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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临-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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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锦舟举头看了看天,仍是一派灰蒙蒙的颜色,不由得轻叹了口气,“看这天色,只怕还有几场大雪要下,今年的冬天似乎冷得异常……”

魏林瞟了他一眼,“又在挂念明将军了吧?”他往前跑了两步,嘴里喷着白雾说道:“你放心,明将军有君可载护着,冻不死。想想如何再给我们的将士们弄几床厚实点的棉被倒是真的。”

公子无双闻言却转过头,看着颜锦舟,“锦舟,末儿最近可有消息?”

颜锦舟摇摇头,忧心之色溢于言表,“一个多月前就打探不到了,只知道君可载将她囚在深宫里,不见天日。”

“末儿一到冬日便手脚冰凉,抱多少个暖炉都没用,而且冻得厉害了手上还会长疮,经常烂的骨头都露出来了,那是有一年冬天在七王爷家挨了冻落下的毛病,很多年了。不知道今年在皇兄的宫里,没有在外面奔波,是不是会好一点。”公子无双望向远处,一番怔忡。

“将军是不管如何苦都憋着不说的人,就算她如今在君可载的宫殿里被虐打责罚,日后见了我们,也依旧是一句‘没事’便含糊了过去,”颜锦舟的鼻腔有些酸涩,“我们这些做部下的,都是粗人,见不到将军的苦楚便不知道拼命。以后如果还能在将军麾下任职……”

肩上披着雪的传令兵从北门出疾驰而来,奔到公子无双身前,翻身下马,嘴里喷着白雾高声说道:“报公子,北方来了一乘马车,驾车的说车里载有重要人物,要求立刻见公子!”

第三卷 凤舞帝都 第七十章 尊贵人物

车缓缓入城,明末裹在羊毛大氅里,掀起一角布帘,得红红的脸。

这是庆城,无双如今落脚的地方。

一切如她所料,庆城的街道上已经看不出战斗的痕迹,百姓还是照常生活,灰甲的军士有序的从街道中通过,身上的铠甲拍打着,发出“啪啪”的整齐声响。

沿途的酒楼茶肆照旧开放,最让她惊愕的是,在这战火纷飞的时节,庆城里的青楼居然还是门庭若市,男人们进进出出,浓妆艳抹的女子倚着栏杆朝楼下挥舞着手中锦帕,一派喧哗调笑之声。

这么多年,每次与无双分别,最后总是在喧嚣之地相聚,鼎沸的人声里,多少离愁,都只能无奈的化作一抹清浅笑容。

明末揪紧自己的衣襟,把自己裹得更紧。

不论过多久,无双依然是无双,白衣胜雪,翩若惊鸿。而她,却已经不再是原先的明末了,她已经没有资格,再与无双站在同样的高度。

想起那一夜在君可载身下屈辱的疼痛,她放下帘子,纤细的手指颤抖着,捂住自己的脸,发出无声的呜咽。

即使过去了这么久,一想起,仍是想要亲手结束自己的性命。

无双,我这副肮脏的身躯,已经不能再笑着扑入你的怀抱,再也不能。

马车行到城内一处民宅前,前面带路的士兵跳下马,走近马车说道:“公子就在里面。”

明末在士兵的搀扶下慢慢走下马车,站在这栋房屋人来人往的大门口,她竟然有些畏缩,不敢再迈动脚步。

略带急促的脚步声从门里面传来,一身戎装的颜锦舟出现在门口。

见到明末的那一刹那,颜锦舟停住了脚步,一双内敛的眼眸里,瞬间浮现起无数复杂的情感,惊愕。狂喜,心疼……

他一个箭步冲上前,一把将明末搂在怀里,“将军!将军!”

明末瘦弱的身躯被颜锦舟拥入怀里,瞬间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是锦舟啊!最心疼她最忠于她地锦舟!

