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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武晨曦-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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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遇见了四岁的霍去病,一下子就看重了,硬是带进宫来,我也劝过,可皇上说,他就是喜欢霍去病天不怕地不怕不受拘束的脾性,当初…”
阿娇抿嘴轻笑,刘曦很想往下听,霍去病是如何遇见刘彻的,难道也是学卫青将刘彻压在身下?眼巴巴的望着阿娇,好想听哦。
“怎么?这其中还有什么缘故?”
王太后的问话适时的响起,阿娇笑道:“霍去病当时还小,就敢跳到桌子上,同皇上嚷嚷着欲随卫青去打匈奴。母后您想,皇上一听这话,哪还忍得住,直说霍去病像他呢,卫青可是被他的外甥吓得够呛。”
王太后脸上多了几许笑容,叹息道:“霍去病像皇上?这哀家没看出来,不过他就快被皇上当儿子看了,哀家这些个孙儿,哪个似他那般?朝政上的事,哀家也管不了,这事,哀家倒是要同彻儿说上一说,再看重霍去病也得分个尊卑吧。”
刘旭低头忍着笑,轻声嘟囔:“让霍去病懂尊卑?很难,很难。”
刘曦耳朵比较灵敏,这话听得很清楚,随未见过,但冠军侯霍去病就应该如此大胆,王太后上了年岁,听得不清楚,问道:“旭儿,你说什么?”
田玉眼睛眯着一道缝隙,刚想开口,刘曦拿起麻将牌,摆弄着好奇的问道:“田表哥,这个怎么玩?画得圆圆的是什么?这张牌上的字是…”
刘曦不敢说那是‘万’,若不是就坏了,魂穿汉武,好好的优秀大学生成了文盲了,睁眼瞎一个字都不认识,这打击对刘曦来说很大,也很不容易接受,读书识字十几年,一转眼回到学龄前。
“这个…这个…我不认识的。”刘曦委屈的撅着小嘴,眼底漾起水光,快要哭出来的模样,让田玉怔了怔,一向骄纵任性的曦公主,也会露出这种样子?冲口而出:“是万字,曦公主,您手中拿得是一万。”
“哦,哦,原来万就是这样的啊。”
刘曦连连点头,看来穿越前辈没有改变名称,眼珠微微一转,记起现代时的笑话,手指轻抚麻将牌上的一字,向田玉笑道:“我认识一字哦,若不是田表哥说起这是万,我…我还以为万得画上一万个一呢。”
“噗。”刘旭忍不住噗嗤笑起来,连连咳嗽“咳咳…咳咳…”
阿娇笑着摇头,田玉垂头强忍住笑,道:“曦公主,您想得很好,很好。”
王太后看看面前的这些人,稍稍愣神才明白过来,由于大笑眼角的皱纹深上一些,笑道:“画一万个一字,曦儿,你也不怕累着?”
刘曦其实出言就后悔了,调剂气氛可以,但是在阿娇面前啊,这笑话她也应该听说过的吧,一直偷偷瞧阿娇,见她眼底除了笑意,多了一分欣慰,才稍稍放心,好在只有四岁,看来以前的公主也不大识字,有这样的看法也不会太奇怪。
刘曦在袍袖下收紧拳头,以后不得再大意了,望着笑得前仰后合的王太后,暗自感叹,古代的娱乐生活实在是太贫乏了,若不是有阿娇在,自己也可以再甩两个段子出来,保准笑翻这些古人,哼哼,到时看你们谁还敢笑本公主不识字?
“皇祖母,你们都笑曦儿,不同你们说了。”
刘曦小脸微红,眸子晶亮,恼怒的模样更显得她可爱上几分,王太后揽住刘曦,稍稍止住笑意:“咳…不笑曦儿了,呵呵…不笑,你们谁都不许笑。”
刘曦跪在王太后身侧,小手捶着王太后的后背,帮她顺气,轻声说道:“这叫什么来着?我记得有个词…”
歪着小脑袋,刘曦手未停,做苦思状,阿娇提醒道:“曦儿想得是彩衣娱亲?”
