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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武晨曦-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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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彻这才收敛了调笑的心情,听着霍去病陈奏,越听眼睛越明亮,刘彻看着器宇轩昂飞扬的霍去病,心里很满足骄傲,这是他亲自培养出来的嫖姚校尉。

“好,霍去病,安你说的,迎回南宫公主不是没有可能。”

“陛下,臣敢保证一定会将南宫公主接回来,用公主和亲是为将者的耻辱。”

霍去病说得斩钉截铁,悄悄的看了低头的卫青一眼,不止是为了陛下,同样是为了舅舅,霍去病不知道舅舅和南宫公主有什么往事,但当时卫青模糊的迎回之言,指的一定是南宫公主。

刘彻点头:”朕相信你。”

霍去病笑笑,坐在刘彻身边,顺手抄起果子,刘彻一点不觉意外,这事霍去病可不是第一次做,反倒说道:“多吃点,喜欢的话,朕都赏给你。”

“谢陛下。”

卫青也只能跪坐,对于霍去病有点无力,不过就是因为这样刘彻才会一直宠着他的,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刘彻扫了一眼李婉儿的口供,问道:“最近朝臣说了什么?”

“陛下,臣不知。”卫青绝对不会多说,霍去病吐了果子核,道:“臣知道一点,不就是李夫人小产后病逝,再有就是册立储君,陛下,臣听出您要册立旭皇子为储君?”

霍去病并不是鲁莽无知,李婉儿假孕的事儿他可是经历过,甚至在暗处推了一把,刘曦一直不喜欢李婉儿,霍去病便看李婉儿不是很顺眼,其实在霍去病眼里女人都一样,一个词足以形容——麻烦,除了刘曦以外。

“您要立储?”霍去病扬眉,刘彻目光扫过垂头老实的卫青,道:“怎么?朕不能册立刘旭?”

霍去病无所谓的耸耸肩膀:“陛下册立哪位皇子都成,臣绝无异议。”

“仲卿呢,朕的大将军更看重哪位皇子?”刘彻相信单纯的霍去病会这么想。

卫青抬眸同刘彻对视一眼,小心的说道:“全凭陛下圣裁。”

“仲卿,你越来越像大将军了,朕记得当初在上林苑时,你不是这样,朕。。。”刘彻虽然知道卫青会这么回答,但难免有点失望,卫青太小心了,弄得刘彻好像多刻薄寡恩似的。

“舅舅本来就是大将军,有大将军权威有什么不对?陛下,您多心了。”

刘彻指着霍去病笑骂道:“吃果子去,你呀,就跟朕装糊涂。”

霍去病笑笑,“臣遵旨,一定将果子都吃了。”霍去病果然安心吃果子,不过他插科打诨,刘彻也不想再提起往事,他看中的不就是卫青这份谨小慎微,忠心耿耿吗?手握半块虎符的大将军,就得够稳重够忠诚。

卫青反倒看了一眼吃果子的霍去病,嘴角微微扬起,自己这个外甥并不像想象中那般单纯,这不过是他和皇上独特的相处之道。

“朝臣都知道朕会册立刘旭?”

霍去病吞着果子,呜呜两声,卫青回道:“确有其事。”

刘彻揉了揉额头,道:”等朕身体再好一点,便册立旭儿为大汉太子,仲卿,你做太子太傅如何?”

“臣才疏学浅,不配为太子太傅。”卫青跪下磕头道:“皇上,臣只愿再次出兵匈奴,请皇上收回成命。”

刘彻目光灼灼的定了卫青好半晌,笑道:“仲卿说得可是实话?”

“臣句句实言,不敢欺瞒陛下。”卫青怎么都不会去当太子太傅,不论刘彻立谁为太子。

“就依。。。就依仲卿。。。”

刘彻皱紧了眉头,“头疼,去病,你听没听见什么声音?”