她仰起头看了一眼,确认是锦舟之后,才再一次一头扎入他胸口。

每一次受了伤,流了血,伤了心落了泪之后第一个将她拥入怀中的锦舟。不会让她伤心,不会逼迫她做任何事,把一切往自己身上揽。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的锦舟。

这么多天来的委屈和苦楚,让明末的眼泪如同溃堤的洪水,悉数倾泻在颜锦舟的衣襟上。

她庆幸,在她满身伤痕的来到这里的时候,第一个出来迎接她地人。是锦舟,而不是无双!

两人紧紧拥在一起,已经说不出话来,颜锦舟只是用力的拍着明末的肩膀,热切而哽咽地喊着“将军!”

明末同样用力的拍打着颜锦舟结实的后背,颤声说道:“锦舟。我来了!我来跟你们一起打仗,我继续来做你们的将军了!”

“我知道,将军!什么都不要说了,不管什么时候你都是我们的将军!”

“末儿!”

如同做梦一般,每晚都在梦中萦绕地声音忽然在门口处响起,明末身子一震,缓缓抬起头。

宅院门口,白衣的公子无双长身玉立。身上的白衣与身后的雪融成了一个颜色,一双清润的眼,盈满乍见的惊喜,微笑地看着她。

明末推开颜锦舟,缓缓面对着公子无双站着,红着眼眶,嘴角同样扯出一抹笑容。

“无双。”她开口唤道。

是近一年未见,面前的无双,仿佛什么都没变,却又多。

为何每一次相见。都仿佛隔了一场人生。

“传令兵说北方来了尊贵的人物,却没有想到来的竟是末儿。”公子无双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容。站在门口,却没有走近。

如今他已经不是封国二皇子公子无双,他是锋南军的主帅,手握三十万兵马的将领,一举一动,都被士卒们看在眼里。

明末亦是站在原地,笑得有些凄酸。

“末儿哪是什么尊贵的人物,只身一人从皇城里逃出来,是要靠着往日和公子地几分情谊,来投奔公子的。”

公子无双不再言语,只是静静的看着明末,雪地里,明末裹在羊毛大氅里的身子却依旧单薄而凄冷。

仍然如同很多年前,那个瘦瘦小小,在风中颤抖着站在他面前的少年。

“进来吧,天寒地冻的,先进来喝杯热茶暖暖身。”良久,公子无双才开口,转过头,示意颜锦舟带着明末进院,“庆城守军不多,我们打进来的时候城里什么都完好无损,不像之前的棋梁,十多万人攻进去,连粮食都没有。”

明末跟在公子无双身后走进院子,身边经过了什么样的人,周围有一些什么样的景色,锦舟在耳边说了些什么,她都已经模糊,含着一汪泪水地双眼,只是死死盯着走在前面的那抹卓然身影。

“……上次仓皇从京城里逃出来,什么都顾不上,还是锦舟他们追上来才得知末儿被皇兄囚入了宫中,皇兄有没有对末儿怎么样?这次南下,末儿似乎清减了不少,面上也见不着什么血色了。”

听着公子无双柔和地语调,明末低下头,隐去眼中一抹泪光,“君可载……并没有对我怎么样。”

“将军,你是如何从皇宫里逃出来的?”颜锦舟在一旁关切的问道。

“我……”明末张了张嘴,路上编造好的借口却突然说不出口。

在无双面前,她没有没有办法说谎。

公子无双回过身,“无妨,若是不方便就别说了吧,只要人安然无恙就好。”

颜锦舟不再言语,只是看着明末的眼神更加忧虑。

走到简易的书房里,颜锦舟关上房门,守在门外。书房里只剩公子无双和明末两人。

明末站在书房中央,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双手有些局促不知往哪放。

公子无双走到她面前,抬起她的脸,轻轻叹了口气,“末儿,从小到大,你一受委屈就是这样,什么也不说,一个人偷偷掉眼泪。”他伸手拭去明末眼角溢出的泪水,“这里没有别人,告诉我,在皇宫里究竟遭遇了什么?”