“嗯,嗯,嗯。”
刘曦连连点头,原来汉朝时就有这么词了,还是阿娇自创的?需要查证,闷闷的说道:“娘,你好聪明,都知道曦儿想什么。我要读书,我要识字,虽然逗笑了皇祖母,但曦儿不想让旁人笑话。”
这才是最关键的,也是刘曦最想要的,毕竟当了二十多年的知识分子,一下子一个字不认识,这打击不是一星半点,还是重头学吧。
阿娇点头道:“娘会教你的。”
王太后缓了口气,田玉殷勤的端起瓷杯递上,刘曦瞄了一眼,又是一愣,是绿叶茶,由于她父亲喜欢茶叶,对此刘曦有点认识,炒茶具体出现的时间她给忘了,应该不是在西汉,穿越者的改变真是无处不在,她是天才呢,比废材的自己强太多了。
“曦儿也想用茶?”王太后看着发愣的刘曦,吩咐道:“去端茶水过来。”
“是,太后娘娘。”随侍的婢女应声去准备,王太后茶水沾唇,道:“哀家的茶叶比不得馆陶大长公主府,皇后也尝尝吧。”
阿娇笑道:“天下皆知,母后您懂茶,也会品茶,皇上是孝顺儿子,贡到您身边的茶叶,皆是上品,岂是公主府能比的?”
婢女端着托盘轻步走近,将空竹所制的茶杯放在刘曦面前,后手拦端着紫砂壶续满茶水,轻柔的说道:“曦公主请用。”
一举一动很优雅,刘曦望了一眼婢女,清秀姣好,眸光若水,是一位温婉动人的女子,同阿娇气质上截然不同,这样的美人放在王太后身边,是不是有些浪费呢?
刘曦侧头,阿娇手指腹轻托杯底,小口饮着清茶,轻声感叹道:“茶好,人也好,母后是有福气懂享受之人。”
王太后瞭了一下眼皮,长乐宫外传来禀告声:“太后娘娘,皇长子(刘据)求见。”
第十八章 温玉长子
“让哀家的长孙进来。”
王太后和熙愉悦的话语,蕴含着对皇长子的疼爱,见阿娇恍若未觉平淡的用茶,笑着说道:“据儿是有孝心的,每日这个时辰都会来长乐宫,或陪着哀家说说宫里长安城的趣事,或念些书册,不让哀家寂寞了,也使得哀家不成了睁眼瞎,不了解这宫中,天下的大事。”
刘曦身子一震,这话是对阿娇说的,古人说话都是这样绕半圈?阿娇架空了王太后?有待观察。
“皇上慧眼识珠,将据儿交给皇后,你教养的不错,好诗书,待人温和谦恭良善,有长兄风范,瞧着性子上更似先皇。”
阿娇眸光平静,不见一丝波澜,欣慰的笑道:“母后谬赞了,是据儿争气孝顺,一样养在我身边,旭儿就顽皮的很。”
王太后所说刘据像先皇(汉景帝),让刘曦对刘据的兴趣更浓,她当初灵魂飘荡的时候,见过皇后小产和刘据的出生,想到刘彻的那句皇长子交给皇后抚养,随后刘据的生母就死于雪崩,刘据是不是知道?他更愿意相信谁会害死他的生母柳美人?刘曦身子一颤,眼前仿佛出现刘彻阴狠的眸光。
王太后轻声问道:“曦儿,怎么了?”
“没事,没事。”刘曦重新扬起笑脸,“我…几日没见到据哥哥,很惦记他呢。”
王太后看着阿娇说道:“哀家好悬给忘了,曦儿同据儿最是要好,据儿也最疼你,若不是这两日皇上查据儿的功课,你又一直养病,不得见旁人,据儿早就去看望你了,当初你发热时,还是据儿宣的御医。”
“曦儿要念着据儿的好。”
阿娇说出了王太后隐藏的话意,让王太后很意外,动动嘴唇,刘曦笑容灿烂,应道:“是,我会记得据哥哥的好处。”
阿娇含笑点头,柔声道:“母后也是这个意思吧。”
王太后嗯了一声,阿娇继续品茶,刘曦暗暗挑大拇指,好一手四两拨千斤。
长乐宫门口人影晃动,身材挺拔的少年身袭土黄色宽袖长锦缎长袍,上罩一层薄纱,飘逸俊秀,面冠如玉,缓步走来,少年唇边挂着一抹暖阳般的笑容,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
“孙儿刘据拜见皇祖母。”
少年眼中透着濡幕之意,双手放于胸前,宽大的袍袖垂地,行礼叩拜,刘据不足十岁,行为举止却宛如成年人,刘曦暗自感叹,古人真是早熟,不过,也有例外,比如一直若顽童般的亲哥哥刘旭,同刘据一比,刘曦觉得也难怪旁人看着皇长子更放心。
王太后眼里疼爱更炙,向刘据招手,刘据先点头,后再次恭敬的叩拜阿娇,“据儿见过皇后娘娘。”
行礼一丝不差,刘曦觉得独独少了亲近,按说刘据也在阿娇身边养了几年,到现在也是记在阿娇名下,期间发生了什么事怎会如此生疏?
