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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仆-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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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薛白萼是面无他色的。
他站在那里,仿佛一个看客,意态闲适的就好像这些是完全与他无关。
沈伏息看着他的表情有些玩味。
“你们都很自信。”沈伏息道:“你们也确实很厉害。”
这四个人的确厉害。
但凡江湖中人见到这幕景都会毕生难忘。
萧君亭道:“若你现在将水儿和灵珠交出来,再卸下一条手臂,废了自己的武功,我可以饶你一死。”
萧绰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光芒,他几乎就要开口反驳,但他终究什么也没说。
他低下了头,暗潮涌动的眼中满是深意。
沈伏息的眼神比萧绰还要莫测:“萧掌门大恩晚辈永生难忘,晚辈承认你们很厉害,但晚辈还没说完——你们厉害归厉害,但很可惜你们遇到了我。”
萧君亭拧眉不语,他在等沈伏息下句话。
沈伏息的确还有下半句,他补充道:“萧掌门百密一疏,这一疏,就足以要了你,还有他们三个的命。”
沈伏息说完突然摘了手套,蔓至指腹的灵珠藤闪动着盈盈绿光。
萧君亭浑身一震,不可思议地惊喊出声:“怎么可能!?”
他惊讶了,其他三个小辈也跟着惊讶起来。
魏知哭得更难过了。
沈伏息道:“萧掌门似乎很难以置信。”
萧君亭舒了口气,缓缓道:“的确难以置信,你爹都做不到的事,你竟然可以做到。”
沈伏息笑道:“那是因为我有我爹没有的东西。”
萧君亭忍不住问道:“什么!?”
沈伏息未开口,只是转过头去望着伏息宫深处,萧水大着肚子的身影缓缓走来。
在双方注视之下,萧水自伏息宫内款款而出,纤纤作细步,芙蓉如面柳如眉,天生丽质难自弃。
只见她忽然飞身而起,迅如疾风,不过眨眼的功夫,便已至沈伏息身边。
萧水甚至不去看对面的四个人,她随即打量上了沈伏息,后者一张俊俏却苍白得骇人的脸叫她说不出的生气和心疼。
萧水一字字道:“沈伏息!”
沈伏息应道:“在。”
萧水道:“你这是怎么搞的?怎么弄成这副样子?”
沈伏息轻抚了两下脸颊,苦笑道:“这次的事情有点难度……”
萧水却没回复他,她向来时那样出其不意地转头对萧君亭道:“我知道你会来的。”
萧君亭道:“我也知道你会来!”
萧水轻道:“是吗?”
萧君亭道:“因为这个男人在这。”他看了沈伏息一眼。
萧水没否认:“你说的很对,他在哪,我就在哪。”
萧水紧盯着萧君亭,她的眼神让萧君亭很不自在,他愤愤道:“孽女!”
萧绰无言,薛白萼不会多管闲事,魏知一直哭个不停,根本无暇顾及萧水说了什么。
所以,只有萧君亭一人在说话。
萧水听到这两个字,浑身抖了一下,她冷冷道:“那你又是什么?虎毒尚不食子,你不但算计于我,甚至还想弄死我,你又是什么?”
她的心已开始往下沉。
杀气围绕在她身边,沈伏息忍住拍了拍她的肩。
萧水回头望了他一眼,慢慢平下心情。
孕妇不可急躁,她要为他们的孩子负责。
然后这一幕看在萧君亭眼里,却比萧水的话还让他觉得冷。
对面两人,不,准确的说是三人。
这三人,都应该算是他的亲人了。
他的女儿,他的女婿,很快还会有他的外孙或者外孙女。
但很可惜,今日不是他们三个死,就是他们四个亡。
萧君亭深吸一口气:“水儿,若你及时回头,爹就当做什么都没听到过!”
萧水立刻道:“你听着吧,我都说了些什么,到了阴间同娘解释清楚,让她知道我为什么要弑父。”
萧君亭气的手都在颤抖,他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他不敢相信自己养了这么多年的女儿会对自己说出这么狠毒的话。
萧绰也没想到,他忍不住插嘴道:“五妹你这是什么话?在神剑门爹是如何待你的?你竟如此忘恩负义,简直该死!”
