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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山圣女-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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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儿点头,将茶水轻轻放在几案上,施礼道:“那么凤儿告退了,恐呆的久了,会有人察觉。”
兮兮微微颔首道,“你去吧,小心一些!”
凤儿拉开门,轻灵的身影,不一会便隐在月色里。
兮兮令霜儿吹灭烛火,坐在黑暗的室内,心绪纷飞。她隐隐觉得,韩瑄就在这月氏国的皇宫内,而且就是冷月所劫。
月氏国和冷月的关系,决不仅仅是合作的关系,也许还有更深层的关系。那个玲珑王妃,确实很贤惠,很能干,只是她可能是冷月的人。
八年前就已将来到月氏国了,兮兮心中一凌,如若她真是冷月的人,那么冷月此人就太可怕了,难道这计划他谋划了八年,或许更久?
八年前,冷月才多大?十几岁,可是却有了这么深谋远虑的打算,兮兮不得不佩服。
今夜的月色很好,月光透过窗子,流泻在室内。
兮兮唤上霜儿和絮儿,道:“你们两个陪我出去走走!”
门外,月色舒展,一泻千里的清辉洒满静谧的夜。
兮兮抬首,但见湛黑的夜空,无一丝云影,只有一轮明月,圆的宛若冰轮挂在空中。
兮兮这才想起,今夜已经是十五了。
月圆之夜,碎心之时!身上的碎心毒怕是就要发作了
完颜烈风就用这样的方式,让她每到十五便会记起他。
兮兮从怀里掏出那丸好不容易得到的解药,解药上有些暗暗的血色,那是完颜烈风的血。碎心之毒,以血为引。
脉脉光辉无声流泻,淡淡花香满院弥漫。
兮兮悠悠叹气,这样的夜原本是团圆之时,但是兮兮心中却无丝毫花好月圆的兴致,而是充满了淡淡的哀伤。
天下若乱,个人安有安宁之时。
兮兮和霜儿絮儿踩着满院月光,向外走去。
整个皇宫静谧无声,偶尔见到一些侍卫和侍女,皆纷纷向兮兮恭敬地施礼。
没人阻拦兮兮,或许是对舒玛圣女的虔诚使然,或许是那乌亚苏早有命令,总之,兮兮一行人在宫内光明正大的散步。
夜色越来越深了,兮兮并未看出什么异样,本来,像这样的探访,自然是得不出什么的。
就在兮兮一行人向回走之时,静夜里,兮兮忽听到一声悠长的叹息,那叹息是如此苍凉,似乎饱含着无边的深情,那叹息又是如此无奈,无奈的让人心酸。
兮兮不禁驻足倾听,那声音是从一处园子里传出来的。
悠长的叹息过后,那声音便开始吟起诗来。
吟的是一首………诉衷肠
花前月下暂相逢
苦恼阻从容。
何况酒醒梦断,花谢月朦胧。
花不尽,月无穷。
两心同。
此时愿作,杨柳千丝,绊惹春风。
第25章 痴情画男
那首诗随着淡淡的风送到兮兮耳边,那诗中的哀叹让兮兮受到强烈感染,让她听后生出无边的愁绪。皎洁月色下,兮兮朦朦胧胧的身影凝立在那里,任心中愁绪一点一滴滋长。
不知墙后吟诗的是何人,或许是一个永远都不会相识的陌生人,但是竟和她的心境如此之像。
那人所吟咏的诗里,字字句句表明了他在思念着一个人,而她的心里,好似也在惦念着一个人,可是她知道那是不应该的。
月圆之夜,团圆之时,却是悲哀之时。
心中蓦然如被重锤一击,疼痛感迅速蔓延开来,让她几乎有些承受不住。霜儿和絮儿感觉到兮兮的异样,迅速从兮兮怀里拿出那粒药丸。
兮兮用颤抖的手接了过来,送到口中。
恍惚中,听得墙后之人仍在吟道:“休相问,怕相思,相思还添恨。春水满塘生,………偏忆戍楼人,久绝边庭信。”
休相问,怕相思,相思还添恨。
多么贴切的诗句。
兮兮忍受着剧痛,在霜儿和絮儿的搀扶下,回到了凤仪阁。那粒药丸起了作用,兮兮终于从疼痛中回过神来,额上已是冷汗点点。
兮兮抚着心口,暗暗发誓,从此后,她再也不会想起那个人了。
在月氏国一连住了两日,霜儿絮儿和凤儿暗地里查探了许多次,仍未发现皇宫内有囚禁人的蛛丝马迹。
若是南朝皇帝韩瑄确实被囚禁在皇宫里,凭凤儿在宫中的人脉,不应一无所获。
难道说,韩瑄确实不在月氏国,而是在宛兰国,也或者是在月氏国的其他地方,还有最坏的可能,就是韩瑄已经被杀害了。
但是兮兮逐一排除了这些可能性。
南朝皇帝在月氏国的可能性比在宛兰国要大,因为这里距离南朝要比宛兰国近的多。冷月不会舍近求远的,因为押解的路上,多一些时日,就会多一些风险。再者,兮兮以为,皇宫应是最适合囚禁之处,兵力侍卫森严,若在别处,怕是早被南朝暗探寻到。最后,被杀害的可能性更是少之又少。
皇上若是被杀,便一点价值也没有了,反而是囚禁在自己手中,会多出许多筹码。像冷月那样精打细算的人,绝对不会做那样的傻事的。
兮兮还是坚信韩瑄仍在皇宫内,可是在哪里呢?
