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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嫁当福晋-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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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小露子
【由文】
卷一 楔子
“璐璐,那只粘人的苍蝇又来了哦!”方晴撞了撞我的胳膊,挤眉弄眼的撇了撇办公楼外穿着西装,打着领带,头发梳得油亮的中年男人。
“让我瞧瞧,还是不是那老三篇?黑色西装,猫王发型外加一朵红玫瑰……”馨雨一听说‘苍蝇’来了,一双杏眼噌一下亮堂起来,大有翻窗之势,探出脑袋笑得忒欠殴的朝楼下望去。
我用手支头,透过窗户看了眼那个令我每晚噩梦连连,几欲抓狂的身影,欲哭之情油然心生。
他名叫张小开,取着一个富二代的名字,却是一个不折不扣满脑子哲理道德的初中政治老师。今年三十二岁,最喜欢的明星是猫王。他说,听猫王的歌可以让他的思想上升到更高一个层面。我只得感叹,咱跟张小开思想高度差距太大,他听猫王的歌思想在上升,为啥咱听猫王的歌却忍不住想跟周公下棋?他最喜欢的穿衣风格是穿黑色西装,系黑色领带,配一双黑色皮鞋。他说,这样更能显示出他深厚的修养。最爱的花是红玫瑰。他说,红玫瑰代表热情真爱,就像他对我一样。(不好意思,请给点时间让女猪呕呕。)
可是,你再喜欢猫王,也用不着留跟他一样的发型吧?就像喜欢葛优不一定要把脑袋剃成电灯泡!你黑西装,黑领带外加一双黑皮鞋就没有必要再配一副黑框墨镜吧!搞得单位领导不止一次单独找我谈话,问我是不是惹上了黑社会!你送我玫瑰花,那就麻烦你,以捆为单位,俺是个俗人,好数量!
然而,很不幸,就是这样一个和我完全不搭的人却是我妈极力、强力外加努力给我撮合的对象。
对了,忘记自我介绍了。小女子名叫周晓璐,年芳二十八,最大的理想就是做一只纯种的米虫。只可惜,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直到现在,偶还在为了一日三餐加班加点,拼搏奋斗。
“果然不出我所料,还是老三篇。都整整一个星期了,全身上下就没一个地方换过。不知道,苍蝇内裤几天换一次……”馨雨缩回头来,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掩嘴笑道。
“你去问问他不就知道了?”方晴打趣的推了推馨雨的肩膀,笑得阴险。
“算了,我对猫王没兴趣,这种极品还是留给咱们璐璐好了……”馨雨睨眼看了看我,投来一个同情的眼神。
我还以馨雨一个可怜兮兮的眼神,讨好的说道:“馨雨,我们下班一起走吧,我知道新开了一家自助火锅店,听说还不错,我请你……”
“我的小璐璐,虽然我很想陪你去吃自助火锅,但是,我已经答应崔浩今晚与他共进晚餐了,还是让你的‘猫王’陪你吧!”馨雨拍拍我的肩,笑眯眯的把我拒绝。风骚的起身,扭动着圆润的屁股走到门边嗲声说道:“我先走一步啦,拜……”
“见色忘友的傢伙!没义气!”早知道会是这种结果,但我还是很顺手的把手里厚厚的一叠资料朝她妖娆的身影丢了过去。
“又玩暗器啊?璐璐,你还是省点力气去对付猫王兄吧!”馨雨已经被我练得精钢不坏之身,丰满的屁股轻轻一顶,把资料弹了开去,然后给了我和方晴一人一记飞吻,闪人了。
“方晴……”我转以求助方晴。
方晴却对着我双手合十求饶的扯了扯嘴角道:“璐璐,我跟着你厮混一个星期了,你今天就饶了我吧……”
我正想动之以情的上演一出煽情大戏,却被方晴抢了先道:“我已经有一个星期没换内衣了,都有一股子馊味了……”
我还能说什么?打落牙齿也只能和着血吞。百般不愿却还得大义凌然的对方晴道:“好姐妹,一会去商场买件新的,钱算我的!”
……
瞧着方晴兴颠颠远去的背影,我忽然有股欲哭无泪的感觉。抬眼再撇了撇窗外那个拿着一支红玫瑰,满脸子幸福模样的张小开……天!四十几度高温下还穿着一身黑色西装暴晒,你怎么就这么不开眼,没把他烤晕过去?!