他的话更重。
萧水更生气了,她咬牙道:“什么时候轮到你这种无视人伦的东西来指责我了?”
萧绰完全呆在那里,他的神情就仿佛不相信萧水会将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公诸于众,毕竟这种事会对神剑门甚至整个武林正道抹上黑暗的一笔。
但萧水说了,还说的斩钉截铁,一字一顿。
萧君亭看看萧水,又看看萧绰,更加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沈伏息抿了抿唇,他沉默了一会,忽然护在萧水面前,轻声道:“你们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我没什么要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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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055 。。。
走?
走是什么意思?
不打了?不杀了?
剑是用来杀人的,不是用来装饰的,沈伏息的剑,只为他觉得值得的人而出鞘,萧水当然就是那个值得的人。
但为什么又不杀了?
萧水愣了一下,继而轻笑道:“为什么放他们走?”
沈伏息无色的唇抿起又滑开,微微勾起,跟着笑道:“今天我不想再杀人。”
萧水的笑容开始变得敷衍,她细眼黛眉都染上了邪气,在场者都能感受到她的不对劲。
沈伏息并未多说,他执剑比向那四人,脸孔仿佛硬玉雕成的面具,泛着冰冷的色彩:“下次我再看到你们这么做,我必杀了你们。”
萧水二话不说转身拂袖而去。
她臂间挽纱擦过沈伏息的侧脸,带来的温度很低。
低温能降低他的低温,却降低不了他的决心。
沈伏息依旧固执得要放他们走。
萧君亭却不屑道:“放我们走?你多年来费尽心机修炼邪功,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杀了我替你父亲报仇吗?”
沈伏息侧身而站,长剑青衣,眼瞳变成了死灰色,可他唇角还带着笑。
沈伏息道:“前辈说的不错,我的确是一直想杀了你为父报仇,但我已说过,今天不再杀人。”
这是天大的恩赐。
能在沈伏息剑下留命,那是足以笑傲江湖的本事。
但很可惜萧君亭并不稀罕。
又或者是,他自信过了头。
萧君亭露出悲哀的神色:“这么些年来你与我斗来斗去,我今日就要看看,你究竟怎么为你那魔头父亲报仇!”
沈伏息不解道:“你真的那么想死?”
萧君亭冷笑道:“那也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沈伏息收剑回鞘,脸上的神情疲惫而厌倦:“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萧君亭道:“什么事!”
沈伏息道:“我不杀你,并不是因为我怕你或打不过你。”他随手捡起一根树枝,“我只是想知道,在这种性命攸关的时刻,水儿究竟是会选神剑门,还是选我和孩子。”
萧君亭似乎怔了怔,但终究没回头,自他成人以来,认识得人都敬畏他,从没有人敢违抗他的话,从没有人敢质疑他的决定。
只有眼前这个少年,他一而再再而三的颠覆萧君亭引以为傲的自尊,在这一刻,饶是萧君亭这等年纪,也忍不住意气用事了。
沈伏息看着萧君亭执着的脸,忍不住笑了:“我说过今天不再杀人,我已仁至义尽,可前辈还是一再挑衅,如此,便不是我的错了。”
萧君亭恍惚中觉得,似乎无论什么时候看见沈伏息,他都是在笑的。
他笑得样子与别人不同,他的笑带着三分狂傲七分妖孽,还有那么点邪气。
他从未看见过沈伏息哭泣难过或者不悦的时候,沈伏息的笑容很安定,也很宁静。
而这时,这个总是在笑的男人朝他走了过来。
萧君亭握紧了手里的剑,他这之前一直都以为沈伏息还是当初那个傻小子,但现在他发现,沈伏息长大了,并且变得很强。
比他还要强。
但很可惜,萧掌门明白得太晚了。
沈伏息手持树枝,忽然飞身而起,迅疾奔来。他唇角带笑,眼角半敛,风起处,他飘逸的青衣也随着飞扬。
萧君亭后撤两步,萧绰、魏知还有薛白萼识相的退到了一边。
他们在观战。
他们本来很有信心,因为他们人多势众。但在沈伏息轻而易举将四大派的人杀光之后,他们的心动摇了。
可萧君亭对战沈伏息,他们依然是有信心的。
不过那是刚刚。
在四分之一柱香的时间后,他们三人彻底改变了自己的想法。
他们一齐望进沈伏息漆黑如墨的深渊似的双眼,那里沉默得看不出半分波澜,像滩死水。
好快的树枝!
