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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临-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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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面的侍卫又听不见里面任何动静,我担心明将军安危,特意跑过来看看,现在来似乎没事,是我多心了。”

明末刚刚松了一口气,却又听见慕颜赤说道:“明将军虽然无碍,但你身边这名战俘却犯了意图谋害军中将领的大罪,我必须把他带走,明将军想必不会有意见吧?”

明末连忙出声:“锦舟跟随我征战多年,又怎么会意图谋害我?将军多虑了。”话一出口她立刻觉出是多此一举,慕颜赤此番必定是有备而来,恐怕连颜锦舟的祖宗八代都查清楚了,又怎会不知两人之间的关系。

果然慕颜赤随即开口说道:“正因为如此你们更应该保持距离!将军你要清楚自己的身份,你现在是主动投靠我西丹,而这个士兵是迫于我军队的强势才不得已成为战俘被安置在我军中,你们的关系早已今非昔比,只要进入前线,他立刻就可以变回原来的封国士兵,而将军你还能成为原来的镇国大将军么?”

一番话说得很明白,这个人只是战俘,回国了还可以领一笔奖金回家种地,而明末你现在却是整个封国上下都恨得咬牙切齿的大叛贼,看见封国人躲都躲不及,还想跟老部下套交情?想都别想!

慕颜赤一番话似乎说的句句在理,明末却在心底冷笑连连,说的如此冠冕堂皇,实际上想趁颜锦舟还没出这个门,把他们未成熟的计划扼杀在摇篮里,剪除她最后的羽翼才是真。

慕颜赤想必是看出来颜锦舟是这个俘虏营中跟她感情最深厚的一个危险人物,若是她和颜锦舟联合起来,那他把自己放在俘虏营的目的就落空了。

思及此,明末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恭敬的说道:“既然将军担心的是这个问题,那么就封锦舟一个职位便是,如此一来,锦舟也算是将军麾下的人了。”说罢她暗中扯了扯颜锦舟的衣摆。

颜锦舟还算灵活,立刻跪在慕颜赤面前朗声说道:“在下颜锦舟,愿效力于慕颜将军,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慕颜赤低头看了跪在地上的颜锦舟一眼,然后又看了看一脸恭顺的明末,略微沉吟了一下才说道:“既然明将军这么有心,那么我也不强人所难,正好前几日为我喂养坐骑的勤杂兵因为一点意外不幸丧生,那么颜锦舟就去顶替他吧。”

什么?明末愕然的抬起头,眼珠子几乎要瞪出来。

慕颜赤居然把武功人品长相皆一流的锦舟调去喂马?!

“将军,锦舟以前是我的近卫队长,近身搏击的功夫即使在封国最精锐的京都军中都是首屈一指的,不如就让他留在我身边‘‘‘‘‘”

“明将军,你身边的职位已经没有空缺了!”慕颜赤加重了语气打断她的话,狭长的眼睛直视着明末,眼神中的不耐警告了明末,若她再多言,他可能就真的会立刻把颜锦舟拖出去砍头。

倒是颜锦舟远比明末机智,他听出了慕颜赤已经到了退让的极限,若再纠缠下去,他的小命倒是无关紧要,将军要是受牵连可就麻烦了,他立刻出声说道:“多谢慕颜将军,锦舟明日就赴任。”

慕颜赤瞥了他一眼,“我的爱马已经一天没有进食了,你马上就必须赴任。”

“‘‘‘‘‘‘”

颜锦舟不再出声,站在一旁的明末闻言怒极反笑,“将军,锦舟没有过喂马的经验,若是将军的坐骑出了什么纰漏,可不能怪锦舟看护不力。”

慕颜赤俊眉一挑:“明将军这话倒是有趣了,未必我之前的马夫就是生下来就知道喂马的?”

明末为之语塞。

慕颜赤也不看她,直接转身就往外走,临走还丢下一句话,“明将军可别把你们封国朝廷那套结党营私的伎俩带到我西丹的军队中了,我的军队没有人情,只有纪律!”

