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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临-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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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的所有人皆是一愣,没想到躲在暗处放箭的,居然是俘虏营都统明末!
只有秦无年俊逸的脸上,掠过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见到明末,夜疏朗瞳孔一缩,立刻下令,“拿下!”
几个士兵一拥而上,夺过明末手中的弓,将她五花大绑。
明末根本无心反抗,她只是仔细的注意着仍在地上翻滚的方振洲,担心自己最后那一箭仍不足以致命。
方振洲捂着胸口在地上不住的哀号,可是伤口处却并没有太多鲜血流出来,方振洲脸上的表情与其说痛苦,不如说他在装模作样。
明末心里一紧。
慕颜赤开口道:“方将军,你起来吧,这点力度鳞绡甲还抗得住。”
方振洲闻言立刻站起身,拔下插入衣服的箭,眉头微皱的对慕颜赤说道:“将军,力度大哪,在下胸口都快裂开了。”那模样,就像一只像主人撒娇的狗。
“呸。”明末狠狠的朝地上吐了口痰。娘的,方振洲居然穿了传说中西丹皇族才能穿的鳞绡甲!方才那三箭就算全中,也根本伤不了他半分!
没想到慕颜赤居然这么重视这走狗!
明末愤愤的望向慕颜赤,军中都说慕颜赤惜才,原来惜的就是这种人才!
“将军,扎营重地任何人不得动武,更何况是主帅帐门前,明末应当重罚!”夜疏朗冷冷的看了明末一眼,向慕颜赤说道。
“幸亏方才没有声张,否则明日大战在即,若引起营啸,后果不堪设想!在下同样认为重罚明末!”一位将领上前说道。
“对,幸好将军制止了弓箭队,否则必定惊扰士兵,那罪责,可不是明都统一人能够承担的起的!”又有一名将领高声说道。
其余的数名将领皆是赞同的点头。
只有老将依势末静静的站在远处没有出声。
慕颜赤背负着双手向站在原地的众将领说道:“那各位说我要如何处置她才好呢?”
“砍了算了,将军,自从他来了之后,战俘营麻烦不断,战功却没有半点,我们西丹军队不需要留着这般没用的人浪费粮食。”说话的是一直憎恶封国人的沐彦。
明末闻言一阵冷笑,西丹军营里除了慕颜赤,其他的果然都是庸才!
若是慕颜赤真想杀她,何必等到今日?
果然,慕颜赤眉头一皱,没有出声。
依势末从一干将领背后站出来,用他特有的老迈却洪亮的声音说道:“明都统想必是和方将军有私仇,若真要对将军不利,方才也不会箭箭都追着方将军去了。而且也没有惊动士兵,依我看,重罚就不必了,领二十军棍便可。”
二十军棍,在军营中算是不轻不重的处罚。
慕颜赤仍是不出声,只是略微的点点头,
见慕颜赤点头,其余人连忙跟着说道:“老将军讲的有道理,给她二十军棍,算是一个教训!”
明末表情僵硬,心底却连连叫苦。
方振洲活蹦乱跳的站在那里,自己却要无端埃二十军棍,亏大了!
“将军且慢,明都统对在下怕是有些误会了!今日之事不能怪明都统,既然没有引发严重的后果,便容在下向将军求个情,放明都统一马吧!”说话的居然是方振洲,他站得离明末远远的,弯腰向慕颜赤求情道。
这让在场的人皆是大惊失色,谁不知道方振洲叛变后与所有封国人势同水火,他在军营里每天闭门不出,就是为了躲避军营中的封国人。明末死了对他来说实在是再好不过的事,为何还帮明末求情?
“哦?是什么误会?说来听听。”慕颜赤剑眉一挑,有些诧异的问道。
“当日白牛峡一役,我本与明都统约好里应外合,待大军全部进入峡谷之后,便切断退路,来个瓮中捉鳖,把十万大军围歼在峡谷中,然后我们再凭此战果一同来投降将军。”方振洲一扫方才的卑微表情,严肃的说道。
一旁的明末下巴都要掉下来了,她和方振洲,里应外合?