我蹑手蹑脚边走边躲的到了办公楼下,探出脑袋看了看不远处挺立着的张小开干瘪的身影。好端端的一个人,每天站在四十几度高温下暴晒两个多小时,不把你烤成一只干尸那是算你狠!
我忽然开始怨恨,怨恨办公楼前这诺大的停车场为啥就没有种上几棵树?不是因为咱良心发现心疼几乎已经被烤干的张小开,而是因为眼前一片空旷,已然没了我的藏身之处。我这比熊猫胖一点,比大象瘦一点的身材看来是怎么也从他眼皮子底下溜不过去了。我就没想通,张小开到底是看上我哪点了!莫非……是因为我看起来好生养?
正当我思绪漂洋过海的时候,身边闪过一个身影,让我像飘荡在大海里的孤舟,遇见了岛屿;拿着绝症化验单正在等死,却忽然得知检查报告错误的病人一样,看见了希望,瞧见了未来。
也许,我是说也许,咱挺胸收腹跟着身旁路过的我的死对头企划部的陈亚飞并排前行,他这不算瘦弱的身材指不定也能勉强帮我挡住张小开的视线。生平第一次,我觉得陈亚飞那张平凡得让人不想再看第二眼的脸上,竟隐约流露出一种光芒,呃,貌似天使一样纯洁的光芒。
顾不得陈亚飞不明所以的眼神,我无力的朝他苍白一笑。我想,陈亚飞肯定认为我已经被热得昏了头,中了暑,从来只会跟他横眉冷对的我,居然也会朝他这么谄媚的笑。
可惜,现在的我没有精力去管他想些什么,微微踮起脚尖,用包挡脸,跟着陈亚飞不急不缓的走了出去。
“周晓璐。”
我心一惊,好像是张小开的声音。我用包把脸遮得更紧了些,硬着头皮往前冲,虽然有种掩耳盗铃的感觉,但我依旧宽慰自己:幻觉,一定是幻觉,有陈亚飞挡着,张小开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周晓璐,你慢一点,等等我……”
理想破灭,剩下的只有崩溃。我崩溃的停下脚步,崩溃的移开挡在脸上的包,崩溃的满面怨恨的看着拿着一支已经被烈日炙烤得没了生气即将凋零的红玫瑰向我跨步走来的张小开。
而这一切一切的始作俑者,正在离我不远处蹲着假意擦拭他那双黑得发亮,亮得可以当镜子的皮鞋。似乎察觉到比烈日更毒辣的我的眼神,陈亚飞抬起头来,贼兮兮的对我露出胜利者的笑容。
大丈夫能屈能伸,既然陈亚飞这么想看我的笑话,那我当然……不能让他如愿。我朝张小开露出一副专业外加职业的笑容,装出惊喜万分的模样大声道:“哎呀,这花真漂亮,是送给我的吗?”径自接过张小开手里那支已经凋得垂头丧气的玫瑰,心里暗自叹了一百零二口气!于是乎,我高调的和张小开一起消失在陈亚飞的眼前。
大概拐了第一百零八道弯的时候,张小开总算忍不住问我:“周晓璐,你带着我这样绕来绕去,到底准备带我去哪?”
我无言。谁要带着你绕来绕去啦?明明就是你死皮赖脸跟着咱的屁股后面甩都甩不掉。“我找厕所。”我随意丟个借口回了张小开,随即又准备再拐个山路十八弯,我就不信甩不掉你。
“你是想上厕所吗?”张小开问。
我再次无言。废话,难道有谁找厕所是为了吃海鲜自助餐吗?
“如果你要上厕所,这个里面应该有。”张小开似乎也发觉自己之前问的问题很白痴,挠了挠脑袋才伸出手指朝侧身的方向指了指。
顺着张小开的指尖看去,赫然映入我眼睑的是一栋金碧辉煌的五星级酒店。我暗道,张小开,算你狠,上厕所都找这么高级的地方。
我尴尬的踌躇着到底要不要进,忽然脑子灵光一闪,让张小开在门外等着我,然后从侧门溜之大吉……哈,哈,哈,聪明如我!聪明如我!