明末呆立在帐中看着慕颜赤一行人远去的身影,额上青筋气得直跳。

慕颜王八你给老子记着!此仇不报我明末誓不为人!

第一卷 沧州之围 第十章 亲兵建立

第二天一早,明末尚在梦中就被人低声叫醒,她睁开眼一看,居然是昨天带头攻击她的邢方。

邢方见她醒了,谨慎的四下环顾了一下,才语速极快的说道:“明将军,是我,昨天多有得罪了,现在我们都已经得知将军进来是有迫不得已的缘由,只要将军还是一心向着自己的国家,我们就都仍是将军的部下。”

原来是向她表明忠心的,明末不由得放下心来,她没料到邢方如此神通,居然能在侍卫的眼皮底下混到她的床边来,若是对她有杀心的话,她恐怕在睡梦中就已经被他砍死一万次了。

她略带惊疑的看了邢方一眼,心底尚有疑虑,明明昨天颜锦舟当即就被慕颜赤带走,想必是被严加看管了,邢方又是如何得知自己的目的的?

知道明末在疑惑什么,邢方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条递给明末,只见上面写道:“秦霸至,回国有望。”

秦霸是君天帝时期有名人物,他曾经伪降进入敌营救出了被俘的君天帝。

明末眉头微皱:“这纸条从哪来的?”

邢方再次引颈往外探了探,才低声说道:“明将军有所不知,我们被俘的兄弟兵不只分布在俘虏营,还有在许多在前边挖壕沟和负责运输的兄弟分布在营地的其他地方,平日为了联系方便,我们都是利用老鼠打洞传递消息,这纸条就是昨夜锦舟利用老鼠传递过来的。”

“老鼠打洞?”明末不敢置信的出声问道,那东西能承担起这么重要的传讯工作?

“我们发现这附近的老鼠活动非常有规律,我们脚下所踩的土地看似紧凑,实则底下布满了他们打的地道,可以通往营地任何一个地方。”

“那你如何得知他会把你的讯息送到要收到的人手上?”明末仍是有点半信半疑,这也太离谱了,连经过专门训练的信鸽都经常出错,这些土生土长完全没有经受过任何训练的老鼠又如何能把讯息准确无误的送到收件人的手上?

“我们一般都是用暗喻或者用典故来暗指内容,然后绑在许多只老鼠身上,那些老鼠四处流窜,总有一张会传到要收到的人手上,而且知道这事的只有俘虏营的弟兄,西丹人目前还不知情。”

“那能否传讯到沧州城内?”听邢方这么一说,明末仿佛想到了什么,连忙开口问道。

邢方摇摇头,“恐怕不行,当年修筑沧州城的时候,城墙处被挖开将近二十米,里面全部填的弗山条石,跟城墙一样的坚硬,即使绕开那些石块,也跟沧州城的地下水脉相距不远了,一不小心地道就会被水倒灌,当时的目的就是为防止敌军挖地道进入城内,老鼠恐怕也没那个能耐进去。”

明末点点头,继续问道:“那些老鼠能起到现在的作用就已经很不错了。那照你这么说,只要你有什么指示,在营地任何一个角落的封国将士都能在一天之内收到?”

邢方肯定的点点头,“对!”

“封国现下有多少战俘在西丹军营中?”

“将近三万。”

明末心里一阵欣喜,三万将士,又有如此“先进”的传讯系统,若要在西丹军营里弄出点什么事来简直是轻而易举。

想到这里,她正色对邢方说道:“既然你们已经知道我是诈降,那你们现在是否还服从我这个镇国大将军的命令?”