好快的招式!
在场五个人无一不是高手,但除了沈伏息自己之外,没有第二个人看到他是怎么出手的,等大家回过神来,萧君亭已经倒在地上了。
萧君亭的身子一直在发抖,萧绰见此,立刻跑到他身边,悲戚地惊呼道:“爹!爹你怎么样!”
他说到这顿了一顿,转头恶狠狠瞪着沈伏息:“你杀了我爹!”
沈伏息丢掉树枝,拍拍手道:“是他一心求死,我撑着活了这么些年,就是为了报仇,可当我想放弃了,仇人却自寻死路,我又有什么办法?”
萧绰咄咄逼人道:“你杀了我爹!你口口声声说爱五妹,可你却杀了她的父亲!”
沈伏息没说话,他就那么站在那,单薄的青裳无风自起,发间淡青色的锦带随墨发飞扬,凌凌乱乱,隐约可以看到他的脸。
在谁都看不到的地方,沈伏息的神色异常疲惫和厌倦。
原来爱是这么困难的一件事,稍不留神就会伤害到对方。而为了不伤害到对方,又要仔仔细细去做每件事,兢兢业业地活着,胆战心惊地活着,真的很累很累。
但就在这时,一句冰冷的不带一丝感情话打断了他的沉思。
“为什么不杀?”那声音如一颗珠子滑落,敲碎了萧绰的心。
萧绰不可思议地看着沈伏息身后,呐呐道:“五妹,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萧水紧双拳,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地上的尸体,“什么话?”她淡淡重复,语气平静得出奇:“也对,畜生,又怎会听得懂人话?”
萧绰如被雷劈中般呆在那里,望着萧水的双眼空白一片。
沈伏息淡淡地走到萧水身边,想说什么,却被突然而至的访客打断。
伏息宫外,缥缈峰边,十位穿白衣,腰间系红色锦带的美女款款落地,虽正值寒秋,已近冬日,但这十位美人都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纱衣,薄得几乎可以看见玲珑身材。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这十位美人,的确,美人绝对要比死人吸引人的多。
但也有人不喜欢看美人,那就是沈伏息。
他依然低着头,他在思考。
他在思考这群美人是谁的部下。
他猜想,定是百晓生。
但他又想不到百晓生这时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许久,他缓缓抬头,看看到的就是所有人都呆呆望着那些美人这一幕。
萧水也在看这些女人。
这些女人像极了一个人,那就是小香玉。
白衣,长发,清冷,飘逸。
小香玉就是这样一个女子。
事实上,沈伏息和萧水都猜对了,来人正是百晓生,但来的却不仅仅只有百晓生,还有另外一批人。
随着白衣美人们撤下,花瓣散乱,仙乐奏起,一群穿着紫色仙女裙装女子从半空中落下,她们围绕着一顶绛紫色的华丽轿子,当轿子缓缓着地,一位穿着奢华,貌若天仙的女子走了出来。
沈伏息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凌厉地仿佛出鞘宝剑,他青衣飞扬,纵使身旁景致如仙,也敌不过他浑身的风轻云淡。
这两人的出场绝对足够惊艳,却提不起萧水的心情,她看清了来人,便有低下头去凝视萧君亭的尸体。
小香玉自人群最后翩然而出,她素淡衣裳,清丽着装,丝毫不亚于盛装出席的唐诗诗。
对,那位架子十足的仙女就是唐诗诗。
唐诗诗和百晓生一起来,怎么都觉得很奇怪。
沈伏息微微皱起眉头,他是浪子,他从不计较别人算计他,但朋友除外。
看到百晓生和唐门的人走得那么近,他心中很不安。
但这种不安很快被打消了,因为唐诗诗开口了。
只听唐诗诗说道:“各位,我这次来是告诉大家,唐门掌门已经更换,唐雪衡已不再是唐门掌门,今日四大派围攻缥缈峰,唐门将不再参与。”
这对已伤亡惨重的四大派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萧绰咬牙恨恨地想,早就知道不该相信唐门那群龟孙子,冲上来时唐门之人便选择抄后,让他们从前面冲,原来是在这等着算计人呢!