兮兮猛然想到那夜吟诗之人,因自己一时心口疼痛,便忽略了打探,此时记起,叫过霜儿问道:“霜儿,那夜吟诗之人你可曾打探他的消息?”
霜儿答道:“属下已经打探清楚,那处所在正是风临阁,居住在那里的人是玲珑王妃的弟弟,想来便是那吟诗之人。”
玲珑王妃的弟弟,一个南朝人,会不会是皇帝?
她们没有发现囚禁之人的痕迹,但是若他根本就没有被囚禁呢,而是以王妃弟弟的身份光明正大居住在皇宫里呢。→文·冇·人·冇·书·冇·屋←
虽说王妃弟弟来此的日期和皇帝失踪的日子并不对应,但是若是有意为之,并不难做到。
既然玲珑王妃早就有了此番打算,自然可以事前让人假冒她弟弟从南朝远道而来。五日前,韩瑄被擒后,便住到那风临阁。别人还以为那是王妃的弟弟,其实并没有什么弟弟前来,只是一个幌子。
兮兮想到这里,便带着霜儿絮儿向风临阁而去,她要亲自验证,见一见那玲珑王妃的弟弟。
风临阁位于皇宫偏南,绕园有溪水汇集成池,此处风景很是秀丽。
兮兮凝立在园门口,正在思索以何借口进园,却听得园子里传来一阵淙淙琴声。
琴声婉转动听,清澈流淌。
兮兮淡淡一笑,便向园门走去,门口侍立的侍卫,见到雪山圣女前来,并没有阻拦,反而很是恭敬地施礼。
这让兮兮很意外,没想到竟如此容易便进来了,是自己雪山圣女的身份,让她可以在这里畅通无阻,还是因为这里根本就没有那个要找的重要人物。
园内绿树池塘,假山亭子,景色很是秀美。
在一棵绿树下,兮兮看到了正在抚琴的人,心内不禁有一丝失望,因为那个抚琴之人是一身淡色衣裙的玲珑王妃,并不是她想象的那个吟诗之人。
玲珑王妃看到兮兮前来,慌忙停止抚琴,迎了上来,恭谦的施礼。
“王妃不必客气,适才从门口路过,听到琴声悦耳,便进来瞧瞧是何人抚琴,不想打扰了王妃的雅兴。”兮兮淡淡说道。
玲珑王妃盈盈一笑,道:“舒玛圣女客气了,即来了,就坐下来喝杯茶吧!”
两个女子正在客气的寒暄,蓦然听得一声大吼:“啊呀!姐姐怎么不弹了!”
兮兮这才注意道,这院子里的墙都已经漆成了白色,而在那绿树掩映的墙角处,有个人正蹲在那里,挽着袖子,手中捏着一柄狼毫,似是在画着什么!
他一边专心致志地描画,一边大喊大叫道:“姐姐快弹呀。”
姐姐?