邢方立刻单膝跪地,恳切说道:“将士们虽身在敌营,却无一不心系故土,被俘后我们一直在暗中寻求脱困的方法,只是西丹统帅慕颜赤是在太过精明谨慎,整个西丹军营纪律严明,没有丝毫漏洞可钻,我等又资质平庸,没有运筹帷幄统筹局势的才干,所以一直不敢轻举妄动,如今明将军突然到来,对于我们来说,简直是绝境中的一线光亮,我们都恳求明将军能带领我们杀出敌营,即使死伤惨重,抛尸塞外,也好过在西丹狗贼的奴役下像条狗一样的贱活着。”

明末满意的点点头,“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此番我混入西丹军营,实际上是为了解救沧州,朝廷为了围困二皇子公子无双,已经下令舍弃沧州,转而屯兵在离沧州百里外的惠阳,这样一来,就等于把自己手上的要塞双手奉送给了西丹人‘‘‘‘‘‘”

“什么?”邢方闻言立刻惊起,“他们居然放弃沧州?!”驻守边境多年的他自然知道沧州城的重要性,封国与西丹的边境虽然号称天险七重,实际上真正能阻拦西丹铁骑的却只有倾举国之力建造的天下第一坚城沧州,峪西山脉一路过来,登梁,无疆,序阳这三座地理位置同样重要的城池都年事久远,城墙残旧,城中的守军力量也薄弱,无疆甚至连护城河都没有,这几座城的守将年年向朝廷要钱修城墙换装备,朝廷年年的回复都是明年再说,这样一年一年下来,三座君天帝时期对防止西丹蛮夷入侵起过重要阻拦作用的要塞如今已经连一般的小城都不如,以往西丹人小规模的袭扰还勉强可以抵抗,像这次这种大规模的进军根本就是不堪一击,一个月以内就让西丹人只付出了极小的损失便兵临沧州城下,而如今,昏庸无能的朝廷居然还主动放弃了最后的保障沧州,连邢方这般修养不错的军官也忍不住骂道““这帮够娘养的!”他们以为西丹人还是君天帝时期的落后蛮夷么?

“这帮以绪王爷和荧阳公主为首的够娘养的人手中却掌握着封国最精锐的二十万京都军。”

明末苦笑了一下说道:“这是他们得以掌权的根基,不到紧要关头是不肯出动一兵一卒的,什么是紧要关头呢?如果我现在带一千个人去闯宫门取他们的脑袋,那么他们立刻会把二十万京都军全部调过来打我这一千人,这才叫紧要关头,而西丹人的进攻对这群皇宫里的权贵们来说还远在天边,暂时还危及不到他们的安全。所以两军交战这么久,一直是装备落后建制混乱的边防军在苦苦支撑,一些零星调过来的部队要不就是临时征调的,要不就是各省自行训练的自卫队,即使现在惠阳号称屯兵三十万,恐怕也是把南方和北方驻守的军队调过来守着,而装备着最精良的武器,吃了标准最高军饷的京都军,却都还在京城的大营里蹲着,他们是怕调走了京都军他们的权势便没了保障,却不知道,若是江山都没了,他们手中那些权势就连个屁都不是了。”

“那明将军打算如何解沧州之围呢?”邢方收敛起怒火谨慎的问道,如今不是讨伐京城里那些蛀虫的时刻,他们自己也是自身难保,想想怎么逃出西丹人的军营才是紧要的。

“我计划打开城门放西丹人进去。”明末冷静的说道。

“将军此举意欲何为?”毕竟是征战沙场多年的老将,邢方听了明末此言并没有过分惊讶,只是眉头微皱,静待下文。

“沧州城中地道甚多,我们培训了大批武艺高强的死士躲藏在地道中,待西丹大军前往惠阳之后,我们便从地道中秘密潜入到西丹将领驻扎的具体位置,暗中干掉他们,然后再关上城门,把西丹军围困在沧州和惠阳之间。”

“若是西丹军调过头来攻打沧州呢?”邢方一下就问出问题的关键所在。

明末眼中掠过一抹赞赏,她缓缓地说道:“那我的计划是,烧了沧州。”

“什么?”这下连老成持重的邢方也忍不住惊呼出声,“烧掉沧州?那可是君天帝亲自主持修建的军事要塞啊!”