“陛下,臣没有听见声音。”霍去病一步上前,扶住刘彻,见他脸色铁青道“陛下,您。。。”

霍去病心知不好,喊道:”来人,宣御医,去通知皇后娘娘。”

刘彻眼前一黑,彻底的昏过去,未央宫荡漾最诡异的风暴。

第一百五十三章 皇后之谋之再起

馆陶大长公主封地,平缓的山丘上树立着一座墓碑,风雨侵蚀的痕迹使得石碑斑块,馆陶褪去了鲜艳的华服,穿着月白色锦袍,用一根碧玺钗环挽住发髻,刘嫖的喜欢华服珠宝,一向以华贵奢侈的享受示人,只有在此地,刘嫖打扮的才会和以往不同。

刘嫖站在墓碑前面,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墓碑上并没有任何的标识姓名,据说这里埋葬的是刘嫖最爱的男人,夕阳斜照,天边火烧云翻滚,丛林中刮过的风声似在吟唱一样,刘嫖的影子拉得很长,站在她二十步远的陪了她整整一日的董堰道:“公主殿下,您该回去了。”

刘嫖腿发软,最后看了一眼墓碑,转身而去,董堰扶住刘嫖,默默的陪着她,安静的垂着眼帘,刘嫖淡淡的说道:“你是不是好奇他是谁?”

“主人,小人不敢。”不止董堰好奇,可以说整个长安城就没有不好奇的,在刘嫖身边的人来来往往有多少,董堰清楚刘嫖不一定会让所有人都伺候她,但总会有人排解刘嫖的寂寞,也曾有男人疯狂喜欢过刘嫖,但刘嫖守寡之后,便从未兴起过再嫁的念头,哪怕那人是列侯,足以般配刘嫖的男人,刘嫖冷冷的拒绝。

“他是我的爱人,我这辈子最爱的男人,若是没有他,便没有我刘嫖今日。”

“主人,请节哀。”董堰低声劝道。

刘嫖被董堰搀扶着,笑道:“我不哀伤,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夕阳无限好,刘嫖好像多了很多谈话的兴趣,淡金色余晖洒落在刘嫖脸上,为她镀上一层光晕,不在年轻的脸上柔和许多。

“不知道。”董堰实话是说,在刘嫖身边最不能容忍的便是欺骗,或者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刘嫖虽然在笑,但董堰却能感到刘嫖笑容的哀伤,是什么人让权倾一时的大长公主露出这样的表情?

刘嫖停下脚步,靠在董堰身上,不符合年龄一般向他耳边吹起:“是我亲手杀的,割下了他的脑袋,呵呵,我最爱的男人的性命是我亲手了结的。”

董堰身子僵硬,刘嫖道:”是不是认为我是妖女?是疯女人?我告诉,我刘嫖就是疯了,又能怎么样?这样他就永远是我一个人的,谁也抢不去。”

“主人,您根本不用这般,谁也不会离开您。”董堰痴迷的看着刘嫖,这一刻疯狂刘嫖更具魅力,似一朵带刺的花朵,明明知道有危险,却忍不住靠近。

刘嫖拢了拢头发,推开董堰,恢复了往日的高傲,“骗你的,董堰,我不是疯女人,他。。。是我最爱的人。”

董堰垂头道:“诺,主人,他其实宁愿死在你手上,这般您才会永远得记住他。”

“太酸了,董堰,我不喜欢,收起你这副样子。”刘嫖捏起董堰的下颚,“我喜欢华服少年,不愿意看到为情做困的迷茫少年,那会让我觉得很压抑,想要毁了他。”

“小人谨记主人的教训。”

董堰舍不得离开刘嫖,俊秀的脸上带着欢笑,刘嫖方满意的点头,被他扶着返回封地上的大长公主府。

刘嫖刚一进门,管家跑了出来,手中持着一张纸,道:“公主殿下,是小侯爷留下书信。”

“诚儿?我不是让你们看着他吗?”刘嫖严肃起来,从管家手里夺过书信,展开一看,‘祖母,原谅孙儿不孝,孙儿放不下曦儿,先回长安了,请祖母放心,孙儿谨记陈家的责任。’

刘嫖苦笑,“傻小子,现在回长安,一切都迟了,诚儿,你即便赶回去,也不会在刘曦最痛苦艰难的时候。”

“属下该死,未曾看住小侯爷,请主人责罚。”

呼啦啦跪倒一片,刘嫖直接走到屋中,道:“陈诚身边可曾安排了护卫?”