“据儿不用多礼。”阿娇放下茶盏,刘据恭敬不改,道:“皇后娘娘理不可废。”
“你自从搬离昭阳殿,同我生疏了许多。”
刘据温润的眸光一凛,没料到阿娇会在此说出这话,随即笑道:“儿臣不敢,儿臣始终记得皇后娘娘的养育之恩。”
“你是个有孝心的好孩子,以后遇到难处就回昭阳殿,本宫总是记得你的。”
刘据垂下眼睑,盖住眼底漾起的波动,应道:“谢…谢皇后娘娘。”
“罢了,去陪太后吧,你这也是待皇上尽孝心。”
“是。”刘据跪坐在王太后身边,王太后拉着自己的长孙,细细的问着衣食住用可曾亏待了?身边的婢女内侍是否尽心伺候?
刘据都一一回答,语气温和:“劳皇祖母挂念,是孙儿的不是,孙儿身边一切都好。”
“也是哀家这个当祖母的多虑了,皇后宽厚慈爱,怎会薄待皇上的长子?”
“皇后娘娘不曾亏待孙儿。”
这祖孙俩的一问一答,看似寻常,可刘曦总觉得不大一样,仿佛长乐宫的每个人都带着厚厚的面具,稍不用心,就会错过他们说话的本意,这么活着难道不累吗?
“妹妹的病大好了?”刘据的话适时的传来,刘曦连忙守住心思,点头道:“谢据哥哥,好了许多。”
刘据打量刘曦半晌,把刘曦瞧得有些发毛,刘据才含着几许亲近之意笑道“你的病好了,我的书册可就倒霉了。”
这是什么意思?刘曦听不大明白,王太后笑道:“据儿,这回你可以安心了,我们曦儿不会再破坏你那些宝贝书册竹简,曦儿刚刚还说要认真读书,你这位学富五车的哥哥可得多教教曦儿。”
“可是真的?”刘据不大相信的模样,显然以前吃过刘曦的亏,带着一丝怀疑说道:“曦妹妹,你要认真读书?不会是又想出什么花招来破损我的竹简吧。”
刘曦瘪瘪小嘴,说道:“据哥哥胡说,我才不会破坏竹简呢。”
“你只是想看竹简是否会被火烧坏罢了,或者想知道串竹简的绳子结不结实。”
刘曦小脸一红,原来以前的公主这么胡闹,眨眼说道:“据哥哥,不是有金屋纸吗?”
田玉眼底充满的敬意,开口说道:“据皇子是有大志的人,从小跟在太皇太后身边,学习黄老学说,有心将老子著写的竹简,誊写到金屋纸上,让天下读书人诵读。”
刘据淡然平和笑笑,并不居功道:“这事不是单单我一人就能做到的,老师也在做。”
“那只是黄老学说?”刘曦问道,恍惚在历史课本上记得,汉武帝实行的是罢黜百家独尊儒术。
“当然不是,尚有许多的儒家,法家,墨家学说,宫中保存的竹简都应该誊抄在纸上,省得破损遗失,让圣人的学说,无法流传后世教化万民。”
温文尔雅的皇长子刘据,眸光坚定,身上的书卷气十足,刘曦不由得心生敬佩,文化的传承确实很重要,难怪皇长子刘据得到许多人的拥护,不管怎么说,他有这个本事,刘曦瞥了一眼跳脱的刘旭,不过,还是更喜欢真性情的亲哥哥。
第十九章 就此抹平?