当我在女厕所里待了第十五分钟零三十六秒的时候,我真是连肠子都悔青了。我为啥要叫张小开在门外等我?他又为啥笨的跟猪一样,老实巴交的守在女厕所门外等着我?
都说环境对人的影响是巨大的。就跟到了餐馆想吃饭的道理一样,我在这富丽堂皇的五星级酒店的厕所里站到第十六分钟零八秒的时候,肚子居然也很是配合的疼了起来。
哇靠!为啥这五星级酒店都是马桶待遇?要知道,坐着拉屎可不是咱的强项。于是乎,我很不淑女的双脚踏上马桶边缘,顺利的将它改成了蹲便器。
我一边哼着小曲,一边惬意的排泄着体内毒素。正当我拉得飘飘然的时候,耳边‘咔嚓’一声脆响,随后一个重心不稳,身子猛然朝后倒去。最后的意识停留在:原来五星级酒店的马桶也存在质量问题……
卷一 第一章 重生只待蝶园梦
身体的疼痛迫使我暂时罢工的大脑重新运转起来。通过我对事情发展做出的判断是:在
我拉屎拉得正开心的时候,马桶终于承受不了我对它施以的极刑,决定跟我玉石俱焚。
不知道那些还没来得及被我冲走的臭臭会不会糊了我一身?真是丢人丢到外太空去了!于是乎,我决定继续昏迷下去,先了解一下周边的动态再说。
我竖起耳朵,几乎用上了比考试偷听身后同学念答案时更集中的精力,总算对我身边的情况有了一些初步了解。
我现在应该正躺在医院吧,因为我听见整个房间有些嘈杂。有低声啐泣的声音,也有慌忙提步撞翻蹬椅的声音,还有一个女人抑制不住激动而有些颤抖的咆哮声:“魏太医,你乃御医院医术最高明之人,难道也救不回小女的性命?”
只听那魏御医不卑不亢答道:“请夫人赎罪,微臣已尽全力,未能救回二小姐性命实乃微臣有负圣托。”
原来是死了人啊!‘域医院’?咱听过‘省医院’、‘县医院’,还从没听过这‘域医院’。难道是管片区的医院就叫‘域医院’?张小开那个铁公鸡,居然都不把我往大点的医院里边送,咱要有个三长两短,第一个不放过的人就是他!不过这‘域医院’里的医生态度倒还不错,从来都是听见医生把病人喝来斥去的,这医生被病人骂得狗血淋头,还真是刚出锅的饺子,新鲜!
“魏太医无需自责,此乃小女命该如此,怨不得他人。”浑厚有力的男声响起,虽略带几分悲伤,但那磅礴慑人的气势却丝毫未受影响。
哎,生死有命富贵在天,阎王要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我在心底暗自叹息,不由想起奶奶走的那会儿,我把自己整整关在屋子里嚎了三天三夜,直到精疲力竭差点虚脱跟着奶奶一起去阎王那里报到。还是妈妈一记耳光打醒了我,苦口婆心劝慰我,活着的人,是要代替死去的人来享受生活,感受亲情,所以更要坚强的活下去,因为这不只是在为自己而活,也是在代替去了的人把生命延续下去。
情到深处不由鼻子一酸,一滴晶莹的泪珠自我的眼角滑落。
“夫,夫,夫,夫……”本来还在替我亲切擦拭掌心的小护士像见鬼似的慌忙甩开我的手,跳到一旁,半天吐不出一句话来。
我感觉到整个屋子顿时安静下来,不负众望的都把视线搁在了那个小护士身上。
“小,小,小,小……”在全场的注目下,小护士越发的说不出来话了,‘小’了半天也没‘小’出个名堂。
孵……小?难不成是‘孵小鸡’?看来这家‘域医院’不但小,而且卫生条件还及不合格,居然还会有人把母鸡带到医院里面来‘孵小鸡’!虽然咱国家倡导自种自养,自力更生,但‘孵小鸡’都孵到医院里面来了,确实不好说,不好说啊……
“苋兰,你这般大呼小叫成何体统?”男人浑厚的声音再次响起,震慑力十足。
小护士怕是受了惊吓,带着哭腔断断续续硬是说了句完整话:“将,将军,小,小,小姐诈,诈尸啦……”
啥?诈尸?吓得我是一把掀开搭在身上的被褥,噌的跳了起来,准备以刘翔奥运会夺冠的速度逃离现场。“诈尸?哪里诈尸啦?”