既然叫玲珑王妃姐姐,那么毫无疑问,此人便是玲珑王妃的弟弟了。
竟然真的有个弟弟。
“这是令弟?”兮兮望向墙角蹲着的那个人影,静静问道。
“是的,他自小便喜欢作画,更喜欢听着琴声作画,所以让圣女见笑了。”王妃微笑着说道。
“既是如此,王妃请继续演奏,别坏了令弟的兴致。”兮兮说道。
王妃微笑道:“无妨无妨。”
早有侍女搬了凳子过来,放到石桌前面,兮兮便不客气的坐了下来,说什么也要等着见到王妃弟弟的相貌。不过兮兮并未抱多大的希望,因为若此人便是韩瑄,怎会真的称呼王妃姐姐,又怎会甘心情愿在此作画,而且还如此大呼小叫不顾形象。
霜儿和絮儿静默无声地侍立在兮兮身后。
王妃看了兮兮一眼,微施一礼,便继续演奏起来。
那墙角的人听到琴声,好似得了命令一般,又好似魔障了一般,追随着琴声的韵律,墨笔如飞,在墙上挥毫起来。
琴声低婉时,他便蹲在墙角静静地画一条条小鱼,琴声激昂时,他便纵跃着,泼洒着墨汁,在墙上泼出大片荷叶。
不一会,便画了满墙的小鱼和大片大片的荷叶。
此人画工不俗,那一只只小鱼好似活的一般,在水中游曳多姿。荷叶好似真的一般,秀丽多姿。
良久,琴声停歇,墙上赫然出现一大幅………鱼戏莲叶间………的画面。
接着那人又在画上添上几行龙飞凤舞的字,“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北,鱼戏莲叶南。”
然后在画的一角书上了三个字,清远客。
那人站在墙前,细细端详片刻,似是很满意的样子,呼了一口气,转过身来,向着兮兮这边走来。
这人绝对不是南朝皇帝韩瑄,待看清了此人的长相,兮兮心道。
这是一个发了福的年轻人,不过二十多岁的样子,身披蓝色长衣,此时身上沾染了斑斑点点的墨汁。
他柳叶细眉,一双大圆眼,鼻梁挺直,五官其实长的不错,眉清目秀,很有俊雅之气,但是长在他的脸上便有些显小。因为他的双颊是滚圆的,下颌是浑圆的。
兮兮有些暗暗失望,更加肯定这样一个人,绝对不是南朝皇帝韩瑄。倒不是兮兮以貌取人,而是圣师给她的那张画像上的韩瑄,明明是一个风流俊俏之人,而这个胖子,怎么能是他。
那胖子缓缓走来,一脸的狂傲之气,见到兮兮一声不吭,兀自坐在了一张木凳上,兮兮只替那张凳子担心,不知是否会被压散架。
这个人是昨日那个吟诗之人吗?似乎不像是风雅之人,但是此人会作画,而且画工还不错,那么吟诗之人,定也是他了。
那清远客接过侍女端来的茶,仪态优雅地吹了吹浮在上面的茶叶,问道:“我这副画怎么样?”
玲珑王妃笑着说道,“你做的画,自然是极好了。”
兮兮低着头没出声,胖子优雅地抿了一口茶,那动作里透着一种无懈可击的礼仪和尊贵,不似装出来的。但是因了他那胖胖的身材,竟看上去有些古怪。
他看到兮兮并未说话,便扫了兮兮一眼,道:“不知这位姑娘对我的画,有何看法。”
第26章 拒不承认
其实这个清远客的画工还是不错的,但是这幅画却有一个致命的败笔,兮兮一眼便看了出来。这时,见清远客问自己,便淡淡笑了笑,道:“阁下的画工确实不错,堪称一流,不过这幅画………”兮兮顿了顿,却见清远客胖脸上的肉颤了颤,双眸蓦然瞪大,两眼放光地盯着兮兮。
兮兮心中好笑,这人莫不是听惯了别人的夸赞,受不了自己的批评?
