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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武晨曦-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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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平阳咬着嘴唇,不甚明白刘曦为何会这么问:“是国泰民安,是抗击匈奴,是…”

“姑姑,外祖母曾经说过一句话,父皇不是先皇,想要尊贵一生,首先要明白父皇最想要的是什么?”

刘曦同平阳对视,缓缓的说道:“姑姑,我劝你一句,淮南王翁主刘陵心思叵测,你同她交从甚密,父皇不会喜欢,您应该多为昂表哥想想,保一世尊荣,并不一定只有一种方法。”

“曦公主。”曹昂开口:“臣送你回宫。”

“多谢昂表哥,你难得回来一次,多陪陪姑姑吧。”

刘曦笑着推辞,带人离开长公主府,回到宫中先叫来宫女询问阿娇病情,阿娇身体好了很多,刘曦方安心,想着怎么才能打下李婉儿,今日突然去了平阳长公主府,平阳贡献美人还会再推迟,这便是刘曦的机会,让阿娇再刘彻心里分量更重,那李婉儿不过就是个美丽花瓶,即便入了宫也不足畏惧,更何况…刘曦抿嘴一笑,平阳做的最错的便是同刘陵牵扯上,行刺的人刘曦敢断定同淮南王府脱不开关系,记起霍去病曾经说过刘彻要巡幸淮南国,刘陵的好日子不多了。

“启禀公主,皇上去了昭阳殿。”

“嗯,今天我不去昭阳殿。”

刘曦独自用膳后,早早安歇,脑子里不停的想着怎么才能达到最好的效果,舞台艺术,她不精通,可是却参加过中华民族最盛大的盛典奥运会。

第一百二十三章

刘彻是自负多疑的帝王,平阳长公主即便此时想要同刘陵拉开关系,已经迟了,刘曦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虽然有点对不住曹昂,但保住阿娇的皇后之位和圣宠才是最重要的。在刘曦眼里刘彻配不上阿娇,所以想法设法让刘彻坠入情网,对阿娇动情动心,这样才能达到虐刘彻的目的,刘曦始终记得当初阿娇流产时,刘彻眼中流露出的如卸重负,虽然很难达到目的,但刘曦一直向那个方向努力着。

叫来兰芷细细的轻声交代一番,现在提前布局,借着宫女们的嘴将平阳长公主和刘陵交情很好的话透给刘彻知道,刘彻刚开始不一定会相信,众口铄金,以刘彻的多疑和对皇位的看重,刘彻不会就那么放心将经过刘陵调教的李婉儿放在身边而不怀疑,大汉后宫的女人相对后世来说探听政事的可能性很大,再加上刘陵对刘彻的遐想,刘彻宠幸李婉儿的时候,刘曦不信他不会多想。

翌日清晨,刘曦早早便起身,将李延年所唱的歌词写下来,收好后去找阿娇。刚刚赶到昭阳殿,没用宫女通传,刘曦抬脚便走进去,见到刘彻在为阿娇挽发,他们一坐一站对着铜镜,刘曦很喜欢此时的氛围,不想打扰,一转身偷溜出去,阿娇轻声道“曦儿…““算曦儿有眼色,若不然朕便让霍去病将她拽出去。”刘彻停口,霍去病昨夜并不在皇宫,纳闷的说道:“最近几日霍去病不知道想些什么,朕看着有心事。”

“陛下,嫖姚校尉许是想着打仗的事吧,臣妾看出了同匈奴的战争之外,嫖姚校尉是不会想别的了。”阿娇想了想说道:“臣妾给陛下提个醒,嫖姚校尉磨练得太过锋利,伤人伤己,而且太容易折断。”

“朕知道。”刘彻嘴上这么说,但并未放在心中,阿娇清楚刘彻喜欢霍去病,同时也下意识的将霍去病宠成这样的,帝王心术便是如此,霍去病有优点缺点同时突出,刘彻才好掌握,同时用起来也更放心。

