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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临-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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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没有攻下呢?”依势末出声问道。
“那么,我们便率大军回国,拔除我们最后的阻碍!”
“什么!”依势末浑浊的双眼迸发出一抹震惊。
启明星还未升起,天空尚中尚是泼墨一般的黑色,大雾弥漫,西丹营地里一列火把逶迤如蛇行。
微明的火把随风晃荡,摇曳的火光下,是全副武装的西丹士兵们如兵器般冰冷的面容,刀光如雪,火光折射在铠甲上泛出冰寒的冷光,二万重步兵在火光的照耀下寂静无言的列队出营,空旷的土地上只有整齐的脚步声和铠甲相互撞击的“铿铿”声。
在身着银色战甲的西丹军第三营佐将登阁的指挥下,二万身披重甲的士兵在沧州前方的空地上列成五个方阵,整齐的铺了开去。
紧跟在他们后面的,是西丹军机械营的士兵,十人一列,二十列西丹士兵推着二十架攻城梯正步出营,行至大军的前方站定。
随后出营的,是十架巨大的投石机,二十名披甲的士兵整齐的推着投石机行进,填满石块的装石匣在投石机上方晃荡,看得人心惊胆寒,十架投石机齐齐发射,那么沧州城的每一里城墙都要遭受上百颗巨石的同时攻击,即使沧州守军兵力多几倍,也根本无力招架。
最后出营的,是一架覆盖着牛皮的巨大冲车,高达一丈,粗壮的木槌曾经摧毁过登梁,无疆,序阳三座城池的城门。它拥有极其巨大的冲击力,几乎没有哪座城的城门能抵抗住它持续不断的猛烈撞击,沧州城门虽包裹厚重铁皮,只怕也扛不住它连续的攻击!
轻装的一万弓兵最后出营,在第四营佐将亚绪宛的指挥下,快步跑到部队的最前方,整齐排成三列站定。
旌旗飘扬,三万西丹将士肃立战格,严阵待发。
慕颜赤和依势末等将领登上了营地里的嘹望塔,方振洲和秦无年走在后面慢慢跟上。wωw奇Qìsuu書còm网
看着脚下如同铁壁一般严明齐整的三万士兵,再看看夜色中侧卧如同沉睡的巨人一般的沧州城,身披战甲的慕颜赤眼底掠过一丝犀利的光芒。
两万重步兵,二十架云梯,还有他素来引以为傲的冲车,这般强势的阵容对沧州城里一万老弱病残,已经算是杀鸡用牛刀了。
“将军,明都统尚在沉睡中,营帐里没有任何动静,战俘营也很平静,没有丝毫不稳定的迹象。”着甲的士兵快步跑上嘹望塔向慕颜赤汇报。
“恩,给我看好了,即使是醒过来了也不准出营帐半步。”慕颜赤背负双手望向远方。
既然还在沉睡中,那么,就好好的睡下去吧,一觉醒来,大局已定。
谅你也再翻不出什么云雨来!
依势末抬眼看了看天色,出声说道:“苏阁尔,大雾未散,要不要再等等?”
“我看不必,有大雾笼罩的话,沧州守军正好辨不清我军的主攻方向,更利于我军迅速拿下沧州。”夜疏朗在一旁开口说道。
“恩。”慕颜赤表示认同的点点头。旁边的士兵立刻低头递上一支手臂长的粗壮号角。
慕颜赤亲自伸手取了过来。
激颤庄严的号角声瞬间响彻整个营地。
听到进攻的号角声,战地上的佐将亚绪宛立刻挥动左手赤色狼头旗,最前的三千弓兵迅速往前,快步进入射程之后,单膝跪下,手挽长弓,箭尖齐齐指向沧州巍峨的城楼。
亚绪宛手中旗帜重重挥下,一声雷霆之吼“放!”
顷刻之间,三千支铁箭如同乍起的三千只黑色惊鸟,以极快的速度射向沧州的城墙!铁箭撞击在城墙上的声音隔着薄雾传了过来,一阵如雨滴般清脆的铁器折裂声!
后排的弓箭手立刻跟上,整齐从前排队伍中插空而出,单膝跪射,第一轮箭雨尚未完全落下,第二轮箭矢已经齐刷刷划破天空,厉啸而去!