微微笑了笑,道:“只是这幅画的意境和你的题目却是不符。”
“哦?哪里不符?”那张胖脸瞬间便放大在兮兮面前,似乎很是期待兮兮下面的话。
兮兮面纱下的眉毛轻轻挑了挑,道:“这幅画名为………鱼戏莲叶间,可是你所画的鱼儿全部在莲叶外嬉戏,是否也应当有钻到荷叶下面的鱼儿,或藏头或露尾,那样岂不更妙。”
胖子凝眉看了看自己的画,霍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脸上的傲慢之色一扫而光,他大步向兮兮走来。兮兮身后的霜儿絮儿立刻全身戒备,以防攻击。
但是那胖子却一脸感激涕零的表情向兮兮鞠了一躬,感慨道:“你是第一个对我的画提出异议的人,感激不尽。”
说完不待兮兮反应,又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墙边,将圆滚滚的身子蹲下来,开始继续挥毫。不一会儿,那荷叶下面便出现了一条条小鱼,有的露出摇曳的鱼尾,有的露出鱼头。
兮兮暗暗笑了笑,站起身来,向玲珑王妃告辞,就要离去。不及走到门口,那胖子却大呼小叫地追了上来,拦在兮兮面前。
“你先别走,姑娘可不可以将面纱摘下,再将芳名告知于我,我很想结识姑娘。”胖子一脸真诚地说道。
玲珑王妃脸色一凝,道:“舒玛圣女的芳名和容颜岂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能知道的,快去做你的画吧。”
兮兮淡淡笑道,“王妃不必发怒,”接着转向清远客道:“公子尊姓大名?”
“我………就叫清远客。”胖子犹疑着说道。
兮兮道:“你连真名都不愿意见告,还要结识我吗?这就是你的诚意么?”
“这个………这个………”清远客一脸地踌躇为难的表情。
兮兮知道有玲珑王妃在,他是不会说出真名的,淡淡一笑便从他身边侧身而过。
回到凤仪阁,兮兮问絮儿:“你觉得那个清远客可是我们要找之人?”
絮儿道:“起初觉得不像,不过看他那一脸傲慢之气,还有他说从未有人批评过他的画,我觉得有些可能。若不是身居高位,他的画怎能无人敢批评呢!”
兮兮点了点头,道:“絮儿,把我行囊里圣师给的那副画像拿来。”
絮儿找出画像,在桌子上缓缓展开。
随着画像的徐徐铺开,画中人的面貌便一点一点地呈现在眼前,先是墨色的发,再是光洁的额头,然后是一双大圆眼睛。
这不正是胖子那双眼睛么?只是在他脸上显不出大了。
兮兮唇边露出淡淡的笑意,莫非真的是他。
画像继续展开,露出了画中人的鼻,唇,确实和胖子极其相像。
只是画像全部展开后,展现在眼前的却不是胖子,而是一个风流倜傥的公子。修眉大眼,隆鼻薄唇,怎么看和那胖子也不是同一个人,但是盖住其他部分,只看五官,却又明明和胖子极像。
圣师给的这幅画像,应是韩瑄以前的画像,探子不可能把他最近的画像从南朝捎来。圣师大概也没想到这个皇帝和以前变化如此之大。
胖得如此之快,看来是一个养尊处优的皇帝了。不管如何只要他就是皇帝,兮兮便必须将他救出去。
只是让兮兮有些不能确定的是,他竟然真的叫玲珑王妃姐姐,而且,他根本没有被囚禁的样子,好似是心甘情愿的住在这里的。
莫非,还有别的内情?