“回主人,不仅有随扈,暗卫也备下了,小侯爷会平安返回长安。”

“知道了,你们先出去,看不住诚儿,自己领罚。”

“诺。”

刘嫖将陈诚的书信有看了一片,分不清是后悔还是欣赏,点着太阳穴,叹道:“是来封地的原因,竟然将娇娇的安排对诚儿说了,不管能不能如娇娇所愿的进行,总得给诚儿最后的机会,可是他。。。他敢得上吗?他和刘曦的血统太近了,实在是担心。。。哎。。。陈家不能再迎娶大汉的长公主了。”

月上梢头,白日里飞扬的土道寂静无声,远处传来疾驰的马蹄声响,这时辰还有人在官道上赶路?道路旁边的驿站里有人听见马蹄声探头,难道是边关的急报?

“少爷,少爷。”劲衣打扮一脸疲倦满目风尘的青年催马上前:“您已经疾驰三天三夜,少爷,您身子会熬坏的。”

“没事,我要尽快的会长安。”陈诚浑身绷紧,除了下马方便这三天他不曾下马,累坏了好几批骏马,陈诚不能耽搁,他的时间不多,曦儿还在等着他,“被废话了,我的身子我自己清楚,继续赶路。”

“诺。”

陈诚攥紧缰绳,脑海里回荡着刘嫖的话,‘诚儿,你姑姑是要兵行险招,让曦儿成长起来,同时也要拔掉威胁旭儿登上太子之位的最大障碍。’

陈诚不知道姑姑阿娇最后的安排,但曦儿才多大?虽然脾气倔强,但很天真,如果陷入绝境,她能支持得住吗?陈诚不能不担心,不能看着刘曦身边没有一个人安慰她保护她,陈诚装作很听话的留在了封地,在刘嫖拜祭那人之后,打晕了看守他的人留下书信赶回长安,陈诚清楚当初如果他表现出一点对曦儿的在意,刘嫖留下的看守会更多,陈诚根本不可能离开封地,所以他装作不在意,装作以大局为重,就是等待最恰当的机会。

陈诚清楚他还会继续背负着陈家,他无法脱离家族,那样对不住教导培养自己的祖母馆陶大长公主,但此刻陈诚希望刘嫖能原谅他的任性,保护好刘曦同样是他的责任,陈诚快速抽打着骏马:“驾,驾,驾。”

大汉都城长安,昭阳殿里刘曦和阿娇在床榻上嬉闹着,刘曦躲避着阿娇挠痒痒的动作,格格的笑个不停:“娘,娘,您怎么能欺负我?娘。。。呜呜。。。饶了我。。。”

阿娇不打算放过刘曦,继续逗弄她,直到见到刘曦眼里蓄满泪水才停手,刘曦背着小身子,小肩膀抽动着,那副哀怨的小模样,别提躲让阿娇心疼了,阿娇道:“曦儿。”

“呜呜。”刘曦发出委屈的声音,等到阿娇放下戒备,刘曦猛然转身,一下子扑到阿娇,在她身上反攻,虽然刘曦是阿娇的女儿,但在年龄上,刘曦更愿意将阿娇当成闺蜜,当成自己的姐姐,比较复杂的心态,刘曦知道自己体力单薄,所以才会制造机会,装作很凶悍的压住阿娇:“您还敢不敢不欺负我?”

阿娇看着女儿,并没有反击,母女两人闹得正开心,楚玉在外面惊慌失措道:“娘娘,陛下,陛下晕倒了。”

刘曦停手,刘彻晕倒了?这是怎么回事?是被李婉儿气的吗?假孕的事情不都已经过去了吗?难不成还有后续?“娘,这。。。父皇怎么还会晕倒?”

阿娇翻身,刘曦扶起阿娇,道:“会不会很要紧?”

“不知道呢,曦儿,你先别急,我去看看皇上的状况。”阿娇拢了拢锦袍,扬声问道:“是谁送来的消息?”

“回娘娘,是嫖姚校尉让人通知娘娘的,据说御医已经赶去了。”

“霍去病?”阿娇淡淡一笑:“他还不算糊涂,知道先要通知我。”

“娘,这都什么时候了,您不着急吗?”