“结果因为受到部下威胁,我迫不得已在明都统的大军到来之前便已投靠了将军,导致明都统进入白牛峡之后无人接应,差点丧生巨石之下。于此我实在是惭愧不已啊!明都统,当日我那几个部下获悉了我要投降幕颜将军的消息,拿剑逼着我上战场,我实在是迫于无奈,你还要多多包涵才好啊!”方振洲痛心疾首的说道。
一众将领皆是面面相觑,惊愕不已。
明末和方振洲,居然是一伙的?
连慕颜赤都被弄糊涂了,疑惑问道:“你们在入白牛峡之前便已约好?”
“绝无虚假!明都统天生将才,十万大军兵强马壮,何以在白牛峡内几个时辰便被击溃?诸位难道不觉得这事情不对劲么?”
各位将领一听,顿时觉得不对头起来。
对啊!西丹军几万人马埋伏在两旁的山上,又不是几万根树杵在山上,青天白日的,怎么可能不露一点痕迹?率十万大军横冲直撞,连斥候都没有派出,禾巾寨大破西丹军的明末,不可能鲁莽到这种地步吧。
一旁的明末只觉得莫名其妙,若不是她是当事者,恐怕也要被方振洲的话给糊弄过去了。
她仔细观察着方振洲的神情,实在不解为何他要编出一个这样的故事来替他开脱,方才自己可是箭箭都要他的命哪!
“我和明将军自小便是密友,从军后又有幸成为同僚。明都统自小便崇拜西丹的强盛,他常说,能傲立天下凌驾于万人之上者,唯有西丹王。还未入封国军队的时候便存了要归顺西丹的想法,进了军队之后更是忍辱负重,从低阶一直慢慢攀爬上将军的位置,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够以显赫的身份投靠西丹!”方振洲的语气忽轻忽重,忽快忽慢,充满玄机而又蕴藏暗示,周围的一干将领都听的一愣一愣的。
“白牛峡那十万大军,明都统的亲弟弟也在其中!可是,为了不让消息泄露,为了能够顺利的投奔幕颜将军,投奔西丹,明都统亲自举剑,手刃胞弟!这般凛然大义!如此忠心耿耿!将军您,还忍心打他二十军棍么!”方振洲说的声泪俱下,仿佛明末是他爹,他是明末的儿子,明末被打他便要伤心至死。
众将领都换了副神色,看明末的表情也变得深邃起来。原来一直桀骜不驯,敌友不分的战俘营都统明末,还有这样一段过往!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
沐彦仰天长叹一声,说道:“既是如此,也苦了明都统了。将军,今日之事便算了吧!”
有将领附和,“我西丹人尊重大义的英雄,既然明都统为了投奔我西丹,连自己的亲弟弟都杀了,我们如此对待他,也实在是严格了点。”
秦无年美丽的双眼里盈满泪光,肩膀一耸一耸的说道:“可怜我们的明都统,小小年纪便受如此波折,仍如青松傲立世间,如此少年英才,我们,我们还要责罚于他么?!”
明末听得几乎要吐了,疾厉的目光直射向方振洲,这厮到底在搞什么!
一旁的依势末呵呵一笑,说道:“原来明都统投奔我西丹还有这样一段原委。苏阁尔,即已弄清缘由,便放明都统一马吧。”
慕颜赤幽蓝的眼睛里居然极快的掠过一丝笑意,他将手放在嘴边轻咳了两声,说道:“既然大家都如此认为,那我也不再坚持。今日之事便到此结束,诸位请先回营休息。”
夜疏朗惊讶的开口呼唤道:“将军!”