十二少听唐诗诗说完,淡笑着补充道:“琅嬛福地区区在下江湖百晓生前来助伏息宫主一臂之力。”
萧绰更震惊了,这时的魏知忽然不哭了,他的脸上瞬间恢复光彩,他看着唐诗诗的目光要多深情就有多深情,这样的他,竟也有了光芒万丈的感觉。
萧水默默地听着这一切,却怎么都开心不起来。
她以为自己会高兴得敲锣打鼓,但当事情真的发生,她却仍会伤心。
看来,所谓骨肉亲情,真的要用血脉才能洗净。
因为血浓于水,只有血,才能洗清一切。
小香玉这次并未在十二少身边守候,她缓缓走到萧水身边,微微点了点头,冰冷绝美的容颜上没有一丝表情,但萧水从她眼里看到了一样东西,那就是温暖。
萧水忽然全身涌出深深的无力,她觉得自己变得轻飘飘的,仿佛上了极乐世界。
但很快她就从极乐世界被踢了回来,她觉得腹部其痛难忍,这种痛是她有生之年来从未受过的,痛得她忍不住连连哀号起来。
沈伏息惊愕不已,他瞬间移至萧水身边抱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大呼道:“小姐你怎么样!?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萧水痛得不能呼吸,只是拼命地指着自己的肚子。
沈伏息的眼神在她和她的肚子上来回移动,急火攻心的他竟一时不明白萧水究竟是何意。
小香玉在一旁看不过,正要开口解释,却被另一人抢了先。
只听唐诗诗殷勤道:“沈宫主,沈夫人这是要生了啊,恭喜沈宫主要当爹了……诗诗不才,懂得几分医术,不如,让诗诗为沈夫人接生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无大纲人员想到了无比揪心的情节,哈哈哈哈,你们等着瞧吧,让你们霸王!喵哈哈!少年啊!觉醒吧!马上留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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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056 。。。
无事献殷勤。
非奸即盗。
沈伏息当然不会答应唐诗诗的要求,但他虽武功高强,也略懂医术,却并不会接生。
萧水的哀号一声接一声传来,沈伏息心中大乱,连神情也变得烦躁起来。
这时,缥缈峰边有两人趁机逃跑。
萧绰是跑得最快的。
他甚至没管萧君亭的尸体。
的确,他已不用去管那具尸体。
只要人们知道萧君亭是沈伏息杀的就好,因为神剑门的大公子是他萧绰,萧君亭一死,他理所应当继任神剑门掌门。
而薛白萼做的完全就是一个看客所做的事——开始,他沉默,结束,他离开,安静地乖巧地仿佛不存在。
只有一个人留下来,那就是魏知,而魏知却在这时开口了。
只听魏知急切说道:“沈宫主你还在等什么?唐姑娘好心帮你,你怎么还不领情呢?”
唐诗诗忍不住看向魏知,这个白面瘦高的男人看起来风大点就会被吹倒,她完全不认识他,他为什么要帮她说话?
莫名其妙。
唐诗诗收回视线,伸出袖子为萧水擦拭额头汗迹,在沈伏息这里得不到答案,她干脆直接去怂恿萧水。
唐诗诗道:“萧姑娘,我是诗诗啊,你还记得我吗?你现在快要生了,我为你接生可好?”