阿娇起身看着刘曦,眼里闪过一丝不忍心,道:“曦儿,记得遇事要冷静,不可乱了分寸,认真仔细,哪怕前面是惊涛骇浪,也会如履平地。”

“娘,我陪你去看父皇。”刘曦冷静下来,阿娇想了想,低声道:“你先安排好宫里的事儿,等等旭儿,陛下这次晕迷,非同小可,不论是后宫前朝震动都不会少,长乐宫的太后娘娘,尚留在京城的平阳长公主,还有。。。许许多多的人,他们都在等着这次机会,曦儿,现在最要紧的便是平稳。”

“嗯,我记得,我会帮着娘掌控后宫,不会让皇祖母插手的。”

阿焦点点刘曦的脑袋,已有所指的说道:“不管陷入什么样的险境,曦儿,你都要记得你是我陈阿娇的女儿,可以失势,但被人压垮。”

留下这句话,阿娇转身离开,刘曦实在是想不出,阿娇这番话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她又在安排什么?刘曦甩掉了脑海中的念头,甩掉了心中的不安,叫来兰芷等人,接着皇后阿娇的名义,让宫里的夫人美人们都老实的呆在自己寝宫里,为刘彻祈福,刘曦深知刘彻昏迷的事情绝对瞒不下来,刘彻可不仅仅有刘据刘旭这两个皇子,刘曦除了他们两人,尚有三个哥哥,虽然他们平时的存在感都很弱,生母又不是很得宠,平时看着都很木讷,仿佛当个藩王足以,可是刘贺,他的生母同样是列侯,当初刘彻被窦太后压制的时候,阿娇选择她入宫,便是看重的陈夫人的家世,陈夫人也姓陈,不过同阿娇没有亲戚关系,她的祖上可是赫赫有名的陈平,那位据说算无一漏很阴狠的人。

陈平无论是汉高祖刘邦称帝后清晰功臣时屹立不倒,在吕后当政的时候,陈平同样很受重用,据说和亲政策就是陈平提出来的,在吕后去世,诸吕乱政的时候,陈平又一次站对位置,隐藏幕后,支持汉文帝刘恒,保住了后世子孙的富贵,陈家是是开国列侯中不可忽视的一家,远不是阿娇生父堂邑侯可比,要不是娶了刘嫖,堂邑侯又算得上什么?

刘曦闲着无事仔细的研究过汉初的书籍,里面关于陈平的记载很简单,但每次重大事件他都站对位置,在大事背后都隐隐有他的影子,刘曦可不敢忽略这样人的家教,陈平那般聪明的一个人,对于家族的继承人应该会调教一番,或者留下祖训什么的,兴许刘贺也不简单,现在正是最乱的时候,刘曦不能不防,将布置的重点放在了长乐宫王太后和陈夫人以及皇子刘贺的身上。

“拜见皇后娘娘。”

阿娇赶到了刘彻的寝宫,御医在为刘彻请脉,霍去病和卫青看见阿娇后,忙行礼,阿娇抬抬手道:“免。”

“谢皇后娘娘。”

“大将军,到底是怎么回事?皇上怎么会突然晕倒?”

卫青抿着嘴唇,摇摇头道:”娘娘,臣确实不知,皇上突然就晕了过去,没有任何前兆。”

霍去病眼里流漏出担心,直率的说道:“臣认为陛下是被人气的。”

卫青拽了拽霍去病的衣袖,压低声音:“闭嘴,去病,你不是御医。”

“大将军太过谨慎,有时并不是好事。”阿娇提醒:“你不将事情讲出来,还让本宫猜吗?或者陛下。。。”阿娇看了一眼围着御医的床榻,道“陛下没有那么大的耐心,大将军,你这样会受委屈的。”

“皇后娘娘,臣的一切都是陛下给的,臣不觉得委屈。”即便有委屈,也是自己的命,

霍去病不赞同的摇头,“舅舅,陛下不是刻薄寡恩的君主,舅舅太小心了些。”

阿娇道:”大将军如果太谨慎的话,嫖姚校尉便是太张扬,你们两个中和一下。。。”在霍去病的黑眸之下,阿娇摇头:“嫖姚校尉如果懂得收敛的话,那就不是霍去病了。”

刘彻不刻薄寡,霍去病你看错了。御医愁眉苦脸,阿娇问道“皇上的病情很重?”