紧随其后的,是第三轮箭雨,西丹弓兵的动作快如闪电,电石火光间,三轮箭矢齐齐射出,天空被密集的箭矢覆盖,沧州高大的黑色城墙在倾天的箭雨中发出了沉重的呻吟。
嘹望塔上,慕颜赤剑眉微皱,手撑着栏杆他把身体微微前倾,试图看清迷雾中沧州城墙上的状况。
情况似乎有些不对劲。
三轮箭矢射过去,城墙上居然没有半点人声,只有箭支密集的折断在墙壁上的声音!
沧州的守军哪去了!
下面战地上的指挥官亚绪宛仍是不停的挥动手中的旗帜,命令弓兵们一轮一轮全力射击,起伏的箭雨如同海上阵阵潮涌,一波接着一波,一浪高过一浪。
前排的弓兵就如同严格训练的发射机器,脸上的表情冷漠严峻,一言不发,迅速而整齐的持续着装填,引弓,发射一连串的动作。
后排的两万重甲兵手持大刀直直站立,没有指挥官的命令,他们便如石雕一般没有任何动作,面容冷漠的看着眼前的弓箭攻势。
可是渐渐的,战地上的士兵们都开始觉得不对劲,首轮攻势已经全面展开,上万支箭源源不断的落下,面对如此挑衅,沧州城墙上居然平静得出奇!不仅没有半声惨叫,半点人声,连只鸟都没有飞起来!
怎么回事!
指挥官登阁和亚绪宛同时望向嘹望塔上的慕颜赤。
慕颜赤抬起手臂往前用力一挥,示意弓箭兵继续放箭,直到箭矢放完为止!
亚绪宛得到命令,立刻挥旗继续指挥放箭。
“苏阁尔,这是否是沧州守军在故弄玄虚?”看到此景,依势末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
慕颜赤摇摇头,“若是弓兵对射,凭借高处优势,无论是从角度还是力度来看,沧州守军无疑都是大占优势,他们没有道理放弃如此打击我军的大好机会。”
“不是说沧州已经再无统兵大将了么?”沐彦大惊失色。
没有人搭理他,嘹望塔上的众人皆是神色肃穆,引颈望向雾中只能看到庞大轮廓的沧州城。
“秦军师,你怎么看?”慕颜赤低沉的声音响起。
秦无年仔细看了远处的沧州城楼一眼,平静问道:“将军营地里还有多少人马?”
“诸将听令!”他话音刚落,慕颜赤便突然一声低喝。
“是!”后排的几名将领立刻上前。
“呼漠阖麾下第二营,沐彦麾下第三营,兀卒麾下第五营全部整装出营,立刻做好参战准备!夜疏朗,你去调集忽颜卫即刻前往战地前方,冲车一把门撞开,你率一万忽颜卫第一个进入!”慕颜赤当下决断,英武的眉目间不怒自威。
“领命!”将领们皆低下头。
“将军!”只有夜疏朗出声呼唤道,他不明白慕颜赤的意图,一个只有一万残兵的沧州城,居然要出动全部兵力?
下一刻,一柄长刀架到了他的脖子上,慕颜赤头都不回,“延误军情,为你是问!”
“是!”夜疏朗不敢再出声,一干将领立刻飞奔下塔。
秦无年嘴角浮起一抹微笑,这种时候,慕颜赤果真还是跟他想到了一处。
老将依势末须发皆白的脸上亦浮起不解之色,“苏阁尔可是看出了什么端倪?”
慕颜赤背对他而立,宽阔的背隐隐散发出杀伐决断之意。
“我们,要做好决战的准备。”
第一卷 沧州之围 第二十三章 二营惨败
天已微明。
战地上,弓兵已经射完全部箭矢,三万多支箭矢下去,沧州城楼上没有半点动静。
弓兵无声的跑步退出,把最前方的位置让给了机械营的士兵。
“上!”登阁发令。
二十架攻城车迅速向前推进,十架投石机在城墙前面一字排开,冲车从最中间“轰隆隆”的向沧着州城楼开去。
投石机已经开始发射,巨石呼啸着掠过西丹士兵的头顶,以雷霆之势砸向沧州的城墙,漫天的巨石如狂风,如怒潮,如同九天倾泻的雷电悉数砸向那黑色巨石垒成的城墙!