“陛下,人总是要长大的,嫖姚校尉不会一成不变。”

刘彻想了想摇头道:“娇娇,你不了解去病,再大的改变他本身的性格却是改变不了,卫青沉稳内敛,霍去病张扬炙烈,他们都是朕亲自提拔出来的,都是朕的左膀右臂。”

“嘶。”阿娇忍不住出声,刘彻忙松手,显然他刚刚拽疼了阿娇,刘彻将功补过向杨得意使了个眼色,杨得意将怀里装着的簪子呈给刘彻,刘彻插在阿娇的发髻上,双手搭在阿娇的肩头:“喜欢吗?”

“陛下送的,臣妾都喜欢。”阿娇脸上酡红,盖住了她病愈后的苍白,“臣妾谢陛下。”

“乌金簪,朕只给了你一人,千斤难求,娇娇,乌金坚硬无比,朕认为是最配你的。”

乌金是张骞从西域带回来得,在西域都很稀缺,用乌金掺杂乌沙锤炼成宝剑是每个将军都想要得到的,刘彻用乌金做了簪子,阿娇羞涩的唤道:“陛下。”阿娇不曾劝说刘彻将乌金用在正途上,反而很感兴趣的对着铜镜看着乌金簪,波光流转间带有万缕情丝缠绕在刘彻身上,刘彻满意的大笑,挑起阿娇脑后一缕青丝,低沉的说道“娇娇,今晚朕还会来。”

阿娇垂下头,刘彻畅快的大笑,后离开昭阳殿,阿娇随手除下乌金簪,黑亮透着金色的簪子,似刘彻的瞳孔,阿娇弯了弯嘴角,她并不喜欢这样坚硬的簪子,太过硬气刚烈在宫中根本就生存不下去。

“娘。”不知从哪,刘曦钻了出来,“是父皇送的?这算不算是博红颜一笑?”

“你认为呢?”阿娇反问,“你父皇是为红颜便误国的人吗?”

刘曦眨巴眨巴眼睛,点点头有摇摇头道:“不知道呢,父皇的心思除了娘之外,谁也猜不透,霍去病曾经说过,既然猜不透便不用猜测,细想来有一定道理,可是也仅仅适用于霍去病。”

“他真这么说?”

“嗯,就是他说的。”

刘曦坐在胡凳上,双手托着下颚看阿娇重新梳妆,刘彻为她挽发是好意,但是发髻弄得很松散,足以看出刘彻并不擅长此道。阿娇梳理着头发,目光有点复杂的说道:“这样看来,嫖姚校尉不似看着那么目中无人,你父皇的心思,他也许看得比我还准。““娘说得是霍去病?”刘曦摇头否定:“他是天才,如果专心揣测父皇的心意能达到您说的那般,可是他心愿不在于荣华富贵,等着马踏匈奴之后,霍去病会…”

刘曦想象不出不上战场的霍去病会是什么样子,他是天生将军,后人在感叹霍去病不败战胜英年早逝时,也都会加上一句,他在最耀眼的时候死去,是遗憾也是幸事。

刘曦晃晃脑袋,霍去病的事情同她无关,此时最要紧的便是倾国倾城的李夫人,刘曦昨天睡觉时想到李夫人好像最后被封为皇后,陪葬在刘彻身边,这个模糊的念头不知道准不准,虽然历史已经不大一样,可李婉儿还是如期出现,容不得忽视,刘曦将纸张递给阿娇。

阿娇盘好发髻,将乌金簪重新插好,她虽然不是很喜欢乌金簪,但不能不佩服刘彻的眼光,刘曦认为乌金簪很衬阿娇的气质,阿娇打开扫了一眼,道:“你昨天去平阳公主府就看到这些?”