明末闻言,眼中更加泪如泉涌。

她抬起头,泪眼看着公子无双,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无双,无双,你可知为了像现在这样站在你面前,看着你。我几乎死在冰冷的皇宫里,死在那个男人的床榻之中。

“无双,不要再追问了,日后有机会我再说给你听,求你不要再问了。”明末别过脸。

公子无双秀眉微蹙,若有所思的看着她,良久,才轻轻点头,“好,我不问,不过,”他掰过明末的身子,“明天跟我去看看大夫,身上若是有伤,一定要及时治疗,好不好?”

第三卷 凤舞帝都 第七十一章 当前局势

小的少年裹在宽大厚实的军服里,冒冒失失的推门闯“公子!”

一进门,少年便对上明末红红的眼睛。微愣了一下,他放慢了脚步,轻轻走近公子无双身边,还未变声的清亮声音贴近公子无双耳侧说道:“公子,我方才在城楼上看到有百余骑青甲骑兵停在北门外十多里的地方!”

“哦?”公子无双闻言秀眉微蹙,“青甲骑兵?”

“正是!不过只是稍作停留,此刻已经往北去了!”少年的声音里有掩饰不住的兴奋,这大概是他第一次头一个发现敌人的踪迹。

明末面上掠过一丝不安之色,青甲骑兵,那不是君可载手下的么?

“探子没有打探到敌军大部队行进的动向,那大概是经过的小股散兵,既然走了,就由他去吧。”公子无双将明末的表情都收入眼底,淡淡说道,随即转过身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嘴角浮起温和的笑容,“眼睛尖了不少,日后打起仗来,就聘你做哨兵,如何?”

少年憨憨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只要跟在公子身边,哪怕是当个做饭的伙头兵,每天背着一口锅跑,出云也心甘情愿。”

明末在一旁看着面前比她尚矮一截的少年,瘦瘦小小的身子骨,身上却有一种熟悉的敦厚和刚毅,让她不禁扯出了笑容,伸出手一把将少年揽了过来,“出云?你叫出云?”

少年吓了一跳,稍微挣扎了一下。回头看见明末红着一双眼,却笑得温和,不由得软了下来,“是,我叫出云,是公子赐予的名字。”

“出云,这位便是明末明将军。”公子无双亦是笑容和煦。

闻言。少年地嘴立刻张得老大,半天合不拢,“你……你就是明将军?!”

“不错。”明末点头。“小子,叫声哥哥来听听……”

出云面上浮起惶恐之色,“出云不敢。”

“为什么不敢?”

“明将军是大名鼎鼎的镇国大将军!封国的功臣!之前听公子和颜副将他们说起明将军在西北抗击西丹蛮子,还有在京城和奸贼荧阳公主抗衡的事。出云一直向往不已……”

“好了,”明末连忙打断他,略带嗔怒的看了公子无双一眼,转头说道,“出云,那些都是靠运气得来的。就像你小子今天运气好看见了那些青甲骑兵一样。不是我有多了不起。知道么?”

出云瞪着眼,“那……有那么好的运气。明将军也不是凡人!”

“说了不是……小心我揍你!”明末不习惯被人吹捧,有些急了,也瞪着他。

出云愣了一下,随即面上绽开灿烂地笑容,“明将军真有气势!

公子无双在一旁笑着打断他,“好了出云,明将军今天刚从北方来,一路舟车劳顿,还没好好休息,你先回大营里去。”

出云听话的点头,“那好,出云先出去了。”

走到门口,他又回过身,有些不安的问道:“明将军今日是打庆城经过么?”

“不,我是来投靠公子地。”明末看了公子无双一眼。

“那明将军就是不走啦?!”出云闻言开心不已,欢快往前一跃,“我去告诉大伙明将军要来锋南军安家落户!”

看着出云远去地身影,明末心底竟不再如方才那般沉重阴霾,她转过头,看着公子无双,“无双,出云是从哪来的?”