沧州的城墙在这天地为之震慑的猛烈攻击中震颤,封国西北边境上的天下第一坚城,终于到了风雨飘摇的时候。
但即使在这般暴雨雷电一般的猛烈攻势下,沧州的城楼上,除了石块丝毫不歇的砸击声依然不闻任何人声!
“依军师来看,目前是不是发动进攻的最佳时机?”呼啸的撞击声中,慕颜赤的声音低沉有力。
“将军,敌方实力不明,还是暂时不要轻举妄动的好。”秦无年隐去眼中所有锋芒,镇静的出声。
“你曾经去过沧州,那么沧州城墙的构造你可清楚?”
“我曾经在城内察看过,沧州城墙有十道台阶可以登上去,每道台阶可容十人并排而上,若要将五万人运上城楼,至少需要一刻钟的时间。”知道慕颜赤问这句话的含义,秦无年详细说道。
“那便是了,既然此刻城楼上空无一人,那么即使沧州城里兵力充沛,要全部运上城墙也需要不少的时间。而我军即使没上战马,却仍然只需一个冲锋便能登上城墙。沧州守军,未免太过小看我西丹步兵的速度。”
“沧州守军既然敢于做出如此危险的举动,就必定有所防备,将军务必小心谨慎。”
“目前城下两万步兵就是要借着我军投石的势头一举冲上,否则等我军第一轮远程攻势结束,沧州守军出现在城头,事情可就没这么轻松了。”慕颜赤坚持自己的看法。
秦无年漆黑的眼底掠过一抹惋惜,他不再多说,“那么,便依将军所言。”
“杀!”接到塔楼传来的进攻指令,登阁高举手中灰色狼头旗,发出最后的号令,两万重步兵列成五个方阵一字排开,齐齐朝沧州黑色的高大城墙上冲去!
“杀啊!”隐忍已久的两万士兵怒吼如同几万雄狮狂啸山头,披甲的西丹士兵高举手中大刀,用尽全身力气呼号着朝城墙冲撞过去!
最前的云梯部队最先冲到城楼下,“啪啪啪”二十架云梯齐刷刷靠在了城墙上,云梯的顶端已经插入了墙垛之间!
云梯伸入的地方,便是阻断西丹人东进梦想六百年的坚城壁垒沧州城楼!就是这片高耸入云的黑色城墙,阻隔了西丹人六百年的金戈铁马,阻隔了西丹人的引颈东望的贪婪目光!
如此靠近这在西丹人心目中如同天堑一般不可翻越甚至不敢仰望的巍峨城墙,两万西丹甲兵都红了双眼,这座封国人一度引以为傲的坚城,即将要被他们手中的大刀征服!他们穿着黑色皮靴的双脚,将以主上的威严将它永远踩在脚下!把封国人的尊严狠狠的踩在脚下!
越来越近了,两百步,一百步,五十步,他们甚至已经能够看见那黑色巨岩上斑驳交织的赤色纹路!
“第一个登上城墙者,赏金千两!”登阁高举手中长刀呼喝道!
“上!”
“冲啊!”
听到如此让人振奋的奖赏,士兵们士气更振,沧州守军已经吓破了胆,如今的沧州城空无一人,在他们眼中就如同一座金碧辉煌的空城,谁第一个登上,谁就夺得最大功勋!
急速冲刺的两万甲兵如同一股黑色激流,迅速的贴近了沧州城墙!
“放!”突然他们头顶响起一声怒吼如同九天惊雷!
他们还尚未来得及抬起头,倾天的滚油便如同一张巨大无边的网直直朝他们盖下!冒着灼灼热气的滚油如同漫天的斗大雨滴,瞬间从他们头顶上方泼了下来,登时一片鬼哭狼嚎!
一滴滚油足可融穿铠甲烫烂皮肤,更何况是如同源源不断的雨帘一般持续的灼热滚油!西丹士兵根本来不及有任何反应,滚油一下,立刻一片撕心裂肺的惨叫!冲在最前面的士兵片刻之间全部倒下,哀号着,翻滚着,歇斯底里的撕扯着身上滚烫的铠甲,双手一抓身上皮肤便溃烂如破布!