在我围着房间跑到第三圈的时候,我彻底放弃了,因为老天爷没有给我找到房门,夺门而出的机会。至时我才发现,这不大点儿的房间里绝对站了有十余人,都以惊异外带惊恐的眼神盯着我瞧。
然后,我以更加惊异外带更加惊恐的眼神盯着他们瞧。得,真是大白天见鬼了,站了满屋子的‘活僵尸’,这尸,也诈得忒狠了点吧!
南无阿弥陀佛!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如来佛祖!圣母玛利亚!耶稣!快快现身救我脱离尸海啊……
在心底呐喊了三十七遍零南无阿弥陀佛的时候,我正式宣布,求天无望!
冷静如我,冷静如我!努力回忆小时候曾看过的几部僵尸大片,所有资料汇总,我得出以下几个结论:1、僵尸有头头,擒尸先擒王;2、僵尸怕桃木剑、‘鬼画符’和林正英;3、僵尸不咬僵尸。
睨眼瞟了瞟‘尸王’,一身正统的僵尸套装,身材魁梧,气势如虹,至于长相,我还没胆大到跟僵尸面面相对那范儿。擒尸先擒王,咱没那能耐,放弃!
再用眼角余光环视周围,没有桃木剑,没有‘鬼画符’,更没有林正英!僵尸没怕,我现在倒是怕得要死!
没得选择了!我靠拢双脚,双手平抬,舌头往外一伸,眼睛向上一翻,一蹦一跳的朝门边窜去。熟话说得好,干一行爱一行,咱现在做僵尸也要做个职业僵尸。呲牙裂嘴,满面凶相,我想,除了少了那两颗獠牙,咱也算得上一个称职的‘尸’了吧!
蹦蹦跳到距大门还有约两米远的位置,我真有点亢奋的想高歌一曲《在希望的田野上》。谨记咱中国共产党‘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任需努力’的伟大思想指导方针,玩命似的朝门外最后冲刺,当希望正在眼前时,后颈忽然剧烈一痛,眼前一黑,我又很不争气的昏了过去。
我再醒来的时候,屋子里只剩下了三只僵尸。尸王,尸后正坐在我的身边,直勾勾的盯着我瞧。在尸王身后则站着一只长得极好看的僵尸,真是没天理,连僵尸都这么帅!
“将军,请让微臣为二小姐诊脉。”帅哥僵尸看了我一眼对尸王说道。
尸王微微颔首,刚毅的面庞流露着慈爱的神色,扶起一直拉着我手不放的尸后让到了一边。
我抬眸,正好对上帅哥僵尸清寡的眼神,一颗心竟扑通扑通差点跳了出来。事后我分析,这是典型的大龄剩女综合症,没什么特别含义。
帅哥僵尸二指搭在我的手脉上,面色无波,片刻后起身对尸王说道:“禀将军,二小姐已无大碍,至于方才行为反常,可能是因为在蝶园戏耍时头部受到碰撞引起,只需按时上药,静养些日子便会无恙。”
此刻,有一件事情我不得不承认,咱总算也跟上潮流,穿了……
卷一 第二章 情窦初展久长时
“不知庭霰今朝落,疑是林花昨夜开。”我支着下巴,斜靠在窗台边,透过半敞的纸窗欣赏着被银色粉妆玉砌的庭院,这是我来到这个世界后下的第一场雪。感由心生,忽然想起唐代诗人宋之问的七绝,也算是体会到了他写诗时的心境。
“好一个‘疑是林花昨夜开’,甚是妙哉!魏锦今日能听得如此佳句实乃大幸……”
我婉约浅笑,要等的人总算到了。
他今日依旧身着官府,各式彩线绣制而成的鹌鹑补服展现着他官居正八品。面如冠玉,唇红齿白,俊逸非凡的面孔上挂着一抹赞赏之色。