慕颜赤没有理会他,转过头对卫兵说道:“松绑。”
明末这才从五花大绑中解脱出来。
众将都点点头,先后离开了主帅帐,秦无年和方振洲走在最后,两人同时回头看了仍站在原地的明末一眼,相视一笑,并肩离开了。
第一卷 沧州之围 第十九章 发放战甲
主帅帐
“今晚挺威风啊。”慕颜赤坐在椅子上,对着站在面前的明末讥讽道。
“将军过奖了。”明末泰然自若。
“原来你跟方振洲还有这么深的交情,以前倒是没有听你提起过。”
“将军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明末自己也在奇怪何以方振洲居然会开腔帮她,实在是没有道理啊。
慕颜赤语气加重了三分,“你越来越放肆了。”
“方振洲不仅害我十万兄弟性命,而且还放毒在战俘营的粮食中,居心叵测,这样的人不杀难消心头之恨。”明末没好气的看了慕颜赤一眼,“只是没想到有人这么看重这狗贼,居然还赏了鳞绡甲。”
“我们西丹人从来不看重什么名声和人品,只要有能力,能够服众,能够立下战功,在军队中的地位就无人能够动摇。”慕颜赤瞥了明末一眼,“我只是防患于未然,没想到还真派上了用场。”
“哼。”明末扭头不再说话。
慕颜赤摇摇头,也没有再和她计较,而是正色问道:“说吧,今晚来找我有什么事?”
明末这才想起自己来找慕颜赤的目的,连忙说道:“我们战俘营迫切需要战马和铠甲,否则就无法再训练下去。”
“封国人就是麻烦。”慕颜赤闻言眉头一皱,“我们西丹的士兵都是穿上铠甲跨上战马便能上阵杀敌,天生就是骑兵。哪像你们封国人,一跨上马连头发都在发抖。”
“有了战马和铠甲,我们封国人也可以成为最优秀的骑兵。”明末一拳砸在慕颜赤面前的桌子上,“你们西丹人有力气,我们封国人有脑子。西丹人打仗只会一拥而上,而我们封国人知道分围包抄。若是力气和脑子结合,我们将会组建出一支最强大的军队。即使是封国京城里的京都军,也不是对手!”
慕颜赤静静的看着眼前野心勃勃的女子,眼眸里不知名的情绪闪过。
“你可知有了装备对一支军队来说意味着什么?”
明末当然知道,一支三万人的军队,有了装备,有了统一的指挥,便增加了数倍不止的战斗力,足以打一场振奋人心的硬仗,当然,也可以掀起一场颇为麻烦的兵变。
“我当然知道,可是如今眼看大战在即,我手下三万兵马还是一滩烂泥,每日埋头操练都还来不及,又怎么会自找麻烦作乱军中?而且,如果将军愿意立刻发放战马和铠甲,我们战俘营三万将士愿意在攻打沧州时第一个上!”
明末靠近慕颜赤,说道:“将军,这你可放心了?”
攻城时的先头部队往往都被当作肉盾,初开战的时候守军精力充沛,防守器械完好无损,先头部队的作用便是用自己的身躯来消耗守军的精力以及守军的箭支,滚油,巨石等守城器械,待到守军开始疲累,守城器械出现短缺的时候,后续精锐部队再一拥而上,一举夺下城池。
历史上攻城时用敌军俘虏作为先头部队的数不胜数,但是风险也很大,如果战俘们有统一的指挥,和守城的部队配合,登上城楼之后,反过来攻击攻城的部队,那么损失往往是无比惨重。
但是一支军队要做到纪律严明,战场上整齐划一,必定要经过正规的训练,而且往往不是短时间内可以成事
如今攻城战在即,明末手下那三万人虽有了一定的整体观念,但若要到战场上做到整齐划一仍是不可能的事。
因而在明末看来,慕颜赤完全不必顾虑战俘营阵前倒戈。
但慕颜赤思虑了片刻,却说道:“我们不需要先头部队。”
“为什么?”明末愕然。
“公子无双一走,沧州那些老弱病残能成什么事?到时候就如你所描述的那样,所有部队一拥而上,一个时辰内取下沧州。虽然鲁莽。却是最行之有效的方法。”
“公子无双不会离开沧州,除非沧州城破。他会死守到沧州不剩一兵一卒。”一提到公子无双,明末的语气便激动起来,“只怕你们的军队在这块空地上等得长出了蘑菇,无双也不会离开沧州。”
“那你来我军营的时候说愿意将沧州双手奉上,又是如何说服公子无双的?”慕颜赤语气淡然的问道。
“这‘‘‘‘‘”明末一时语塞。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慕颜赤坐在椅子上冷冷的说道,“不要把西丹人都当傻子,我之所以这么纵容你,是仍然期望你有一天能够真心实意的效忠于我。但你若始终冥顽不灵,到我忍无可忍之时‘‘‘‘‘”接下来的话慕颜赤并没有说出来,却让明末打了个寒战。
明末抬眼看着随意坐在椅子上的高大男子,突然觉得眼前的男子就像一头潜伏的豹子,平日里不动声色,但若真正到了紧要关头,他会毫不犹豫的亮出尖牙利爪,将敌人撕得粉碎。
与这样的人为敌,自己真的有胜算么?