后面的登阁大惊失色,立刻引颈一望,登时目瞪口呆!
方才还空无一人的沧州城墙上,突然从四面八方涌来无数身着灰色铠甲的封国士兵。灰色的铁潮在城楼上迅速汇集,不过是瞬间功夫,宽阔的城墙上已经密密麻麻挤满了手持长矛的封国军队!无数的士兵仿佛是刚从城墙里面长出来,呼喊着源源不断的涌上城楼的墙垛之间!
巨大的装满滚油的铁桶源源不断的被送上最前沿的士兵手中!根本没有丝毫间歇,滚滚烈油如同倾天而下的巨浪,将城下汹涌而至的两万西丹甲兵烫得一片哀号惨叫之声!
靠在墙上的二十架云梯也已经浇满热油,攀爬了一半的西丹兵发出凄厉的惨呼跌落下来,重重的摔倒在城墙下面的土地上,当场脑浆四溢!
沧州守军的出现根本毫无预兆,他们所准备的滚油数量更是令人乍舌,城下的西丹士兵连喘息的时间也没有,即使想要撤退,也没有办法迅速的逃过滚油的泼下!
“全军后撤!”登阁回过神来,声嘶力竭的吼道!
他话音未落,沧州城墙上响起一声同样雄壮的号令声,“下石!”
顷刻之间,滚油停止下落,随之而来的是更加令人恐惧的滚滚巨石!
疯狂倾泻的巨石源源不断的砸在来不及撤退的西丹士兵头上,一片更加惨烈的痛呼声响起,本来便已经被烫的皮开肉绽的西丹士兵根本毫无招架之力,城楼下鲜血横溅,直掠苍天!
如果先前的滚油让整个部队溃散瘫痪,那么此刻落下的巨石便足以让这支西丹军队覆灭!
此刻第二营的两万士兵已经根本没有了队伍,只能狼狈往后窜,逃开城墙上滚滚而下的巨石!无数的人被突然凌啸而下巨石砸中脑袋,连惊叫都来不及发出便一头栽倒在了地面上!片刻之前还军容齐整的两万甲兵如今已经是狼狈逃窜的溃兵!
待到残兵们退到石块已经砸不到的地面上的时候,登阁扭头四顾,绝望的发现第二营两万甲兵只有不到千人成功撤回!更多的人直接抛尸沧州城墙下!
跟在后面的冲车停在了城墙百步之外的空地上,不知所措的等待命令。
沧州的城墙上一片欢呼,震天的吼声直达云霄,“二殿下万岁!”
身穿银色缀鳞甲的修长男子从人潮中慢慢走出来,抬眼遥望远处西丹营地里耸立的嘹望塔。
慕颜赤双手紧抓手中的栏杆,修长有力的双手几乎要将手中栏杆碾碎。
公子无双,居然去而复返!
“军师,这便是你给我的情报么?”看似平稳的语气,却蕴满狂暴的前奏,慕颜赤瞪着前方的双眼几乎要滴出血来。
秦无年黑色锦袍被风吹起,他的声音在乍起的风里面冰冷不带任何情感,“看样子驻守惠阳的军队已经调往沧州,有人暗中给了公子无双军权,一切都在一夜之间发生,无年毫不知情。将军,此战可以结束了。”
慕颜赤看着远方人头攒动的沧州城墙,即使相隔这么远,也能嗅到那里鼎沸的气势。
“那么多士兵究竟是从哪里出来的!”慕颜赤竭力压抑着自己血液中奔腾的嗜杀欲望,咬牙问道。
两万重甲兵,居然就让守军不费一刀一剑的歼灭在城墙下!
西丹铁骑,何曾遭受过如此惨败!
“或许,沧州城墙暗藏玄机。”秦无年远远看着沧州的城楼,仿佛回答慕颜赤的问题,又仿佛在喃喃自语。
慕颜赤不再出声,他料想沧州城里已经有了一股他们尚未得知的力量,绝对不可小觑,却没想到,来的居然是惠阳的全部军队!
是谁?封国的朝廷不可能出兵沧州,他们巴不得公子无双战死,绝无可能出兵救援。
难道,君可载终于愿意背弃朝廷,与公子无双携手了?!
如今,还能用自己的军队去和沧州城的坚城壁垒去硬撞么?