丝毫没为自己剽窃了古人智慧的结晶而感到羞愧,起身抬首,微微欠身方道:“芸儿才疏学浅,让魏大哥笑话了。”
“二小姐蕙质兰心,无需太过谦逊。”魏锦那张帅得没天理的脸庞隐出如阳光般柔和的笑容,明朗的眸子清澈淡然。
也许就是他那清寡淡然的眼神吸引了我吧,第一次的心动可以称之为大龄剩女综合症,那第二次,第三次呢?纵然在我二十八年的生命里,恋爱离我好像总有差那么一步之遥(具体来说除了张小开,还没有第二个人追求过我,而我又整日为了那口粮劳命奔波,还没来得及看身边男人一眼),但现下这种心脏几乎要从嘴巴里跳出来的感觉让我清楚明白,我沦陷了,沦陷在了那一双明朗如星,却又清寡如风的眼睛里。
我依旧浅笑,努力保持着大家闺秀该有的气质。轻声唤道:“苋兰,魏大哥踏雪而来,快去沏一盅君山银针替魏大哥驱寒回暖。”这两句话说下来,我差点没把自己的舌头给咬掉,古人说话为啥非得这么文绉绉的,好好的一句话,非得说得跟绕口令似的,拗口得紧。有时候我就在想,要是哪天真把舌头给咬掉了,会不会再穿一次……若不是怕引人起疑,打死我也不说这绕口令。
不错,很俗套,我虽然追上潮流穿了,却穿得不完整。因为我现在的这具身体跟我还是周晓璐时的身体可以说是天差地远。大象腿小了,麒麟臂瘦了,水桶腰细了,烧饼脸尖了。变成了一个瘦不伶仃,干不拉稀,胸无半点肉,臀无半点润,正待发育的十五岁‘女孩’。虽然这扁平的身材我很是不满意,但从一个奔三的大龄剩女摇身一变,成了个豆蔻年华的妙龄少女,还是一个碧玉小家女,真让我爽到差点没下巴脱臼。
死,咱算没死得清楚了,穿,咱总要穿得个明白。于是,在我千方百计四面打探下(其实都是从赵芸儿的贴身侍女,就是那个说我诈尸的小丫头苋兰嘴里探出来的),总算对我现在的状况和朝代有了初步了解。
当我充分调动从小学到大学脑袋里库存的那点历史资料,好不容易才把唐、宋、元、明、清拼凑出来后,我遗憾的发现,现在我所处的这个朝代已经超出了我所知的历史范围,是一个完全陌生,闻所未闻的朝代。
玄武七十二年,云泽国已历经三个朝代。三年前,在镇国大将军赵凌志鼎立扶持之下,玄武帝登基,年仅十七岁。最先,我把咱这现任老爹赵凌志与大奸臣鳌拜归为一类,以为老爹强力举荐年仅十七岁的玄武帝登基,是想培养一个傀儡皇帝,然后自封为王。后来才得知,咱老爹可是忠臣一个,一心只为国泰民安。而玄武帝这几年的表现也没让咱老爹失望,历经两代君王,再加上玄武帝大力制度改革,免除苛捐杂税,深受百姓爱戴。现云泽国正步入国盛民强,安居乐业的玄武盛世。正是这种盛世皇朝之下,才会出现魏锦这样卓尔不群的谦谦君子。
“是,即使小姐不吩咐,苋兰也会去沏上一盅魏大人最喜欢的君山银针……”苋兰伶俐可人的欠了欠身,笑嘻嘻的往外窜去。
“你这丫头,可是被我宠得越发没规矩了。”我蓄意假嗔,眼睛却悄悄瞟看魏锦的反应。君山银针是他最爱之茶,他每每前来,我都会为他沏上一盅,投其所好。捕获男人的心先要捕获男人的胃,咱拿手的牛排、披萨算是英雄无用武之地了,先给他灌点迷魂汤,灌得他晕晕乎乎的时候还怕他不束手就擒?