“战马和铠甲我明日便发放,但是你要记住,如果战俘营有任何的轻举妄动,那么你立刻人头落地,三万士兵全部活埋,不留一个活口,我慕颜赤从来不开玩笑。”
明末不敢置信的抬起头,想不到慕颜赤居然这么轻易的答应了!实在大大出乎她意料之外!
只是,有了装备自己也未必能顺利成事。
慕颜赤城府太深,谁能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不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呢?
明末的眉头不禁拧到了一起。
慕颜赤站起来走近明末身侧,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那件事考虑得怎么样了?”
明末一头雾水,“什么事?”
“嫁给我做妻子。”慕颜赤仍是一副淡淡的神色,却隐隐透着些许不自在。
“哦,那个啊!我根本没有考虑。”明末头也不抬,只当慕颜赤在开玩笑。
“你?!”慕颜赤眼眸一暗,怒意浮上面颊。
“那就这样了。我先告退,明天记得把装备都抬到俘虏营去啊,那些东西沉得要命,我们战俘营的人时间又紧‘‘‘‘”明末丝毫不理会慕颜赤的怒气,一边絮叨着一边往外走。
“回来!”慕颜赤怒吼。
明末吓了一大跳,回过身来一脸诧异的看着慕颜赤,“还有什么事么?”
“我可以恳请大王收你为义女,然后赐予我做大妃,这在西丹是无上的荣耀。”慕颜赤脸色阴沉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咬牙切齿的说道。
“大妃?”明末一脸愕然,“你不是不喜欢女人么?”
“谁说我不喜欢女人?”慕颜赤莫名其妙。
“那个‘‘‘‘‘秦无年呢?”明末挤眉弄眼的说道。
“关他什么事?”慕颜赤额上青筋直跳,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他讨老婆关他秦无年鸟事情!
“你们的事我也不好多说,但是秦无年长的这么招蜂引蝶,你可要把他看牢了啊。哎,偏偏军营里男人又多‘‘‘‘‘‘”
慕颜赤明白过来,顿时脸色一变,“滚出去!”冲天的怒吼足以掀翻帐顶。
明末忙不迭的掀开门走了出去,一边走一边百思不得其解的寻思,慕颜赤为何一再要求自己嫁给他?难道,是垂涎自己的美色?