“娘,你别把女儿想得太没用,我还威胁了李婉儿。”刘曦凑上前去,在阿娇面前,刘曦总像是长不大的孩子,寻求表扬般模样,逗笑了阿娇,弹了刘曦的额头,阿娇说道:“你为何给我这首曲子?”

“我始终认为娘才是倾国倾城的美人,红颜容易消逝,这首曲子应该属于你。”

阿娇手指在纸张上划过,刘曦继续说道:“您同样擅长舞蹈,只跳给父皇看,不是挺好吗?”

“曦儿,那样我岂不是同李婉儿一样了?”阿娇轻轻摇头“娘明白你的是全心全意为了娘,这首佳人曲,娘是不会用的,李婉儿想要凭着佳人曲邀得君宠,还要看本宫答不答应。”

刘曦突然有点丧气,她忙活了很久,阿娇并不领情,阿娇揽住刘曦,刘曦闷闷的说道:“娘,李婉儿存在一日,便是危险,您何必让她出现在父皇显出妩媚的本事?”

刘曦此时有点痛恨阿娇身上的骄傲,还说霍去病刚强易折,她不也一样吗?阿娇笑道:“曦儿,你看看这首赋。”

阿娇将一张薄薄的纸张放在刘曦手中,刘曦低头看着,辞藻一行华丽,言语中仿佛叙事一样,蕴含着丰富的感情,刘曦抬头问道:“说得是娘同父皇的往事?”

明显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感情,阿娇含笑点头,目光有些恍惚,“一转眼,我们认识已经有三十多年了。”

刘曦再次埋首,阿娇示意楚玉摆上九尾琴,阿娇亲自抚琴,唱出此赋,刘曦听得入迷了,将佳人曲撕碎,在华丽的歌舞都比不上真情实意来得重要,随着阿娇的歌声,刘曦眼前仿佛出现了儿时的阿娇和刘彻,他们相思在长乐宫,长在未央宫,刘彻登基后用厚重的聘礼迎娶阿娇,他们之间经历过的事情,不是一首佳人曲便抹平的。

“娘,你也要跳舞给父皇看吗?”

“不,我只会抚琴。”

刘曦觉得遗憾,乐曲有歌舞相伴会更出色,以阿娇的性格来说,很难用舞蹈讨好刘彻,阿娇双手按在琴弦上,笑道:“曦儿愿不愿意帮娘呢?”

“我?”刘曦指指鼻子,阿焦点头道:“就是你。”

“我能行吗?”刘曦在舞蹈上没有天分,汉朝时的舞蹈同现代的有本质的区别,古人不见得会欣赏现代的舞蹈元素,阿娇扬眉问道:“不想帮娘?”

“不是,不是,我是怕坏了娘的好事。”刘曦连忙解释:“如果别的方面,我还能帮上娘,可是跳舞?你和父皇两人便好,多出个我来,父皇…不一定会看见娘哦。”

舞者是最显眼的,到时怎么突出阿娇是个问题,阿娇笑道:“娘有法子。”

刘曦见阿娇不是在说笑,便同意此事,找来了乐坊的教习教导刘曦跳舞,刘曦身子柔韧一些动作很容易便做出来,姿势显得比较僵硬,刘曦为了阿娇下苦功夫联系,就连霍去病和陈诚两个来找刘曦,都被她拒之门外,紧闭的殿门,谁也不不清楚曦公主在弄什么把戏。

平阳长公主听见刘曦的反常之后,咬碎了银牙,好不容易弄出的佳人曲被她得了,阿娇一定会提前在刘彻面前唱出,李婉儿是用不了佳人曲了,平阳还得另想办法,那日刘曦走后,曹昂苦劝平阳长公主别再在折腾了,但平阳并不甘心,尤其是她打算招卫青为驸马,卫青对此一直不热切,不想同平阳牵扯上,据传来的消息说,里面有刘嫖的影响,平阳便更恨阿娇了。

公主府的管家进来躬身道:“启禀公主,是曦公主让人送来的。”