慕颜赤狭长的眼中一簇暗蓝火焰熊熊燃烧。
“将军,第二营第三营和第五营都已做好作战准备,请将军发令!”一个卫兵急速上塔汇报道。
“传我的令,各部按兵不动,沐彦前去战俘营率三万战俘前往阵前准备作战!”稍停顿了一下,“把明末带到我这里来!”
“将军!”依势末连忙出声,“不能冒险!”
慕颜赤转头,“忽颜卫紧跟其后,公子无双若是开门,我们便直接杀入,若是不开门,”他狭长的眼睛微眯起来,“那么我们看一场自相屠戮的戏便收兵。”
“什么?!我们立刻上阵!”战俘营里邢方惊起,瘦长的脸上是惊愕至极的表情。
魏林同样挤过来,一脸咬牙切齿:“凭什么要我们战俘营的人去当炮灰!”
传令的卫兵身姿笔挺面无表情,用并不纯熟的封国话说道:“这是将军的命令!”
“我们的都统呢?”邢方问道,一早上他们被东面的喊杀声惊醒,当下惊诧不已,西丹军居然在他们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便开始了攻城战!
而明将军一直不见踪影,邢方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你们的明将军现在在营帐里睡觉,今天你们都由我来指挥。马上列队,我可没有幕颜将军那么好的耐心!”沐彦一脸怒容的走了进来。
他现下是一肚子鸟气,平日受到排挤也就算了,这种时候居然还把这么费力不讨好的事情交给他干,不知道是不是他以前错挖了幕颜将军家祖坟!
“我们只服从明将军的命令!”魏林向来看不惯趾高气扬的沐彦,恶声恶气的说道。
“嘿嘿,等这一仗打完,幕颜将军自会亲自送你们去阴曹地府见你们的明将军,你们不必这么着急。”说罢他回头对肃立一旁的披甲士兵说道:“绑起来!”
他没功夫跟这几头封国猪废话!
“慢!”邢方连忙出声,“我们立刻列队出营。”说罢他瞪了魏林一眼。
沐彦背负着双手看魏林的态度。
魏林冷哼一声,扭头走了出去。
片刻之后,三万全副武装的战俘营士兵整齐列队出营。
战俘营的士兵一早就被东面的厮杀声惊醒,身在军队多年的他们自然都知道,西丹军已经开始了攻城。
明末一直没有出现,最早出现的是邢方,他命令所有战俘营士兵穿好铠甲,静静的坐在营地里等待。
等待明末到来给他们下一个命令,究竟是跟随慕颜赤进城,还是趁乱起事。
结果最终却等来了沐彦。
出营的时候邢方转头往明末营帐所在的方位看了一眼,不由得在心里暗叹,这当真是天意么?
第一卷 沧州之围 第二十四章 惨烈屠戮
“报将军,战俘营三万士兵已经在下面集合完毕,随时可以发动进攻。”
“报将军,明都统已经带到。”
慕颜赤始终面对着沧州城的方向站立,没有回头,寒意染透的声音顺着风传过来:“让她上塔楼。”
明末头昏脑胀的跟着前面的士兵往前走,动作略显机械迟滞。
昨晚上她明明记得自己是跟秦无年在帐中谈话,结果自己居然不知道什么原因睡着了,而且睡得前所未有的死,今天早上居然是慕颜赤派来的士兵上前用力推了她两把才把她推醒来。
一醒来身着战甲满面杀气的的士兵就告诉她,西丹军已经开始攻城,慕颜赤叫她立刻去前方阵地。
如今究竟是个什么状况!沧州可被攻下了?!她心急如焚。
一上塔楼,便看见慕颜赤背对着她站立前栏杆前,而秦无年与他并肩而立,老将依势末见她上来微微向她点头示意,看她的眼神里略有叹息之意。
慕颜赤和秦无年听到脚步声,同时回过头看向明末,慕颜赤眼神锐利如刀。
“你过来看看。”慕颜赤示意明末走去他身边。
“我们刚刚已经展开了攻势,”他一把扯过明末,低沉的声音里有隐忍的激动,“看见了么?沧州城墙下面铺开一片的,全部是我西丹将士的尸体!你们封国的军队用滚油和巨石,杀死了我西丹近两万的将士!”