夜幕降临,兮兮决定夜探风临阁。
絮儿一身白衣,白纱蒙面,扮作兮兮呆在凤仪阁。
今夜的天有些阴,月亮躲在云里,兮兮和霜儿借着夜色的掩护,从屋顶上飘然向风临阁而去。
夜晚的风临阁很安静,黑乎乎屹立在夜色里。围墙外一直有兵士在巡逻,兮兮待巡逻方走,嘱咐霜儿在外面守候,暗暗提气,轻盈的身姿从地上飘身纵起,如一团飘渺的薄雾,散落在院内。
夜色深沉,风临阁内一片黑暗,分外沉寂,并无人声。
园内有几棵大树,树影沉沉,衬得园子越发深幽。夜风在屋檐前盘旋,风铃声细细地响着,好像在和夜风和唱着。
西边厢房里似乎有灯光,兮兮趁着风铃声响,暗暗提气,以足尖点地,轻盈的身子一跃数丈之高,飘身跃到一棵大树的枝桠上。
此处视野较为开阔,越过摇曳的树叶,透过半开的窗子,兮兮一览无余的看到,坐在屋中椅子上的人,正是白日里见到的那个作画之人,有可能是韩瑄的清远客。
他此刻正坐在椅子上,面朝窗子,双手托腮,望着桌面上的一副字画在出神。
摇曳的烛火映出他一张胖胖的圆脸,眉头微凝,透着难言的寂寞和忧伤。这副样子的他,让兮兮毫不怀疑那夜望月吟诗的人便是他了。
兮兮正想飘身下树,一盏昏黄的灯笼从院门口摇曳而来,灯影里,两个侍女一个提灯,一个端盘子,向这里走了过来。
兮兮心中一动,悄然从树上纵身而下,身法轻盈,如同一片落叶飘落。
那两名侍女毫无所觉,依然款款而行。
白绫从宽袖中探出,如闪电般卷住了两个侍女的脖子,让她们根本就说不出话来。身形飘身前探,从一人手中接过托盘,裙摆飘曳间,右脚飞出,勾住了另一个侍女手中欲落地的灯笼。
将灯笼和托盘放下,兮兮从背后点住了两人的昏睡穴,飘身纵起,将两人放到了大树的枝桠间。
两名侍女怎么也没想到,她们在一招之内便被人制住了,而且根本就没有机会看到来人。
兮兮从地上端起托盘,提着灯笼,向西厢房走去。
西厢房的门口有两个侍卫凝立着,刚看到有一个人影缓步而来,不及反应,便觉得脖子上一紧,昏睡了过去。
兮兮推门进去,但见室内布置的整洁华丽,浑然不似囚禁人的居所。
桌前,那个清远客仍在托腮凝望着面前那副字画,不知是什么宝贝字画,让他看的如此痴迷。连兮兮收拾了两个侍卫,走了进来也没有发觉。
“皇上,您该用夜膳了!”兮兮飘渺如水的声音婉转地说道。
“恩,先放在桌上吧!”胖子沉声说道。
兮兮将托盘放在他面前的桌上。
一段素白的衣袖忽然出现在胖子眼前,端着托盘的指尖白皙如葱白。
胖子好似忽然醒悟过来,一下子从凳子上跳起来,道:“谁是皇上?我才不是皇上呢!”
及至看到了面前的兮兮,更是大吃一惊,迅速后退道,“你………你………是谁?”
灯光下的兮兮,一身素衣,盈盈而立,如水间初绽的莲朵,馥郁而纯净。露在面纱外的一双清眸,如水般清澈,淡定,闪耀着冷凝的光芒,好似要看穿他的心思。
兮兮微微一笑,道:“别管我是谁,我是来救你的!”
“救我?救我做什么?我在这里很好!”
“很好么,你不想回到你的国家,继续做你的南朝皇帝?不是更好么?韩瑄!”
胖子如同被蝎子蛰了一般,又跳了起来,道:“我说了我不是皇帝!我也不是什么韩瑄。”
“真的不是?”兮兮直视着他的眼睛说道。
“真的不是!”胖子坚定的说道,大眼一眨不眨,浑然不似说谎的样子。。
兮兮也没想到这个韩瑄会拒不承认他的身份,难道真的不是?
可是方才兮兮说给皇上用膳时,他的反应是那样自然,怎能不是?可是,他为何不承认呢?又如何才能让他承认呢?
兮兮的目光在室内环视一周,忽然发现了方才他面前的那副宝贝画像。
那真是一张绝美的画。
景美人也美。
名贵的宣纸上,数不清的蔷薇红红白白开了一片,花朵累累,层层叠叠,开的娇艳而美丽。一池碧水,似乎能看到池上旖旎的水烟,这作画之人真是画工了得。而这么美丽的景色只不过是一个陪衬,画者真正要画的,是一个素衣翩然女子,她凝立在一大片荷塘前面,身姿曼妙,眉目如画。
非常传神的工笔画法,那女子身上衣衫的花纹,发间的簪子都画得十分精细,显然这女子在画者心中有着怎样重要的位置。
待看清了画中人,兮兮不禁心中讶异,那不是叶从蓉么?