第二天一早,慕颜赤果真派人送来了铠甲和武器,成捆的闪亮铠甲堆放在校场的空地上,迷花了战俘营士兵的眼。
西丹人几百年前入侵封国后溃败回国的时候,顺手掳走了大批匠人,其中有大部分精通于兵器制造的优秀工匠。
西丹人把这批匠人带回国之后奉为上宾,礼遇有加,因而从他们口中获得了钢铁的冶炼配方,以及精良的兵器制造工艺,大举制造兵器,武装全军,西丹的武器装备水平曾经一度追赶上封国。
但是那些匠人毕竟都不是长生不老的妖怪,西丹人又实在是蠢,在那些工匠死了之后的几百年,居然再没有人能够在原本的基础上有所改进,而是一直沿用那些匠人们设计的图纸来制造兵器。
在这几百年间,封国人已经研制出了能遮蔽到脚踝的坚固鳞甲,轻薄结实,战场上行动更为迅速灵活,百步以外难以射穿。而西丹人穿的仍是只遮到胸腹的笨重铠甲,不仅脖子,腰腹,手臂都没有防护,而且厚重不堪。
谢清远曾经调侃西丹人的重量,“往往最害怕西丹军队进入封国的不是朝廷,而是种地的老农。西丹骑兵一过,刚犁好的地就变成了最好的官道,平坦紧凑,用刀砍都砍不开。”
直到慕颜赤担任统帅之后,才发现了这一弊端,熬了几个通宵设计了一式长度及腰能遮盖两肩的腰甲,同时采用纯度更高的精钢打造,减轻了部分重量,经过测试能承受五十步以外的箭矢不被射穿,于是迅速的制造投入军队中。
此次西丹军入侵封国,若是没有这慕颜赤亲自设计的铠甲,恐怕军队的进度起码要慢上一倍。慕颜赤在军事上的天赋,从这种小处便可显现。
此次发放下来的便是这种慕颜赤设计的腰甲,因为西丹人身形普遍要比封国人高大,不少士兵穿上铠甲之后宽松得还能在里面再穿上一件棉袄。士兵们兴奋不已,捧着铠甲迫不及待的穿在身上,把护膝套在脖子上,把护喉顶在脑袋上,然后指手画脚耻笑着弟兄们的傻样。
封国的铠甲制造水平虽然已经发展到一个极高的水平,但那只是对于少数私人手中的军队以及身皇家军队的京都军来说的。
对于驻守边地多年不曾回去的边防军,朝廷却偏偏吝惜银两,迟迟不肯发放经费来置换装备。
所以封国各个边境上的边防军普遍装备破烂,有的人一件铠甲从退伍的老兵手里接过来,穿了十年之后,又继续传给后面补充进来的新兵,一件铠甲只能勉强找出几个稍微正常点的洞来把手和脑袋伸进去,有时候在战场上跑快了点,下摆裂开的铠甲就被风吹起来打到脸上,顿时一脸血肉模糊。
封国各大贵族的私人卫队和京都军往往都是衣甲鲜亮,钢铁鳞片里面密密集集订了几百层棉布,有的官衔较高的军官还能在里面缝上上千层的棉布,头盔上装饰红缨,手中长矛闪着熠熠银光,走到哪里都是光鲜尊贵,一派皇家风采。
而驻守在封国边境上,为封国国土的安全付出过无数鲜血汗水的边防军,却是衣甲破烂,整路大军站在一起就像一支浩大的乞丐队伍。
有一次登梁守将文枫带两千士兵回京,引起了沿途居民莫大的恐慌,各地的衙门都接到百姓告状,说有一队浩浩荡荡手持武器的难民进入了他们的视线范围,个个凶神恶煞,请求当地驻军保护。
结果等衙门里派人出去一接触,才知道来的是国家的正规边防军。
所以,这些平日铠甲装备十分缺乏的边防军人突然得到这样银光闪闪的鲜亮铠甲,个个像捡了宝一般,拿在手里爱不释手。
军人天性便对武器装备有着强烈的渴望,因为装备的作用是非常明显的,有了精良的装备,就意味着在战场上能够横冲直撞,挥刀肆意砍杀,意味着自己可以变得更加强大。
兵器倒是普遍的大刀,另外慕颜赤还多送了五千长矛,明末肥水不流外人田,大笔一挥把五千长矛全部分给了自己的一卫,惹得魏林鬼叫了好久。
装备分发到士兵们手上之上,明末下令全军在校场上集合,三卫各占一方,列成一百多个方阵。放眼望去,三万甲兵横列战格,战甲鲜亮,手中大刀在阳光下闪动冷冷的光芒。
原本多为轻步兵的战俘营士兵有了铠甲,全身薄弱的部位全部被精钢打造的战甲包裹,战场上浴血厮杀的沉沉杀气仿佛在瞬间回来,片刻之间成了威势迫人的重装步兵,若是再跨上西丹特有的高头骏马,那份威武庄严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看着校场上铺开的整齐部队,明末脸上难掩激动之色。
这支精神强健威严彪悍的军队,完完全全属于她明末!只要她一声令下,校场上所有的人必然立刻投入战场,全力搏杀,直到获得彻底的胜利!