此刻一轮红日已经从东面缓缓升起,大雾尽散,明末踮脚一看,沧州巍峨的黑色城墙依旧如同横距两山之间的巨人,城墙上封国白色浮云旗帜迎风展扬,黑压压的沧州守军站满城头。
高耸的城墙上靠着孤零零的二十架残破的攻城梯,而墙脚下,成片的士兵尸体堆积,刀枪遍地,远远看去黑色的一片。
明末瘦削的面容上浮起一阵震惊之色,沧州城头上林立的,居然是封国庞大的正规军队!她不敢相信的擦了擦自己的眼睛。
整齐严明的队形,一色的红缨长矛直指长天,而城楼正中间那抹披甲的身影‘‘‘‘‘‘
明末身子一震。
无双,那是无双啊!
她震惊的捂住自己的嘴唇,双眼死死的盯着城楼上那抹卓然的身影。
即使骨血成灰,也无法磨灭的那一抹翩然身姿。
双手微微的颤抖,她的眼眶迅速的泛红。喉咙里响起一声极低的呜咽。
无双,终于还是见到你了啊!
不过短短数日,却好像一万年的时光就这么过去,而你依旧是白衣胜雪,昂立城头。
一旁的秦无年将她的反应暗收眼底,眼中锋芒掠过。
“公子无双去而复返,沧州城内如今重兵驻扎。但我西丹将士的鲜血不能白流,公子无双必须付出同等的代价。”慕颜赤冷冷的声音响起。
“传令,战俘营立刻开始攻城!”
“是!”传令兵飞速下塔。
“明将军,你就在这里好好看着我手下的将领如何指挥你们封国的士兵上阵杀敌,不要有任何轻举妄动,否侧,不要怪我不讲情面!”慕颜赤的声音冻彻寒冰。
明末脸色立刻惨白,她连忙俯身一看。
塔楼脚下,三万身披战甲的战俘营士兵已经整齐出营,邢方和魏林各骑一匹战马走在最后。两人中间还有一人,她仔细一看,大惊失色,魏林和邢方中间骑马的那人,居然是多日不见的颜锦舟!
随后沐彦和夜疏朗并肩而出,他们身后,是一万整齐跨坐在战马上的铁骑忽颜卫!
“将军为何不让我上阵指挥!”她的声音有些微的震颤。
“你何必明知故问!”慕颜赤冷冷的睥了她一眼。
“你想让这三万人诱使无双开门?”
“他若是开门,忽颜卫便立刻趁乱冲入,随后城下整装待发的西丹军主力会全力杀往城内。若是不开门,那么等战俘营这点兵力消耗完我们就收兵。”慕颜赤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明末浑身都在颤抖,“慕颜赤,你欺人太甚!”
慕颜赤转头看向战场,没有再说话,刀削般的侧脸散发出无尽的冷然。
城下的部队已经摆开了阵势,战俘营的士兵以一卫当头,颜锦舟被西丹将领逼上了部队最前方。
这也是慕颜赤的授意。
三万战俘营士兵身穿甲胄,若是混战起来,沧州守军也无法分辨是敌是友。但若是明末的近卫队长往前头一站,那别说是公子无双,恐怕连最低阶的士兵都知道这次前来的是些什么人!
城门绝对不能开!同样也不能放任战俘营士兵登上城墙,因为战俘营没有统一的指挥,西丹军完全有可能趁乱同时攀上城墙!
战俘营的三万士兵所踏入的,其实是一场必死无疑的局。
塔楼上,明末眼中烈焰燃烧!她战俘营的兵,居然被慕颜赤当成了泄愤和报复的工具!而她,竟然被困在这高高塔楼上,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兵去送死!
“将军,一战已败,你还要用陪上更多的人命么?战俘营的士兵虽是战俘,却同样隶属将军麾下,如此做法,将军不怕从此以后无人再降,封国士兵个个抵抗西丹军至死吗?!”明末面对着慕颜赤愤然大声说道!
慕颜赤没有回答。
城下,战俘营已经在督战部队的督促下开始了第一轮冲锋!