胖子感受到兮兮的视线落在他的宝贝画像上,惊叫一声,扑了上去,极其小心翼翼地把那张画像卷了起来,又小心翼翼地放到了自己的衣衫里。
同时双眼紧紧盯着兮兮,好似怕兮兮抢走他的宝贝画像一般。
第27章 深情若斯
同时双眼紧紧盯着兮兮,好似怕兮兮抢走他的宝贝画像一般。
叶从蓉!
那幅画上绝色之女竟是南朝和亲公主——叶从蓉!
兮兮忽然想起在完颜烈风王府时,曾听完颜烈风说起过,叶从蓉曾经拒绝进宫,所以才被送到北苍国和亲。她也曾道听途说,南朝太后有意让叶从蓉进宫,只因战败,所以无奈才将她送到北苍国和亲。
如今看这个胖子如此紧张这幅画,那么他是韩瑄无疑了,而叶从蓉便是他的心上之人了。这幅画怕也是他亲手绘的,日日放在身上,想念时,便拿出来睹画思人。
没想到这个皇帝如此痴情,可是既然如此,又何必要将心爱之人送来和亲。
如今要想让这胖子承认自己的身份,怕只能从叶从蓉入手了。
想到此,兮兮心中一动,摇摇头凝眉道:“既然你不是南朝皇帝韩瑄,那么恕我打扰了,哎………”兮兮轻叹一声道:“只是,采容公主恐怕要失望了!”说罢,兮兮翩然转身,向门口走去。
胖子闻言,脸色由紧张瞬间转为惊异,迅疾从桌前窜到兮兮面前,阻住了兮兮的去路,这么敏捷的动作,真是难为了他那么肥胖的身子。
双手紧紧抓住兮兮的衣角,急切地道:“姐姐慢走!你刚才说什么?你认识蓉蓉?那她过的可好,可还恨我,怪我,怨我?”
兮兮微微颦眉,用袖子挥开他的胖手,道:“是啊!我不但是认得她的,而且还是她的好姐妹!不过,怎么你也认识采容公主么?为何这么关心她?”
“我………”胖子一双胖手交叉在一起,紧张的摆弄着,期期艾艾说道,“我,我。。。。。。是她表哥。”
兮兮忍俊不禁,差点笑出口,心中暗道,这个家伙事到如今还想隐瞒,看他此刻的情景就连七八岁孩童想必也不相信他是叶从容的表哥!
兮兮童心大起,有心戏谑,于是叹道:“表哥么?没听蓉蓉姐说起过,不过倒是最近她听说南朝皇帝失踪了,心下很着急,又难以脱身,于是拜托让我前来寻找,说如果找到那个韩瑄,让我带句话给他!”
“啊?什么话?”胖子一脸急切的道:“蓉蓉有什么话带来?”
兮兮故意睁大眼睛,道:“奇了!你又不是韩瑄,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啊?”
“我………”胖子右手竖起食指指着自己圆滚滚的胖脸,一脸郑重地说道,“不瞒你说,我即是南朝皇帝——韩瑄。”
兮兮故意冷声说道:“你方才说不是,此刻又说是,我怎知你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韩瑄双眸中闪过一丝无奈,脸色愈发凝重,道:“不管你信不信,我就是韩瑄,我想见到蓉蓉,你是他的好姐妹,你能带我去找她吗?”
“只要你跟我走,自然能让你见到她!而且蓉蓉姐要我带给你的话就是让你去找她。”兮兮微微颦眉,心中有一丝愧疚,其实她也不愿欺骗这样一个痴情的人,只是不这样,恐怕他是不会随她走的。
“好,我现在就随你走!”韩瑄兴高采烈的说着,转身便开始收拾起来,一副急不可待的样子。
这个皇上也太轻信于人了,自己一句话,他便要跟自己走了。摇摇头,道:“你连我是谁都不知,就这般相信我么?你不怕我骗你么?”
韩瑄停下手中的动作,慢慢道:“我来此,就是为了见她,只要有一丝希望我也不会放弃的。只要随你去,就有了一半的希望,不是吗?”
他抬头望向兮兮,黑眸中闪耀着灼灼的光芒,胖脸因那光芒焕发出感人的魅力。这就是情的力量吧,他对叶从蓉有如此深刻的感情,可是叶从蓉的心中,又是恋着谁呢!