“弟兄们,现在我们出发前往营地北侧的圈马营,马上我们就要坐上那些曾经踩死踏伤我们弟兄无数的战马!我们是军人!是血性男儿!是世间最强大最无敌的群体!那些畜生没什么好怕的!我们要骑到他们头上,用手中的鞭子抽打他们,让顽劣的战马在我们封国男儿的胯下变成温驯的绵羊!听到没有!”明末站在高台上,用尽力气朝台下三万将士吼道!
“听到了!”男人们的吼声响彻云霄。
明末满意的点头,侧头对旁边的邢方说道:“我们的部队越来越精神了!”
“那都是将军的功劳。”邢方微笑着说道。
“只可惜锦舟没有在这里。”明末感叹道,看着眼前的鼎盛军容,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忠心耿耿的近卫队长,自己能够站在这里,全部都是仰仗的锦舟。如今他交付的这三万人已经初具规模,他若是看在眼里,想必也会无比高兴吧!
“日后我们一旦脱离了慕颜赤的掌控,锦舟仍然是将军麾下最得力的将领,将军不必心忧。”邢方淡淡的说道。
明末用力的拍拍邢方的肩膀,指着站在远处的魏林说道:“你们三人就是我的左膀右臂,可以说我明末的一切都是你们所赐予!日后我们若是强大起来,你们就是我军队中地位最高的将领,无人能撼动半分!”即使明知邢方对自己绝无二心,明末仍然慨然允诺,说出她心底最真实的想法。
邢方微微一笑,说道:“我们发誓效忠将军的那天起就没有想过要获得权力富贵,我们是军人,军人最大的意愿就是追随强者,在危难之中选择追随将军,我认为是一个顺应天命的选择。”
明末苦笑:“我哪有那么大能耐,最多就是保护你们不受欺凌,邢方,我明末不会让你们饿肚子,不会让你们受欺凌,保证你们活下去。我能做到的,仅此而已。”
“够了!将军,我们要求的,也仅此而已。”邢方的眼中闪耀着少见的热切光芒。
第一卷 沧州之围 第二十章 弩箭威慑
在魏林的指挥下,三卫当头,整个俘虏营都往营地北边的圈马营移动。
行进过程中,三万人的队伍没有任何人声,只有长官的口号声和铠甲撞击在一起的“铿锵”声。
队伍丝毫不乱。
因为这是战俘营的士兵第一次整体出营,而且又配备了装备,西丹军方面也不得不小心谨慎。
慕颜赤派了近卫队长夜疏朗率一万忽颜卫跟在整个部队的后面。夜疏朗一马当先走在最前,锐利如鹰一般的眼睛死死盯着前面行进的队伍,只要有任何的异动,他手中的狼头旗就会立刻挥下,一万如狼似虎的忽颜卫就会立刻一扑上前。
而站在嘹望塔上的哨兵会立刻吹响号角,四万整装待发的西丹军就会整齐出动,以最快的速度扑灭战俘营的行动!
明末和邢方策马走在战俘营士兵后面,看着身后沉沉如黑云的忽颜卫,不禁感叹:“如果我战俘营的士兵是一只怒吼的熊,那么忽颜卫便是沉默的豹子,我们亮出所有爪牙,他们却把锋芒都沉寂面容之下,只有到最后关头才会干净利落的给敌人致命一击,绝无落空,敌人往往无法得知他们的真正实力,一旦得知,等待在前方的就是溃败和死亡。”她不无忧虑的说道,“忽颜卫,果然是我们最强劲的敌手。而要训练出这样一支军队,至少要三年。”
邢方亦回头看了一眼说道:“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我们不能触怒这头豹子,否则我们三万将士还不够他们塞牙缝。但我相信,假以时日,我们战俘营也必然能成为与忽颜卫其名,甚至超过他们的劲旅!”