萧水在忍。
她忍着痛,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她知道自己每叫一声沈伏息都会更加紧张。
而唐诗诗的话她听了几乎没有犹豫就点了点头:“……好”
她极其虚弱地发出了一个音节,唐诗诗忍不住笑了,美极。
唐诗诗的模样看上去善良极了,很难让人看清她心中所想。
魏知被她的样子迷得神魂颠倒,几乎就要站不稳。
唐诗诗向沈伏息问道:“沈宫主,让一下可好,我为沈夫人接生,还望伏息宫人可以烧些水来。”
沈伏息双手护着萧水,眉头紧紧蹙着。
犹豫半晌,他还是决定拒绝。
天生的多疑加上后天被唐门之人所骗,沈伏息已很难再相信唐门的人。
可就在这时,萧水一声强烈过以前每一次的哀号让他失了理智。
他慌张道:‘“她叫的好难过,她好痛,你有什么方法可以不让她痛!”
唐诗诗看着沈伏息茫然无措的模样心中恨极,她微微一笑,容颜如花绽放。
是彼岸花。
唐诗诗道:“沈宫主你挪一下,让我来。”
沈伏息乖巧地朝旁边移了一步,双臂依旧紧紧护着萧水,目光一眨不眨盯着唐诗诗的手。
整个接生过程很顺利,萧水诞下一子,母子平安。
平安的意思是指,沈伏息没有发现唐诗诗在萧水身上做手脚。
他安心的同时,也开始反思自己是否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但他并未思考太多就一心扑到了萧水和孩子身上。
那是,太美太美的两个人。
伏息宫内,萧水躺在床上,在她身边的,是她和沈伏息的儿子。
沈伏息侧坐床边,深情地凝视着他们母子二人,完全将其他人视为无物。
十二少猛摇扇子,对身边的小香玉叹息道:“这就叫有了妻子忘了好友啊!”
(此处的妻子指:妻子和儿子)
小香玉面无表情地附和:“公子爷说得有理。”
十二少一愣,忍不住看向小香玉,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小香玉连对他也冷冰冰的了?
在房中的并非只有这四人,还有在缥缈峰时就未离开的魏知和唐诗诗。
唐诗诗留下来是为了自己的目的,而她作为给萧水接生的功臣,也有理由留下来。
但魏知不同。
魏知留下来完全是为了唐诗诗,而且他根本没有留下来的理由。
“伏息宫从不欢迎武林正道之人,你走吧。”
沈伏息这样说道。
他的目光依旧凝视着萧水和孩子,二人还在昏睡当中,他看得几乎入了迷。
唐诗诗在暗处握了握拳,她望着沈伏息的目光简直就好似要将他吃了一般。
只可惜沈伏息从不会在乎她,所以并未发觉。
魏知见唐诗诗如此,大为不悦,急切的想出风头,遂道:“放肆,你知不知道你在和谁说话?”
唐诗诗还真的看了过来,她看着魏知,目光却是恶毒的。
敢责备她的男人,她的态度自然不会好到哪去。
魏知不知所措了,他瞧着唐诗诗愤恨的目光,有些自责的低垂下了头。
沈伏息在这时突然说了一句令他们两人都惊讶迷茫无所适从的话。
“你们两个一起走。”沈伏息依旧不看他们:“这里不欢迎你们。”
魏知无言,他说不了什么。
但唐诗诗不一样,她不但替伏息宫解了困,还未萧水接了生,她可是伏息宫的大恩人!
唐诗诗不悦道:“叨扰到沈宫主真是抱歉,但我这次来是来寻找唐门叛徒唐雪衡的,他在哪?”
沈伏息不假思索道:“也许死了,也许走了。”
唐诗诗道:“死了,尸首在哪?走了,人又去了哪里?”
沈伏息道:“不知道。”
唐诗诗道:“不知道?你会不知道?你什么不知道啊!”
沈伏息突然站起身,冷冷地盯着唐诗诗,与方才望着萧水和孩子时判若两人:“我当然不知道,说不知道就是知道,唐姑娘没什么事还请离开伏息宫。”
唐诗诗来不及作答就听沈伏息一句:“送客!”赶人了。
唐诗诗怒火攻心,几乎就要暴露真面目,可萧水却在这时醒了。
唐诗诗勉强自己忍住,她立刻跑到床边迎上萧水的目光,热切道:“萧姑娘你醒了!你为沈宫主生了个儿子呀!你真是伟大!”