兮兮不禁悠然长叹。
夜色更浓了,兮兮怕夜长梦多,今夜夜探风临阁,明日定会惊动乌亚苏,便出去吩咐霜儿,传令让凤儿调动宫中的暗探,帮助韩瑄出逃。
一行人趁着夜色,顺利的出了皇宫,坐在马车上向南朝而去。凤儿和她手下的暗探已经暴露身份,便随着兮兮一起出逃。
马车上,韩瑄不停的向兮兮打听叶从蓉的事,细到叶从蓉平日里穿什么衣服,带什么首饰,让兮兮哭笑不得,不知如何回答。
“你既然如此恋她,为何还要把她送来和亲?”兮兮不解地问道。
韩瑄的眸立刻黯淡下来,道:“就因为我是皇上,就因为母后说为了天下大局,所以才逼我放弃了蓉蓉。就因为是皇上,所以我才对自己的事情不能做主。如今我逃了出来,就再也不用做皇上了,我会救出蓉蓉带她远走高飞的。”
兮兮闻言吃惊不小,这次吃惊不是因为他的痴情,而是因为原来韩瑄是自己逃出来的,怪不得他在月氏国皇宫住的那么自在。
一个不想做皇上的皇上,这是兮兮始料不及的,恐怕圣师也不会想到吧。
“你身边一个侍卫也不带,你就不害怕么?”
“我是想带,可是我知道他们都是母后的暗探!若是带了他们肯定连皇城半步都迈不出,幸亏,我还算有些谋略。”韩瑄说到此,不无得意地笑道:“嘿嘿!我就打着御驾北征的口号,来到边疆,军营自不如皇宫森严!我就趁着安营扎寨的功夫,乔装成士兵趁着忙乱溜了出来!这一路好惊险的,先是有很多蒙面人追我,后来遇见了乌亚苏,他救了我,我便暂避在月氏国!”
兮兮猜测,就算韩瑄不逃,也会有人劫持。那些蒙面人也许就是冷月派去劫他的,乌亚苏救他,也许是事先设计好的,而这个皇帝,也如愿落到了他们的陷阱中。
韩瑄说完这些话,不顾兮兮回答又自顾自的絮絮叨叨起来,说什么他早就厌倦了做皇帝,整天要批阅奏章,忙得要死,连心爱的吟诗作画这么高雅的事情也没空做,再说所有的权利都在太后的手中,而他不过是一个傀儡罢了,就连自己心爱的女子也保不住,眼睁睁看着她被嫁到了这蛮荒之地,自己却无能为力,这皇帝做得也太窝囊了,不做也罢。
不做也罢!
韩瑄出口便是不要再做皇帝了,他可知有多少有心之人在争夺他的皇位,又是否知道他这一走天下会如何大乱!
“你这一走,就不怕天下大乱吗?如今你失踪的消息还在封锁中,若是最后找不到你,会引起更大的战争的,你做了这么多年的皇上,就一点也不为天下苍生考虑吗?”兮兮说道。
“不会的,我了解我的母后,她会说我在战场上病故了,然后会选择另一个皇帝!我还没有子嗣,我的两个兄弟,都比我有才能!”韩瑄平静地说道,“其实我从来就不想做皇帝,是我的母后把我逼到了这个位子上,她不知道,我其实是多么想和心爱的人一起过平凡人的日子。”
说完这句话,一直聒噪的他,陷入了沉思中,是在对美好生活的憧憬吧,那胖胖的脸,此刻看起来却那样生动照人,如烟花般璀璨。
韩瑄的话,触到了兮兮内心的隐痛,其实她也不想做雪山圣女的,她也很想过平凡人的日子的,可是却偏偏做到了这个位子上。
韩瑄闭了嘴,车内便暂时陷入静谧之中,只听得车轮的辗辗声。
“啊呀!”韩瑄蓦然一声尖叫,让兮兮才清静下来的耳朵再次受到摧残。
韩瑄不知何时掀开了车帘,望着车外,看清楚了车行驶的方向,凄凉的说道:“你骗我,你真的骗了我!”他纵起身来,就要向车下跳去。
兮兮出手点住了他的穴道,韩瑄瘫软在车内,不能说话,不能动,但是他的眼却怒瞪着兮兮,狂怒的眼神在他脸上灼烧着,让兮兮看的心惊。
就在此时,车后面传来了隆隆的马蹄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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