御医说了一大堆的话,专业术语让人发昏,霍去病暴起道:“皇上到底是什么病?说清楚,什么邪风入体,五脏什么的,我听不懂,就想要知道陛下什么时候能清醒。”

御医苦笑,道:“娘娘恕罪,臣等不知陛下何时会醒,臣等无用,陛下的病症有些奇怪。。。恐怕。。。“

“恐怕什么?朕还没崩呢。”刘彻阴冷的声音传来,阿娇脸上露出喜悦“陛下,您醒了?实在是太好了。”

第一百五十四章 皇后之谋之保护

“陛下。”阿娇适时的表现出惊喜,盈盈水目看着刘彻,仿佛翩翩起舞的蝴蝶飞奔道刘彻身边,泪睫于盈,低声道:“醒了就好,臣妾好怕您留下我一人。”

刘彻当然很感动,阿娇表现的足够情深意切,况且在他清醒的时候,阿娇的紧张他是知道的,刘彻按住阿娇的肩头,“娇娇,朕没事。”

卫青和霍去病同时低头,霍去病嘴唇嗡动了两下,最终放弃,并未吱声,那是皇上和皇后娘娘两人之间的事情,霍去病对刘彻忠诚,可是帝后夫妻之间的事情,霍去病自知是没有他插嘴的余地,况且刘曦寻常也说过,霍去病嘴角微弯,陛下还教导他呢,还不是连皇后娘娘都看不透?搞不定?

有其母必有其女,霍去病想到笑眯眯的刘曦,不由得头疼,女人就是麻烦。

“皇上洪福齐天,皇上万岁。”

众多御医呼呼啦啦的跪地,他们本以为即便刘彻清醒,也得过几个时辰,万没料到的是刘彻竟然这么快就醒过来。

“朕到底是得的什么病?就像去病说得,少给朕弄什么五脏虚寒,朕要听真话。”

刘彻被阿娇搀扶起来,靠在垫子上,浓眉薇皱,缓缓的说道:“你们给朕说清楚,朕会不会再毫无预兆的晕过去。”

“陛下,臣等无用,龙体并无大碍,臣也看不出陛下为何会突然昏厥,将养几日便会痊愈。”

御医中丞不敢说大话,誓言相告,刘彻攥紧拳头,又慢慢的松开,在攥紧拳头,道:“既然朕无病,为何会浑身无力?脑袋嗡嗡直响,双耳轰鸣?”

“这。。。臣不知。”

本来若不是刘彻生命,他们随便开两幅补药还便能渡过,可是皇上用药,没有名目即便是补药也会惹出他天大祸,况且他们实在是找不到刘彻的病因,如果妄言,欺君之罪他们谁都担不起,还不容弄个才疏学浅,这样兴许能让刘彻开恩。

“朕真应该剐了你们,朕留着你们有什么用?李夫人。。。”刘彻咬牙切齿,听刘彻提起李夫人,阿娇轻轻的拉了拉刘彻的衣袖,刘彻改口:“李夫人都救不活,你们是不是真当朕好脾气?”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御医哭喊着,”臣等无用。”

刘彻很闹心,喝道:“住嘴,朕用不着你们哭丧。”

御医们捂着嘴,他们也很难,明明皇上的脉象一切都是强健有力看不出任何毛病,可就是头疼容易昏迷,这实在是太奇怪了点,是他们行医多年未曾遇见过的。

“去病,当初朕晕倒时,你没听见什么声响?”刘彻看着霍去病,问道:“就是嗡嗡的声音。”

“臣不敢蒙骗陛下,臣并无听到任何响声。”霍去病和刘彻对视,黝黑清澈的眼眸不染任何的谎言,刘彻点头道:“兴许是朕听错了。”刘彻不信别人,也会相信霍去病。

御医张嘴道:”陛下龙体无恙,会不会是别的什么?”

刘彻立了立眼睛,道:“你说得是何意?难道朕被什么缠上了不成?”

阿娇冷厉的目光扫过御医,“你是说后宫之中,有不干净?”

“臣不敢,臣不敢乱说,只是臣。。。臣想着李夫人病亡,陛下对李夫人情深,李夫人不舍得陛下也是有的。”

现在只要有人提起李婉儿,刘彻就跟吃了苍蝇似的很恶心,他根本就是在揭刘彻的伤疤,刘彻怒道:“朕何时同李夫人情深?朕钟情的只有皇后一人,霍去病,把他给朕拖出去。”

“诺。”霍去病将御医架了出去,御医不停的喊道:“陛下身边兴许有污秽,陛下饶命。”

声音渐渐远去,御医们互看一眼,不敢吱声,阿娇道:“若后宫之人真若行此事,臣妾难辞其咎。”

刘彻看了眼阿娇,笑道:“朕相信你。”