萧水微微睁开迷离的眼,脑子有一瞬间愣神,她呆了一呆,待看清是唐诗诗,忍不住微笑道:“……我生了个儿子么?真好……在哪……快给看看……”
沈伏息听到这话也暂时与唐诗诗搁置争议了,他迅速坐回床边,将萧水搀扶半坐床上,接着讲孩子抱起递到她怀中。
萧水抱着软绵绵的孩子,激动得双眼立刻流出了泪水,那泪水仿佛断了线的珠子,滑过她无暇的容颜,美得仿佛画面。
“这是……我们的孩子……”萧水呐呐低语,不时望望沈伏息,幸福二字是什么,看看她的样子就知道了。
唐诗诗嫉妒极了,但她不能表现出来,她艳羡的陪着笑,绝美的容颜就如同世上最天真善良的女子。
这样的唐诗诗将魏知迷晕了,恐怕此刻唐诗诗即便是要魏知为她去死,他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沈伏息始终微笑着,清风徐来,青丝飞舞,他的脸若隐若现:“水儿,你真有本事。”
萧水闻言一怔,她披散着秀发,有几丝挂在脸颊边缘,白皙如玉的容颜,明亮入水的眸子,再加上她怀中所抱的玲珑剔透的新生儿,直看得十二少羡慕不已。
十二少忽然对小香玉道:“那孩子实在不错,将来我也要生一个如此漂亮的孩子。”
小香玉下意识附和道:“是,公子爷生的孩子一定是天底下最漂亮的。”
十二少怒道:“公子爷不会生孩子,你才会生孩子!”他拿手中折扇敲了一下她的脑袋。
小香玉愣了一下,面无表情的脸除了冷就是木讷,她一字字道:“公子爷责备的对,奴婢说错,奴婢该死。”
十二少淡淡一笑,没再言语,只是静静地凝视着床边那一对。
不过,在谁都看不到的地方,十二少握着扇柄的手越来越紧,那架势几乎是想要把扇柄捏碎。
在画面极具美感的这一刻,唐诗诗忍不住插画,她的话打碎了这份宁静。
“萧姑娘,你要坐月子,我也无甚大事,便好人做到底吧,这一个月我先住在伏息宫,替你调养身子。”
唐诗诗是和唐雪衡随时兄妹,性格却完全相反。
唐雪衡是个疯子,唐诗诗也是疯子,但他们疯起来不同。
唐雪衡疯起来谁都能看出来,他从不在意别人,只在乎他的美学。
但唐诗诗不同,这个女人疯起来,是没有理智的,是谁也看不见得。
所以萧水也看不到,她欣然道:“那多麻烦唐姑娘,让你为我接生,保我母子平安,我已很过意不去了。”
真是个懂得感恩的人,真的这么感恩的话,倒不如将相公送给我啊?唐诗诗心道。
她面上依旧恭顺有礼,温柔善良:“哪里的话,哥哥做过许多对不住沈宫主和萧姑娘的事,这便当是我替他赔罪吧……”
十二少听到这忍不住插话道:“的确如此,你那哥哥绝非善类,实在令人发指。”
唐唐诗诗讳莫如深地笑了,她要的便是这种效果。
当所有人的矛头都指向另一个人时,她的意图就比较不那么会被发现。
但沈伏息的话让她笑不起来了:“你走,这里不欢迎唐家的人。”
沈伏息一抬手臂,指向殿外。
唐诗诗呆呆地望着他,似乎不相信他如此忘恩负义。
伏息宫人何等眼色?见宫主赶人,立刻上前请唐诗诗离开。
魏知大怒,横臂挡在唐诗诗面前英雄救美:“沈伏息你好大的架子,唐姑娘如此好心你不领情也就算了,竟然还赶人!”