刘据修长的手指凸出的骨节上有着淡淡的薄茧,应是长期握笔写字磨出来的,同刘旭手上由拉弓射箭磨出来的茧子不同,刘曦不知道刘彻有几个儿子,但无论是温文尔雅的刘据,还是喜欢齐射不爱读书的刘旭,都很出息,若放在现代,就是天才儿童,在汉武朝,刘旭想得是什么,刘曦还摸不准,不过,刘据想得只有一件事,凭着记在皇后名下皇长子的身份,得众人拥护,登上太子之位。
就是由此想法,刘据即使对田玉也很有亲切,一丝小看的神情都不露,又不似清高的书生,拒田玉于千里之外。
从他们的闲谈中,刘曦听得出,田玉也是不大喜欢读书的,却机灵诡辩,说话风趣幽默,嘴又很甜,尤擅长讨女子欢心,几句话即不伤刘据长孙的地位,有逗得王太后笑意连连,这份功力,可不是仅仅凭着他是王太后娘家亲人的身份就能做到的。
“据皇子请用茶。”
刚刚给刘曦递茶的宫女将空竹茶盏低头俸上,她低垂恭敬的眼里,露出出一丝慈爱的眼波,慈爱?刘曦眨眨眼睛,宫娥不过十五六岁,正当妙龄,难道和刘据有亲戚?
刘据双手接过茶盏,向宫娥点头,道:“多谢皇祖母。”
这句话更是让刘曦愣住了,好奇心起,两道弯弯的淡眉轻轻皱了皱,跪坐着的小腿有些发麻,身子一歪向旁边倒去,砰的一声,惊呆了众人。
“曦儿,曦儿,你怎么会?”
阿娇不似刚才淡然,着急的欠身,刘曦揉着小腿,鼓着两腮,道:“娘,我没事,只是…跪久了…腿有点疼。”
“曦儿为何不早说?同皇祖母还客气?”
王太后拉着刘曦起身,刘曦单脚蹦来蹦去,念念有词的说道:“活动,活动就好了。”
“曦儿,不许失礼。”阿娇轻喝,刘曦停下了跳跃动作,这也不行吗?对公主是不是要求太严了。
“娘,可是…可是…好疼的。”
刘据如往常一样出言相劝,道:“曦妹妹性子活泼可爱,太过拘束反倒不好。”
阿娇勾勾唇角,起身将刘曦领了回来,这几步路不再让刘曦的脚发麻,低头看着女儿,阿娇淡淡的说道:“皇长子也会希望曦儿具有公主的礼仪吧。”
“儿臣知错,皇后娘娘恕罪。”
刘据口中请罪,却投给刘曦一抹爱莫能助的眼神,刘曦很是挠头,这到底什么意思?难道以前的公主被他几句话收买过?
“罪不罪的倒是谈不上,以前我对曦儿骄纵了一些,此番落水我就下了决心,不能再让曦儿任性下去,虽说这世上也没有哪个真敢给曦儿委屈,但是我也不能让曦儿成为无理取闹的公主。”
阿娇目光扫过刘据,笑意不达眼底,“刘据也不会想要个失礼的妹妹,对吧。”
刘据跪直了身子,拱手垂头道:“皇后娘娘教训的是。”
气氛凝重上几分,刘曦见到王太后神情有异,拉住阿娇的手,轻轻的摇晃,软软的说道:“娘,曦儿要做大汉公主,更要做一个小淑女哦。”
稚嫩的童音如一缕微风,吹散了刚刚的凝重,王太后笑道:“好,曦儿做公主,也做淑女。”
刘曦暗中长出一口气,点着小脑袋,拔高小胸脯,一副你们快来夸奖我的样子,阿娇轻戳刘曦额头,无奈的说道:“你这个丫头啊。”
田玉卡巴卡巴小眼睛,凑趣的说了几句,那一幕的尴尬紧张表面上就此揭过,王太后让田玉教她打国粹麻将牌,刘曦和刘据都没躲得开,只能陪着兴致盎然的王太后学牌。
噼里啪啦,稀里哗啦,四人打起麻将,刘曦本来就会的,玩法又和现代没什么不同,顾忌阿娇坐在身边,再熟练也得藏着掖着,装作初学者,频频出错牌,刘曦觉得这牌局打起来很辛苦,跟自己较劲,明明能胡的牌,硬是让她拆得乱七八糟。
阿娇在旁边看着微微皱眉,女儿还是不擅长算计,对她的教育要更严一些,刘曦脊背发凉,难道阿娇发现了?一心多用的下场就是,连点好几炮,一会功夫盒子里的铜币就干干净净了。
刘据心中虽然不屑这等低俗的玩意,瞧见王太后兴致正浓,也不会如同刘旭那样直接拒绝,好性子的陪着,对于输赢不甚在意,别有深意的目光偶尔会越过皇后阿娇,落在打着哈气,显得无趣极了的刘旭身上。