“我去富离郡的时候,路上恰巧遇到几名从高士手下逃出来的匪兵,要抢他和他爷爷地粮食,便和锦舟他们一起救了下来。”公子无双轻叹,“可惜当时晚了一步,没能救回他爷爷。”

明末心里滑过一丝暖流,她看着公子无双,缓缓说道:“说起来,我当初也是被无双从七王爷府上捡回去的。”

公子无双摸摸她的头,宠溺的笑笑,“末儿,你我之间不必说这些。”

明末点点头,稍敛了神色,“好了,无双,我们不要再说废话,把现在

说给我听听吧,”她走到书案前,在一张小小的地图“被囚在深宫中半年多,对外面地情况已经完全不了解了,若要披上战甲上阵,摸风不着可不是什么好事。”

“末儿刚从北方下来,路上可打探到了什么?”

“从北边一路过来,越往南越乱,听说汴都已经开始往北迁移人口和物资。”



“哦?末儿此话当真?”公子无双亦走到书案边坐下。

“我也只是道听途说,流民口中地消息个个差地十万八千里,往北迁人口只是我的揣测。无双没有派出探子么?”

“事情很奇怪,我们在隶城起兵时,一路北上,所遇地抵抗都不激烈,刺探消息也轻易而准确,越往北情况便越不妙,派出去刺探消息的人马能够活着回来的也越来越少,北边真正的布防情况,我们实际上知道得并不具体,”公子无双面上浮起忧虑之色,“其他两路军大致情况差不多。”

明末的面色也变得凝重起来,“无双可猜到了这预示着什么?”

“这预示着,君可载一直在引诱我们更加往北深入,最后再在东陵原偏北的平原上开辟一个主战场,将我们的疲惫之师一举歼灭!”

“若是汴都真的往北迁人口,那说明君可载想把汴都附近作为决战之地,”明末点头附和,“这符合他一贯的作风,所以,我们不能操之过急,北征步伐可以先缓一缓。”

公子无双摇摇头,“若是有一套常规的套路,皇兄便不再是皇兄了,他的可怕之处在于没有人能够算到他的心思。我们现在这样的揣度,又怎么知道是不是又中了他另一个圈套,目的正是想让我们畏缩不前,为他赢得备战时间呢?”

“军中其他人怎么说?”

“各执一词,大致分为两派,一派要求在庆城休养,补充兵源养精蓄锐,等有了确切的消息再出战;一派认为这是君可载故布疑阵,要求三日后便出兵直击仰昭关,先打下汴都再说。”公子无双看向明末,“末儿怎么看?”

明末抹了抹下颚,皱眉说道:“依我看,不能贸进,起兵近两个月,他不可能完全没有准备,若要这时才用计拖延我们的脚步,未免有失常理……”

“我们一路从南方打过来,虽然没有几场激烈的战斗,却也已经疲惫不堪,如今又是冬日,大雪一直下个不停,无疑为攻城增加了难度,我也倾向于在庆城休整一段时间,这样,即使前方有皇兄南方军的主力等着我们,也有足够精力应对,只是……”公子无双面带忧虑之色,“不知原本绪王爷手中的二十万京都军,如今是否为皇兄所用。”

明末狡黠一笑,“无双不必担心,京都军现在仍是一团乱麻。当日君可载设宴上寅宫,本欲挟持绪王爷号令京都军,我借着为你报那反目之仇的由头,一刀宰了那老东西,打乱了他的计划,导致当夜京都军便围攻了皇宫。”

“之后呢?”

“京都军毕竟群龙无首,发起几轮进攻之后就被训练有素的南方军打得七零八落,有大股的士兵趁乱逃出了京城,剩下不足十五万人。最后虽然君可载控制了局势,鸿门宴之事却彻底败露,在京都军里彻底失了军心,如今京都军里都说君可载是小人,想要顺利的支配这支军队,君可载还需要不少时间。所以无双,如今我们要忌惮的,只有君可载一手训练出来的南方军!”

“末儿在酒宴上刺杀了绪王爷?皇兄没有看出末儿真正的动机么?”听了明末的叙述,公子无双皱了皱眉,隐隐觉得有些地方不对。

“他并没有怪罪于我……”说出这句话,明末突然心底一沉。

不对,不是这样的……印象中,似乎无论她做错什么事,那个男人都不曾怪罪过她!