“皇上。”阿娇声音有些呜咽,轻声道:“要不然查一查吧,臣妾不能看着陛下这般虚弱。”

”朕想想,子不语乱神,巫蛊之祸,牵连会很广,朕不想看着人心浮动,尤其是再李。。。李夫人病逝之后,人心不能再乱了。”

阿娇握住刘彻的手,道:“臣妾知道陛下的苦心,您保重龙体,臣妾就在您身边陪着。”

“有娇娇在,朕就很高兴。”

刘彻又觉得脑袋有点晕沉沉,重新躺在床榻上,轻声道:“燃得什么香?同朕寻常闻到的不同。”

“陛下,是新搭配的香料。”阿娇垂下眼帘,九鼎青铜香炉里,香烟袅袅,清新诱人,为刘彻盖好锦被,阿娇起身将御医召唤道身边,让他们为刘彻开补药,御医只能用温和的补药,继续翻阅书籍查找刘彻的病因。

“大将军,前朝的事,本宫就拜托你了,看陛下的龙体,许是会休朝两日,陛下的意思,大将军也清楚,人心不能乱,大汉天下更不能乱。”

“诺。”卫青拱手:“请娘娘放心,臣一定做到,不过,娘娘田丞相?”

“田丞相是陛下的亲舅舅。”阿娇脸上扯出一丝的笑容,“大将军害怕田丞相造反吗?况且不是你在吗?”

“臣不敢,臣认为田丞相不会错过这次机会,臣担心娘娘受委屈。”

“大将军多虑了,没有任何人敢委屈本宫,朝堂的事,本宫亦不会插手。”阿娇转身望着刘彻,身体挺直,拢了一下袖口背对着卫青,道:“大将军是三公之一,也是最得皇上信任之人,手中更是掌握着南北两军,握有调动汉军的版块虎符,大将军不会眼看着不忠不孝之人,趁着皇上龙体有恙,便趁机作乱,对吧?”

卫青闭了下眼睛,单膝跪下道:“臣唯皇命是从,臣不会背叛陛下。”

“大将军请起。”阿娇淡淡一笑,“大将军的忠心耿耿,当为朝臣的楷模,天色不早,你先出宫去吧,朝堂上的事就多麻烦大将军了。”

“诺。”

卫青起身退出殿外,凉风一吹,卫青才惊觉,他已经一身是汗,在皇后阿娇面前,卫青所承受的并不弱于在刘彻跟前,霍去病凑近道:“舅舅,想什么?”

卫青吓了一跳,他方才全心都在想着皇后娘娘,并为感觉到霍去病靠近,年轻神采飞扬的霍去病,卫青涌起一丝羡慕,叹道:“去病,从今日起你必须要听话,更轻易不要再去看望曦公主和旭皇子。”

“舅舅,这是什么意思?”霍去病眨眨眼睛,有点茫然,“这事和曦公主有关?”

霍去病难得的紧张,卫青摇头道:“你方才不是很聪明的吗?陛下的龙体你也看见了,朝堂上现在都说陛下要册立旭皇子为太子。”

“陛下本来就是要册立旭皇子,难不成他们还敢有意见?”霍去病一脸认真的说道:“陛下说得清楚,旭皇子就是大汉的储君,这一点舅舅也听的清楚。”

“但诏书一日不下,一切都还有变数,去病,你还年轻,并不知晓立储的险恶,即便被册立为储君,将来能不能继承皇位,还很难说。”

卫青抓住霍去病,警告道:“你是我的外甥,你一言一行代表的便是我,你现在若是同旭皇子再牵扯过多的话,舅舅这个大将军很难做,曦公主是旭皇子的嫡亲妹妹,在这关头,你少同曦公主见面,对曦公主,对你都有好处。”

“舅舅是不是知道什么?是不是曦公主有危险?”霍去病神色凝重,“是有人要算计她?欺负她吗?”

卫青缓缓的摇头“我不知道,不过,我能感觉未央宫就快风起云涌,会牵连许多人。”

“去病,你要去哪?”卫青被霍去病甩开,“回来,后宫之地哪是你能乱闯的。”

霍去病回头向卫青一笑:“舅舅,我不仅是嫖姚校尉,陛下并未将我侍中的撤了,不去看看她,我终究是放心不下。”

“去病。。。霍去病。。。”卫青在后面呼喊,霍去病传过回廊便消失了,卫青无奈的叹气,转身向皇宫外走去,他如果当初能像霍去病一样,她是不是就不会离开?骑奴,你不过是骑奴。

“曦公主,嫖姚校尉求见。”

刘曦在昭阳殿里安排着,愣了愣他怎么来了?“让霍去病进来。”

“诺。”

霍去病向往常一般,走进昭阳殿后拱手道:“曦公主。”

“霍去病,是父皇让你送赏赐来了?”