平阳打开盒子,里面放着珍珠手串,颗颗圆润的珠子很是难得,在最底下放着一张纸,上面写着佳人曲,刘曦最后写道‘姑姑,母后不会用佳人曲,李婉儿永远也赶不上大汉皇后陈阿娇。’

第一百二十四章

刘曦在练舞时,也没有闲着,打听阿娇的布置,闲暇时还去提提意见,深入了解之后,刘曦才发现低估了阿娇,在布置上,阿娇有独到之处,而且细致周详,刘曦隐含的关于灯火的设置,总能让阿娇想得更多。不管阿娇是不是穿越前辈,刘曦都佩服她,如果她是穿越的,那一定是很精明的女人,如果她不是,那刘曦就更佩服了,阿娇就是天才。

“娘,将花瓣放在放在上面好不好?”刘曦捧着花瓣,瞄着上面,“到时再让她们扇扇子,花瓣飘飘一定很好看。”

“曦儿,我过了少女怀春的年岁。”阿娇嘴唇轻抿,黝黑的双眸闪烁着调笑,刘曦小脸紧绷手中的花瓣是扔也不是,留在手中也不是,反倒是阿娇笑呵呵的刮刮刘曦的微红脸颊,“你正好是好时候,有什么可害羞的?曦儿,看上哪家少年,便招来做驸马,娘相信你的眼光。”

“娘。”刘曦彻底扔下花瓣,出神望着阿娇,低声道:“您当初也是这么想的吗?”

“不,曦儿,我从来没同你说过,我从走进长乐宫开始,我便只能是大汉的皇后。”

“娘,你就不曾挣扎过?你对父皇…”刘曦靠着阿娇,趴在她耳边低言:“您不能同父皇斗一辈子,娘,我同样希望你能幸福的。”

阿娇轻抚刘曦的头发,沉思了片刻,低声道:“傻丫头,同你父皇斗,让他认输便是幸福,至于旁的…有得必有失,曦儿,娘从小便长在长乐宫,见得太多了,在宫中生活感情是最不能有的,爱上皇上的女人都是傻女人。”

刘曦不能说阿娇无情,叹了一口气:“娘,无论怎么样,我都会帮你的,永远帮你。”

阿娇笑道:“要帮娘,就去好好练舞蹈,教乐坊的人都说你最会偷懒了。”

“娘。”刘曦拉长声音,起身去练习舞蹈,对于安排的事情,阿娇这么精明,自己根本就不需要操心。

刘曦从昭阳殿回去的路上,隐隐听见凑在一堆闲谈的宫女议论纷纷,都是说平阳长公主和淮南王翁主刘陵的事情,刘曦暗自得意,即便平阳长公主同刘陵交恶,众口铄金刘彻不一定会相信。

夜幕深沉,群星璀璨,皎洁的月亮被升起的一层薄纱掩盖,显得星辰更加的明亮。昭阳殿里烛火幽暗,垂地的薄纱无风卷起,刘彻坐在主位上,前面的硬木条案摆放着美酒佳肴,刘彻手中的酒樽倾泻,他并未察觉美酒溢出,琴音渺渺,暗香浮动。

阿娇抚琴长歌,素雅的装扮,乌黑的发丝只用点翠簪,在阿娇身后,是如云海翻滚的薄纱,上面映着一人舞动的倩影,刘彻带着一分痴迷的看着抚琴的阿娇,听着唱词,仿佛回到了青葱的少年时期,薄纱上舞动的影子便是那时骄傲的阿娇,这首赋曲是阿娇亲自做的,没有人比她更了解刘彻,同样也没有比阿娇更清楚青梅竹马的他们到底经历过什么。

“…金屋盟兮,不相忘,今世缘兮,一生情…”