至于田玉,在刘曦眼中他就是人精儿,极擅长交际,心中的算盘打得很响亮,该点炮的时候,绝不会犹豫,事后做出一副后悔的样子,让赢钱的王太后更是开心,就连刘曦都被田玉照料到了,给了几张好牌,可是…可是奈何刘曦‘不争气’就是胡乱出牌,总是要不上。
田玉侧头看着认真思索该出那张的刘曦,灵活的手指颠倒着一张麻将牌,曦公主是真的不懂呢?还是有意为难他?奇怪得很那。
一直打到太阳落山,王太后才意犹未尽的罢手不玩,伸手敲了一下脖颈,田玉主动上前道:“姑祖母,侄孙为您按摩。”
田玉的手法不错,王太后很享受,在宫女收拾好麻将牌,王太后突然说道:“王夫人长跪昭阳殿的事…”
“我已经指派了御医伺候着,药材也准备妥当,母后请安心,王夫人和刘静会没事的。”
王太后欣慰的点头道:“皇后做事何时让哀家挑出不妥来?你办事,哀家也是放心的,王夫人恃宠而骄,是应该给她个教训,等她醒了,哀家会好好的教训她一番,省得不知轻重,再冒犯皇后。”
刘曦凝视地面,王太后简简单单几句话,就想将此事抹平?不似放弃王夫人的样子呢。
“皇上的意思是让王夫人先静一静,我也觉得王夫人的脾气秉性有些个急躁,怕是伺候皇上不够体贴,先让她调养好身体,是罚是打,到时再看吧。”
阿娇福身淡笑道:“母后,我先带着刘旭刘曦回去,您早些休息。”
王太后看着阿娇离去的背影,低声叹道:“好一位大汉皇后,她的眼中…她的眼中…”
“皇祖母。”刘据轻声唤道。
王太后和蔼的说道:“据儿,哀家以后可就指望着你了。”
揉肩的田玉手一顿,片刻后恢复常态,刘据跪在王太后面前,恭敬的说道:“孙儿定会孝顺皇祖母。”
第二十章 如此皇后
“娘,曦儿今日同您一起睡好不好?”
怕阿娇不同意,刘曦迈开小短腿,连滚带爬的上塌,小身子若圆球一样滚进最里面,抓住锦被,眨着圆溜溜的黑眼睛,祈求的望着阿娇,随后觉得不对,立刻将眼睛合上,打着小呼噜,示意她已经睡熟了。
那副可爱的小模样,拨动了阿娇心底最柔软的心弦,伺候刘曦的大宫女兰芷跪地道:“娘娘恕罪,奴婢没照料好公主…”
“不关她的事,我…我就是要和娘睡。”
刘曦一骨碌起身,她不会做出因为自己任性就让别人受罪的事情,而且在她养病这段日子,兰芷她们尽心尽责,让不习惯旁人伺候的刘曦,很感动。
在一旁摆弄手中木剑的刘旭随口拆台:“你不是都睡熟了吗?娘,妹妹说的是梦话吧。”
刘曦瞪着刘旭,咯吱咯吱的磨牙,刘旭舞了个漂亮的剑花,向阿娇行礼后转身离去。
“妹妹晚上睡觉肯定是磨牙的,娘,若是声音太大,吵到您休息,就把她踢回猗兰殿。”
“刘旭,你给我等着。”
刘曦怒吼一声,倒在了榻上,拽过锦被,一下子蒙在脑袋上,他一点都不理解自己,若不是今夜刘彻去宠幸别的女人,自己也不会留下来啊,现在情况不明,多同阿娇相处一时,就有可能露出马脚。
只是让她离开,刘曦又舍不得,阿娇对她很好,于情于理她都应该留下,顺便还可以观察一下阿娇对刘彻到底是什么感情?这让刘曦好奇极了。
阿娇无声的笑了,向兰芷等人摆手,她们悄无声息的退去,阿娇缓步走到放着铜盆的架子旁,弄湿绢帕,才来到榻前,从锦被里挖出刘曦,擦着她的小脸,道:“留下可以,不过,得洗漱干净才成,我可不愿搂着脏兮兮的女儿。”
潮湿温暖的绢帕拂过脸颊,刘曦怔怔的看着温柔慈爱的阿娇,在这一刻,她的影子同现代的母亲重合在一处,刘曦眼里转动着泪花,嘴唇颤抖:“娘…妈…娘。”
阿娇擦拭着女儿的小手,轻轻嗯了一声,转身欲倒水给刘曦洗脚,却被刘曦从后抱住,后背的衣衫有些潮湿,女儿的呜咽声,让阿娇停住脚步,柔声问道:“曦儿,你这是怎么了?”