“不是,臣来看看曦公主。”

刘曦很纳闷,道“你今日好奇怪,我有什么可看的?又不是不认识?”

“陛下的龙体有恙,皇后娘娘照料陛下,你也要小心。”霍去病并不擅长拐弯抹角,直接说道:“我听御医的意思,陛下并无大碍,可是总是耳病头晕不是好事,再加上发生过李夫人的事。。。”

“你是说?”刘曦脸刷白,前两日的恐惧重新涌上心头。

霍去病见刘曦这样子,有点心疼,道:“你别怕,陛下不会牵连很多人的,皇后娘娘也说现在需要的人心稳定。”

“不,不,霍去病,你不清楚。”刘曦开始在来回转圈圈,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刘曦抱住了脑袋,“冷静,冷静,不能乱,要冷静。”

霍去病抓住了刘曦的双手手腕,把她的手从脑袋上拉下来,微凉的小手一样的柔软,刘曦抬眸看着近在咫尺的霍去病,他的眼眸那般明亮有神,“霍去病,我。。。我。。。我真的好怕。”

“别怕,没事的。”霍去病根本就不会安慰女孩子,他也从来没有安慰女孩子的经历,反倒弄哭过很多贵族少女。

刘曦颦眉甩手道:“你攥得我好疼。”

霍去病反应过来,虽然舍不得却也只能放手。脸染得通红,低头看着刘曦道:“臣会保护曦公主。”

“哪怕会同父皇的命令冲突?哪怕所有人都站在我的对立面?”刘曦抬眸和霍去病对视,“霍去病,你能来只会我一声,好意我心领了。”

刘曦淡笑道:“你是父皇最看重的将领,也是父皇亲自培养出来的,向原先一般你才是霍去病,我——大汉的公主,没有过不去的关隘。”

霍去病怔怔的看着刘曦,在这一刻霍去病认为刘曦是最漂亮的,霍去病脸颊酒窝重现,漆黑的眼眸闪烁着温暖干净的笑容“你是皇上最疼爱的公主,不会做出危害皇上的事情,又怎么会同皇上的命令有冲突?至于别人,我霍去病何时在意过?

曦公主,我从未改变过,许下的承诺一定会做到。”

刘曦轻轻摇头,“我不需要你做任何时事,同样也不需要你来保护我,你要知道一点,没有人能敢伤害诬陷我。”

刘曦深知早晚有一日,她会和刘彻的命令有冲突的,这一点不可避免,霍去病还是当刘彻的大忠臣好了,突然刘曦记起刘嫖曾经说过的话,刘曦笑容越发的诡异,冲突永远不会在明面上的,同大汉皇帝在明面上冲突,吃亏的永远是你。

“启禀曦公主,太后娘娘在长乐宫晕倒了。”

刘曦道:“嫖姚校尉请回,本公主要去长乐宫。”

“曦公主。。。”霍去病再次抓住从他身边掠过的刘曦胳膊,缓缓的说道:“刘曦,如果有事的话,便给我送信。”

刘曦淡然一笑,挣开霍去病的手,向长乐宫走去,霍去病站在原地愣了一会,纵马出宫,霍去病心里仿佛有一团火一般,烦躁难安,霍去病知道不应该在此时靠近刘曦,但他却忍不住去关心在意刘曦,这一点霍去病无法否认,霍去病攥紧缰绳,目光凝视前方,去疆场就会忘记她吧,刘彻的暗示他不是不清楚,只有功成名就才有可能娶到刘曦,霍去病想不明白,他想娶刘曦吗?

王太后自从出了李婉儿假孕的事后,被刘彻几乎软禁在长乐宫动弹不得,气火攻心之下,王太后本来就不是很好的身体,越发的虚弱,有时会骂上刘彻不孝几句,王太后是爱惜性命的人,她清楚自己如果死了话,只会便宜阿娇,所以王太后尽量让自己平静,尽量的调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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