第三卷 凤舞帝都 第七十二章 当前局势(下)

子无双沉吟片刻,又说道:“如今锋南军号称兵力三上并没有这么多,而且这么多士兵中,实际上听从我号令的寥寥无几,两个义军头目心怀各异,那些交出兵权的武将们又一直远远看着,稍有损毁他们利益之举,便横加阻拦,”他轻叹,“这么庞大的军队,其中竟没有一支是我的亲兵,若是真的遭遇皇兄的南方军精锐,只怕……”

如今的锋南军中,公子无双虽是统帅,却也不得不费劲心思的平衡各方面的力量,因为锋南军人数虽众,却是一支名副其实的杂牌军队,真的要达到令行禁止,还需要极长时间的来融合。

而且如今公子无双的威望也已远不如前,收编两支义军用来攻打君氏江山,却又无法全力操控,原本支持公子无双的宗室贵族,唯恐最终公子无双被夺权,夺门之争演变为真正的叛乱,于是渐渐的对锋南军采取了敌对态度。

明末轻轻将手放在公子无双手上,“无双,你本来便不是征战沙场之人,能够联合这么多分散的力量,将两支庞大的义军招安,和朝廷相抗衡,已经是不凡之举。我们要面对的问题,他君可载同样要面对,所以,无双不必太过忧心,都会好起来的!”

公子无双笑,“当日在西北,迎接末儿禾巾寨凯旋回来的时候,看末儿在马上的英姿便觉得与往日已然不同。如今时隔两年,又觉得末儿与在西北地时候有了不少变化,”他伸手摸了摸明末的头,“末儿长大了,懂得宽慰人了。”

明末微笑着摇头,“这两年。与无双聚少离多,经历了一些风浪,心里却始终迷茫不已,不再如跟在无双身边时一般澄静清明,目标如一。若要实现当初的豪言壮语,还是得与无双寸步不离才行。”

颜锦舟突然推门进来,“公子,高将军说要召开军情会议。要您务必到场。”

“告诉他我马上就到。”公子无双起身,“末儿,你从北方过来,先让锦舟带着你去休息,高士最近颇不安稳,我得去看看。”

明末连忙起身,“我跟你一起去!”

她竟不想跟无双分离一分一秒,只想片刻不离的跟在他身边。

“将军,你刚从京城里出来,身份敏感。不同往日,被高士他们知道了,只怕又让嚷嚷说公子的不是。将军还是先休息几日再露面的好。”颜锦舟在一旁说道。

明末想想。只得点点头,“好吧。”

公子无双拍了拍她地肩,便转身往外走。

“无双……”明末踌躇片刻,还是开口唤道。

公子无双转过身,探询的目光凝视着她。

“你……不疑惑我为何能够从京城里出来么?”明末绞着手指问道。

她不想向无双解释这个问题,可是。若是无双察觉到了什么。却因为包容她所以放在心里不问出来。她会更难受。

公子无双笑笑,重新走近她身边。扶住她瘦弱的肩,“末儿,你现在已经不是七王爷府上的奴仆,而是一个征战四方的将军,是能够独当一面的人物,所以,不必再像以前一般,把所有的心事秘密都跟我说,我相信你的每一个抉择都是正确地,我相信你。”

明末低下头,鼻腔一阵酸涩,在无双面前,她是这个世上最容易满足的人,他含笑的一个赞许,就能够让她的心从地底瞬间攀上云端。

她吸了吸鼻子,抬起头,郑重说道:“无双,多谢了!”