刘曦在纱帘背后,完全沉浸在舞蹈中,阿娇唱得情深,刘曦舞得动情,越来越清楚阿娇不见得对刘彻没有感情,她不是天生冷情的人,只是这座未央宫逼得阿娇不得不如此,刘彻和阿娇是有着两小无猜情浓时的,阿娇对刘彻是动过心的,但仅限于为成为大汉皇后之前,宫中生活的女人最不需要的便是感情。

“娇娇。”刘彻扔掉了酒樽,青铜的酒樽落地,发出清脆的响声,刘曦动作稍稍停顿,阿娇的琴声未止,刘曦的舞蹈便不能停,屏住心神不停的旋转,转出了刘彻和阿娇所拥有过的回忆,等到刘曦停下来的时候,才发现琴音已经消失了,刘曦眨眨眼睛,撩开帘子,只见到刘彻抱着阿娇转进寝殿的衣角,刘曦抓着薄纱,笑得甜蜜。

“擦擦汗。”身边传来浑厚的声音,刘曦下意识的向旁边一跳,胳膊被扶住,刘曦问道:“你怎么也在?”

“皇上让臣伴驾,臣不敢离开。”霍去病松开刘曦的手臂,眸光微亮,刘曦点头道:“父皇还真离不得你。”

刘曦不曾接过手帕,用袖子擦擦汗水,霍去病手指微捻,仿佛在赌气一般执着的擦擦刘曦额头上的汗珠,“你同我客气了许多。”

“霍去病,我长大了。”刘曦脑袋向旁边躲闪,“你的志向是马踏匈奴,我的愿望是平平安安。”

“并不矛盾,刘曦,我不可能打一辈子仗。”

“不打仗的霍去病还是你吗?”

刘曦笑笑,抬眸望进霍去病眼底,“我们这样不好吗?”

霍去病下意识的摇头,他也分不清楚有什么不同,见刘曦想要离开说道:“你跳得很好看,以后能为我跳一曲吗?”

“不是我跳的好看,那是父皇和娘的故事,是真实存在的。”刘曦没有答应,同样也没有拒绝,霍去病向前一步,离着刘曦更近,霍去病的声音要比往日低沉,他已经成年,正赶上变声期,此时嗓音低醇:“你向我扔过石头,你吐过我一身,我们一起在长安游玩,刘曦,在我眼中,你从来不是公主。”

“如果我不是公主,我们便不会遇见。”刘曦回眸浅笑,随后翩然而去,霍去病追上去,说道:“我送你。”

刘曦并未停下脚步,霍去病在她身后坠着,舅舅说过,刘曦不会喜欢总是勉强她的人,皇上也说过,刘曦不会喜欢太软弱的人,他们到底谁说得更对?不通此道的霍去病显然迷茫了,喜欢这种陌生的情愫在霍去病骄傲的心里泛起一朵小小的浪花,他不懂,但却知道一件事,如果他要娶亲,刘曦是最合适的,大汉的凤翔公主,不会嫁个平凡的人,立下不世战功和迎娶刘曦不矛盾。

寝殿内刘彻从后拥着阿娇,并不着急占有她,而是在她耳边不停的低咛说着往事,阿娇那曲赋,唤出了刘彻以为忘却的记忆,或者说刘彻认为再也不会想起的回忆,阿娇乖巧的任由刘彻抱着,眼里点点深情,间或低喃:”你还记得。”

“朕…朕从不曾忘记…”刘彻下颚拄着阿娇的肩头,双手牢牢的环住阿娇,他们仿佛是不可分开的两人,阿娇手掌盖在刘彻手背上,”皇上心中有我,我不觉委屈。”

刘彻眼里带出一分的愧疚,低声道:“你不知道,在我们大婚前,姑姑找过朕。”

阿娇身子稍显僵硬,随后慢慢放松,刘彻接着说道:“姑姑说了很多,朕有些话都忘记了,但有句话是记得很清楚的,便是——善待阿娇。”

“陛下对我一直很好的,母亲是疼我才会同您说起。”