唐诗诗看着魏知的背影,心里又笑了起来。
这个傻子看来是迷上她了,就如同她迷恋沈伏息一样。
武林盟主么?倒是可以好好利用一番,唐诗诗眼珠三转,心里已有计较。
只见她不过顷刻间便泪水落下,楚楚可怜。
“萧姑娘,是我的不对,在这里惹你和沈宫主心烦,我……立刻就走……”唐诗诗挥泪拂袖转身就走,萧水一怔,下意识伸臂去拉她。
“你做什么!”沈伏息生气了,面色极度不悦地扣住萧水的手臂。
萧水茫然道:“拦着她呀……”
“拦她作甚?唐门没一个好东西。”
“可她救过我,我不管,你留住她,她对我有恩。”小小水的眼神和话语都坚定的不容拒绝。
沈伏息沉默半晌,终究是叹了口气,出门去追唐诗诗。
萧水并未去再管他们,她低头凝视着自己的孩子,轻轻吻了一下他的睡颜,悄声耳语道:“孩子……娘唤你欢儿可好?欢儿……欢儿……娘的欢儿……你,要替爹和娘活一个幸福的小时候啊……”
欢欢乐乐,欢度永生——不要像他们,有那样相同的痛苦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听说有读者赌一车黄瓜说是男孩子?
你赢了!
我还没看评论,好困,现写现发,错字见谅,稍后再改,我先去睡。。。
对了,那个赢黄瓜的记得分我半车,天热了,女孩子穿得少了,黄瓜也畅销了,想吃都买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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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伏息站在一座小楼上,他双手搭着朱漆护栏,双眼低垂地望向地面。
楼很高。
唐诗诗倩影就在下面。
或许是发现了有人在看她,唐诗诗抬起了头。
当她瞧见是沈伏息时,脸一直红到了耳根。
唐诗诗高声道:“沈宫主?”
沈伏息青衣如松,长发在风中飘动,他望着唐诗诗,却不是欣赏美人的眼神,而是一种仿佛欣赏人死之前最后仪态的感觉。
唐诗诗察觉到他这样的目光,心中忍不住害怕,她后退一步,却见沈伏息忽然从高楼上飞身而下,身形笔直的就仿佛他手中长剑。
苍白的手,漆黑的剑。
这个时候仍坐以待毙除非是傻子。
唐诗诗绝不是个傻子,但她没还手。
事实上她几乎就要还手。
但在最后一刻她还是停下了。
她紧蹙黛眉,闭眼仰脖,决绝道:“你要杀便杀好了,真没想到你竟是这等忘恩负义之人!”
沈伏息的剑尖在几乎贴到唐诗诗胸口的时候停住了。
他眉毛一挑道:“不要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在耍花样。”
唐诗诗心中一震,完全没想到沈伏息眼神这般毒辣,可她还是装得十分可怜:“沈宫主,你杀我可以,但请你不要侮辱我的人格!”
沈伏息微微一笑:“人格?”
“是!”
“唐门的人也配讲人格?”
“沈宫主将私人恩怨代入门户上去未免太不近人情了。”
沈伏息又是一笑:“人情?”
“是!”
“唐门的人也配讲人情?”
“……”唐诗诗无言。
作为唐门二小姐,唐诗诗何时忍受过这种奚落和指责?
“水儿让我留下你。”沈伏息忽然将剑落下,眯缝着眼睛飘渺地望着她:“我本不该答应她……但她刚刚生产,不宜动怒。”
唐诗诗先是一悲,后又一喜:沈伏息这话的意思,难道是同意留下她了?
“我虽同意你留下,但你记住,这里是伏息宫,不是你的唐门,由不得你胡来。”沈伏息笑吟吟警告道。
唐诗诗依旧无言,只是静静地望着沈伏息的眼睛。
沈伏息也随她去看,他对她的要求还有补充:“你住在伏息宫可以,但一个月之后必《奇》须立刻离开,水儿坐月子《书》不必你操心,伏息宫有《网》的是人才,不敢劳烦唐掌门。”
唐诗诗听到这忍不住要反驳,但沈伏息并不给她拒绝的机会:“我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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