“二小姐费心了。”还是那般无波无惊,温文有礼。
“是芸儿让魏大哥费心才是,这几月以来,魏大哥不辞辛劳,每日前来为芸儿换药会诊,芸儿还未曾向魏大哥当面道谢,真是有失礼数。”我朝魏锦欠身施礼,以表谢意。
“二小姐何以如此,魏锦愧不敢当。当日魏锦奉圣谕为小姐诊治,小姐命在旦夕之时魏锦却束手无策,所幸小姐吉人天相安然转醒。魏锦医术不精,尚未能将小姐头上瘀伤治愈,实乃有负圣托。”清明的眸子不再波澜不惊,漾起了细微的波纹,波纹里蕴含着一丝歉意。
我心中暗呼,傻小子,真正是赵芸儿在那日就已经颅脑受创魂归黄土啦。事后我去那蝶园看过,据说‘我’就是在那荡秋千荡到最高点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下来。粗略估计了一下,从最高点到地面的距离至少有两层楼高,而且是头先着地,赵芸儿大概在当场就已经香消玉殒了。
而我又哪是什么吉人天相,我是倒霉天相,好端端的去什么五星级酒店拉屎,一跤给摔到个异世界。最可悲的是,我后脑的伤根本就不是赵芸儿从秋千上掉下来摔的,而是咱英武非凡,豪气冲天的异世界老爹给拍出来的。想咱现任老爹乃是当朝鼎鼎大名,名震四海的镇国大将军,听说他随随便便一掌就能拍死个敌国将军。这一掌没把咱拍得立马到太平间报到,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了。不过老天还算没有太折腾我,没让我一跤摔到个叫花子身上,这赵芸儿虽然胸平了点,肉少了点,但至少还有个金贵的身份,满足了我做米虫的心愿。
脑袋的伤本来就恢复得慢,何况我还不是一个听话的病人。魏锦给我包头的药,我总是在他前脚离开,后脚就给拆了下来,丢到茅房里去了。要知道,莫说在医学不发达的古代,就算是在医学昌盛的二十一世纪,头痛可是最让医生没辙的病,管他CT也好,颅扫描也罢,只要我闹着吼着叫头疼,谁也拿我没办法。假装头痛咱已经练得是炉火纯青了,上学请假回家睡懒觉可全靠这一招。姐儿可是本书,够得学呢……
“魏大哥莫要自责,芸儿近日头疾已经缓解不少,正所谓瑞雪兆丰年,不知魏大哥可愿意陪芸儿同赏雪景?”我纤弱一笑,蓄畜邀请。
“魏锦能与二小姐同赏瑞雪,乃是魏锦荣幸。”魏锦颔首浅笑,也不推诿。
我莞尔浅笑,朝魏锦稍稍欠身便迈起小碎步投入了冰天雪地的怀抱……
卷一 第三章 赏雪巧逢美人娇
当我上牙齿磕下牙齿磕得快要残掉的时候,我彻底后悔了,后悔为啥在这大冷天的只穿着这么一件单薄得跟没穿似的裙挂出门。突然怀念起做周晓璐的日子,不管多冷的天,只要有一件像样的衣服就够了,这就是脂肥肉厚的好处。再瞧瞧这身无二两肉的赵芸儿,泪奔啊我……
最可悲的是,在我冷得快要不能自理的时候,还得做出一副回眸一笑百媚生的架势,娇娇柔柔的侧身回眸对魏锦轻吟而道:“魏大哥瞧这儿可有‘蝴蝶初翻帘绣,万玉女,齐回舞袖’的意境?”当剽窃成为一种习惯的时候,你就不会再为自己的行为而引以为耻,反而会为自己将剽窃物运用合理而引以为荣。
对上魏锦的眼,一向清寡淡然的黑洞里竟跳动起了炙热的火焰,灼热了我的眼,灼热了我的心。他终是为我倾倒,不管是倾倒在我霸占来的赵芸儿颇为秀丽的容貌里,还是倾倒在我剽窃来的古人登高能赋的才华里,我都毫不客气,统统接受。
魏锦本就清新俊逸的脸庞现在更增添了一抹光彩,让我差点忍不住冲上去把他那粉粉嫩嫩的薄唇咬上一口。在我三魂七魄已经有三魂六魄扑上去疯狂啃咬他薄如刀削的唇瓣时,身后娇滴滴的嗓音让我瞬间灵魂附体。
“妹妹此句‘蝴蝶初翻帘绣,万玉女,齐回舞袖’作得生动至极,将这飘雪比作“蝴蝶”、“玉女”,真是别出心裁,甚是妙哉。”
嗳?天寒地冻的,我这比林黛玉还娇弱几分的姐姐不在房间里窝着烤火,怎么也有这闲情逸致出来当电灯泡?