刘彻眼底的愧疚更重,刚才的赋曲中,有阿娇流产后的哀怨,刘彻的目光甚至无法面对至情的阿娇,一遍一遍在心中对自己说,他是躲不开的,不是有意害阿娇小产。

“娇娇,朕以后会对你更好。”

刘彻的保证,换来阿娇信任的一笑,轻轻的浅吻,刘彻压制许久的热情终于爆发出来,几乎要将阿娇揉进自己的身体里,阿娇随着刘彻的冲击而起伏,细微的呻吟从口中飘出,她信任刘彻吗?信她的话才是最愚蠢的,刘彻的眼底的愧疚阿娇不想深究,因为阿娇清楚结果只会让她更加的伤心,难得糊涂是谁说的?即便是冷情的阿娇也被刘彻炙热儿疯狂的动作而弄得失去了最后的理智,全身心的投入到这场激烈的情事中,刘彻最后爆发般的低吼:“娇娇,再给朕生个孩子吧,朕是天子,上天会把咱们失去的儿子还给朕。”

“陛下…刘彻…”阿娇眼角濏出泪珠,刘彻安抚一般一一吻掉,“娇娇…娇娇…”

刘彻为了证明他想要同阿娇的儿子,一连三个月每晚必到昭阳殿,独宠皇后三月有余,虽然以前皇后阿娇是后宫里圣宠最多的女人,但却做不到独宠,刘彻有时会招别人侍寝。宫中的夫人美人,不敢冒犯阿娇的皇后尊严,可也耐不住宫中寂寞,只能频频去长乐宫请安,指望着王太后能劝劝皇上,宠皇后虽好,但不能忘了她们,吃不上肉,难道喝点汤都不成吗?

王太后也有心同刘彻谈一谈,阿娇独占帝宠,王太后心里怎么都不舒服,阿娇救过她,王太后是感激的,可是她原先也是皇后,哪有阿娇的待遇?上面有窦老太太压着,她当皇后时一直战战兢兢的,更别说椒房独宠了,阿娇不住椒房殿,反倒有了昭阳殿独宠之名,是不是椒房殿风水不好?大汉皇后从来就没有像阿娇这样的,不止有着一国之母的尊贵,还占据帝宠。

“去把皇帝给哀家…”

“启禀太后娘娘,曦公主到。”

王太后停住口,说道:“宣。”

刘曦站在长乐宫殿门口,宫里夫人美人的动向她一清二楚,不就是借着请安的名义找王太后诉苦吗?刘彻多日的独宠,阿娇脸上的笑容多了,刘曦才不会让她们打断这种和谐的生活,拢拢袖子,王太后便由她来搞定。

第一百二十五章

“皇祖母。”刘曦仿佛一只彩蝶,翩翩起舞飞进长乐宫,明媚的笑容,光鲜亮丽的十二层汉服驱散了长乐宫里的阴霾,王太后即便清楚刘曦是为了阿娇才会来长乐宫,但见到刘曦,王太后心情轻快了许多,眼角流露出一丝笑意,板着脸道:“你还记得哀家?”

刘曦坐在王太后身边,揉着她的肩膀,道:“孙女何时忘记外祖母?”

王太后微阖眼眸,心安理得享受起刘曦的按摩,有个善解人意的女孩在身边,对于有点寂寞的王太后是宽慰,刘曦很会说话,不一会便将王太后逗笑了,刘曦见王太后鬓间的华发,想不通王太后最亲近的儿子刘彻是大汉的皇帝,她是太后,还求什么呢?安享晚年,孙女孙子绕膝承欢不好吗?非要同阿娇较劲,即便手握后宫的大权又能怎么样?还不是独自一人?况且王太后越是眷恋权位,就会将刘彻推得越远。刘彻骄傲自负,他不会准许任何在他眼前指手画脚,教他该如何做事。