“呜呜…没…没有…就是…眼泪…自己留出来的,我不哭…是它自己流出来的…呜呜。”
“好,是眼泪自己留出来的,不关曦儿的事。”
阿娇将女儿从身后拽到怀里,疼哄般的晃动着手臂,笑道:“曦儿的眼泪好奇怪呢,能自己流出来。”
刘曦眼中蓄满泪水,强忍着不让它们在滚落,一下子将脸埋入阿娇怀里,温暖的气息包裹住她,刘曦低低的说道:“娘,娘,你还有有我和哥哥,你还有我们的,咱们不…不要父皇…”
阿娇手臂一僵,眼中的笑意不改,摇头叹道:“傻丫头,真是娘的傻丫头,这话以后可不许说,曦儿被娘宠坏了,独占之心太强,你的脾气秉性太像皇上,也…也像娘小时候。”
“您儿时也像曦儿?”
刘曦打了一个嗝,不放弃任何蛛丝马迹,难道阿娇不是婴儿穿?阿娇眸光深幽,拍着女儿后背,道:“娘从小就被你外祖母(馆陶大长公主)带进未央宫,舅舅(汉景帝),也就是曦儿的祖父很疼爱我,又有外祖母(窦太后)在,我在未央宫,长乐宫可以说横着走,不说舅舅(汉景帝)那些公主,就连皇子,都没有我受宠,直到…直到定下金屋之盟后,我才慢慢的明白,舅舅(汉景帝)为何会那么喜欢我。”
刘曦从阿娇怀里探出小脑袋,泪光晶莹若流淌的小溪,红晕的脸颊露出两弯小巧的酒窝,娇娇软软的说道:“一定是娘很可爱,像曦儿一样可爱。”
阿娇将女儿向怀中紧了紧,笑道:“娘没有曦儿可爱的。”
“娘。”刘曦脸更红一些,拉长了声音,阿娇才轻声说道:“我是你外祖母(馆陶)唯一的女儿,当时的皇太后(窦太后)在孙子辈中最疼我,而在儿女中最疼的是小儿子梁王刘武,七国之乱时,梁王是立过大功的,舅舅(汉景帝)对他荣宠有加,有一次酒醉更是说出欲立梁王为太子的话,虽被窦婴插科打诨说是酒醉之言,当不得准,蒙混过去。
可皇太后(窦太后)却记在心里,总是对先帝(汉景帝)提起,你外祖母(馆陶大长公主)是唯一能劝得了皇太后(窦太后)的人,所以舅舅(汉景帝)才会那么的疼爱我,那时你外祖母(馆陶大长公主)就明白,我只能嫁给舅舅的儿子。”
刘曦问道:“娘,什么是七国之乱?”
阿娇说得挺明白清楚的,但刘曦却听不懂,她不了解历史呀,阿娇笑道:“七国之乱,始于晁错的削藩,以吴王,楚王为首,纠结了七位诸侯国,反抗朝廷削藩政策,那场叛乱几乎席卷了整个大汉。”
“最后是皇祖父赢了(汉景帝)?”刘曦才恍然大悟,七国之乱应该就是汉景帝加强中原集权的产物,削藩,不就是消减藩王的实力嘛。
“若是不赢,就没有现在的一切了,更没有可爱的曦儿。”
阿娇将女儿放在榻上,扯过被子盖好,轻声说道:“睡吧,曦儿。”
刘曦将小手从被子里伸出,抓住阿娇的袖子,问道:“在皇祖母身边的婢女是谁?她看据哥哥的目光好奇怪呢。”
“她…”阿娇眼里的轻蔑无奈一闪而过,解释道:“是刘据生母柳美人最小的妹妹,她很讨太后娘娘的喜欢,留在身边,明面上是当宫女,实则…是给你父皇准备的美人。”
“父皇不会要她的,曦儿不喜欢她。”
刘曦很后悔,不该问出这话,这不是在阿娇心口上撒盐吗?阿娇拍着女儿,平淡无波的笑道:“没有她,也会有别人,你还小,不明白的,娘…喜欢你父皇,但是更喜欢…”
阿娇凑近刘曦的耳边,沉静的眼眸不见一丝妒忌,低低的说道:“更喜欢你们兄妹,曦儿,你父亲是皇帝,而娘是皇后,这一点我太清楚了,皇后该做的,娘不会少做一分,至于别的…”