“我们失去一座要塞,而西丹人得到一座要塞,比之我们失去一座要塞,而西丹人同样失去一条后路,哪样更划得来?如果沧州被西丹人占领,西丹人驻重兵在此,那么以封国现在的实力根本不用妄想再把沧州夺回来,这样一来,沧州以西沦陷的大片国土恐怕就永远没有收复之日了,而我国与西丹的国界线也就被迫推到了沧州一线,唇亡而齿寒,沧州过来我们还有险可守么?靠登梁那和无疆那几座破城?西丹人占据了沧州,有空就出来骚扰一下,今天洗劫一个郡,明天杀光一个省,那我们封国的边境就永无宁日了。”明末一口气把利害关系全部陈述给邢方听。

邢方思虑了片刻,才认同的点点头,“看来除此之外别无他法。”片刻之后他又用钦服的语气说道:“将军深谋远虑,我等确实不如。”

明末摆摆手:“我也是兵行险着,这个计划有一个最基本的前提就是必须取得慕颜赤的信任,但是如今‘‘‘‘‘”

邢方点点头表示理解,若是明末已经取得慕颜赤的信任,那么就不会被发来俘虏营了。

“那将军现在准备怎么办,我们俘虏营的兄弟都已经表示效忠于将军,朝廷腐朽,西丹人暴虐,唯有跟随将军我们这么多弟兄才有一条出路,即便日后有机会回国,我们也愿意一直跟随将军征战,直到提不动刀卖不动脚的那日。”邢方的声音不高,却坚定无比。

当下明末一阵讶异,她转过头不敢置信的看着邢方,身在军营多年她自然直到邢方这番话的含义,邢方这么说,就等于他以及他手下的三万封国战俘都愿意成为她的亲兵,从此只听从她一人的号令,唯她是从,连朝廷也无法干涉!

她怔怔的看着邢方,有些语无伦次:“邢副将何出此言?”

邢方狭长但有神的双眼定定的看着明末,说道:“明将军,如今封国的朝廷腐朽不堪,京城里除了热衷于争权夺利的权臣显贵,再不能派出任何能够威慑西丹人的将领,而唯一有清誉愿意为民着想的皇室成员公子无双却被困沧州,而且公子无双生性柔和,根本无力承担起拯救国家光复江山的重任,至于传说中战无不胜的大皇子君可载却是见都没有见过,在我们兄弟们的心目就像神仙一样虚无缥缈,我们宁愿抓住眼前能够看清可以依靠的强大力量,”

邢方的语速很快,微微有些颤抖,他继续说道:“以邢方个人之见,封国目前的朝廷最多能支撑五年,五年过后,君氏将会再这片土地上消失,而西丹人现在不会,也永远不可能彻底的征服和占有封国土地,数年之后,广阔的东陵原上将会出现一个新的领袖,他会带领我们所有的封国子民重新变得强大,四海宾服。”邢方向来沉寂的双眼泛出一阵激动的光芒。

听了邢方一番话明末的眼中亦闪过一道耀眼的光芒,她深吸了一口气,用尽量平稳的语气说道:“那么,你们都决定跟随于我了么?”

邢方坚定的点头:“我们所有的弟兄都认定,明将军就是那个可以带领整个封国走出困境,重新在这个天下站立起来的人物,我们愿意从此追随明将军。”

明末惊愕的抬起头注视着面前的邢方,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长久以来,在京城户部的档案中她的名字背后一直跟着两个字:奴籍。这两个字就像她背上的烙印一样代表着卑微和屈辱,即使当年在无双的竭力帮助下,她得以以男儿身进入京都军守卫京畿重地,也依旧被所有贵族出身的军官所鄙夷。

那些京城里的纨绔子弟显赫门阀,出入军营骑着高头骏马,军服华丽光鲜,头颅高昂不可一世。

而她永远是躲在角落里的晦暗角色

@奇@逆臣之后,皇帝亲自划定的罪奴,进入军中遭受的不只有冷嘲热讽,还有无尽的排挤和冷落

@书@初入军营的那两年,她不记得自己洗过多少双臭袜子,倒过多少次马桶,又为那些军官们背过多少此黑锅。

即使后来由于功勋显著,她被提拔为京都军副统领,也无法挣脱出曾经为人奴仆的阴影,西丹一进犯,京城几乎所有的军官都不肯上前线抗敌,于是她一下子变成了炙手可热的人物,几乎所有的显贵军官都一致推荐她这个出身卑贱没有任何家世背景,即使战死了也没人来找麻烦的副统领前去一线抗敌。