“曦儿,在哀家这些孙女中,哀家是最疼你的,不过,你对哀家一直…”王太后遗憾的叹气,刘曦恍然未觉,笑道:“孙女对您一直很敬重,也愿意陪皇祖谈笑,陪您解闷。”

“小嘴是抹了蜜糖了,曦儿,你今日为何而来哀家清楚。”王太后看着刘曦,收敛笑意,沉声道:“后宫的夫人美人都是伺候皇上,雨露均沾才可为开枝散叶,阿娇是明白人,一心一意装得都是皇上,会赞同哀家,安顿好后宫。”

“父皇喜欢母后,谁也改变不了。”刘曦抬眸同王太后对视,唇角上扬“娘是一国之母,父皇独宠皇后谁可反对?谁有反对的理由?”

王太后淡淡的说道:“哀家不赞成。”

“您是太后娘娘,可父皇是大汉的天子,他喜欢谁,需要您认同吗?同是女人,您何必为了美人们酸言酸语,便为难嫡亲的儿媳妇?惹父皇不快?”

刘曦最后一句话,便是点醒王太后,刘彻不会喜欢母亲干涉他宠哪个女人,王太后沉思半晌,盯着刘曦,一字一句的问道:“皇上会不悦?哀家是他的亲娘。”

“皇祖母,父皇同样是有儿有女的人。”刘曦明示刘彻是中年成熟男人,不想将事情弄得太僵,笑问:“皇祖母认为娘性情如何?”

“阿娇很好,一直都很好。”王太后根本就挑不出阿娇的毛病,刘曦挽住王太后的胳膊,道:“既然您也认为娘很好,您也是喜欢娘的,父皇疼惜娘不是正常的吗?不是我当女儿的夸赞母亲,娘性格好,聪慧坚韧,对您也是很孝顺,处理宫中事情公正严明,不让父皇因为后宫不稳而影响朝局,大汉皇后当是如此,父皇的眼光很好,喜欢娘,是兴国之兆,沉迷于女色,必会妖妃当道,朝政崩坏,立数前朝,不都是如此吗?纣王因妲己而废了姜皇后,最终鹿台自残,断送了商朝的江山,烽火戏诸侯的周王,不也使得天下分崩离析吗?”

“你将你父皇同亡国之君相比?”王太后抓住刘曦的语病,眼角扫过在殿门口玄色一角隐现,语气里充满失望:“刘曦,你胆子也太大了,都是阿娇教导你的?还是你外祖母刘嫖?”

刘曦面对王太后突然而来的压力,不慌不忙,抬眸看了一眼王太后,仿佛对她的理解能力有所怀疑,刘曦很纳闷,她何时将亡国之君比作刘彻了?断章取义便说得就是王太后这样的人,本来对王太后还有一分同情之心,想着守寡的老太太也不容易,现在看来,她不单单是性格有点扭曲。

“父皇是兴国之君,皇祖母还不清楚吗?父皇北伐匈奴,先刷先皇和亲之辱,兴国富民,百家争鸣,一封推恩令兵不血刃的消除藩王的实力,这些难道不都是证明吗?”

刘曦侃侃而谈,王太后看见刘彻,她也同样看得清楚,刘彻是薄情的,但同样不可否认,此时刘彻的施政严明,大汉国富民强,刘曦说得真诚,但心中也有一丝的隐忧,穷兵黩武,刻薄寡恩一般都是同汉武帝连在一起说的。以前刘曦偶尔听过汉武帝刘彻的功绩,他对外战争不容质疑,但打光了文景之治留下的家底,后世之人对他有诸多议论,可刘曦真真正正生活在大汉,才明白匈奴的残暴,明白大汉是多需要挺起民族的脊梁,你可以说刘彻无情,好大喜功,但不能不承认刘彻是位雄才大略战略布局优秀的帝王,他敢于不拘泥一格提拔人才,光凭只一点在举孝廉制度下便很难得。

