突然不知所踪?她不禁蹙眉道,“话虽如此,可我如今如何寻他问个清楚?”
“想去绿水的老巢恐怕比登天还难,就连我们这些红衣也是到某处集合,由教主的使者带进去的。况且现下并不能确定门主就在绿水,还是不要轻易冒险。门主的事我会托人打听。”
悠然感激地点点头。
茏琴忽然想起什么,道,“不过除了我这儿,你尚有一处可以去。”
悠然寻思片刻,道,“你是说…万家钱庄么?”
茏琴浅笑,“正是。原先门主每月初五和廿十便会去一趟天城的万家钱庄打理生意,而其他各地的万家钱庄也会与此之前把财务报到天城。”
悠然心中一喜,问道,“今日初几?”
“二月初四。”
悠然动了动,只怪自己寒冬夜里傻等了一晚,这副身体还真是让她为难。她问茏琴借了纸笔,写了个方子,道,“麻烦你帮我找些药材。”
茏琴接过来看,与正常的方子比,似乎多了几味新药,不过想起悠然是水苑出来的人,她便一口应下,出门找了个丫头去办。
悠然见她如此帮自己,不禁道,“谢谢你,茏琴。”
“谢什么,比起他为我做的,不值一提…”茏琴似想起了什么往事,嘴角的笑苦苦的。
悠然自知不适合问她的旧事,尤其是关于他的,只是关心地看着她。
茏琴忽而无奈地一笑,“哎,就是你这个神态,总是让人忍不住想把一切都倾诉出来。”
悠然虽然有些不解,但她想这句话可以理解为“你愿意听么”,于是微笑颔首,且听下文。
“只是个俗套的故事罢了。”茏琴道,“我本是官家小姐,父亲被奸人陷害,全家只剩下我
55、天城之约 。。。
一个。我那时年仅十二岁,走投无路,便想把自己卖到青楼,等长大了伺机报仇。结果机缘巧合碰见了门主,他并没有替我杀了那人,而是教了我更好的办法。”
“什么办法?”悠然不禁问道。
“想到利用美貌很聪明,可惜还是错了。报仇的前提是不把自己污损,不然,充其量叫做一命抵一命,玉石俱焚。他是这样说的。”
“他教一个十二岁的女孩儿这些?”悠然蹙眉,心想那厮果真不是什么好人。
“呵呵,不止这些,不如你以后自己问他。”茏琴忽然笑得很暧昧,“不过,门主他总是只会告诉别人怎样做而已,而且常常是以坏人的身份。”
“景默辰么?”悠然浅笑,眼角眉梢都是清新淡然的气息,“…确是个别扭的家伙。”
茏琴看着她,虽然心下早已了然,却还是不禁羡慕,每一次见到两人,她都觉得,他们正在慢慢把对方变成好男人和好女人,也许这就叫命中注定,也许只有这样的两人,才能一起反抗命运吧。
第二天一早,悠然便离开清红苑,喝了茏琴找来的药,她已可以走动了。
只不过她并未告诉茏琴,这种特效药撑不了多久,且药效一过症状还会反弹得更厉害。可无论如何,悠然打定主意今天一定要去万家钱庄。
茏琴说,自从上次钱庄出事,刘掌柜死后换了个姓瞿的掌柜,行事干练,手段十分老辣。
晌午,悠然踏进钱庄正门,把茏琴的手信交给伙计,请他帮忙转给掌柜。
小伙计腿脚很快地跑进内堂,不一会儿出来道,“姑娘你得等一等,今日是我家掌柜给万家钱庄的大老板呈上财务帐表的日子,此时他们还在内堂商谈。”
听说钱庄老板在,悠然心里不禁一喜,点头应了。
伙计给她搬了个凳子,她在一旁坐了等着,可这一等,直从晌午坐到了太阳落山。
傍晚时分,一个四十上下的精瘦女人从内厅出来,悠然见她走路干净利落,一双丹凤眼十分精干,便知是那瞿掌柜。
她顾不得饥肠辘辘,起身略施一礼,道,“瞿掌柜。”
“你就是茏琴说的门主的朋友?难为你竟等了这么久。”瞿掌柜带着生意人特有的亲切笑容,道,“万家钱庄当家的就在里屋,你先同我讲清楚,我便会带你进去。”
悠然点点头,却忽然感到一阵头晕。
“看姑娘你脸色不好,喝杯水吧。”瞿掌柜递给她一杯茶水。
悠然刚接过来,头又是一晕,她一个踉跄,向后退了两步,却不小心撞到身后的人,水洒了那人一身。
“你怎么回事儿啊!”那人怒道。悠然赶忙想道歉,却是嗓子火烧
55、天城之约 。。。
一般说不出话,心想这下糟了,恐怕药效要过了。
被泼水的人见悠然不道歉,更加火大,开始骂骂咧咧。
悠然浑身无力,视线也开始模糊,只得找瞿掌柜求助,不料刚一转身,便被人扶住。
她抬头模糊见他俊秀容颜,下意识地抓住他那宽大的白色袖摆,“默辰…”她轻轻唤了一声倒在他怀里一下子失去了意识。
“悠然?!”
作者有话要说:除夕之夜,某然爬上来更新啦^^
祝每个读者新年快乐,某然用自己的方式给大家拜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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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暮雨夜寒 。。。
悠然再次醒来时,跟前日在清红苑的情形类似,只不过是白天。
她睡在万家钱庄的一间客房,这客房装修得极讲究,墙壁上挂满了名家字画。悠然正打量着四周,门被推开,一个身着白衣的颀长身影端着托盘进来。
“小雨?”悠然只记得昨天昏倒前被人扶住,她还以为是默辰。
小雨一脸慎重道,“大夫说你约莫着要醒,我便端了粥来。”
“谢谢。”悠然从床上坐起身,疑惑道,“莫非昨天瞿掌柜说的钱庄老板,就是你?”
“嗯,哥他半年前就将钱庄的生意交给我打理了。”小雨笑着坐到床前。
“是啊,默辰说过你做生意很有天分,想以后把钱庄赚的钱给你做资金呢…这个,我自己来就好。”悠然见小雨端着粥碗,盛起一勺递过来,忙伸手去接。
小雨却敛了笑意,板起脸道,“大夫方才说,你吃了些不该吃的药,此刻虚弱得很,我若不照顾好你,日后怎么和我哥交代?”
悠然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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