她没有任何推辞,一匹黑马一身半旧的铠甲,还有一支十人的近卫队就奔赴了前线,结果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战场上她冷静判断,精准出击;甫一出征就在禾巾寨给予以忽颜卫为主的西丹骑兵重创,一夜之间闻名全国。

皇帝的封赏立刻到来,封地,进爵,赏名马,赐甲胄。

但这些都无法改变她出身叛逆的事实,即使封了镇国大将军,也还是派了公子无双前来监军,就是为防止她坐拥重兵,壮大自己的力量,她虽号称三军统帅,事实上却是连调一队人马去修缮营帐的权利都没有。

而白牛峡一役她吃了败仗,朝廷的圣旨立刻就到,剥夺军权,流放滇南,若不是无双,恐怕她现在已经是以醉臣的身份在滇南某个地方修筑城墙了吧。

她只是一介女流,却从未将自己看轻贱,男儿能做的事她多付出几分努力照样能做到,只是奈何她没有任何身家背景,出身卑贱,即使进入军队坐上镇国大将军的位置也依然没有能为她所用的一兵一卒。

没有完完全全属于自己掌控的力量,就会受尽欺凌。这是她在军队中生存这么多年得出的唯一结论。

而今,邢方居然甘愿带领手下三万战俘归顺她明末,不是镇国大将军明末,也不是俘虏营狗屁督管明末,就是她这个单独的个体,服从于她个人的意志,任何人无权干涉,他们要做她明末的第一批亲兵啊!

明末眼眶中浮起一层水雾,肩膀忍不住激动而微微颤抖,“邢副将,明末何德何能,能够得诸位兄弟如此厚爱?”

邢方细长的双眼直视明末,眼底一片坦诚,“邢方难得钦佩别人,但是对明将军邢方却是由衷的心悦臣服,出身贱籍,却不自视轻贱,凭借过人谋略与意志爬上军队的顶端,取得赫赫战功,这份才干无人能及,即使被朝廷诬陷,仍然甘愿孤身入敌营营救一座已被放弃的城池,这份胸怀和勇气无人可比,,最重要的是,明将军心里有整个封国,不像京城里那帮败类心里只有那把龙椅,邢方是粗人,不懂什么治国之策,但是却也知道,一个人要统领八方征战四海,推翻腐朽的朝代,就必须心怀天下。明将军心里装的,行事首先想到的,不都是这个天下么?!”邢方的声音铿锵有力,连带明末也被她感染。

她想起东陵原万里沃土,封国文明传承数百年,若是被西丹人如此野蛮暴虐的毁于一旦,那么被摧毁的不仅是整个国土上可以看的到财富,还有封国人整个民族的坚定意志啊!自己不正是看到了这一点,所以才竭尽全力用尽办法守卫这封国摇摇欲坠的边境么?

原来这种说不明的情绪不是对权势的渴望,而是身为一个封国人与生俱来对江山的责任感与捍卫之心!

明末用力的按住邢方不甚宽广的肩膀,一字一句的说道:“你和俘虏营一干兄弟的厚爱明末无以为报,明末只能在此立誓,有我明末一日,便有俘虏营各位弟兄一日荣华,明末允诺,一定将你们完好无损的带回封国,你们为我赴汤蹈火付出性命,明末也甘愿为俘虏营任何一个弟兄血溅沙场,竭尽全力保卫你们不受欺凌,保卫你们每个人的性命!

邢方亦激动不已,“明将军,今日起,我俘虏营三万将士的性命就托付给你了,日后我们就只服从你的命令,你是我们唯一的首领,即使是叫我们集体去投河,只要是将军的命令我们也二话不说立刻执行!”