歌舞升平许久的京城昶安,近日终于能够嗅到弥漫的战火硝烟味。

南方的达官显贵,土豪商贾,有些权势地位的,都带着家当千里迢迢的来了京城,在京城里置产买房,抛洒钱财,重新在京城里谋得自己官场或商场上的一席之地。

没有钱地,拖儿带女滞留在城外,每日餐风露宿,等着官府来引导安置,重新找一处落脚的地方。

流民们从南方带来各种各样的消息,一个比一个耸人听闻。

有人说,锋南军分为五路,分别逼近中部五个重要城池,奉行地是稳扎稳打政策,打下一个城就休整十天半月,一时半会还打不到京畿之地来。

有人说,公子无双的锋南军已经破了仰昭关,直逼重镇汴都,打下汴都之后就直奔京师来了。

还有人说,公子无双失了皇位,心里怨气冲天,凡是组织了抵抗的城池,一旦攻下立刻屠城,不留一个活口。

更有甚者,说在汴都往北的路上看到了大股的锋南军,是被公子无双收编的高士部,一个个凶神恶煞,见人就杀,比山里地土匪强盗还要凶残。

一时间,京城里人人自危,仿佛天要塌下来一般,南方来地贵族还没安顿下来,北方地贵族就已经开始整顿行装,做好往更北的地方去地打算。

皇帝的案头多了无数奏章,都是请求皇帝立刻转移到更北的戌威去,只留下君可载镇守京城。

真正的掌权者君可载更是被烦的要命,每天都有几朝老臣颤巍巍的跑到他的上寅宫,说京都昶安是龙气聚集之地,千万不能丢,个个涕泪横流的劝说他立刻发兵仰昭关,将公子无双的部队拒在关外。

甚至有自诩忠于君氏江山社稷的老臣,站在城墙上大骂君可载亡国之徒,指责公子无双借了外姓的兵来攻打自己的江山,将两人联合起来骂得狗血淋头,随后从城墙上一跃而下,以死殉国。

此举引起满城哗然,君可载所居的上寅宫当夜便迎来好几拨刺客,原本蠢蠢欲动的京都军更是几番欲发动兵变,皇帝君效文的拥护者重新达到一个历史的高度,面对两个皇子争天下的局面,懦弱无为的君效文受到所有习惯安逸之人的拥戴,要求君效文夺取君可载手中军权的呼声越来越高,整个京城里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境况。

在这眼看就要起大纷乱的时候,京城里只有南方军的大营最为安静,每日照常操练,照常休息,禁止任何人员出入,沉寂得有一丝可怕。

乌云压顶中,仿佛有一瞥犀利的目光,透过喧嚣的人群,冷冷投向南方。

第三卷 凤舞帝都 第七十三章 精密谋划

荒阁

皇城中的第一高阁,视野开阔,飞檐凌云。

暗红锦袍的君可载站在高阁顶端,负手而立。脚步声从一侧的台阶下传来,一身青衫的谢清远缓缓拾级而上。

“近日殿下似乎颇喜欢登高,宫里遍寻不着,只得来这浩荒阁看看,不想殿下果然在这里。”

“被那群老匹夫闹得烦了,来这里避避难,”君可载转头,看着谢清远,“浩荒阁倒是个看风景的好地方,有足够的高度,任人俯瞰。”

“自古登高望远,无非是出于两种心情,一是有意称王者俯瞰天下,欲将放眼所及的这片江山纳入自己掌中,登得愈高,看得愈远;另一种情形,便是心有挂念,忧思难寄,登高远望以遣怀,”谢清远摇着手中折扇,悠然走近,“不知殿下属于哪一种。”

“清远觉得呢?”

“清远看来,殿下是二者皆有。不过方才一路上来,看见几名侍卫匆匆下去,拦住问了一番,心里才有了个底。”谢清远笑得欢畅,“看来在殿下的心中,美人占了十之六七,江山反而靠后了。”

“男人么,喜爱美人本来便是无可厚非,”君可载亦是扯开了笑容,“那几名侍卫口风不牢,看来又要换下一批人了。”

“做殿下的侍卫难啊,自小经历艰苦的磨练,打造得如同锋利的兵器,却没有出鞘的机会,只能委委屈屈的跟在一个女人身后,担惊受怕不说,还不能让人发现,一路无名英雄做回家,”谢清远摇摇头。“给我十个美人我也不做。”

“把我的女人安全送到了,日后自然有出头的机会,他们都不急,你急什么?”君可载面上依然笑容柔和,眼底却收敛了笑意,“清远专门找到浩荒阁来,有什么事,说吧。”

“公子无双停留在庆城,似乎有休养一段时日的准备,对此殿下如何看?”