刘曦话虽然说得比较肉麻,但是真情流露,想要让别人感动,先要感动自己。王太后怔怔的看着刘曦,她是拘泥于后宫的女人,一生都在争宠扶住刘彻登上皇位渡过,虽然认识几个字,但论起眼界来说,赶不上被刘嫖阿娇严格教导出来的有着些许现代思维的刘曦,其中有历史局限性,同时更重要的是汉代的文化底蕴并不深,名分虽然开放,对女子的束缚并不像后世那般变态,但尚无专门传授女子知识的学堂,王太后出身很一般,能联合刘嫖将刘彻推上皇位,就很不错了,你不能要求她像经历过许多贵族出身的吕雉一样。

如果面对的是吕雉,刘曦清楚以她的那点小聪明,定会被整治得死死的。王太后沉默不语,刘曦轻笑道:“孙女知道皇祖母是认为父皇是雄才大略的圣主,父皇敬重喜欢皇后是圣主所为。”

王太后该怎么说?刘曦将圣主同喜欢阿娇连在一起,王太后能当着刘彻的面反驳吗?她还是要刘彻这个儿子的,刘彻爽朗的笑声传进来:“在曦儿眼中朕是圣主?”

刘曦面对大踏步走进的刘彻,显得很吃惊,脸颊酡红,小声道:“父皇在偷听。”

刘彻笑容更重,一展衣袖坐在王太后身边,笑道:“朕何时透听?是你说得太大声了,朕想不听都不成呢。”

刘曦挺直身体,正色道:“当着父皇,女儿还是要这么说,当今大汉天子是圣主。”刘曦心中鄙夷自己的奉承巴结,圣主用在刘彻身上,还是有点谄媚的嫌疑,不过,好话谁都喜欢听,尤其是刘彻,他身上的自大因子是很强的。

刘彻眼里溢满对刘曦的喜欢疼爱,“娇娇的女儿就是同别的公主不一样,知书达理,温婉可人,朕的凤翔公主当如斯。”

刘曦俏皮的眨眨眼睛,神秘兮兮的说道:“父皇,还有一句话,您想不想听呢?”

见刘彻点头,刘曦清楚刘彻不会无缘无故在此时到长乐宫,必是同王太后有话要说,她在旁边并不适合,刘曦起身踱了两步,小手被宰身后,向刘彻笑笑,朗声说道:“娶妻当娶陈阿娇。”

刘彻愣住出神,刘曦笑着行礼后,似来时一样,翩翩而去,风过未必无痕,燕过未必无声,刘彻因刘曦的话荡起涟漪,阿娇的美好为他全心付出,确实配得上这句话,“娶妻当娶陈阿娇,好,曦儿总结得好。”

“是阿娇教得好。”王太后忍不住泼凉水,已有所指的说道:“你看看曦儿,阿娇教得多好,哀家算是历经后宫的沉浮,用儿女争宠见得多了,但阿娇…不是哀家说,是最聪明的。”

“母后,曦儿是朕的女儿。”

刘彻话语中透出对刘曦的重视,“对阿娇,对朕都很孝顺,曦儿即便为阿娇争宠,朕看得喜欢,况且朕的皇后,就不需要争宠。”

“你这是何意?”王太后立起眉毛,厉声道:“你独宠皇后三个月,哀家认了,可是先皇的话你也不听了?外戚…”

王太后止住话音,现在朝堂上最大的外戚便是田家,陈家退得干干净净,安心享受列侯至尊荣,即便是刘彻也没料到会这么彻底。

“总之,想起馆陶大长公主刘嫖,哀家便不痛快,彻儿,刘嫖你不能不防。”

“母后,她不只是娇娇的母亲,同样是朕的姑姑,是大汉的长公主。”

刘彻不会忘记刘嫖对阿娇的维护,也不会忘记对他的关爱,其实在刘彻还是胶东王时,所有人都巴结着当时的太子刘荣,只有刘嫖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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