“原来魏大人也在啊?妤茹真是失礼了。”我那娴静似娇花照水,行动如弱柳扶风的姐姐赵妤茹卓越多姿的朝着魏锦欠了欠身。嘿,那小样,真是让人我见犹怜。
魏锦微微颔首,眼底闪烁的光芒逐渐敛去,恢复了以往的明朗清风,遂风度翩翩拂袖而道:“魏锦在此见过大小姐。”
“姐姐身子可是好些了?怎的身边都没带上一个丫鬟,可别再被凉风侵了身子……”我故作温柔体贴的扶住赵妤茹摇摇欲坠的身子,柔声询问。言下之意便是,身子不好就别在风口呆着,识趣点,没事儿就自个回房间里窝着烤火去。
哪晓得赵妤茹不仅不是个识趣儿的主,还拖着一副病如西子胜三分的身子娇娇弱弱的拍拍我的手道:“我这身子已经病了好些日子了,整日闷在屋里着实有些无聊,今日醒来竟见初雪染庭阁,一时兴起便出来走动走动,正巧遇见妹妹同魏大人……”
要说咱这娇滴滴病怏怏的姐姐,打我变成赵芸儿这些日子以来也是未曾见过几面的。听闻她是姨娘所生,自打娘胎出世就先天不足,姨娘也在她尚未满月之时便撒手人寰。爹爹为了留下姨娘唯一血脉,花了好些功夫,用了好些名贵药材才得以将她性命保住。但这病根却落下了,始终无法根治,每日都得定时服药,受不得热也受不得寒,若是一不小心旧疾复发,就算是华佗在世也回天乏术。
本来这病就这么将息着,虽是离不得药,却也不易复发。可在三月前,当她听闻赵芸儿在蝶园跌伤,群医束手无策之际,郁结攻心,竟生生喷出一口血来。
之后便是,我醒了,她还未醒。我下床了,她还在床上躺着。这一病就是三个月。魏锦在替我看完伤势之后,便会再去替她会诊。我每每想前往探望,都被娘亲生生拦了下来。想来当年姨娘甚是受宠,娘亲直至现在都还耿耿于怀。我也只得作罢,细细想来,与赵妤茹见面未曾超过三次,也都是在路过她所居别院时匆匆见过,并未好好说上几句话。
“不知大小姐可否愿意同魏锦与二小姐共赏雪景?”魏锦温文尔雅真诚而道。得,我和魏锦第一次的约会一开始就变成了‘锵锵三人行’。
我有意走在魏锦和赵妤茹之间,一是想跟心上人靠得近些;二是方便为他们做向导。赵妤茹虽比我虚大周岁,却自小甚少步出房门,真真正正三步不出闺房。况且自打我从蝶园摔掉半条命后,爹爹便下令将蝶园大势修葺了一番,那悬在半空中的罪魁祸首……秋千,也被咱老爹命人卸了下来,毁尸灭迹了。我灵机一动,缠着爹爹在蝶园为我新建了一处游乐园,虽都是一些工艺较为简单的跷跷板,旋转木马(当然得靠人工旋转)之类的娱乐设施,但也惹得了府中丫鬟小厮们掀起了一番追捧热潮,顿时把我封作偶像膜拜起来。这也难怪,都还是些没长醒的孩子,看见这些新鲜玩意儿能不激动么?
想这赵妤茹也才年方十六,正值豆蔻年华,又常年呆在深闺之中,这些新鲜玩意定也能令她展颜一笑罢……
果不其然,一切皆在我的意料之中,这些游乐设施成功的勾起了赵妤茹未泯的童心,尤其是那辆老少通吃的旋转木马,赵妤茹更是接连玩了三次方才罢休。下马之时已有些气喘吁吁,白皙的肌肤上隐现出细细汗粒。
“吁,妹妹可是如何想出这些好玩的把戏的?”赵妤茹轻轻吁出一口气来,一笑两酒窝的瞅着我瞧。
这倒是把我给问住了,如何想出来的把戏?我怎么知道旋转木马的创始者是怎么突发奇想把它给造出来的?于是只得随口乱诌道:“听打杂的下人说的,只是些乡下穷人家消遣娱乐的小玩意,姐姐喜欢便好。”
“哦,原是穷人家的玩意儿,倒也新鲜。”赵妤茹遂点点头,若有所叹。初冬寒彻骨,更何况是赵妤茹这病怏怏的身子骨,刚耍完了旋转木马便开始咳嗽起来。嗳,人长得太好看真是罪过,就连这咳嗽的样子也显得闭月羞花惹人爱怜。
“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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