“他不动。那我也不动吧。近日我突然想通了一些问题。”

“哦?殿下想通了什么问题?”

“公子无双为什么要起兵和我对抗,清远,你如何看?”

“公子无双准确地看到了帝国表面和繁盛和内在的腐朽,但是却找不到能够拯救天下苍生的那个人,”谢清远眼中有一闪而过的光芒,“因此,原本与世无争的他无奈之下。只能自己举起刀兵。依靠自己的双手建立一个理想中的盛世,朝廷清明,百姓安居乐业,没有欺压和征战,一个理想中的太平盛世。”他顿了顿,“清远的志向,与公子无双相同,因此清远曾经一度认为。公子无双才是真正值得跟随的那个人。”

君可载在乍起地风里面笑了起来。那笑容如同绽放地莲花。“所以我君可载才一直不大喜欢读书人,书看得多了。志向也跟着虚无缥缈起来。”

谢清远笑笑,没有说话。

“即使是我,也只敢保证封国国土在一百年之内不受异族践踏,我只能守住这个江山,至于让这个帝国繁盛起来,就是那些皇子皇孙们的事情了。公子无双想要在有生之年里将我打败,收服各地的割据势力,然后击败西丹的慕颜赤,平定北方的鞑靼,之后休养生息,恢复被战火摧毁的次序,最后还要建立起一个理想中的盛世,”君可载嘴角浮起讥讽地笑容,“莫非他能活两百岁?”

“殿下最近想明白地就是这个问题么?”

“不,这个问题是很早以前就想明白了,最近想明白的是,和公子无双的这一仗,其实不用耗费太多精力,他走不长远,我只要有耐心等就够了。”

“哦?殿下如何看出来的?”

君可载神秘的一笑,“日后你便知道了。”

“好吧,我等着看殿下如何证明,”谢清远话题一转,说道:“公子无双率领的中路大军驻扎庆城,其他两路军也快逼近中部,一旦汴都被破,京城就难以守住,殿下还不采取动作,就不怕被那些元老勋将给骂死么?”

“怎么?连清远也认为我没有采取行动?”

“倒是听闻最近各地官府突然下令采集人血,我当时还奇怪了一阵,殿下莫不是要效仿某些昏君,眼看手中的权势守不住了,要用人血来祭

君可载笑道,“谁势力大谁就是天,我们头顶上的三尺浮云有什么好祭地,我采集人血自有用处。”

谢清远摇头,“殿下地心机越来越深沉,连我都已经揣摩不到半分,罢了,我等着看殿下地成果便是。”

君可载闻言不再出声,只是仰头往上看去。

苍茫的天壁下,浩荒阁地檐角斜插入云,锐利如刀。

铺陈千里的草场,黑色神骏一跃而起,刺眼的阳光下,马背上灰色的人影抬臂引弓,利箭顷刻间离弦而去。

鸣镝呼啸,尖锐声响滑过之处,披甲的西丹武士举刀一涌而上,迅速敏捷,如同草原上危险而矫捷的豹。

慕颜赤奔出数十步才停下,转头看了看,他将手中长弓一扔,面容冷峻,“你们见过潮水么?”

武士们放下手中刀兵,面面相觑,无人出声。

“你们追随鸣镝而去,必须如同潮水一般迅速,全面,封锁一切出路,不给敌人丝毫可趁之机!”慕颜赤冷着脸翻身下马,“继续操练!”

易骁和依势末站在小土坡上,见慕颜赤下马,两人快步走了下来。

“将军,让他们休息一下吧!”易骁人还未到,清脆的声音便已传了过来。

慕颜赤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苏阁尔,这样疯狂的操练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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