“好,好!”明末眼含热泪,死命的点头。

第一卷 沧州之围 第十一章 举荐邢方

之后的几天明末便开始着手调查俘虏营的情况,之后的几天明末便开始着手调查俘虏营的情况,俘虏营目前有兵卒三万,主要分布在俘虏营中,还有一部分在前线挖战壕,另外还有近五千的士兵当作运输兵跟随一支西丹骑兵队前去沧州以西大片沦陷的区域征粮,几日后可以返回。

俘虏营中的次序一直由邢方和颜锦舟共同维持,实际上也没有什么事情,主要就是不断的给战俘们灌输这样一种思想:现在沧州以西都是西丹人的地盘,逃出去了就只有死路一条,不如老老实实在战俘营呆着,静待时机,有机会大伙一起杀出去,反正我们人多。

因此战俘营的士兵一直比较稳定,逃兵不多。

上次闹哗变的董合是个例外,他平日里不声不响,对邢方和颜锦舟也没有不恭敬之处,结果就是这个看上去闷头闷脑的人搞出了这么大的事,还差点连累了俘虏营的其他士兵。

董合事发之后,邢方和颜锦舟对俘虏营的士兵要求更为严格。

邢方是驻守边境多年的老将,在西部边境上没听过他名字的人不多,而颜锦舟是大将明末亲自训练出来的亲兵,各方面都是不可多得的优秀人才。

军队是一个特殊的群体,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缺少领袖,而邢方和颜锦舟这样出类拔萃的人物自然而然的成为了战俘中威望甚高的人。战俘们都自发的听从他们指挥。

俘虏营次序丝毫不乱,实际上应该全部归功于他们二人,但却给西丹人造成了一种假象:封国人生性软弱,稍加威吓便能够驯服。

这种印象当然更加方便于明末行事,隐而不发,静观其变,明末由衷的欣赏邢方和颜锦舟二人行事的谨慎。一进俘虏营首先遭遇的就是他们二人,很久以后明末都在感叹自己的运气实在是好。

但让她头痛的是,俘虏营的士兵实在不是演戏的好材料,往往是她走到某个地方,那个地方的俘虏们便不由自主的放下手中的活儿,呆立在一旁用崇拜的目光瞻仰她这个以前的大将军无比尊贵的风采,即使明末常常穿一身邋里邋遢的西丹军服,头发就简单的挽个髻,身上因为没有水洗澡也经常臭不可闻,都不能影响她在俘虏当中的威望。

只要她说一句,今天晚上的菜太清淡了,立刻就有人冒着生命危险潜入慕颜赤专用的小灶上去偷回一大包油盐酱醋之类的精致食料,全部堆放在她的营帐里。

结果导致慕颜赤连续几天的饭菜都淡得他胃要抽筋,她至今都无法忘记慕颜赤偶然进入她的营帐发现她用盐给老鼠洗澡的时候眼睛都要喷出绿火来的表情

而且俘虏们现在根本就无心干活,自从她来了之后,俘虏们普遍都抱着这样一种思想,反正明将军不久之后就要把我们都救出这个鬼地方的,我们还拼死拼活给这些西丹人卖命干啥?

于是她来之后的这几日俘虏营生产量锐减,以前老老实实对西丹监工的皮鞭不敢有半句怨言的封国俘虏们现在居然敢对他们的管教吹胡子瞪眼了,更有甚者还夺过了监工的鞭子把那个抽他的西丹监工倒抽了一顿。

以前是大家都是从边防军各个部队里被俘上来的,彼此之间并不熟识,有人被打,也只有以前在一个部队的熟人替他抱不平,其他部队的一般都是冷眼旁观。但现在不同了,明将军到了之后他们就不再是一盘散沙,而是有了一个统一的身份,明将军的亲兵,既然大家都是一伙的,那么岂有见死不救之理,于是俘虏营越来越有组织有纪律,也越来越胆大。

这些都让明末头痛不已,这些事当然被西丹人一件不漏的报告到了慕颜赤的耳朵里,听说慕颜赤火冒三丈,昨天夜里她收到位于慕颜赤营帐附近干活的俘虏用老鼠传过来的消息:慕颜赤准备找个人来和她一起管理俘虏营,顺便监视她。