听到塔楼下面传来的战鼓声,明末身形几乎站立不稳,她心一横,转身就往塔楼下跑。
两柄冰冷的大刀拦住了她的去路。
慕颜赤转过身一把将明末扯入自己怀里,健臂紧揽住她瘦削的肩膀,附在她耳边低声说道:“你给我听好了,今日战俘营的人必须得死,日后你就乖乖留在我身边,不要再有任何妄想!”低沉的声音隐隐有森然之意。
明末奋力挣扎,声音凄厉,“将军,战俘营的人不能死!留着三万封国人在军营,必要时候还能对沧州守军用计,若是今日让两军自相残杀,恐怕沧州守军从此对西丹军恨之入骨,西丹军再无可能攻下沧州!”
慕颜赤不再理会她,只是一双手臂将她箍得更紧,让她不能动弹。
塔楼下,战俘营的士兵手持大刀,朝沧州的城墙冲去,他们身后是骑在马上的精锐忽颜卫和近两万充任督战队的重甲骑兵,若不往前冲,后方等待他们的就是无情的砍杀!
邢方和魏林脸色惨白的奔驰在空地上,他们终于明白了慕颜赤为何要派他们上战场。沧州城楼下,是刚刚溃败的西丹军第二营士兵的层层尸体!沧州的城楼上,是密集没有一丝空隙的沧州守军!
原来援军已到!
慕颜赤要用他们战俘营士兵的性命来泄愤!
颜锦舟率明末亲自训练的战俘营一卫冲在最前,远远的,他便看见了城楼上那抹披甲的身影。
那是将军最崇敬的人,封国的二皇子公子无双!
想不到白牛峡一战之后再见,居然已经是敌对之姿。
他心底暗自叹息,幸好此刻坐在马上冲在最前方的是他,而不是将军,否则,将军必然是宁肯自己丧失性命也不肯让公子无双为难的。
城墙上公子无双显然看到了策马疾驰的颜锦舟,城墙上弩兵齐齐出列,沿着墙垛举起手中的弩弓,对准城下奔涌过来的军队。
但很块战俘营的第一卫已经进入了守军的射程,城楼上却已经安静得可怕,没有一支弩箭从城墙上射下来,冰冷的箭尖绷紧仿佛每一刻都有可能射下,让人心惊胆寒。
很显然守军是看在战俘营士兵的态度,若是战俘营的士兵真刀真枪的要攻城,那么结果是谁都无法预料的!
而西丹大营外,补充了箭支的弓兵第二营在亚绪宛的指挥下重新列阵,拉满弦对准了战场上战俘营的士兵,若是有一人退缩,惹来的绝对是漫天的箭雨!
即使能够侥幸躲过箭矢,营地外还有整个西丹军队的全部主力,如同铁壁一般耸立在战场后方,任谁撞上去都难逃粉身碎骨的下场!
颜锦舟咬牙,他们被逼上绝路了!
塔楼上,慕颜赤阴鹜的双眼盯着地面上行进的部队,没有人能够猜透他内心所想。
连一旁的秦无年眼中都浮起不解之色,战俘营被消灭,他慕颜赤能够得到什么好处?
“将军!快下令停止!无双不会开城门,即使知道这三万人是封国人他也不会开门的!”明末被慕颜赤所制,动弹不得,只能涨红了脸大声说道,“你这么做只能让守军的愤恨情绪达到顶点!”
慕颜赤依旧紧抿双唇不发一言。
颜锦舟冲在最前,他已经可以看见城墙上飘扬的封国白色浮云旗,以及旗帜下方守军屏息的面容。
魏林从后方直冲上来,“颜锦舟,我们已经无路可走,调头跟这群西丹狗拼了!”
“不行!”颜锦舟的反应大得惊人,“你没看见明将军在塔楼上被慕颜赤所控么?我们调头,第一个死的就是将军!”
魏林回头一看,果真一早便不见踪影的明末居然置身塔楼上,远远的看不清楚神态,只依稀辨得受慕颜赤所控!
“娘的!”魏林骂了一声,立刻调转马头回了自己的二卫。
颜锦舟所率的一卫已经贴近了墙根,面对散发着冰冷威严的高大城墙,颜锦舟深吸了一口气,发令,“上!”
战俘营的士兵立刻呼喝着抬起被守军翻下城墙的云梯,再次将西丹军遗弃的二十架云梯重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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