刘曦努力睁着眼睛,想要看清楚阿娇,但身体的倦怠,让她有些朦朦胧胧,迷糊间听见似有似无的声音,“我始终是彻儿的阿娇姐姐…是表姐弟…不是…”
第二十一章 清晨趣事
清晨的阳光洒进宫殿里,刘曦缓缓睁开迷蒙的眼睛,眨动两下,身边温暖的气息,让她记起昨夜是同阿娇睡在了一处,侧头望去,阿娇呼吸均匀,睡得正熟,素面上保养得很好,眼角眉梢也不见皱纹,肌肤白净柔韧,看着比刘彻还要小上几岁,并不比宫中妙龄少女差,反而多出一分岁月沉淀下来的妩媚。
刘曦不愿吵醒阿娇,又睡不着,悄悄移动身子,向床榻外爬去,尽量不碰触阿娇的身体,很是费劲,‘砰’声音虽然不大,刘曦捂着嘴闷哼一声,小腿还是踢到了榻上,顾不得疼痛,连忙回头望着阿娇,见她没有动静,才缓缓吸气,好疼啊,一屁股坐在塌前得长毛毯子上,揉着白嫩的小脚丫,都磕红了呢。
多了一会,刘曦满地爬着,哪去了呢?鞋袜哪去了?小眉毛皱得更紧,真是太愁人了,床榻上的阿娇眼睑撩开一道缝隙,嘴角微扬,女儿像小狗一样满地爬行的样子,实在是太可爱了。
找到了,刘曦看着矮矮的做的像鞋柜一样的东西,回头再次看看阿娇,若说她不是穿越者,谁信呀?
登上鞋袜,刘曦捏手捏脚,高抬脚轻落步的走了出去,等冲出寝殿,阿娇清晰的听到女儿长长的出气声,嘴边的笑容更浓,重新合眼,有这样可爱懂事的儿女,她并无遗憾。
“公主…”
“嘘。”刘曦将食指放在唇边,立着眼睛,低低的说道:“娘还在睡,不许吵醒她哦。”
楚玉含笑,接过旁边宫女递上来的红色斗篷,披在刘曦肩头,系上扣子轻声道:“您这是要去哪?奴婢伺候您梳洗?”
“不用,不用。”
刘曦将凌乱的头发用小手梳理了两下,编了个麻花辫,用丝带绑上,“这样就行了,我出去…我去找哥哥好了。”
“公主…公主…”楚玉的呼唤,并没有让刘曦停下来,去找旭皇子?楚玉着急起来,此时寝殿传来阿娇淡淡的声音:“让曦儿去吧,不能总是瞒着她。”
楚玉走到殿门前,低声道:“奴婢怕公主说漏了嘴。”
“曦儿长大了,她很聪明,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刘曦冲出门外,深深吸了一口清晨清晰的空气,蓝蓝的接近于白色的天空,远处火红的旭日,让刘曦心情好上许多,信步在昭阳殿里转悠了着,大汉的建筑不似后世那样精致华美,以庄严厚重取胜,柱子都很粗大,着色也多为红色或者玄色,宫殿宽敞气派,大气十足。
刘曦恍惚听说过,昭阳殿算是比较精巧的,她更想知道刘彻上朝时的宫殿又是什么样子的?会不会更加的恢弘雄壮?
刘曦东游西逛,跟在她身后的宫女垂头默然跟随,刘曦停住脚步问道:“哥哥,我哥哥住哪?”
“公主请随奴婢来。”
宫女此时才带着刘曦来到刘旭居住的地方,虽然未用昭阳殿主殿那样的琉璃金瓦,但也气势十足,尤其是门前安放着青铜打造的骏马,庭院里放着的兵器架子,都显示着,这里的主人是喜好武艺的人。
“哥,哥哥,旭哥哥。”刘曦悄悄推开殿门,向里面探出小脑袋,里面很幽暗,仿佛没人,微微凝眉,这是怎么回事?一抹坏笑露出了嘴边,难道刘旭还没起?
刘曦迈步走了进去,推开通往寝殿的门,悄声的靠近床榻,抓住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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