当然这是那位尽职的俘虏的看法,在明末看来,慕颜赤的真实目的应该是,找个人来监视她,顺便管理俘虏营。

现下的状况与慕颜赤期望看到的大相径庭,如果哪天他不高兴下令把自己调出俘虏营,另外调到什么辎重营或者骑射营,被一群西丹蛮子包围,那就真的是天不应叫地不灵了。

为了不让慕颜赤的奸计得逞,她只能硬着头皮去一趟慕颜赤的营帐。

慕颜赤的营帐并不起眼,除了帐门外有严密的把守外,月白色的小型营帐在浩瀚如海的西丹营地里根本就可以忽略不计。

这样做的原因一来是西丹将领一般都是出身行伍,平日习惯了士兵同吃同住,十分低调,不像封国的统兵大帅,走到哪里都是十里排场,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二来则是安全需要,封国人中也有不少忠义之士愿意舍生潜入敌营刺杀敌军统帅,君天帝时期这个招数屡试不爽,很多重要的统帅就在睡梦中不明不白被人割下了头颅,因此后来的西丹营地最重要的统帅往往不是住最华丽的营帐,而是夹杂在一片普通的营帐中,让人分辨不清。

明末不是慕颜赤的亲信,因此一靠近慕颜赤的营帐立刻被卫兵拦住,待他们进去请示了慕颜赤之后才批准入内,这让明末非常的郁闷,因为跟她同样背景的秦无年待遇就比她好得多,不仅营帐被安排在慕颜赤营帐的旁边,而且还享有不要通报便可入内的特权。

这就是以色事人和以才事人的区别,她恼恨的想。

一走进慕颜赤的营帐,明末就被里面的阵容吓了一大跳。

西丹军队营卫以上的统领居然都正襟危坐其中,慕颜赤端坐在营帐前方正中央,英武的面容不怒自威,秦无年仍是一身黑衣,静静的坐在慕颜赤左边的位子上。

一幅巨大的地图摆在正中间的桌子上,看来他们正在开军情会议。

营帐中的气氛说不出的紧张凝重,明末一走进里面便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那些西丹将领皆是用带着敌意的眼神冷冷的打量着她,仿佛要看看这个曾经在禾巾寨打败过他们的封国大将究竟长什么样子。

但很显然明末让他们失望了,进来的居然是一个看上去连二十都不到的瘦弱少年,穿一身破破烂烂的西丹军服,袖子高高捋起,露出手臂上纵横交错触目惊心的刀疤,而且不知道多少天没有洗澡,连隔最远的军官也闻到了她身上的臭味。

军官们皆是大失所望,他们立刻在心底认定,号称西丹第一精明人的慕颜赤这次上当受骗了,这个瘦不拉叽臭不可闻的少年如果是号称惊才绝艳天生将星的封国大将明末,他们愿意把头割下来给慕颜赤当球踢。

只有西丹老将,头发已经花白的副统帅依势末才敏锐的捕捉到了少年眼底一闪而逝的锐利光芒。

这般年纪就单身入敌营,面对这么多的敌方高级将领,面对让整个封国边防军闻之变色的名将慕颜赤,尚且如此坦然坚定,临危不惧,即使眼前的少年不是传说中的明末,也必定不是池中之物。

久经沙场的老将对面前的少年下了这样的判断。

明末却完全不知在座将领的心理活动,她只是在心里反复思考着要怎么表演才能让慕颜赤以及在场的一干将领信服。

慕颜赤坐在正位上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等着她开口。

自从她去了俘虏营之后俘虏营大有异动,几乎每个监工都到他面前来哭诉了一把,说以前如何温驯的封国俘虏现在如何残暴,他们几乎要被俘虏反过来打死。

而且俘虏们对明末的态度也非常的不正常,他们几乎从不称呼明末为明都统,而是依然叫她明将军。

而据派去明末身边的近卫兵报告,明末每天白天就是在俘虏营里转悠,和俘虏们聊聊天,视察一下俘虏们的生存状况,而一到晚上就把自己关在营帐里,谁也不准进去,不知道一个人在里面捣鼓什么。

他们趁她不在的时候曾偷偷进去搜查过几次,却只找到一个插满了针的稻草人,上面用封国语言写了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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