明末点点头,魏林策马从队伍前端跑了过来,还没走近就听见他在骂娘喧天。
“**他娘的慕颜赤,居然在圈马营的入口处设了个瞭望哨,我们三人都要解下武装站在上面观看!不准入内!”魏林气喘吁吁的驰到明末身侧,怒气冲天的说道:“我们不进去谁来维持纪律?军中会骑马的除了我们就只有两个瘦得跟猴子一样的传令兵,待会若是士兵们手痒,这个摸摸马额头,那个摸摸马屁股,西丹蛮子养出来的那些蛮马不把我们的人踢死才怪!”
明末闻言伸长脖子往圈马营那边望去,果然,一列木栅栏长长望不到边,圈住了近十里地面,隐约可见远处的土地上有大群的战马在平地上奔驰。而木栅栏的缺口处设了一个近十米高的瞭望台,一队西丹士兵手持兵器守在门口,三卫的士兵已经率先抵达了入口处,停滞在那里等待上头的命令。
明末沉吟了一下,说道:“你们问问看自己的部队里面谁带有能够藏在袖子里的小弩,收集上来交给我。”
魏林毕竟行伍出身,立刻明白了明末的意思,话都顾不上说,又立刻策马奔到前头去了。
邢方也对明末点了点头,便一夹马腹去追自己的部队了。
片刻之后,两人折回,手中各自拿了几把小弩交给明末。明末仔细检查了之后问道:“能射多远?”
魏林回答道:“各不一样,有两把射程能达到百步,将军你就拿那两把吧。”
明末摇摇头,“我们三人就数你眼力最好,还是你拿着。”
说着把小弩递给魏林,然后叫邢方也在袖子里藏了两把,待到一切弄妥当之后,才下令进入圈马营。
浩浩荡荡的三万人列队进了圈马营,各卫临时选出来的几个骑尉走在队伍两侧维持纪律。本来战俘营只粗略的划分了三卫,没有按一般的情况来进行编制,因此管事的也就是明末,邢方还有魏林三人。此刻他们三人都被挡在圈马营外,魏林只得临时点了几个平日说话比较有分量的士兵担任骑尉,维持队伍进入圈马营后的纪律。
忽颜卫在夜疏朗的指挥下,分为两列在栅栏外围了个半圆,防止战俘营士兵突围。
明末几人则在一个西丹士兵的带领下登上了瞭望哨。
站在高处视线果然更加开阔。
远远望去,圈马营的北侧铺天盖地的一大片黑云在急速的奔驰,“咚咚咚”的声音紧贴着地面传过来,震得人耳膜发颤。那些就是慕颜赤放养在这片地面上的近二十万匹战马。
以往西丹士兵出战,都是和战马同吃同睡,每人配备的两匹战马就等同于随身携带的兵器,随时都要做好跳上战马战斗的准备。
但这次大军在沧州城前停留的实在太久,于是慕颜赤在沧州城前的广阔空地上辟出了一块地方,充作圈马营,将二十万匹战马统一管理。
西丹国内草原辽阔,培育出来的马匹远比东陵原上的马匹强壮彪悍,而且对食物并不挑剔,几乎是没有毒的东西都可以下肚。
所以西丹马生存能力极强,随便在地上圈出一块有水有草的地方就可以养活,西丹军基本上不用管马匹的口粮。
这让明末羡慕不已,封国之所以不能发展骑兵,就是因为封国培育出来的马太娇贵,一匹马一天几乎要吃掉三个士兵一天的口粮,这对于完全靠朝廷提供后勤补给的封国军队来说是一个无比巨大的负担,巨大到若不就地劫掠就无法养活军队。
因此数百年以来,即使有许多有识之士上书朝廷,指出建立骑兵的重要性,也始终没人能建立起完整的骑兵部队,只是朝廷自己培育了数量极少但品种优良的一些马匹,用于赏赐给战功卓著的将领。
明末的洌炎宝马就是属于此类中。
西丹十万大军基本上每个人都是骑兵,但是下了马,他们的步战能力仍然十分强劲。原本慕颜赤只是把十万大军分成轻骑兵和重骑兵两种,每个骑兵配备两匹战马轮换。
但是明末的战俘营加入进来了之后,慕颜赤不得不把一部分士兵重新编制成步兵,重新制定作战方略。
这引起了许多西丹士兵的不满,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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